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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这是乐天所没意料到的,一时间乐心中颇有几分成就感。
一旁的菱子与梅红却是挑起了眉头,纷纷跑到秦姨娘与曲小妾二人身边道:“这些妖精们拜了老爷为师父,以后就有借口与老爷亲近鬼混了!”
秦姨娘与曲小妾只是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绿浓曾经成功色|诱过开元寺的住持方丈,演技与领悟力自是非常,开口问道:“乐先生,不知道那火灾现场的大火,当如何表现出来?”
乐天回道:“乐某会命人去赶做道具……”
绿浓好奇的问道:“先生口中所说的道具又是为何物?”
无奈今天从乐天嘴里吐出的后现代专业的、非专业的词汇太多,这些女伎用自己的想法来理解领会,能理解一部分,然而还有一部分根本弄不懂是什么意思。
兰姐儿身为平舆风尘业的行首,也是读过些诗词的,说道:“曾听闻惠洪《冷斋夜话石崖僧》有云:‘师寄此山如今几年矣,道具何在?伴侣为谁?’莫非这道具是指修行者的衣物器具?”
“意思大致相近!”乐天点了点头:“唐时曾有诗云:‘道具门人捧,斋粮谷鸟衔。’与兰姐儿说的就是一个意思,道具,是指演出戏剧或拍摄电影时所用的器物。”
“乐某会寻人绘出板壁,将当日平舆火灾时的情景绘画出来,至于那火焰,乐某会以整匹红绸来加以体现!”
做为帎边人,秦姨娘与曲小妾越发的看不懂自己的这位夫君,此时的乐天说话如同滔滔江水不绝,身上洋溢着一种不同于宋人的气质,便是传说中的魏晋名士风采,也感觉比起自家夫君不如。
与女伎交流时,没有名士般狂狷孤傲轻狂,神色间没有丝毫做作,眼神里蕴含的是一种无比的自信,专注的模样令人不忍去打搅,话语神态间,根本没有一丝男尊女卑的概念。
“夫君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许久之后,秦姨娘才缓缓说道。
“妹妹也觉的老爷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了!”曲凌儿比秦芷要小一些,二人间倒也不认为谁进门早晚,一直以姐妹相称。
见乐天与一众女伎说戏,梅红一张小嘴噘的老高,看了眼屋外,说道:“老爷,天色不早了!”
兰姐儿才意识到耽误到乐天休息,目光扫过同来的伎家姐妹,齐齐的向乐天纳了个万福:“妾身一时大意,耽搁了先生休息,实在是罪过!”
“无妨!”乐天说戏也说的上瘾,随即心中想起了什么,说道:“今晚你们一众姐妹……”
一众女伎自是知道乐天话音中的意思,意思今日几人未曾去迎来送往,沈蝉儿笑道:“先生无恙便好,也免的我们姐妹挂念!”
乐天点头致谢,又说道:“若几位娘子不嫌弃的话,可将乐某城外桃园里的那处宅子当做排练场地!”
送走了一众女伎,菱子回到屋里,面色不悦的说道:“老爷真是没羞没臊,邀这些妖精到自家的桃园去。”
乐天笑道:“你这丫头只知道小肚鸡肠,两个姨娘都不如你这般能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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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借鉴了,也可以说是抄袭后世城市规划的成功理论与方法,其间在细节上乐天又花费了许多心血,做出了平舆城规划重建方案。有了这份规划重建方案,在乐天的监督下,平舆城重建的进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眼下半个平舆城成了巨大的工地,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己然初现平舆新城的雏形。
距离平舆城完成重建的日子越来越近,乐天排练戏剧也到了紧要的时候。
平舆城中早便有了传闻,乐押司要排练戏剧,更有不少人来向乐天打听,对此乐天只是一笑,并不透露半点风声,同时也要求兰姐儿一众人要保守秘密,不得对外透露出半个消息出来。
平舆重建花费了乐天大量的心血,这排练戏剧,乐天也是同样劳心费神,虽说一众女伎聪颖伶俐,但毕竟没有接受过戏剧这等新鲜事物,再加上此剧是由真实事情改编,其间还有许多顾忌,乐天并没有让这些女伎用戏曲唱腔的方式来将剧情表达出来,而是采用对话的方式来加以表达,若不然难免不会引来些什么麻烦。
几乎每一幕台词对话,都是乐天教导反复修改出来。这一众参演的女伎终于意识到戏剧的不同,小小的舞台上演绎着另一种人生,用乐天口中惯用的后现代词汇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戏剧更是艺术升华的表达方式等等。
同样乐天身上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乐天知道自己只是二把刀的水平,不过这些伎家女子本就经过伎家妈妈的调|教,在乐天领进戏剧这道门后,这些女伎凭借着乐天指点,又有了许多创新与突破,那展现出的演技与后世的明星此比也不遑多让。
为了让剧情更加丰满与震撼,乐天特意寻来乐伎班子,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后世影视剧中惯用的背景音乐演奏出来,来渲染剧情的气氛。
眼下乐天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就是导演的工作,只不过没有副导演、执行导演还有一众剧务来充当帮手,完全是靠自己一个人找起整部剧来。
渐渐的,一众女伎才发现,比起迎来送往,这种生活更是让人陶醉,甚至让人忘了自己诸多的烦恼,甚至发现只有步入到乐天这处桃花庵后,自己的人格才得到了尊重,自己也生活也才变的完美起来。
不论是城市建设还是戏剧,乐天都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平舆城由一个偌大的工地,渐渐展露成一个城市的模样。
平舆城一天一个变化,乐天可以感觉到,城中百姓看待自己的目光渐渐的变了,那一道道目光中充斥着感谢与尊重。





擎宋 第116章:路府巡视
在秋收农忙之前,重建工程彻底完工,曾受过火灾的半边平舆城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登上城墙,陈知县走在前面,严主簿与霍县尉还有乐天随在身后。俯视平舆,平日一向不苟言笑的陈知县此刻眼中也尽是笑意。
城内如泾渭分明一般,火灾后规划重建的城区绿水环绕、道路宽阔整洁异常,相比之下未曾受过火灾的老城,则显的萧瑟破旧了许多。
回到县衙,三大老爷齐齐坐在花厅议事,眼下平舆重建己经完成并且上报到了路府,秋忙后府路诸方上官便会来平舆巡视,准备自然要做的充足些。
宋朝一路治下相当于现在的省级划分,正因为宋代冗官冗兵,治下的州县要受路府诸多司府的掣肘,可以说一个媳妇几个婆家管。眼下平舆出了这么大的政绩工程,除了路府帅司外,宪司、转运司、仓司三大衙门的官长俱都会前来巡视。
出了花厅,乐天向严主簿不解的问道:“主簿老爷,路府巡视平舆,有帅司老大人与知州老大人便可以了,为何漕司、宪司与仓司均会派员前来?”
“朝廷下令赈济,自然要从路府仓司调取粮钱,经漕司转运到平舆,除了宪司外,俱是管的到灾区的,何况宪司与仓司俱有监察路下治所的责任,同来也便不奇怪了!”严主簿说道,顿了顿又嘱咐乐天道:“招待几位老大人可要做的仔细了!”
应了声是,乐天没想到大宋官制会相互掣肘到这般复杂地步。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下旬,这日中午天气尚有几分炎热,然而乐天不得不一大早出城址里,立在清河岸边发呆。
农忙季节刚近完成尾声,路府的一众大员们便来平舆巡视了,说起来这京西北路帅府安抚吏,兼颍州知府龙图阁学士陆偕陆大人还曾任过蔡州知州,自然来过平舆的,一路统帅三品大员,虽说不上是位极人臣,在朝中却也是有几分份量的。
平舆县河城西十里的渡口岸边,全县有品级的官员都来迎接了,另外还有县学学长、教谕与巡检等杂职武官,县衙六房押司与差伇都头,几乎整个平舆的官吏都是倾巢而出,还有县学生员与父老你还表,加在一起足有四、五十人多多。
据驿馆传来的消息,前日陆安抚司来到蔡州,昨日在蔡州巡视,今早出了蔡州,船队正向平舆驶来。
等待的众人正在闲聊等候,忽闻那负责观望的差伇突然叫了一声:“船队来了!”
众人立时停了攀谈,目光向远处望去,只见在清河河面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般大船,待那大船近了些,可以清楚的看到船上打出的帅旗与牌号。
未过多久,官般停于岸边,岸上一众官吏乡绅齐齐长揖施礼。
只见几位身着紫、绯、绿各色官袍的官员,依照品阶依次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特别是立在前面那一位紫色官袍的中年人更是醒目非常,在甲板上遥遥虚扶众人道:“诸位莫要多礼,重建平舆诸位也是劳神费心了!”
乐天偷瞧了此人一眼,心道想来这位就是颍昌帅府的陆偕无疑了,旁边绯袍的正是见过两次的蔡州知州叶梦得,至于另外几位想来就是路府诸司的几位官漕。
立在一众人最前面的陈知县答道:“诸位老大人前来平舆巡视,本县官民无不翘首以盼,下官敢请老大人至县城公馆稍做休憩,略备薄酒以解诸位老大人舟车劳顿的风尘之苦!”
三言两语几句,上下官员间便是完成了对答,陆安抚使与一众路府四司官员回到船舱,官船继续向平舆方向驶去,于城南清河码头下船乘轿。
岸上平舆一众官吏乡绅士子又原路返回,无人敢有半点怨言。
望着那向平舆驶去的官船,乐天心中暗道,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莫说是陈知县,便是那身为四品大员的叶梦得,此刻也是低头顺目,完全不见了往日的官威。
路上的诸多官吏也是加快了脚程,在城南清河边还要迎接这几位大人,毕竟进了平舆就能见到平舆新貌,陈知县等人又岂不想在一众上官老爷面前露露脸。
匆忙赶到城南清河岸边,来不及歇上一歇,平舆的一众官吏又将陆安抚使等人迎下官船。
与一众上官见过礼后,陈知县恭谨的说道:“请老大人上轿,先去县公馆休息!”
陆安抚使轻笑道:“上轿就不必了,本官安步当车,进了平舆县城正好可以看看,平舆重建后的模样!”
陈知县等人自是不敢阻拦,躬身随在陆安抚吏等一众官员身后,向平舆城走去。
乐天身为县衙小吏,自然是行在队伍最后边,正在行走间却看到一众路府上官老爷中,队尾中有一位自己相识的熟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一柄牙刷,曾将乐天拿下州衙大牢的田威。
“田将军怎也到了平舆?”乐天快走两步,上前作礼问道。
“是乐先生!”田威放慢脚步,与乐天并肩而行:“本官现下在颍州帅府任职,此行是为护卫宣抚使老大人而来!”说到这里时,田威压低了声音道:“先生莫要与人声张!”
嘴头上没说,乐天心里明白过来,田威明是淮康军的将军,暗地里还是皇城司的密探,说的再是白一点,是专为监视帅府而来。
寒暄间,乐天又打量了一下田威的官服,显然田威并没有因为错捉自己而降职,看来这位老兄生活过的越来越有滋味了。
平舆一众杂官吏员见乐天与田威攀谈,二人间态度甚为亲近,具是心惊不己,暗道乐天交游广阔,竟然连帅府中都有相熟之人。
进了平舆县城,重建后平舆令陆安抚吏眼前一亮,与未曾重建的地方成为鲜明的对比,停下脚步手抚胡须不禁点头:“平舆重建果然是一番新气象,这般整洁错落有致,便是京师汴梁城也是比之不如!”
随即陆安抚吏脸庞上又露出几分不解的神色,向身边的陈知县问道:“为何在城南入口处会留下这般大的一片空地?”
陈知县按着乐天之前所述,回道:“回经略老大人的话,此处为平舆广场,以供百姓休闲之用!”说话间,乐天指着广场上的一块巨大的石碑说道:“遭受火灾,为表达当今官家体恤我平舆百姓的敬意,特立石碑以彰显君恩及警醒百姓!”
陆安抚吏轻轻点头,领着一众官员走到那石碑近前,细细的观看起来。
陈知县在一旁为陆安抚吏解说道:“我平舆逢此大灾,除朝廷赈恤外,本县乡绅各捐银捐物以资重建,便是所需建材石料,也是诸多商户不取利益以本钱供应,为感官家恩德与百姓义举,特在石碑铭文以彰显德行!”
一边听陈知县解说,陆安抚吏捋须微微点头:“陈知县治下平舆果然是官贤民善,本官当奏表朝廷,为汝等请功!”
宋时何曾有过城市规划这个理念,眼见平舆城内小桥流水,住宅区与商业区泾渭分明,便是见过诸多世面的陆安抚使等人也是惊诧不己。
依旧是县公馆,陈知县将进城的一众路府诸司大人安顿其内,略做休息后,便被引入到公馆正厅,设官宴接风洗尘。
未时刚过,筵席开始,陈知县命人端上酒菜。简单的说过几句开场致词,筵席正式进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又是敬陪末席,一身士子装扮的乐天起身,向着在座的一众路府诸司老爷作揖道:“诸位老大人巡视我平舆,只因火患刚去未久,我县实有怠慢,还望诸位老大人恕罪!”
顿了顿,乐天接着说道:“小底曾亲历平舆火灾,更曾亲眼目睹火灾发生时的诸多感人之事,琢磨良久动笔写了幕词话,央伎家排演出来,请诸位老大人观看!”
路府的一众官佐心中明白,巡视平舆本是视查灾区,若是酒宴之上有女伎侍酒,传到风宪官的耳中,那些闲着没事正想挑刺的御使言官们,免不了抢着向官家参上自己这些人一本,人人可谓心底有数。
眼下听乐天这般说话,一众路府的官老爷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都落在了陆安抚使的身上。
安抚使陆偕轻挑眉头:“你这小子满口胡言,我路府一众官佐巡视灾区,岂能有允女伎侍酒?”
乐天忙道:“经略老大人误会了,此为戏剧不同于女伎侍酒!”
坐于陆安抚使下首的叶梦得,知道陈知县等人绝不会连官场这些惯便都不清楚,能这般说话绝非无的放矢,拱手对陆偕说道:“经略大人不妨先且看看,若不合时宜斥退便是!”
陆偕心中依旧有些犹豫。
叶梦得又指着乐天,与陆安抚使说道:“这位小友的名子,想来老大人也是曾听说过的,那个写过临江仙与言怀的县衙小吏便是!”
“喁!”听叶梦得话音,陆安抚使眼中现出一抹惊色,向乐天问道:“你便是作出那个滚滚长江东逝水与莫损心头一寸天的县衙小吏?”
乐天忙施礼回道:“回经略老大人的话,小底作的那粗卑之作,实在入不了老大人的耳目!”
京西北路的一众官佐自是也听说过乐天作(抄)得这几首诗词的,一时间几位大人眼中也是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也罢!”陆偕将手一挥:“本官怜你才名,且看看你写出这词话如何,若是不好,便休怪本官斥退!”
“多谢经略老大人!”乐天忙道。
说话间,乐天道了一声开幕,便坐了下来。
在一众官佐惊异的目光中,只见一张大幕被拉了起来,十数息后,只听到幕后有人叫道:“走水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那道大幕再次被拉了开来,只见一张绘着火场情景的背景幕布出现在一众官员的面前,紧接着在奔走呼叫声中,一众人扮做百姓与差伇,在火场中奔波忙碌着做救人状。




擎宋 第117章:争宠
开始的一幕,立时吸引住路府一众官佐的目光,稍做平静一下,开始静静的观看起来。
唐宋八大家有六位出在北宋,足可见北宋文风之盛。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更是让宋代文化发展到历史上新的一个高峰。虽说宋人的娱乐生活还算不错,寻常百姓有关扑、杂戏可看,文人则有诗词吟唱酬谢,但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戏曲剧目的概念。
对于曲艺戏剧,乐天只是个二把刀。这幕词话,乐天根据回忆掺揉了话剧、戏剧诸多元素,依后世的眼光来看,给人几分不伦不类的感觉。
乐天排导经验的不足,但不破坏故事的完整与生动性,一众女伎凭借着演艺天分将其中的不足遮掩下来,特别是有了道具服饰的装扮,更是将不少缺陷摭挡了下来。
随后幕后背影的转换,一幕幕剧情在一众路府官佐面前展现出来。
类似这种宣传政绩工程的戏剧影视,在千年之后的时代里,让人看了都会感到恶俗。然而在曲艺戏剧荒漠时代的北宋时期,在这些官佐的眼中,将词话用一种新颖的方式表达出来,是一种令人感到何等惊艳的场面。
乐天排练的这幕戏剧剧情很简单,平舆发生火灾,遍地哀鸿,百姓流离失所,陈知县火场救人,朝廷发放赈济,平舆重建后灾民喜迁新居,百姓称赞当今天子仁慈圣明。
在后世人眼中看来,这不过是一部再典型不过的政绩宣传片,但落在京西北路一众官佐眼里,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虽说剧中有刻意美化以陈知县为首的平舆县衙一众官吏的形像,但中心思想却是紧紧抓住官家英明、朝廷伟大,谁又敢说出半个不字。
一众女伎走上前台齐齐敛身道福,大幕缓缓的落了下来,预示着本场演出也是大宋有史以来的第一场戏剧落幕。
“善!”
坐在主位上的陆安抚使捋须点头,口中称善不止是喝彩更是有称赞的意思。
其余官佐听主官夸赞之后,也是齐齐的交口称赞。
陆安抚使又点头道:“此剧不仅可供我等欣赏,更可让黎民百姓观看,以显然当今官家之仁德!”说话间,又将目光投向陈知县,说道:“平舆能有此变,做为一县父母陈知县功不可没,本官定奏报天听,为陈知县请求嘉奖!”
巡视团在平舆巡视了一日便归去,乐天开始催促陈知县修补堤修桥,陆安抚使奏报朝廷以后,陈知县十有八、九会有升迁,此时若不动手修建些工程,恐怕囊中羞涩的一幕,迟早还会再次出现。
表面上是催促陈知县,实际上是乐天有些撑不住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离开平舆赴蔡州当差,眼下自己若不捞些油水,恐怕以后就人走茶凉了。
就在乐天想法办捞取油水之际,在四百里外,自己的人生轨迹正在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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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延福宫。
延福宫是相对独|立的一处宫区,在宫城之外。延福宫是帝、后游乐之所,最初规模并不大。宋徽宗即位后不满于宫苑的狭小,遂大肆扩建、营造。延福宫扩建以后,幽雅舒适,宋徽宗大部分时间是在这座宫苑中度过的。
宋徽宗耽于享受,下了朝便来到延福宫,批看奏本也选在这里。在宋徽宗的身边,嘉王赵楷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陪侍。
嘉王赵楷被宋徽宗点为提举皇城司,以至于颇得圣眷的谭稹看起来也有些失势,但却可以看为徽宗皇帝加强集权的一种表现方式。
京师内有任何风吹草动、什么流言斐语,还有官员间的一些事情,皇城司派出去的察子侦探收集到消息禀与赵楷,赵楷都会在第一时间内来与父亲徽宗报告。
皇城司不仅仅负责向皇帝报告京师内发生的诸多事情,还负责掌管宫卫仪,这么一个重要职位委于赵楷,可见宋徽宗赵佶对三子嘉王赵楷的信任与宠爱。
赵楷聪明伶俐好学善工笔,但在赵楷却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上,那便是自己的大哥赵桓,越得父亲宠信,赵楷越对那个位置的欲|望越发的强烈。
所以赵楷极有眼色,借着每次来延福宫父亲徽宗这里奏事之机,一定要多多的停留些时间,父亲书画俱佳,自己也是喜好书画,故而父子二人也颇谈的拢。同时赵楷也知道,只要在父亲身边呆的时间,自己的宠信就与日俱加,说不定日后真的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
但赵楷知道,自己工笔书画无一不精,但自己始终落在下风,只因为坐在太子位置上的那个人比自己大了一岁,抢到先机,牢牢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眼下自己能做什么,做的是要争圣宠,只有让父亲完全的偏向宠信自己,日后自己才有可能默许自己完成夺嫡大业。
“这个平舆知县年纪轻轻便为一方父母,办事倒也算利落,手下办事的小吏也有几分才干!”正在翻看奏折的宋徽宗轻轻点头,眼中泛许的目光,笑道:“若天下间的城市都按种模式来建,走水的风险便能够降到最低了!”
赵楷身为亲王更是提举皇城司,但心中却清楚,干涉朝政是皇家大忌,便是父子关系亲切也不敢有所僭越,这也是赵楷能承徽宗宠信的原因,远远的在一旁说道:“父亲施行三舍制抡才,故朝中青年才俊渐多,一改朝堂暮朽之气!”
听了儿子这般奉承自己,徽宗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这平舆知县年纪轻轻便官居八品,若再提升难免坏了他的性子,不如让他在任上多历练几年,待将来老成一些后再调进京中做官!”
说到这里,徽宗皇帝将目乐落在奏折中一个陌生的名字上,眼中尽是赞许的目光:“这个唤做乐天的县衙小吏倒是有些意思,虽说不过是个县学生员,但这城市规划做的不错,着实有几分偏才!”
原来徽宗正在审阅的奏折,是京西北路安抚使陆偕送上来为陈知县请功的奏折,出于对乐天诗词的喜爱,加上巡视平舆时对乐天印象不错,顺带着连乐天也写了进去。
乐天?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赵楷在心中惴测道。
赵楷心中正在惴测间,只听得父亲说道:“三哥儿,这世上有些人虽然读书不好,却有满腥的治世之策,似这样的人又无法通过科举纳于朕的手中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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