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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听到自家父亲这般说话,赵楷下意思的将目乐向徽宗面前的奏折上瞄了两眼,平舆县衙押司乐天几字进入到截止楷的眼中。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史勾当官去蔡州白走了一趟,就是因为一个唤乐天的平舆县衙小吏,史勾当官回来时向那唤做乐天的县衙小吏,讨要一首气势恢弘的临江仙送与自己,正是因为这首临江仙,自己才没处置石勾当与那唤做田威的查子。
不止是临江仙,那言怀还有一众吟弄风月的词俱是风雅的很,便是自己自诩书画工笔俱佳,也写不出这般时而委宛细腻时面波澜壮阔的诗句。
想到这里,又联想到父亲父亲方才的轻叹,赵楷眼中闪出几分光芒,躬身禀道:“父亲,恕儿臣鲁莽,儿臣有件事必须禀报与父亲!”
“三哥,何事?”徽宗皇帝不解。
赵楷回道:“父亲方才提及的那个平舆县名为乐天的小吏,是皇城司麾下的探查,官居正九品仕勇校尉。”
宋朝对内对方情报工作,分别由兵部职方司与枢密院职方馆掌管内外,宋徽宗令赵楷提举皇城司,本身就有加强集权的意愿,皇城司向各地驻军中派遣探查,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赵楷的话,徽宗皇帝微笑间轻轻点头:“三哥果然不负为父期望,为我大宋收拢人才为国纳士,做的好,做的好!”
父亲一句做的好,说的赵楷身子都轻了几分,忙说道:“父亲谬赞了,天下是我赵家的天下,儿子为家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徽宗皇帝颔首点头。
出了延福宫,赵楷加快了脚步来到左承天门内北廊。
左承天门内北廊,大名鼎鼎的皇城司就座落在这里,进了廨所,赵楷命人唤来吏勾当官。
史勾当官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廨所,施礼道:“王爷唤属下何事?”
“你派人去平舆走上一趟!”赵楷吩咐道:“还记得上次你在蔡州向人要了首词赠与本王么?”
石勾当官回道:& 小底记得,此人唤做乐天!“
”正是此人!“赵楷点头,命道:“你着人去寻此人,授此人正九品仕勇校尉,授予此人牙牌、官衣一应官凭告身,并在皇城司造案在册,令此人不要与任何人声张,且在平舆待命而动。”
史勾当官在皇宫中当了几十的差,自然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忙领了命令出去办事。
在史勾当官将离开之际,赵楷叮嘱道:“记住了,这名唤乐天之人是我本司按排在蔡州地界的潜伏人员,一直都是!”
有太子在前,赵楷知道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很难落到自己手里,所以赵楷心中打定了主意,任何得到父亲夸奖称赞之人,自己都要留心,能加以拉拢的一定拉拢,能收入到麾下的一定要收到手里。
废长立幼,历朝历代比比皆是。





擎宋 第118章:在平舆当差的最后日子
什么叫争分夺秒,眼下的乐天就是在争分夺秒。
谁都知道搞工程可以赚大钱,一个水利工程下来,哪个商人不赚的盆满钵满,又有哪个官吏不赚的脑满肠肥。
平舆火灾,朝廷除了免去今年的税赋,还调拨了赈济,加上之前乐天三番两次巧立各种名目,更是慕集不少银钱。虽说平舆灾后重建花费不少,但乐天通过出售建好的房产,使相当一部分的银钱回流到衙门里。
建桥修堤铺路俱都是政绩工程,更是利国利民与百姓交口称赞的好事,现下时值秋日枯水季节,平舆县衙更是银钱富足,正是开工的好时候。
蔡州那边的调令己经下发到乐天的手里,乐天寻了数个理由迟迟没有动身,厚着脸皮留在平舆赖在工房押司的职位上,游|走在商人与县衙三大老爷中间,充当牵线搭桥的角色。
不过乐天寻的理由也是相当的充分,自家的两个小妾都怀孕了。
州衙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绝对有个清水的苦差事在等着自己,守着那每月三四贯钱差事,哪有眼下从商人那里抽些分成酬劳来的实惠。
乐天得了知州老大人的青眼,要去州衙当差的消息传了出来,各路人马纷纷来向乐天祝贺兼以示好。在所有人看来,乐天从县衙调入到州衙,显然是高升了。但也有人认为,乐天不如呆到平舆,乐天是本地人而且善于出谋划策,将便是陈知县调走了,新来的大老爷也会对乐天青眼有加的。
反倒是州衙里各级上司那么多,蔡州又遍地都是些达官贵人,乐天就是得了知州老大人的青眼,行起事来依旧要处处受人掣肘,免不了看这些人的眼色。
对于这两种看见,乐天也是深以为然,眼下将要时值乱世,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多赚点银钱,带着家中两房小妾日后避的远远的,远离这将要来临的兵荒马乱时代,但上司的差遣自己能够拒绝么。
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的眼里,乐天是上升了。
这不,县衙前任工房老吕押司下了帖子,将曲凌儿认为义女,而且杂七杂八的送了些嫁妆,吹吹打打的送到乐天家里。
岳父秦老万听闻吕家收了曲小妾为义女,为了怕自家女儿在乐天那里受罪,砸了棺材品为自家女儿备下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更是大操大办了一番。
对此乐天也是无语了,估计自己这位岳父是被吓的老实了。
这日有本县商人想在工程中找口饭吃,寻到乐天在中间牵桥搭线,乐天也愿是助其成事。通常计议这些事时,陈知县并不出面,而是由严主簿代为应酬,乐天在计议过后重到确切的答复后,闲来无事又与严主簿攀谈了起来。
闲谈间,严主簿问到了乐天何是去州府当差的事情。
乐天唉声叹气:“州衙里上官老爷众多,还有个大对头黄通判,小人的日子又怎能好过?”
“你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严主簿的神情有些不屑,说道:“你的眼光只放在这小小的平舆,未曾真正的放开过,那黄通判能在蔡州再任上几年,何况你还有叶老大人撑腰……”
对于严主簿的话,乐天也是有些不屑,说道:“叶老大人三年任期己经过了两年,待叶老大人右迁某处,小人还不是无根的浮萍!”
“在平舆为吏终是上不了台面的,便是熬到你上了年纪须发皆白,怕是连个末入流的小官也熬不上!”对于乐天的见识,严主簿再次表现出不屑来,接着说道:“当初县尊有意将你荐入县学,便是让你多些资历,县尊本想日后迁往他处为官时带上你,日好也为你觅个前程,只是没想到你得了叶老大人的青眼,只要日后你肯尽心为叶老大人出力,莫说是那些不入流的杂官,将来本官这身官袍,你也能穿得!”
乐天面现疑惑:“叶老大人有恁大的本事?”
严主簿压低声音:“听说叶老大人当初在京为官时,便与蔡京多有来往!”
这条大腿果然比陈知县粗多了,只是又和奸臣搭了边。
严主簿又安慰道:“到了蔡州,以你的才华更是大有可为,又何必恋乡不去。”
眼下修堤铺路等诸项生意都定了下来,今日乐天是最后一次充当牵线搭桥的说客,州衙那边又催乐天前去上差,眼下好处到了手,乐天离开严主簿廨所,去工房与新任押司交接了一番卸任。
乐天一直恋栈不去,那准备接任工房押司的吏员也是一脸的郁闷,自己这个预备押司足足候补了一个月,眼睁睁的看着工程中的好处都乐天捞了去,却又不敢有半句言语。
笑话,这新押司敢么,只要他言语中有半点不满,乐天保准去陈知县那里说说,就地让此人滚蛋,县衙里盯着这个肥缺的可是大有人在。
出了县衙,乐天回家将两房小妾婢女俱都召到正屋,宣布几日后自己将要去蔡州当差。
秦小妾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腹部,说道:“妾身姐妹二人都有孕在身,无法侍俸在夫君身边了!”
曲小妾也是点了点头,腆着比秦小妾还要大一圈的肚子,一脸的幸福相。
这时梅红开口问道:“老爷去蔡州当差,这家中应由谁来主事?”梅红这般问也是有想法的,毕竟秦姨娘之前与乐天是有过婚约的,若乐天以后不纳妾,这正妻的位置还是秦小妾的。
乐天说道:“老爷我不在家,遇事秦姨娘与曲姨娘商量着来,况且姑奶奶住的不远,实在拿不定主意,请教姑奶奶便是!”
“老爷,奴家还没去过州城!”菱子开口道:“老爷一人前去州衙,身边没有人服侍总是不成的,奴婢想去服侍老爷!”
“不必了,家里两位姨娘都有孕在身,俱需要人照顾,只留梅红一人在家,岂能忙的过来!”乐天摆手道,又说:“蔡州离家前后不过一个半时辰的路程,若是日后买个代脚的活物,怕是还要快上许多。”
听老爷一口回绝,菱子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这时,梅红又不识时务的说道:“奴婢认为菱子应当去伺候老爷!”
“为何?”乐天不解。
“有菱子在身边,老爷想要和那些女妖精勾搭多少也要顾忌一些!”梅红回道。
闻言,乐天挑眉:“说甚混账话,老爷是在你眼中就那般不堪?”
话音落下时,只听得外面传来敲门声。
菱子急忙前去开门,片刻后菱子进生屋来,说是姑奶奶着尺七来传话,让乐天去姐丈家走上一趟。
去了阿姊家,正遇姐丈李都头出门,向自己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李都头便说有事公干便离开了。
看到乐天到来,乐氏问道:“听说早便要调你去州衙当差了,你为何一直推诿不去?”
“家里的事情还没安排妥当,所以才耽误了几日!”乐天回道,能和阿姊说是为银钱好处,自己才故意拖沓的么。
乐氏清了下嗓子,说教道:“想来你的眼光只能看得到平舆,看不到外面世界的广阔了罢?”
不对啊!
听阿姊这样说,乐天心中有些愕然,记得自家阿姊对自己与姐丈二人在县衙当差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怎么今日突然转了向。
“不说话了?”乐氏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教训乐天,道:“我乐家定居平舆不过六世,直到父亲去世,咱家历代先祖都是老实本分的小生意人,你为家中独子自幼受家里宠溺,素来顽劣,阿姐本以为你这一辈子也就是混吃混喝的消磨掉了。”
没想到自家姐姐是这般看待自己的,乐天表示无语。
乐氏接着絮絮叨叨的说道:“令阿姊不明白的是,自从今春你蹴鞠险些丢了性命后,你便突然变的开窍起来,说来你做了县衙押司,阿姊也是满意非常的,谁知州衙调你前去听用,你却推三阻四的拖延,陷入在家中的温柔乡里!”
原来阿姊以为自己不去州衙当差是这个原因。
“眼下你家中两房小妾都有身孕在身,不方便随你前进蔡州,况且蔡州距离平舆不过一个半时辰的路程,阿姊会替你照看,你且安生的去罢!”乐氏说道,又语重心长道:“二郎要懂的珍惜,得了那知州大老爷的青眼实为不易,阿姊还指望你获得功名来为我乐家光宗耀祖。”
轻咳了两声,乐氏面容一正,望着乐天的眼神瞬间严厉起来:“阿姊知道你年少风流,生的一副好皮囊又能作的一手好诗词,此去蔡州定要洁身自好,切不可再流连风月浮浪不羁!”
阿姊寻自己,恐怕这才是真正的话题罢,乐天心中揣测道。
好不容易捱到阿姐数落完自己。
出了阿姊家大门,巷子里乐天正在低头行走,只见有两个人突然挡住自己的去路。
就在乐天正欲躲开之际,只见其中一人拱手道:“请问阁下可是乐押司?”
“你们是……”乐天见二人容貌甚为陌生,说话的口音更不是平舆本地人,立时迟疑起来。
见乐天没有否认,那人又开口道:“有人想见先生,请乐先生随我们走一趟罢!”
乐天挑眉道:“乐某与阁下素不相识……”
“请罢……”这二人不容乐天分说,一左一右将乐天夹在中间。
被二人夹在中间,乐天暗叫不好,随即心中又是一阵冷笑,在平舆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想用强?
前世身为足球运动员,乐天也是练过些把式的,就在这二人将乐天夹在中间之际时,乐天两只手肘同发力,硬生生的顶在这二人的小腹上。
出手相当突然,二人猝不及防口中各自哎呦一声,手捂小腹蹲了下来。
就在乐天想上去补上几脚之际,却见又有一人走了过来:“原以为先生只是一介书生,没想到先生还会些拳脚!”
说话间,那手捂小腹的二人也是站起身来,三人以包围之势将乐天夹在了中间。
三比一,劣势!




擎宋 第119章:人生九铁
武力值上自己处于劣势,形势不妙到了极点,乐天脸上变的苍白起来。
那人想来是为首之人,却没有下一步举动:“乐先生,还是随我们走上一趟罢!”
越街过巷,三个大汉尽捡人迹稀少的道路行走,押着乐天向城东走去,最后从一间侧门进入到一座小院内。
进入到这间院子,乐天心道这不是丽人院么,这些人带自己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在平舆土生圭长,眼下大半个平舆城又都是乐天规划建造出来的,乐天又岂不清楚平舆各处街巷的布局坐标,未待乐天来得及仔细观望,便被三人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待乐天进了屋未过多久,只见一个汉子拿个包裹走了过来,缓缓的在自己面前解开。
牙牌、武官袍服,官员告身凭证……一众武官凭证事物摆在乐天面前。
“这……这是……”望着眼前一堆代表官员身份的东西,乐天看的眼花缭乱,神间又有诸多不解。
“恭喜乐先生升任皇城司仁勇校尉!”那最后将乐天拦下之前一脸的笑意:“这些都是乐先生的,由皇城司所发,请乐先生好生保管,若有丢失还是很麻烦的,而且上头还会追究先生的责任!”
“等等……等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乐天摆了摆手,一脸诧异的问道:“乐某与皇城司有关系么?”
“没有搞错!”为首那人摇了摇头,伸的从怀中拿出一张公文展开,说道:“这个任命乐先生的官告文书,又怎么有假?”
说话间,那人将手中的官告文书简递到了乐天手里:“乐先生自己看看罢!”
目光扫过,乐天将那官告文书看了一遍,果然是任命自己为皇城司仁勇校尉的官告文书,乐天特意将目光落在结尾的落款上,上面的签名是提点皇城司谭稹,还有那大红色的皇城司官印,显的异常分明抢眼。
在公门中当差,乐天自然辨的出公文的真伪,眼前这些东西显然都假不得,只要有人敢伪造这些东西,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自己没有参军更没立过任何的功劳,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个官位,乐天越想越是不明白,从嘴里冒出一句前世的话:“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的罢?”
“乐先生此言是为何意?”显然这几人都听不懂乐天嘴里说出的忽悠二字是什么意思,不过为首那汉子面色开始不好看起来。
十年后便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做了武官就要上战场。想到这里,乐天脸上堆笑道:“在下能不能拒绝?”
“不能!”那人斩钉截铁,嘴里噙着一抹冷笑:“自太宗皇帝将名字由武德司改成皇城司起,就没人敢拒绝皇城司的招募,我劝乐先生还是不要忤逆上头意思的为好!”
见乐天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方才挨了乐天一手肘的汉子,面色中犹带着愤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城司清理门户的手段,可比国法要严的多了!”
“犯了国法,死的倒也痛快些,可犯了家法,便是有心求死也不会痛快的!”另一个挨了乐天一手肘的汉子,也是跟着说道。
靠,乐天险些爆了粗口,这皇城司与后世的锦衣卫果然没有什么两样。
乐天那原本阴云密布的面孔在听了二人的话后,立时变的无比明媚灿烂起来:“既然提点大官人抬爱,小人就却之不恭了!”
那为首之人说道:“乐先生果然是识时务为俊杰!”
乐天强迫自己脸上保持着笑容,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好说!”那汉子抱拳笑道:“吾乃皇城司史勾当官麾下亲事官,许松涛,奉史勾当官之命,特来向平舆向乐校尉送官凭官服!”
史勾当官自己是识的得,听许松涛这般说话,显然更不会有假,但自己无缘无故被授了个九品武官,到现在自己心里还不能接受。
宋时有句话叫做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因为除了朝廷招募的流民为兵外,大多犯了案子的犯人被充了军,为了防止犯人与士卒逃走,还在每人的脸上、身上刺字,这些被发配的人往往为人所瞧不起,骂做贼配军。
想到士卒的遭遇,乐天还礼的同时口中惊道:“莫非要我送入军中?”
“这倒不用!”许松涛回道:“蔡州上任指挥调离,这个缺正好乐先生补这个缺,也免的使先生有官无禄!”
乐天明白过来,想来是那田威被调离蔡州后,皇城司驻蔡州的空缺一直没有填补,将自己补了上。说的再明白点,眼下自己虽然是个官,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官,至少在皇城司没有命令自己亮出身份之前,自己是属于战斗在在隐蔽战线上的那批人。
宋时冗官,一任官员想要上任,选官时要在吏部等上三年,选上之后补缺还需要等待三年,最后上任三年,实际上这九年中只有三年是拿俸禄的,当然那些寄禄官除外。
乐天粗略的估计一下,九品官一个月怎么也能拿个十五到二十贯的俸禄,另外还有些禄米与绸布之类的实物。
自己去蔡州当差听用,瞬间没了灰色收入,眼下又了这个实授的肥缺,乐天心情立时大好起来,对眼前三人说道:“三位乍到平舆,可还习惯?”
“还好!”许松涛回道。
乐天说道:“三位远道而来,今晚乐某做东,为诸位接风洗尘!”
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了皇城司,先且抛在一边,待日后慢慢询问。
乐天依稀记得前世有人总结过人生有九铁:一铁是同床,二铁是同窗,三铁是同乡,四铁一起扛过枪,五铁一起下过乡,六铁一起逃过荒,七铁一起遭过殃,八铁一起分过脏,九铁一起僄过倡……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圈子,一头栽这个圈子里自然要搞好关系才能混的开。三个人眼下连扛过枪都不算,连相熟的地步都没到,那九铁中的八铁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只有这一起僄过倡才最容易实现,乐天心中琢磨道。
说做就做!
在青|楼楚馆中,乐天的声气可谓如日中天,伎家妈妈与一众伎家小姐见乐天带了三个客人来了,立时如众生捧月一般将四人簇拥在中间。
许松涛与手下二人虽说也是僄过粉头的,何时见过这般场面,一时脸上只是傻笑,被迷个头晕目眩。
要了桌席面,乐天寻了四个姿色过人的粉头在身边伺候着,与许松涛攀谈间才知道那两个挨过自己一肘的,分别唤作张七、魁五都是皇城司底层的探卒,与乐天说说笑笑一场酒喝的好不痛快。
待酒足饭饱,许松涛与张七、魁五三人各拥粉头,各回各屋去做那勾当。
与武人打交道比与文人官员打交道要容易的多,有酒喝、有肉吃再有妞泡,一切万事大急,不像文人有那么多的弯弯道,很快四人就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在风月场中,乐天何时花过银钱,一向蹭吃蹭僄,当然伎家更是扫榻相迎,甘心情愿巴不得的请乐天来僄。
换做三月前,乐天还真请不起人来这种地方,只不过这两个月为商家牵桥搭线,赚取了不少的好处,口袋饱满了起来。
那侍俸在乐天身边陪酒的美貌小女伎,一脸期期艾艾的望着乐天,眼巴巴的等待乐天临幸。
自打家中两个小妾相继怀孕,乐天己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弄那床榻之事,望着这小女伎乐天也是动了念头,心中又一想过几日自己要去蔡州当官,还是多留些时间来陪陪家中小妾,便要起身离去。
见乐天要走,那侍酒的小女伎眼中尽是幽怨:“先生不打算在奴家这里多停留些时候?”
“还有些公事在身,便不多做停留了!”乐天寻找借口。
其实眼下天色己经黑了,哪来的甚么公事。
“乐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听乐天要走,那伎家婆子走了过来,抬眼对自家姑娘斥道:“是不是你这妮子向先生使了小性,惹的先生不快了?”
“李妈妈莫要责怪这位姐姐,这位姐姐服侍的很好,只是乐某身上确实有事,不能在此耽搁了!”乐天忙说道,说话间将腰间慎袋拿了出来,叮嘱道:“今天乐某请的客人都是贵客,李妈妈可要让姑娘们伺候好了!”
看着乐天拿出慎袋准备付账,李老|鸨忙摆手道:“婆子我怎能收先生的钱!”
乐天只当李老|鸨是虚情假意:“妈妈开门做的是生意,又怎能不收银钱?”
李老|鸨将刚才陪侍乐天的那个小女伎唤到近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迎姐儿是婆子我悉心调|教出来的姑娘,婆子我想求先生为迎姐儿写首诗,扬扬名气!”
那唤做迎姐儿的小女伎脸上泛起几分羞涩,眼中又泛起几分期待之色的望着乐天。
这小女伎脸上还有几分青涩,不过确是生的颇有姿色,能前乐天并未曾见过,想来是刚刚加入这行营生的。乐天对这小女伎乐天还是很钟意的,内心其实很想留下来,但又放不下家里的。
又一想自己带着三个人来这里又吃又僄,花费最少也得十几贯,抄了首诗又不费脑子,还能省下一大笔银钱,便点了点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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