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聂尧臣解释:“听说古董珠宝可以传世,我想你不戴留着也好。”
将来需要的时候,可以换成真金白银的货币,相当于他为她购入的资产。
赵元熙内心微微震动。
丁慕云继续道:“古董除了讲求成色,也看重收藏背后经历的故事。拍卖会上那一套被称为“不祥的眼泪”,自己收藏无所谓,当作礼物就不合适了。何况蓝宝石虽然华贵,但如今欧美社会大多拿来做婚戒,送给女朋友未免给对方太大压力。事后我也到处寻访,想着什么样的珠宝适合赵小姐,毕竟我们不曾谋面,只能靠猜的。听阿臣说,你们相识于他家花园外,再看到这套祖母绿,就觉得再适合不过。”
那箱子在眼前缓缓打开,流光溢彩仿佛终于找到出口,突然在众人眼前盛放。
一瞬间,都屏息凝神。
众人都看珠宝,只有聂尧臣看着元熙。
他观察她的反应,想知道她喜不喜欢。
“赵小姐请仔细看宝石里面,是否能看到‘松枝’、‘苔藓’或‘玫瑰’?”
丁慕云手持一支放大镜,递到她眼前。
是的,苍翠生动的绿色表面下有形态各异的包裹体,花草树木的形态一应俱全,如同凝固的花园。
“所有祖母绿石都有天然包裹物,贵价宝石要求纯净度越高越好,但只对它网开一面,正因为有这些‘凝固花园’,每颗祖母绿宝石反而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人一样,纯粹并不等于白璧无瑕。少了独属于自己的那份经历,就不是她本人了。
赵元熙的手指从光彩夺目的项链上拂过。
聂尧臣拿起项链为她戴上,白金镶嵌碎钻的链条坠着鸽蛋大小的宝石,就算日常佩戴也不会显得夸张。
还有一对同款的耳环,熠熠生辉。
“好看吗?”她问。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60节
“好看。”
聂尧臣的眼睛里倒影出她的模样,让元熙好像明白了女孩子们喜欢华丽珠宝的原因。
她们哪里是喜欢珠宝呢,分明是喜欢被心爱的人珍之重之视若珍宝的这种感觉。
她小心将项链耳环取下,放回箱子里。
丁慕云微笑,示意闵婕阖上那箱子,重新交给左时。
“这套珠宝,不说价值连城,但就这样带在身上也不方便,难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会请左时为你们安全送回国内,顺带保护你们人身安全。要是觉得他们服务不错,将来必要时也可以考虑这样用人。”
丁慕云似乎是个很喜欢听故事的人,不知道聂尧臣跟他讲过多少他们之间的事,但显然他能看得出元熙其实很缺乏安全感。
闵婕笑道:“我老板真该拉你入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自家生意打广告。”
段轻鸿往沙发上一靠,“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聂尧臣,你用这艘崭新游艇换来的珠宝,值了。”
赵元熙惊讶,“这艘游艇是你的?”
聂尧臣点头:“你别多想,本就是丁先生先看中的东西,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买下让给他而已。”
丁慕云反而客气,送他这样一套可遇不可求的大礼。其实那珠宝估值肯定在千万以上,比他这游艇昂贵很多。
有钱人之间的人情往来都这么会玩。
聂尧臣看她神色:“你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
他上艇这么久,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但你无缘无故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知道该怎么还礼。”
“你待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还礼。”
第63章 喜欢你的人,有你一个就……
他这算不算是早有预谋?
游艇靠岸,赵元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是有预谋的。
不仅如此,还有同伙。
段轻鸿、丁慕云、闵婕、左时都是他的同伙不说,这个队伍还在扩大。
游艇没将他们送回原本的那个大岛,而是到了另外一个叫不上名来的小岛,码头这一面有高耸冷峻的断崖石,旁边就能看到绿色的坡地和彩色屋顶的房子。
有大人和孩子的欢笑声远远传来,一大一小跑到码头来迎接他们,手里还捏着野花。
赵元熙是下船的时候才发现左时的腿脚似乎有点不便,没好意思搭他手借力,自己从船上蹦下来,踩在砂砾上,脚踝扭了一下。
“没事吧?”聂尧臣手扶在她腰上,“要不要我背你?”
她摇头。
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已如欢快的小鸟般到了跟前,小的那个率先扑进左时怀中,小脸结结实实撞在他胸口。
左时抱他站起来,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晃着手里的野花:“花花要给泥叔叔!”
“聂叔叔,不是泥叔叔。”后面追赶的女孩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小不点的妈妈,却年轻得不可思议,跑得急了,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赵元熙看了聂尧臣一眼,示意他这个“泥叔叔”快点接过人家小朋友的心意。
“花是我们刚采的,我这个给赵小姐,你是赵小姐吗?”
“你是……”
“我叫长安,殷长安,你也可以叫我囡囡的。”她扬起纯稚笑意,“大家都这么叫。”
烈日当空,她眼睛里却洒满揉碎的星光。
元熙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见过各种各样有缺陷的孩子,不可能看不出殷长安智力有缺陷。
可她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眉眼间都是笑意,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左时将孩子换到另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抱她,仿佛黑色雄鹰张开羽翼,将想要庇护的都纳入怀中。
“长安是我太太,这是我们家小哥哥,妹妹还太小了,不方便带出来。我们这趟也只是到岛上来做客。”
“那这岛的主人是?”
“段轻鸿。”聂尧臣回答,“他的私人岛屿,不止这一个。”
之前大哥聂舜钧说,假如他需要,南太平洋上的小岛也可以选一处隐居,大概说的就是跟段轻鸿的交情。他跟段轻鸿也有私交,却没想到大哥真的把这种设想付诸实施。
长安和儿子在前面带路,男孩子大概是遗传了爸爸的天赋,精力无限,才三四岁大的光景,能跑能跳,有时候还要回头拉妈妈的手,似乎生怕她跑丢了。
长安发间箍一条玉色碎花发带,随长发一起编成发辫,跑跳时就轻轻在一侧肩上拍打,像鱼儿的尾巴。
海水温柔的波浪在暮色中吟咏成歌。
元熙看得有些入神。
这岛并不算小,还有浅浅小河蜿蜒而下,他们正是逆流而上,才走到红色屋顶的房子跟前。
赵元熙想起聂家的花园洋房,也有这样深红色的屋顶。
聂尧臣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同时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快进来,你们饿不饿,我先给你们拿点吃的?”
长安热情招呼他们,发辫又从另一侧垂下来。
真奇怪,她头发明明不是特别长,编成辫子居然这样抓人眼球。
“长安,你这个发带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从家里带过来的。”长安摸了摸自己发尾打的结,“我还有好多,你喜欢吗?我送给你呀!”
“谢谢。我想……编你这样的发辫。”
“没问题的,我帮你。”
长安兴高采烈拉她进去,房子周围砌了石墙和栏杆,有好大一个院子,中间摆开一个巨大的烧烤架,旁边还有几个小的烤炉,正忙碌着的人见他们回来了,都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
只有一个穿黄衣服的女人仍站在烧烤架前,淡定地翻烤着炉火上的肉。
聂尧臣介绍道:“那是段轻鸿的太太,苏医生。”
果然见段轻鸿径直朝她走过去,从她身后一抱:“不是说赶不过来?”
“我要说我从斯里兰卡直接飞这里,你是不是很感动?”苏苡睨他一眼,“这回派遣任务提前结束,早点回来陪你不好吗?”
“怎么会不好,我巴不得你天天都在身边。”
“嘁,天天待一块儿还不得跟我吵?我是看左时带他家小朋友过来,说什么也要赶过来见一见,人家上回在非洲那么照顾我们……”
她把儿子也带过来,哥哥带弟弟,已经跟左时家的小朋友玩作一堆。
赵元熙的确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聂尧臣不擅长与人交际,倒显得比她还紧张,攥紧了她的手,一个个为她讲解谁是谁。
其实她是无所谓的,何况还有熟悉的面孔。
“赵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齐医生。”
齐妍今天也穿纱质长裙,色彩饱满浓烈,跟都市中所见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啊,原来你们也认识。”长安拍手,“那我跟赵小姐也算是朋友了,对不对?”
“你们……”
“我以前是齐医生的病人呢!啊,不说了,我先带你去编头发,然后再下来帮忙烤肉。”
长安拉起她往红色屋顶的房子里走,赵元熙回头看聂尧臣,他已经被丁慕云他们带到院子那一头去了。
屋子里面的结构有点像古堡,她们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仿佛进入古堡的塔楼。
长安拉开抽屉,里面有个可爱的首饰盒,最底下那层拉出来,果然有十几条各色发带。
“你选一条吧,我帮你编。”
元熙选了一条铁锈红,跟她身上今天穿的裙子颜色很搭。
长安拿梳子给她挑开头路,比划一下就开始给她编发。
旁边就是落地玻璃窗,能看到男人们围在最大的那个烧烤架旁边,刚才苏苡烤肉的位置已经换了段轻鸿,他不知说了什么,引来大家哄笑。
大概是齐妍递了一杯果汁给聂尧臣,他站在人群中间,并不显得突兀不合群。
他像是感应到高处有人看他,也抬起头来潮她这边看。
赵元熙不自觉地往里面缩了缩。
小朋友的笑闹声从脚下呼啸而过。
“你家小朋友还那么小,你不看着他没事吗?”
“没事的。”长安的笑容映在镜子里,“左大哥在就没事,宝宝都知道,跟爸爸在一起最安全,跟妈妈在一起还要照顾妈妈。”
“你不说真看不出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长安脸微红:“我跟左大哥中间分开了一段时间,他错过了宝宝的出生,所以他回来之后,我们很快就生了妹妹,补上他的遗憾。”
“为什么会分开?”
“他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事故,直升机坠机了。”
赵元熙想到了左时腿脚的伤。
坠机事故,那是真正的九死一生吧?
“难怪你们感情这么好。”
“你们感情也很好呀,刚才一直手牵着手。”长安终于把叼在嘴唇间的那根橡皮筋给她缠好,“早晨左时说要去接你们,还说怕你会不肯来。”
“其实我是不该来的,不来他也可以跟别人在一起。”
长安见她一直盯着窗外,也忍不住探头去看了看。
聂尧臣已经从齐妍身边走开,看不出什么来。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61节
“你不要这么想。左大哥以前跟我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比我漂亮、比我聪明的有千千万万,但她们都不叫殷长安,他只要一个殷长安就够了。喜欢你的人,有你一个就够啦!”
她说这话,反而不脸红,可能是没意识到这句情话的分量,也可能早就体会到这话中的真义,就像尝过了苹果的甜,向他人介绍苹果时自然而然就说好吃。
长安编发动作麻利而熟练:“我学这个编发学了好久呀,早就想给人试试啦!可惜妹妹还好小,没有几根头发可以梳,我只能在自己头上试了。”
“所以才买这么多发带吗?”
“噢,不是不是,这些是左大哥买的,他看我挑来挑去拿不定主意,就干脆都买下来了。他说用不完以后可以给女儿用……其实妹妹才多大呀,头发都没长出来呢!等她长大,这些都褪色了吧?我不想浪费,这是左大哥的心意嘛,只好每天换一根戴。”
她笑得有几分傻气,元熙却莫名有些感动。
“我以前也这样给我妹妹梳过头,但那时候太小了,总是梳不好。后来她要上台表演节目,我们院长亲自给她梳的,很漂亮,演出很成功。”
也是这样看起来复杂却精致的辫子,配上她的歌舞,俏皮可爱,被娱乐公司挑中。
她看着长安的发辫在肩上一拍一拍,就像当初看着妹妹走上舞台一样——是否只要这样精心梳理过发辫,就能像普通人一样,从过去的缺憾中走出来,开始新的人生旅程?
“对了,你怎么认识妍姐的,你也是她的病人吗?”
元熙把目光收回来,不知不觉她已经盯着楼下聂尧臣好半天了:“不是,她跟聂家人好像很熟,我就认识了。你刚才说,你曾经是她的病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长安的智力缺陷可能是小时候大脑发生了损伤,跟聂尧臣的阿斯伯格症一样,应该是病理性的改变,不是心理疾病,不会用到心理医生才对。
“我以前去巴黎旅行,遇到恐怖袭击。没有受伤,但回来之后害怕得睡不着觉,我妈妈就带我去看医生了。妍姐很棒的,她治好了我,还愿意跟我做朋友。”
原来也是ptsd。尽管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但她已经能毫不避讳大胆说出来,可见已经完全康复。
赵元熙发觉自己还不如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姑娘。
编完头发从楼上下来,院子里已经满是烤肉的香味。
齐妍朝她们招手:“快来快来,马上就可以开吃了!”
长安拉着她跑过去。
聂尧臣眼中浮现惊艳,毕竟平时很少看到她这样妩媚的装扮。
长安得意:“好看吧?我家小囡长大后也有这么漂亮的头发就好了。”
她已经偎进左时怀中,他低头在她发尖吻了吻:“你呀,生怕她没头发。”
唔,来自妈妈的担心,就是担心女儿会秃啊,扎小辫儿都不好看。
赵元熙看看聂尧臣,他伸手摸她发尾:“好看。”
他今天不知第几次这样称赞她。
烤肉在炉子上滋滋作响,传说中人脉广阔,手眼通天的段公子在一片烟火气中左右开弓,有条不紊地烤肉。
当年南洋小城中的“烧鸭仔”果然名不虚传。
另有当地仆佣在四周几个烧烤炉上烤各式海鲜蔬菜,长安据说开有自己的咖啡馆,擅长做甜点,特地准备了纸杯蛋糕,带着两个孩子往上面挤奶油。
天边最后一点夕阳余晖收尽,真正的夜色穿过漫天繁星落到海面和小岛。庭院四个角上燃起大而亮的照明灯,远看像四个月亮笼着一层光晕。
段轻鸿终于肯将手中所有活儿交给手下人去干,自己也端了盘子陪老婆孩子,所有人便围着草地上的长桌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赵元熙四下看了一圈,问:“闵婕他们呢?”
从刚才烤肉开始,好像就没看到丁慕云,闵婕也只下来了一两次,露了个脸就又不见踪影。
段轻鸿拉开一罐啤酒说:“慕云肠胃不好,这样的烤肉大餐与他无缘,能看不能吃多难受啊,所以他一般都不参加。”
左时解释:“他身体不好,习惯了早睡,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
那闵婕呢?作为安全官,连雇主起床睡觉都要照顾到吗?这里好像也并没有特别不安全。
但这样的问题过于隐私,不好多问。
“他身体为什么不好,是出生就这样吗?还是像我一样,后来生病才变成这样?”
长安倒是问出了元熙另外好奇的问题。
左时摸了摸她的头:“他小时候遇到意外,船上的桅杆倒下来,同时刺穿了他和另一位女士的身体,手术难度很大,只能选择救一个。那位女士牺牲自己,请医生救他。命是救回来了,但有些损伤一辈子留在身体里,没有办法根除。”
大家一时唏嘘。
“好可怜……”长安因同情那位女士而难过,“那后来呢?”
“后来丁家收养了那位女士的女儿,当掌上明珠一样,视若己出。尤其丁慕云,对这个妹妹百依百顺。”
“哇,真好。”
段轻鸿接话道:“说是妹妹,他对人家恐怕早就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心思了。”
在座的除了长安和聂尧臣,大概都听懂了这话外的意思。
“我还以为他跟闵婕……”
段轻鸿笑:“所以人性是很复杂的,尤其是男人,看到的不代表本心。”
第64章 我跟谁眉来眼去?
这话看似说的是丁慕云,实际却像是套路聂尧臣。
他们都是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自有算计的那种人。
身边的段太太苏苡嗔怪:“吃你的肉吧,这么八卦!”
她拿刀把新端上桌的烤肉切分开来,大概是外科医生的关系,手法相当娴熟。
“人不八卦枉少年嘛!”段轻鸿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你别忙了,赵小姐他们第一次来,要知道你平时拿手术刀在人身上也这么切,肉都不敢吃了。”
“怎么会呢?想起医生,印象都是特别干净和高尚的。”赵元熙表示没关系,“原来苏医生是外科医生?”
“以前是,现在做无国界医生了,向全科医生发展了,什么都能看。不发达地区缺乏的不是专家,而是基础医疗设施和医生,去年我去的地方缺妇产科医生,我就接生了好多婴儿。”
说起自己喜欢做的事,她眼睛里有光。
“赵小姐也做公益?”
聂尧臣道:“为什么这么问?”
仿佛急于护短。
苏苡笑了笑:“因为一般人听说我做无国界医生都会问为什么要做这个——条件艰苦,面临未知的危险,每年总有几个月不能陪老公孩子。”
她又低头看一眼段轻鸿,眼里有柔情:“尤其是我家里这位又黏人,又有点臭钱,我不应该图名,更用不着图利,为什么还要继续参加msf呢?所以一来就能理解的人,要么也靠信仰生活,要么也投身公益,能够理解对弱势群体的关怀。”
元熙说:“其实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所以我能理解。”
长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这里来。
聂尧臣看向元熙,她安抚般在他手背拍了拍,继续道:“我跟妹妹都在福利院长大,虽然谈不上了解公益慈善,但我知道一个善举或许刚好能帮到另一个人,这就够了。”
正如妹妹被送往国外做练习生,这也是慈善中衍生出的机会。
她不仇恨财富,也不觉得有钱人们做这些就是伪善,因为善举哪怕只要能改变一个可怜人的命运,就是有意义的。
“你也是双胞胎?”
“苏医生也是?”
“嗯。”苏苡喝了一口酒,“不过我跟我姐姐早年因为一些事闹得不愉快,再也回不到童年无忧无虑的额那时候了,所以羡慕你们这样的姐妹情深。”
“我很多年没见过我妹妹了。”
“没想过找她吗?”
元熙摇头:“我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世界这么小,说不定哪天去另一个地方旅行,就遇到了呢?”
“一定会的!”长安举高手臂,“左大哥在瑞士还看到过我旅行时候画的画呢!”
段轻鸿果然又开始八卦:“这是什么故事,我怎么都没听过?”
“坠机后我在欧洲治伤,也有过很消沉的时候,因为就算治好也可能会残废。后来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在瑞士开旅馆,我在他那里看到长安的画,发现一直都是她在等我。”
齐妍剥着面前的开心果:“你还说,我们囡囡心都被你伤透了。”
“我知道我一直做得不够好。”左时坦承,“那个时候我才决定哪怕变成废人也要回到她身边,算是被激起了斗志吧。我们其实都没有长安勇敢。”
长安原本伏在齐妍肩上,这时倒回左时肩上,用脸颊蹭他,笑着说:“才没有,左大哥最勇敢了。”
在旁边玩的儿子离得老远居然附和妈妈:“爸爸最勇敢!”
“噢噢~”大家起哄,把长安的脸都闹红了。
夜色渐深,烤肉之后换了各式各样的热带水果和适合餐后喝的酒,众人又聊了很久,直到两个孩子到了要睡觉的时间,苏苡和长安才离席去哄他们睡。
聂尧臣问元熙:“累不累,要不要先去睡?”
“不了,我想再坐一会儿。”
“听故事挺有意思,对吧?”段轻鸿笑,“那是聂二不常跟我们玩,没能早点儿认识你。今后赵小姐你跟他一起来,我们这圈子里有故事的人多着呢!”
赵元熙这时已经喝了好几杯酒,有点上头,趁着酒劲儿戳聂尧臣肩窝:“对啊,你明明有这么多朋友,为什么不跟人家玩儿?”
“段三少是我大哥的朋友,不是我的。”
段轻鸿捂着胸口表示心痛:“哎,我先认识你大哥,也不代表只能做他一个人的朋友吧?”
“从小到大,主动跟我说话的人其实都是想跟我大哥做朋友。”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这种感觉,真正的天之骄子们永远没可能体会。
左时搭住他肩膀,给他杯子里倒酒:“喝酒,我敬你一杯。”
他心爱的人有过类似的孤独,他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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