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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政和七年就成了历史,随着政和八年的到来,乐天的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数代前,乐家由外地流落此地,且人丁不旺。大年三十乐天先去祖坟祭祖,回来高坐于堂上,给自家的两个丫头分发过年赏钱,除此外便乏善可陈。
晚间大吃大喝守岁,第二日元旦乐天便不得安歇了,寻常人是走亲访友,乐天却开始按着官场规矩开始去蔡州拜同僚、拜师长,拜新任的蔡州知州张所,虽说表面上自己辞了七品皇城使,但毕竟是做过官的。
嫌来回路程麻烦又怎么样,乐天硬着头皮依旧必须要去。
年初二,乐天应酬完了官场,开始给亲朋好友拜年,看自己门庭若市迎来送往,乐天突然想起那个灵魂留在自己记忆里去年元旦时的情景,去姐丈家蹭吃蹭喝,连小外甥的压岁钱都给不起。
年初三,乐天再次起程前往蔡州,只不过这次与乐天一起去的,还有兰姐儿等一众女伎,叶知州平乱记正式在蔡公演了。
初一那日乐天特意拜会了蔡州新任知州张所,乐天还特意提及了此事,欠了乐天一个大人情的张所,自然是尽自己所能帮助乐天,虽说叶知州是自己的前任,眼下却掌管帅司,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了讨好顶头上司这个功课自然要做得足些。
为了保证演出的顺利进行与安全,张所特意调集了一队兵丁保护女伎们的安全,又以州衙的名义,为乐天一众人临时征用了一处场地当做戏剧。
乐天的词话剧本中,人物刻画的很好很到位,重点放在叶知州平乱与抑制粮价上涨两方面,对于二者之痛,蔡州的百姓深有体会,再加上一众女伎的出色演绎,演出很成功,甚至在演出结束后,百姓们久久不愿离去,高呼要求加演。
这个年代街头上只有些说唱类的艺人表演,何曾有过大型舞台戏剧,给予百姓们新鲜冲击感可想而知。
一直关注乐天动向的平舆县衙三大老爷再次憋出内伤,论诗词,自己比不过乐天;论心机,自己还比不上对方;论关系,对方关系复的让人难以抓狂;更让人憋屈的是拍上官的马屁,自己简直是望尘莫及。
凭什么人家乐天能得前任陈知县的青眼,为什么人家能得前任蔡州知州的青眼,更能和蔡州现任知州打好关系,眼下便有了答案。
和这么一个人结下梁子,无论一路帅府大佬,还是一州知州的顶头上司印像里,自己又能落得什么好,怕是三人课考的考评能得个中便不错了。想到这里,田知县心中极度失望极度沮丧,不由仰天长叹。
当即,在县衙签押房内,田知县提笔写本,借口身体生恙,请求退家休养。
“老爷,三思而后行啊!”候在一旁听用的田安上前劝道,又言:“我观那乐小儿也是爱财好|色之徒,老爷只需花些银钱打点一番,又何至于此啊。”
惨笑了两声,田知县摇头道:“从一开始,那乐小儿闯入县公馆时,就没将本官放在眼里,郭县尉革了他姐丈李都头的职,他便能将李都头第二日运作到蔡州去当快伇总班头,分明是在打我等的耳光,事己至此,与其让我等丢尽颜面,倒不如早些退去的好。”
顿了顿田知县又道:“本官与其花钱打点这乐小儿,不如花钱打点在吏部的官员身上,或许可以挑个更肥些的缺儿。”
贪官大都是不要脸的,要脸的官儿大都不贪。特别像田知县这样自打到平舆起便有志做贪官伸手捞钱的人,更是不要脸。
贪官虽说不要脸,但却怕人打脸,而且是把脸打得肿得如猪头一般,既无脸面见人又痛得钻心,便是不要脸也得要脸了。何况田知县想的也没错,与其花钱向乐天认怂,还不如多花些钱去打点吏部的官员来得实在。
有乐天这样一个奇葩时时刻刻在惦念牵挂着自己,不谛于有一柄利刃悬在自己的头上,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可能落下来,那要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脏在能镇静的住啊。
况且自己的前任,如今己经做了殿前御使的陈知县摆在那里,那政绩太过耀眼,自己便是清廉的当了三年知县,在考课上也免不了平庸二字,倒不如早些退去的好,以后想办法再东山再起也不迟。
家仆田安也是长叹了一声,不再劝阻自家老爷,只是犹有不甘的看着自家东家继续写下去。
其实眼下都是田知县自己在吓自己,乐天最近一阵根本没把心放在田知县的身上,因为乐天有自己的事要忙,但心中也知道,平舆这新任三大老爷呆下去,平舆的百姓多少要受些苦头的,但乐天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也无法算计这三人。
驿站是不放假的,乐天的消息也是灵通的,不要忘记了张彪的名号还在驿站中挂着,自然是便利的。
得到田知县告病请求回家休养的消息,乐天只是一笑,颇有几分得意,自己也算是为家乡做了件好事。
知道田知县告病回家休养,袁主簿与郭县尉也坐不住了。
转眼间过了正月十九,未待朝廷的批复到来,田知县低调雇了了几辆牛车,欲动身回乡再另做打算。
车行到了平舆西门,田知县突然听到城门口人声鼎沸,似有不少人聚在这里。
随在田知县身边的田安撩开车窗向外望去,只见一众县衙差伇立于城门口,城门外还有些士绅百姓立在那里。
放下车帘,田安道:“老爷今年元旦前多发放了些好处与胥伇差伇回家过节,又将建材石料的款项尽数发还了,这些商户与胥伇念老爷之恩,特意前来送行了。”
田知县自然记得此事,为了得到县衙差伇们的拥护,元旦时多放了往年一倍的福利给衙中差伇们过节,用来收买人心,眼下看来这钱收买人心的钱花的并不冤枉,虽说不是自己的钱。
想到这里,田知县心中涌出一股喜意,甚至心中在想,是不是要借此机会留在平舆。
就在田知县撩起车帘欲下车相见时,只听得这些齐齐大呼小叫:“来了,来了!”
田知县听得立时血压上升,因为激动脸上呈现出一层似饮过酒般的红晕。
俗话说的红光满面便是这般模样了。
“乐大官人的车来了!”
然而人群里喊出的下一句话,却让田知县有吐血的冲动,田知县万分尴尬的向自己车辆后边望去,只见一辆牛车行来,为首的车辆上帘子被打开,一副年轻而又英俊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
这副面孔自己仅仅只见过一面,然而在睡梦中却是梦到过无数次,这副面孔的主人,就是令自己又恨又怕又让自己看不透的乐天。
不是冤家不聚头,二人十分湊巧的碰到了一起。
只不过此刻的乐天被一群人包围了起来,而田知县一副落寞的模样。
看到这般场景,又怕自家老爷再次心生伤感,憋屈出什么病来,田安忙催促赶车的车夫,“快些走罢!”
鞭子搀出一个响亮的鞭花,牛车在官道上向前行走着。
响亮的鞭花,立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有人问道:“那是谁的车子?”
有人想了想,回道:“记得那车子像似从县衙门口驶出来的,好像是知县田老爷的!”
“知县田老爷向朝廷告了病休,原来也在今日离去啊!”又有人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听到议论声,田知县脸色由红变紫,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





擎宋 第156章:汴京印像
古人出行是要选择良辰吉日的,古人认为每天都有一种星神值日,若遇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令六个吉神值日,诸事皆宜,为“黄道吉日”;如遇天刑、朱雀、白虎、天牢、玄武、勾陈六个凶神当道,或遇到天象异常如日食、月食、日中黑子、彗星见、变星见、陨石坠落等,这一天就是不吉日,则为“黑道凶日”,后来的阴阳家又将之与天干、地支、五行连在一起,把一年中各日分成吉与凶两大类,编出何日宜何日忌的说法,故民间有“逢吉方行,遇凶则止”的箴言。
开了年以后,乐天就开始翻看时日,确定什么进候动身赴京去太学报名。十五之前是不会动身的,最后将动身的时间确定为正月十九,这一日是吉神玉堂星神值日。
巧不巧的是,田知县也看中了这日,才有了二人同一日动身的巧合,更是险些让田知县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边乐天下了车,与送别的士绅商贾、衙门差吏应酬对答了几句。这般重大的场面,又怎少得了兰姐儿等一众女伎,这些女伎今日一个个低眉顺目,眼圈儿更是有几分发红。
亲切的与几家女伎代表叙过话,乐天即兴又剽窃首应景儿的离别诗,才挥手而去。
临行前的几日,乐天又花钱将旁边邻居的宅院买了下来,原来的宅院太过狭小,等两房小妾生产后,再请了佣人奶娘更是局促,两处宅院打通合做一家,地房也便宽敞了,再者说自家姐丈李都头去了蔡州当差,并不时常回家,阿姊住到自家也能照拂两房小妾一番。
乐天前往汴梁读书,秦姨娘与曲小妾有意让梅红或是菱子跟在身边,多少有几分监视乐天的意思,然而被乐天拒绝了,理由是二人距离生产的日子越发的近了,身边没使唤的顺手与亲近的人伺候不成。
梅红却是嗤笑,京城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岂是蔡州、平舆可以相比的,老爷这一去没了人管似鱼入渊、龙游九天,对此自家的两房小妾也深表耽忧。为此,乐天费尽了口舌才哄好了自家两房小妾,白了几眼梅红后,晚上又按住梅红在榻上狠狠整治了一番。
痛快淋漓后,乐天突然发现自己好似中了梅红的圈套,就刚才这妮子脸上的模样来看这,在过程中显然比自己还要快活享受,这妮子心里怕是早就想到,很长一段时间内得不到自己的雨露滋润了。
离家赴京,乐天除带了一摞书籍以外,连个仆人也未带上,毕竟自己是去太学读书,身边用不到人来照顾,至于尺七几人,乐天在临行前都安排好了事情,但也交待了,若需要时便召他几人进京在旁边侍候。
春节间,一众女伎在蔡州的表演深受广大百姓欢迎。随之而来的是,兰姐儿、沈蝉儿一众女伎的身价又大涨了一番,隐隐间有与蔡州几大头牌分庭抗礼之势,甚至在戏剧演出结束后,蔡州城内的一众富户商贾,以能请到剧团伎子为荣耀。甚至谁今晚宴请友人,请不到剧团女伎的主家,见了客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在这繁华的背后,乐天看到一条生财之路,只要自己效仿后世在京城开家剧院,定能够财源滚滚。
但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在乐天的心底压了一块石头,而且这块石头足足压抑了在后世天朝人胸口千年之久。政和八年,距离靖康之变还有九年的时间,这些女伎最大的二十余岁,小些的才十五、六岁,汴梁城破时,乐天不忍心看这些女伎到时受那些异族野蛮人的凌辱。
出了平舆县界,到了通往汴梁的官道上,乐天下了车,事先与程谨、于放二人说好了在这里汇合,一起赶赴汴京。
就在乐天下了车的当儿,几个老成的差伇赶着辆牛车过来,见到乐天施礼道:“见过乐大官人,小的奉知府大老爷之命护送大官人上路的。”
这几个差伇,乐天自是见过的,都是蔡州州衙的里快伇。说话间,为首的差伇双手奉上份官方路引道:“这是知府大老爷开与大官人的路引,请大官人妥善保存。”
贬到蔡州担任团练副使足有一年的时间,张所秋日时便曾听闻乐天在平舆排练词话戏剧,为陈知县刷声望刷政绩的事情。过年这几日又见乐天排演出戏剧为叶知州刷政绩名望,深知乐天非寻常人物,为了交好乐天,再加上自己又欠着乐天人情,特给乐天开具了官方路引,又着些几个差伇护送乐天。
在古时纵是天下太平,路上也难免没有剪径截路的盗匪,特别在宋代土地兼并严重,失了土地的百姓更是众多,这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大部分涌进了城市,这也是为何北宋城市化超过三成的原因(远高于当下天朝),还有一部分白天是老老实实的百姓,晚间做起了剪径截路的行当(其实这种情况在湘西,天朝建立前一直存在)。
又等了片刻,于、程二人也是到齐了,三人见了礼便一同上路。
行走间,乐天见那几个差伇赶着牛车却不上车乘坐,俱是步行,不解道:“你几人为何有车不坐?”
“回大官人的话。”那为首的差伇恭恭敬敬的笑道:“小的们薪水微薄不足一家老少糊口,寻常不得不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眼下守护大官人赶往汴京,路上有了官引,小的们也借了大官人的光,车上挟带些货物去汴京贩卖。”
国朝历史上没有哪一个朝代的税赋能高过宋代了(战争年代除外),便是旅人过路也要交税的,而且还是按你身上所带银钱的比例交税,有了张所为自己开具的官方路引(也就是因公办事凭证),乐天便不必再缴过桥过路税了。
这几个差伇也是钻个空子,合伙做些生意。
对此乐天心中也是理解,去汴京一个来回耽误这几个差伇捞取不少好处,这几个差伇做些找补也是应当的,何况大宋还是一个全民经商的年代(这一点与天朝九十年代十分的像)。
于防、程谨二人听了心中也是一喜,心中更是清楚一路上乐天给二人省下了多少税赋,齐齐叫道:“乐贤弟,这几日路上的花销我二人请了。”
乐天抱拳致谢道:“二位学兄的好意心领了,有你二人这般说话,小弟定不客气。”
于防、程谨二人相视而笑,不再说起钱财这些庸俗事物,只是欣赏沿途风景谈论志怪异趣事。
蔡州到汴京路程并不算太长,也就四百里左右,前后行了六、七日,在这日黄昏后,便遥望见雄壮的城墙了,到了汴京南薰门时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
守门的士卒查验过乐天一行人的路引,便放了行。
刚刚进了南薰门,未待乐天细细欣赏汴京风景时,忽冲天的臭气迎面扑来,令乐天几人忙捂上了口鼻,脸上现出厌恶之色。
“这汴京怎么还不如乡下,路上尽是些猪粪!”于防厌恶的说道。
那护在车边的差伇笑道:“大官人,这汴京小的也是来过几次的,这条街便是御街,与南薰门相对的是便是内城皇宫,一般情况下是不允殡葬车经地的,但一到晚上,从南薰门进城的猪肉贩子数以万计,赶着生猪一路拉撒,臭气熏天。”
“是天子脚下,难道朝中的官员们就不管么?”程谨问道。
“百姓们也是要生活的,何况管理街道的差伇就十几个人,想管也管不过来,再说这种情况自开朝至今便存在了,也就由着去了。”那差伇笑道,又说道:“官人您还不知道呢,皇宫宣德楼往南的御街,平时就是一菜市场,只有官家了宫时才戒严,状况比外面这条御街还要糟糕百倍。”
“坊巷桥市,全是杀猪店,有生熟猪肉,随便您选,屠户们可以切大块、小块,也可以割肉厚、割肉薄,听凭您的吩咐,傍晚又有燠爆熟食上市,您买肉,称不付钱,而是按斤两计算,不短斤少两,无需定钱。”另一个差伇羡慕的说道。
听这话,乐天也是颇有几分吃惊,在平舆、蔡州要买肉非得一大早就去市场上,而且晚了还买不到,甚至在乡镇里大约只有初一、十五逢集时才能买到些鲜肉,这汴京可比下边的州县繁华多了,甚至丝毫不逊色于后世都市的夜生活。
“京城著名的小吃有蓸家从食、史家瓠羹店、万家炊饼店、丁家素茶店、李四家北食店、金家南食店、海州张家糊饼店,生意做大的都是连锁经营,甚至许多都是百年老字号!”随行的另一位差伇说道。
“潘楼南街,是鹰鹘一条街,专卖珍稀飞禽走兽。茶汤巷,是茶坊一条街,马行北街,医药一条街,生产的、儿条的都有。潘楼东街,是服装一条街,全天候营业,百姓称之为鬼市子。”
乐天正听得出神,只听那差伇说道:“几位官人,前面就是太学了!”
三人闻言,齐齐向着差伇手指的方向望去。只是夜色间,远处的建筑有些看不大清楚。
“国子学在太学南边,过了国子学往北再行几步,便是太学了。”那差伇介绍道。




擎宋 第157章:辟雍
进了汴京城风,乐天三人处处觉得新鲜,乐天心中更有感觉,此时汴京的繁华丝毫不输于后世。
夜色中,乐天好奇的是沿街的铺面前,各个店家均有里面放以灯烛外面蒙有纸皮书写店名的灯箱广告,当真是让乐天开了眼界。
再见得灯火阑珊处,有行人成双结队晚游,乐天再细细看去,竟是一对对小情侣在携手而行,模样十分亲昵,显然这等景像非蔡州之地可见。。
“汴京民风果然开放!”于防也注意到这对小情侣,不由叹道。
程谨也是点头,道:“在州学进学时,听闻得京师一女子所做之词,曰:‘月满蓬壶灿烂灯,与郎携手至端门。’当时还以为只是彰写风情的笑谈,未想竟是真耳!”
少见多怪,果然是封建流毒害死人!乐天对二人与这个社会的评价,二人若是像自己这般,不知撞了什么狗屎运穿越回后世,再见后世国朝情侣那般亲密模样,怕是只能口中大呼士风日坠了。
“大官人,太学辟雍附近有蔡州会馆,今天色也晚了,三位官人不如就去那里安歇,明日早间再去太学报到也不迟!”车外的差伇说道。
会馆,古己有之,不外乎是用来用于联谊同乡、互相救助等多功能于一体的场所,也是本乡穷官们蹭吃蹭的不二去处。
乐天三人皆是蔡州入贡太学的生员,这可是给蔡州长脸面的事。听得三个本地贡入太学的生员到来,那会馆管事忙亲自迎了出来,又命杂伇清理出三间好房与乐天三人居住,又特地弄了桌吃食招待三人。
对于这会馆管事的好意,乐天也是心领了,只吃了些吃食,浅酌了几小杯便回房去了。
见乐天回了房,程谨摇头叹道;“乐贤弟以未及弱冠之年便举贡太学,读书这般勤奋辛苦,实让我等汗颜!”
于防也是叹道:“是啊,一路上乐贤弟除偶尔欣赏沿途风光外,大部分时间皆是在苦读经义策论,实乃我二人之楷模!”
真以为乐天是想读那些什么经义策论,不过是迫不得己罢了,从陈知县走后,乐天每日里忙于就酬,根本就极少看书,眼下将要进入太学,为了应付那些考试,也是不得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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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佑门内东廊翰林院。
史勾当官进屋恭声道:“殿下,您感兴趣的那个蔡州人来了,今日刚到戌时进的汴京,眼下住在蔡州会馆!”
“喁!”正在读书的嘉王赵楷合上书卷,眼中闪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此人可是个妙人,比那些整日只知道阿谀奉承的混账大臣们强得多了!”
“只是此人的名声略有些不堪了些,年纪轻轻便纳了两房小妾,又与伎家姐儿来往亲密暖|昧。”史勾当官说道。
“本朝的那些素位尸餐的大臣们又何尝不是!”赵楷轻哼了一声,“你手下的那些查子们盯的那些大臣们,晚间的去处哪个不是往伎家园子里跑?更有些行为检点不堪的连家里的灰都扒。”
“王爷说的是,那些大臣们德行实在不堪!”听了赵楷这般说话,史勾当官连忙说道,心中却是起了意,看样子要和乐天打好交道了,此人虽然没与王爷见上一面,但王爷的抬爱却可见一斑了。
赵楷又笑道:“哪日得了空子,引我去见见这个妙人儿!”
史勾当官忙劝道:“王爷是千金之躯,着那乐天来见便可,又怎能劳动王爷的大驾!”
赵楷摆手笑道:“此人之才足可比三国之卧龙耳,当年刘玄德能三顾茅庐,本王又有何不可?”
“王爷礼贤下士,实为一代贤王!”史勾当官拜道,“属下这便与王爷安排!”
待史勾当官离了去,赵楷双眉轻挑,口中喃喃;“一代贤王?做一代贤王?呵呵,那还不如万事松手,做个安乐王爷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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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的第二日,乐天吃过早饭便拉着于、程二人往外跑,直奔太学而去,倒不是乐天热心读书,只是对这太学太不了解,心中太没有底。
在太学读书是怎么个读法,要不要交学费?是寄读制还是走读制,自己要多久才能毕业,是不是能安全的毕业?毕业了是不是就有文官的官身?
事关自家前程,不得不关心啊。
便是于防、程谨二人也是一脑门的糊涂,虽说二人长期在州学读书,然而大宋的律法规矩常常是朝令夕改,特别是在熙宁变法以后,新党与旧党党伐不断,一时间两党人物上上下下斗的不亦乐乎,政令更是更佚的厉害。
太学座落在外城御街东边的一个巷子里,按国制有官员行到此处,武官下马、文官下轿,乘车的也要步行,乐天三人左右都是步行也不拘甚么礼法。
一堵高墙将太学从街道隔开,远远的乐天便看到在太学的大门前种着两株大槐,进了大门便是中门,待三人还未向中门走去时,只听得右边有人叫道:“你三人是何人?”
乐天遁声音望去,只见在进了大门的西侧有处房间,那房间上有着位客二字,有人立在那门口自己三人张望,只可惜此人在屋内看不真模样,想来里边之人就是看管太学大门的门子一类的人物。
于防上前道:“我三人是新入学的生员!”
那人点了点头,道:“进了中门,右侧寻直学官便可!”
直学,元丰年间设置,编制为两人,直学分为学生直学与直官直学,管理诸生徒之学籍与稽查出入,主要管理太学的行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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