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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典型的官体诗,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之说,只要念得压韵顺口,言辞间有几分气魄便可以。
“狂妄,大言不惭与梦呓有何两样!”听得乐天占诗一首,史司法参军冷哼道,又将目光投向秦松动与万俟卨,道:“太学中的生员便是这副模样么?”
“读书人一时意气使然,史大人莫要生气!”秦桧露出一副笑脸与史司法参军说道,回头向乐天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此时的秦桧也是头痛,从史司法参军话音里听出,乐天似与某位御使交好,但史司法参军后面又有一尊正二品的大神,开封尹盛章,绝不是好相与的存在。
就在这时,只见学官廨所的大门被打开,几个太学生员涌了进来。
听得门响,乐天将目光投了过去,这涌进学官廨所的几个生员不是别人,正是同舍的于防、程谨几人。
见是几个新近入学的太学生员,万俟卨斥道:“这里岂是你等来的地方?还不快些退去!”
“见过几位学官老大人!”于防上前忙作了个揖,又看了眼乐天,才说道:“几位老大人,乐贤弟可是我蔡州的一大传奇人物。去岁秋日,曾经协助时任蔡州知州现迁往颍昌帅府叶公叶梦得老大人,挖出州衙蠹虫二十余人;后又助叶老大人先后平定蔡州淮康军禁军哗变与厢军哗变,因此大功,被朝廷敕命授予七品武官官衔的。”
顿了顿后,于防又接着说道:“只是乐贤弟一心求学上进,为入太学读书,将这七品的官职辞了去,所以这‘为保江山社稷稳,两袖清风诛蠹虫。心忧兵火荼百姓,持剑曾镇万人军。’实乃是乐贤弟生平定照,绝不是什么胡吹大气,这些功劳俱是记录在大内诰敕房功绩簿里的,老大人只需查询便知真假。”
若是乐天自己将这些事说出,别人自是不会相信,都会以为乐天得了疯病,由其他人口中说出来,此事万万就不会假了。
秦桧、万俟卨还有那史司法参军闻言陡然变色,眼前这少年书生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竟为朝廷立过大功,有过七品的官职,虽说是武官。让自己这些三十多岁还在八品、九品官职上晃荡的,做何感想。
几个原本要上前将乐天拿住的差伇,闻言也是齐齐的退了一步,将目光投向史司法参军,希望大人给个指示。
末了,程谨又加了一句,“我蔡州百姓俱知,因为乐贤弟立下的功劳,当今官家还敕封乐贤弟的姐姐为七品敕命。”
去岁蔡州淮康军士卒哗变的事情,朝中官员怎不知道,更是因为叶梦得擅杀那二十二个官吏,朝中有人说赞扬叶梦得处置果断,有人弹劾叶梦得擅做主张,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朝中官员争论了许久之后,官家才下了封赏。
秦桧、万俟卨两个学官心中吃惊倒也罢了。
这开封府史司法参军脸上不由现出几分难色,去岁淮康军哗变,叶梦得擅杀贪官,使得朝中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宰相蔡京向官家进言以将在外君命所有不授为由,主张对蔡州知州叶梦得升迁的。
众所周知,叶梦得入京时就交好与蔡相,可以看做是蔡相一党之人,这身为太学生员的乐天日后自是不必多说,早早便打上了蔡党的烙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学生员,也会牵扯出这么多干系,若是被那御史听闻到这件事,再拿到朝堂上奏上一本,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怕也是不保了,史司法参军头上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若这史司法参军知晓乐天还搭上嘉王赵楷,皇城使的真正的身份时,不知又是何等感想。
乐天又是一笑,说道:“也罢,乐某便随史司法参军走上一趟,与那诬告乐某的差伇当堂对质!”
史司法参军己成骑虎之势,心中揣测了一番后说道:“本官且先去讯问那几个快伇,回头再请乐先生去府衙走上一趟。”
史司法参军这般说话,乐天也便无事了,总之这史司法参军断不会再来寻乐天的晦气,毕竟这中间的牵连太多了。
只是乐天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被烙上了蔡党的标签。
于防几人为何会出现在学官廨所里?原来几人见乐天被学生唤了一去不归,心中感觉有异,赶至学官廨所正听到乐天正在吟念那首官体诗。
回到斋舍,张锦听到为何难为乐天的缘由,向了乐天拜了两拜,道:“没想到那日,为酒肆花小娘子出头,却连累到乐贤弟了。”
“没想到乐贤弟除了在蔡州有恁大的名气外,居然早早就有了功名,真是令我等佩服!”解昌几人俱是说道。
“这倒怪来得张兄,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怕是只能怪在下多嘴了。”乐天叹道,又说:“在下昨夜与老上官陈御史吃酒时,无意间谈及那日府衙差伇无状强横之事,想来是老东主上了心,今日弹劾了府衙,才引出这么一幕闹剧。”
同舍几人望着乐天几乎眼里崇拜得冒起了星星,这位乐贤弟果然不同凡响,自己这些人十数年来寒窗苦读,距离那个官位还有一大截的距离,眼前这乐贤弟年纪轻轻不仅有了功名,还有偌大的才名,更是与朝中大员有了交情。
“乐贤弟可在否?”
就在几人说话间,有人进来问道。
见此人,乐天立即认了出来,此人正是中午赢得蹴鞠白打的那位学兄。
乐天起身施礼,那人还礼,二人各报姓名坐了下来。
此人姓耿名春来,杭州人氏,去岁贡入太学。
攀谈了两句,那耿春来直接说明了来意:“乐贤弟是否有兴致加入齐云社?”
“蹴鞠不过为消遣尔,我等进京求学,俱是为了做学问求上进,岂能为了消遣而忘了本份?”乐天回道。
任那耿春来如何说动乐天加入球舍,乐天却无动于衷,最后不得不叹息离去。
天气渐渐转暖,京城郊外渐渐有了绿意,距离寒食节越来越近。
这此时日里,乐天收了足有数百张京城红牌与名伎的帖子,只是乐天哪家青|楼伎馆也未曾去过,除了偶尔去拜访一下老上级陈御史,其余的时间里乐天都是老老实实的在辟雍里做学问。
京城里自认有些颇有姿色、与红牌的女伎俱是着人向乐天送了请柬,却不见乐天登门,心中埋怨乐天的同时,却是将乐天的名气抬得更加高了起来。
这日,乐天听门子来报,辟雍外有人寻找自己。





擎宋 第165章:为了词话来汴梁
来到汴梁没几日,乐天便写了书信托人带回平舆,估算了下时间,家里己经收到信,着迟七来京了。
这些时日里,乐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原因无它,入学己经二十余日,临近太学每月一次的私试也是近了,乐天真正的学问自是不堪,只能死记硬背陈御史给过的经义策论试题来应付。
出了斋舍,乐天到辟雍门前,正见尺七在那里等候。
见到乐天,尺七忙前来拜见,又将家中书信奉上。问及家中情况,尺七一一做答,自家两房小妾现下很好,再过两、三月便要临产,姐丈李都头在蔡州当差有张知州应衬,也是顺风顺水。
二人寒暄了良久后,乐天却见尺七眼神里带着几分躲闪模样。
见尺七这般模样,乐天轻慽眉头:“说话时你眼中神色躲避,莫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快快说来!”
尺七回道:“家中一切尚好,请先生放心,临行前姑奶奶与二位姨娘还吩咐小的好先伺候先生,让先生安心读书,将来光大乐家门楣。”
对于尺七的话,乐天心存疑惑,冷声直言:“为何我看你眼中神色颇为不安?”
听乐天这般问话,尺七不敢隐瞒,只得说道:“这次来汴梁的不止小的一个人,还有一些先生的旧识!”话音落下时,从怀中摸出一张请柬,又手奉上:“先生的旧识们,让小的将请柬奉上,希望先生赏脸一行。”
旧识?来的还不止是一个,会是谁?乐天心中不解,接过请柬翻开。
“她们怎么来了?”翻开请柬,眼神扫过一连串的落款,乐天惊道。
原来这下请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平舆城一干当红的女伎红牌儿。兰姐儿、绿柔、沈蝉儿等一干女伎名字俱在其中,足有十几个之多,俱都是此前表演词话戏剧的一干女伎。
口中不由一声轻叹,乐天心中喃喃,自己当初打算将这些女伎带入京城,又想十年后汴梁又是一般模样,没想到这些女伎竟然自行来了。
“她们现在人呢?”乐天问道。
尺七回道:“一干姑娘在观桥附近租了间院子。”
乐天吩咐道:“你在这里等候,待我与学官们告个假,带我前去。”
回转辟雍,乐天寻到学生直学告个假,随着尺七向观桥行去。
出了辟雍行了两刻钟,过了观桥乐天随着尺七来到一处宅院前,乐天敲开门,开门的是个面熟的小婢女,猛然间到尺七身后的乐天,立时一副惊喜模样,也不向乐天见礼,急冲冲的向院子里行去。
乐天摇头苦笑,昂首进了院子,霎时间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将乐天吓了一跳,只见得兰姐儿、沈蝉儿一众女伎立时从各间屋中涌到院子里,将乐天围到了中间。
一众女伎叽叽喳喳落下,齐齐向着乐天道个万福,“见过大官人!”
让一众女伎起身,随即女伎们将乐天迎到堂屋坐下,乐天开口问道;“你等怎到了汴梁?”
令乐天想不到的是,绿浓第一个开口说话:“官人,我等都是苦命之人,眼下虽年轻有些姿色,但屈身卖笑终不是长法,将来年长色衰,真不知道哪里才是归处!”
“是啊,是啊!”沈蝉儿也是跟着说道:“一众姐妹俱知在平舆不是个长法,特来投奔官人,官人乃是我大宋当世的才子,教我等词话戏剧,也是我等日后的一条出路,还望先生不要拒绝。”
兰姐儿不失时机的说道:“为了追随官人,几个姐妹俱是自赎其身而来,官人莫要寒了我等的心!”
“是啊,官人,莫要我等失望!”
“我等俱是要仰仗官人了!”
……
其余的几个女伎也是齐齐说道。
乐天苦笑了几声,只得答应下来。自己是欠着绿柔与沈蝉儿的人情,这兰姐儿一向待自己交好,随即乐天又想起了京中瓦肆中的繁荣影像,况且大宋眼下并没有什么戏剧自己又怎么能拒绝。
对于汴梁城中的瓦肆,乐天也是考察过的。街需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伸腿棚最大,可容数千人。除此外,还有新门瓦子、朱家桥瓦子、州本瓦子、何康门瓦子和州北瓦子。
这些瓦子都是文化娱乐消费市场,虽说名叫瓦子其的建筑形态多是由简易瓦房蔌由竹木席等材料搭建而成的大棚,说的明白一点,这与后世的违章建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宋代没有什么城管,要不然怎么连皇宫门前的御街都能成为菜市场,这北宋城市繁华与自|由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况且北宋商业化气息浓郁,丝毫不逊于后世的天朝,只要能交得上税银,衙门才不问你在什么地方摆摊。
这些瓦肆的棚子里有勾栏界定艺伎演出的场地,场地的演出内容有小唱,嘌唱、杂剧、杖头傀儡、悬丝傀儡、上索杂手伎、球杖踢弄、讲史、散乐、舞旋、小儿相扑、影戏等等,甚至在瓦肆里,还有饮食、医生、算命卜卦相士等等。
唯独没有的便是词话戏剧,乐天剽窃后世的戏剧词话可以说是超时代的产物。
诸位看官注意了,北宋的杂剧与乐天的戏剧词话并不是一个意思。杂剧是一种杂剧是一种把歌曲、宾白、舞蹈结合起来的汉族传统艺术形式。最早见于唐代,那意思和汉代的“百戏”差不多,泛指歌舞以外诸如杂技等各色节目。“杂”谓杂多,“百”也是形容多;“戏”和“剧”的意思相仿,但都没有今天“戏剧”的意思。
而且杂剧有着非常固定的表演形式,通常分为三段,第一段称为“艳|段”,表演内容为日常生活中的熟事,作为正式部分的引子;第二段是主要部分,大概是表演故事、说唱或舞蹈;第三段叫散段,也叫杂扮、杂旺、技和,表演滑稽、调笑,或间有杂技。三段各一内容,互不连贯。
一段杂居中包含歌舞、音乐、调笑、杂技,从结构形式上来说颇为的“杂”,也难怪称之为杂剧了。
见乐天到来,兰姐儿一众女伎忙着婢女去外边订了酒席。
对汴梁物价深有感触的乐天,看到满桌饭菜说道:“京城物价颇高,一段时日内可能没有什么进项,诸位姑娘且省着点花销!”
不知怎得乐天突然浮现出前世看水浒传中,高衙内那帮纨绔子弟的嘴脸,顿了顿,又道:“京城中多高|官勋贵,其中豪门衙内仗势欺人者众多,更有不少无赖泼皮,你等俱是女流出入多有不便,日后家中还是请个厨娘烹饪食物,少些抛头露面的好!”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兰姐儿诸人也是心生暖意,感激道:“谢官人替我等担心!”
来回敬了几个酒,兰姐儿一众女伎丝毫不见以前在风尘中的妩媚模样,正色说道:“官人不在平舆的这些时日,那白蛇传与梁祝我等俱是将词话看遍,更是将其中的台词背的烂熟,不如官人为我等定下剧中的角色,也好好生排练。”
桌上众女伎闻言,也俱是点头。
当初一众伎家姐儿与乐天学戏,不过是为了多学些词调,日后娱人时多些谋生的手段,图的是让自己的名头更加响亮一些而己。果不其然,在乐天的两幕词话演出下来后身价立时大涨,可谓是名利双收。当乐天走后无剧可演,心中却突然感觉空洞起来,特别是乐天写出的《白蛇传》与《梁祝》后,一众女伎传看过词话剧本后,内心立时充斥着对出演两幕新剧的渴望。
不止是两幕词话戏剧,还有那个在京读书的人儿,都在影响着这些女伎的心扉。索性这些女伎花些银钱脱了贱籍,做回寻常百姓良家的女儿。
偶然间,兰姐儿得知乐天从汴京捎回书信让尺七到身边听用。兰姐儿一众女伎便起了心思,与其在平舆厮混下去,不如去京城说服乐天将这两幕词话表演出来。
《白蛇传》与《梁祝》俱是后世人加工过的,本身就显得丰满、真实,虽说略有些悲情范儿,但绝不是自己以前导演的官方样板戏那般呆板,有血有肉有情调极而且剧情新颖,极适合当前大宋人的欣赏口味。
酒席间,乐天只是浅酌,大部分时间在回忆前世的记忆,仔细的品砸两幕戏剧中的人物角色,又按一众女伎各人的气质将两幕戏剧的角色定了下来。
说过戏后,许久不曾见过女|色的乐天,心中不免激动了一番,但眼下天色己晚,而且辟雍纪律严格,乐天只向直学只请了半日的假,不得不回去报到。
况且一众女伎住在一院之内,饶是乐天脸皮再厚,着实是不好向这些女伎们下手,
“好香的胭脂气!”乐天回到斋舍,立时便有人说道。
胭脂气息是抹不掉的,解昌一众人将乐天围了起来来,脸上尽是暧|昧的笑意。
“乐贤弟,这一次你真的是不够意思了!”程谨摇头道。
张锦猛的嗅了几下,眼神突然无比羡慕起来,“乐贤弟身上不止有一种胭脂的香气,依张某估计最少也在四种以上。”
自从入了辟雍,一众人便没接近过女|色,过的日子与和尚没什么两样,眼下见乐天这副模样归来,不免鼓噪起来。




擎宋 第166章:又见一贼
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令乐天有一种百口难辩的感觉,脑子里突然冒出前世一句非常文艺范的话: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的无力!
对于乐天不予辩解,几人理解为默认,牢骚也好、讥笑也罢,酸葡萄的心态在发泄了一大通后,几人才各自散去读书。
眼下不仅仅是月试在即,除了太学月试在即之外,下个月中便是三年一次的殿试春闱,虽说众人是外舍生员,但只要贡入太学,便是拥有参加殿试资格的。经义难解,年华易韶。似解昌、程谨、于防几人,俱都是三十冒头的年纪了,拼了命的读书不就是为了考取功名,眼下刚入太学,便逢三年一考的春闱殿试,又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也就是因为考试在即,乐天才免了被几人进一步卑视。
夜间,乐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月余未近女|色,今日席间一众女伎的身影不时的在脑中晃动,况且自己还是其间好几位的入幕之宾,不由的浮想连绵,待好不容易入眠后,却又在旖|旎香|艳的春|梦中的一|泄如注。
一梦之后,乐天不得不起身去换身贴身衾衣,大约是单身的久了,精力火气比较旺盛,醒来之后乐天便没了睡意,一众女伎追随而来,自己着实是盛情难却,又开始筹划起戏剧词话之事来。
身体里拥有着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乐天便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不成。
乐天想好了,由兰姐儿一众女伎组成的剧团便唤做乐家班。对于戏班子的经营模式与套路,乐天依旧延用后世借用场地的经营方法,反正京城的瓦肆足有十几个之多。
次日申牌时分,就在乐天心中打算傍晚下了课去坊间瓦肆察看,遴选剧场之际,尺七又来寻找自己。
出了门看到尺七,乐天却是一惊,只见得尺七鼻青眼肿,显然是被人痛殴过一顿。
抑住心中愤怒,乐天问道:“汴梁帝都,堂堂天子脚下,你怎变得这般模样?”
尺七回道:“院子里住的尽是女伎,有京城浪|荡子经过,不期见到楼上兰姐儿等人容貌,便在堵在门外搅闹污言秽语频出,小的受官人嘱托与那兰姐儿等人看守宅院,见那些泼皮浪|荡子吵闹,只好出面要这些人散去,没想到这些无赖好生无礼,小的落得这般模样,令官人蒙羞,还望大官人为小的做主!”
倚着乐天的势,尺七在平舆何吃受过苦头,但知道眼下身在汴梁京城,于往日在平舆自不相同,尺七也是晓事的低调非常,但遇此事也是无奈。
闻言,乐天不由的苦笑,在权贵高|官多如狗的京城,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学生,再加上一个不能见光的七品皇城使职衔,连个屁都不如,尺七的这顿打怕只能是白挨了,只好安慰道:“你先去寻个郎中看看,莫要留下什么暗疾。”
“小的看过郎中,也涂抹过跌打药酒,身子自是没有大碍的。”尺七回道。
乐天又问道:“你可曾报过官?”
“未曾!”尺七回道:“开封府在内城,观桥在外城十多里的路程,小人告官是来不及的。”
乐天问道:“你可知道那些殴打你的浪|荡子是何人?”
“听街坊邻居们说,这些浪|荡子俱是些京城中的无赖,没有太多根脚的!”尺七回道。
吓死小爷了!乐天险些拍起胸脯在心中说道,刚刚听到有浪|荡子痛殴尺七时,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高衙内那等高|官无赖子弟的嘴脸,还以为是哪些官员的衙内,原来只是些城中的无赖,倒也好些打发。
某人感情中水浒的毒太深。
“你且先回去,吩咐兰姐儿等人闭好门户不要抛头露面,若有浪|荡子再去搅闹,你来寻我便是,我自有办法去对付这些无赖。”乐天说道,心中开始合计,是不是要托人与史勾当官说个话,来个公器私用,借几个皇城司中的军尉替自己报报私仇什么的,毕竟自己也是七品的官,好歹上面也该给个面子罢。
得了乐天的话,尺七施了礼回去。心中立时起了几分胆色,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自家这位官人就是个能人,来到京城几日竟也说得这般话。
尺七这边刚走,乐天便回头向辟雍回去,一只脚还未踏入大门,耳中便听得有人呼唤自己名字。
乐天转头望去,却识得来人,这唤自己之人正是那日劝自己加入齐云社的太学生,名字好像唤做高泰。定睛望去,乐天却见这高泰的身边还立着两个军校,看着装像是军中的低级统兵官。
说话间,高泰来到乐天近前,乐天闻得高泰一身的酒气其间还有几分胭脂气夹杂其中,显然是午间在哪里寻|欢做过乐,拱手见礼后,不禁调笑道:“高学兄好大的兴致,月试与春闱殿试在即,还有时间出去耍乐。”
对于乐天的调笑,高泰毫不在意:“为兄自知学问浅薄,能贡入太学己是万分侥幸,至于殿试罢,为兄没有甚么把握,便偷得浮生几日闲且去浅吟低唱。”
就在这时,那跟在高泰身边的低级统兵官小声提醒道:“高衙内,太尉还催着呢!”
高衙内?太尉?这……
乐天不由的怔了起来。
“乐贤弟,为兄见你几次蹴鞠,发现你天赋异禀,为兄也是自叹弗如,就以诗文才情与蹴鞠来说,我大宋似你这般风流人物,真是无人可及!”高泰吹捧了乐天两句,又对乐天说道:“我有一位本族伯父,想来乐贤弟也曾听过他老人家的大名,当年在东坡先生幕下做事,后得当今官家宠信,去岁升做太尉……”
大宋似有这般境遇的只有一人。
高太尉?高俅?
乐天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世道不会这么巧罢,南宋的两大佞臣今在辟雍担任学官被自己遇到了,这边又遇到臭名直追六贼的太尉高俅,这高泰太学生员的名额,莫不是走后门走来的罢。
书归正传,那高泰继续说道:“为兄在我家伯父面前称赞你的球技,我家伯父又喜蹴鞠,故命为兄将你唤去,见识下贤弟的球技。况且我家伯父也知去岁淮康军哗变之事,贤弟又曾有过军中官职,召见贤弟自在情理之中。”
自己拒绝的了么?笑话,自己敢拒绝么。
这边两个承局军尉又在催促,乐天自是不好拒绝,随着高泰与两个承局身后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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