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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李师师心中怎不知晓这两句话中的意思,如同当头被拨了冷水一般。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乐天想着如何摆脱这尴尬气氛,只说道:“近日乐某又有了两幕新剧词话的构思,说与娘子听听,让娘子斧正评点一番。”
身为风月场中人,李师师心思玲珑的很,也是换了一副颜色说道:“好得紧,妾身正想问先生还有何大作,妾身也想在先生的大作中客串一番。”
乐天心中只是想摆脱这尴尬气氛,心中并无其它算计,说这话还真的急了些,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乐某近日读到前朝唐史,恰好读到玄宗皇帝时期,心中有感悟出‘贵妃醉酒’与‘马嵬坡’两幕词话。”
“妾身只是通晓琴曲声乐,对史事一窍不通,还请先生解说。”李师师回道。
“乐某也只是初有构思,还要要细细的斟酌。”成功的将话题引到一边,乐天依旧着前世对两幕剧的记忆,大致的说了一遍。
“先生果然大才!”听了乐天一通诉说,李师师赞道,又略做沉思片刻又说道:“‘贵妃醉酒’嫉意太浓,实为嫉妇所为;倒这幕‘马嵬坡’充斥着生离死别,实让人感慨。”
“李娘子见的非凡!”乐天拍马道。
李师师轻笑道:“先生若是得闲,将这名唤‘马嵬坡’的词话剧本早些写将出来,妾身要演杨贵妃!”
“李娘子这身段,若演起杨贵妃,定然可倾倒汴梁城!”乐天借势笑道。
听乐天这般说话,李师师心中欣喜,吩咐丫鬟道:“拿些银钱来,与乐郎君做润笔之资!”
“这如何使得!”乐天连忙摆手。
李师师轻轻一笑,身子向乐天倾去,轻笑了两声在乐天耳边说道:“原本妾身想以身相酬先生,未料先生会恁般的胆小!”
软玉温香,小乐天再次忍不住昂首挺胸,李师师也感觉到乐天身上异状,看似无意又是有意的磨蹭了几下,脸上的笑意截止发的浓重了。
被卑视了,不过乐天也是无奈,命才是最重要的。
脸上正在发烫间,乐天忽然瞄起室内挂得一幅手书,那手书上虽没有落款,然字体却与门外所写的“醉杏楼”一般,俱是瘦金体所书,想来应是徽宗皇帝的亲笔手书。
想到这里,乐天一笑抬指向那幅字,说道:“金银事物俗气的紧,李娘子若是想给乐某润笔之资,不如将那幅字画送与在下,笔墨相交总比银钱相交要雅致风|流。”
李师师嘻嘻轻笑了几声,妩媚中带着几分放荡与嘲意的说道:“妾身偏偏不如了你的愿,就有些阿堵的俗气之物来与你。”
“生命诚可贵,气节价更高。”乐天不由的念道。
听乐天这般吟弄,李师师更是捂嘴笑了起来,不觉间又卖弄了几下风情。
虽说被贫开了心神,然而可人儿就在眼前,身上的体香加上胭脂气息直冲乐天脑门,若得小乐天越发的斗志昂扬起来,乐天心底越发的心猿意马。
美色当前,预望战胜理智,猛然间乐天翻身将李师师抱入怀中,眼中冒着炽热的焰火,心道皇帝老儿也不会天天来,今日这汴梁第一名伎便老子占了花魁,想到这里乐天胆子大了起来,问道:“床榻在哪里?”
见乐天情|动,李师师眼里几乎溺出了水:“上了二楼便是!”
横抱起李师师,乐天登楼而上,在指引下来到寝室。
“张贵人,您来了!”
正当乐天将要宽衣解带,只听得楼下李妈妈叫道。
听到这声叫喊,李师师眼中闪现出惊愕慌乱之色,脸上的潮意立时不见。
乐天沉湎其中,口中不屑道:“管他做甚,轰将出去便是!”
李师师一反常态,催促乐天道:“你且快些躲起来!”
见李师师神态焦急,乐天终于意识到不妙来,不会这么巧罢,莫非那赵官家今日来了?
那李妈妈自然知道乐天在家里,故意扯着嗓子叫道:“师师啊,快些下楼!”
“你且好生躲起来,莫要被官家发现!”李师师起身,一边整理发髻衣衫一边说道。
说罢便下得楼去。
好在李师师这醉杏楼足够宽阔,乐天匿了起来,顺着窗缝向外望去,只见此时天近黄昏,李师师盈盈的立在院内等候。没过片刻,只见一顶轿子停在门外,随即一个面白无须的少年人唯唯喏喏的掀开轿帘,一位白衣中年秀士出了轿,迈步进入院内。





擎宋 第174章:夜寒受冻
待那白衣中年文士到了亭子里坐下,便教前后关闭了门户。此刻楼下明晃晃的点起灯烛荧煌,李师师冠梳插带,整肃衣裳前来接驾。
拜舞起居寒温己了,那文士命曰:“去其整妆衣服,相待寡人。”
李师师承旨,去其服色,迎驾入房。
此刻乐天隐身于暗处,楼下又有亭子阻隔,根本看不清这徽宗皇帝模样,心中又有些懊恼,今日怎应了这约,方才又是精蠹上脑,险些出了大事。
楼下房间内又备下了诸般细果,异品肴馔,摆在面前。李师师换过了冠戴着着举杯上前劝赵官家,那赵官家心中喜悦:“爱卿近前,一处坐地。”
撩弄风情,李师师自是行家里手,不然如何能得到赵官家的欢心。赵官家的宫中何止是三千佳丽,足有万余之众,但俱都是良家处|子,形容呆板,又如何比得了李师师的风|情。
得了赵官家之言,李师师立时挨坐在赵官家身边,服侍圣上饮酒,轻言轻笑的撩|弄一时间风|情无限。赵官家道:“今日寡人处理政事累了,来你这里便是要听曲消闷,且唱几首来与朕听听。”
放下手中事物,李师师娇笑着问道:“不知官家是听小唱,还是要听嘌唱?”
“自然是听得雅唱,谁让爱卿是东京城内雅唱状元!”徽宗皇帝笑道,不过说话间语气中充斥着几分嫉意。整个开封人俱都知道李师师的拿手唱词是《少年游》、《兰陵王》及《大酩》、《六丑》,这四首词均是大晟府乐正周邦彦友情作词的,也是一举将李师师捧红,这如何不让徽宗皇帝心中生出几分醋意。
听得赵官家说话,李师师用手轻打节拍,立时旁边有通晓曲乐的婢女用觱篥、龙笛、笙伴奏。李师师轻展歌喉,那声音声音软美,节奏徐缓,一板三眼。
顺带说一声,北宋时的小唱高雅别致,相当于现下的美声唱法一般;至于嘌唱,则用鼓板伴奏,作词急管繁弦,活泼恣纵,在北宋时的地位与现在的流行音乐一般,其间热闹充斥着俚俗言语,为百姓所喜欢。
正所谓是一雅一俗,雅为士大夫所喜欢,谁不听这个谁就是下等人,便是不懂也要装民生,不喜欢也要装着喜欢;这俗只能为老百姓所喜爱了。一如咖啡与大蒜的论调一般了(貌似走题,汗!)。
宴饮持续了个把时辰,赵官家只饮的醺醺然,道:“且陪寡人上楼侍寝。”
那侍奉在身边的小黄门,急忙上前与李师师一起扶起赵官家向楼上卧室行去。
乐天躲于楼上暗处,下面的对语说唱自是听得真亮,吓的蜷起身子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进了李师师的香闺,侍奉的小黄门十分懂事的关门退下,李师师素手纤纤轻轻为赵官家去除衣冠。
略有些醉意的赵官家忽瞄得桌子上放置着几本书册,开口问道:“咦,爱卿最近在读什么书?”
李师师顺着赵官家的目光望去,看到书案上的书册,拿将了过来说道:“这些是汴梁城最流行的词话,还有一本作者的词集。”
赵官家是个琴棋书画俱爱的雅人,道:“且先将那词集与朕来看看,品评一番。”
接过乐天的桃花庵主词,赵官家细细的品读了一遍,点头道:“这首临江仙朕也是曾读过的,朕今观此人的词集,但觉格调多变,气象万千,或是大气磅礴,或是委婉缠|绵,或是怅然若失,或是愤懑悲叹,实想不到出自一人所作,但此番刊集一册,让人不得不信尔。”
轻叹了一声,赵官家又评论道:“此人诗词之才可堪与周邦彦并列,若放在熙宁之前,靠诗词歌赋中状元亦并非是什么难事。”
听乐天的诗词得到赞赏,李师师又说道:“官家再看看这两册词话又写得如何?”
此时刚刚入幕,天色尚算得早,借着烛光赵官家将两本词话略略的看了一遍,说道:“这《梁祝》早己有了传说,虽说这词话与传说相比颇有几分趣味神韵,倒不觉甚为稀奇;不过这本《白蛇传》倒可以称为一本奇书。”
听了赵官家这般称赞,李师师又说道:“妾身听闻,这桃花庵主要将这两本词话编排成戏剧,近日要在汴梁城的瓦肆间演出。”
“此人当真有才,令朕也恨不得一见。”赵官家叹道。
有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李师师本来欲与乐天行鱼|水之欢,不想赵官家突然赶了来,爱屋及乌,李师师将心底对乐天的那些念想,全变成了对乐天的推崇。
此时乐天正蜷缩躲藏,听得这般说话,要不是所迫情势,险些跳了起来。
借机,李师师又说道:“妾身听闻街坊人言,这桃花庵主正在辟雍念书,前些时日汴梁城中诸家女伎皆是向此人下了帖子,俱被此人婉拒,想来是今岁忙于应试春闱而不得空闲。”
听李师师这般说话,赵官家轻慽眉头回忆半响道:“今岁春闱,朕似乎未曾见过有乐姓贡士生员的卷子。”
李师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天色不早了,官家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轻轻一笑,赵官家与李师师上床同寝,共乐绸缪。只苦了身形匿于暗处的乐天,此时幕春夜间犹有寒意,只听得二人象牙罗帐度春|宵,自己慽慽然中忍冷寒。
是夜五更,那赵官家还有早朝,自有内侍黄门接将去了
送走了赵官家,李师师披衣来迎乐天,此刻的乐天一夜未睡,紧咬着牙关,春寒令身体略有些颤抖。见乐天这副模样,李师师心起怜意,将乐天迎入闺中,用裘氅裹了起来。
那李妈妈也是上了楼,手中捧着一碗姜汤放在案上,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杀老身了,快些与这乐官人进些姜汤,免得受了风寒。”
知道乐天匿于楼上,赵官家一夜未走,这李妈妈也是一夜未睡,心中耽忧的紧,生怕是出了纰漏,毕竟这一身的富贵俱是赵官家给的。
“妈妈,无事你退下便可!”李师师说道,说罢将那姜汤端起,一匙一匙的喂与乐天咽下。
一碗姜汤下肚,乐天才止住了颤抖,觉的身子暖和起来。
见乐天面色红润起来,李师师又道:“且先去了衣衫睡下,这样才不会致病。”
闻言,乐天有些难为。
“怕甚!”李师师却是一笑,伸手揭了乐天身上的皮裘又除外衫,将乐天按在了锦被里。
咯咯轻笑了两声,李师师也是除去身上衣衫再次上了榻,与乐天裹在了一处,又道:“妾身为官人暖暖身子。”
再次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更是感锦被中美人皮肤细腻,鼻息间尽是如麝馨香。只是乐天受了风寒,又是一夜未睡,便是小乐天斗志昂扬,心神、身体上也是疲惫的很,当真是有力无心。
感觉到乐天身体上的异样,李师师又是咯咯的笑了两声,身子贴得更紧了些,用自家身子来与乐天取暖,又顿了顿才说道:“若不是见你受了风寒,妾身今日定不放过你!”
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一觉醒来己是正午,乐天打着哈欠下了楼,却不见李师师踪迹,据楼下的丫鬟们说是去了坊间集市,回想起昨日之事,乐天不由的尴尬自嘲,出了门寻些吃食向保康门行去。
这两幕戏剧,兰姐儿一众女伎排练的俱己娴熟,一众道具衣物己经置办得妥当。至于瓦肆,那郅官人与自己选在了保康门附近的瓦肆,这里临近内城,来往人流众多,是东京城内最为繁华的瓦子之一。
立在瓦肆间观望了一番,只见其间租用的那间瓦子己经变了模样,这模样是完全按照自己前世剧院里的记忆,安置摆设的。其间做为道具的背景幕布己然绘成,远远的望去倒有几分后世话剧的模样。
另一边,乐天也开始催促郅官人印刷门票,为了区分场次身份,每张门票上都有相应的时间与座位排号。
回到辟雍,乐天一夜未归,免不了被同舍的解昌几人调笑。
依乐天的嘴脸,如何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只是推说自己去会故友做为搪塞。
殿试己过,太学的一众生员们俱是闲了下来。有些与乐天交好之人自是知道乐天出了诗集,还知道乐天写了两本词话,而且这词话更是要在近期内公演,纷纷开始向乐天讨要起门票来了。
不过乐天心中有了算计,殿试后三日公榜,三月十五戊戌日策进士,十八戊申日放榜。公演放在这几日,势必声名会被放榜将声名冲淡了许多,所以乐天便避开了这几日。
戊申日放榜,赐礼部奏然进士及第、出身七百八十三人,王昂为榜首状元,而次居榜眼的竟然是嘉王赵楷。
放榜,这第二名榜眼竟然是嘉王,立时整个汴梁城都轰动了起来,更有人言是当今天子不欲嘉王先多士,故而将嘉王的名次放在状元王昂之后,相比下来这王状元的含金量霎时少了许多。
历史,果然还是按着原有的轨迹发展。听到朝廷放榜,乐天心中叹道,这世界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不会改变半分。
整个汴梁城正因为朝廷取士而津津乐道之际,乐天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词话公演的具体步骤。
朝廷取士降温之际,便是戏剧公演之时。
对于第一次公演的门票分配,乐天自然是心有主张,限制于这个时代没有传音设备,整个瓦肆剧院的规模,最多只能容下不到三百个座位,一部分门票自然要送与周邦彦、陈御史等一众文士官员;另一部分,要送与京中有些名气的女伎,似李师师这等与自己有过交往的名伎;还一部分也是最大的一部分,自然要送与辟雍中的一众同窗。
心中有了算计,所有准备事项己经完备,乐天命尺七挨家去投送门票,辟雍生员的门票则是由自己亲自发放。




擎宋 第175章:震住了汴梁城
是日,天空晴朗,因为听说《白蛇传》与《梁祝》即将公演,使得保康门瓦肆附近人潮涌动,变的熙熙攘攘起来。远远的看来保康门瓦肆的大门前便是洋溢充斥着与众不同的喜气,大门前挂着各色彩旗,大红灯笼等物,更是站有舞龙舞狮的队伍,越发的衬托出欢喜的气氛。
很多人一早就候在瓦肆外等待观看两幕词话戏剧的表演,然而却被守在剧场外的人拦了下来,便是花钱也进入不了剧场。
陆陆续续有被乐天请来的京城女伎行首到来,还有太学的一众生员,除此外还有周邦彦、陈御史等一众文人,眼下俱是守在剧院外。汴梁城内高|官权贵多如走狗,很多品阶一般的官员与士子们都很低调,要么乘坐小轿,要么安步当车的走来。
到了巳时,乐天一声令下,先是爆竹烟花声四起,在爆竹声止后锣鼓喧天,候在剧院外舞龙舞狮队伍开始耍弄起来。
热闹过后,一众来宾纷纷进入瓦肆内的剧场,按照门票上标注的位次而坐。
在后台,乐天也是忙的不亦乐乎,按排着一个个细节,生怕有一丝的纰漏。
众人刚刚坐定,一曲《梁祝》声中,《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式开场。
未待演员登场,那一曲悠扬婉转的《梁祝》立时震住了剧场内的所有人,这曲《梁祝》自然是乐天根据前世记忆哼出来,让一众乐伎记录反复练习演奏出来的。这来自后世的曲调自然是与宋代流行的雅唱与嘌唱完全不同,听在一众人的耳中,自然有一番新奇的感受。
乐曲声临近末了,大幕拉开,饰演梁山伯的沈蝉儿与饰演祝英台的绿浓缓缓上场,立时吸引所有人的注目,这沈蝉儿与绿浓自是生的貌美,女扮男装之后更是令人瞩目,刚刚上场便盈得满堂喝彩。
戏剧与曲牌、杂剧完全不同,戏剧的故事有着完整性,人物塑造丰满,情节生动,再加上服装道具,一折折的故事情节慢慢展现出来,再加上后台乐伎的配乐与一幕幕背影的切换,更给以宋人以强烈的冲击。
这种戏剧放在后世,寻常人看的都容易打盹,然而在宋代这无异于代表新朝潮的风向标,宋人喜爱潮流,汴梁城中更喜欢赏风弄月的爱情戏。
除了舞台背景、道具与配乐以外,在梁山泊与祝英台化蝶时,乐天着实用了一番功夫,在舞台上特意开了一个通道,在表演化蝶的一幕时,用几个皮囊蓄满了烟雾,在祝英台纵身一跃之际,命人释放了烟雾,饰演祝英台的绿浓借机进入舞台中的通道,随即剧台的上方,有人操纵两只傀儡蝴蝶翩翩而起,整部剧完结。
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看得女伎行首们泪眼婆娑,士子官员们嗟叹不己,行首女伎们被其中剧情打动,这些子官员们的婚姻大多都是家中父母包办,这一场演出更是激起心中的共鸣。
一幕《梁祝》被演绎了一个多时辰,借着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侍伇为在座观众们端上茶水点心。
“这乐小子书读的倒是驳杂,竟将这《十道四番志》与《宣室志》中记载的故事编排成词话戏剧,倒是令人佩服。”周邦彦笑着说道,说话间神色间越发的好奇:“开头那一曲,即不是赋曲又不是词牌,更不同于雅乐小唱又不同于嘌唱,真是令老夫好奇的紧,倒是想会一会编排此曲之人,此人能开创一代乐风,当称得宗师尔。”
此前曾看过官方样板戏的陈御史,也是被这一出《梁祝》震的目瞪口呆,显然这场戏比以前的官方样板戏有了极大的提升。且先不说剧情,特别是化蝶的那一幕,更是给人以玄幻的感觉,将杂耍中的戏法揉入到了戏剧之中。
“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烟呐……”
就在剧场内一众人还沉浸在《梁祝》的悲慽中不能自拨之际,下一刻一曲《渡情》突然开口,引的一众人心中一惊。
听得《渡情》入耳,周邦彦忽的立起身来:“又是好特别的曲调,与那之前的一曲曲风完全不同,老夫提举大晟府识过天下乐曲,竟也说不清是何曲调,我大宋何时出得这等不世之乐才?”
“好像是乐天的声音!”旁边的陈御史说道,与乐天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陈御史如何听不出乐天的声音。
周邦彦将目光投向陈御史,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曲子也是乐天所作?”
“晚生猜是的!”陈御史回道。周邦彦与陈御史的伯交陈瓘有些交情,故而二人关系密切些。
周邦彦坐回椅子上,叹道:“此人当为今日之鬼才,诗词歌赋不逊老夫丝毫,甚至犹有胜之!”
就在二人说话间,舞台上烟雾突起,引得舞台下瞬间惊叫声四起,待那烟雾稍稍散去,只见一头巨大的傀儡白蛇出现在舞台之上,在操纵下那巨蛇狰狞蜿蜒游动,不久后又是一阵烟雾之后,只见巨大的傀儡白蛇消失不见,一位一袭白衣的俏佳人出现在观众的面前。
兰姐儿本就生的妩媚,再加上妆容与背景道具,欲发显得飘然若仙,一经出场便引得满堂喝彩。
篷船借伞,白娘子盗灵芝仙草,水漫金山,断桥,雷峰塔,许仙之子仕林祭塔,法海遂遁身蟹腹以逃死等情节被一幕幕的演绎了出来。
“彩!”
一出《白蛇传》足足演了两个时辰,当临近谢幕的那一刻,周邦彦立起身来喝了声彩,舞台下更是彩声一片。
从己时演绎到了临近酉时,两幕戏剧足足演绎了三个时辰,一众观众们口中“彩”声不断,掌声更是雷动。在一众观众的彩声中,戏台上的演员们个不得不再三谢场后才陷隐入到了后台,人群中议论声不断,不舍的逐渐离开。
两场戏乐天搭配的很有特点,一幕喜剧,一幕悲剧,喜悲结合既让人心中欣喜又让人嗟叹,所幸国人哲学是含蓄优雅,众人皆是忍着内心的激荡,自持身份的漫步离开瓦肆。
“乐贤弟,这与你写的那词话《白蛇传》有些不大相同啊!”戏散后,同舍生员解昌借着寻到乐天的由头到了后台,问道。
“有何不同?”乐天只是一笑,有些狡黠的说道:“忘了与你们说,市面上的《白蛇传》我只写了上半部,下半部要过几日才会刊印出来!”
解昌寻找乐天是假,想要一窥后台诸多小娘子的真容是真,只是被守在后台的尺七带人轰了出来,借口是后台重地闲人免进。
瓦肆里演绎的《白蛇传》,与乐天在外面集市上出版的《白蛇传》有着极大的不同,书册中的白蛇传,乐天只写到白娘子被镇|压于雷锋塔之下,这是乐天为了戏剧着想而特意为之,眼下这两幕戏剧演出得到了极大的成功,自然会将那下半疗刊印出来。
随后周邦彦想要寻找乐天探讨乐曲上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乐天的踪迹,只因乐天此时被李师师唤了去,要求乐天快些将那马嵬坡写出来。
宋代的娱乐生活当然不错,瓦肆间的小唱、嘌呤、杂剧、相捕、傀儡偶戏皆是令人眼花缭乱,然而当遇到若干年后才有的戏剧词话,立时间显的招架无力。
许多百姓虽进不了场,只好坐在剧场外听剧场内的动静,虽说听不大真切里边的台词,但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好声,却更加点燃人们心中的观看欲|望,己至于第二日一天早,便有人排在剧院前等着买票。
票价是分三六九等的,周围是一众雅间专门留给上宾,前后排的门标价格也是有着明显的差异。
自从第一场公演开始后,场场演出都是爆满,依旧还有些人是买不到票的,更有些人做起了倒习倒卖的黄牛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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