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缠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菲
想到这里,她的唇到现在还麻得没有感觉,心里越是忿忿不平,索性也摆起谱来不理他,扭头看向窗外。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闹别扭,容君烈心情大好。她的头发乱乱的顶在头上,像个小鸡窝,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揉揉她的小脑袋,她却反射性的靠紧车门,就好像他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他垂下手放在挡杆上,若无其事的换档,心中却在叹,自己的人品在她心中有那么糟吗?
窗外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叶初夏的神情雀跃起来,她上车后一直没问容君烈他们要去哪里,冥冥之中却又猜到他会带她去哪,所以当那块标志建筑出现在眼睑时,她惊喜莫名。
“我们这是要去看爷爷么?他老人家身体好么?还有妈妈,是不是还老绷着脸,我都跟她说了,要常笑,要不然时间久了,会面瘫的。”叶初夏兴奋极了,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很有意思。
容君烈汗,难怪妈妈一直不喜欢叶初夏,他总算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他假咳了两声,说:“小九,其实你可以换种委婉的方式劝她,妈妈……她不喜欢太直白的话。”
说话间,车子已经转进容家大门,向里开了一段距离,在一座城堡似的房子外面停下来。叶初夏回到这里,比回到自己家还开心,她推开车门下车,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飞向城堡的大门。
而就在这时,白氏扶着焦急的容老爷子从里面走出,叶初夏笑得更开心了,一下子扑进容老爷子怀里,笑着说:“爷爷,可想死我了,您好吗?血压有没有降下来?”
容老爷子很高兴,但一想到她回y市后连电话都少打了,又立即板着脸训她,“看到你,我的血压就升上来了。你还知道关心我这个老头子,我以为你有了老公就忘了爷爷了。”
他吃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叶初夏害羞,摇着容老爷子的手臂撒娇,“爷爷。”容老爷子心满意足,向她努努嘴,示意她去哄白氏。
叶初夏其实很喜欢白氏,听爷爷说容爸没死之前,她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好姑娘,后来容爸突然去世,她的性子就变得阴冷,但总归来说还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她松开容老爷子,转而扑进白氏怀里,白氏嫌恶的往边上一让,本意是想让她扑空,哪里知道她回回都狡猾,似料准了一般,还是准确无误地扑进她怀里,“妈妈,我想你了。”
白氏被她抱满怀,脸色极不耐烦,但是整颗心已经软了。这个小丫头,不管她怎么给她脸色看,她都一如既往的讨好自己,让她一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封闭的严严实实的心悄悄裂开了一丝细缝。她推了推她,不耐烦的道:“当着大家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别以为向我撒娇,晚上就可以不洗碗。”
叶初夏的俏脸立即变得苦哈哈的,纳闷道:“您怎么知道我在打这主意?”
她的样子逗得白氏菀尔一笑,一边作势要打她,一边笑骂:“你这个鬼灵精的丫头。”随即又瞧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她收回手,淡淡说:“瞧着你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也成了绣花枕头外强中干。”
叶初夏才在车上被容君烈骂该减肥了,这会儿白氏又说她状得跟头牛似的,她心里一阵郁闷,小声嘀咕:“果真是母子,连打击人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的。”
白氏没理她,抬头望着容君烈,表情始终淡淡的,她说:“进去吧,有客人到。”
“嗯。”容君烈轻应了一声,眉目间的神情如她一般冷淡,再也没有别的话说。
叶初夏闻言,狐疑的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扶着容老爷子的手向里面走去。窗明几净的客厅里,叶琳背光而站,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缓步走进来。叶初夏正凑在容老爷子耳边说着什么,容老爷子脸上向来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容君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多余的,死死的捏紧拳头,她才能抑制胸口翻腾的嫉妒。三年前若是她没有一时冲动跟程枫劈腿,那么此刻站在他们中间的会是她。
叶初夏正跟容老爷子说白氏与容君烈的坏话,容老爷子听得高兴,“哈哈”大笑,他爽朗的笑声惊醒了叶琳,她敛了敛满心的妒意,笑盈盈道:“君烈,小叶子,你们回来了。”她的语气,焉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叶初夏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抬头看见叶琳款步而来,她心口漫起一股尖锐的痛。他已经把六姐带回家见家长了,为什么还不肯答应离婚?难道他也想像那些豪门世家一样大小老婆娶一堆?
“六姐。”叶初夏强笑着向叶琳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容君烈,在看到叶琳的那一瞬间,他的魂魄似都飞到她身上了一般,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连强挤出的笑容都显得虚假,她索性不再装,木木地看着他们。
婚外缠绵 第066章 离婚是迟早的事
容君烈自然地走向叶琳,温声问她:“你怎么来了?”
叶琳轻捶他一下,旁若无人的撒娇:“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说完,她见容君烈的目光淡淡掠过叶初夏,心沉了沉,又笑道:“你把东西落我这里了,我怕你着急找,就给你送来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支手表递给他,容君烈看也没看就揣进裤包里,淡淡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用特地送来。”
看到叶琳自作主张的跑来容宅,容君烈心里很不舒服,总有一种对不起叶初夏的荒唐感受,所以语气也冲了点。然而他不知,他这句话同时令在场的两个女人都愀然变色。
叶初夏惊鸿一瞥间,眼睛被那支手表上的钻石光芒晃花了,那是去年容君烈三十岁生日她送他的礼物。为了买到她满意的礼物,她跑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终于让她找到这块表,表上面刻了两个英文字母l
x,恰是他与自己名字里最后单字的英文字母。
她如获至宝,抱着这块表激动得整整一晚没有睡着。可是现在容君烈这不甚在意的话与轻视的态度,就像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她心上,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从那晚在酒店里出来,她告诉自己该死心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她的心还会因他的话而痛?
叶琳心口闷闷的,从容君烈叫她离开他时,她就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是她不甘心。当年是她的错,可是她也为了这些错而付出了沉重代价。她不甘心就这么放手,她始终认为,容君烈还是爱她的,只是他现在暂时被叶初夏弄得迷糊,他会想开的。
所以她趁他不注意时,偷了他的手表,制造下一次见面的契机。
她匆匆赶来,容老爷子与白氏对她冷眼相看,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只要他欢迎自己就行。然而他刚才所说的话,分明是藏着不高兴的,他不喜欢她出现在他家。
此时天色将晚,天边的红云滚滚,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在客厅里洒落了一地。客厅里众人心思各异,叶琳见没有人出声挽留自己,她弯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落寞的说:“君烈,手表给你送来了,我也该走了,你送送我吧。”
她说完,又跟白氏与容老爷子告别,两人均冷淡回应,然后她走到叶初夏面前,拉着她的手说:“小叶子,听说你病了,好好照顾自己……”说话间,她已经拉着小叶子走离众人几步,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别以为自己赢了,昨晚君烈跟我缠绵时,还许诺我婚姻与孩子,你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轰”,叶琳的话像一枚炸弹在小叶子脑海里炸开,立即炸得她四分五裂。看着叶琳得意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她伸手一把推开她,切齿道:“你无耻。”
叶琳“啊”一声跌倒在地,额头碰到台阶,顿时绽开一条口子,鲜血迸了出来,她抖着手摸了摸额头温热的液体,一看到刺目的红,她瞳孔撑大,浑身颤得更厉害,尖叫一声,晕倒过去。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叶初夏捂着嘴向后倒退了两步,下意识看向容君烈为自己辩解,“君烈,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容君烈的目光带着谴责,她的心彻底凉了,她不再为自己辩解,呆呆地看着容君烈大步走过来弯腰抱起叶琳向门外走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她都没回过神来,只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碎裂成冰。
容老爷子慢慢踱过来,慈祥的面孔上掠过一抹无奈。这傻丫头怎么在君烈面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不是生生将君烈往叶琳怀里推?可是看她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他又不忍责备她,拍了拍她的肩,说:“叶子,你坐车也累了,上楼去休息吧。”
叶初夏呆呆地望着容老爷子,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刚才容君烈抱着叶琳出去时,连一眼都没有看她,她知道他肯定以为她是故意将叶琳推倒的,她越想越委屈,“爷爷,我……”
容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和蔼的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行,你要让君烈知道。孩子,拿出你缠你妈妈的劲头来,君烈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白氏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对叶家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她心里对这家人更是厌恶。只是看到叶初夏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她又摇摇头,心里多了抹怜惜。小叶子哪里是叶琳的对手?刚才他们都没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她的仇恨何时能够得报。
容君烈将叶琳送到最近的私人诊所,医生给她包扎了伤口,因为昏过去了,医生怕撞出了脑震荡,所以建议留院观察。
容君烈将她送到病房,刚放下,她就悠悠转醒,看到容君烈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的眼泪噼嗒噼嗒开始往下流,她拉着容君烈的手,委屈道:“我不该来的,让小叶子不高兴了。”
容君烈的目光淡淡的掠过她额头上的纱布,神情有些复杂,他轻声说:“小叶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怪她。医生说这伤口有些深,指不定会落下疤痕,也好在是在额头上,以后当心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弄花了多可惜。”
叶琳听着他的话,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她惊惶地抬起头来看他,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润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她心头那股寒意却越来越重。
容君烈瞧出她眼底的惊惧,又是一笑,伸出手指将她额前的头发抚向耳后,又道:“我不太喜欢聪明的女人,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所以……”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却让叶琳莫名害怕起来,他看出什么了吗?所以他这是在警告她?
叶琳到底比叶初夏多了几分忍耐力,即使现在她的心很慌乱,她依然能甜笑着说:“我哪里就聪明了,我要真聪明就不会傻得错过你。”
听着她自怨自艾的话,容君烈冷硬的心慢慢变软,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他爱了许多年的女人。他不忍苛责她,就当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眼花吧,她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女人。
容君烈回到容宅,白氏正等在客厅里,见他一脸疲惫地走进客厅,她目光闪了闪,向他招手:“君烈,到这里来。”
容君烈的眉头紧了紧,慢慢踱到白氏对面的沙发旁坐下,他也不说话,疲倦的仰靠在沙发上,白氏见状,心里刹时柔软得一塌糊涂。“叶小姐还好吧?”
“嗯。”容君烈轻应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他们两母子相处的模式一直是这样冷冷淡淡的,白氏不以为意,淡淡道:“你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琐事,叶小姐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如果你在意的人是她还好,若是另有其人,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不要伤害到你真正想保护的人。”
也不知道哪句话刺中容君烈的逆鳞,他坐直身体,讥笑道:“我早就伤害了我真正想保护的人,母亲大人,你莫非忘记了当年那个孩子。”
白氏勃然变色,她气得浑身发抖,言语也尖刻起来:“你还提当年那个孩子,若不是因为她,你外祖父会死么,你爸爸会死么?她搞得我们白家家破人亡,搞得我们母子跟仇人似的,难道还嫌不够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她的家人做了什么与她无关。”容君烈痛苦的声辩,这么多年来,白氏一直在他耳边说报仇,可是谁又明白,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报仇。
那个稚声稚气的小女孩,曾经陪他度过小黑屋里的黑暗与恐惧的日子,曾经告诉他,没人爱他,那么让她来爱他。
白氏气得肺都要炸了,她“腾”一声站起来,秀美的容颜变得狰狞,劈手指着容君烈,声色俱厉道:“所以这就是你找到安素素,也不肯动手的原因?君烈,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让你爸爸跟你外祖父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容君烈闻言,心口闷得似要炸开来,这个家总让他觉得窒息。所以他才会在事业起步时,毅然远走他乡。他不想跟她吵,不想在争吵中说出刺伤她的话,他握紧拳头,沉声道:“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通过女人去达成目的,这样很卑劣。”
说完,他转身上楼,留给白氏一个略显凄冷的背影。
白氏瞪着他上楼的背影,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这许多年来,她一直被困在仇恨中,她也想得到解脱,可是每每看到仇人还在逍遥法外,她就恨得噬骨揪心。她怎能容忍自己还活在地狱,他们却活在天堂?
婚外缠绵 第067章 叫“囝囝”的小姑娘
容君烈疲惫地走上楼,白氏尖厉的声音还在耳畔“嗡嗡”回响,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不急着进房,反而笔直地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站定。
夜风徐徐,拍打着窗帘,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多了抹悲悯与凄迷。恍惚回到20年前那个深夜,10岁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将那个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小女孩送走,任他怎么哀求,母亲都没有心软过。
他追着那辆车一直跑了几公里,直到脚软的再也跑不动,直到心碎裂成渣,直到眼泪流尽……
那个无助的小男孩绝望地捶着粗砺的地面,在暗夜里嚎啕大哭,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哭。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若想保护好身边的人,自己只能变得强大。
那年深山中,他参与了叶琳学校组织的郊游,心底迷茫时,不知不觉走偏了方向,然后遇到同样迷路的叶琳,那时年方23岁的叶琳清纯天真,笑起来眼睛弯弯,颊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对他说:他们不爱你,就让我来爱你,好吗?
她的侧脸柔美,渐渐与记忆里那个小女孩重叠,他欣喜若狂,他终于找到她了。那时是怎样的心情?容君烈已经不记得,只知道他的世界因为有了她,而再度有了光明。
叶琳走后,他的世界曾灰暗了许久,他恨自己总是无法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直到有一天,在警局的投影机上,他看到那个女孩总是在他关上门后打开门,不管夜有多深,她都日复一日的重复做这件事。
这样倔强而执着的重复做一件事的劲头,真的跟那个叫“囝囝”的小姑娘很像。
后来有一天,他不忍她再深更半夜起来只为看一眼他已经关上的房门,便提早回来。他进门时,客厅里灯火通明,那个总是躲着他的小女人正坐在客厅里等他。他有些讶异,无声走近她。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他,脸上掠过一抹慌乱,然后渐渐镇静下来。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才默默将手上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他,忐忑的说:“君…君烈,明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看到我心烦,我会离你远远的。”
他等了那么久,等着她靠近他,结果她真的靠近他了,说的话却是“我会离你远远的”,当时他是愕然的吧,以至于她说完这句话后,他冷冷的回:“你去哪不用告诉我,我不需要知道。”
重重的吸了口烟,他摁灭烟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到这里,总能勾起他许多甜蜜辛酸的回忆,而他也总在这些回忆里迷失自己。可是他是谁,他是容君烈。短暂的软弱之后,他会变得更强。
容君烈走进房里,壁灯昏黄的光线下,被子隆起一条流畅的曲线,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从床头传来,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再度前行。
走到床边,他看到了在灯光下那张莹白的面孔,她眉心轻轻皱起,似有很多烦恼。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她的小手却顺势抓住他的大手,低低呓语。
容君烈听不清,弯下腰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她呼出的热热气体就喷在他耳廓里,耳朵一阵麻痒,那股麻痒一直缠绕进心里,然后他听到她痛苦的低语:“君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轻轻推开她……”
容君烈冷硬的脸部线条忽而变得又柔又软,他抚了抚她遮住额头的刘海,轻轻叹息:小傻子。
清晨,第一声狗的嚎叫响起时,叶初夏眨了眨眼睛,慢慢清醒过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她卷而翘的睫毛投下淡淡的蝶翅阴影。她动了动,敏锐地感觉到身旁躺着一个人,她反射性转头去看,容君烈躺在她身侧,睡得正熟。
她愣愣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来,他的皮肤不细腻,但是很干净,浓眉斜飞入鬓,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姿态。眼窝深邃,鼻梁高而秀挺,很像混血儿。此刻他睡着了,脸上那股冷然的气势锐减,再加上他的唇微嘟着,睡颜纯净的就像一个孩子。
叶初夏的心刹那柔软得一塌糊涂,伸了伸手想要去描绘他的五官,又怕惊醒了他。她轻轻叹了一声,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起身下床。
她说过不会再纵容自己留恋他,所以她要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远到自己的心不会再因他而疼痛……
直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容君烈才睁开双眼,鹰一样锐利的眼眸里精光湛湛。不久,他就听到楼下传来人狗闹成一团的声音,他再也睡不着,起身下楼。
“萌萌,姐姐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姐姐?来,让姐姐看看,哎哟,又帅了呀。”哈士奇萌萌原名并不叫萌萌,叫andre。叶初夏第一次来容宅看望容老爷子与白氏时,就格外喜欢这只狗,央着容老爷子给它改名。
叶初夏揉着它的耳朵边柔软的毛发,它一声声吠叫着,一个劲往她身上扑,硬生生将她扑倒在客厅里,形成狗上人下的暧昧姿态。
容君烈走下楼,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小腹一股热气涌上来,像有百爪在挠着他的心,他忍不住沉声喝道:“andre,起来。”
萌萌似乎没反应过来,仍旧与叶初夏嬉闹,毛茸茸的两前爪踩到叶初夏胸口,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将她撕裂。容君烈心惊胆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怪异荒唐的念头,他几步冲过去,将叶初夏从狗爪下救出来,劈头盖脸的喝斥她:“你不要命了,能跟畜生这么玩么?”
叶初夏与萌萌玩得正高兴,冷不防被人拧起来,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喝斥。她起初有点懵,但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上喷火的双目,她吓得缩了缩肩,下意识辩解道:“萌萌不是畜生,它是我的朋友。”
跟某些狡诈的人类比起来,其实狗更加忠诚。
容君烈拧紧了眉,这丫头的脑子让驴踢了?跟狗做朋友?“我不管你把它当什么,畜生就是畜生,我不准你跟它这么玩。”一想到刚才他们那姿势,不知怎么的,他就一肚子邪火乱窜。
“这么玩?是怎么玩?”叶初夏一头雾水,觉得他的怒气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她都尽量离他远远的不招他了,他怎么就能吹毛求疵到这种地步?
容君烈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叶初夏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盯着他,他就在她这样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简直荒谬的匪夷所思,他的耳根可疑的红了。
他被叶初夏看得不自在,一把松开她,牵着狗落荒而逃。叶初夏站在客厅里看着一人一狗远去的背影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准她跟萌萌玩,原来他的目的是他想玩,早说嘛。
叶初夏无聊,不自觉地跟在他们身后。别墅前是一大片绿化带,绿幽幽的草地上,一人一狗正在草地上玩耍,容君烈手里拿着一个球,扔得远远的,萌萌立即蹦跳着去追回来,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叶初夏远远地望着,却不敢多接近。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近乡情怯。
他们之间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又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她总想再靠他近一点,可是到最后,她都只是将他推得更远而已。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黯然神伤。默默转身向来时路走去,她已经决定放弃这段婚姻,就不该再留恋,哪怕她真的很爱他,她也不能让他看轻了她。
容君烈在她转身时,突然没了玩兴,他手里抱着球,萌萌跳着去抢,一下子咬着球,它撒着欢儿的跑了,独留容君烈怔怔地站在原地,神色越来越高深莫测。
吃午饭的时候,容老爷子突然心血来潮,提议说去打马球。叶初夏当下举双手赞成,容君烈正优雅的往嘴里送牛排,见状,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她举得半高的手讪讪的放下来,“爷爷,您有高血压,不适合激烈运动,还是等您身体好了,咱们再去吧。”
容老爷子看她怕老公那没出息的样,从鼻子里哼了哼,“谁说我要亲自下场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要摔出个好歹,受罪的还不是我自己,我有那么笨么?”
叶初夏满头黑线,她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正二八经的问容老爷子,“那爷爷您是打算去看?那多没意思,还不如趁着春光好,我们去郊游。”
容老爷子放下筷子,大手一挥,笑得格外狡猾,“不是还有你跟君烈?我教了你三年的马球,你别告诉我你三个月就全还给我了。”
容君烈闻言,又瞟了眼惊得目瞪口呆的叶初夏,略带嘲讽的说:“跟她?爷爷,你饶了我吧,我下午还有许多公文要处理,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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