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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邱含琦立马掏出手机,先打给田隽:“师兄,这边颅骨复原的结果出来了。你赶紧把骸骨的dna和聂尧臣的dna送我们科去比对,对,不是凶手的dna,是受害人的dna!还有,想办法去提一下他妈妈芮琼芝的dna,也跟骸骨和聂尧臣分别做比对……你别问了,照我说的做,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挂断电话之后,她都顾不上看许漱溟的脸色,跟胖哥研究员说麻烦把终稿发邮箱,就一把抓起那张初稿往门外走,边走边给元熙打电话:“熙熙,是我啊,我拿到了颅骨复原的图像,今晚就回春海。你跟聂尧臣在一起吗?他妈妈有点问题,可能跟案子有关,你别跟她走太近啊……喂,你听见我说的了吗?你在哪儿啊?”
“含琦。”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跑得很急,能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说话也有点断断续续,“聂尧臣的妈妈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生死未卜,我现在正往医院里赶!”

聂尧臣站在抢救室门外,尽管他出事后第一时间赶到,尽管他是伤者名义上的至亲,但到了生死存亡这一刻,他仍然不被允许进入那块只有医务人员可以进入的抢救区域。
一门之隔,他只能听到模糊的□□、抢救床车跟地面摩擦发出的哗哗声以及医务人员间协调说去请某某科室主任过来的对话声。
等到人被推进重症病房,原本还神气活现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插满各种导管和仪器的怪物,头面部肿得老高,平躺在病床上。要不是旁边医疗仪器上跳动的数字,都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阿臣?”
身后赶来的人声音透着小心和关切,脚步却极为急促。
他转过身就看到赵元熙,脸上写满焦灼,大概来的路上跑太急,围巾被摘下来拿在手里,头上却还是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上前一步,想要问她累不累,她肚子里怀着宝宝,本不该这样急匆匆赶来的。可她没等他开口,已经圈住他脖子抱紧他,关切就在相拥的刹那从她心底传递过来。
她是想安慰他的。可这时候,到底应该谁安慰谁呢?
“你们是伤者家属是吧?”医生从病房出来,“她现在还没有摆脱生命危险,虽然没有严重外伤,但因为昏迷不醒,我们怀疑颅脑损伤可能要上手术。她是rh稀有血型,我们医院血库里是没有储备的,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家属最好想办法去找一点血来备着。”
这样的事情需要病患家属心里有个数,否则手术台上一旦出现意外状况而没有血可以救命,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聂尧臣点头说好,他已经让肖灼去找血浆。
元熙听到稀有血型的字眼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聂太太……也是稀有血型?
都说是稀有了,千分之五左右的概率,如今又是在她和聂家之间,出现这样的巧合是不是有点过于蹊跷了?
聂尧臣眼看着她松开了怀抱,眉眼被怀疑占据,反将她揽进怀里,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但是很快的,病房外面陆续来了很多人,聂坤鹏、聂松、聂舜钧夫妇,甚至还有久未露面的聂权,也跟前妻闫娇娇一起出现在医院里。
聂尧臣要说的话便没机会说出口,而不得不疲于应付众人的盘问,把刚才医生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聂松问:“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谁知道呢!”闫娇娇哼笑,“她本来就开车开得快,这回总不至于是有人害的吧?我们这几天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没有动机,也没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聂权战战兢兢站在旁边,他还真是怕这种怀疑又落到他头上,本来不想来的,但闫娇娇说他们不来才更被怀疑,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如大大方方露脸。
聂舜钧道:“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车祸,也可能是车子被人做了手脚,做手脚的人也不一定要出现在现场。”
闫姣姣冷笑:“说得对,那你们在场的每一位不都有嫌疑吗?感情不和的丈夫,将来要争财产的继子,甚至亲生儿子也不待见她,都是动机。”
而且任何一个,都比她和聂权的动机要强烈得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聂老爷子拄着拐杖默不作声,就在一旁看着他们吵。
他今天是坐着轮椅来的,由英正华推他上来。
元熙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忍不住问他:“爷爷,您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坐轮椅?”
“噢,这腿关节一到冬天阴冷天气就疼,老毛病了,不要紧的。”老爷子跟她有默契,看一眼不远处的聂尧臣,“你跟阿臣是不是……”
“我们最近挺好的。我怀孕了。”
她知道老爷子已经看出端倪,她这个肚子膨大的速度超乎一般孕妇,也已经瞒不住了。
“好啊,好,又是一代人了。”老爷子欣慰的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们的吗?”
其实赵元熙此刻脑海中滚动的全是芮琼芝rh阴性血这个信息,以及聂尧臣刚才说,有事情要跟她交代。
“您能让这些人暂时先离开医院吗?有什么事,等他妈妈的情况稳定了,再说。”
第101章 【一更】互相帮对方擦……
聂坤鹏答应了。
他用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就让走廊上瞬间安静下来。
“吵吵嚷嚷的,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让你们讨论家务事的地方吗?都给我回去!阿臣你留下照看你妈妈,公司的事情我会亲自盯着,你的人就留着帮你,要还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跟我说。”
这等于宣告芮琼芝的事其他人都不许插手,如果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了嫌疑。
各怀心思,也只能先各自散去。
聂舜钧临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又戒慎地瞥了一眼赵元熙,才跟妻子一起离开。
聂尧臣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是跟医生说了几句话之后,来到元熙面前道:“血浆送到之后就要准备上手术台了,我带你一起去看看她。”
元熙脑子有些乱,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芮琼芝。
可为什么要带她去看?那明明是他的妈妈,要看也应该是她陪他去看才对啊……
很快,肖灼果然满头大汗送来血浆,聂尧臣在一系列的知情同意书上签好名字,然后拉着元熙一起进了抢救室。
留给他们的时间很有限,医生和护士马上就要推人上手术台了。
元熙有些被动地挪动脚步,几乎是被聂尧臣拉到病床前去的。
她不知为什么,有种难以名状的紧张和不安。
病床上的人美貌不再,头部包着纱布,脸颊青紫,肿的很高,一只眼球的位置也全是血肿,一看就知道受到很大的冲击。
就是这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却让元熙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当然认得她。
或许也不仅仅是脸,而是这横躺在面前的整个人,对她来说,都太过于熟悉了。
她们曾经是一体的,她在对方的宫腔中被孕育,然后来到这个世界,又接受对方哺养的奶水,才渐渐长大,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她找了这个人二十年,一度以为已经再不可能在人间相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准备迎接一具骸骨,甚至一抔骨灰,只求一家人还能在天国完完整整在一起……然而猝不及防的,这个人又出现在她眼前,顶着一个她怎么都没想过的,最不可能的身份。
这人是她的妈妈——那个失踪了二十年,连警方都以为已经凶多吉少的受害者蒋虹。
可她现在仰面躺在病床上,因为发生车祸而必须立马接受手术,签手术同意书的、为她找血浆的,都是聂尧臣。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93节
她如今是聂尧臣的妈妈芮琼芝,被冠以煊赫的夫家姓氏,人人都尊称她一句聂太太。
元熙腿脚发软,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就滑下去。
聂尧臣眼疾手快搀住她。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她缓缓抬头看他:“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我妈妈吗?她不是你的妈妈吗?”
聂尧臣抿紧唇,将她扶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她是你妈妈,她没有死。”
这样的重逢或许谈不上喜悦,但至少,人还活着,没有死。
元熙不懂:“她是我妈……那你妈妈呢,她又在哪里?”
来医院的路上,邱含琦打来的那通电话猛然窜入她脑海,可怕的设想在脑中成形:“难不成……难不成是那具骸骨……”
她的声音和手都抖得不成样子,聂尧臣也跟她一样,原本似乎只是为了安抚她,但两人交握在一处的手却都沁出汗水,抖个不停。
泪水终于决堤,元熙止不住地哭出来,却不是放纵忘我的大哭,而是压抑的,一声、两声……
半跪在地上的聂尧臣起身抱她,两个人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相拥,眼睛里都有眼泪潸然而下。
医务人员进来看他们这样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担心手术,就安慰他们说,手术台上医生会尽力。
人就这样被推上了手术台,元熙想要再多看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几眼,可手还没碰到,床车已经飞快从身边掠过。
抢救是跟时间赛跑,就算真相也没有一条活生生的命重要。
她跟聂尧臣相拥着,也离开病房去了公共区域的露台。
两人同时伸手,互相帮对方擦眼泪。
“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聂尧臣终于向她坦白,“可我没想到她会出事,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你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一定会伤心。”
“你早就知道这个人是我妈妈?可是怎么会……”
“她们两个,应该是交换了身份,其中一个在这个过程中被杀害,另一个就只能以对方的身份活下去。”
“怎么可能?那她们身边的人不会发现吗?”
聂尧臣看着她:“也许就是因为被发现了,才会被害。”
聂家高门大户,坐拥百亿资产;而曾经的袁家夫妇不过开一个小小的花店维持生计,在春海本地没有根基。这样的两户人家,毫无交集,案发之后,不管警方倾向于劫财还是寻仇,亦或认定是夫妇家庭矛盾,都不可能怀疑到聂家人头上来。
假如要杀掉真正的芮琼芝,在她们身份交换之际,这是绝佳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明知道会被识破还要交换?难不成……她们长得很像吗?”
两个毫无相似之处的普通人,怎么都不可能冒充对方到人家里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的相貌极其相似,相似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含琦一拿到颅骨复原的图像就立刻打电话跟她说,聂尧臣的妈妈有问题。
这张活人的脸,竟然跟他们家花园里挖出的骸骨有高度相似的面容,那一定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聂尧臣点头:“不仅长得像,而且后来你妈妈她……时不时去韩国,名义上是去美容,其实应该是照着我妈妈生前的样子不断做微调,越调越像。”
“连你也没察觉到吗?”
“我十岁那一年,能感觉到我妈妈对我的态度有些忽冷忽热。但那时候她为我的病,以及上学受教育的事已经心力交瘁,在这个家里承受的压力到了极限。我共情能力差,无法分担她的绝望和难受,哪怕她有时候对我没那么关切,我也只是以为她心情不好而已,不会想到那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那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现在这个……不是你妈妈的?”
什么时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了这荒谬离奇的事实?
“你记得我们在海边放烟花那一晚吗?你提到你家人出事是2月14情人节,我才意识到,我当初从二楼房间窗户看到的怪事,可能跟你家的案子有关。”
二十年前的大年初三,也是西方情人节,爷爷早就差人买好音乐会的门票,全都是剧院内最好的位置。欣赏高雅艺术对聂家人来说就像看电影和出门旅行一样平常,而且他那时刚在大提琴的青少年国际赛事上获奖,家人一起欣赏音乐会,对他也是一种认可和鼓励。
然而到了那天偏偏是他不能去,因为意外收到同班同学生日派对的邀请,这对一直渴望友情的他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当下就决定要到同学家去,而妈妈和爷爷也都表示支持。
他记得很清楚,那位同学家也在半山湾,与聂家花园相隔并不远,英叔开车送他过去就走了。同学自小生活在国外,相当洋派,那天准备的是睡衣派对,即参加的孩子们各自准备睡衣,晚上游戏之后就睡在那里,第二天才各自回家。
但他在游戏那关就败下阵来,没有人愿意带他一块儿玩,他们邀请他只是为了取笑和逗乐。
失望之余,除了回家,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有家里的钥匙,自己沿着半山道走回家去。家人们都跟爷爷一起前往音乐会了,佣人们也都因为春节没结束而没有回来,英叔也回家了,整个房子只有他独自一人。
他回到房间,除了那把大提琴,没有任何东西能帮忙排遣心中的孤独。
他在窗前坐下,拉第一首曲子的时候夕阳还没有敛尽最后一丝光亮,后面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身处黑暗之中了,竟也没想到开灯。
听到花园中发出的声响时,他本能地感到害怕。
那种铲和锹用力翻动泥土的声音,实在太像挖掘坟墓了。
他缩在窗边等了好久,挖掘的声音终于停止,接着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搬运过来,放进挖好的位置。
他终于鼓起勇气,从窗户最下方的边沿悄悄看出去。
黑暗中的花园只有一点月光照亮,他唯一能看出的是,那个重物用巨大的防水袋包裹着,刚好是一个成年人体型的大小。
戴了帽子口罩的人很快重新抡起铁锹,将刚才挖出的土又重新填了回去。
这个过程前后一共持续了多长时间,他并不清楚,在黑暗中被未知的恐惧包围,时间的观念是很模糊的,何况他那时只有十岁。
填好土坑之后,那人又在花园里做了简单的伪装,用花盆和肥料盖住了那块区域。
花园平时总是妈妈在打理,东西被挪动,地面被挖开又重新填埋,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也知情——不管是事先就知道,还是事后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知道有人在这花园里埋下了秘密,并且也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第102章 【二更】明明这样渴望……
这是他长大以后才渐渐想明白的事实。
但他想不明白那个被埋藏在地下的人到底是谁。
直到元熙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失踪的日子这么巧的,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情人节。
春海市承平日久,多少年不发一起恶性案件,既然这么精确的时间都对上了,就不可能是纯粹的巧合。
这个秘密也在他心里埋藏了二十年。他像童话中偶然得知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的理发师一样,无法将秘密告诉任何人。理发师还有树洞可以倾诉,他连可以倾诉的地方都没有,倒不是担心惹来杀身之祸,而是他很清楚,掩埋尸体的人正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很可能是他的家人。
对方做了伪装,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觉到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但二十年前,从爷爷到父亲、叔叔,再到哥哥,包括家中佣人,年纪都不大,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样一件事。更何况如果真的杀了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超越体力的极限也不是不可能。
童话里的理发师将国王长着驴耳朵的事讲给树洞听,没想到填好的树洞发出了新枝,路过的牧羊少年将新枝做成了笛子,吹出的声音竟然是“国王长着驴耳朵”这样耸人听闻的消息。聂尧臣觉得自己是很懦弱的,这么多年来,尤其聂家花园只剩下他一个人住之后,他有无数机会可以验证他那晚看到的事情,可他都没有勇气去做。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去挖开,他就将成为那个吹笛的牧羊少年。
“你是为了我,才决定自己挖开花园?”元熙问。
“为了我们。”他握紧她的手,十指缠绕在一起,“我知道你父母的案子只要不了结,你永远不可能心无旁骛开始自己的生活。何况如果这个案子跟我家人有关,你可能会恨我,我不希望最后我们之间只剩下仇恨和欺骗。”
“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
“我一开始就想过。”他笑容很淡,带一点苦涩,“毕竟谁会真的喜欢我这样的人呢?从小到大,对我好的人,要么是想讨好我爷爷和爸爸,要么是想接近我大哥。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种,但就是忍不住有一点侥幸。”
结果证明她哪一种都不是,她竟然是为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而来。
这点侥幸被她亲自戳破的时候,原来有那么剧烈的疼痛。
“傻子……”她手指抚过他脸颊,“你真的是阿斯伯格症吗?”
他内心明明有这么丰沛的情感,明明这样渴望爱人,也渴望被人爱着。
“嗯,我八岁就确诊,从那以后就很少看到我妈妈笑了。”
“你之前为什么打听我小时候读写障碍的事,跟你的病有关吗?”
她记得他曾问过她,她妈妈小时候干预她的读写障碍,用的是哪几种方法,之后又特地到院长妈妈那里打听她小时候的事,似乎意味着他对这个病有一定的了解。
“你的读写障碍跟我的病一样,都是神经发育障碍,干预的方法也有共通之处。但是在二十年前,大多数普通家庭对读写障碍还没有清晰的认知,甚至大部分父母不会承认自己的孩子有这个病。你妈妈对你的干预治疗非常超前,而且用到的方法其实就是我妈妈教我的那几种。她是在送我去特殊教育机构做干预训练的时候,特地向老师和医生学来的。”
“你是说……”元熙哽咽,“当初教我方法克服障碍的人,其实是你妈妈?”
聂尧臣眼中也泛起泪光:“嗯。”
说起来,妈妈蒋虹有小市民的虚荣和势力,文化程度也不高,在养育孩子这件事情上的确从没做到过那样细致和超前。
只不过作为孩子来说,从没想过身边那个人不是真正的妈妈。
更深重的悲伤,连同愧疚、自责等等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又海潮般涌上来,元熙捂住口鼻,拼命想把哭泣的冲动压回去。
聂尧臣却倾身将她抱进怀里:“那时候她常在我面前提到一个叫‘倩倩’的小姑娘,有时候说她臭美,记性好;有时候又说她也生病,比我小,却很坚强、很倔,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克服自己的问题,每天进步都多一点。我不确定……那到底是哪一个妈妈,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也很关心你,希望你的病能好起来,像其他普通人一样生活。”
他曾一度以为那时说的是曲家的女儿曲嘉倩,后来元熙说起她过去的名字袁茜那个茜字念qian,他将前因后果连缀起来,才明白其实是“茜茜”。
妈妈在去世之前做了一件很好的事——她也照顾过小元熙。
而且她的离世,牵引着元熙,把她带到了他的身边。
如今元熙怀了他们的宝宝,从今以后他也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元熙再也无法抑制,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相拥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聂尧臣的眼泪也落下来,一滴一滴全都沁入她衣服的纹理。
“对不起……对不起。”
她从没想过,原来记忆中很多关于母亲的温柔记忆,竟然是来源于真正的聂太太。
她还那样深切地恨过这家人,用最刻薄的语言伤害她唯一的儿子。
聂尧臣抱紧她:“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相反的,正是她的执着追寻才让埋藏在花园里二十年的母亲得以重见天日。
元熙哭到无法自已,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她感觉到肚子里较往日频繁的胎动,不由捧住了肚子。
聂尧臣也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扶住她肩膀,看着她眼睛说:“别哭了,太伤心对宝宝不好的。”
他用纸巾细心帮她擦眼泪,每擦过一处,又用嘴唇轻吻,笨拙却又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全然不顾自己眼角也还挂着泪痕。
两人眼睛赤红,像相拥取暖的小动物。
过了很久,情绪才终于平复下来。
芮琼芝……不,元熙妈妈蒋虹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肖灼买了点咖啡和麦芬蛋糕送来,本来以为自己真是个贴心的好秘书,结果看到两人哭成这样吓坏了,“你、你们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田警官他们上来?”
“警察来了?”
“嗯,说是要找家属谈话,我不确定你们现在有没有这个心情,就没敢告诉他们你们在这里。”
元熙笑了笑,他这个秘书终于当得有模有样了。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94节
聂尧臣握住她的手:“你可以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她摇头:“这不是一桩交通意外,对吗?”
交通事故只归交警管辖,这时候来找他们的既然是田隽,就证明交警认为事故有可疑,将案件交给了刑警处理。
聂尧臣很肯定,二十年前的那一晚他看到挖土埋土的是个男人,只不过他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谁。
蒋虹有可能参与了谋划,也可能事后帮凶手隐匿真相,无论哪种情况,她都是知情者,有可能在凶手认为她多余或者要败露真相时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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