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说的是,他们贪了多少?”
“这狗官贪污了多少军饷?”
“他们喝了多少兵血?”
……
不止是程寅,连同一众士卒也连连大叫了起来,一个个更是红着眼睛捋胳膊捥袖子的向前,显然对施衙司的啰嗦极大不满,大有一言不和就要上前臭揍一顿的意思。
就在这时,只听得兵营内忽有吵嚷声震天,令所有人不由的将目光向外看去,只见一股江流人潮向校场上涌来。
看到这般洪流人潮,校场上的徐仕宣与禇澜二人吓的一惊,这股洪流是一大群身着红袄的士卒,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义愤真膺,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看人数足足有三两千之众。
校场内的一千多士卒己经对贪墨案极端不满了,再加上这两三千人,怕是极有可能闹出兵变。此刻胆小的百姓己经开始散去,却又不甘心看不到接下来发生的热闹,又远远的在远处观望。
校场内的一众两浙路官员,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心中清楚这些丘八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浑不吝的主儿,若是真的闹将起来便是自己没有牵连在内,怕也是保不住这条命。
很快这般洪流涌到了校场上,将围观的百姓推搡到一旁,有领头的校尉向程寅拱手作礼,大声说道:“程都监,我等听闻有人贪墨军饷,不知可有此事?”
“我等将要上战场杀敌,却有人中饱私囊喝我等的兵血,这天理不容。”这校尉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随来的士卒叫道。
又有士卒跟着叫道:“我们活着,这些狗官喝我等的兵血,我等或是战死沙场,这些狗官是不是要连我等的抚恤钱也一并贪了去……”
“对,今日要还我等的公道。”
“还我等的个公道……”
……
这几人话音落下后,身后数千士卒一齐大声叫道,大有一言不和就上来杀官的意思。
此刻施杰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下自幼读圣贤之书,受圣人教诲,自是知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绝不愿做下那等污秽之事……”
“施杰,有话快说,这些人若是急了……”程寅怒道。
“你这酸腐书生,快说……”
等的急了,校场中一众士卒们大声逼问道。
看到阵仗与气氛己经被挑|逗到极致的时候,施杰才大声说道:“回都监老大人的话,徐置制使与禇知府于此次捐纳中|共贪墨银十二万贯有余,粮食七千余石,各色布匹一千三百余匹……”
轰……
施杰话音落下时,倒吸冷气声、惊讶声连成一片,随之是士卒各种愤怒的呼喝声。
“公爷,您果然是站的高望的远。”
茶楼雅室的临窗口,侍侯在旁边的尺七低声说道。
屠四也是说道:“公爷,当年您经略两浙时,安下的这些楔子果然起了用处,不枉公爷你将他坐了二十多年的衙司提到了衙司官的位置上。”
自顾自的捧着碗盏喝了口茶,乐天笑道:“这不怪乐某,只怪这些做官的心太贪,什么钱都敢贪,灾民的安置钱、募集勤王的军饷这些人都敢贪,这些人就是自己在作死,乐某不过是推了他们一把而己。”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官府也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惟一不变的是那些做衙差文吏的,这些差伇文吏皆是本地讨生活之人,自是一辈子挪不得,吃官府的这般官。
乐天是做差伇出身,自是知晓这个道理,想要经略杭州与两浙,与其拉拢官员还不如拉拢文吏差伇,这些人才是两浙真正的实力派。
待经过短暂的愕然之后,一众兵丁不满的声音越发的高亢起来。
程寅将后一挥,强行将这些士卒不满的声音压制下来,向施衙司官问道:“你说言可当真?”
“在下所言句然属实!”施杰回道,随即又从衣袖里拿出两本账簿,说道:“小的这里还有今夏盐官水患,徐大人贪墨救济钱的证据,贪墨修补钱塘堤坝的实际经费账目……”
“施杰,你竟敢诬陷本官……”身为两浙置制使的徐仕宣此刻无力辩驳,只有拒不承认。
“徐老大人,您以为给小的百多贯钱就能封住小人的口?”施杰一副大义凛然之色,“我等为圣人门徒,舍生而求义……”
“打死他……”
“对打死这等喝人血的贪官。”
……
施杰的声音虽然高亢,但此刻己经被一众士卒愤怒的声音所淹没。
“住口……”看到下面士卒吵闹,程寅伸手止住:“此等人犯法,但朝廷自有法度,我等军伍若强用蛮力,岂不是为哗变叛逆?”
这些士卒都是中华公司名下的官兵,事前都是得过授意戏虽演的真切,但令行禁止是军中必备的素质。
此刻,只见程寅向提刑司行去,来到一众两浙官员面前。
此刻两浙官员一个个面露惊色,却见程寅与提刑司的主官提刑官孟怀拱手说道:“提刑司掌管两浙刑律,徐置制使与禇府尊二人贪墨证据确凿,依孟提刑来看他二人当如何定罪?”
此刻只见孟提刑一脸惨白之色,故做镇定的说道:“程都监说笑了,孟某虽为理刑之官,然朝廷自有法度,似徐置制使与禇府尊二人这般情况,只能交由朝廷由大理寺、刑部、御使台三司会审,这下官是完全做不了主。”
程寅面上尽是忐忑之色,说道:“孟提刑,现下汴都被金人所围,太上皇与天子都危在旦夕,我等要出师勤王,若是处置不好,怕是……”
“这几个贪官若不惩治,我等就不出兵……”
很好,这时有军中士卒极是时候的说道。
“对,我等就不出兵。”
“这些赃官喝我们的兵血,难道就让我们用性命去保护这一群喝兵血的赃官么……”
“说的对,今日不杀他们,我等就不出兵……”
……
孟提刑话音落下后,一众士卒纷纷叫嚷了起来。
“程都监,这贪墨募款捐纳一事,不仅仅有高仕宣高置制使与禇府尊,两浙路诸司的官员也有份儿……”就在这时,那置制府司的孟杰又暴了一个大料。
愕然声再次四起。
与此同时,两浙路一众官员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自古以来,越是级别高的大员贪墨之案便越呈现窝案的方式出现,往往有一名高|官出事,下面的官|场就会出现塌方式的崩溃,这在华夏近年来屡见不鲜;古代官场亦是如此,贪墨案件为做的天衣无疑,上面无法察到珠丝马迹,所有官员也是相互串连包庇,致使民间有官官相护的说法。
很显然,这一次两浙官场出现了一次大范围的官场塌方。
又从怀中拿出一本账目,施杰说道:“程都监,这时历年来在下所经手的两浙账目,置制使司、转运司、仓司连同提刑司皆有,所涉官员……”
说到这里,施杰有意的眯了一眼场上的两浙官员,正待说话之时,却见杭州知府禇澜叫道:“我交待,我检|举……”
“我也检举……”
随即,两浙路的一众官员中有官员叫道。
……
丘八们若是闹起事来,绝不与这些官员讲什么理,挥刀下来斗大的脑袋就搬了家,一众官员为了撇清干系,开始相互举|报起来,总之能活得一条性命再说。
远处茶楼上的乐天笑了,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擎宋 第1052章:杭州之变3
一条特大的消息迅速在两浙路传播开来,只将两浙路所有官员震的一惊。
两浙置府使徐仕宣伙同杭州知府禇澜、转运使郭宣、仓司许恒业等一众官员贪墨募集的勤王军饷,被两浙勤王士卒察觉,致使军中险些发生兵变,幸有兵马都监弹压下来。
其后在几近哗变的士卒逼问下案性牵涉到置制府司连同杭州府衙、带杭州治下钱塘、盐官、临安七县官员共五十余人,总计贪墨银钱近二十万贯,粮草两万石,布匹万余匹,其余军械辎重无算,其后更有官员彼此相互检举揭发贪墨案件,所涉案情金额更是巨大。
因为案情严重涉案银粮世大,涉案官员甚多,更闹出舆情汹汹军中士卒几近哗变的地步,为平息军民们的愤怒,无奈之下两浙路提刑司仅剩的几个官员将一众官员收押、审问,更是派人去抄没其的家产,以给百姓军卒一个交待。
京师情势危急,太上皇与天子危急,贪墨勤王军饷,险些闹出士卒哗变大事,虽在两浙路上传的沸沸洋洋却没有人会可怜徐仕宣、禇澜这一众官员,民间百姓更是拍手称快。
有了杭州事|件的前例,甚至开始有人纠集本地百姓以及在军中最吃苦头的厢军,扬言要查本地官员的账目,胆大的官员尚能强自镇定面对,胆小的官员己经吓的收拾好细软带着小姨子跑路。
不,说错了,是带着姨娘们跑路。
不几日的时间,两浙的官员在稍无声息中跑了近半数。
……
王员外府中,两浙的一众富户纷纷相约前来拜访,坐在房中议事,直到日落时分这些富户士绅们才相继离去。
待所有士绅富户离去后,王佐、白员外、杨颂一众人忙前来见乐天,白员外见到乐天直接言道:“公爷,现下两浙路各司连同杭州府衙、与下面县衙官员几乎被一举捉尽,衙门里己经程小猫小狗两三只的模样。”
“公爷,今日这些两浙商贾士绅皆是问计我等,现下官员空缺,若是有歹人闹事,官府无力弹压,到时民变不止怎办?”王员外也是说道。
杨颂也是说道:“这些商贾今日来是为与我等商议,是不是可以一同出钱,组织出一支可以保护一众商户利益的人马……”
“比起官府更怕两浙生乱的是你们这些商贾巨富们呐。”白员外话音落下,乐天笑道。
白员外接着说道:“公爷,这些官员虽然罪无可恕,但杭州与两浙现下没有官员,日后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公爷不得不考虑再三呐……”
听众人言,乐天笑道:“常言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下有人替咱们出钱养兵了。”
“公爷的意思是?”杨颂有些不解。
“公爷的意思,我等明白了。”王员外忙道,又与杨颂解道:“公爷的意思是让等应了他们,由他们出钱咱们出人,维护杭州与治下各县的安定,这样咱们养兵的钱也便可以省下来做更多的事情。”
“公爷妙计,实令我等折服!”杨颂拜道。
“诸位员外谬赞了。”乐天连连摆手,随后向旁边的屠四吩咐道:“火候差不多了,现下可以派人将我到达杭州的消息扩散开来了。”
“是,小的这便去散出消息。”屠四忙应道。
之前只见乐天几乎不用吹灰之力,便名正言顺的搬倒了两浙路的一众官员,却不明白为何几近拿下杭州与两浙,乐天却不动手收于囊中,直到到现在一众人才明白过来乐天的用决,乐天是让杭州处于一种空虚无防近乎于失控的状态,以便于两浙民间的舆情倾向于自己,从而完美的操控两浙。
“如此来甚好,只是……现下咱们分兵,到时出兵勤王的人马未必够用,而且出兵的日子似乎又耽搁一些了。”杨颂言道。
“杨员外,现下大宋的安危与你我何干?”旁边王员外说道:“若不是太上皇与当今官家昏聩,大宋怎么能落得如此不堪的地上。”
杨颂忙说道:“白兄误会了,我是耽心公爷留于汴都家眷的安全。”
王员外言道:“汴都城坚墙高,官军虽然不济但城内有百万百姓,依托城墙足以与金人周旋,便是拖几日却也是无妨,再说王某的女儿还在汴都,连王某也不为自家女儿着急,杨兄爷倒比我还着急,”
冷眼看二人争辩,白员外淡然说道:“依白某来看,公爷出兵勤王早不成晚也不成,只有拿到最为合适的时候,才能显示出公爷的贤良来。”
……
杭州府远离汴都,汴都情势危急,杭州却依旧一片淡然,虽说前几日间闹出了许多故事,但百姓们依旧保持着正常的生活,百姓们该吃吃该喝喝,只是拿这些事情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心中之前的气愤却早己为大早淋漓所取代。
但这几日路府官员为之一空,有不法的歹人开始行凶做恶,杭州的治安开始变的崩坏起来,好在有杭州几十位士绅富户花钱请了人手帮助官府维持治安,才使的杭州的治安再次恢复了正常。
“听说了没有,乐公爷来杭州了。”
茶肆间,一众百姓正听着说戏忽有人说道。
旁边立时有人好奇的探过头来问来:“乐公爷?哪个乐公爷?”
“连乐公爷您都不知道?”之前说话之人不屑道。
“莫非是曾经做过钱塘知县、暂代过杭州府事,后来领兵去灭西,其后两浙平方腊之乱经略两浙纳了茂德帝姬的那位乐公爷?”有人一口气说了许多的问道。
之前说话的人言道:“不是那位乐公爷还是何人?”
又有长叹道:“这位乐公爷为官真是个好官,只可惜娶了帝姬,若不然为官一方保一方百姓安宁,实是我大宋之福,说不定汴都也不会落得被金人围困的下场。”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显然对这话很以为然。此刻茶楼内所有人将目光都投向了这里,眼中尽是好奇之色,乐天的名气在两浙实在是太大了且政绩斐然,实是令杭州百姓记忆犹新,更是令许多人怀念。
要知道乐天在两浙任上时,自己的生意己经做的足够大,仅仅是银矿就赚的盆满钵满,又何必去搞什么捐纳来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
这时有人与最先说话的人言道:“那位乐公爷此时不应在汴都城中么,怎么能做杭州,你是在瞎说罢!”
“莫非你见到了乐公爷本人不成,才敢在这里胡吹大气?”更有人不信的问道。
最先说话之人言道:“在下是没有见到乐公爷……”
嘘……
喝倒彩的揄揶声响彻茶楼,且不绝于耳。
等喝倒采声落下,最先说话之人言道:“在下虽然没见到乐公爷,但在乐公爷身边听唤使用的几个长随我这几日可都见过,还打过招呼,以前公爷还在做知县的时候,我常去县衙公干又如何不识的公爷身边的长随,现下公爷身边的长随都到了,公爷又如何不在?”
众人闻言似信非信。
这时有人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岁茂德帝姬临幸杭州入住的宅院,便是公爷置办下来的产业,这几日我等第路过那处宅院时常见大门开启有车来车往,莫非公爷真的来了杭州?”
“是有这个可能。”又有点了点头:“身为天家贵婿,乐公爷的宅子又岂是随便能让别人居住的。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显然很认同这等推理。
这时有个身着襕衫的读书士子起身作揖道:“诸位,现下置制司与杭州府衙的一众官员因贪墨入了大狱,汴都又被金人围观,若是公爷在汴都,我等不妨将公爷请来主持杭州公务,如此来民间乱相也可得以解除,诸位看在下的议如何?”
“此议甚好……”
就在这读书人声音落下之时,有人赞同道。
又有人说道:“可是朝廷自有朝廷的制度,乐公爷身为皇亲国戚插手民间事宜,这……若是为官家知晓,怕是不妥罢?”
听有人阻止,那襕衫士子叫道:“有什么妥不妥的,现下两浙连个像样的官都没有,难保不有恶人做乱,到了那时有人似当初的方腊一般强掠抢夺我等家人财产,汝等便悔不及也……”
又有人说道:“官家现下自身都难保了,如何保护我等,再得说公爷此时主政杭州不止于我等有利无害,更是于大宋江山社稷有功,待日后汴都之围解去,朝廷也不会怪罪乐公爷的。”
还有人大逆不道的说:“若是朝廷怪罪公爷,只能说天子昏聩,似这样的朝廷还不如让金我人掠了去。”
“慎言。”有人在旁提醒道。
那人继续说道:“我说的有错么,太上皇当政时童贯、蔡京、朱勔、王黼等人将咱们两浙折腾的是乌烟瘴气,现下朝廷只知道一味的屈膝求和,似这样的朝廷于我百姓有何好处?”
众人闻言皆是不语,朝廷议和割让河北、河东三镇的消息早己传遍大宋,不满之人自然有许多,现下杭州连个正经的官都没有,谁又能堵上百姓发|泄不满的嘴巴。
“这事不是咱们老百姓想的,咱们要为自己着想。”这时有人叫道,又是起身说道:“走,我等去公爷家的宅院外看看是不是乐公爷来了杭州,若真是公爷来了,我等请|愿,让乐公爷留下临时治理两浙,以保我两浙平安。”
“对,走,咱们去请乐公爷去……”
……
这个提议一出,立时有许多人拥护。
与此同时,有关乐公爷来到杭州的消息,迅速在杭州扩散开来,许多杭州百姓在议论纷纷的同时,也都表达出一个愿望,那便是请乐天临时代管两浙。
有了统一的意识,很快人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最后汇集到了乐天在杭州城南置下的的那处宅外。
擎宋 第1053章:掌控两浙
外面吵闹非常,敲击门环的声响更是不绝于耳,宅子里的门房将门开出一道门缝正欲向外说话时,却被外面吓了一跳,“哐”的一声将门死死的关上。
此刻乐宅大门外人山人海,足足围了数千百姓,难怪那门子吓的立时闭住了大门。
“这位门官,请开门!”
“对啊,快开门,我等要见乐公爷!”
……
那门子将大门死死闭住之后,门外敲击门环的声更急促了,更有人有向门里问道。
那乐宅的门子何时见过这般大的阵仗,躲在门后壮着胆子叫道:“这里是平舆国公乐公爷的府邸,汝等来所为何事?”
“我等是来请乐公爷的。”门外有人回道。
那门子向外说道:“我家公爷不在家中。”
门外说话之人彬彬有礼:“我等是杭州的百姓,现下杭州府衙无人做主治安濒于崩坏,若公爷能暂时管理杭州……”
“我都说过了,我家公爷不在这里,你们寻错了地方。”不等门外人将话说完,乐家的门子大声叫道。
听门子言,有百姓叫道:“我们有人见到公爷进出这宅子的,你竟敢以虚言来哄我等?”
“与他啰嗦什么……”旁边有人粗|鲁的叫道,“我等将大门撞开,进去一搜岂不就知道了。”
有人阻止道:“不可用强,我等是来请公爷的,你这等用强使公爷受惊,岂不是我等之过?”
这时有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摆手言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等撞开门只需见到公爷便是,谁若敢对公爷不敬,我等定绕不得他!”
“对,谁敢对公爷不利,我等定饶不得他。”又有许多人跟着叫道。
有人接着说道:“但公爷我等是一定要见的,强行打开大门其实也并无任何失礼之处。”
“来,我等一齐将大门卸下……”又有人唤道:
……
听得门外议论纷纷,那门子吓的一溜烟的向后宅行去,见到乐天拜道:“公爷不好了,有杭州百姓为了要见您,要将咱家的大门给卸下来……”
听到门子禀报,侍候在一旁的醉海棠笑道:“你且去前面罢,此事由公爷来解决!”
那门子得了吩咐忙向前宅行去。
目光投向乐天,醉海棠露面上露出笑意:“恭喜公爷,两浙终于落在公爷的掌控之中。”
……
“诸位听好了,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向上抬门板,这样门板就能与门轴分离,大门便被我要开了。”
此刻,宅院门前立着十几个魁梧的大汉,其中一人对着乐家的大门说道。
就在众人答应欲上前抬门之际,只听乐宅的大门在轻响中向两侧打开,随之一位相貌英俊的年青人在仆人的簇拥下缓步迈出乐宅大门,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钱中。
“乐公爷……”
“见过乐公爷……”
……
这张脸让杭州百姓再熟悉不过了,不是之前平方腊乱后经略两浙,恢复两浙生产安定的乐公爷又是谁人,只是现下比三年前更成熟了许多,整个人越发止发显的魅力十足起来。
用后世的说话来说,乐天现下是妥妥的熟男男神范儿。
见到乐天,一众杭州百姓拜道,更有许多围观的小妇人连下拜也忘了,不禁花|痴的惊叫连连。
出得宅门,乐天示意起身的同时问道:“诸位父老乡亲请起,此次前来寻找乐某,不知所为何事?”
一众百姓来请乐天,自然有出头之人,此刻只见有一位士子向乐天拜了拜:“杭州府学学生瞿应曙见过公爷。”
“莫要多礼。”乐天示意。
那名瞿应曙的府学学生起身,继续言道:“公爷您来杭州,想来对杭州之事己然知晓,现下两浙官员所剩无几,治安更是濒于崩坏,为保境安民,吾等百姓想请公爷暂代朝廷经略两浙……”
“莫要多说。”乐天挥手止住了瞿应曙的话音:“朝廷任命一方大员,自是有朝廷的规制,你为府学生员也应知晓朝廷之事,怎么也胡闹了起来。”
说到这里,乐天向一众杭州百姓拱手作礼道:“诸位父老乡亲的心意乐某心中明白,然凡事皆有规矩可循,所以恕乐某实难从命了。”
说完,乐天转身向宅中行去。
“公爷,请留步……”
“公爷,你不能不顾我等呐……”
“是呐,公爷您不能不顾我等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