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说到这里,刘裕重重地哼了一声:刁刺史,你们兄弟二人应该庆幸,今天这里不是北府军营,不然的话,光凭你们兄弟刚才在这里胡言乱语,诬我们玄帅清白这点,就足以先斩后奏了!
刁逵恨得牙痒痒,却是说不出半句话。王忱冷冷地说道:刘裕,差不多就行了,这事确实是刁刺史兄弟一时失言,但他们再怎么也是高门世家子弟,也这次为国作了贡献,我们世家间的事,再怎么争,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卒来说三道四,谢幼度,你若还讲世家间的起码规矩,最好就让此人先退下,免得闹得不可收拾。
王恭突然开口道:王元达,刚才谢幼度已经说得明白,咱们今天可以在这里安享太平,就是靠了刘裕这样的将士的浴血苦战。今天这里,不过是一个拍卖秦军战俘的集市,并不是什么世家间的交游之会,凡是我大晋子民,无论身份高低,都可以来这里,你能来得,他也可以来得。凭什么这样出口伤人,要人退下?
王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王孝伯,你这个所谓的名士,也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吗?这么喜欢刘裕,跟他一起去当兵打仗,如何?
第六百三十章 千军万马来相赴
王恭的脸色一变,沉声道:王元达,你什么意思?在刘裕身上占不着便宜,就想逮着人乱骂是吗?你我少年时就当了朋友,这么多年的交情,就不管不顾了吗?
说到这里,王恭看了一眼王珉,冷笑道:还是,你跟他一样,有了新的朋友,就需要跟老友反目成仇,向新主子表忠心了吗?
王忱哈哈一笑:也只有你王孝伯才会认谢家当主子,我们太原王氏,从先公丞相开始就没有认主子的习惯,再怎么也不能损了世家高门的骄傲,王恭,你以为我们会跟你们家一样,代代靠送女人给皇家,来维持自己的家族地位吗?我可没你这么不要脸!
王恭气得满脸通红,一跳脚,卷起袍袖,大吼道:王忱,你这只丑陋的猴子,我以前怎么就没认出你来呢?怪我王恭瞎了眼,居然会拿你这种人当朋友。是啊,我们王家确实代代可以出皇后,因为我们王家人姿容秀丽,无论男女,都让人赏心悦目,不想你,长得这么丑,跟猴子没啥区别,就是想送女人给别人家,只怕人家也不要啊!
王忱生平最恨别人说他的容貌,而王恭也深知这点,这下两边既然撕破了脸,也就故意挑着这点最伤王忱的说,果然,王忱气得双眼血红,怒发冲冠,也直接冲着王恭骂道:你再敢说我一句试试?
言辞之间,王忱几乎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哪还有一点世家高门子弟的那种气质?!
王恭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时候,这个昔日好友越气急败坏,他就越是高兴,王恭双手一插脚,不屑地看着王忱:怎么着,臭猴子,你难不成还想咬人是吗?知道为啥你那三哥一肚子草包,远不及你的本事,可却现在坐稳了王家家主之位,跟会稽王也是打得火热吗?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就因为你长得太丑了,所有要见到你的人都看了想吐,丑就是原罪,这句话没听说过吗?我要是你,早就天天躲在家里不出来见人了,丑不是你的错,可天天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啦。
王恭越说越得意,干脆从身边的小案上,拿起了一根香蕉,在王忱的面前晃来晃去:臭猴子,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来,要不要我这个好朋友剥一根给你吃呢?只要你求我,念在咱们多年交情上,我怎么会不给呢?!
王忱怒极反笑,他本来今天是想骂王恭几句,煞煞他的锐气,也警告一下王恭不要跟谢家完全站在一起,可没想到,原以为不善言辞,不会骂人的王恭,这嘴上毒起来,简直堪比市井泼妇,一点面子也不给,更是三句话不离自己的样貌,在世家高门面前,让自己丢尽了人,念及于此,王忱的眼中杀机一现:王恭,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他说着,向着背后的护卫点了点头,二十余名强悍的家丁,点了点头,纷纷站上前来,王恭哈哈一笑,手里拿着一把玉如意,指着这些家丁: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敢上前行凶不成?别以为只有你王忱带了人来!
王恭说着,一挥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六七名健仆,也纷纷上前,谢玄的眉头微皱,说道:二位,今天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这样当众意气用事,不太好吧,还请二位消消气,有话好好商量。
王忱哈哈一笑:此贼如此辱骂我,还要我消消气?谢玄,你别在这里装好人,我还不知道吗,王恭敢这样骂我,肯定就是你的指使,就因为我们兄弟去辅佐了会稽王,动摇了你谢家的权势,你就拉拢王恭这些趋炎附势之徒,来打压我们家,也罢,有本事,你就象对王旬兄弟那样,把我三嫂也给休了,这样我们两家当面锣对面鼓地干起来,也不用有什么顾忌了。
谢玄的脸色一变:王元达,我好意相劝,你却恶语相向,真是不识抬举。王中书(王坦之)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儿子!
王忱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骂起先父大人了?想当年你叔父跟先父大人也不过是地位相当的同僚,对抗桓温篡权,也是我们两家共同的事,怎么现在人提起来,都只说你叔父有功,不提先父大人了?不就是你那个道貌岸然的叔父,欺世盗名,独占大功吗?!你谢家家风就是如此,这次打赢淝水之战,明明是世家联合出力,现在说成是你谢家一家的功劳,要脸不要?!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突然挽起袖子,冲到了身后的那些护卫之间,这些人向两边散开,一面牛皮大鼓,顿时就显露了出来,王忱抄起两面鼓槌,重重地擂向了鼓面,大吼道:一通集结鼓,千军万马来相赴!
谢玄暗叫一声:糟糕!他本能地想要跨前一步,又收住了脚,刘裕的眉头一皱,走到了谢玄身边,低声道:玄帅,这王忱好像是有备而来,在鸣鼓集结家兵了,只怕很快就会杀来,怎么办?
谢玄的神色凝重:这里毕竟是建康城,京师所在,他的家丁也最多持些棍棒之类,不至于真正的军队,今天我们没想着来生事,只带着一二十名家仆护卫,还有就是小裕你们这些自己想来的北府军人,小裕,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但有可能会对你下毒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撤,别的事情,从长计议。
刘裕摇了摇头:不行,玄帅,现在就象在战场一样,他们就是有备而来,这时候,您要是一服软,以后气势上就输了这些人一头,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两个王家,还有桓玄,刁氏兄弟,庾家兄弟,是勾结在一起,想要挑战谢家了,今天在这么多世家在场的情况下发难,就是要显示他们的力量,若是此时退让半步,只怕会有很多人倒向他们。请您相信寄奴一次,今天,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谢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打算怎么办?
刘裕微微一笑,一把拿下了头上的斗笠,走向了正在鸣鼓的王忱,他的声音顺风而来:虽万千人吾往矣!
第六百三十一章 大丈夫当如是也
王忱正拼命地擂着鼓,而随着他的鼓角之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涌入这个会场,外面围着的世家子弟和商贾们,惊呼着向后退却,很多人的家丁护卫,排成了人墙,死死地挡住了自己的主人,而成群结队,身穿皂衣小帽,手持刀剑棍棒的家丁护卫们,不断地涌入这里,一个个满脸横肉,体格健壮,甚至不少人的脸上,都带着刀疤,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家丁护卫,倒象是专门收买的江洋大盗,绝非良善之辈。
刘裕的心下雪亮,这王忱一定是有备而来,早早地就把这些人埋伏在四周了,而他刚才极尽挑衅之能事,处处想要压谢玄与王恭一头,只怕早就作好了这种准备,就算不和王恭翻脸,也会把这些人放出来,以壮自己的声势,只是现在,王恭骂他骂得太狠了,而这些壮汉们,个个杀气腾腾,只怕此事,绝难善了。
王恭的脸色有些发白,从小到大,他没有被人象王忱刚才那样骂过,更没有这样给上千的暴徒围在中央的感觉,他的声音仍然沉稳,但已经失去了刚才那样的底气,冲着王忱厉声道:王忱,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京师,天子脚下,你难不成还想行凶伤人不成吗?!
王忱哈哈一笑,重重地往鼓面之上狠狠地锤了最后一下,重响之音,在广场中回荡着,惊得一阵刚刚才落下的鸟雀,又是冲天而起,王忱转过了身,看着王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王恭,今天你如此羞辱我,此事绝难善了,不要跟我说什么国法不国法的,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识相的话,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头,说三声对不起,我错了,我会放过你这回,不然的话,嘿嘿,你不会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王恭咬牙切齿,厉声喝道:你敢!
而王恭身边的一个壮硕军汉,也是上前两步,按住了剑柄,此人乃是王恭的贴身护卫,名叫颜延,冲着王忱沉声道:王忱,休想伤害我家主公!
王忱冷冷地说道:就凭你,就凭你们这十几个人,也想阻止我们吗?哼,还真是不识抬举,来人,给我先狠狠地收拾这些奴才!
刘裕的声音从一边冷冷地响起,而他的人,则直接站到了王忱与王恭之间,他的手中没有拿武器,可是身形如同挺拔的松树一样,把王恭挡得严严实实:王忱,你今天想要对谢,王二位大人不利,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说!
王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刘裕,厉声道:刘裕,我没收拾你,你居然还来劲了是吗?也好,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给我先打倒此人,第一个上的,赏百金,赐两百段绢帛!
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汉一下子来了劲,哇哇大叫:并肩子上了领赏啊!
说着,他那壮硕的身形,抢出三步,直扑向刘裕,可是他身后的同伴们还来不及抢前一步,只见刘裕的手一抬,呜地一声,一阵强烈的破空之声响过,那大汉的喉结之上,顿时就钉上了一根黑色的弩矢,三角形的弩头,直接从他的脖子后就冒了出来,他的身子向前奔出了两步,向前扑通一声就栽到了地上,而鲜血,从他的身子之下,如涓涓细流,不断涌出,空气中,顿时就充满了血腥的气味。
所有人都楞在了当场,更是有不少女人开始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后面看热闹的人里,很多人都吓得开始直接逃蹿,毕竟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平时打架斗殴并不少见,但真的这样抬手杀人,还是把大家都惊到了,直接给吓得晕倒的小姐贵妇,也有五六个呢。
刘婷云哇地一声,干脆直接扑到了桓玄的怀里,身子都在发抖:好可怕,好可怕!
桓玄的手轻轻地抚着刘婷云背上的乌瀑般秀发,目光却是落到了刘裕的右手之中,喃喃地自语道:这小子也是有备而来啊,连发步兵弩,居然带了这东西入城,抬手就杀人,算你狠!
王旬的声音也有些发抖:桓世子,这刘裕当真如此无法无天,居然出手就要人命吗?这可是好机会,我们一定要利用,借着刘裕的事,攻击谢家治下不严,一定可以把他们搬倒。
桓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莫急,有王忱在前面顶着,咱们不必出头。要是他带着千余手下都给刘裕一个人震住了,那我们今后何去何从,只怕还要再好好考虑一番才是。
王珉讶道: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桓玄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这种时候,就能看出王忱这帮人是不是真的有跟谢家斗的本事,要是这一关都过不去,也别谈以后了,咱们可不能给他们顶在前面当盾牌。
会场的另一面,站在一处小高坡上的刘穆之与王妙音,还有王妙音的侍女双儿,正紧紧地盯着场中,双儿的声音在发抖:小姐,刘,刘裕他真的出手杀人了啊,这,这可怎么办啊?!
王妙音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地见到杀人见血的场景,虽然不至于象别的小姐一样直接吓晕了过去,但也是有些心惊肉跳:刘,刘参军,现在,现在怎么办?裕哥哥他会有事吗?
刘穆之神色轻松,微笑道:不会有事的,这些满脸横肉的家伙,本身就是些江湖匪类,王忱今天想要来狠的,绝不敢动用自己的家丁,留人把柄,所以才招了这些江湖匪类来做这种脏事,事后一哄而散,人都找不到,也没法治他重罪。只不过寄奴早就看穿了这点,对于这些凶悍匪徒,讲道理没用,直接拿出绝活儿将之镇住,才能让他们不敢上前。毕竟寄奴是战场上铁血战士,手下亡魂成百上千,跟这些平时里只会欺负人的盗贼,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王妙音的神色稍缓,紧紧地盯着抬弩而指对面人群的刘裕,眼中闪过一丝崇拜之色:大丈夫当如是也!
第六百三十二章 弩矢毙贼英雄杀
刘裕的虎臂坚定有力地抬着,扎得紧紧的袖口上,绑定着一部三石连发步兵弩,弩机连连,直指着王忱身后的人群,弩矢箭头闪闪发光,如同死神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
王忱的身子也在微微地发抖,这个世家公子,也是第一次真正地见到杀人流血,虽然不至于象那几个贵妇小姐一样直接吓晕,但也是面色惨白,即使刘裕的箭头并没有有意地指向他,但他的心中,仍然是一股可怕的寒意腾起,让他的呼吸都变得不自然了。
王忱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左右,刚才还气势汹汹地跟自己站在一起,面红脖子粗,喊打喊杀的刁氏兄弟,庾氏兄弟,这会儿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突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孤独,平时里被无数人跟随,簇拥着,到了这会儿关键的时候,却是无人上前,哪怕是跟他站在一起,就连那些个重金收买过来的悍匪游勇们,这会儿也都离他起码五步之外,再无一人敢直面刘裕这个可怕的杀神了。
这些散兵游勇,多是在打赢淝水之战后,各部队裁撤下来的军士,除了北府军因为被谢家牢牢地抓在手中,别人不得染指外,其他的不少吴地所征召的军队,其军中健者,不少都被王忱这样的建康城中高门世家,提前下手控制在手中,这些人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甚至不少本身在从军前就是凶悍的江洋大盗,因此被王忱所招募,就是来做这种自己的正统家奴不方便做的脏活儿,可是没想到,刘裕的出手如此迅速凶狠,以至于这些平时对人凶悍的悍奴们,在死亡的阴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居然一个个都心生畏惧,再也不敢上前了。
王忱在心中暗骂这些人全都不中用,没一个废物,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怂,退了半步,只怕以后再也抬不起头了。而苦心设计的这回针对王恭与谢玄的这个局,也就破了,要知道,会稽王的选择可不止自己这一家,也许自己退让之日,就是王家兄弟被会稽王扫地出门,甚至作为讨好谢家的替罪羊之时。
想到这里,王忱咬了咬牙,挺直了腰,直面刘裕,厉声道:好你个刘裕,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建康城中,天子脚下,当众行凶杀人,这回众目睽睽,谁都知道是你动的手,就算是谢家,也不可能保住你了!识相的话,放下武器,向官府自首,或许圣上还会念你的那点战功,留你一命,如若不然
刘裕冷冷地说道:不然如何?王忱,刚才你的话,所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什么给我打,打死我负责,难道这会儿就忘了吗?
王忱的眼珠子一转,哈哈一笑:没错,我是说了,但没做到啊,这会儿你也好,谢玄和王恭也罢,都好好地活着吧,没有人给打死吧,倒是你,出手就杀人,现在人证和尸体俱在,你逃不掉的,也休想赖别人!
刘裕微微一笑,指着地上的这具尸体,说道:好啊,既然王忱你说我行凶杀人,那请问这个人,是你的家丁吗?
王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沉声道:此人并非我的家丁,而不过是一个来投靠我的朋友。
刘裕笑道:朋友?想不到王公子身居高位,身份尊崇,也还喜欢结交这些江湖上的朋友啊,颇有古之孟尝君,平原君这些战国四公子之风。那既然是你的朋友,王公子总应该认识吧,那这位朋友,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王忱的开始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嘛,因为他来的时间很短,而且,而且也不是直接找到我,而是由我们家的管事,门房暂时安置,所以,我并不认识此人。
刘裕哈哈一笑,转视四周,可是手中的弩箭,却是没有丝毫的放下,他朗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吗?王忱自称此人是他的朋友,可他连这个所谓的朋友也叫不出名字,又说是自己家的管事,门房收留的此人,各位,你们有谁有这样的朋友呢?
刁逵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却看不到他的人,显然是找了个不错的躲藏位置:刘裕,你这乡巴佬懂个屁啊,这叫门客。我们门阀世家,每天都会有很多这样的人来投奔,能给这些人事做,饭吃,他们就会留下,如果觉得呆着没意思,就会过几天就走了,你说的战国四公子,哪个不是这样门下食客几千?他们可以,王长史怎么就不可以了?
刘裕不假思索地回道:说的好,战国四公子,门下多是豪侠亡命之徒,杀人潜逃的悍贼,这么说来,王忱的这些个朋友,也多是这种亡命之徒了?吃了人家几天的饭,然后人家说要杀谁打谁,也就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来,就象此人一样,多好的朋友啊!
刘裕的话音未落,突然空中一声强烈的破空之声,一根长杆狼牙箭,如流星赶月,直奔刘裕的面门而去,这下就连谢玄都脸色大变,脱口道:当心暗箭!
刘裕的身形几乎没有任何的闪动,他的左手猛地一抓一抄,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刘裕时,想象中的利箭破颅的血腥场面没有发生,只见刘裕仍然站立在原地,左手稳稳地抄着一杆长杆狼牙箭,箭头离他的左侧太阳穴不到半尺,可就是再也无法再向前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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