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之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桐盏
毕竟,大家也不是傻子,德昭公主眼中虽有笑意,可那笑意却多少有几分故意为难顾珞的意思。
顾珞今日入宫来就早有准备,德昭公主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她倒也没有太多惊讶。只瞧着眼前这杯酒,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原来,德昭公主的手段也不过是如此。
见顾珞微愣,并没有拿起酒杯,德昭公主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咄咄逼人道:“怎么,顾姑娘莫非有什么顾虑不成?”
重生一世,德昭公主还是如此跋扈,顾珞似笑非笑的看了德昭公主一眼,到底是拿起了酒杯。
可她却没有傻到把这酒真的咽下去,只借着宽大的袖口做遮掩,装作一饮而尽的样子。
只空气中残留的果酒香,顾珞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可她也没多想,只感叹这宫里的果酒,竟也如此醇厚。
德昭公主见顾珞一饮而尽,心中好不得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抢世子爷,我倒要看看,一会儿等大家发现你和二哥有了苟、且,世子爷还会不会娶你。”
顾珞见德昭公主不再为难自己,终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她刚坐下没多久,就突然感觉身上有些不对,下一瞬,她猛的朝德昭公主看去,却见她满目嘲讽的看着自己。
顾珞心中一惊,顿时屏住了呼吸。
若她揣测不错,除了这酒水有问题之外,德昭公主担心出了岔子,在酒香上也动了手脚。
否则,她方才滴酒未沾,只闻着了这酒味,身上又怎会有这样的异常。
她重生一世,上一世更是被德昭公主算计和徐遣圆了房,自然知道这样的燥、热代表着什么。
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慌乱,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赶快离开这里。
她更知道,她只要一起身,必然有德昭公主安排的宫女在那等着自己。
想着这些,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拙心见她脸色不好,只当她有些微醺,忙扶了她起来悄悄退了下去。
好在宫宴已经进行到一半,大家自顾自寒暄着,并没有人注意到顾珞的离开。
果然,等顾珞刚走出没多远,便见一个宫女朝她走了过来,满目的急切道:“顾姑娘,您可是喝醉了,要不奴婢扶您往别处去歇歇,再去给您弄些醒酒汤。”
顾珞直直的盯着眼前这宫女,若她没有记错,这宫女叫锦瑟,上一世,曾跟着德昭公主进了承恩侯府。
想着这些,她冰冷的目光看着这宫女,伸手一把就掐住了宫女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宫女瞬间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顾珞。
一旁,拙心也是吓的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可是在宫里,姑娘这是怎么了,竟然行事如此鲁莽。
顾珞却并不敢耽搁丝毫时间,深吸一口气,对着宫女一字一顿道:“方才那酒水有问题,对吧。”
顾珞的话音刚落,那宫女吓的更是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怎么会呢?
这顾家小姑奶奶怎么可能知道公主殿下的算计。
顾珞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就威胁她道:“走,我便要问问公主殿下,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让她下这样的毒手。”
说完,顾珞猛地松开手,那宫女虽满腹的疑惑,这个时候却也下破了胆子。
这样的丑事,若是闹腾大,她怎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有贵妃娘娘在,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可自己,若是惹了龙颜震怒,定会被拖出去直接杖毙的。
见宫女眼中的惊惧,顾珞深吸一口气,又道:“好,你既不愿意对峙,那我再给你另一个选择。你将计就计,促成和二殿下的好事。你觉得如何?”
宫女急急磕头道:“求姑娘绕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顾珞冷哼一声,幽幽道:“我饶过你,可公主会绕过你吗?若我是你,会好好分析自己的处境,毕竟,除了这个,该也没有别的选择的。公主殿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办事不利,公主殿下岂会再留你。只怕你今晚这宫里的枯井中该多一具尸骨了”
宫女又惊又怕,她侍奉公主殿下身边多年,怎能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所以,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对着顾珞磕头之后,就脸色苍白的离开了。
看着宫女离开的背影,顾珞闭了闭眼,终于再也撑不住,一把抓了拙心的胳膊。
拙心再是愚钝,这会儿也发觉出姑娘的不对劲儿了。
再联想到那些宫中秘辛,她吓都要吓死了。
顾珞却再也犹豫不得,她眼下这状况,唯一能救她的也唯有自己。
所以,她强忍着身上的难受,就往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待顾珞满身被冰冷的湖水浸、湿,她直接吩咐拙心道:“快去找人来,就说我不小心落水了。”
拙心急的已经是满脸的泪水,踉跄着步伐就去喊人了。
顾珞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冷到她几乎要失去了意识,身子也似乎要飘到湖心深处。
她不由自嘲的过了勾唇角,难道自己重生一世,就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吗?
顾珞觉得老天爷似乎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可就在她几近失去意识前,却听到一阵低语声。
而她最后的记忆,便是看到一抹明黄色龙袍。
似乎还有太监恭顺的声音,道:“皇上,奴才这就去找了御医。”
等顾珞再次醒来时,恍惚许久才记起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握紧手,指甲几乎都要陷入掌心,这样的痛楚中,她终于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可她刚坐起来,却见一个身着青色宫服的嬷嬷缓步走了进来。
见顾珞眼中的诧异,那嬷嬷欠了欠身,慈爱道:“老奴是乾清宫侍奉的宋嬷嬷。”
话音刚落,顾珞终于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似乎是看到了一抹明黄色身影,还听到了太监的声音。
可她只当是自己的幻觉,毕竟宫宴才进行到一半,皇上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后花园呢?
可眼下,这嬷嬷的话却是让她认识到自己并没有看错。
她几乎是本能的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思绪混乱间,她正犹豫着该怎么做。
这时,只听门口传来太监请安的声音:“皇上,顾姑娘已经醒来了。”
随着这话,之后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顾珞知道是皇上进来了。
这会儿,她才终于晃过神来,慌乱的下了床,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屋里似乎变得更寂静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听庆和帝清冷的声音传来:“这是第二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什么第二次?顾珞瞬间被搞糊涂了。
可她能想到的只有静华寺她和皇上偶遇,还有今日同样的偶然。
可她此时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想不了太多皇上说这话的深意,只磕头道:“臣女给皇上添麻烦了。”
顾珞知道自己方才身子的不对劲必然瞒不住皇上,可她又能说什么,难不成她还能在皇上面前指认德昭公主不成?
她还没有傻到皇上会因着自己降罪公主殿下。
听她这么说,庆和帝却是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意有所指道:“宁国公府满月宴的事情,朕听说时,只当你有些急智。这会儿看来,你倒是让朕更为惊讶。”
庆和帝当然知道顾珞中了迷、药,可怎么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着大抵不过是宫里那些肮脏手段罢了,也算不得稀奇。
所以,只当顾珞醒来时会和自己哭诉,求他做主。
毕竟,这丫头若他没记错,去年也才及笄。
遇着这样的事情,该和其他贵女一样,手足无措才是。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顾氏,竟然知道避开是非。
毕竟,今日这样的事情,若是彻查,即便查着主谋,她不过宁国公府不受宠的小姑奶奶,即便是有母后的照拂,也未见的能真的承担的起这后果。
可顾珞的选择却着实让他惊讶,她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这如何能不让他生了兴趣。
想着这些,庆和帝不由轻笑一声,吩咐身边的太监道:“去,找了淳王妃过来。”
说完,庆和帝挑了挑眉,又看了顾珞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庆和帝离去的背影,顾珞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可比起惊惧,她更诧异的是,皇上竟然会让人叫了淳王妃来。
毕竟,若淳王妃过来,她即便离开宴席许久,也可以找借口说她和淳王妃在一起聊天,没有人会怀疑她的。
可皇上为什么肯替自己考虑呢?
毕竟皇上方才并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见对于今日的事情,皇上也无心去查。
可偏偏,皇上让她忍了这委屈,却还肯给她找了借口。
顾珞越想越觉得头痛,一旁,宋嬷嬷忙扶了她起来,看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怜惜道:“姑娘,您快起来吧,老奴侍奉您重新梳妆打扮。”
顾珞感觉到宋嬷嬷对她的善意,不由眼睛红红,道:“劳烦嬷嬷了。”
臣下之妻 杖毙
却说这厢,淳王妃得了消息,不由深吸一口气,可也没时间让她多想,片刻的震惊之后,她急忙就往后花园去了。
等她看到顾珞还有宋嬷嬷时,她更是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皇上亲自差人请她往后花园来,她原先虽心里存着疑惑,可也未曾想过,会在这里碰上顾珞。
不过她也知道,皇上不可能无故召自己过来,她亦早已经揣测到,这件事情怕是涉及到了内宫的秘辛。
可再多的心理准备,等她看到顾珞被宋嬷嬷扶着出来时,还是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宋嬷嬷是何人,那可是乾清宫侍奉皇上多年的宫人,这阖宫里,谁不认识宋嬷嬷。
可顾珞能让宋嬷嬷这般照拂,淳王妃脑海中再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这若不是皇上亲自安排的,宋嬷嬷怎会是这样的态度。
淳王妃越想越震惊,顾珞把她的震惊都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也是一阵慌乱。
她当然知道,淳王妃想到别处去了,她也有心要解释,可眼下这情况,只怕她是百口莫辩。
毕竟有皇上的介入,她便是再解释,只可能是越描越黑。
可面对这些年对自己多有怜惜的淳王妃,顾珞终归是不想让她误会自己,误会自己是那等有着龌龊心思,和皇上有、染的女人。所以,犹豫再次,只见她轻咬嘴唇,眼睛红红道:“王妃娘娘,珞儿给您添麻烦了。都怪珞儿方才贪杯了些,本想出来吹吹风醒醒酒的,没想到又不小心落了水。”
淳王妃能看得出顾珞眼中的慌乱不安,也看得出,她到这会儿都有些后怕。
淳王妃毕竟常年出入宫廷,心念一转她便琢磨出了些什么。
可她倒也没往别处想,只当这宫里有人有心加害顾珞,才故意把她推到湖里去。
至于皇上的态度,淳王妃也只以为皇上是因着当年明氏救了自己儿子,又因着太后娘娘的缘故,才对她有了些怜惜,特意找了自己过来。
这么想着,淳王妃上前轻轻挽了顾珞的手,安抚她道:“好孩子,别怕。”
淳王妃一边安抚着顾珞,却也下意识的盯着顾珞看了起来。
她素来知道这小姑娘生的好看,可今日一见,这姑娘似乎更好看了些。
一套百蝶穿花遍地金衣裙,肤如凝脂,乌黑的眸子似乎因着刚哭过,不由让人更对她生了怜惜之意。
这样的美人,淳王妃纵观六宫,也无一能比得上这小姑娘的美貌。
这样感慨着,淳王妃又不由想到承恩侯府的人已经往宁国公府去提亲的事情,想着这些,她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她是知道承恩侯夫人的,年轻时就小家子气,这小姑娘若是嫁过去,只怕会受不少的蹉跎。
她私心里是不想看着小姑娘受任何委屈的,可她也知道,依着这小姑娘的出身,承恩侯府怕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否则,还能有别的什么可能不成?
思及此,淳王妃脑海中却不知为何出现了皇上的身影,因着惊讶她抓着顾珞的手不由用了几分力,好在很快她也发觉了自己的异常,暗暗道,许是自己多心了。
却说这边的宴席上,德昭公主轻抿一口酒,心中不由有些烦躁。
她方才明明看着顾珞离席,若事情顺利,这会儿该有宫人急急回禀顾珞和二哥的丑事了,可也不知为什么,竟然迟迟没有动静。
一旁,拾念看出自家公主的心烦意乱,低声道:“殿下,您再耐心些,锦瑟那丫头,不至于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的。”
拾念说完,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德昭公主满目震惊的看向不远处。
拾念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去,下一瞬,她也惊呆了。
怎么会呢?
那顾家小姑奶奶怎么会和淳王妃一起回来,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
德昭公主脸色越来越黑,气呼呼的差点儿就要摔了桌上的酒杯,还是拾念眼疾手快,不捉痕迹的拦了她,才没惹出什么动静来。
在座的人也看到了顾珞和淳王妃,不过大家也未多想,毕竟这些年,淳王妃一直都很怜惜顾家这小姑奶奶。
不过,这也没妨碍大家窃窃私语着。
一个身着绛紫色吉祥纹褙子的妇人道:“瞧王妃娘娘这怜惜的态度,这若顾家小姑奶奶和承恩侯世子没有婚约,只怕淳王妃真有心让顾家这小姑奶奶侍奉淳王世子呢。”
另一人听了,却是捂嘴笑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淳王妃怜惜这顾家小姑奶奶不假,可怎么可能真的有心让她当自己的儿媳。毕竟这京城高门贵女多的是,哪里轮得到这顾家小姑奶奶。”
“是啊,就冲着顾家这小姑奶奶的出身,便是倾城的姿色,顶天儿了也只配给淳王世子当侧妃。”
众人窃窃私语着,顾珞虽不知大家说什么,却也知道,话题大概都离不开自己。
可她并没有任何的不愉,今日自己能脱险,她已经感激上苍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指指点点。
只见她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坐在不远处的德昭公主看她浑然无事,都要气炸了。
她刚想打发了拾念去找了锦瑟,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在这时,一名宫女神色匆匆的冲了进来。
“娴妃娘娘,不好了,二殿下喝多了酒……”
宫女说到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再不敢说下去。
可在座的人,又如何能不知她这样欲言又止,怕是出了大事。
娴妃更是脸色一白,起身就往后花园去了。
众妃嫔也不嫌事大,也都跟着过去了。
尤其魏贵妃,更是幸灾乐祸,只当二皇子和今个儿入宫贺寿的哪个贵女有了苟、且。
看着众人的表情,顾珞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若不是自己重生一世早有准备,面对这一切难堪的只会是自己。
顾珞更能想到,若真的出了这样的丑事,她便是有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太后娘娘和淳王妃,怕也会觉得对她看走了眼。
而最好的结果,只可能是娴妃娘娘把这事儿给压下来,把自己指给二皇子做侧妃。
那样她的处境只会比上一世更不堪。
一旁,拙心也是脸色苍白。
方才发生的一切,她这会儿也已经回过神来了,她不敢想,若非姑娘聪慧,她和姑娘这会儿会面对着什么。
却说娴妃急急去了后花园,房门外,太监宫女已经是跪了一地。
娴妃闭闭眼,到底是推门走了进去。
可看到儿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身边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只知道哭泣,头都不敢抬,娴妃险些没有气晕过去。
这会儿她还未发觉,这女子竟是宫女。
见娴妃这样难堪,魏贵妃不由火上浇油道:“本宫当是发生了什么呢?原来是二殿下犯了糊涂。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儿,毕竟二殿下也大了,身边确实该有个侍奉的人。”
魏贵妃这话便是故意戳娴妃的心窝,这宫里谁不知道,娴妃盼着皇上给儿子赐婚,也因此,二殿下身边一直都未安排侍奉的人。
可想而知,娴妃是想着二皇子能娶个高门女子,别在大婚前就搞出什么庶长子来。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二皇子的婚事只怕皇上会有了别的心思。
娴妃怎能听不出魏贵妃的阴阳怪气,可没等她反驳,却听身后的宁嫔轻声道:“娘娘,这女子嫔妾怎觉得有几分眼熟,嫔妾若没记错,该是二公主身边侍奉的吧。”
话音刚落,魏贵妃脸上的得意瞬间也消散殆尽,一旁,早有嬷嬷上前拽了那女子起来,混乱间却也不忘给她裹了衣服。
那女子原先不敢抬头,可现在,她也只能大着胆子,噗通跪在地上,哭着请罪道:“娴妃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发誓奴婢从未有心接近过二殿下,只二殿下喝醉了酒……”
宫女的话还未说完,娴妃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满目的愠怒道:“好,很好,竟真是二公主身边侍奉的宫人。”
说着,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魏贵妃身上。
她和魏贵妃不对付多年,可因着魏贵妃毕竟是贵妃,两人倒也未真的起过正面冲突。
可今日,她若再忍了下来,还有何颜面。
魏贵妃也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可心里再怎么震惊,她也不容自己输了气势,反倒是讽刺的看着娴妃道:“怎的姐姐竟然疑心今日的事情是本宫故意安排的?”
“可姐姐有没有想过,若真是本宫特意安排,又岂会用德昭身边的宫女,本宫能蠢到这个地步不成?”
一句话倒是真的把娴妃给问住了。
娴妃也知,自己方才很不冷静。她看着这一切,只感觉是晴天霹雳。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会怎么想,只会认为儿子私德有亏,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生了这样的丑事。
所以,娴妃只能把这责任往外推,可她却没有想过,贵妃若真是这背后的主谋,确实不会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若不是贵妃安排,难不成,真是个巧合?
魏贵妃看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轻笑一声道:“姐姐,今日的事情也不宜惊动了皇上和太后娘娘。要本宫看,直接把这贱婢给杖毙,丢到乱葬岗即可。”
娴妃虽心里不悦,可也知道,只能各退一步了。
跪在地上的锦瑟听着娘娘要把自己杖毙,吓得忙磕起头来,她这一刻才反应过来,顾家那小姑奶奶根本不是给自己指了生路,而是让自己亲自走上了这条死路。
臣下之妻 各有心思
锦瑟在宫里当差已有几年,不是没见过宫女被杖毙然后丢到乱葬岗上,可轮到自己,她心里怎能甘心,跪、爬着就到了德昭公主跟前,哭求道:“公主,救我!您是知道的,奴婢从未想过要勾、搭二殿下。”
德昭公主心里一惊,万想不到这贱婢竟敢威、胁自己。
慌乱间,德昭公主一脚就朝锦瑟踹去,气呼呼道:“你这贱婢,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敢哭求!”
说完,直接就要让太监堵了锦瑟的嘴,拉出去杖毙。
锦瑟也没想到,公主会这样绝情,竟然这么急着要除掉自己。
所以,也豁出去了,歇斯底里便喊道:“公主,明明是您让奴婢……”
锦瑟的话还未说完,却听魏贵妃一声厉呵,“来人,还不给本宫被这贱婢拖出去。”
众人看着这情景,怎能看不出来这事儿怕还有隐情。
娴妃也脸色铁青的看向德昭公主,可她到底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今日发生这样的丑事,她知道即便是闹腾到皇上面前,即便这贱婢真的道出实情,贵妃也可以说是这贱婢为了求生故意攀咬公主。
何况这事儿还涉及皇家颜面,今日又是自己的生辰宴,真要细纠起来,自己未必能得了好。
很快,外头便传来锦瑟惨、绝的叫喊声,大家下意识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不由唏嘘着,今日娴妃娘娘生辰宴,贵妃娘娘便是要杖毙这宫女,也该拉到远处去。
可贵妃娘娘却直接让人在外头动手,可见贵妃娘娘便是要告诉众人,今日之事,和德昭公主没有半分干系。
若谁敢非议此事,便是和她过不去。
贵妃娘娘掌六宫多年,第一次这样心、狠手辣,大家都是人精,这个时候只屏气凝神,不敢再往德昭公主看去。
很快,外头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大家也知娴妃娘娘怕无心在继续生辰宴,所以皆恭敬的和娴妃请辞,相继出了永平宫。
等众人离开,娴妃再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贵妃简直欺人太甚,这口气,本宫定要找机会还回去。”
一旁,石嬷嬷瞧着自家娘娘眼中的怒火,倒是有不一样的心思,劝着娴妃道:“娘娘,今日之事,未必是娘娘吃了亏。”
“贵妃今日这样毒、辣的手段,急着灭、口。这事儿,如何能瞒得过皇上和太后娘娘。”
“皇上近些年愈发息怒无常,未必不会怪罪贵妃。”
“而且,因着此事,贵妃想要更进一步,入主坤宁宫这事儿,怕是又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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