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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秦桧与万俟卨二人在辟雍中,一个是学正一个是学录?”与乐天寒暄了片刻,待乐天正要问及踏青一事情,陈御史却然话题一转。
“正是!”乐天回道。
陈御史只是嘱咐道:“本官在太学读书时,曾与这二人略过接触过,观此二人皆是面相阴郁之倍,你在太学要谨言慎行小心些了。”
难道陈御史也看出二人是大奸大恶之人?乐天心道。





擎宋 第169章:又遇名人
不止是现代人有大长假与小长假,宋人也同样拥有。寒食节连同清明在内,朝廷官员与太学俱都有三日的假期。
天微微亮,乐天出了辟雍,尺七早己等候在外,随在身后向城外金明池行去。殿试在即,辟雍内一众太学生员依旧处于苦读之中,只有不打算参加殿试的寥寥几人出行。
几日前去了陈御史那里,陈御史只是含糊邀乐天于金明池踏青并未深说,对此乐天也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寒食节亦称“禁烟节”、“冷节”、“百五节”,在农历冬至后一百零五日,清明节前一两日。是日初为节时,禁烟火,只吃冷食。因在后世的发展中逐渐增加了祭扫、踏青、秋千、蹴鞠等风俗,寒食节前后绵延两千余年,被称为民间第一大祭日。
至于清明节,在清代之前还只是普通的二十四节气之一,并没有升上到祭扫踏青的高度,直到清代之前二者可谓是泾渭分明,但两个节日时间只相距一两天,甚至于有时重合于一日,便有了清明、寒食并称的说法,随之扫墓也由寒食顺延到了清明。
一路无话,行了足有近一个时辰,出了顺天门才到了金明池,然后乐天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却见这里游客如潮,欢声笑语喧嚣鼎沸,宛若身处闹市一般,大人喊小孩叫老少扶携,更有踏青者狂歌不止,这般模样比后世郊游还要狂狷许多。
却说一路上人挤人人挨人,乐天心中暗叹这不知是踏青还是受罪,眼神偶尔游|走,却发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趁机行窃摸人慎袋的小贼有之,伺机下手揩油的登徒浪子亦是不在少数。
金明池是皇家园林,每年三月初一至四月初八开放,允许百姓进入游览。沿岸“垂杨蘸水,烟草铺堤”,东岸临时搭盖彩棚,百姓在此看水戏。西岸环境幽静,游人多临岸垂钓。
话说陈御史邀乐天踏青,其实却另有其人主持此事。那主事人自是知道东岸游人如织,故选择在西岸僻静之处的凉亭里,并布置了家奴下人在周围,不让闲杂人等靠近百步以内。
西岸本就僻静,有游人也大多是垂钓之人,使得这里倒自成一处天地。
乐天虽一早赶赴此地,但一路拥堵却是走走停停,从辟雍到金明池足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加上乐天又不识得金明池的路径,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反看这金明池西岸凉亭之内己经来了十多位,俱是席地而坐,做了御史的陈凌元赫然端坐其中,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坐在主位的竟是一位花甲老人。
坐在凉亭内的陈御史面色有些不耐,眼看着一众人俱是到得齐了,却不见乐天踪迹,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又不好摆在脸上。就在陈御史目光四下扫视之际,却见巨石后转出着一身玉色斕衫的修长身影向这边走来,待那身影近了些看不是乐天又是何人。
此刻乐天的目光也在四处游离扫视,这金明池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到,只记得陈御史说是在西岸哪个凉亭中集会,边行边目光扫视,正看到这边凉亭有人聚集,细看男女老少皆有,老者年己花甲,其间那女子也有三十余数,陈御史赫然位列其中,却是坐在下首。
“乐贤弟,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就在乐天快步向凉亭行去时,却见一人众凉亭中站立起来,向自己挥臂唤道。同时又低声与身边的女人说道:“这位就是为夫与你说的那位桃花乐郎君,他的诗词你也是读过的。”
此人是……下一刻,乐天认了出来,原来是去岁在平舆于官人府上见过的赵明诚,如今来到了汴梁,也算是他乡遇故人了。
这凉亭内的人想来都是多年往来,彼此大多相识,但俱都是听闻过乐天的诗词,见过乐天的却是极少,听得赵明诚这一声桃花乐郎君,纷纷将目光投过来观望,只见来人身形欣长又恰值少年,生的又是俊朗潇洒,第一感官先入为主,众人心中先是喝了声彩。
乐天远远拱手作揖道:“见过赵大官人,见过陈老大人,学生路远来迟,罪过罪过。”说话间,乐天双吩咐尺七在远处等待。
打量一番亭子内的人物,除了主座上最年长的那位以外,其余人年纪都在三十四岁左右,除了自己最为年轻以外,陈御史与自己一般,在从人中也只能算做小字辈的人物了。
看到陈御史只能陪坐末席,乐天心中惊讶今日来得都是些什么人。
陈御史见乐天来到,起身与将诸人与乐天介绍了一番,立时间乐天惊得是目瞪口呆,十数个人倒没记清几人的名字,除了相识的赵明诚,那坐在主位的花甲老者竟然是宋代有名的大词家周邦彦,挨坐在赵明诚身边的那位三十多数的妇人竟是赵明诚的内子,有华夏“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女词人李清照。
愕然中,乐天坐于末席中的末席,陈御史之下。
待众人俱都坐好,周邦彦举杯说道:“时近寒食,闻知德甫夫妇还京,老夫便请诸位一起踏青取乐,也算是为德甫夫妇接风了!”
德甫是谁?乐天不解,最后还是陈御史小声与乐天说的,德甫是赵明诚的字,自然指得是李清照夫妇。以词名来说,赵明诚远远不如李清照,赵明诚真正的造诣是在金石学上,能来此集会,赵明诚怕是沾了妻子李清照的光。
随即,周邦彦又问道:“德甫近十数年寓居莱州未曾归京,这些年间在忙什么?”
二人相差二十余岁,在周邦彦面前,赵明诚自是谦逊,回道:“学生这十数年间致力于金石之学,可谓幼而好之,心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去岁学生初成《金石录》一书,除自作序外,还请了刘跂兄题写了后序。”
众人闻言,皆是奉承了几句。
什么金石学,乐天是一窍不通。乐天心中暗叹,自己这个伪士子与真正的文化人果然是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天壍。听赵明诚说起金石学来头头是道,一众人颔首连连,唯有自己如同听天书一般,用后世的话来说,一脸懵|比的模样。
乐天眼角余光四下打量,心中暗道,这亭内之人想来俱都是在汴梁城内有些才名的,陈御史虽然书读得好但诗词一道却是表现平平,而且自己与这周邦彦没有丝毫交情,又怎么会寻上自己。
随即乐天想了起来,当年陈御史的伯父陈瓘在京中任过右司谏的,想来与周邦彦也是有些交情的,至于为什么寻上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周邦彦又与几人寒暄了几句,却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柳三变、晏小相公与苏子瞻三位是本是朝公认之诗词大家,近年来老夫认为在诗词造诣上,真正入眼之人可谓寥寥,却不料去岁至今年有位小友的大作甚为流行,令老夫也是叹为观止。”
听音听意,周邦彦与苏轼分属新旧两党,虽政|见不同,但在诗词之上还是很推崇苏轼的,这点着实令人佩服。
“周大司乐!”
就在周邦彦再次张口欲说下去时,却听得有人唤道。
这道呼唤被称为莺声燕语也不为过,众人齐齐的将目光投了过去,却见一位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生得娥眉凤目貌美婉约的小娘子正惊喜的望着周邦彦。在这小娘子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行的女子与婢女,手中或是拿着乐器,或是提着吃食。
“明藜姑娘!”周邦彦也将目光投了过去,立即识出了来人。
那女子十分养眼倒是真的,只是乐天又是一脸的懵|比模样,不明白这大晟府在本朝的什么地方,这大司乐又是何等官职。
所幸陈御史坐在乐天旁边,与乐天小声解释道,何大晟府是本朝的掌乐律的官署,掌乐律。国朝宫廷宴会、典礼礼仪用乐皆由大晟府司定,周邦彦提举大晟府,大司乐自然为其的官职称呼。
乐天明白过来,原来这周邦彦的职务,有些相当于后世的中|央音乐学院院长角色。
这明藜姑娘是位官伎,趁着寒时节与姐妹们外出踏青,恰好巧遇到周邦彦等人在些集会。
“见过大司乐!”那明藜姑娘盈盈一礼,身后的一众女伎也是齐齐纳福,只听那明藜姑娘说道:“今日偶遇大司乐实婢子等人的福份,若大司乐不嫌弃,婢子愿在一旁抚乐助兴!”
有艺伎助兴自然是雅事一桩,周邦彦目光扫过众人,见无人反对,况且那明藜姑娘一番好意又岂能相拂,便点头答应下来。
一众女伎围坐在凉亭边,各自拿出乐器。旋即丝竹之间响起,一股名为雅意的东西莫名的在凉亭内外荡漾开来,凉亭内一众自谓为雅士的文人,脸上现出几分陶醉之色。
总感觉古代乐曲太过沉闷,自己是听不惯的,大约古人就喜欢这个调调罢,乐天心中如是想。
与那女伎客套完毕,周邦彦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老夫曾对乐小友诗词曾做过研究,可谓是气像万千,愤懑有之、戏谑有之、委婉有之、香艳有之、豪放有之,尽是世间不得多得之佳句。只是令老夫不满的是,因何那一首你却只做了半厥,后半厥却如何不作将出来,惹得老夫酝酿数番,所出之词却始终是词不答意!”
与乐天有过两面之缘的赵明诚对乐天之词也是极为追捧,问道:“老先生说的,莫非是乐贤弟名为半厥诗的那首生怕多情累美人?”
“正是!”周邦彦回道,话音中竟带着几分怒意,与乐天说道:“今日你与老夫说个明白!”
乐天无奈,这钓台题壁的下半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念出来的,只好拿起以前编过的说词起身回道:“这首半厥诗是学生酒醉中偶然脑中灵光闪现,至于下半厥当真是因为醉酒想不起来了。”
“呛……”
一声乱音响起,只见那明藜姑娘拂弄乐器的纤手忽的停了下来,突然抬起头来向乐天望去,神色间带着几分哀怨的诧然道:“莫非官人便是那桃花乐郎君?”




擎宋 第170章:像似来捉弄自己的
这明藜姑娘生的明艳动人端庄秀雅,又结识周邦彦这等本朝名士,当是汴梁城中花魁行首一类的人物。
被明藜姑娘这等京城名伎认自出自己,乐天那小小的虚荣心立时得到极大的满足,点了点头,待正要说些什么之际,却只见明藜姑娘身后的一位婢女面有不悦之色,冷声道:“桃花乐郎君好大的架子,据说汴梁城中有百多位行首向阁官人下了帖子,乐官人都推却了!”
就在那婢女话音落下后,随明藜姑娘同行而来的女伎,也是俱都是微微慽起了眉头。
“杏红莫要多嘴!”明藜姑娘轻斥身边婢女,又与乐天说道:“乐官人莫要见怪,妾身这婢女向来口无遮拦惯了。”
乐天愕然,这明藜姑娘看似嘴上与自己道歉,心里绝没有斥责婢女的意思,反道是语气中还带着许多哀怨。随即又一想,自从到了汴梁,与自己下过帖子的女伎最少也有一二百人之多,自己又如何记得清楚。
“明藜妹子!”
就在那明藜姑娘话音刚刚落下,远处传来轻唤声。
这明藜姑娘与凉亭内的一众人俱是转身望去,只见远处几个着装明艳的人儿正结伴路过。
“盈月姑娘!”未待明藜姑娘开口,凉亭内有一人唤道。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那个方才呼唤明藜的美人儿也是将目光投了过来,急忙上前纳个万福:“盈月见过郅大官人!”
“一别经年不见盈月姑娘,越发的美艳动人了!”那被唤做郅大官人的中年文士笑道。
那盈月姑娘只是微微一笑,又引着身后的几个美人忙向凉亭内行个礼,这郅大官人有些身份,见亭子内的一众人也是有几个眼熟的,其余陌生之人想来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
“盈月姐姐,妹妹知道你一向喜欢诗赋,今天为你引荐个清高的人儿!”明藜姑娘望着乐天,轻轻的扬起了唇角,看似微笑其间却是多了几分戏谑。
这盈月是京城的红牌儿,拿捏的十分到位,故做惊诧道:“又是哪位名士?”
“喏!”明藜冲乐天呶了呶嘴:“那位便是人生若只是如初见!”
奈何凉亭内一众人中,只有乐天与陈御史最为年轻,自然扎眼的紧,这盈月姑娘早便注意到这二人,望着乐天有些愕然道:“桃花乐郎君?”
明藜姑娘轻轻点头。
那小小的虚荣心再次感到满足之际,乐天却发现一众女伎的目光颇有几分不善,甚至充斥着几分怨恨。
这是为何?难道又是因为下帖子之事?乐天心道。
那盈月姑娘未曾说话,身边的一位女伎却是撇嘴说道:“明藜妹子说的不错,乐官人果然清高,无视我京城伎家姐妹。”
寒食踏青,本就是娱乐嬉戏,凉亭内的一众人也自然看得热闹。
看到这般场景,那郅官人将目光投向乐天,取笑道:“郅某听说,桃花乐郎君本是衙中小吏,如今怎着起了士子斕衫?”
乐天曾是自己的属下,陈御史闻言不由挑起了眉头,显然对这郅姓文士有些不满,但碍于身份却未开口。
“乐某自幼家贫,只念得几年私塾,为了糊口便做起了衙中小吏。”乐天不以为然,又接着说道:“去岁恰逢陈御史主政平舆为一方父母,在下蒙陈御史教导启蒙渐明事理知教化,进入县学读书。”
陈御史轻轻一笑,与那郅姓文士说道:“郅官人消息闭塞矣!乐天去岁虽为小吏,今岁己入辟雍读书了,可见事事之变化!”
众人惊讶。乐天只好与那一众女伎拱手道:“乐某今岁初入辟雍,诸多姑娘着人送了帖子,奈何章程规矩严格不能前往,还望诸位娘子见谅!”
乐天说的很诚恳,拒绝的理由也很充分。
却见那郅官人不以为意,说道:“吾在外尝听闻桃花乐郎君多有雅作,常能指物填词,不如今日一见否?”
那郅官人话落下后,凉亭内又有位姓许的文士说道:“方才闻京中诸家娘子曾邀阁下一叙,却被阁下婉言相拒,正所谓相聚不如偶遇,今日诸家姑娘偶遇阁下,不如乐郎君即兴赋上几阙,以表歉意如何?”
未待乐天开口,那许文士将目洮投向周邦彦,说道:“周老大人是我大宋当今词坛泰斗,明诚兄内子又是我大宋第一词才女子,乐贤弟只管浅|吟低唱,也算做二位提携后辈了!”
李易安口中谦逊,周邦彦笑而不语。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出言难为自己,乐天心中自是不惧,心道小爷肚子的存货就是为了应衬眼前这般场景的。既然你二人有意难为自己,小爷我就借此来扬扬名头。
心中揣测间,乐天突然意识到,今日陈御史邀自己踏青,中间怕是少了不周邦彦的授意。
见乐天不语,那郅官人借势又煽动道:“诸位姑娘哪位曾与乐贤弟下过帖子的只管说来,管教乐贤弟以词偿欠人情!”
一众女伎闻言却是不语,若是乐天拒绝提议,这场面自然不好维持了。
“既然二位如此提议,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乐天轻笑道。
一众女伎听了不由兴奋,便是不曾与乐天下过帖子的女伎,也要凑上前来说送过帖子的。
“爽快!”那郅大官人喝道,又言:“不过乐贤弟若是吟念不出,又当何解?”
“乐某若江郎才尽吟念不出,便自家罚酒十杯。”乐天回道,旋即又是一笑:“那乐某若是吟念出来,又做何解?!”
听乐天这般说话,那许文士回道:“以一刻钟为限,若乐贤弟不曾吟出诗词,那许某便与郅兄二人各饮五杯。”
“此言当真?”乐天问道。
许文士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众人一阵喝彩,文人圈里流行以文会友,原本以为今日之集会彼此间年纪差距过大而尴尬无聊,没想到此时会变得这般有趣。
就在一众人喝彩声刚刚落下,乐天却突然叫道:“哎啊,不好,我等失算也!”
众人齐齐惊道:“为何?”
将目光投向一众女伎,乐天半是叹息半是懊恼,“我三人一时意气用意,让她人得利耳!”
“何解?”依旧有人诧异。
乐天依旧望着一众女伎,懊恼道:“这场赌局,是我三人一时意气用势,却是一众姑娘坐收渔人之利,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明藜姑娘等一众女伎听乐天言中有懊恼反悔之意,上前道:“莫非桃花乐郎君力有不逮,想要赖掉这些赌局不成?”
乐天笑道:“这是赔本买卖,乐某做不得!”
“君子耻于言利,乐郎君这是何意?”明藜姑娘问道。
乐天轻笑:“曾有人以数十金之价向乐某买词,乐某都不曾动心,姑娘何必看轻于我!”
明藜姑娘又言:“乐官人是何意思?”
“姑娘们也不妨再添个小彩头如何?”乐天笑了笑,接着说道:“一刻钟之内,乐某若不成诗,自家罚酒十杯;若成诗,郅、许二位官人各饮五杯,姑娘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不错,不借!”郅、许二人也是抚掌道。
赵明诚也是附和笑道:“乐贤弟的词,又岂是白送的。”
一众人俱是轻笑起来。
明藜姑娘问道:“乐官人想要如何?”
乐天回道:“今日寒食节有酒有菜,尚缺歌舞助兴,乐某若吟念出来,诸位姑娘以歌舞助兴,若是耍弄不动那便立在一边伺酒如何?”
“善!”一众人拍手道。
听乐天这般说话,凉亭内有人从旁边说道:“乐贤弟如今入学辟雍,有人在旁侍酒,不怕触动了太学规矩?”
听人这般说,乐天稍做调整状态,回道:“容乐某直言,进学太过辛苦,使吾常思念在家中桃花庵堂中吟风念月的风景,今三月己至,家中墙内墙外应又是花雨纷纷了。”
“果然是名士风采,应那那首桃花庵歌的风景,令吾也心生思乡之意!”有人在旁说道。
这里唯一对乐天有些了解的便是陈御史,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再加上乐天是自己引来的,只能笑而不语。
状态终于调解道影帝一般,乐天目光扫向一众女伎,高声道:“哪位姑娘先上前一步,乐某有词作送与他!”
明藜姑娘先上前一步,将一杯酒双手奉与乐天,又盈盈一拜道:“先生请了!”
接过明藜姑娘敬来的酒水,乐天一饮而尽,缓缓吟道:“柳絮年年三月暮,断送莺花,十里湖边路。万转千回无落处,随侬只恁低低去。
满眼颓垣欹病树,纵有余英,不值风姨炉。烟里黄沙遮不住,河流日夜东南注。”
众人轻品知这是蝶恋花的词牌,不过这也太快了罢,众人一时失语。
明藜姑娘心中起了几分心思,也许是为了报复与乐天下了请柬,乐天不去的怨意,捂嘴笑道:“先生这首词是早就备下的罢,妾身可不依!”
“就是,就是,定是过去备下的,当不得真!”听乐天如此短的时间吟念首词,那郅、许二人官人也是不知真假的跟着起哄起来。
在几人的起哄声中,乐天轻叹了一声,自斟自饮了一杯,生尤自怨道:“是乐某低估了二位厚颜无耻的程度。”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方才的那首不算。”那边明藜姑娘却是不依,娇声道:“不行,奴家还要!”




擎宋 第171章:宋人趣事
话音出口,一众人皆是笑了起来。倾刻间这明藜姑娘也是明白自己一时口误,羞的满面通红,只好拿起手中的罗扇摭羞。
“明藜姑娘说的对,之前作下的当不得真!”那郅官人在一旁起哄。
又有人哄笑:“佳人再要,桃花乐郎君可不能弱了名头。”
见这般笑闹,那候在一旁的女伎们也是捂嘴偷笑不己,毕竟都是风月场中人,这般笑闹早己习惯了。
见诸人哄闹甚至有些放浪形骸,李易安出身大家闺秀,未轻慽眉头也未有何神态,依旧保持着一副淡然模样。
听郅文士等人在一旁起哄打诨,乐天无奈之余,心底忽起了恶趣味的想法,只好说道:“既然诸位皆说不算,那乐某只好再借诗经.蒹葭,来赋上一段算是补偿明藜姑娘!”
诗经体?这也能赋?
众人闻之好奇,皆是望着乐天。
忍住心底的笑意,乐天才缓缓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乘兴见之,脸胖且长。乘兴会之,腰如水缸。”
哄……
众人一起笑了出来,甚至有人呛得刚刚饮入口中酒水都喷了出去,连连咳个不止,连眼泪俱都流了出来。
这段子放在上一世俗透烂了的,放于这里却是逗笑效果十足,众人捧腹大笑了半响,只有那明藜姑娘却是噘起小嘴,一脸郁闷。
止住了笑意,那郅、许二位文士显然不是肯放过乐天,一齐嚷道:“乐贤弟唐突佳人,这词当罚当罚!”
这次不止是郅、许二人说话,便是一众侍在旁边的女伎也纷纷与明藜姑娘打抱不平,要乐天重新填首词。
推脱不过,乐天只得答应,装模做样的拿捏故做沉吟了半响,才缓缓诵道:“小桃枝下试罗裳,蝶粉斗遗香。玉轮碾平芳草,半面恼红妆。
风乍暖,日初长,袅垂杨。一双舞燕,万点飞花,满地朝阳。”
众人听了点头,齐齐赞了声好词,又应了方才恼了明藜姑娘的景儿,当算的不错。郅、许二位文士俱是认罚,各自连饮了五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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