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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说到这里,刘裕舒了一口气,看着到彦之,说道:这里就需要军民各司其职了,如果城头守军人手不足的时候,民夫们是需要拾起刀剑,跟敌军拼命的,但如果按我的这些个布置,那民夫兄弟们还是得主要留在城下,尤其是那些冲出城的暗门,需要你们在城墙之上挖洞和堵上的。

    到彦之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个我们在行,跟着我一起来的二十几个兄弟里,有四五个就是泥水匠和木工,要说打仗拼命也许不行,但是做这些活计可是好手。

    刘裕笑着对这些民夫们说道:你们中有多少人是泥水匠出身的?请举起手来。

    一下子有一百多条胳膊举了起来,很多人高声叫着:我会泥水匠,我会泥水活儿!

    刘裕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徐元朗说道:徐幢主,请你把这些会泥水活儿的民夫集中起来,先要做一件紧要之事。

    徐元朗叹服地点了点头:刘幢主,今天你这些话算是让我服了气,没想到你除了武艺厉害,这指挥也是这么在行,难怪谢镇军这么看重你。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刘裕正色道:还请派出得力精干的军士,让这些做泥水活儿的弟兄们,马上在城中的民居和城头的木楼,樯橹之上,还有城门的外面全都抹上泥土,最好是湿泥,要快,一定要在天黑前完成!

    徐元朗讶道:这又是为何?

    刘裕勾了勾嘴角,一指离徐元朗有二十多步处的一面木盾,说道:请以火箭射之!

    徐元朗点了点头,亲自从身边的一个军士手中拿过一张弓,搭箭上弦,两个亲随在箭头涂上了火油,以火石点燃,顿时在这枝箭头就腾起了火焰,徐元朗手指一松,着火的箭头离弦而去,直接就钉上了二十多步外的这面木盾,很快,整块木盾就腾起了火焰,一边的十余个军士与民夫又是洒水又是用厚布扑腾,好不容易才把这火给熄掉。

    刘裕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一枝火箭射中这木头,就会引起大火,敌军如果攻城之时,若是趁着北风,在天气干燥时又大量火箭攻城,那城墙之上的木楼,樯橹,还有城墙后面的民居,都会陷入一片火海。所以,防这火箭攻城,就得靠湿泥熄火,一旦这些木头外裹上湿泥,就算他万箭齐发,也不可能引燃啦!

    说到这里,刘裕一指另一面木盾,这块盾上早已经按他的吩咐,抹上了一层约两寸厚的泥土,徐元朗再次一根火箭上弦,应手而发,火箭击中这面泥盾之时,头上的火苗扑腾了两下就熄灭了,而徐元朗紧接着连发两箭,也是中箭即灭,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徐元朗哈哈一笑,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弓箭:会泥水活的弟兄们,速速跟我来,天黑之前,全寿春的木头外,都得裹上稀泥!




第三百八十四章 齐声战吼破敌胆
    正当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然,城外响起了一声又长又响的声音,象是从地底传来,沉闷,单调,如同一个人在你的耳边吹着法螺号角,震得人的耳膜伴随着心跳一起,扑通扑通地直抖,说不出的难受!

    刘裕的嘴角勾了勾,他跟秦军交过手,知道这是胡人军队在冲锋前鼓舞士气,或者说列阵之时的长号角,接下来,便是万号齐鸣了。

    但他身边的寿春守军与民夫们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些民夫开始捂耳朵了,就连不少军士,也是脸色发白,这些从军以来只是守城,还从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菜鸟们,即使经过了训练,但第一次听到这些胡人的鼓角之声时,仍然是胆战心惊,面无人色。

    这声又长又闷的鼓角之声渐渐地平息,刹那间,如同平地响了个炸雷,数不清的狂野的鼓号之声,几乎在一瞬间响起,伴随着胡人们拼命的叫嚣与战吼之声,如同千万条野狼猎豹在齐声地咆哮,从北方十余里处的秦军营地,滚滚而来,就连护城河的河水都为之微微地沸动,鱼儿都不再沉底,纷纷跳上水面,拼命地扑腾和挣扎起来了。

    这下连徐元朗的脸色也发白了,他的嘴唇哆嗦着,看着神色平静的刘裕,声音都在发抖:刘,刘幢主,这,这是什么意思,秦军,秦军是要攻城了吗?

    刘裕摇了摇头,他一直抱臂而立,这在乱作一团的城头众人中,显得是这样地与众不同,他看着徐元朗,缓缓地说道:如果要攻城的话,他们早就会列阵出营了,而不是现在还在十几里外的营地,这次不过是秦军要试探一下城中的防御,尤其是试探出守军的士气,如果我军象现在这样恐惧惊慌,那不用到晚上,他们就会真正地攻城了。

    刘裕的中气十足,这些话在秦军狂野的鼓角与战吼声中,仍然让城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惊慌失措的寿春军民,渐渐地安定了下来,抱头捂耳的人松开了手,而想要夺路而逃的人也渐渐地走了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裕的身上,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在成了这北城城头近千人所要仰视的救星与希望,那天生的领导魅力与救世主的风范,竟然显露如斯。

    朱龄石挥了挥小拳头,大声道:刘大哥说得不错,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如果秦军要攻城,就绝不会这样吼,直接就冲过来了,大家千万不要慌,这个时候,我们越是镇定,越是团结,秦军越不敢来。

    到彦之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刚才还不是吓得躲在刘幢主的身后,现在跑出来说什么兵法呀。

    朱龄石的脸微微一红,辩道:那是我没听过胡人的号角,开始有点慌,刘大哥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来了。

    刘裕点了点头:朱龄石说得对,这些不过是胡人在攻城前的虚张声势,大家不要害怕。他们只不过是人多而已,但是这几万人一起吼,也不过如此,你们听,他们的中气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个人足呢,要不然你们也听不到我的话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军也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壮胆,他们没有攻下寿春的把握!

    朱超石一下子就鼓起了掌,大声道:刘大哥说得好!

    到彦之紧跟着振臂高呼:刘幢主说得对,寿春的老少爷们,咱们可不能给胡人的气势占了上风啊,他们会吼,咱们也吼回去!

    刘裕笑道:且慢,大家准备吼什么?

    到彦之微微一愣,抓起了脑袋: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反正是平时怎么骂娘,现在就怎么骂回去呗。

    刘裕转头看向了徐元朗:徐幢主,如果要你指挥,你准备怎么吼呢?

    徐元朗勾了勾嘴角:这个叫骂掠阵嘛,我们也没练过,到兄弟应该说的不错,反正就是想到什么骂什么呗。

    刘裕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各人张嘴骂娘,且不说号令不一,而且两军对阵,这种泼妇骂街一样的,一点气势也没有,对面是鼓角齐鸣,几万将士有节奏地这样齐声战吼,我们的声音只怕连传到人家耳朵的机会都没有,自取其辱罢了。

    到彦之与徐元朗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说道:刘幢主有何高见?

    刘裕吸了口气,大声道:这战吼,本身就是鼓舞本方的士气,压制敌方的士气,所以,首要的是整齐,几千人如果齐心协力,一样能把上万人给压下去,我们人数不如敌军,但是城墙有高度优势,现在又是要刮南风了,风向有利于我们,只要好好地齐声高吼,一定可以把敌军的这些声音给淹没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如冷电一般地扫过所有人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也不用骂娘,只要所有人跟我一起吼三个字就行!

    刘裕的眼中神光一闪,缓慢而有力地双臂上举,对着所有的军士与民夫们吼道:嘿,嘿,霍!

    每个字的声音都拉得很长,直到最后一个霍字出口时,把胸中所有的气都吐了出来,带着尾韵,在整个城头飘荡着,震得每个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嘿,嘿,霍!不少人开始跟着刘裕这样叫起来了,但声音还是有点犹豫,并不是很响亮,不过,即使只有百十来人这样叫,因为字少音长,倒是整齐划一,声音与声音之间的共鸣,被这南风一带,居然也有上千人在呐喊的效果了。

    刘裕哈哈一笑,大声道:就是这样,大家跟我继续一起来,嘿,嘿,霍!

    这回起码一大半人也跟着刘裕,双手上扬,持着武器的军士们,直接把手中的矛槊上举,高声道:嘿,嘿,霍!

    刘裕的虎躯一闪,飞快地闪到了城楼边的一面响鼓边,抄起两只鼓槌,跟着口中的声音节奏,咚咚作响:嘿,嘿,霍!



第三百八十五章 种田放牧皆辛苦
    这下整个北城的城头,所有人都在一边高吼,一边跺脚,那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在怒吼:嘿,嘿,霍!

    而在城头战鼓边的军士们,这会儿也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抄起鼓槌,学着刘裕,敲了起来,朱龄石和朱超石兄弟更是边敲边喊,那略带稚嫩的童声在这鼓声的混合下,居然也是震耳欲聋。

    伴随着这些有节奏的鼓声,在南风的伴随下,卷起狂风巨浪,向着北边的秦军大营而去,把那秦军的战吼之声,瞬间就压得听不见了。

    刘裕在这样敲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哈哈一笑,把鼓槌扔给了在身边的到彦之,他马上跟着敲了起来,对面的秦军营地已经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山呼海啸般的胡骑长嘶,万军齐鸣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偶尔有几声鸣金之声响起,天地之间,只剩下寿春城头的这些嘿,嘿,霍的声音还在回荡着。

    慕容南的声音在刘裕的身后响起:真有你的,这都能给你想到。

    刘裕微微一笑,转过了身,对着一边的徐元朗说道:徐幢主,这里就交给你了,大家的士气不错,保持这股气,我们一定能守下寿春的。网

    徐元朗哈哈一笑:刘幢主,今天你真是让我开了眼,回头我一定在各城头都把这个办法给推广开来,噢,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抹泥?

    刘裕点了点头:越快越好,你可以现在就带那些泥水匠出发了,先涂城头,然后是城中的民居,那些都是木屋,很容易着火的,千万不要大意。

    片刻之后,刘裕又站在一开始的那个隐秘的瓮城城头,倚着城垛,他的目光落向了远处的秦军营地,神色平静,朱龄石和朱超石兄弟正在城头跟着徐元朗一起,提着几桶井底的淤泥,跟在那些泥水匠后面,往一根根的木头柱子上抹着这些水泥,一多半的北城城头木制建筑,已经变得灰头泥脸了。

    慕容南轻轻地叹了口气:刘裕,你这些战守之道是从哪里学来的?看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能看这么多兵书?

    刘裕微微一笑,直起了身子:兵法又不需要认识多少字才能看懂。自古将帅都不会象那些经学,玄学大师一样,故弄玄虚,因为,兵书是写给将帅们看的,写的内容是如何领兵作战,面对的也都很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要的就是简单易懂。

    慕容南的双眼中光芒闪闪:那你这些兵书是哪里来的呢?好像你家里也没什么藏书吧。

    刘裕笑道:怎么,你去过我家?

    慕容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摇了摇头:我从没去过京口,你家我哪里去过。只是你家里的情况,军中上下无人不知,说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你刘裕也不是那种穷酸书生,真要有藏书什么的,估计也早拿去换钱了吧。

    刘裕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因为太穷了,才要出来搏个富贵。不过说实话,那些兵书,不是我家的,而是刘胖子那里的,还有,自我投军以来,玄帅也给了我不少他们家藏的兵书战策,比如六韬这些。对我都很有用。

    慕容南笑道:难道你刚才的那些,嘿,嘿,霍,也是兵书上纪录的?

    刘裕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是我们京口人在打群架的时候,出手前都要这样齐声吆喝的,准确地说嘛,是咱七里乡种地时候统一喊的号子。

    慕容南睁大了眼睛:什么,种田时的号子?还能这么喊?

    刘裕笑道:那是,慕容兄弟,你没种过地,不知道那种在水田里弯腰插秧,有多麻烦,有多痛苦,那些泥水地里,尽是吸血的蚂蟥,有时候腿一抽出来,上面能叮上十条八条,血淋淋的,不知道有多吓人呢。

    他说着,一撩裤腿,毛茸茸的小腿之上,可以看到有很多细细麻麻的口子,触目惊心,即使是经历过无数搏杀的慕容南看到,也是不免为之色变。

    刘裕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不想种地,所以才会自幼习武,与其一辈子弯腰劳作,给这些蚂蟥吸血,还不如上战场痛痛快快地杀一场呢。慕容兄弟,你们在草原上的时候,放牛牧羊,没这么惨吧。

    慕容南轻轻地叹了口气:草原之上有草原的难处。刘裕,其实我出生的时候,我们慕容家已经入主中原了,我对草原的了解,还是通过我的家中长辈。不过他们说,在草原上牧牛放羊,要受风吹雨淋之苦,蚊子和牛虻有小指头那么大,草丛中有很多毒蛇长虫,那种半人高的野草堆里,多的是各种毒虫野兽,有时候下马撒泡尿的功夫,就会给蛇虫袭击,命都保不住呢。所以在草原之上,即使是三四岁的小孩子,都要学会骑马射箭,能不下马尽量不要下去,至于弓箭和小刀,那是防身保命的利器了。

    刘裕笑道:怪不得你们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马背上,原来是因为这些啊,看起来草原上也不比中原舒服。

    慕容南勾了勾嘴角:何止是这样。你们中原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辛苦,但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用看天吃饭,除非是大的灾荒,不然不至于一年下来颗粒无收,即使有大灾,也有往年的存粮可以吃,不会饿死。

    但在草原之上,冬天下场暴雪,几十万头牛羊可能就会冻死,接下来部落里的人就会成批地死去,因为牛羊肉无法存储一年以上,再或者是那种牛羊间的大规模疫病,可能会让一个几十万人的部落瞬间分崩离析。

    刘裕点了点头:所以没吃没喝,要是不想饿死,就只有去抢了?这就是你们这种掠夺天性的原因?

    慕容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一个原因吧。你们中原有大江大河,水源从来不是问题,而在草原之上,想要养活牛羊,就得有水草丰美的牧场。



第三百八十六章 城头料敌于先机
    慕容南看着刘裕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忧伤的神色:而且,那水得是大泊大湖,但不能呆太久,不然牛羊迟早会把草给吃光。所以,我们得四季迁移,春夏秋冬都得在不同的牧场之上才行。再强大的部落,也要面临和别的部落争夺这些牧场的问题。所以,在草原上的这种征伐仇杀,一刻也没有停过!

    刘裕奇道:这么说来,你们也只是因为食物无法存储,所以为了讨生活,而必须要争夺牧场,水源,并非本性如此?

    慕容南正色道:刘裕,我们是人,不是野兽,就算不象你们汉人这样知书答礼,但也知道不能随便杀人,知道掠夺是不好的。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今天你靠着强力抢了别人,但结下了仇恨,那以后你弱小了,别人强大了,可以同样对你,这样的仇杀是没有尽头的,即使象匈奴这样的强大部落也有衰败的那一天,一个有脑子的草原霸主,是绝不会做人不留余地的。

    刘裕微微一笑:于是你们就想着趁机举族入中原,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可怕的,永远陷于仇杀,也要面临巨大生存压力的草原?

    慕容南叹了口气:有这个考虑,在塞外永远要面临无休止的仇杀与战斗,而中原不会,即使大燕灭了,我们仍然可以留下来。刘裕,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东晋真的能得了天下,希望你不要赶我们走。

    刘裕勾了勾嘴角:我中华自古热情好客,永嘉之乱,不就是因为我们留在中原,编户齐民的各族胡人们恩将仇报吗?以后如果我们恢复大晋,你们慕容鲜卑只要恭顺,不作乱,我想至少我是不会把你们再赶到塞外草原的。

    慕容南哈哈一笑:搞的你好像可以决定天下大势,万民生死似的,刘幢主,醒醒,天亮了。

    刘裕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不是你起的话题嘛。好了,不说这个,还是谈现在的战事吧。你刚才问的那些种田时的吆喝,也是我灵机一动想到的,按兵法上,还得是鼓号震威才可以。

    慕容南点了点头:城头也有锣鼓,为何非要用这种办法呢?

    刘裕微微一笑:秦军的人数和锣鼓都远远超过我们,只靠打鼓恐怕难以压下他们的气势,再说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城头的军士与民夫们都很紧张,很害怕,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城头的冲突了,在这种情况下,不想办法调动他们的热情和士气,又怎么能跟敌军对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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