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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协议达成定从军
    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谢玄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坎里,让他无言以对,这会儿他的头脑也变得渐渐地冷静了,而这番教诲如同一头凉水,迎头浇下,让他那本来被复仇之火烧得滚热的复仇之心,也变得渐渐地冷却。

    是啊,刚才刁氏兄弟在自己的手上,如同两只待宰的羔羊,自己这一生最爽的,最快意的时候,也就是那时,这一刀下去,无非是两颗狗头落地而已,又有何区别呢?反倒是自己,要赔上大好的前程,还有家人的命运也变得未可知,仔细想想,实在是太不上算了。

    但是刁氏兄弟的本性,刘裕是清楚的,如何才能让刁氏兄弟不再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这是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里,刘裕咬了咬牙,沉声道:谢将军,你想让我放过这二贼,没有问题,但是我放过他们,他们能放过我吗?我若是随你从军,且不说我这条命是不是能保住,我的家人都在京口,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谢玄微微一笑:刘兄弟,我既然向你公然承诺你和全家的安全,就一定会做到。刁逵和我有交易,他会去广州,而刁协也会跟着去,虽然刁家在京口有大片的田产和家业,暂时我无法让他们放弃,但是只要这两人不在,光凭些家人奴仆,是害不了你的家人的。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把令堂和令弟接到我谢家,这样你总可放心了吧。

    刘裕睁大了眼睛:什么,将军你是用谢家的力量来保我家人?

    谢玄点了点头:只要你们不嫌弃,当然可以在我谢家暂住,放心,我们不是刁逵,不会把你家人当僮仆奴役的,你的家人是我们谢家的客人,刁逵绝不敢动。你的军饷也可以作为家人在我们家的吃穿用度,这样我们两不相欠,你也不欠我人情,可好?

    刘裕哈哈一笑,拊掌笑道:谢将军都做到这一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好,就依你,我去从军,而家人的安全,就麻烦你来保全了。

    谢玄的面色不变,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刁逵害到你家人的,只要谢家不倒,无论是刁逵,还是他后面的人,都不足为虑。不过

    说到这里,谢玄的眉头微微一皱:倒是天师道这回跟你也结了仇,他们信徒众多,势力庞大,是你以后要当心的。

    刘裕冷笑道:我就不信,他们能奈何得了我。这回他们也是对我手段用尽,也没把我怎么样,如果不是这回您出面,我还想找天师道报仇呢。还有就是您刚才说的那些想劫持我家人的胡人,我想起来了,那个赌坊里跟我赌钱,出我老千的就是个胡人女子,也是天师道从北方找来的。哼,我就知道,这一定又是孙泰的阴谋!

    谢玄微微一笑:我倒是不这么看,要是孙泰真的想劫你家人,就不会自己去攻击你在七里村的家了。那天你挨打和赌钱的时候,我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个胡女好像跟天师道的人并非一道,这次出手去劫你的家人,也并非想要伤人,其意图难测,只可惜他们的武功很高,进退也很快,我们没有捉住他们,也没有办法问清他们的动机。

    刘裕勾了勾嘴角,心中却是疑云大盛:那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啊,我跟这胡女不过一面之缘,谁知道她有什么盘算?算了,这些不去想了。我不想跟胡蛮子有什么瓜葛,再说了,汉胡不两立,以后在战场上总归是敌人,即使是女人也是一样。

    谢玄笑着摇了摇头:汉胡之分,没有你想的这么严格,不可逾越,肯为我大晋所用,皆是大晋子民,即使是胡人,也未必不能效忠于我。这个道理你现在不肯接受,但以后总会有所领悟的。就算是我们汉人,难道乱臣贼子就少了吗?最危险的敌人永远是在内部的。

    刘裕不服气地说道:谢将军此言,刘裕不敢苟同,半壁江山被这些忘恩负义的胡人所占据,我北方同胞被其所奴役,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我们就是以前太信任这些人面兽心的异族,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呢!

    谢玄叹了口气:五胡乱华,神州陆沉是不假,但是起因难道是胡人吗?若不是前朝的八王之乱,汉人王爷宗室之间内战,把汉人的军队打了个精光,又怎么会让胡人掌军呢。凡事都有因有果,但根本原因,还是在自己的内部。这些年我们大晋北伐屡次功败垂成,自己人的内耗和掣肘,远远比外敌的因素更大,这些事情,你从军之后会慢慢明白的。

    刘裕咬了咬牙:明白了,谢将军。虽然我现在不能理解你说的这些大道理,但我会以后试着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想的。那此事就到此为止,我去跟娘道个别,回头再拉上些兄弟,一起去投军。

    谢玄微微一笑:不急,这几天你把家务事处理一下,我跟刁氏兄弟谈完之后,就会去广陵,明天就会正式出募兵的檄文,你到时候直接来投军就是。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在军队里,没什么京口大侠,只有一个普通的北府军士兵,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特殊的照顾,这对别人不公平,你只有靠自己的本事,按军队的纪律一步步地上升。明白吗?

    刘裕一挺胸,哈哈笑道:当然,我刘裕也不要别的照顾,从小到大就是靠自己的本事,放心吧谢将军,我是不会给您在军中丢脸的。

    谢玄的眼中冷芒一闪: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去吧,在广陵城外的点兵台,我会注视着你的。

    当刘裕身形消失在了府院的门外之后,谢玄轻轻地舒了口气:总算解决了,还好,要是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孙无终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那是您的计算正好,刘裕终归还是归了您,属下恭喜主公。

    谢玄摇了摇头,看向了孙无终身后的一个身形中等的护卫:这回多谢姑娘的提醒和配合,劫车的那出戏,演得太好了。

    黑巾蒙着的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那么,人家求谢将军的事,可否答应呢?

    谢玄微微一笑:兹事体大,我还需要请求相伯才行。不过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刘裕离去的方向:你应该会和刘裕再见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汉集结齐投军
    刘裕扶着萧文寿走出了刺史府的大门,刁球和府中的兵将,都站在一边,府外的战斗早已经结束,地上遍布身着皮甲的刁氏部曲的尸体,而一身黑衣的刘毅杀手,却没有几个,就连刁球的身上都挂了几处彩,这会儿正在医官的帮忙下裹伤呢,看到刘裕大步而出,刁球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刚想开口,却被身后的刁逵沉声道:今天晚上的事,谁也不许再提,敢泄露半个字,斩!

    刘裕也不理会身后的刁逵,他直接从西边的侧门而出,一辆早就准备好的密封马车守在这里,车把式是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容貌平常的人,刘牢之看到了他,点了点头:依主公帅令,送这位夫人和其他几位去七里村。

    刘裕勾了勾嘴角:娘,请你先和二位弟弟回家,孩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回头向您请安。

    萧文寿点了点头: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她说着,带着刘道怜和刘道规坐上了马车,鞭子响起,车铃响动,这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刘裕回身对着刘牢之一抱拳:刘幢主,多谢这回的仗义援手,以后就在军中相见了。

    刘牢之面无表情地说道:入了军中,就得有军中的规矩,也许到时候你会在我的部下,我是不会讲情面的,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转身而走。而那些鬼魅般的黑衣人,也随之而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向着西城的方向就走去。他在这黑色的街巷之中穿行,京口是他生活了二十年地方,对这进而的一草一木,他都非常地熟悉,在东拐七绕了十几条巷子,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才越城墙而出,向东又穿过了几个林子,再折向南方,最后,走到了平虏村外三里的一处小岗之上,这也是他约定和檀凭之,刘毅等人碰头的所在。

    已过四更,夜风徐徐,吹拂着这长长的杂草,刘裕停了下来,他嗅到了一股子汗味与血腥味混合的味道,与他身上的味道倒是有几分相似,他学着蛤蟆叫了三声,十几个黑影如幽灵一般,从一边的草丛中起来,为首几人,可不正是刘毅檀凭之咏之和孟昶?

    檀凭之一脸的惊喜,笑着拍了拍刘裕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看到有人出现,把你堵在中间的时候,我都快急死了,本想不顾一切地去救你,可魏兄弟认出那是刘林宗,说你不会有事。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里的时候我们都等着你,若是你不回来,咱们就商量着再杀回去救人了。

    刘裕微微一笑:多谢众位兄弟的出手相助了,这份子过命的交情,刘裕永生难忘。他说着,对众人深深一揖及腰,这已经是除了磕头以外最重的礼仪了。

    刘毅勾了勾嘴角:这回我们潜入的时候被暗哨发现了,提前打了起来,差点误了你的事,后面有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杀入,他们的身手都很厉害,咱们差点就陷在里面了,这回咱可是吃了大亏,不仅没抢到刁家的财宝,还折了好几个兄弟呢。

    刘裕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希乐,对不起,欠各位好汉的钱,以后我若是发达了,一定会归还的。

    刘毅摇了摇头:这种打家劫舍的买卖,本就有亏有赚,拿命去赌也未必能有好结果,混这道上的人都清楚,还好这回没有受伤的落在敌人手中,也算是万幸了。

    孟昶淡然道:你的那些个兄弟真是些狠角色,伤了不能行动的人就自我了断,宁死也不出卖朋友,刘从事,你从哪儿找来这帮亡命之徒的?

    刘毅嘿嘿一笑:我这个从事的身份,让我能认识不少有用的朋友,仅此而已,他们的家人都由我所养活,所以,是死也不会出卖同伴的。放心,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互相之间也很多并不认识,刘裕,你跟那个刘林宗说了什么?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离开了呢?

    刘裕正色道:刘林宗不是别人,而正是那出镇广陵的兖州刺史,都督五州诸军事,镇军将军谢玄。

    众人全都脸色大变,檀凭之失声道:什么,他居然是谢玄?!

    孟昶喃喃地说道:这就是了,怪不得刘大侠能这么轻易地就脱身,也只有谢玄可以镇得住场面,即使是刁逵,也不敢再找我们寻仇了。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谢将军和刁逵有交易,这次其实刁逵对我出手,是他主动违背交易,谢玄无论是黑白两道都有办法让刁家完蛋,所以刁逵现在是不敢再找我麻烦了,至于各位兄弟,今天晚上的事,永远会烂在我心里,不会对外再透露一个字的。

    刘毅点了点头:很好,不过谢玄又为何要出手救你呢?刘裕,你跟谢玄又能有什么交易?

    刘裕微微一笑:这个交易,就是我要去从军,怎么样,各位,明天开始,谢将军就会广发檄文,移檄五州,募集所有的有志之士从军报国,北伐胡虏,大家有兴趣与我同去吗?

    魏咏之的兔唇动了动,不假思索地说道:这有啥好想的,同去同去!

    檀凭之哈哈一笑:今天晚上杀的不够尽兴,不过有去砍胡虏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算我一个。

    孟昶的嘴角勾了勾,淡然道:刘裕,你从军是以士人的身份,直接从军官做起,还是去当小兵,问清楚了吗?

    刘裕勾了勾嘴角:这回募兵,不问出身,只求勇武之士,都是从小兵当起,有本事的自然能立功升迁,怎么样,孟兄弟,你去吗?

    孟昶不动声色,看向了一边沉默不语的刘毅:希乐,你去不去?

    刘毅咬了咬牙:虽然今天没有露出真容,但是刁逵兄弟经此一惊,想必也会把气发到我身上,到时候给这狗官驱使,生不如死啊。好,那我也从军了,刘裕,咱们在京口争了这些年,以后到了军中,继续争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秦国丞相夙夜叹
    刘裕微微一笑:没有问题,有你这样的好对手,我在军中也不会寂寞的。

    孟昶哈哈一笑:既然刘希乐都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一起去投军吧。不过,也许我会去当个参军或者幕僚,倒也未必会和你们一起当小兵了。

    刘穆之的声音从另一侧的草丛中响起:你们都去了,可别扔下我啊。

    随着这句话,他那庞大的身形从草丛中站起,如同一堵肉墙一般,而他那肿起的脸上,眼睛早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刘裕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就你这胖子也能从军?

    刘穆之嘿嘿一笑:你刚才说只要有一技之长的都可以从军,我想,象我这个精通六夷语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才,总是有用武之地吧。

    刘裕叹了口气,看向了孟昶:孟兄弟,要是到时候你当了管军粮的参军,可得把辎重给看好了,一个不留神,弟兄们的口粮都要给这死胖子吃光啦!

    刘穆之哈哈一笑:我就是再能吃,也不可能吃光几万大军的军粮啊,寄奴啊,你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

    刘裕勾了勾嘴角,上下打量起刘穆之,这会儿他的一身长衫,已经换成了短衣,让这个胖子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连头上的那条破纶巾也没有了,改用发带束头,看起来跟普通的乡间农人无异,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虑:你还真要去当兵啊?这回你老婆能同意?

    刘穆之的脸色一沉:家里我说了算,妇人又岂能决定我的大事?说到这里,他的口气稍缓,一下子又笑了起来:再说,你上次不也看到了嘛,我夫人很支持我去建功立业的。

    刘裕叹了口气:可你应该跟孟兄弟一样去当谋士,当参军,犯得着跟我们这些糙爷们一起去当兵吗?打仗很危险的,非你所长。

    刘穆之微微一笑:打不过我可以躺地上装死啊,再说,有你保护我,怕什么哦,实在不行,我去喊几句胡人的话,说不定可以扭转局势呢。

    刘毅冷笑道:只怕到时候你要用六种胡人语言跪地求饶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哄堂大笑,刘穆之面不改色,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刘裕这一下倒是把心里所有的情绪和不忿都这样笑了出来,久久,众人都停了下来,刘穆之摇了摇头:你们啊,在这里商量了半天,却不想想这回是不是真的有仗打,要是秦虏不南下,到时候你们也就是集训几个月就给放回来了。建功立业,那是不要想啦。

    刘裕奇道:怎么着,难道这仗,还会打不起来?

    刘穆之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王猛王景略若在,秦国不会南下,就看这位秦国丞相,还能再活多久了!

    秦国,长安。

    百官坊中,胡茄羌笛之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喝高了的胡人贵族们放肆的大笑与大吼之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烤羊肉的膻味,与东晋的那一派清新恬淡,散发着鱼米清香的味道,真的是千差万别。

    一处不起眼的汉式宅院之中,三层楼上,一个年过五旬,长相清瘦的老者,身着宽袍大袖的汉服,与过往的街上那些皮袍窄袖,衣襟左衽的胡人们截然不同。

    在这前秦的国都,百官坊中有这么一家完全汉式的建筑,有这么一位汉人衣冠的高官,实在是让人惊奇,此人并非别人,正是那秦帝国的丞相,号称再世孔明的王猛王景略。

    王猛幽幽地叹了口气:国风如此,南北异俗,天王(苻坚,他现在没有称帝,只称自己是天王)有一统宇内之心,却终归超过了人力所及,难道我大秦的国运,真的要急转而下了吗?

    一边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样貌与王猛有个七八分相似,正是他的次子王休,不以为然地说道:爹,天王刚刚平定了幽州的宗室大将苻洛和北海公苻重的谋反,全城尽是欢宴,一派喜庆的气氛,可是您为何出此言呢?

    王猛叹了口气:休儿,你觉得打仗要胜几分为好?

    王休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大获全胜的好啊。

    王猛摇了摇头:不,大获全胜只会让主帅骄狂,比如这次反叛的那个苻洛,曾经立有灭亡塞外的拓跋氏鲜卑代国的大功,却是由此而居功自傲,甚至发展到这次举兵反叛的地步。手足相残,骨肉分离,这样的胜利,又有何可以高兴的呢?

    王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爹的教诲,孩儿记在心上了,怪不得当年你领兵灭亡燕国之后,就再也不掌兵了呢,这些年也开始渐渐地让权,原来就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张扬,大胜而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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