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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方才陈知县为何发怒大骂蔡京,乐天心中自是清楚,这陈知县的伯父是本朝有名的清官陈瓘,一直被蔡京所迫害,数度被贬谪,故而在乐天面前一时失态。
签押房门开启,严主簿走进来,道:“县尊唤下官何事?”
见乐天在签押房内,严主簿朝乐天点了点头,乐天连忙向主簿老爷施礼。
陈知县说道:“主簿大人且看看吕押司送来的账簿!”
拿起账簿翻看了几页,严主簿道:“这几项工程虽看似花费不多,但细看来下每年县衙的负担却愈发的重了!”
“本官请主簿大人来此,正是为了此事!”陈知县无奈道。
严主簿将目光投向乐天,问道:“乐贴司,此事你怎么看?”
“吕押司将各项花费都计划的清楚,属下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乐天不明就理道。
“谁让你说这些没用的!”严主簿面色突然一变,怒道:“你这杀才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方才听说你这杀才仗势在县衙大堂殴打门子,今天本官若不打你三十大板以做警傚,它日难免你会犯下过失,丢尽县尊大人与本官的颜面!”
听到严主簿之言,乐天一惊忙硊地道:“主簿老爷莫听那吕门子一面之词,那吕牢子本是那日在于官人府上夜宴中曾为难小人的吕儒生堂弟,今日属下去牢狱办理主簿老爷所托之事,却被那吕牢子勒索钱财,属下气急不过才动手打了那吕牢子!”
“起来罢!”严主簿挥手让乐天起身,道:“这三十大板暂且记下,如果你能想出主意,在这诸多机构落成之后,如何减少耗用钱粮,本官便将这责罚撤去!”
严主簿给自己出的可是大难题,可这三十大板若挨在自己身上,不止让同僚嘲笑,自己也受不了这皮肉之苦,当下开始苦苦思索严主簿交待自己的问题。
这几项都是支出性财政,想要开源节流根本就是难以办到之事。
长叹一声,陈知县无奈道:“扶助老弱、善养遗孤,布医施药哪个不需要靡耗银钱,也只有埋葬死者花费少些!”
思虑了半响,乐天开口道:“扶助老弱、善养遗孤想要省些银钱,倒也不算做太难之事!”
“喁!”听到乐天这般说话,陈知县眼中闪出几分喜色:“有何办法?”





擎宋 第23章:求良谋贴司献策
“历朝有制,府衙不向寺庙观宇征取税赋,这些僧侣道士将寺观庙宇名下的田地租与佃户耕种,每日除了念经之外从不事劳动而坐享其成,日子过的比富家翁还消遥自在,实刚是我大宋用田产赋税白白养了一群吃闲饭、满口的慈悲为怀的神棍,大老爷虽不能向寺庙收赋,但在建好慈幼局福田院之后可以普渡众生的名义,让寺庙观宇的僧侣们捐纳!”乐天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稍做停顿,乐天又说道:“本县除了寺庙道观外还有诸多供奉神祇的庙观,大老爷还可以向这些人筹募!”
“嗯,不错!”严主簿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几分喜色:“如果每年夏秋两季各向这些僧道、居士还有善男信女筹募一次,善政可持也!”
陈知县略做思虑:“这倒不失为一条良策!”随后又向乐天问道:“那施医给药的安济坊当如何运作?”
“虽不知本县造册在籍的郎中有多少,据属下估计最少也有百八十人,待安济坊落成成,可以将本县待服徭伇的郎中编好轮值轮流做堂,若不肯做堂亦可,缴纳银钱以抵徭伇,伙计、学徒也可用此法招募,坊中用药,可以用成本价售与贫苦之户,过于贫苦之户官府可以减免药价!”又沉默了半响,待心中考虑成熟后乐天才说出口来。
看着乐天,陈知县暗道这乐天除了会做些词与坑人外,倒还有些济世的主意,随即与严主簿对视一眼,摆手道:“你且出去罢,容本官与主簿大人再斟酌一番!”
乐天应了一声,忙转身退了出去。
刚行至门口,又听闻陈知县嘱咐道:“本官吩咐你的事查的仔细些,回去多读些书,改去胥伇恶习!”
再次应了一声,乐天才出了签押房。
待乐天出去之后,陈知县问道:“主簿觉的此法可行?”
“此子主意甚妙矣!”严主簿点头,捻着胡须又笑道:“若不是本官吓唬此子一番,此子决不会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出了花厅,乐天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这些时日春风得意,滋生了骄狂性子,才敢在大堂上殴打那吕牢子。随即心中告诫自己,这是等级森严而又万恶的封建社会,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得意而让自己做出后悔莫及的错事。
行走间,乐天脑海中突然间一动,方才商议这善政虽说工程不大,却也需花费两千几百贯银钱,这工程虽说不大,但从中经手一出一进,估计中间最少也能赚个百多贯,应该想个办法将这差事应承下来。
想起亮闪闪的银钱,乐天面容上不由露出笑意。
“老爷,您没事罢?”就在乐天一边行走心中一边揣测入神之际,看到自家老爷变成这副模样,菱子一脸担心的迎了上来。
“这丫头是谁?”乐天还未来及说话,李都头在一旁问道。
见自家姐丈也在外衙等着自己,乐天忙说道:“这丫头唤做菱子,是小弟昨日买来的丫头!”随即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丫头还是那张彪的妹妹!”
说完,乐天又吩咐菱子:“快见过姑丈老爷!”
菱子弱弱的施了一礼。
“为兄听说你打了吕牢子,大老爷没责罚你罢!”李都头开口问道。晨起点过卯后,李都头便带着几个差伇巡街,方至街上便有手下差伇寻到自己,道是乐天把吕牢子打了,被叫大老爷唤到签押房,李都头心中担心,匆忙回来在外等候。
乐天轻描淡写:“只是训斥了两句!”
“不要以为得了大老爷几分青眼,自己就可以恃宠生骄!”见自家内弟无恙,李都头便不再絮叨,留下一句便出去了。
再次带菱子来到牢房门口,看守牢门的牢子再也不敢讨要什么好处,将菱子放了进去,乐天只是在暗中观察那张彪。
牢房内阴暗非常,充斥着令人闻之欲呕的霉烂气息与各种气味。黑暗中乐天见那张彪囚衣囚褂破破烂烂,掩不住身上的伤疤累累,但乐天见这张彪似乎体质不错,虽一身伤疤却似没有伤筋动骨,行动起来没有什么不便,一双眼睛分外有神。
乐天心明白了几分,想来这张彪在差伇中有几分人缘,再加上自家姐丈暗中照应,若不然这张彪有八条命也不够这些皂伇消遣的。
看到自家哥哥这般模样,菱子嘤嘤的哭了一番,张彪也难免落下几滴眼泪。
待菱子与张彪兄弟说过话,乐天踱步而来:“你就是张彪?”
“你是谁?”张彪看到乐天,问道。
“母亲去了,菱子无依无靠卖身与乐老爷为奴!”至到这时,菱子才敢说真话。
长长的叹了口气,张彪对菱子呜咽道:“都怪兄长不好,惹上这等祸事,母亲大人气急而去,连累小妹也吃尽了苦头!”
乐天冷冷的盯着张彪:“是你杀了那李文远?”
“我没杀李文远!”张彪一字一顿的说道,随即又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是郑文昌那糊涂狗官,用严刑逼供,小人才屈打成招的!”
听到张彪咆哮,那看守牢房的牢子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知道乐天凶名,不敢靠前也不敢开口斥责。
望着乐天,张彪缓缓开口说道:“老爷,我张彪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几天了,小人只求大人善待我家妹妹,小人给老爷磕头了!”说完张彪把头磕的嘭嘭直响、
看着自家哥哥这般模样,菱子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外边传言,你与那朱家娘子勾搭成奸,趁那李文远回本县之时,你在驿道附近的树林时将其杀害!”看着张彪,乐天声音低沉,一丝情绪也没掺杂。
闻言,张彪脸庞上带着几分怒意:“老爷何苦出言折辱小人,小人虽身为贱伇驿卒,却也是自尊自爱之人,那朱家娘子与小人青梅竹马不假,但自从朱家娘子嫁人,小人便未曾再见过朱氏,何来勾搭成奸一说!”
“世间哪有那般巧的事,李文远刚死你便到了近前?”乐天冷冷说道。
张彪说道:“小人那日当值送信,在驿道上听到林中有人痛救,才进入树林查看!”
“你认为世间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么?”乐天嗤笑:“莫说是官老爷不信,便是乐某也不相信!”
张彪一脸悲慽:“小人与老爷素不相识又无怨无仇,如今小人己经是秋后待斩之人,老爷又何苦凌辱在下!”
“老爷,我家兄长不是那种人……”菱子也在旁边说道。
不再理会张彪,我天转身对菱子说道:“探监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菱子硊在乐天面前,哀求道:“老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兄长,奴婢知道老爷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定能为我家兄长洗清冤屈!”
在菱子看来,乐天能将那牢子打的口鼻喷血,还没被知县大老爷打板子,心中崇拜之至,认为老爷便是那顶天立地般的男儿,更认为自家老爷无所不能。
看着菱子,乐天苦笑:“起来罢傻丫头,老爷又哪来那般的神通!”
说完,乐天头也不回的向监外走去。
这一趟乐天来到牢中,只为看看这张彪是什么样的人物,毕竟乐天也是两世为人,看人识人之术也颇有心得。至于如何为张彪翻案,心中却是一丝头绪也没有,像这般无头公案,莫说是在封建时代的北宋,就是在乐天前世的那个时空,没有精密的仪器与各种先进的侦破手段,推翻这种定罪的案子也是困难之至。
出了县衙己经时近正午,尺七与涂四过来打了个招呼,汇报了一下打探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距离秋天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毫无头绪这下,乐天暂且将张彪的案子放到一旁。心中开始为银钱筹划,自己手下有两个帮伇,怎么也要设法为他们两个弄些银钱糊口,若不然谁肯听自己使唤。
眼下自己又养了个婢女家里添了张嘴,虽说自己当了贴司,但收入比起以前做差伇时,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提高,做差伇时多少有些鞋脚钱之类的灰色收入,眼下做贴司刚入职没有被指派负责具体事项,就没有下手之处,指着一月三贯钱的薪水,这日子真的很拮据。
进公门做事到现在,乐天只领过一次差伇的薪水,若不是于官人送的百贯官钞,还有那黄旺贿赂的十贯钱,自己恐怕只能去喝西北风了,虽说手中有点小钱,但也不能做吃山空。
心中算计了一番,乐天打定主意下午去严主簿那里一趟,想办法将修建福田院、慈幼局这盖房子买地的差事揽下来。
午后乐天刚来到衙门口,便见尺七在这候着自己。
“打探到消息了?”见尺七立在这里,乐天心中一喜开口问道。
摇了摇头,尺七想说些什么似乎又说不出口。
“不去四处打探消息,来这里寻我做甚?”空欢喜了一场,乐天的语气中明显不悦。
犹豫了一下,尺七看着乐天的眼色惶惶说道:“有个伎家姐姐托小的给先生捎个话,想要见上先生一面!”
“那窑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拉这皮条?”乐天心中生怒,又道:“你家先生我对花街柳巷自是熟悉,你尺七若觉的这帮伇做的腻了,先生我可以与哪家的老鸨婆子说说,让你去伎院里做个龟奴!”
尺七与乐天年纪相仿,还是未经人事的童子,闻言脸刷的红了,连忙摇头。
“办好我交待与你的事,不要为了几个银钱,替窑姐拉皮条来僄先生我!”喷了一声尺七,乐天迈步便要向衙内走过。
“姐妹们都说桃花郎君的架子大,便是平舆当红红牌自荐帎席都难请的很,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就在乐天刚刚转过身之际,一个女子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




擎宋 第24章:美娇娘上门送线索
时至暮春,正午照射的阳光煞是火辣,使的街面上行人稀少,一顶小轿停在县衙旁边,方才的那道声音正是从这轿中传来的。
“便是这轿中娘子托小的向先生传话!”挨了训斥的尺七,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理会尺七,乐天轻笑一声客气的说道:“姑娘请回罢……”
“先生不知奴家想要说些什么,便开口拒绝了奴家,伤了奴家事小,难道先生不怕耽误了自己的正事!”未待乐天把话说完,那轿中的女子便开口打断乐天的话语,用的是风月场中惯用的调子。
乐天有些哭笑不得,女伎僄贴司难道也叫正经事?不过细一想难道这女子寻自己真有什么事情不成。
见乐天一时没了话语,那小轿轿帘撩起,一个娇滴滴的小妇人带着几分笑意从轿里走了出来。
这小妇人生的确有几分姿色,只是看这小妇人的装扮,乐天心知定是本县哪个伎家的姑娘,只是自己未曾见过而己。
那娇滴滴的小妇人莲步摇摆的走到乐天面前,福了一个万福:“奴家沈蝉儿见过桃花郎君!”
“姑娘不必多礼!”乐天应道,只是面色上有些尴尬。
午时虽路人稀少了些,但县衙前依旧还是有不少行人的,乐天本就生的俊朗,沈蝉儿又妖妖娆娆自是醒目的紧,引的不少人侧目顾盼。
那沈蝉儿娇笑了一声,走到乐天身边:“奴家今晚请先生吃酒,不知先生是否抽的空闲?”
“乐某还有公务在身,姑娘若无事,乐某就先行一步了!”上午刚挨过大老爷训斥,下午就在衙门口前与女伎拉拉扯扯,若被县尊大人知晓,恐怕这板子真的要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了,乐天不得不趋吉避凶。
看到乐天这副模样,沈蝉儿上凑的更近了些,笑的花枝招展:“奴家又不能吃了先生,先生又怕什么?”
这一幕落在进出衙门的差伇与过往的行人眼中,越发对乐贴司艳羡起来,杜牧之的什么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今是与乐贴司比起简直是弱爆了,人家乐先生都有女伎把自己送到衙门口。
这沈蝉儿的妖娆之态,令乐天也是心神不宁,略做镇静后开口道:“姑娘寻乐某不知所谓何事?”
那沈蝉儿只是咯咯一笑:“奴家不是说过了,今夜在家中设宴请先生吃酒!”
“这些时日公事繁忙,恐怕姑娘之请,乐某着实不能前往了!”说实话,乐天见这妖妖娆娆的小娘子心中也像猫抓的一般,但此地是在县衙门口,家中姐姐若是知晓此事那还得了。
“这么说乐先生是拒绝了?”沈蝉儿又是嘻嘻一笑,以极为暧昧的角度贴到了乐天的近前,檀唇轻启只是轻轻的吐露出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乐天直直的看着这沈蝉儿,惊讶的合不拢嘴:“你怎知道此事的?”
“奴家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沈蝉儿嘻嘻一笑,挺了挺胸脯把一双莲藕似的手臂伸到乐天的面前:“先生不如将奴家拿入大牢,想知道什么严刑拷问便是,奴家全都招了!”
乐天心中清楚,自己抄袭的那点诗词,全凭本地青楼楚馆中的女伎口口宣传,自己才挂上了几分才子的名声,说实话自己还要多多感谢这些伎家,没有这此伎家的吹捧,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一文不值。甚至在乐天看来,这些伎家女子名声似乎说出来不大好听,但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得的读书人还要靠谱许多。
眼前这沈蝉儿知道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主动前来相告,自己又怎能用强,随即一笑:“正午阳光毒辣,姑娘且先回去等着,乐某晚间便去!”
“那奴家晚间就静候先生的大驾光临了!”沈蝉儿嫣然一笑,径自上了轿,随即又揭起轿帘:“先生可曾记好,奴家住在双桥巷!”
说完,沈蝉儿又是一笑才催促轿夫离去。
随即乐差爷也是在一众崇拜无比的目光中走入县衙。
整个下午,乐天都感觉这时间过的忒慢了些。因为心中有事,乐天连严主簿那里都没去,将中午打好的小算盘放到了一边。衙中吏员见乐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都暗笑乐天好色鬼,所有心思都放在那女伎身上。
好不容易捱到衙内下衙的梆锣声响,乐天整理一下衣冠出了县衙,向双桥巷走去。
来到双桥巷,乐天打听了一番,便寻到了那沈蝉儿的家,只见门口漆黑一片,并无灯笼挂上。看沈蝉儿家的门面,乐天立时明白过来,这沈蝉儿与其她女妓不同,似清倌人盈盈姑娘,还明怡春阁的兰姐儿都是有卖身契在老鸨手中,这沈蝉儿沦落贱藉,却没有卖身契与他人手中,端是自己开门做生意。
而门前挂这一对大红灯笼刚大有讲究,如果挂在外边亮着便是今夜无客,收进屋内则是相反,当然在不方便的那几天,若不想接客自是不需挂起。
刚行至这沈蝉儿家的门口,一个丫头忙迎了上来:“您是乐大官人么?”
自从做了贴司后,自己这称呼慢慢的高大上起来,这两天升格为老爷、大官人,乐天也乐得接受:“你家姑娘可在?”
“我家姑娘等候官人多时了!”那丫头笑着将乐天迎到了院里。
“奴家就知道乐先生会来的,也不亏奴家一下午的想念,若先生不,奴家今夜可真要睡不着觉了!”刚走过院子,一阵香风与那声音齐齐的扑面而来,见那沈蝉儿打扮的比白日间还撩人三分,笑靥如花般上前一双手臂捥上了乐天的胳膊,将一对饱满的大肉圆子在乐天的胳膊上蹭动。
饱满的滑腻感,立时让乐天的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前世少不了逢场做戏的乐天很快的适应了角色,手臂轻揽沈蝉儿的腰肢,随即调戏道:“姑娘莫不是见到每个人都是这般说词?”
沈蝉儿用手轻捶了下乐天,笑道:“青楼中的姐妹们都说乐郎君出入伎家向来是规规矩矩,上次奴家在于官人府上见先生也是这般,没想到先生没几日便变坏了!”
今夜与前些时日出入伎家不同,以前乐天出入伎家大多都为公事,于官人夜宴那晚大老爷又在场,自己自然不敢放肆,眼下他人侧立在旁,乐天心情大为放松,也自是乐意占的女伎便宜。
屋内里桌子上摆设些酒菜,将乐天按坐在胡凳上,沈蝉儿顺势坐在乐天的身边,为乐天倒了一杯酒。
“蝉儿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我们下午所说之事了!”乐天依旧是一副笑脸。
听到乐天说到了正事,沈蝉儿咯咯一笑:“奴家倒是自负了呢,以为先生迷恋奴家的姿色,却没想到一心思还是为了那事!”
“你怎识的李文远的?”乐天继续问道。
原来白日间自沈蝉儿口中吐出的三个字便是李文远的名字,难怪乐天一时惊诧,会答应晚间来沈蝉儿这里。
沈蝉儿轻笑道:“这李文远曾是奴家的恩客,奴家又如何不识的!”
“你究竟知道多少?”一个美娇娘坐在面前,乐天自是有临幸蹂躏一番的想法,只是眼下心中装着案情,将这些香艳的想法抛诸脑后。
沈蝉儿面容上丝毫不见了之前浪迹于风月场中的笑容,正色道:“我知道的很多,包括李文远被杀整桩案情的经过都清楚!”
“为何之前在审案时你不说出来,要选择现在说与乐某听!”乐天问道,这也是乐天心中最大的疑问。
轻叹了气,沈蝉儿道:“李文远案子内情,奴家也是在一月前无意得知,奴家在街上采办胭脂水粉,恰听到先生手下使唤的那个半大小子在打听李文远的事情,奴家又套了那小子两句,那娃子便将事情托了出来,所以奴家才寻到了先生!”
说到这里,沈蝉儿又是一笑:“当然,奴家与先生是来谈生意的,可不是做烂好人的!”
“你将此事当做生意?”乐天不解,随即又道:“姑娘想要多少银钱?”同时又叹尺七终归年纪太轻做事终不大稳妥,竟被人套了话。
“谈起银钱便显的俗气了!”沈蝉儿咯咯一笑,又道:“奴家将此事合盘托出,需要先生应允奴家三件事?”
“哪三件事?”乐天轻挑眉头。
“听说乐先生从不在伎家留宿,奴家自荐帎席想留先生今夜在此就寝!”沈蝉儿看着乐天微微一笑,整个柔软的身段压了上来,接着又道:“这第二么,先生替奴家写词一首,要艳压群芳的那一种,且在日后宴会时,奴家陪侍在先生身旁吟出。”
说话间,沈蝉儿偷看了眼乐天,见乐天面容上没有太大变化,才说道:“奴家本是外地女子流落到平舆操贱业为生,在平舆无亲无故,奴家想请先生做个依仗,好不被本地无赖欺负,此为第三!”
沉吟片刻,乐天点头说道:“恕第一条乐某暂时难以从命,其余两乐某可以为之!”
“为何?”沈蝉儿有些吃惊:“莫非先生不能行敦伦之礼?”
呃……
乐天有些无语。
自知失言,沈蝉儿为敛去尴尬向乐天怀里钻去,刚刚进了乐天怀中,却感觉到乐天胯、下一件硬物触碰到了自己,顺手摸了过去,发现乐天下体竟异常粗大雄壮。惹的沈蝉儿一脸羞色,又有几分愠怒:“莫非妾身这蒲柳之姿不入先生之眼?”
被一女子捉到下体,乐天面色大窘,只好胡乱找个借口说自己这段时日患疾,不能近女色云云。
说实话,乐天也恨不得想将这沈蝉儿就地正法好好耍乐一番,只是眼下这沈蝉儿口中所说之事干系重大,将自己心中耍乐的兴致压抑了下去。再者说自家阿姊对自己管束颇严,若是留宿伎家之事再度传入阿姊耳中,恐怕自己又要挨上一顿家法。
沈蝉儿半信半疑,但也只能听信乐天这种说法,随即改口道:“奴家不求先生今夜住在这里,先生只需饮酒到后半夜便可,也好让全城的伎家都知晓先生在奴家这里耍乐了,奴家在同行姐妹间脸面上也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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