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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有句话说的好,皇上的女儿不愁嫁,选官也是如此的,依朝中惯制状元、榜眼、探花一二甲排名靠前的进士大多进入三省六部,是凡能进入朝中三省六部的,只要不是愚腐之人大都能奔个好前程,甚至青云直上到宰辅之位,至于名次靠后的基本上都外放或是待授。
三甲进士排名靠近的都是这个待遇,至于乐天这个特奏名如何按排,就只有用呵呵来表达了,本朝对特奏名这一块,一向是没有什么优渥。
一连喝了数日,诸多中了进士的太学生们看似淡定,心底俱都是心急火燎的等着选官。
这日,乐天宿醉未醒头还隐隐做痛,强??起身洗漱,就见有个小吏来招呼道:“这位可是乐大人?我乃吏部书办,特前来送告身文凭!”
官告文凭?
听到来人说话,惊得乐天宿醉都醒了过来,过往的太学生员闻言也是怔了起来,话说春闱的热度刚刚过去,榜首、探花连同二甲进士眼下还没授官,这个特奏名怎么最先授官了。
一众人迅速围了过来。
“恭喜恭喜!”听到乐天被授官,立时有人道喜。
旁边的一些太学生也俱是道起贺来。
众人道喜过后,有人问道:“不知乐贤弟被授予什么官职?”
接过官告文凭,乐天展开扫视,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两下。
一众人围在乐天身边俱是紧密了几分,伸着头的向着乐天手中的密告文凭望去,眼里的目光尽是好奇,当看清予乐天的官职时,俱都是面面相觑一副不大理解的模样。
只见官告文凭上赫然写着大晟府制撰文字几个字。
宋代官制是历史上官制最为混乱的朝代,实衔散衔杂乱冗余,官职更是时废时立时有更迭。有对官职不了解的太学生问道:“这大晟府是做什么的?这制撰文字又是什么官职?”
那呈送官告文凭的吏部小吏显然熟知官职,回道:“回各位官人的话,大晟府是朝廷设下掌管乐律的官署,制撰文字主管作词!”
留在京城任职是进士们梦寐以求之事,只是乐天的这官职太有些杂散了,说的明白些就是作词谱曲的闲散官,与县衙里的县尉、州衙里的司户参军的杂官没什么两样,关键是这二者还有油水可捞,乐天这个制撰文字除了些俸禄外清水的不能再清水了,而且这制撰文字还不过是个末等官从九品。
众人听到乐天授予这等官职,连恭喜的兴致也没有了,拱了拱手俱都散了去。不过回过头又一想,以乐天在诗词上的名气还有编排词话的本事,这制撰文字倒也是人尽其用。
什么叫辛辛苦苦好几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乐天感觉眼下自己就是这般光景。
从九品的末等官职,乐天心中颇有不愤,自己依靠军功得了正七品的武职,眼下得了特奏名,按理说官家就是不赏个正八品怎么也会赏个从八品的,却只得了那比未入流高一等的从九品。
说来这制撰文字的官职,在官家的眼里就是一帮供人娱乐的乐官,身份低下。不过又一想,似周邦彦这样的高|官也不过如此,乐天又苦笑了几声,更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周邦彦的属下。
叹了口气,乐天又向那小吏问道:“乐某何时去衙门里报道?”
“早一日报道,便早领一日的薪水。”那吏部小吏回道,顿了顿又说道:“小人还要恭喜大人,本朝待选的官员甚多,大人能这么快选到官职可是件大喜事啊。”
无奈的笑了笑,乐天从慎袋里取出些银钱将这小吏打发走。
不止是下面的县衙,便是三省六部里的小吏们薪水也是极低,这送官告文凭自然是想讨些喜钱的,乐天又怎么不懂得其间的道理。
就在打发走了那送官告文凭的小吏,有门子走来恭声道:“官人,有人送了封帖子让小得交与您!”
接过帖子,乐天换了身行头,向镇安坊行去。
这下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满京城最红的女伎,也是赵官家最喜爱的情|人李师师。
镇安坊,醉杏楼。
见了乐天,李师师笑盈盈的说道:“恭喜乐大人高升制撰文字!”
闻言,乐天吃了一惊,说道:“乐某刚刚得了个官职,李娘子又是怎样知道的?”
“妾身又怎么能不知道?”李师师轻轻一笑,顿了顿又说道:“不知先生答应妾身的那一幕词话《马嵬坡》写的如何了?”
忽提起了词话戏剧,乐天才想起来这些时日自己除了忙着让乐家班走入正轨,又每日与中了进士的生员们宴饮,倒是将此事忘记了,只好掩饰着回道:“这词话乐某心中己有了腹稿,只是想寻些史籍再做完善。”
听这乐天这般说话,李师师脸上的笑容立时淡了下来:“想来这些时日先生金榜题名好不得意,每日笙歌燕舞宴饮应酬交际,早己将应允妾身的事情抛诸与脑后了!”
乐天不由的无语,却又不知如何应答。
李师师又说道:“莫非先生心口不一,口中说不喜黄白之类的阿堵物,心中却仍旧牵挂着?”
“李娘子这般说话又是何意?”乐天不解,只好开口问道。
望着乐天,李师师冷笑了一声,说道:“妾身曾求先生为妾身定制部词话,又听闻先生说不喜黄白之物,自认为先生是高雅之人,所以妾身便不以那俗气之物来酬先生,只好将先生的词话诗集屡次献以官家赏看,官家才会校考与你个特奏名,妾身又央了周邦彦老大人与你开口向陛下求个官职,算是与你的酬谢,没想到先生竟然忘了与妾身写幕词话之事,每日只去你那戏班观看赚取银钱,莫非只有那黄白之物才会引起先生兴趣。”
原来自己的官职是这般来的!
听李师师说出了缘由,乐天心底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自己的才名与抄袭的那些诗词、词话真的让徽宗皇帝看了击节叫好,原来却是走了李师师的路线,只不过不为外人知晓罢了。
话音落下后,李师师又有些伤感的说道:“妾身自认容貌尚佳,满京城的男子对妾身无不趋之若鹜,没想到却入不得先生之眼,莫非妾身真的是年长色衰了不成。”
虽不知李师师真正的年龄,乐天估计了一下,也在二十五、六的年纪,也算是正值青春,但毕竟是属于吃青春饭的,在汴梁城中红了也有近十年的光景,眼下年纪更小或是更加美貌的女伎层出不穷,心中多少也有些危机感。
乐天忙说道:“李娘子说得哪里话,娘子正值青春貌美,见过李娘子后再见京城中的名伎如有粪土一般,然而李娘子于乐某来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
“先生净会说些让人喜欢的话来讨妾身欢心。”听了乐天这话,李师师黯然的表情立时散去,轻笑道。
说话间,李师师挪动着身子向乐天靠了靠:“先生既然说没忘记妾身,为何不来妾身这里喝茶小坐?”
吐气如芷如兰,软软的身子靠在身边,乐天不由的有些心神荡漾,鬼神神差的说道:“不是在下不想,而是在下不敢!”
听乐天这般说话,李师师幽怨的叹了一声,觉得乐天话说有十分有道理,自从官家常常临幸自己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后,贾奕、周邦彦俱是挨了官家的惩治,那些富绅王侯子弟再也不敢临门,便是自己出去轿子走在街面上,所有人也俱都是躲得远远的。
就在这时,那李妈妈在外边说道:“师师,说不定官家今日又要前来,眼下时日天寒的紧……”
话说到一半,那李妈妈便不再言语,显然是逐客的意思,那句“天寒的很”明显是在告诫乐天上一次的事情。
乐天如何听不出李妈妈话音中的意思,其间又听出了一层意思,似乎最近官家来的特别勤,忙起身说道:“李娘子只且候着消息,十天半月之内乐某必定将那《马嵬坡》的词话初稿拿与李娘子校阅。”
“但愿这次乐先生不要再将此事忘了。”李师师戏谑道。
“不敢,不敢!”乐天笑道。
李师师起身相送,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又向外吩咐道:“绡儿,将官家赐下的月团、凤团、蒙顶等茶叶一样取上一斤与乐先生带回去品尝。”
听了李娘子说话,乐天心中一惊,这赵官家赐下的东西俱都是上等的贡品,若是落在自己手中被人发现就可说不清道不明了,忙推辞道:“这便不必了!”
轻笑了一声,李师师说道:“官家每样赐下十余斤,妾身哪里喝得了这么多,放在这里也是白白的糟蹋了,先生是个雅人,自然有品茶的雅好,送与先生也不必使明珠蒙尘!”
乐天不由的苦笑,自己能拒绝的了么、不一刻那婢女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过来奉与乐天。
辞了李师师,乐天来到院里恰见那李妈妈没好气的望着自己,别人来到李师师这里俱都是提金带银,唯有乐天是空手而来提着东西走,这李老|鸨心中又岂能高兴得了,但李师师是摇钱树,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是眼中带着愤意的盯了乐天两眼。
提着茶叶出了镇安坊,乐天感觉手中的事物烫手的很,绝不能带回到辟雍,只得折个方向,向观桥走去,只有兰姐儿一众女伎居住的地方才最为妥当保险。





擎宋 第179章:遇到点麻烦
到了兰姐儿一众女伎租住的院子里,眼下时辰尚早,下午到晚间的戏此刻正在上演,一众女伎自然还没回来,眼下只留个婢女在看守院子。
老|鸨儿爱钞,伎姐儿爱俏。这话果然不假!
当时拎着茶团走出醉杏楼时,乐天犹记得李妈妈冲着自己使劲翻了几个白眼。这白眼看在别人眼里怕是十分的不自在,但自己看在眼中如同媚眼一般。没办法,这李师师虽是个极品尤|物,只要自己稍加勾|引,便能够享鱼水之欢,然而却不是自己能够染指的,为了自己的命,忍着罢。
“官人,小婢有句话当说不当说!”就在乐天进了院子刚将手里的事物放好,只听那留下看守院子的婢女随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何事?”乐天不解。
那婢女说道:“小婢随几位姑娘来到汴梁,承蒙官人照应眼下己经稳住了根脚,几位姑娘己经大红大紫了起来,只是眼下却遇到许多麻烦。”
“遇到了什么麻烦?”乐天心中略有些惊讶,在心中记得似乎这些女伎从未曾与自己说过此事。
“是婢子多嘴,姑娘们再三警告奴婢等人不要多嘴多舌,眼下到了这个时候奴婢却不得不说了。”这小婢女说话时有些畏畏缩缩又有些无奈。
听这小婢女闪烁其词,乐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说话不要啰啰嗦嗦,尽管直言便是!”
见乐天有些动怒,这小婢女只好说道:“那婢子便说了……”
自从两幕戏公演以后,兰姐儿一众女伎也便红透了汴梁城,汴梁城何其之大又是高|官勋贵多如狗的地方,女伎们走红之后,每当晚间散场之后,自然是有些登徒无赖子来剧院附近搅闹,更是有些高|官勋贵子弟守在瓦肆外候着几位小娘子出门,非要请几位小娘子吃酒宵夜什么的,更有甚者甚至当众拉扯调笑。
兰姐儿几人从了良,自然便不想再做那卖笑以身侍候人的勾当,然而这些无赖子弟却是每日纠缠不休。眼下朝中奸佞当道,便是京中的那些御史言官们对政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要说京城里这些细枝末叶的事情。至于开封府眼下也是乌烟瘴气,这些高|官勋贵富家无赖子气焰更是嚣张。
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后,那小婢女接着说道:“几位姑娘早告己诫小婢等人,不要与官人说及此事,毕竟官人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知昨日那些无赖子们更加猖狂了,竟然要当街要拦截兰姑娘几人的轿子,若不是有戏迷们从旁相助斥喝,险些让那些无赖子们得逞。”
“岂有此理!”乐天冷哼了一声,不过对兰姐儿几人心中体恤自己倒是颇为感动,自己初到京城,除了搭上嘉王这条线外,实在是没有什么背景。
不过乐天很清楚自己的份量,嘉王提举皇城司,手下的能人数不胜数,自己虽有个七品皇城使与从九品的文职,但在嘉王眼中,自己还真是无足轻重。
眼下乐天也是没有办法,自己明面上一个没上任的大晟府从九品制撰文字只能算芝麻绿豆的官儿,别说拿出去吓人就是先说出去就先被别人笑死了。至于腰间藏着的那个正七品皇城使的牙牌,那只能到最后关头用,说实话一个文官拿着武官的牙牌,让人奇怪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还要受人嘲笑,毕竟大宋朝重文轻武,武官是没什么地位的。
虽说自己的份量严重不够,但这小婢女既然将事与自己说了,自己也不得不强自出头了,否则的话,自己在兰姐儿一众女妓的心中还有何地位可言,却是那积累下来的高大形像瞬间便会崩塌了。
“你且好生在家里看守,我且去瓦肆中看看!”乐天吩咐道。
出了在观桥租住的宅子,乐天直奔保康门瓦肆而去。
从镇安坊到观桥足有十里多路,观桥再到保康门瓦肆又有四里多路,乐天这一遭走将下来天己经临近擦黑了,虽说是租了牛车代步,那时间也是浪费了不少。
到了保康桥瓦肆,乐天便见有些豪奴般模样的人立在瓦肆外,进了瓦肆剧场只听有些人在剧场里大呼小叫的捧场,放眼望去俱是些富家衙内人物。
此刻台上正演着《白蛇传》,想来绿浓与沈蝉儿的梁祝早己经完结了,眼下正坐在后台歇着。
“二位娘子,我家衙内可向二位娘子下了许多次帖子了,二位娘子莫不要太不识抬举!”
还没进入到后台,乐天便听到后台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们姐妹来汴梁城虽做的是卖唱的活计但却不卖笑,贵府衙内的一番心意,我姐妹二人心领了!”乐天听得出,这是沈蝉儿的声音。
“二位娘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衙内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听到沈蝉儿这般说话,那下帖子的人冷笑了两声,威胁之意甚为明显。
呵呵轻笑了两声,乐天迈步走入到后台,笑道:“东京汴梁,天子脚下,乾坤朗朗,你家衙内还想强抢民女不成?”说话的同时,乐天也在打量着那在后台说话之人,见此人三十余数,看似主管的装扮,想来是哪家的豪奴。
见乐天一身士子谰衫,那豪奴主事喝道:“你是何人,识相些的不要插手此事?”
没理会这豪奴主事的问话,乐天说道:“人家小娘子不想接你家衙内的帖子应你家衙内的邀,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便是!”在汴梁城这等高|官勋贵多如狗的地方,哪怕是再得势的人物,总是也有忌惮的时候,更不要说这管事不过是个奴仆。
乐天也不回答,只是问道:“你又是哪家的奴才,又这般张狂?”
这豪奴主事不由的有些心虚,看乐天年轻的模样再加上身上的这副装扮,心中猜测乐天不是哪家的衙内就应该是太学生一类的人物,最近太学生们也迷上了戏剧,逢得空闲便来观看,看乐天的装扮想来就应是这类人物。
官员之间倒没有什么,但这些太学生们向来喜欢多嘴多舌的议论朝政,甚至偶尔会向朝中上书,上书弹骇朝中大臣也是有过的,虽说未必有多么致命,但使的朝中大员们一时颇为背动尴尬还是有的。
在京城中无论是为官还是为奴,都是老油条般的人物。那豪奴见奈何不了乐天,只是冷笑了两声威胁道:“好,好,你且等着瞧!”
说罢,那豪怒冷笑而去。
“见过乐官人!”一众女伎见了乐天忙纳礼拜道。
让一众女伎起身,乐天问道:“此人是谁?好大的口气,那衙内又是哪家的衙内,怎么这般横行霸道?”
沈蝉儿回道:“此人是新任开封府尹王革的家奴,那下帖子的是王府尹家的衙内,一连数日来俱是纠缠妾身等人了!”
汴梁城果然是高|官勋贵多如狗的地方,乐天刚进辟雍读书的时候,曾让陈御史弹劾过开封府尹盛章管束属下不严,引得盛章报复,险些被开封府的司法参军拿去下入大狱,没想到眼下这个王革刚做了开封府尹,他们家的衙内就来寻事,难道自己与开封府天生便有不对付?
就在这时,那经营瓦肆的徐老板慌慌张张的跑了来,说道:“几位娘子小心了,那管事出了去后,王衙内便在外面调了不少人手,其间夹杂着些差伇,怕是要动手强抢了!”
“这里是汴梁城,他王衙内好大的胆子!”乐天哼道。
瓦肆里三教九流各类人物应有尽有,甚至皇城司的探子都时常在瓦肆里闲坐打听消息,这经营保康桥瓦肆的徐老板消息又是何等的灵通,忙说道:“乐官人怕是有所不知,这王府尹与那前任府尹盛章俱是依附了,禁中内侍宦官有‘隐相’之称的梁师成,莫说是文武百官,便是深得圣宠的蔡相,对其也是有所忌惮的。”
徐老板这话说的,让乐天不由一怔,没想到这梁师成居然在汴梁城里会这般厉害。
听到徐老板这般说话,绿浓与沈蝉儿一众女伎俱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停顿了片刻后,沈蝉儿走到乐天身边,盈盈的拜了一拜,小声说道:“我等姐妹投奔乐大官人,能在汴梁城站稳脚根,甚至红遍了汴梁城,俱是承蒙官人所赐,妾身等人本己是……”
心中怎不明白沈蝉儿话中的意思,乐天挥手打断说道:“你切不要说甚胡话,容我想想,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
眼下乐天心中压力也是极大,这汴梁城里还有哪个能令梁师成忌惮?莫不成自己真的要亮出皇城使的牙牌?但这牙牌貌似也不会太管用罢。
就在乐天揣测之际,心中突然想起一人,吩咐人拿来纸笔写了封书信,着了尺七带着向内城行去。
看着尺七离去,乐天的面色也是越发的凝重,自己所有的赌注都放在这里了。
前台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法海和尚被追到螃蟹壳里避难,白蛇传终于结束。一众演员们集体谢幕后,向后台奔来。
随着一众女伎演员来到后台,十多个花篮被人送了进来,上面带着几个大红色的请柬。




擎宋 第180章:赵元奴
“几位娘子考虑的如何了,方某早己经在外边备好了轿子,就等散了戏几位娘子卸了妆后赏光了!”
随着几个花篮被送了进来,此前那个离去的豪奴管事去而复返,望着一众女伎说道。
兰姐儿坐在妆台前,一边卸着妆一边说道:“演了一天的戏,妾身等人俱是乏了,就不去了!”
“兰娘子,怕是不妥罢!”那豪奴方管事呵呵冷笑了几声,“我家衙内己经数次邀请诸位娘子赴宴,可几位娘子却一直推三阻四,实在是太不给我家衙内面子了,何况今日我家衙内还请了些客人,莫要让我家衙内失了面子。”
“方管事,妾身与你说罢。”兰姐儿停下手来,道:“外出宴饮这个先例,妾身是不能开的,若今日应了你家衙内的邀请,那日后妾身应谁家的邀又不应谁家的邀,免不了会得罪人,索性便不破这个例了,还望方管事与你家衙内说个清楚,也好原谅妾身等人的苦衷。”
听了兰姐的话,那方管事冷笑了数声,阴恻恻的说道:“兰娘子说的话,方某会转告我家衙内,至于我家衙内会怎么样,方某可就不知道了。”
那方管事说完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处时又说道:“兰娘子,方某忘了提醒你一声,我家衙内的脾气可不大好,兰娘子等人还是识时务的为好。”
在那方管事出去后,有个小婢出去打探了一番又折了回来:“外面好多王家的奴仆,将瓦子的几个出口全堵上了,我们今晚不会再像前几日那般容易走脱了。”
听这小婢女的话,一众女伎心中难免焦急惧怕起来。
乐天忙安慰道:“切不要慌乱,再等等尺七的消息!”
“官人!”未过一会儿,尺七折了回来。
见到尺七,乐天忙问道:“那李娘子如何说!”
“小人送信时,见那李娘子盛装打扮隆重非常,似乎在等什么人并不得空闲!”尺七回道。
听尺七这般说话,乐天心底不由的咯噔一下,心中明白今日定是徽宗皇帝驾临,连忙问道:“那李娘子可曾看到我让与带去的书信?又可曾说了什么?”
尺七回道:“那书信李娘子看了,只是命小的与先生说,她自有办法。”
全指望她本人能来解围,又能有什么办法,乐天不解,眼前的形势绝不容乐观。
“几位小娘子,王某今日摆下了酒席,几位小娘子为何还要犹豫再三?”就在乐天心中无奈之际,只听得有人在外面笑吟吟的说道,随即在一群豪奴的族拥下,一个鲜衣怒马的年轻衙内进了瓦肆后台,出现在一众女伎的面前。
这王衙内话音落下后,那跟在一旁的方管事狐假虎威的说道:“我家衙内三番两次的相邀诸位小娘子,诸位小娘子切莫再要不识抬举!”
那瓦肆的徐老板跟了进来,在一旁哀求劝道:“王衙内……”
不待徐老板将话说完,王衙内身边有个高大健壮的豪奴一把抓住徐老板的衣领,喝道:“滚开,信不信我家衙内将你这保康桥的瓦子拆了?”
看到徐老板被豪奴拎了出去,乐天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一众女伎冲锋在前,上前一步说道:“王衙内的好意,乐某代诸位姑娘心领了,只是我乐家班有乐家班的章程,没有与客外出陪酒的规矩。”
“规矩是可以改的!”那方管事冷哼了一声,又向乐天嗤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家衙内这般说话!”
听这方管事这般侮辱乐天,一众女伎齐齐的站了起来。
乐天回道:“在下是这乐家班的班主,在大晟府中任制撰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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