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若败,公爷可退守江南,以长江天险为屏障依托江南密布的河网,我军又有蒸汽轮船可用,足以偏安一偶自保,若东南失陷,我等亦能追随公爷移居海外。”
闻言,乐天与陈箍桶、吕将几人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杨颂将其中利害、进退之道皆理的这般清楚,一个商人能将局势看的这般透彻,眼光之独特,比朝中执宰更是精准许多。
但其中的一条说的最为在理更是看的极远,乐天拿下汴都挟天子以令诸侯,必会为人所诟病,大宋陷于割据混乱之势,几成不可避免之势。
听一众人言,吕师囊笑问道:“如此说来,诸位皆是支持公爷驰援汴都的?”
“我等是为大宋子民,然于海外开疆拓土所得之地不下大宋也,说句大逆不道之言,便我等于海外自立,当今天子亦是鞭长莫及,然我等心系华夏,今我中华大厦即将倾覆,于国于家,我等自有守土擎天之责。”白员外言道。
“白员外所言甚是!”吕将抚掌道。
“吕将军谬赞了。”白员外摆手,又言道:“然公爷入京勤王需要为人之先、审时度势、相机而行!”
“为人之先是为臣子本份,然……”乐天不解:“敢问岳父大人,何为审时度势、相机而行?”
“现下金人兵围汴都,天子必下诏令命各地勤王,公爷要最先响应,为人之先。所为是为名也;而审时度势,相机而行,是公爷要把握好入京的时机,早一步入京解汴都之围,公爷虽有功于江山社稷,却令我等所图前功尽弃……”
“乐某明白了。”听白员外言,乐天点了点头。
“停下,老爷正在议事!”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后,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有人将来人挡住。
随后只听被挡住之人说道:“麻烦二人去向老爷通报,两浙路置制使徐老大人着人送来了帖子,要请老爷去置制使司吃酒议事。”
“将帖子给我便是,我去向老爷禀报。”守在外面之人说道。
看着送进来的帖子,屋内的王佐不解:“这倒是奇事了,两浙路置制使请我这平头老百姓来吃酒,真是奇了怪了。”
“今天是多少号?”乐天向旁边问道。
“回公爷,今日是闰十月二七。”侍候在旁边尺八忙回道。
乐天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随之又有人被挡在了外面。
经过允许之后,那人才进得内室,将一张帖子呈上前来:“白老爷,官府递与咱家个帖子,说是要请老爷去置制使司吃酒议事。”
“白某也有?”看到呈来的帖子,白员外也是有些吃惊。
随即王员外、白员外二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乐天,不知官府请自己吃酒是为何意。
“今日是闰十月十三、”乐天点了点头言道:“闰十月十三天子下诏勤王,闰十月十八金人兵临汴都城下,朝廷马递日行五百里,今日闰十月二十七,想来勤王的诏令也到两浙了。”
“公爷的意思是……”王佐问道
“聚无好聚宴无好宴,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乐天笑道:“勤王的诏令到了两浙路,勤王行军打仗处处都需要钱,两浙路的官员自是要让富户认捐。”
旁边的屠四忍不住嗤笑道:“这些都是我家公爷玩剩下的。”
一众人皆是笑了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乐天。
“公爷,机会来了!”杨颂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是啊,机会来了。”乐天也是点了点头。
“现下我等该如何做,还望公爷给个指示。”白员外问道。
未等乐天说话,门外又有急的脚步声传来,很快有时任兵马都监程寅的亲卫侍卒前来,见过礼后禀道:“都监老大人,置制使老大人唤快去置制使司,有要事与都监老大人您商议!”
“知道了。你且出去了罢。”将亲兵打发出去,程寅上前辞行:“公爷,时间耽搁不得,卑职且先告退,不知公爷有可吩咐?”
略做思虑,乐天说道:“置制使司寻你定是着你领兵勤王,你便应下,至于其后之事,你议事回来再与我等商议。”
……
中华公司是一个利益整体,但乐天知道人心是最复杂的,特别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乐天不敢保证所有人都会心向自己。
乐天清楚,只有将一众人绑在利益的战车上,这些人才能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为了探出众人的底细向背,所以乐天才有意放出朝廷要强夺中华票号的消息。





擎宋 第1047章:计议
自昨日起两浙路置制使请王员外等去置制使司议事,王家大宅外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进出于王员外府邸之人非富即贵,俱都是在杭州一班富户与有头有脸的士绅。如此大的阵仗着实令王家仆伇吓了一跳,但又感觉到荣耀非常,自豪自家是杭州商户间的翘楚,杭州城中是凡有事发生,这些人都会来寻自家老爷商议,同时也知道自家这般显贵,是沾了姑爷乐公爷的光。
很快,一众家中仆伇在迎来送往间立时间感觉到家中的气氛有些异样,虽然白日间自家老爷迎来送往,但脸上的笑容却不似以往那般畅快,显然有做作之意,而一众前来拜访的士绅富户也是个个摇头叹气,面带忧色。
入了夜,王宅才止住了喧嚣。夜色渐渐的浓了起来,又有数辆车驾停在王宅门前,随后从车上下来一道道身影在引领下径直进入王宅最深处的某个院落。
“朝廷倒是有意思,一边算计咱们的产业,一边又要咱们出钱募捐抗击金人!”白员外面上尽是嗤笑。
不止是王佐与白员外二人,杭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富户臣贾皆接到了置制使大人的请柬,正如乐天所说,置制使大人更是面上带笑的请一众富户商贾们募捐。王员外现下是两浙首屈一指的富户,被杭州府的商人们视为主心骨与旗帜般的人物,现下朝廷要商贾捐钱,这些商人富户自然要来王佐这里商议。
白日间王员外府外车水马龙,乐天等人不能露面,真到晚间才一齐聚在白员外府邸。
“金人入寇,这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官府笑里藏刀横竖要宰咱们一刀,若是不捐,莫说是官府整治我等,便是两浙百姓如何看待我等。”王员外言道。
“认捐讲认捐,只是捐多少才合适。”杨颂也是说道,说话音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公爷您的意思呢?”
“此事稍待片刻再说。”乐天摆手,目光投向任两浙路兵马都监程寅,问道:“关于勤王之事,那两浙路的置制使是如何与你说的?”
程寅忙回道:“那置制使命末将率两浙路五千禁军与五千水军北上勤王,昨日起传下军令调集军队,计划五日后北上向汴都进发。”
乐天不禁摇了摇头:“以正常的行军速度,从两浙行至汴都至少需要一月的时间,待两浙兵马行至汴都,官家怕是己成了金人的俘虏,那时大宋己经亡国了。”
“那公爷的意思是?”程寅问道。
乐天言道:“大宋自立国起便防备武将,军卒调动非有圣上旨意不得擅动,否由以谋逆罪处置,咱们手下的这四万人马不是小数字,行动起来难免会惊动各地官府,闹出极大的动静。”
程寅心中会意:“公爷的意思,卑职明白,卑职会尽快将官家的勤王诏令与两浙路勤王调兵的官防印信,交到公爷手中的。”
吕将知晓两浙禁军与厢兵是副什么样了,揶揄道:“依两浙路禁军与厢军的战斗力,对付些山匪、水匪还成,面对金人不卖阵溃退便谢天谢地了,若将他们编于咱们军伍之中,只怕是会带坏了咱们的队伍。”
“两浙的禁军我等是清楚的,连方腊军都不敌,又如何打的过如狼似虎的金人。”吕师囊在旁连连摇头。
一旁的陈箍桶说道:“公爷,卑职在路上便将咱们行军的路线考虑好了,自舟山沿海岸线北上,于崇明逆江而上行至扬州北进入运河,再于楚州运河入通济渠至汴都城下,最快也需要用十五日的光景。”
乐天不解:“从汴都到杭州只需十多日的光景,怎么这次需要那么久?”
陈箍桶继续说道:“公爷,咱们手里现下只有五十余艘蒸汽轮船,除了所需的辎重粮草以外,每艘船上至多能乘三百人,所以第一波至多只能运送一万五千人到汴都城外,其余人马需要徒步行走;其次船上聚集三百人吃喝拉撒,又多是南方士卒前往水方,路上怕是会有水土不服之事发生,每日晚间必须靠岸下船放风,并清理船舱,以免有疫情发生。”
吕师囊也是说道:“好在现下是冬日,若是春秋两季每船般上如此大密度的行军,仅仅是防疫便是件十分头疼之事。”
“陈将军考虑的周到非常。”吕将也是说道,又向乐天言道:“公爷,咱们的船厂一年只能生产二十多艘轮船,实在跟不上咱们的发展速度,公爷是否可以加大蒸汽轮船的产量。”
“是啊公爷,咱门海外的领地日渐繁荣,手里的这点轮船实在是不够用呐,而且每艘蒸汽般在长航之后都要大修,越发的不够用了。”吕将也是抱怨道。
这时王员外插言道:“三位,这实是急不得,蒸汽轮船的船体好造,这蒸汽机却极是难造,弄的好多造好的船壳都在那里等蒸汽机,所以这产量一直上不来。”
说到这里,王员外言道:“若不是吕将军言话,在下倒忘了,船厂蒸汽机的熊管事今日白天递上来个文书,说是近来有了一个新发现,想批笔款子来试验研制些设备,现下被我压在手上还未来的及看。”
“回头拿来与我瞧瞧。”乐天言道。
见之前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白员外开口道:“公爷,关于之前官府要我等捐款之事,公爷不知有何见解。”
“捐款……”提到捐款,乐天的眼睛眯了一会儿,面上露出一抹笑容:“要捐就捐个大的多,而且要一鸣惊人震一震官府,除此外还要将咱们的蒸汽轮船借与官军运兵之用……”
“公爷的意思是……”
听乐天言,所有的目光中都尽是不解之色。
“没明白?”乐天的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扬着下巴说道:“移花接木、偷梁换柱,你们明白么?”
众人面面相觑。
“公爷妙计呐……”这时吕将恍然,赞道。
见吕将恍然,吕师囊忙问道:“吕将军,公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迎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吕将解释道:“公爷的意思是,王员外、白员外等人带头踊跃捐钱捐粮,并且将手中的船队借于朝廷使用,船上的士卒却是咱们的人,如此来王员外、白员外等人捐献的钱粮也都用到了咱们人的身上,而且名正言顺勤王,如此一举两行之事又何乐而不为。”
“公爷妙计呐……”吕师囊抚掌。
“只是……官府中的这些官员皆是一副雁过拔毛的贪婪嘴脸,我等纵是捐献无算,怕是最后落到勤王军队手里的十余三四而己……”白员外摇头苦笑。
“白兄所言极是,两浙各地历年灾荒每次官府都向我等派捐。”王佐看了眼乐天,苦笑道:“公爷,官场上捐献的这些弯弯绕,我不说您也明白,哪次我等捐献的钱娄底不是被官员贪去瓜分大半,真正落到灾民手中所剩无几。”
“公爷,捐纳之事……怕是真要从长计议。”杨颂也是说道。
杨颂是乐天的蔡州同乡,这些年将生意重点放在中华公司上,所以一直客居于杭州,自是知晓捐纳之事中的那些猫腻。
“捐纳……”
三人说到官府中捐纳的那些弯弯绕,乐天不禁眯起了眼睛,片刻之后面容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公爷,莫非有主意了?”
看到乐天脸上露出的这抹笑意,与乐天相处久了的吕师囊知乐天心中有了主意,喜着问道。
乐天不禁笑了起来:“不错,乐某是有了主意,一石二鸟的主意,或许可以借此将两浙的控制权纳于手中。”
“公爷,是何主意?”被乐天说的一惊,一众人面上尽是惊疑之色,显然不大相信。
乐天笑道:“乐某的主意只能算是些小伎俩,最主要的是各位要按乐某设计的去做,我等定可拿下两浙路的控制权。”
说话间,乐天渐渐压低了声音。
听将计策说完,一众人面上带着喜意。
……
议事完毕己是子时过半,一众人要拱手作别之时,王员外与乐天说道:“公爷,今日晚了,便留在府中居住罢,况且大局还要公爷来把握。”
“也好,今日便留宿于岳父府中。”乐天点头,忽又想起来,说道:“公爷,你说蒸汽轮船厂的熊管事今日白日间递来一份文书,拿来与我看看。”
“我这便吩咐与人去书房中拿。”王员外忙吩咐下人去拿,又言道:“公爷,我也是按您的吩咐,船石的工匠有何需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的……”
“不是工匠,是技师,是工程师!”乐天纠正道。
听乐天纠正,王员外忙改正道:“是,是技师,工程师!”
乐天继续说道:“岳父大人,我朝自古不知是谁分出了所谓的士家工农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但现下这套划分方法己经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了,岳父大人也绝不能以老眼光来看待许多亲生的事物。”
听乐天言,王员外喏喏只得称是。
乐天知道一时间无法改变现状,只好提点道:“据说现下便是咱们的蒸汽机船厂里的技术工人们在民间都很吃香,许多人家的父母都托人要将女儿许与咱们船厂的工人,而且咱们这些技术工人们都是我眼中的宝,他们懂的东西要比朝堂上的官员懂的更多,他们制造出的东西更可以改变历史改变时代,绝不能等闲视之。”
就在王员外连连称是的时候,那被吩咐去拿文书的下人回来,手奉文书道:“老爷,您要的东西小的给您拿来了。”
“快呈与公爷观看。”王员外忙说道。
拿过文书翻开,乐天只见上面写着申请批款的字样,在看到申请原因时一行字赫然令乐天惊的一呆,只见上面写着:钨金属矿脉生产提炼与电磁加热技术……
只看到了个标题,乐天吩咐道:“快去将那熊管事请来……”
“公爷,现下己经是深夜了!”王员外在旁边提醒。
“管不了这么多了!”乐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文书催促道。




擎宋 第1048章:钨与电热
“公爷!”
在家中睡的正酣,熊管事被唤醒,又被火急火燎的送到了王员外府中,原本不有几分倦意,看到乐天立时精神起来,躬身见礼的同时脸上更是带着许多久违后的惊喜。
“莫要多礼。”乐天挥手示意,手中捏着之前程管事呈来的文书,笑言道:“说说罢,这一年来有何进展。”
未回答乐天的话,熊管事正了正衣衫,向乐天恭恭敬敬的施一长揖:“公爷,请受小的一拜!”
“己见过礼了,又何需再拜?”乐天不解。
“小的是拜谢公爷救我等性命,若不是公爷将我等迁离汴都,我等怕是……”起身后熊管事一脸忧色,长长的叹了口气:“今岁夏日,有从祥符避难而来的同乡言,去岁金人兵围汴都烧杀抢劫,汴都城外有百姓避之不及受到了祸害,所以小的才要施这一揖。”
“汝等皆乐某召募之人,乐某自应保障汝等安全,谈何谢字。”乐天摆手,随即扬了扬手中的文书,言道:“说说罢,这冶炼金属钨的工艺有何进展了?”
“公爷实乃千古第一人。”没回答乐天的问话,熊管事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
“莫拍马屁!”乐天笑了笑:“说罢,我交待于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面上露出正色,熊管事认真回道:“小的之前只是个铁匠,只知道打铁铸铁,见识中的金铁之物也只有金银铜铁这四样,之前公爷曾提到过这种产于江西的金属钨,说这种名为钨的金属是世界上极难融化的金属,当时小的以为这只是存在于传说或是古籍的记载之中。
公爷还曾与小的说,这钨可以拉成细丝做为电烛的灯芯之用,与铁混在一体,制出高强度的钢铁,令小的心中也是更加好奇。
在小的离开汴都之前,公爷特意叮嘱小的派会探矿的工匠去江西的大吉山、西华山等地探矿,并拨与小的许多银钱当做费用,说实话小的当时一是心中好奇,二是应付公爷交待的差事,来到杭州之后,便依公爷的吩咐招募了几十个会识矿探的工匠,让他们兵分两路前去大吉山与西华山等地探矿。”
华夏钨矿的贮存量占世界的七成,而江西的钨矿又占了华夏的一半,乐天清楚的记得前世记的物理书中记载的内容,更知道大吉山、西华山等地又是江西钨矿的重要所在地,为了解决灯泡钨丝与冶炼出高强度的钢铁,特意才命人重点去那两地考查。
熊管事继续向乐天禀报道:“被小的派去探矿的工匠在江西钻了半年的山沟,足迹踏遍了大吉山与西华山的第一寸土地,从那里发现两种前所未见的矿脉。第一种颜色分为暗灰、淡红褐、淡褐黑、发褐及铁褐色,半金属光泽与金属光泽,还有一些类似于松脂样的光泽。分别呈现出叶片状、弯曲、片状、粒状和致密状;
还有的呈现出厚板状或是尖柱状等晶体状,其的断口参差不齐,性用多了,有微弱的磁性,磁石能吸出吸力,硬度与普通岩石一般,比重是水的七倍到七倍半,常常与白色石英混在一起,以脉络状的模样填充在花岗岩石或是其他岩石的裂缝中。
另外一种矿脉颜色呈灰白、黄褐、绿和淡红色等,在阳光下如油脂般的光泽,呈现出正方晶体,也有的晶体呈皮壳状、肾状、粒状和致密块状。硬度也比寻常岩石一般,比重为水的六倍左右,性脆,贝壳状或参差状断口。受荧光灯照射时,可发出美丽的浅蓝色荧光。”
乐天心中也不知道,这些人寻出的矿脉是不是钨矿,只好拿书本来搪塞:“我此前也只是在一本无名古籍上看过记载,说是颜色深些的被称为黑钨矿,颜色浅些的被称为白钨矿,但也只是看过记载,不曾见过实物,你口中说的这两种矿脉是不是我所说的钨矿还有待考证。”
熊管事也是说道:“小的当时也不知道这两种矿脉是为何物,当看到矿物样品时也是一筹莫展。”
乐天又接着问道:“这两种矿你可曾仔细提炼过?”
“公爷交于小的的事,小的定然会尽能力来完成。”熊管事忙回道,“小的试着将这些采来的矿物采用敲碎、碾压等各种手段将粉碎,随之以冶铁之火焚烧,然煅烧数日皆未见其有任何融化之相,哪怕是小的将冶炼炉的温度调到所能达到的极限,这些矿物依旧没有熔化的迹像。”
“钨是为天下间极难熔化的一种金属,又岂是轻易能熔化的,若是轻易的熔化,又哪里能做的了电烛的灯芯。”乐天摇头笑道。
熊管事继续说道:“小的试过诸多办法,依旧不能使那矿物熔化,就在小的无计可施之地,忽的想起了公爷之前与小的说的一番话,令小的茅塞顿开。”
“什么话?”乐天问道。
熊管事忙回道:“公爷曾与小的说起秦汉之时的水法炼铜,古时炼丹术士曾在强酸液体中生出铜来,咱们大宋的信州铅山县那里有苦泉,充以为涧,挹其水熬之则成胆矾,烹胆矾则成铜,熬胆矾铁釜久之亦化为铜,为了证明公爷所言的真实性,小的还专门去寻那些炼铜工匠以证真伪,未想到苦泉化铜这等奇闻异事还真是有的。”
“此事自然不是假的,两汉《淮南万毕术》中曾载:‘白青得铁则化为铜’,本朝沈括沈大官人著书《梦溪笔谈》,其中专门记载了信州苦泉提铜之事。”乐天言道。
说到这里,乐天正色道:“此术虽然看着稀奇古怪,但究其根底实则应算在科学技术之内的,似汝等制造蒸汽机与发电机应用的科技是为物理学,而术士炼丹制出火药,于朱丹中炼出水银还与苦泉提铜,皆是在化学的范畴之列。”
“化学?”熊管事惊讶,忙问道:“公爷,化学是一门什么样的学问?”
“化学是一门独|立|且千变万化的学问,只是现下时间紧迫,乐某无法为化学单独做出提纲,待日后再说罢。”乐天忙止住了话头。
无意间牵扯出化学这一大门学科,要让熊管事能听懂,细细解释的话恐怕给乐天几天也无法将道理说个明白,但物理学与化学对于社会文明的进步有着不可忽略的重要性,其作用对于人类文明由量变到质变是不可替代的。
特别是对于乐天引进的西方哲学,与科学之间有着相辅相呈、相益得彰的效果。
“公爷,小的由苦水提铜想到是不是可以用来提出水法来提出公爷所说的金属钨。”见乐天不言化学之事,继续禀道:“小的将精选出来的矿料粉碎成细细的碎末之后,用各种方法试验了一番皆是没有任何变法,最后发现纯碱溶成高浓度碱水,将这些精选矿料放入其中又将水烧到了极热的温度。
令小的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这些连火都无法烧熔的矿物意然融于碱水之中,小的其后又试着以炼丹用的酸水来析之,竟然得到了一层如同暗灰色如同铁粉一般的事物,其后小的又将这些铁粉一般的东西脱水,得出了连火也烧不熔的金属粉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公爷所说的那种金属钨。”
说到这里,熊管事面容上现出懊恼之色,“小的不知道公爷来到杭州,若知公爷来到,小的定带来让这公爷来瞧上一瞧。”
虽然乐天心中也不确定熊管事提炼出的是不是钨,但依用冶金之火提炼仍然不能熔融,想来应该是钨。
熊管事继续禀道:“公爷,小的曾试验过这种金属粉末,发现其除了不易于熔化外,将其锻入铁器之中,钢铁比以前更是坚韧,若是以用都用此等金属来做船上锅炉的零部件,蒸汽机上的配件也不会损毁的如此频繁了。”
1...464465466467468...4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