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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下官不好判断。”乐天回道。
梁师成不耐道:“你善于断案,只管说便是。”
“那下官便与老大人分析一下,权与老大人参考之用。”乐天说道,又言:“赵明诚是赵挺之老大人之子,家教自是严格,况且妻李氏也在汴梁参与编纂本书,当可以排除;秦桧秦学官妻家王氏的祖父王珪是熙宁朝的宰相,秦学官年纪不到三十、样貌距离丑陋也不远了,而且惧内惧的很,况且妻氏也在汴梁,想来不能做下此事;对于万俟卨,下官便不好说了,这万俟学官妻氏不在汴梁,而且年纪正也合尊府如夫人所言……”
“这贱|人不是老夫的妾氏!”听到乐天说起如夫人三字时,梁师成重重的冷哼一声,又抚了半响胡须,才沉吟道:“你分析的果然有些道理。”
乐天连忙说道:“下官也只是分析猜测,没有证据是不能做数的!”
这三人中,乐天栽赃嫁祸也只能选在万俟卨的身上了,三人中赵明诚和自己是有些交情的,至于秦桧和万俟卨,二人虽说都是被后世唾骂之人,但吃柿子还是要挑软的先捏,秦桧后面有妻氏王家撑腰,只有万俟卨的后台最弱了,不捡他捏又能捏谁。
“前些时日你断的几桩案子,桩桩公允伶俐,官家听闻都是赞赏有加,定是错不了!”此刻的梁师成己经被愤怒蒙蔽了思考,连同正常说话的语气都阴恻恻的令人心悸。
脸上尽是懊悔模样,乐天拜道:“此事都怪下官失察,与老大人推荐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账,还望老大人责罚下官!”
梁师成叹气道:“此事与你无关!”
“这个斯文败类又岂能容他留在世间!”乐天义愤填膺的说道。
“让他死?”梁师成挑着眉头看着乐天,阴恻恻的说道:“又怎能解了咱家的心头之恨,咱家要让他生不如死,一辈子再也尝不到做男人的滋味!”





擎宋 第221章:世间从此又多个阉货
冷汗自乐天的额头上滴落下来,便是连心脏都是颤巍巍的,这梁府后宅以后自己少来为妙,若不然下一个真的就是自己了。
看了眼乐天,梁师成阴恻恻的说道:“咱家的家事,只有你小乐大人一人知道,咱家也不希望别人也听到此事。”
乐天忙道:“下官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外泄漏半点!”
点了点头,梁师成悠悠说道:“既然此事只有小乐大人一人知晓,今晚咱家还要麻烦小乐大人一趟,会派几个人随小乐大人去寻那万俟卨,至于要做什么,就不需要咱家多说了。”
话音落下,梁师成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姚真儿的身上,又与乐天说道:“这个贱|人,你也帮咱家一并处置了罢。”
闻言,姚真儿吓的如同筛抖一般,硊爬着上前口中连连叫道:“老爷,妾身是无辜的,请老爷饶了妾身……”
“老大人,都是那万俟卨造的孽,如夫人也是身不由己!”乐天在旁边劝道。
“罢了,罢了!”梁师成叹了口气,望着姚真儿说道:“咱家也不追究你这贱|人什么了,回去收拾自己的衣物,自行离府去罢,对外说就是咱家要遣散妾室。”
“谢谢老爷开恩!”姚真儿擦了擦眼泪,向着梁师成磕了个头,才起身向着后宅行去。
看着姚真儿离去,梁师成叹道:“小乐大人,你说咱家本就一残废之人,娶妻是不是个错误啊?”
此刻的乐天紧绷着神经,根本不知道怎么回梁师成的话,况且这话也让人无法回答。
“咱家知道,这话你本就无法回答。”梁师成苦笑了一声,又说道:“小乐大人且先忙着罢,夜间咱家还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说完,也不等乐天说话,梁师成径自出了书房向前院行去。
子时过半,乐天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涨的手臂,看着写完的十几道伪造的任命诏书,无法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国家奸佞的帮凶。停顿了一下,脑子里又开始回想今晚在言行间是否有破绽之处。
没过多久,一个梁府下人推门而入,行礼道:“乐官人,我家老爷请你去前堂办事!”
乐天心底不禁有些害怕,这梁师成会不会看破其间破绽,将自己给处理了。
到了前堂,乐天看到梁师成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几个穿着寻常的陌生汉子唯唯喏喏的立在那里,除此外还有两个人,从气质上看绝不是梁府的人。
看到乐天来到,梁师成面上无色:“今晚的事,小乐大人去监督一下。”
乐天应了一声,随着这几人出了梁府。
夜色中,一行人到了万俟卨府上,有壮汉上前敲打宅门,不明事情缘由的万俟卨披衣起床前来开门。待万俟卨出得门后,守在门前的壮汉不容分说,捂住口鼻用绳索捆绑个结结实实。
这些人想来早就知道万俟卨家中只有万俟卨一人独在汴梁居住,将万俟卨抬到床上,一人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其中传来液体的晃动声,随即打开塞子立时有一股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同时示意同行之人松开万俟卨口鼻。
被松开口鼻,万俟卨口中叫道:“你等是何人,本官是朝廷命官……”
未待万俟卨将话说完,那人捏着万俟卨的鼻子,将葫芦口对准万俟卨的嘴一股脑的将葫芦中装的液体灌入到万俟卨口中。
只听得万俟卨喉结蠕动,嗓子中又有几声吞咽的声音传来,那葫芦中的液体己经空了。
这葫芦中的液体灌下后不多时,万俟卨四肢挣扎的动做渐渐的弱了下来,一双眼瞳间的光芒也渐渐黯淡,又过了会,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将手中葫芦塞子塞好,那人伸手扒开万俟卨的眼瞳看了看,笑道:“时间选得倒是不错,眼下春末夏初,不冷不热的,又没有苍蝇蚊子,正是行事的好时候!”
“你往他嘴里灌的是什么?”一直在后边暗处观望的乐天见万俟卨人事不省才走上前来。
那人忙回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往此人嘴里灌的是臭大麻汤,这可是神医华佗传下来的好东西,喝上一碗能让人昏睡不醒,能起到麻醉的作用,术后再喝能让人减少便滋的排量。”
同行的另一个壮汉嘿嘿的笑道:“这神刀七是这一行祖传的手艺,禁宫的内侍们进宫之前都得挨上他们家一刀!”
那神刀七正色道:“莫要说笑了,行事罢!”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有人褪去万俟卨的衣裳,只见这神刀七自腰间拿出一柄似月牙状的弯刀,在灯头上烤了烤,又布擦拭了一番,对准万俟卨的下三路一刀下去,立时间一股腥臊的血腥气息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只见正处在昏迷的万俟卨挣扎了几下,几个按住万俟卨的壮汉忙摁住了其的身体,让体不能扭|动。
那神刀七不愧是做一行的行家,行起刀来如行去流水般速度飞快,三下五除二,万俟卨的下半截连同附属配套设施尽数被摘除了下来,十分的血腥醒目。
乐天见了,一股呕吐的欲|望从心底升起,又极力的压抑下去。
完事后,神刀七月拿出一只麦秆插|入尿|道,随即又拿不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擦拭了一下术后的地方。
这万俟卨是代自己受过,顷刻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乐天有些于心不忍,但又想靖康之后此人对岳飞的做为,乐天心中的内疚与负罪感立时少了许多。看着神刀七忙接下来的步骤,问道:“这是何意?”
神刀七一边忙着手头上的事情,一边回与乐天的话,说道:“方才涂在伤口上的东西是猪苦胆,有消肿止痛之用,这麦秆是怕撒尿的地方长子,留着排尿用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乐天叹了口气,与昏死过去的万俟卨说道:“我等读圣贤书之人,自是知道仁义礼智信,可你却甚是可恶,读的是圣贤书,却不思报效国家黎民百姓,满脑子想的是肮脏邪恶的东西,又干些有碍观瞻的勾当,真为我等读书人之耻也,如今鸡飞蛋打,实不足惜。”
乐天这般做作,自然是给梁师成府上的几个奴仆们看的。
将一切事情忙完之后,神刀七指示着手下人将门窗关死,随后一行人才出了万俟卨家的大门。临行前,一个梁府的下人不忘将从万俟卨身上割下来的“宝贝”用油纸包起来塞入怀中,用来回去交差。
汴梁夜间的街上灯火通明,梁府的一个下人从怀中掏出些银钱递与神刀七,说道:“二位辛苦了,这是我家老爷给二位的辛苦钱!”
“谢谢!”神刀七将手伸了出来,要拿那银钱。
“等等!”梁府下人将手缩了回去,眼睛微眯着说道:“我家老爷可是给了二位三倍的价钱,还望二位不要将今晚之事宣扬出去,若是走露了半点风声,下场二位是清楚的!”
“那是,那是!”神刀七额头微微冒汗,将银钱收到了怀里,才连声道谢的离去。
待那神刀七二人离去,梁府的下人嘻笑着从怀里将万俟卨的宝贝拿出来掂了掂,又与乐天说道:“乐大人,请随小的去府中复命罢!”
乐天点头,看着梁府下人手中的事物,险些呕吐了出来。
交了差,乐天出了梁府,晚间也叫不到轿子牛车代步,一路步行向保康桥家里行去。
一路走来,乐天特别留意身后,总感觉有人尾随着自己,心中暗暗吃惊,暗道莫不是梁师成起了疑心,派人暗中尾随自己。
心中有鬼,乐天心里不得不这么想。
眼下距离寅时不远,乐天又怕梁府有人尾随自己,索性不回保康桥的宅子居住,在街边寻了家客栈投宿。
客栈的店伙计将乐天迎上了二楼,洗了把脸刚刚坐在榻上,便听到有人敲门。
“谁?”乐天警惕的问道。
“官人,是奴家!”
乐天的话音落下,只听到外边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
闻言,乐天心中咯噔一下,这道柔柔的声音自己自是熟悉的,忙上前开了门,只见那姚真儿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立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伸手将姚真儿拉进屋来,乐天走到楼道口四下张望,没有见到一人,才回了屋,说道:“你怎寻了过来。”
“妾身怀了官人的骨肉,不来寻先生又来寻谁。”姚真儿将包裹放下说道,离了梁府没了着落,心里没了甚么主意。
原来这姚真儿离了梁府,便躲在梁府外,见乐天与梁府的几个家奴出去又回来,最后一个人回家,才远远的跟了上来。
“你来时可见有人跟随?”乐天不安的问道。
姚真儿摇了摇头,“奴家见没人跟在官人后边,才敢追了来!”
这婆娘倒不傻,乐天想道,又说:“你可还有什么去处?”
“奴家有个远房表叔住在祥符县,除此外便没有其他亲戚了。”姚真儿回道。
“你且先去投你那表叔,将地址告将与我。”乐天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些银钱与姚真儿,又说道:“梁师成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你我的事情,二人定然是一个也活不成,切莫走露了你我间的关系。”
之前在梁府书房里梁师成与乐天的对话,姚真儿听得一清二楚,心中自然知道那被诬陷的万俟卨是什么下场,忙点头。
乐天不敢再在这间客栈居住,将姚娘子安排在此居住,回到家里将来到汴梁的屠四叫了起来,又拿了些银钱,暗地里吩咐屠四来到客栈将姚娘子送去祥符县,莫走露了身份云云等。
屠四虽然不知道乐天是什么意思,但以前是做帮伇的现在成了正经吃皇粮的人,又知道乐天真实的身份敢不从命。再者说自家这位官人本事大的很,不明白的事也照做。
送走了姚真儿,乐天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不过没几日,又得到个消息,那个被自己设计,被汴梁城百姓殴打的蔡鋆因为父亲蔡京的荫庇,过几日便要去杭州府上任当知府了。




擎宋 第222章:无妄之灾
蔡鋆去杭府上任当知州的消息传来,立时间在官员中引来一片哗然,一个靠荫庇赐得官职的无赖纨绔竟然能牧民一方,这让那些寒窗苦读的仕子们如何能够接受,辟雍的太学生们更是一片哗然,然而谁让人家有一个官居执宰的爹,在朝中一言九鼎,自谓清流的御史言官们都不敢吭上一声,又有谁敢上书说这个事。
事情刚刚开始发酵,另一桩惊天动地的案子又传遍了汴梁城,将汴梁城上上下下的官员惊了个目瞪口呆。刚刚提升不过月余,正八品著作佐郎的万俟卨万大人,某夜在家中莫名的被人割去了下半生的性福。
正八品的芝麻官在朝中虽说是多如牛毛,但那也是朝廷命官啊,如今被人莫名的割了命|根子,这个案子比任何花边新闻都吸引人的眼球,蔡鋆去杭州当知府的事情被御史言官们选择性的遗忘了,朝中官员正想要就这桩案子说些什么,又下意识的噤了声。
当然不是这些朝中官员不想追究这桩案子,而是这桩案子太难以启齿,是凡能被这般报复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犯了霪人妻女私德有亏的大错,才会被人这般报复,着实是上不了台面,若是追究起来缘由,恐怕这些自谓孔圣门徒的士大夫们面子都挂不住,案子敢就不了了之了。
话说万俟卨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后,虽说性命无忧,却是一连十多日起不了床。朝中衙门里的官员见万俟卨数日不来上差便派人来寻,才发现万俟卨变成了这副模样,自此消息才传了出来。
做为知情|人,乐天装做不知的模样约秦桧一同去探望万俟卨,明显可以看的出万俟卨脸上的胡须比以前稀疏了不少,说话的腔调也比以前尖锐了许多。
去之前,乐天还有几分担心,怕那日万俟卨没被迷药迷住而识出了自己,但去了乐天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万俟卨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迷倒之后的事情。
如果万俟卨脸皮足够厚的话,这官还能接着当下去,但仕途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当然若万俟卨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宫当小黄门侍候后宫,但做为一个私德有亏的人,皇宫大内估计也不会要的,特别是梁师成还管着宫里的事。
从万俟卨家出来,乐天心中默默念叨,万俟卨怕是还要感谢自己,自己算是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官做不成了,便残害不了忠良,如此一来也毋需后人把白铁铸成他的模样硊在岳武穆的坟前。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让乐天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被自己坑过一次的蔡鋆会被他家老子蔡京安排到杭州去当知府。略做打听后乐天才知道,只因为蔡鋆被自己坑了一把后,一时间不好在汴梁城中的权贵们面前露脸,所以蔡京才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打发到杭州,也算是避避风头,有个化解事端的过程。
如此说来,历史上蔡鋆去杭州当知府,算是被自己逼的。让乐天头痛的是,据历史上记载蔡鋆去杭州当知府,仗蔡京的权势,虐政殃民,百姓怨声载道,被人称为“蔡虎”。后来被侠义之士武松结果了性命,又使得武松被官兵所擒,最终惨遭重刑死于狱中。
前因后果推断了一阵,乐天心中苦知不己,如此说来武松的死还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想到这里乐天越发的头疼起来,《水浒》传里的打虎英雄武松是后世小说家杜撰出的人物,而杭州的那位义士武松却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自己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对武松却是景仰非常,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去搭救这位英雄人物。
这日,乐天正在开封府内问案,只见一个梁府下人匆匆来寻,道是梁师成来唤自己前去。
乐天心中清楚,梁师成这般急的来寻自己,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拖沓,向上官告了个假,急匆匆的向照德坊赶去。
见到乐天,梁师成尖利着嗓子劈头盖脸的问道:“那本《长生殿》是你写与李师师、赵元奴的词话?”
不知道梁师成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乐天实话实说:“这诗词是李师师花了银钱邀下官写的,与赵元奴倒没有什么关……”
“糊涂!”不等乐天说完,梁师成斥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咱家看你做事向来聪明伶俐,事事有分寸的很,怎得糊涂到这种地步,如今便是咱家想保住你也是不可能的了!”
梁师成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又是一副暴怒的模样,乐天一阵愕然,心中又不知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还请太傅老大人明示!”
“那李师师要你写词话你写什么不好,非要写那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特别中间还加了一个虢国夫人。”梁师成恼怒非常,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你不知道官家与李师师、赵元奴的关系么,你写这《长生殿》官家看了心中大怒,认为你是在影射讽刺官家,若不是咱家在官家面前替你美言,怕是你今日一早就被下入大理寺诏狱了。”
这时乐天心中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昨日徽宗皇帝夜间去了李师师那里,李师师为了邀宠,将乐天写的《长生殿》拿与徽宗赵佶观看,言说自己要演杨贵妃,又提起要邀请赵元奴扮演虢国夫人。艺术家徽宗赵佶擅长笔墨丹青更是通晓历史,自然知道唐明皇李隆基的事情,认为乐天明面上是在写《长生殿》,暗中是在影射讽刺自己荒雅嬉戏,立时勃然大怒,非要治乐天的罪。
知道了整件事情经过的乐天嘴里一阵阵发苦,自己怎么就莫名的就躺了枪。
无妄之灾啊!
苦笑中,乐天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坑的万俟卨,难道自己每坑一次人后都要莫然的挨些报应不成?
“多谢太傅老大人在陛下面前替下官美言。”乐天忙施礼告谢,又小心翼翼的向梁师成问道:“陛下没说要怎么发落下官罢?”
“京官你是做不成了!”梁师成叹气道。
闻言,乐天心中一喜,京官自己做不成,但可以做地方官啊。地方官牧民一方,出来进去有仪仗轿子,前呼后拥敲锣打鼓的又是何等的威风,哪像在权贵多如狗的东京汴梁,似自己这般从八品的官职连个轿夫都要自己掏钱去请,还得夹个尾巴乖乖做人。如果自己被外放为官,一个知县或是推官的职位,定然是少不了的。
看梁师成一副叹气的模样,乐天心中又明白过来,这梁师成不是为了自己叹息,而是为了是自己走了后,没有人模仿徽宗皇帝的笔迹写假诏书了而发愁。
突然间,乐天意识到自己处境的不妙,官员被贬谪出京也是分三六九等,似苏东坡那般最初被贬出京城,到杭州任当个知州还是逍遥快活的,更是日日有女伎美酒相伴,再后来被贬到海南那等尚未曾开发,瘴气弥漫、野兽众多的不毛之地,没死就己经算是万幸了。
想到这里乐天惊出一头冷汗,忙拜道:“下官自知被贬出京不可避免,还请太傅老大人与下官在吏部说个人情,千万不要将下官贬谪到那些偏远的不毛之地,若是那样,下官可就这辈子了未必能再见到老大人一面了!”
“你且放心,你怎么也是老夫的心腹之人,老夫又岂能让你落得那般境地,吏部那边就交与老夫了!”梁师成点头道,又是轻轻一笑,眯着眼睛说道:“老夫这里还有些空头诏书要你书写,今日你便留在老夫这里罢!”
“下官从命!”乐天忙说道。
正在说话间,前面的门子忽的跑来,与梁师成施礼,又与乐天说道:“乐官人,您府上的长随来寻您,说是嘉王殿下召官人前去!”
嘉王与乐天的关系,梁师成也是知道些的,与乐天说道:“你且先去罢,忙过嘉王的事情后,再来老夫这里。”
口中称是,乐天辞了梁师成出了梁宅,急匆匆的向大内禁宫行去。
见到乐天,嘉王赵楷与梁师成一般的模样,劈头盖脸的责斥了一通:“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啊,你写什么词话不好,偏偏要写什么《长生殿》,引得父皇龙颜大怒,若不是本王怜你才名为你美言,这会怕是你早己经被下入了诏狱。”
也不说话,乐天唯唯喏喏了一番,只看着赵楷冲自己发了一能脾气。
就在嘉王刚刚住了口水之际,只见得一个小妙人儿走了进来,望着乐天说道:“一直以为你是个坏人,没想坏人也有好的一面!”
乐天苦笑,这说话的妙人儿竟是茂德帝姬。
嘉王赵楷看到茂德帝姬,问道:“四姐儿,你怎么来了?”
“见过三哥儿!”茂德帝姬先施了一礼,又说道:“母亲要见见这个坏人,吩咐我将他带去。”
不止是乐天懵了,便是嘉王赵楷心中也是惊讶,“母亲要见乐卿做什么?”
茂德帝姬说道:“母亲说乐天敢于上谏,要好好赏赐这与他!”
听这话音,乐天心中更是懵了,徽宗皇帝恨不得将自己下入大狱,皇后娘娘又要赏赐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乐天一副呆滞的模样,茂德帝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与我走!”
这茂德帝姬毕竟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娃,论斗心眼比乐天差了十万八千里。一路行来,在乐天的试探哄骗套|弄,乐天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徽宗赵佶夜宿汴梁名伎李师师、赵元奴那里,在宫中早己经不是什么秘密,便是郑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谏也是不起作用。
乐天抄的那本《长生殿》令徽宗赵佶恼怒不己,同时让赵佶知道自己夜宿伎家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昨日去了李师师那里不过只是片刻便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宫里,气怒中扬言再也不去伎家耍乐,郑皇后闻言暗中向内侍问清原由,心中自是喜不自胜,乐天这个名字自然是记在了心里。




擎宋 第223章:蔡京的报复
福宁宫是宋朝历代皇帝的居处,福宁宫北边的坤宁宫则是历代皇后的住处,福宁宫代表阳性,坤宁宫代表阴性,二者以表示阴阳结合,天地合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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