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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之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桐盏
“珞儿,是我不好,方才是我失礼了。”徐遣并没有多想,只当自己吓到了顾珞。
可想到方才那一幕,想到顾家大姑娘竟然差点儿害死顾珞,徐遣的心便猛地瑟缩着,声音颤抖道:“听说那日生辰宴之后,你院里侍奉的丫鬟放出去了几个。这几日,我会安排人往你身边侍奉,有她们在,一定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负的。”
顾珞断然决绝:“世子爷无需这样做,珞儿受不起。”
甩下这句话,顾珞便转身回屋了,徒留徐遣一人在院中。
等顾珞进了屋,竟发觉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今日,徐遣的反常竟然让她再次流下了泪水。
一旁拙心再没忍住,疑惑道:“姑娘,您和世子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奴婢瞧着,姑娘像是对世子爷心存怨怼一般。可怎么会这样呢?何况,姑娘马上就要嫁给世子爷了,姑娘心里便是有再大的委屈,也该和世子爷说明白。不该再这样让误会继续下去了。”
拙心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怎么了,她一直侍奉姑娘身边,知道姑娘受了很多委屈。
可近来,世子爷对姑娘并非和以前一样了啊,姑娘该感到开心才是,怎么竟然像是要把世子爷越推越远。
顾珞没有想到拙心竟然会这样问自己,她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拙心侍奉她身边,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的变化呢?
可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徐遣有任何的牵扯了。
只要她脑海中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便不可能接受他的示好。





臣下之妻 彻查
宁国府乱成了一团,翊和宫里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魏贵妃阴沉着脸回了翊和宫,才刚进门,气呼呼便把一旁的青瓷茶盏摔在了地上,脸色无比震怒的看着德昭公主道:“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昭公主何曾见过母妃这样动怒,早就吓傻了,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只是,她再是害怕,也没有胆子把她想算计顾珞和二皇子有了苟、且的事情如实说出来。
今日,她已经是输了。
她最是了解母妃的性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若她哭着说出她倾慕承恩侯世子多年,为此才做了这样大胆的事情,母妃只怕更饶不了自己。
想着这些,她哭着就道:“母妃,都是昭儿的错,昭儿瞧着母妃和娴妃娘娘斗了这么些年,近来娴妃娘娘在您跟前更是愈发没了规矩,便想着趁着今日这生辰宴,让锦瑟算计娴妃跟前侍奉的宫女和二哥有了丑、事,这么一来,父皇必会觉得二哥哥私德有亏。可昭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锦瑟这贱婢,竟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竟敢爬了二哥的床……”
德昭公主说着,神色更是委屈,豆大的泪珠更是如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魏贵妃见女儿哭的伤心,虽还有些恼她自作聪明,可想到她做这一切都是因着替自己不平,到底只能暗暗叹息一声,拉了女儿起来,“你呀,日后再不可这样自作聪明了。”
德昭公主哽咽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昭儿晓得了。”
今个儿折腾了一天,魏贵妃也有些累了,也就没再留了女儿说话,直接就让她回房了。
等到德昭公主离开,魏贵妃轻轻扶额,叹息道:“昭儿真是被本宫给宠坏了,今日惹出这样的祸事来,若不是本宫仗着自己执掌六宫,强压下此事,娴妃又怎肯轻易退让。”
南嬷嬷却觉得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缓声道:“娘娘,这锦瑟当初也是您精挑细选侍奉公主身边的,不该愚蠢到这般地步啊。”
在南嬷嬷看来,除非是锦瑟自己想死,否则,她断不至于这样愚蠢。
魏贵妃听着这话,却没有多想,冷冷道:“宫里的人惯是迎高踩低,这贱婢怕也只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敢这样铤而走险。”
听着贵妃这话,南嬷嬷虽心中还是有不小的疑惑,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她也只是疑心,手中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事儿有蹊跷。
再说了,这事儿还牵扯到公主殿下,她这当奴婢的,自然该有些眼力劲儿。
这边,德昭公主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屋里。
身后的拾念紧跟着她进了屋,可还没来得及侍奉公主沐浴梳妆,却见公主一记凌厉的耳光便甩了过来。
拾念噗通便跪在了地上,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主在气头上,她是知道的。只往日里,公主即便是对身边侍奉的奴婢动辄打骂,也不至于拿她撒气。
可今日,公主却不该自己留丝毫的脸面,想着这些,拾念心中多少有些委屈,觉得公主这样做,多少有些让她寒心。
可心里怎么想,她面儿上却也不敢流露出丝毫来,只请罪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见拾念磕头请罪,德昭公主心中却是更恨,咬牙切齿便道:“锦瑟那贱婢,竟敢坏我的好事。看我不把她挫骨扬灰!”
听着公主这话,拾念怎能不知道公主心中的恼火,忙劝着公主道:“公主,贵妃娘娘既已经杖毙了锦瑟,这事儿万不可再生意外了。”
这话即便拾念不说,德昭公主其实也是知道的,她这会儿再不适合有任何的动作的。
可她就是气不过,在她看来,这一切真的太巧了。
她费尽心机算计这一切,只想着能让顾珞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指指点点,这样她就再不可能嫁给世子爷了。
而自己,若这个时候和父皇请旨赐婚,旁人又能多说什么。
可谁能想到,她精心算计,没伤到顾珞一丝一毫,反倒是让自己惹了一鼻子灰。
见公主气的脸色苍白,眼中更是浓浓的怒火,拾念小心翼翼道:“殿下,只要顾家这小姑奶奶和世子爷一日没有大婚,殿下您就还有希望的。”
“奴婢便不信,顾家这小姑奶奶次次运气都能这样好。”
德昭公主当然也知道这事儿也只能从长计议了,可她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火,拿起屋里的花瓶,重重摔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很快,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乾清宫
永平宫后花园发生的丑事又怎么瞒得过庆和帝的眼睛。
王詹第一时间便把事情的经过回禀给了庆和帝。
先是顾家那小姑娘落水,之后,德昭公主身边的丫鬟竟然爬了二皇子的床,庆和帝并非要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可依着他的直觉,总觉得这两件事情不会如此之巧。
王詹见皇上神色凝重,只弓着身子道:“皇上,需不需要奴才暗中彻查此事。”
王詹侍奉皇上身边多年,怎能看不出皇上闻着贵妃娘娘直接杖毙了那宫女之后,眸中的冷意。
庆和帝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声音淡淡道:“有了结果,你直接回朕即可”。
王詹听着这话,怎能不知道,皇上这意思是即便排查出结果,也未必会真的细究此事。
他先是有些不解,可下一瞬,他却突然想到今日顾家那小姑奶奶跪在皇上面前,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不小心落了水,那样的忐忑不安,依着王詹看惯了宫里的秘辛怎能不知道顾家这小姑奶奶是被人算计,只碍着她无依无靠,才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让王詹诧异的是,皇上竟然会担心这两件事情牵扯到一起,让顾家小姑奶奶为难,所以决定不声张此事。
想着这些,王詹再一次感觉到了皇上对这顾家小姑奶奶的不一般。
很快到了第二天,顾珞才醒来,便见拙心面有异色的回禀道:“姑娘,听说今个儿早上大姑娘在祠堂晕过去了。大太太闻着消息,神色匆匆就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顾珞听着这话,冷笑一声,“她这个时候往老夫人院里去,难不成还指望老夫人开口把大姑娘从祠堂弄出来不成?”
拙心听着这话,却是疑惑极了。
在她看来,老夫人最是宠着大姑娘,闻着这消息,自然会顺势免了大姑娘的罚。
见她眼中的疑惑,顾珞轻笑一声,道:“昨个儿大哥那般忤逆老夫人,老夫人虽是震怒,不也只能铁青着脸回了寿春堂吗?”
“老夫人不会愚蠢到真的为了大姑娘和大哥僵持不下的。何况,大姑娘昨日那样不打自招,如今阖府的人该是都知道的,若老夫人这样免了大姑娘的罚,日后老夫人威严何在。”
想到老夫人也有如此憋屈的时候,顾珞心情便一阵大好,吩咐拙心往膳房去拿了早膳。
拙心却犹豫道:“姑娘,您今个儿不往老夫人院里去请安了?”
顾珞闻言,笑着道:“老夫人这几日该是不想看我一眼的,否则,怕是要活生生给气死过去的。”
顾珞的话才说完,却见有丫鬟进来回禀:“姑娘,老夫人传了话下来,说是今个儿身子微恙,让您这几日不必过去请安了。”
拙心听着这话,不由震惊的看向自家姑娘。
寿春堂里,大太太脸色苍白,虽脸上有着厚厚的妆容,可瞧着却像是一夜间老了许多的样子。
只听她哭着开口道:“母亲,您得救救宁儿呀,宁儿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若再罚下去,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宁国公老夫人躺在黑漆檀木雕花床上,她其实并没有比大太太好多事,昨个儿她也是一宿没睡,尤其想到儿子竟然那样质问自己,她更是辗转反侧。
因着一宿没睡,她一大早就觉得头痛的厉害,这会儿听大太太哭哭啼啼的,更是愈发头痛了,沉着脸便道:“好了,多大的人了,这么不经事,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被老夫人这样训斥,大太太到底是拿帕子擦了擦泪水,没敢再说话。
看她这样子,宁国公老夫人沉声又道:“你放心,国公爷如今也不过是在气头上,不至于真的不知轻重的。”
说着,她话锋一转,看着大太太又道:“倒是你,竟教养的宁丫头这样愚蠢,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蠢到自掘坟、墓的人。”
大太太听着,正要说些什么,却在这时,有丫鬟神色慌乱的进来,回禀道:“老夫人,不好了,听说世子爷和承恩侯世子不知因着什么原因,在街上打起来了。”
大太太陡然一惊,这难不成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下人乱嚼舌根,让承恩侯世子知道了府中昨日发生的事情。
这才把气撒到了儿子身上。
宁国公老夫人的脸色也是难看极了,忙差人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臣下之妻 厚脸皮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有管事儿匆匆回来回禀。
“老夫人,奴才赶去时,世子爷和承恩侯世子已经被人拉开了……”
管事的话还未说完,大太太早已经是急着打断道:“说重点,两人为了什么打起来的?可查清楚了?”
管事被大太太问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他也知道,这事儿怕是瞒不住,斟酌一番之后,他到底是开口道:“奴才没敢问世子爷,只瞧着周围观看的人都指指点点的,像是已经知道大姑娘推了小姑奶奶往湖里去的事情了。”
大太太听到这话,脸色苍白道:“昨日老爷把宁儿关在祠堂之后,我已传了话下去,谁若敢乱嚼舌根,直接乱棍打死。”
“如今却传的满城皆知,这若不是珞丫头暗中动了手脚,天底下真没这样巧的事情了!”
大太太在气头上,恨不得撕了顾珞。
宁国公老夫人听着,也是脸色沉沉。
见老夫人沉默着不说话,大太太更是气不过,咬牙切齿就道:“母亲,这野种竟敢这样算计宁儿,还敢至侯府的名声不顾,老夫人可得替宁儿做主啊。”
大太太这会儿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女儿如今名声尽毁,若她不处置了这贱、人,日后她在府中还有何威严。
在她看来,即便是国公爷昨日那样的态度,可若老夫人真的以死相逼,一个孝字压下来,国公爷还能不顾及老夫人的死活不成。
大太太刚想再撺掇的老夫人寻了顾珞的麻烦,却在这时,有丫鬟进来回禀道:“老夫人,宫里传了话出来。”
待大太太听说娴妃娘娘想接了顾珞往永平宫住几日,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在她看来,娘娘不可能这么快就闻着儿子和承恩侯世子打架的事情,可若不知道这事情,娴妃娘娘这个时候召顾珞入宫,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是说,紧紧是为了抬举顾珞。
毕竟那日生辰宴上发生了丑事,虽二殿下也是被人算计,可也免不了惹了流言蜚语。
娴妃娘娘因着这个心情不好,召了人往宫里去小住,聊聊天,解解闷,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为什么,偏偏是顾珞,不是宁儿呢?
想到这个,大太太突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个计划,跪在地上,哀求老夫人道:“母亲,您一会儿让珞丫头带了宁姐儿一同入宫吧。”
在大太太看来,若两人能一同入宫,今日闹出的丑事,也只能说是承恩侯世子听信了流言蜚语。
众人只要看到女儿和顾珞情如姐妹,该就止住这流言蜚语了。
而且,顺势还能解了女儿的罚跪。
很快,顾珞这边便听说老夫人让她往寿春堂去的消息。
“姑娘,老夫人不是免了您的请安吗?怎么突然又让您过去了?”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了?”拙心满目的不安道。
顾珞心中也有些疑惑,毕竟,这事儿确实有些意外。
很快,顾珞就去了寿春堂,只让她意外的是,等她进去时,竟然见本应该跪在祠堂的顾锦宁,竟然也在。
顾珞心中不由冷哼一声,缓步上前,给老夫人和大太太请了安。
这时,宁国公老夫人开口了,对着顾珞道:“方才娴妃娘娘传了话出来,说是想召你往宫里小住几日。我的意思是,宫里规矩重,人多眼杂,不如将宁丫头也带上,这样你们两人也有个照应。”
顾珞饶是做了无数的猜想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她并没有直接回了宁国公老夫人,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环视一圈,让她意外的是,不管是宁国公老夫人,大太太,还是顾锦宁,面儿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和难堪。
什么叫做厚脸皮,顾珞算是再一次知道了。
见顾珞久久没有言语,宁国公老夫人神色微沉道:“怎的,你是不愿意带了宁丫头一同入宫?”
说完,接着又道:“你若因着那日的事情心中有怨,那宁丫头已经受罚,已是知道错了。”
一旁,顾锦宁听着老夫人这话,心中虽恨不得撕了顾珞,可还是不得不朝着顾珞满满的歉意道:“小姑姑,那日是宁儿不好,宁儿是猪油闷了心,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大太太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劝着顾珞道:“珞丫头,你虽长了宁姐儿一辈,可你们岁数相当,都用不了多久就该出嫁了。等你们出嫁了,若能相互帮衬,不是更好吗?没得因着未出阁时闹的这些小别扭伤了和气,不是吗?”
顾锦宁会帮自己?她不害自己就算不错了。
顾珞差点儿没有笑出声。
可既然宁国公老夫人和大太太这样使劲浑、身解数想让她带了顾锦宁往宫里去,她倒也可以答应她们。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怕了,而是她太了解娴妃娘娘的性子。
今个儿娴妃娘娘传话只召她一人往宫里去,可到时候却多了一个顾锦宁,娴妃娘娘可不会认为这是她的心思,肯定知道这是老夫人还有大太太强、逼、着她的。
娴妃娘娘岂能不动怒。
虽宁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是姻亲关系,可娴妃娘娘说的话难道就不算话了吗?
何况,那日生辰宴娴妃娘娘已经明显拒绝了顾锦宁做二皇子妃,这个时候,顾锦宁不知道避嫌,却还不知所谓的往永平宫去,娴妃娘娘心里岂能没有计较。
这么想着,顾珞轻轻点头道:“老夫人想让大姑娘随我一同入宫,珞儿又岂会有别的想法。”
说完,顾珞借口自己要收拾入宫带的东西,就离开了。
顾锦宁见顾珞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睛里满是恨意道:“祖母,娘亲,看她嚣张成什么样了?往日里在这寿春堂大气都不敢出,如今知道自己要嫁到承恩侯府去了,竟然敢这样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顾锦宁如何能不恨,昨日她被顾珞打了耳光,随后又被宁国公处置,她这辈子从未这样狼狈过。
可偏偏她能解了这罚跪还是承了顾珞的情。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原本她才是府中最尊贵的姑娘,怎的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呢?
大太太也知道她委屈,可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低斥她一句道:“好了,一会儿要往宫里去,你脸上的伤该好好遮一遮。”
听着大太太的话,顾锦宁眼睛更是泛红。
宁国公老夫人看她这样,更觉头痛,便打发了她们下去。
这刚出了寿春堂,顾锦宁再也忍不住,哭着道:“娘亲,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野种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大太太见她这会儿了还这样不成熟,不由急了:“好了,若不是你说漏了嘴,事情怎么会到这样的境地!”
“都是我把你给宠坏了,让你如此不知收敛。”
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娘亲不安慰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训斥自己。
顾锦宁愈发哭的厉害了。
大太太暗暗叹息一声,一旁姜嬷嬷见状,无奈跟着劝着道:“大姑娘,当务之急是您先回去沐浴梳妆,这样往宫里去也不至于在娴妃娘娘面前失仪。”
“而且宫里不比府中,您便是心中再大的怨气,切不可在宫里和小姑奶奶再生了不快。”
宁国公府里,顾珞和顾锦宁两人正为了入宫的事情准备着。
永平宫
娴妃刚听说承恩侯世子和宁国公世子在街上打起来的事情。
等娴妃听说外头都在传顾珞之前落水是因着被顾锦宁给推了下去,娴妃的面色便不由沉了下来。
一旁,石嬷嬷低声道:“娘娘,可要奴婢再差人去传话,不用让表姑奶奶入宫了。”
娴妃听着,却是摇了摇头:“本宫留珞丫头小住,不过是想让六宫的人知道,本宫因着那日生辰宴的丑事,郁结于心,身子微恙。这事儿便是传到皇上和太后娘娘那里,也会觉得本宫受了委屈。”
石嬷嬷当然知道自家娘娘的谋划,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臣下之妻 哭求
临枫院里,拙心一边收拾着入宫要带的东西,一边忍不住替自家姑娘不平道:“姑娘,大姑娘方才哪有半分的歉意,要奴婢说,您就不该这样轻易答应老夫人带了大姑娘往宫里去。”
顾珞听着,不由轻笑。
见自家姑娘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拙心又嘀咕道:“姑娘,您那日给了大姑娘一个耳光,大姑娘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姑娘呢。我们入宫之后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拙心的话才说完,没等顾珞回应,却见有丫鬟急急走了进来,“姑娘,奴婢方才往绣房去,竟听说世子爷和承恩侯世子不知因着何故,在街上打起来了。”
“而且,这会儿外头都在传,那日姑娘被大姑娘推下水的事情呢。”
顾珞闻言,微微一怔。
她确实没想到,徐遣竟然为了替自己出气,找了大少爷的麻烦。
一旁,拙心幸灾乐祸道:“姑娘,我还疑惑方才老夫人和大太太怎么那么急着想让大姑娘随您入宫。原来是因着这个啊。”
“要奴婢说,等您见到娴妃娘娘,该求着娴妃娘娘给您做主才是。”
顾珞垂着眸子,心情却是异常的复杂。
徐遣那样的性子,竟和大少爷当街打起来。顾珞心中只觉得有些感慨,重生这件事情,竟然会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
可再大的改变,又有何用呢?无论如何,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都无从改变,更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见自家姑娘凝重的神色,拙心还当姑娘担心承恩侯世子为了护着姑娘不惜当街打架,会惹了承恩侯夫人不喜,忙开口道:“姑娘,您和世子爷还未大婚,世子爷就肯这样替您出气,等姑娘嫁进门之后,世子爷更不可能让姑娘受一丝委屈的。”
“侯夫人那里,虽心里会有些计较,可奴婢觉着,侯夫人倒也不至于因着姑娘真的和世子爷生了嫌隙。”
顾珞听着这话,却不由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她知道在拙心看来,徐遣会是她的良配,而他近些日子的变化,更会让拙心觉着,这门婚事再寻不出一丝不好来。
尤其今日徐遣这样替自己出气,不用想京城这些贵女们该有多羡慕,羡慕徐遣这样护着自己。
可偏偏这样的保护让顾珞的心如刀割一般。
见她神色凝重,拙心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方才她那番话其实是想哄姑娘开心的,在她看来,姑娘和世子爷再是有什么误会,也该放下了。
可看姑娘的神色,却像是没有丝毫的开心。
想到姑娘若继续这样忧思过重,等日后嫁到承恩侯府,若日日和世子爷相处,拙心便不由有些担心。
可拙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低头收拾着东西。不一会儿,便有丫鬟进来传话说,入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顾珞闻着丫鬟的回禀,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便和拙心往外院去了。
等两人过了垂花门,见大太太和顾锦宁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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