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刘毅笑着摆了摆手:咱的族人多,这马不够分,你们先过江,过去后咱们再取马过江。没事。
毛球哈哈一笑,回头一拱手:那兄弟我就却之不恭啦。
小半个时辰之后,江边,蒜山渡方向。
刘裕等人潜伏在草丛之中,死死地盯着渡口那里,已是四更,这里却是灯火通明,几十名军士正执着火把,守在渡口,更是时不时地会有些游骑沿江而行,几十条渡船,已经给收在了渡口这里,江面之上一片漆黑,连一条过江的舟船都没有。
刘裕的眉头紧紧地锁着,一边的檀凭之叹了口气:一场内部选拔赛罢了,搞得跟胡人真的打到江边一样,至于么?没船我们真的要游过江吗?
刘裕摇了摇头:渡口这里水流较缓,就是要游,也得从这里游,我们再等等看,实在不行,只有趁机强突这里,夺船过江了。
何无忌讶道:夺船过江?这会惊动守军吧。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那得把握时机突袭了,我算了一下,每两刻钟会来一波游骑,我们需要在两刻钟的时间里控制渡口,然后游过江去。不然这里一旦发现不对,就会通知对岸的守军,我们最好的结果只是一路强突,很可能不能走到最后了。
刘敬宣恨恨地说道:爹这是明摆着不要我们胜出,这不公平。
刘裕微微一笑:非如此,怎么可能选出智勇双全的强兵呢?真到了战场之上,又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觉得挺好。咱们再等一下吧。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从众人身后的那条山谷来处。魏咏之嘟囔道:这前面一波骑兵刚走,怎么又来了?难道是追杀我们的人?
刘裕摇了摇头,低声道:噤声,有情况了。
众人全都低下了头,只见十余骑身着皮甲,骑着战马,向着渡口而来,何无忌的眉头一皱:那些马儿
刘裕一把捂住了何无忌的嘴,低声道:看来有同道中人捡了我们的马,大家不要说话,看看他们能不能混过去。
说到这里,渡口为首的一个队正模样的军士拿着火把,照向了领头的骑士,毛球那张熟悉的脸,一下子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刘裕的脸色一变,心中暗道:怎么会是他?!
渡口的队正上下打量了来的这十几骑,点了点头:你们是来巡江的还是来传令的?
毛球微微一笑:将军有令,敌军有小股部队已经过江,需要南岸守军加强戒备,我等就是来传令的。
队正的眉头一皱:可有令牌或者是公文?
毛球脸色一变,沉声道:军情紧急,就是有令牌,也不是你区区一个守渡口的小队正能看的,快让我们过江,迟了片刻,误了军情,拿你是问!
队正的嘴角勾了勾:既然如此,你们就过江吧,不过,战马只怕不能一条船装得下,你们先上船,对面的渡口有马可骑。
毛球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的同伴们全部下马,走上了船,一个梢公穿着蓑衣,在后掌舵,另一个则在摆渡,很快,这一船人就离了岸,直到中游。
刘敬宣叹了口气:娘的,早知道也跟他们一样就这样过江了,寄奴,你这回可是失算了啊。
刘裕微微一笑:不,我想,他们要倒霉了,这队正在这里守渡口,怎么会蠢到连口令都不问呢?
刘敬宣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只见江心之中突然火光大亮,七八条战船一下子从雾气重重的江面中现身,战船之上的弓箭手林立,对准了毛球的那条船,而随着扑嗵两声,那两个撑船的艄公,全都跳进了江里,只剩下这装了十余人的渡船,在江心中央打起转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双刘合流迎转机
为首一条战船之上,慕容南弯弓搭箭,对准了毛球,大声道: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识破,按演习规则,投降吧,也省得弓箭无眼了。
毛球长叹一声,把手中的武器往船上一丢:奶奶的,果然天下没便宜好事啊。
刘裕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好不容易给这毛家兄弟争取来的参赛资格,算是白忙活了,但能走到这步,已是不易,不知道他们的父辈能不能向刘牢之求求情,让他们加入战斗部队,哪怕不是老虎部队呢。
正思量间,却听到后面一阵极细极轻的脚步之声,刘裕的脸色一变,连忙作了个手势,身边的同伴们纷纷没入了草丛之中。
十余个一身黑衣的人,不走大道,却是从一边的树林草丛之中,快速地潜行,月光照耀之下,为首之人的那张国字脸,看得清清楚楚,可不正是刘毅?
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喃喃道:原来是他!
刘敬宣一看刘毅,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居然也到这里了,哼!
一边的何无忌低声道:寄奴,希乐毕竟也是号人物,又是老乡,这时候最好还是大家合力的好。你看呢?
刘裕环视四周,看着周围的众人,低声道:大家说呢?
檀凭之和魏咏之对视一眼,低声道:我们听寄奴哥的。
向靖,虞丘进和孙处等人咬了一会儿耳朵,点了点头:无忌说得有理,人多力量大,我们出来的人有千余,现在已经不多了,就多这十几个人,应该也不至于影响最后的结果吧。
刘敬宣恨恨地拍了一下地上的积雪:寄奴你定吧,反正我是不喜欢和这家伙在一起。
刘裕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吧。他突然站起身,拿起一个雪团,对着正在几十步外飞奔的刘毅,就扔了过去。
刘毅一直盯着渡口的情况,却没有意料到一边的草丛中有人,连忙一矮身,这个雪球顿时就在他身后的刘藩脸上开了花,砸得他满脸都是,他本能地四脚朝天躺到了地上,恨恨地骂道:居然有伏兵,我就这么完蛋了!
刘毅火速地抄起弓箭,正要开弓,却发现是刘裕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向着他们这行人挥手呢。
刘毅的心放了下来,一摆手,制止了周围同伴们的动作,对着刘裕也挥了挥手,两边的人都是老相识了,很快就跑到了一起,相识而笑,只有刘敬宣恨恨地扭过了头,也不看刘毅一眼。
刘裕拍了拍刘毅的肩膀:希乐,真不容易啊,这重重杀机,都让你闯过来了。
刘毅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的人,摇了摇头:出来时有四十多人跟着我,现在不到四分之一了,就是刚才,要不是让毛球先去探了个路,只怕这会儿退赛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刘敬宣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定会利用别人的。
刘毅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有现成的马和衣甲,谁都想用,毛球二话不说就先取了那些,我不与他争,难道还是我存心害他了?
刘敬宣勾了勾嘴角:哼,你明知事情不对,故意想让人探路的,这是你刚才的原话!
刘毅微微一笑:当然,如果是你阿寿兄呢,也不需要动脑子,直接上就是,反正你一向是先做再想,对吧。
刘敬宣的脸色一变,厉声道:你竟然敢
刘裕一看这两人又要掐起来,连忙站到了两人中间,双手下压,作了个息事宁人的手势:好了,这时候要的是团结,有什么要说的,放在以后吧。
刘敬宣咬了咬牙,直接转身走向了一边,也不再搭理刘毅。
刘裕看向了刘毅,正色道:希乐,刚才阿寿说的你不爱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人能成功过江,我们这里加起来不到五十个人,是肯定都能给选上的,所以,我们要齐心协力,再不能有任何小九九。
刘毅的脸色微微一红,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其实我也不是有意地要让毛球去探路,实在是马不够分,所以
刘裕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毛球已经被擒,我们得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刘毅蹲下了身子,跟众人一起看向渡口,只见慕容南这会儿已经带着手下,行船靠了渡口,毛球等被判定或俘或亡的选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在慕容南手下们的押送下,走上了岸,慕容南对着那个渡口的队正说道:张队正,我要带着这些俘虏去大营,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审出刘裕等人的去向,你这里不可掉以轻心,还是要留意有人混水摸鱼才是。
张队正点了点头,笑道:幢主请放心,小的在这里盯着,一只鸟也不会飞过去的。只是那刘裕嘛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这人半天没露面,应该是已经在别的地方游过江了吧。
慕容南转头看看了江面,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们在江山也一直巡视着,没看到有人过江,难道,他真的已经从别处偷渡了吗?
毛球突然开口道:你们是在说刘裕刘寄奴吗?嘿嘿,这会儿他们估计已经到终点了吧。
慕容南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见过刘裕了?
毛球嘿嘿一笑当然,这些马儿和衣甲都是他给我们留下来的,早在一个时辰前,他就从上游的渡口游过江了,约定了他过江之后,会点起三堆火,然后让我们也渡江的。
慕容南恨恨地一跺脚:真是见鬼,还是让他钻了空子,快,快随我去江南岸!
他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带着人向船上回奔,张队正在后面嚷道:幢主,这些俘虏怎么办?
慕容南头也不回地跳上了船,他的声音顺着江风飘了过来:你先看押在这里,等我们处理完了江南的事,自然会回来,他们已经被俘了,不能随便动的,也不会有人来劫!
随着他的这些话,这十余条战船已经离岸,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刘裕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天助我也!兄弟们,准备动手!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奇袭渡口夜济江
一 张队正看着毛球,他们这十几个人已经给解除了武装,围成一团,坐在地上,张队正咧嘴一笑:你们能冲到江边,也是不容易了,听说雪原那里安排了伏击,八成的人都在那里直接报销了呀。
毛球叹了口气:那又如何,到了这里不还是给抓了吗?
张队正点了点头:反正你们已经给俘虏了,不妨告诉你,那个刘裕在偷了我们军士的战马和衣甲之后,我们这里就接到飞鹰传书和烽火警示了,对不上口令的骑兵,一定就是你们这些参赛者假扮的。
毛球咬了咬牙:怪不得那些马儿给刘裕遗弃了,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点。唉,怪我一时心急啊。
张队正哈哈一笑:好了,算你们运气不好,这个从中军过来的什么穆幢主,是负责这沿江防守的长官,他这会儿过江去抓刘裕了,你们本来能吃到的烤羊,只怕没戏啦。
毛球的肚子突然咕了一声,一听到烤羊二字,他就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毕竟,从比赛开始,他早就吃光了那些干粮,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坚持到现在,给这么一说,马上就感觉到饿了。
毛球舔了舔嘴唇:兄弟,咱们赛了一天,现在饿坏了,就算没烤羊,有没有什么馒头,窝头之类的,好歹也给咱们整两个啊。
张队正笑着摆了摆手:咱们这里是渡口,可不是收容站,没多的粮食,除非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很细很轻的声音从几十步外传来,紧接着,他的胸口护甲之上,就中了一箭,牢牢地钉了在胸口,箭身还在微微地晃动呢。
张队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羽箭破空之声响起,几十箭纷纷地冲着站在各处的军士们袭来,他们还来不及熄灭手中的火把,或者是取出盾牌,身上的胸口,小腹这些要害之处就纷纷给射中,一团团红色的染料在这些地方开了花,按比赛的规则,直接是判定阵亡退赛了。
最后一个军士慌忙地拾起火把,向边上的一堆狼烟奔去,准备去发出遇袭的信号,只听呜地一声,一箭破空,把他刚刚举起的火把,直接从中间射断,燃烧着的火把头飞出二十多步远,落进了江水之中,只听哧地一声,就此熄灭。
紧接着,又是四五箭飞来,在他的前胸后背之处纷纷开了花,这个小兵叹了口气,把手中剩下的半截木头扔到了地上,摇了摇头。
毛球对着一脸无奈的那个张队正哈哈一笑:太有意思了,我们现在只是被俘,你们却是给判定阵亡啦。
他一边笑着从地上起身,一边看向了来箭的方向:是哪路兄弟救了我们啊?
刘裕微笑着从草丛中长身而起,手中的弓箭箭弦还在微微地晃动着:毛兄弟,咱们又见面啦。
毛球又惊又喜,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寄奴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咱们的。
刘裕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檀凭之:瓶子,多亏你这一箭,要不然让他们发了信号,可就麻烦了。
檀凭之笑道:还不是你布置的,要我只盯着接近狼烟的人,我不用象你们去招呼其他人,只要盯着这里就可以了。
刘裕对着身后的几十人沉声道:大家动作快点,巡逻骑兵很快就会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奔向了渡口,拍了拍毛球的肩膀之后,也不跟他说话,直接对着那张队正说道:兄弟,现在你们已经是死人了,麻烦借衣甲一用。
一刻钟之后,刘裕的身上穿上了那张队正的甲胄,持着他刚才拿过的长槊,站在渡口,而那四十多名守在渡口的军士,则已经被转移到了刘裕刚才藏身过的那些草丛之中,身上披了皮袍,躺在雪地之中,按刘裕的说法,他们已经是尸体了,就算是给扔到江里,也是没有问题的。
毛球带着手下的十几个人,上了江边的一处渡船,向靖持着竹蒿,在船尾掌舵,刘裕看着这一船人,低声道:你们动作要快,运完这一船人之后,赶快回来,再运下一批,两个时辰之内,所有人都要过江。
毛球的眼中泪光闪闪:寄奴,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先过去?
刘裕微微一笑:毛兄弟,你这回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就算退赛了还是可以在战斗部队当兵,而你,要是输了就只有回铁匠营了,再说,你们好不容易才从俘虏的退赛边缘复活,第一批你们先过去,趁着那边还没发现,早点冲到终点。
刘敬宣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寄奴啊,你要做好人,也应该先顾及我们这些老弟兄才是。
刘裕笑道:我们在这里还怕过不了江吗?阿寿,你要是怕这个,就先上船吧。
刘敬宣的脸微微一红,向后退了一步:我想过江随时都可以,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刘裕点了点头,对着向靖说道:铁牛,你水性好,记得快去快回,碰到江上有盘问的,就按那张队正说的口令应对。
刘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甘的神色,说道:对面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我看,还是应该先让脑子好使,会随机变通的人先走这一船。
刘裕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希乐,这话不要说了,现在他们没发现我们的突袭,不会有什么应急布置,前几船是安全的,你前面坑过毛兄弟一次,这回不可再这样了。
刘毅勾了勾嘴角,不再说话。
刘裕的一脚踢在了船帮之上,让这条船开始向着江中飘去,他低声道:就这样说好了,半个时辰一个来回,我们会在这里站好岗的,祝大家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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