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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晚宴的司仪还在台上插科打诨,炒热气氛,聂尧臣坐在台下却脸色沉郁,一言不发。
聂舜钧与他同坐一张餐台,发觉他情绪不对,想要询问,身边却始终围绕着其他人和话题。
没人跟聂尧臣说话,一方面知道他的病最烦与人交际,一方面此时此刻他脸上写着放大的四个字:生人勿近。
灯光突然暗下来的时候,他猛的一凛,大概是刚才发生意外停电的阴影。
聂权果然在宴会刚开始的当口才姗姗来迟,身上带着难以名状的气味。
聂尧臣认得那种香水的味道,是他妈妈常用的。
所以他刚才消失的时间段里,是去跟母亲芮琼芝见面了吗?
千言万语,到这一刻却根本问不出口。
手机微微震动,肖灼发来消息,赵元熙已经送到医院,但可能肺部呛了水,又着了凉,医生说她在发烧。
聂尧臣握紧了手机,有那么一刹那是想要不管不顾,起身走掉的。
第37章 一更
“……有请,上古集团行政总裁聂尧臣先生!”
台上的司仪终于cue到他致辞,连同台下千余名员工的热烈掌声,一起将他送上舞台。
讲稿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肖灼和赵元熙都不在,miu姐暂代其劳,仍充当他助手的角色,为他递上讲稿。
然而他却越过了她,没有伸手去接。
他步履从容,却走得极慢,像是每走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追光灯落在最后他站定的讲台上。
这是他第一次作为行政总裁的身份,面对集团公司的所有员工们发表年中致辞。年底还有年会尾牙宴,但届时聂松作为董事长是一定会出席的,中心地位自然轮不到年轻人。
因此台下有人比他本人更加期待这个高光时刻。
聂权笑得开怀,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站在那个位置,但没关系,只要聂尧臣能站得稳,他想要的一切便都如囊中取物,也是一样的。
聂舜钧也屏气凝神,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
为庆祝今天这一刻,他从朋友那里预购了十二箱香槟,纤长的香槟酒杯已盛满美酒,此刻就放在聂尧臣手边的讲台上,在致辞的最后,他理应要举杯与大家祝酒同贺。
然而他能预感到,恐怕是不会有这样一幕了。
聂尧臣上台之后,一言不发。
台下由一开始的热闹喧哗,渐至平静,最后鸦雀无声。
大家都不明白在等什么。
他们的小聂总有不同于常人的智慧和思维,也许他只是在寻找自己致辞演讲的节奏;或者他多少也有点强迫行为,哪怕有一点声响都被当做是不尊重,他只是在等他们彻底安静下来。
然而所有人都想错了,他真的什么话都没讲,只默默站在那里,三分钟的时间,仿佛被拉到三日那么长。
聂权的笑容逐渐消失。
聂舜钧则有点后悔今天自己没带助手过来,这会儿才从苗娅那里听说下午在鲸豚湾发生的意外。
他立刻起身朝舞台边上走去,跟正不知所措的司仪低声说了两句话,打算上台将聂尧臣换下来。
否则他不知还要在那儿站多久。
然而聂尧臣这时却自动退后半步,深深朝大家鞠躬之后,从台上走了下来。
他步履匆匆,像是什么人都看不到一样,大步朝宴会厅外面走去。
满场哗然。
要不是都知道这个财年公司业绩斐然,经历这样一幕,还以为要发生剧变危机。
“阿臣!”
聂权火急火燎追上去,叫了几声,聂尧臣都没停步,一直走到酒店外空阔无人的地方,才终于拉住他,气喘吁吁,“你去哪里?刚才在台上,怎么回事啊,啊?”
“晚宴开始之前,你去哪里了?”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36节
聂尧臣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目的明确地向他发问。
聂权愣了一下。
“你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才问你。”
“阿臣,我跟你妈妈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现在为这个事儿来跟我们置气?”聂权叹口气,语重心长,“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爸一心想招你大哥回来,公司……”
“我说的不是这个。跟我妈见面之前,你去了哪里?”
“去哪里……就在这乐园里啊!我还去鲸豚湾那边找你们,可没找到展示点,又听说那边停电,就折回酒店了。”
鲸豚湾建筑占地相当广阔,他到了场馆外,电话中却发觉跟聂尧臣应该在两个方向上,都没找到正门,就被挂了电话。
他实在不是那种工作非常勤勉、没事儿也要给自己刷刷存在感的主儿,不然也不会主持了年会的筹备,却连最后展示点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一听聂尧臣已经人在鲸豚湾,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媒体上门,反正听起来没有要他去应付媒体的意思,就默默撤了。
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清楚,甚至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告诉他赵元熙发生意外的消息。他跟大多数普通员工一样,都不知道今天下午乐园里还发生了这样一宗“意外”。
“赵元熙下午在鲸豚湾被人摁进水里,差点淹死。”
什么?聂权一惊:“你等等,把话说清楚,谁差点淹死啊,你那个小秘书?被谁淹死?”
聂尧臣看着他没说话,就像刚才站在台上时一样,两人之间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要去医院,她在发高烧。今后,不管是二叔你,还是我妈,要想在公司再看到我,就不要再让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聂权终于反应过来:“不是……你这是怀疑我啊?喂,阿臣,阿臣你站住!”
聂尧臣已经大步走向自己的车,没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元熙的确发起高烧,反复了几天,医生诊断是肺炎,也用了最好的药,但体温总是稍微下去一会儿又上来,一直退不下去。
夏婵急得眼泪汪汪:“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我小时候也在游泳池呛过水的,捞起来就没事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邱含琦想说,因为你那真的是意外,而元熙是她自己作死。意外还可以抢救一下,作死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
有些事他们能帮她,有些帮不了。飞蛾要扑火,谁能阻挡?
所以她听秦飞白说了事情经过之后,跟他一样又气又心疼,还不能丢下这死丫头不管。
这几天都是她跟夏婵轮换着照顾熙熙,没办法,没爹没妈长大的孩子就只能这么活着。
聂尧臣和秦飞白也每天都来,但长大之后男女有别,秦飞白照顾她显然不方便,而这位聂少爷……还能指望他照顾病人?
邱含琦默默绞干手里温热的毛巾,打算给元熙把身体擦一遍散热,对夏婵道:“去食堂买点吃的吧,今天要弄点粥给她吃,去晚了就没了。”
药用得多了,胃口也变差,前几天吃几口还会吐,今天才稍微好一点。
夏婵点头说好。
短短几天,到医院食堂打饭她已经积累了充足的经验。
她乘电梯直接到地下车库,从车库穿到食堂去不仅抄近路,而且挺阴凉,不用忍受外面夏天的烈日。
没想到刚走到转角处,就看到聂尧臣,他的身高和外形实在扎眼,随便穿个休闲服都跟明星似的,更别提西装革履的模样了。
他应该是结束了公事,连衣服都没换就直奔医院里来了,可手里却一手拎着成套的保温桶,还一手拎一个小宠物箱。
那里面装的是……壁虎?还是蜥蜴啊?
夏婵从小最怕这种身上没毛又没鳞片的动物,而且她也不擅长应付这位大少爷,总觉得跟他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都没敢走过去打招呼。
聂尧臣也没注意到她,因为他刚锁上车,后面就过来一辆白色轿跑,蛮横的往他车子旁边的空位上一插,也不管位置停得正不正,车上的人就已经下来了。
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从冷气十足的车中出来,连衣裙外搭了一条薄薄的披肩,胸前的珠链每一粒都圆润饱满,熠熠生辉,头上还戴了时尚贵气的宽沿遮阳帽,挡住了大半边脸。
夏婵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感觉她一身珠光宝气,然后就听聂尧臣说了一句:“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妈?她是聂尧臣的妈妈?
夏婵一个激灵,生平看过的所有影视剧和小说里的狗血桥段都唰唰在脑海中流转。
给你一千万,离开我蛾子……看起来是这个桥段没错吧?
未来的恶婆婆找到小白花女主,扇耳光、甩支票……就进展到这儿了吗?这么快的吗?
打饭什么的这时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夏婵退后两步,贴着立柱探出半个脑袋,仔细听那母子俩的对话。
终究是距离有点远,车库又太过空旷,听不太清楚每句对话。但聂尧臣站在那里,永远是那副沉默骄矜的样子,好像对方说什么都无所谓,说不说由你,听不听由他。
他妈妈就很激动了。母子俩之间有身高差,她哪怕仰着头也是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一手挽住自己的铂金包,一手的手指就指着聂尧臣,滔滔不绝。
夏婵只依稀听到年会、二叔、怎么对得起我之类的只言片语,然后就是最后拔高了音调的一句:“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把你迷得这么五迷三道的!”
聂尧臣也没拦她,就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妈,你现在上去找她,我马上就宣布退出公司董事会,向其他股东转让手头所有的股份。”
大哥当年可以做到的事,原来也没有那么难,他也可以做得到。
聂太太果然如遭雷击,转过身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你想让我继续履行跟曲家的婚约,想让我在公司行政总裁的职位继续坐下去,就什么都不要做。你一旦去找她,我就放弃这一切,带她远走高飞,到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去生活,今后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这是赤菓菓的威胁,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对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来。
芮琼芝果然气得够呛,话都说不出来,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第38章 二更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聂尧臣被扇得偏过头去,手里还牢牢握着保温桶和宠物箱,动也不动。
“你看看你喜欢的这些肮脏东西……”芮琼芝盯着装在那小箱里的两条守宫,手还在发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怪胎!”
懊恼与气愤,已经看不到一点母子之前的温情脉脉了。
夏婵也非常震惊,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要上前安慰安慰聂尧臣。
谁能想到“恶婆婆”的巴掌竟然毫不留情地扇到了男主角的身上呢?
何况他的怪、他的病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吗?很多自闭症患者的妈妈还有内疚情绪呢,哪有像她这样的,当面骂自己孩子怪胎,不是杀人诛心吗?
当妈的对自己孩子都这么不留情面,要是聂尧臣拦不住她,等会儿真见了熙熙,还不知会做出多恐怖的举动呢!
后面母子俩又说了什么,她都没顾上听,飞快转身跑回住院楼去,连电梯都顾不上等,蹬蹬爬跑回了病房。
护士正在病房里拔针,邱含琦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见了夏婵就拉她:“哎,你回来的正好,熙熙刚才出了好多汗,体温下去了。护士说今晚大概不会再烧……咦,你打的饭呢,没拿回来吗?”
“快别惦记吃了!”夏婵跑得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的,“熙熙醒了没有,我们赶紧带她换个地方躲一躲吧?聂尧臣的妈妈来了!”
“你确定?”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吗?他妈可凶了,连自己儿子都打,不由分说就是一耳光!我怕她来了熙熙吃亏,她刚退了烧,别等会儿又给气病了。”
“她打了谁一耳光啊,聂尧臣?”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
邱含琦也不淡定了,这样的人物她没正面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处理才算是对元熙最好的,于是看了看秦飞白,询问他的意思。
他抱着手,不紧不慢:“放心,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碰元熙一下的,要来尽管让她来。”
不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敲门声,护士小姐正好出去,拉开门,就见聂尧臣站在门口,手里拿的保温桶和小宠物箱一样不少。
就他一个人,他那位彪悍难缠的母亲并没有跟他一起上来。
看来他刚才的威胁奏效,镇住了他妈妈,这会儿人已经走了?
夏婵忍不住抬眼看他脸颊,左边有淡淡红痕,表情却依旧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我家保姆做的饭,白粥、炖蛋,还有给你们吃的炒饭和蒸肉饼。麻烦你们分一下。”
医院伙食不好,前两天他来探病就带了粥和小菜,却只有元熙一个人的份。回去后英叔问他病房里还有谁,今天就准备了多几个人的分量,让大家都可以吃得营养卫生一点。
夏婵回过神来,但只接过了保温桶,那个透明的小宠物箱她可不敢碰。
聂尧臣也没打算给她,把装着两只守宫的箱子轻轻地放在了元熙病床头的柜子上。
靠在墙边的秦飞白跟他向来是有你没我的架势,见他妈妈没跟上来,直起腰来,说:“我先走了,晚上还有活儿。熙熙醒了的话,告诉我一声。”
“嗯,好。”
既然已经退烧,他就放心多了。
秦飞白多看床上的人一眼,才手插裤兜离开。”
含琦抱着其中一只巨大的保温桶站起来,“小婵,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去吃饭。这吊瓶还有一阵才结束,不吊完她不会醒,正好我们吃完了回来喂她。”
夏婵知道这是说给聂尧臣听的。虽然含琦得知整个事情经过也气聂尧臣没看顾好元熙,但这时候还是愿意给他俩创造独处的机会。
他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把元熙的还吊着针的手捧到手心里轻轻笼住。
春海已经进入最热的夏季,她身上也有似火炉般的体温,这手却是冰凉的。
相识至今,她没怎么生过病,身体一直都是很皮实的,让他误以为她是刀枪不入,铜皮铁骨。
其实上回在海边拉她回来,他笨手笨脚带她泡澡换衣服,已经是心怀侥幸,担心她会因此着凉感冒,她却偏生好好的,连个喷嚏都没打,没事人一样就走了。
如今看她这样躺在面前,毫无生气,他竟然觉得很不真实。
“赵元熙……”
他叫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应。
其实他知道她不喜欢1077这个代号,相识之初这或许代表着两人之间的某种默契,但四年亲密无间相处下来,她好像已不再喜欢这样一串冰冷的数字。
证据就是,他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常常装作没听见。
“你快点好起来,我以后都只叫你名字。”
像她的朋友们那样,叫她熙熙,她应该喜欢的吧?
喜不喜欢,总要告诉他才好,他猜又猜不到。
他捧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想做的事?等你身体好了,我帮你实现。”
以前他还附加条件,说除了结婚这件事除外。但现在他决定,只要她能好起来,他就去求爷爷,亲自到美国曲家去道歉,中止跟曲嘉倩的婚约,跟她结婚。
一辈子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的,一次意外就能宣告结束,至死都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多遗憾。
“真的吗?说话算数?”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37节
躺在病床上的元熙冷不丁开口接话,没把他吓到,反而让他惊喜万分,一下子站起来,椅子都被掀翻在地,发出哐当巨响。
“你醒了?头还疼不疼,还有哪里难受吗?”
“本来是不疼了,被你给吵的……”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向他身后,“你快把椅子扶起来,医院的东西坏了,我可赔不起。”
他乖乖照做,扶好椅子又来扶她,这才发觉她已经退烧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口渴吗,先喝点水?”
见她嘴唇干涸起皮,他已经拿过水杯喂她。
赵元熙也看着他,看着这个不能被他人的喜怒哀乐打动的“怪人”居然为她学会了照顾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是我说话吵醒你了?”
元熙不能跟告诉他,她早就醒了,护士来拔针的时候就醒了,夏婵气喘吁吁说的那些话也都原原本本听到了,只是没吱声。
听说他妈妈跟到医院里来,母子俩起了争执,他还挨了打。
这会儿人到了眼前,她忍不住也盯着他脸颊看,伸手想摸他左脸的红痕,被他往后躲开了。
“你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先吃点粥吧。英叔说喝点皮蛋瘦肉粥有营养,病能好得快,就叫王嫂炖了。王嫂做的粥很好吃,你尝尝。”
她收回手:“好,吃一点。”
于是他笨拙地从盛粥的保温桶里舀出一小碗粥来地给她。
她想伸手,却一副端碗都很吃力的样子。
“我来吧。”他重新在床畔坐下来,“我喂你。”
元熙就坐靠在床头,看他舀起一勺粥,吹也不吹一下,就硬生生递到她跟前。
“这么烫,怎么吃啊?”
烫吗?他自己尝了尝,的确烫,才吹了又吹,重新喂给她。
元熙觉得他噘着嘴呼呼的样子莫名可爱。
她吃一口,就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跟英叔他们一起看的电视剧里没教怎么喂病人吃饭吗?”
他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
“可能有,但我没看到过。”
实践出真知,反正他现在已经学会了。
“这几天你都在这里?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了吗?”
意识没那么昏沉的时候,她听肖灼说起,聂尧臣居然在半年会的致辞台上开天窗,一个字都没讲就离开了。
他手里明明有现成的讲稿,由一个方程式说开去,讲公司的初心、现有模式和未来面临的挑战,思路清奇却又深入简出。他这样的人,看世界有另外的角度,根本是将整个世界拆解之后重构认知才摆到众人面前。因此他演讲的稿子都由他自己写,秘书处顶多校对一遍把把关,要想模仿和修改那都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年会前元熙已经看到过他那份独特而精彩的讲稿,几乎可以预见届时现场的掌声雷动、花雨满天。
然而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讲,仿佛诉说佛家的空相,存在却无常。
他是故意的。
好在聂舜钧救场及时,大家也知道自家年轻老板是娘胎里就带来的发育障碍,思维行事都与常人不同,对于这事儿本身不至于有太离谱的猜测。
但公司管理层就不一样了,尤其消息传到他父亲聂松耳朵里,传到养老院的聂老爷子那儿,这样离谱的表现,可能让他们一票就否决掉他这个继承人。
内部局势如此暗潮汹涌之际,他难道不是应该尽可能想法子补救吗?还往她这里跑,不仅制造话柄,也会把外界的注意力引到她这里来。
她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住院这一条的,也没想到聂尧臣会在半年会上有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她本意只是离间他们叔侄,让他怀疑聂权会为了让他顺利履行婚约而对她不利;当然他也会因此而心疼她的处境,哪怕只是歉疚也好,一旦她到时真的提出要让他帮忙一起寻找聂权的罪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她。
现在目标一倒是实现了,可说不定会有些意料之外的因素搀和进来,不知是福是祸。
眼下直接踢爆聂权当年可能与她妈妈蒋虹有染,继而因情感纠纷而杀人的证据还不充分,时机不算成熟,她还要以不变应万变。
聂尧臣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拿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又擦:“我等下就走了。你病没好,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你。”
现在看她退了烧,又津津有味地吃完了他带来的食物,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
这话说的好像她故意赶他走似的。
她突然倾身,手臂绕到他颈后,想要给他点甜头,却被他推开了。
“你身体还没好。”
“就亲一下,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话是这样说,她却故意去拉他的手放自己身上,“噢……聂总原来是想这样那样了啊?”
第39章 一更
聂尧臣没有立马辩解,却也没有脸红。
风华正茂的少年时代,他是连男女之事都不懂的“怪咖”。女孩子们喜欢他的外表和家世,却暗中嘲笑他不会打球而喜欢养守宫这种奇怪的爱好,甚至怀疑他某些方面根本就是残疾。
他连女孩家的手也碰不到。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完全是另一套规则。他有没有病,是否残疾,甚至外表是不是英俊倜傥全不重要,他只要冠有聂这个姓氏,银行、股市、房地产加起来有亿万身家就足够了,自有狂蜂浪蝶前赴后继。
况且如今他被她调/教得这么好,胃口养刁了,也养大了,想要的时候从来不必克制浴望。由奢入俭难,她病了这么些日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忍不住,干脆就从了哪只花蝴蝶?
“我没有想什么,你现在也不能怀孕。”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怀孕上去?
赵元熙突然紧张起来:“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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