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虞莺的话一出,这一桌子人几乎都看向了姜姝。
姜姝就坐在虞莺的旁边,微微倾身凑了个头到虞老夫人跟前,悄声解释道,“祖母不知咱世子爷也是个牌神,下回祖母摸牌,带上咱世子爷,绝对能赢。”
虞老夫人愣了一瞬,紧紧地捏着那木人,一声笑了起来,眼泪花儿都冒出来了,只夸道,“这个好。”
姜姝虽说的小声,一桌人也都听清楚了。
范伸侧目,眸子盯在她的侧脸上,莹白如玉,嘴角正弯出了半道月牙儿,不由也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夫人手里的木人。
愈发肯定了她拍马屁的本事,极有天赋,回回都能拍到了点子上。
这一轮闹过,菜也上齐了。
虞家大姐,不动声色地攥住了手里的礼盒,里头是何东西,早在大伙儿闹腾的那阵,她就瞧过了。
是一把金镶宝石包背木梳。
单是梳柄上的几颗宝石,便知不是俗物。
这些年侯夫人也不是没有给过她东西,珠钗发簪,都不缺,可她从未佩戴过。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79节
心头虽也喜欢。
但她自来自尊心强,即便是穷,也不想让侯夫人看出,自己的风光,都是她给的。
是以,都被她收到了箱底压着。
彻底地成了死物。
这梳子,倒是个能暗里用上的东西。
然姜姝越是这般大方周到,虞家大姐心里越不是滋味,有了钱,谁又不知道怎么使?
换作是她,换作自己的女儿,今儿这些礼,也自然不在话下。
今儿一共三桌宴席,按院子分了座。
姜姝这一桌坐着的都是大房的人,还有虞家的表亲,见菜上齐了,个个都先收了自己的礼,用起了饭,席间虞莺见虞老夫人一直想同姜姝说完,便连着挪了两个位,将姜姝和范伸一同让到了虞老夫人跟前。
虞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姜姝,问她这一趟出去,身子如何了。
侯夫人刚替她回答了一句,“母亲放心,常青法师已瞧过了,正调理着呢。”
一直没开口的虞家大姐,突地一笑,趁着这话插了嘴进来,“母亲这是想抱重孙了。”
侯夫人眸子稍稍顿了顿,面上却不显,干瘪瘪地笑了笑,未给出回应,桌上的几个小辈,也当成了玩笑话,并没在意,虞家大姐却没收口,接着道,“说起来,我沈家也有好些年,没添小娃娃了,母亲盼着也是正常,世子夫人身子既然调理好了,想必也就快了,说不定再过上几月,咱就能瞧着奶娃儿了。”
虞家大姐能这话,是对姜姝的‘病’情摸了底的。
一个在药罐子里泡了十几年的人,即便是那什么法师,拿出了神丹妙药,身子坏了就是坏了,还能恢复成正常人不成。
范伸在虞老夫人心头本就是一桩心病,哪里经得起这话,忙地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端详起了姜姝。
成婚前,姜姝最怕的就是祖母催婚。
本以为成婚后,也就好了,没想到还有一关。
催娃。
这才成婚一个多月……
算起来,她小日子马上就该来了。
姜姝一身的不自在,正不知如何应付,便见身旁的范伸,微微倾身过来,看着虞老夫人一笑,极为不要脸地说了句,“祖母放心,孙儿会努力。”
一桌子人,顿时埋下了头。
羞的羞,笑的笑。
侯夫人忙岔开了话头,让人上了清酒,府上的丫鬟刚拿了那酒壶过来,虞家大姐立马同贾梅使了个眼色,贾梅忙地起身接了过来,轻声道,“我来吧。”
姜姝埋着头,还在想着范伸适才的那句话,一时也没注意,等到贾梅手里的酒壶从两人中间递过来,正要给范伸的杯子满上时,姜姝脑子一个机灵,想起他昨儿在船上,也是饮了这样一杯。
后来干的那事,她刻骨铭心。
想也没想,姜姝便夺了梅姐儿手里的酒壶,回头又递回到了身后的丫鬟手上,说道,“表妹是客,赶紧回去坐着吧,斟酒这事哪能让你来。”
贾梅愣在了那。
侯夫人早就看出了虞家大姐的意思,原本还头疼,该怎么拦着,今儿这酒若是斟下去,那两人不知情没有什么想法,可她那姐姐和梅姐儿,怕就不是那么想的了。
如今见姜姝拦了回去,不觉长舒了一口气。
顺着姜姝的话,立马招呼着贾梅入座,“梅姐儿坐好,既到了姨母这,那就是姨母府上的贵客,千万别拘礼,好好做你的大小姐。”说完又瞧了一眼跟前正忙着的两个虞家丫头,临时拉来了垫背,“你瞧瞧这两个泼猴,可有半点拘束……”
虞莺一口火烧肉刚进嘴,不乐意了,跺脚唤了声,“姨母,你这心偏的也太明显……”
桌上又是一阵笑。
贾梅在轻松的气氛下,回了座儿,这事儿便也揭了过去。
虞家大姐却再也没有胃口。
果不其然。
她说什么来着,这小门小户里走出来的姑娘,能大气到哪儿。
好不容易到手的好日子,怎可能同旁人分享。
还不让梅姐儿给世子斟酒了。
上回她就同梅姐儿说了,这事不成就算了,她们回去再另寻个人家,奈何梅姐儿已经看上了人家,就跟失了魂一样,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哪里舍得见其伤神,不得不继续留下来。
看来,她晚上还是得去侯夫人那一趟。
***
碍着虞老夫人的身子,范伸和姜姝今儿也才刚回来,酒席散得早。
回去时,姜姝见范伸被邻桌的范哲缠住,便先回了东院。
到了半路,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姝回头,见是范伸追了上来,意外地问了句,“世子爷聊完了。”便也没再理会他,接着往前走。
两步后范伸同她并肩,突地问道,“何时雕的?”
姜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那个木人。
那日在惠安寺,范伸让她给他绣个荷包,她无能为力,后来一门心思地以为自个儿迷恋上了他,便让春杏去寻了一块木头来,范伸去见寺堂法师时,她便坐在屋子里雕刻。
还未雕完。
先是崴脚,后又发觉自己被骗。
本打算扔了,突地想起了虞老夫人,在回长安的船上,她又接着雕完,作为礼物将其给了虞老夫人。
姜姝还未回答,范伸直接对她伸出了手,“荷包呢。”
姜姝眼皮子一跳。
“我没得用。”范伸直接明着索要了,“如今成了亲,我总不能再上母亲那里拿,若是太慢,上回那只也行,不过是染了些茶渍,洗了你明儿拿……”
姜姝忙地打断道,“正,正缝着呢,世子爷先等两日……”
第72章
活着的人还能被尿憋死了不成。
不就是一个荷包吗。
她绣, 给他绣……
范伸得了这话,便也没再催她,两人肩膀擦着肩膀回了屋, 范伸将外衣一褪,姜姝自觉地上前为他换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粉不灵,都十日了,昨儿晚上她替他上药时,伤口依旧还未愈合。
他就不痛吗?
姜姝俯下身, 借着灯火, 小心翼翼地取了绷带,随口问他, “大人今儿进宫,可让太医瞧过了。”
范伸没答。
侧过头盯着她从肩头倾下来的根根青丝, 灯火一照,如流墨泛着光泽, 范伸突地轻声问了她一句, “你没同母亲说?”
姜姝愣了愣, 便反应了过来,摇头道, “说了又有何用,除了多一个人担心之外, 并不能解决问题,大人心里有数便是。”说完又轻声嘀咕道,“我受伤,就从未同祖母说过……”
姜姝将绷带拆开, 见伤口还是昨日那般, 便回过头去, 皱着眉问他,“大人今儿到底让太医瞧过没……”
他自己那药粉肯定没用。
一回过头,却见范伸那黑漆漆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姜姝手下一轻,怀疑自己是不是弄疼了他,便又听他低沉地问,“伤哪里了。”
“啊?”
“哪里受过伤?”
姜姝这才明白他是何意,习武之人,受的伤可就多了,姜姝敷衍性地朝着自己周身上下指了一通,“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姜姝早就没放在心上。
转身拿布巾将范伸伤口边上的血污擦干净了后,还是拿起了那瓶药粉,虽不管用,如今又没别的,只得先将就,“大人明儿一定得记得,找太医拿一瓶药回来……”
姜姝话还没说完,突地就被范伸拦腰抱起。
姜姝一惊,忙地避开他的伤口,“大人,药……”这药都还未上好呢,就算说了要努力,也不用如此着急……
姜姝挣扎了,没用。
面盆,和那罐子药,一并翻在了地上。
姜姝被他扛着丢在了床上,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直接将她的襦裙往上一推,堆到了腰际,姜姝忙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却听到一道低沉的笑声。
姜姝一乱,眼睑一打开,湿漉漉的眼珠子正好落在他的嘴角。
那笑容还余了一丝来不及褪去。
若隐若现。
姜姝似是被什么东西闪到了一般,眼睛轻轻一眨,心脏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如同小鹿撞怀。
范伸的手掌已经捏住了她的光洁的脚踝,低声问她,“除了这,还有哪里伤过。”
姜姝有些懵。
范伸见她不答,便俯下身,自个儿去寻那留下来的混迹。
目光寻到了膝盖处。
便见到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若不细瞧,很难辨出,应是受伤后不久,及时用了药粉,才没留下大的疤痕。
床前的灯光浅暗,范伸问了一个一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你一个姑娘,怎会想到同沈二公子习武。”
姜姝见他的目光又移到了自己脸上,忙地偏过头去,随心地说了一句,“我总得有个一技之长。”
范伸一笑,“你本事多的很,倒不缺这个。”
单是那演技,便无人能及。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80节
姜姝脸色一红,动了动脚踝,想从他手里抽出来,却被他死死地攥住不放,姜姝便又嘀咕道,“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姜姝没看他,垂下头将身上的裙摆往下拖了拖,轻声地道,“有功夫在身,起码我能保护好自己。”
她从来没想过要靠谁。
她是姑娘,除了自个儿活着不给身边喜欢她的人找麻烦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他们。
五岁前她害了一场大病,祖母抱着她哭,说她母亲就是因为身子弱,生孩子时太吃力才归了西,担心她以后要是出了事,自己多半也活不成了。
她便将身子偷偷地练得结结实实。
想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祖母白发人再送一回黑发人。
一不小心,竟就有了一身武艺。
“这回不就派上用场了,我虽没帮上夫君什么忙,但也没给夫君拖后腿,对不对?”姜姝看着他,颇有几分自满。
范伸没答,将她的衣裙拉了下来后,才看着她的眼睛道,“有出息,出了事至少能逃……”
姜姝被他这话说的心头发慌。
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儿……
范伸没再往下说,起身攥住了她手腕,将其拉了起来,“去洗漱,早些歇息。”
***
第二日一早,范伸便去了宫中。
刚出东院,迎面便碰到了贾梅。
范伸个子高腿长,一步迈过顶上常人的三两步,贾梅一个犹豫再回头,范伸的脚步已经越过了她。
贾梅一着急,不得不回头去唤了一声,“世子爷。”
范伸脚步又往前迈了两步才顿住,只转了个头过去,“何事?”
贾梅被那双压迫的眼睛一盯,心都快跳出了嗓门眼上,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几步上前,将手里的一个荷包递了过去,“这,这是我自个儿缝的,世子爷若不嫌弃……”
范伸眉头不自觉地拧起。
身后的严二早就屏住了呼吸。
前两个送主子荷包的女人,似乎都没好下场。
除了夫人。
然贾梅到底是虞家人,范伸起码好好地回了她一句,“不必,夫人已经在缝。”
待贾梅反应过来抬起头,范伸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长廊上。
心头的一股酸楚突地蔓延上来,贾梅紧紧地捏着那荷包,为了这一见,她从昨儿晚上就开始挑选衣裳,今日更是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提前了半个时辰,避开了所有人,好不容易才堵到了人,将她绣了半月的荷包递了回去。
却终究没能送出去。
***
侯府东院。
用了早食后,姜姝便让春杏备了绣绷,选好了绣线,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门前,架势做的十足,然捏着那针头半天,却完全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白芍药?
长啥样的……
“夫人,表姑娘来了。”春杏立在姜姝身旁,远远看到院子里进来了个人影,一眼就瞧出来了,是那位贾家的表姑娘。
贾梅是送蔻丹过来。
姜姝不在的这一个月,府上几个主子的屋里,几乎都有贾梅自个儿制作的蔻丹,胭脂……
知道姜姝这两日要回侯府,贾梅早就准备好了。
一瓶新鲜的蔻丹,里头还掺了亮亮的金粉碎末,是她忍痛拿了姨母给母亲的一只金簪子,削下来的金粉。
旁人没有,就姜姝一人有。
第73章
她不似母亲说的那般, 将来要同她争抢些什么,只求眼下她能容得下自己,让自己先进了东院的门。
姜姝接过蔻丹, 自然也瞧出来了不一样。
略微有些诧异,自己同她除了世子爷这层关系之外,两人谈得上非亲非故,她是侯夫人的表亲,日后怎么着也不用看她这个世子夫人的脸色。
倒是不明白她有何可顾忌自己的。
几回相处, 姜姝也察觉了出来了, 这位贾家表妹,与虞家的两个表姑娘不太一样, 无论是那眼神,还是举手投足之间, 似乎都带了一股局促和紧张。
姜姝想着大抵是她父亲去世得早,性子使然。
多半是觉得自个儿寄人篱下。
姜姝没再多想, 笑着夸了一句, “表妹这蔻丹, 可赛过了街头铺子,嫂子也不能白拿了你的。”说完便让春杏招待她坐了下来, 自己则进屋,取了个金镯子出来。
这些都是新婚时, 侯夫人给她的。
长长的一串,用红绳相连,从脖子上套下,能到腿弯。
姜姝拿了个锦袋给她装好。
出来时, 贾梅正歪着脖子, 盯着她搁在那木几还一针未缝的绣绷, 听到脚步声,贾梅才坐直了身上,回头看向姜姝,笑着道,“表嫂子,在绣荷包呢。”
姜姝心虚,敷衍地点了头,“才起了个头。”说完便将手里的镯子递了过去,“表妹来侯府,我还未曾送过你什么,表妹就当是个见面礼。”
见姜姝诚心要给,贾梅只得收了起来,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了一眼几上的绣绷,满脸期待地道,“今儿难得碰上表嫂子绣花,妹妹也想跟着嫂子学学……”
姜姝总不能开口赶人。
也不能说她不会。
被逼到了架子上,不得不拿起了那绣绷,手指头捏着针线,一针扎下去容易,第二针就难了,她的母亲沈氏死得早,没有人来督促她女红。
祖母派了安嬷嬷来教,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一见她喘,便也罢了。
好在后来,她‘无师自通’,祖母倍感欣慰。
她能糊弄祖母。
如今当真派上用场上,便立马现了行。
贾梅坐在那,等了她半天,只见她缝了一针后,便捏着手指头,半天落不下针,这才反应过来,怨自个儿脑子怎就如此不灵光。
哪有当家主母来使针的。
就算是她给世子爷准备,也是让屋里的丫鬟代劳。
正欲将自己适才那话收回去,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头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又自私的想法,分明她知道那样不太对,可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内心。
想起那张清冷隽秀的脸,贾梅的理智瞬间被那念头压制的一丝不剩,轻轻地张了张嘴,同姜姝道,“怨妹妹没想周到,世子夫人身子金贵,这等绣活儿倒也不必亲自动手,表嫂子若是想要荷包,妹妹倒是正好绣了一只出来。”说着便拿出了今儿未曾送出去的荷包,紧张地递到了姜姝面前,“表嫂子若是不嫌弃……”
姜姝能有今日,是何缘故,清楚得很。
就是因为拿了别人的荷包,送了出去,才会将自己逼迫到这步。
要是最初没那荷包,她大可以同范伸坦白,自己不会绣……
吹了一次亏,姜姝断也不会再走上回的老路,继续往那死胡同里钻,姜姝没去接,委婉地拒绝道,“表妹自己缝的,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这东西也不着急,慢慢缝便是,许是昨儿夜里落了枕,今儿我脖子,胳膊都酸胀得厉害……”
贾梅明显感觉到自己提在了嗓门眼上的心口,猛地往下一沉。
如同从高出坠下来一般,周身血液也跟着倒流,抬起来的一双胳膊凉的发麻,慢慢地落下后,连自个儿说的话,仿佛都听不见,“好,表嫂子还是好生歇息。”
姜姝也没留她。
她自来不喜欢热闹。
贾梅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院门口了,姜姝才突地将手里的绣绷来回翻看了一阵,抬头疑惑地问春杏,“她怎么知道我要绣荷包?”
春杏一愣,摇了摇头。
她总觉得这位贾家的表姑娘,每回见了夫人,都怪怪的。
姜姝也没那功夫多想,忙地同春杏道,“赶紧的,先给我绣一朵白芍药出来,我仿仿……”
***
范伸今儿进宫,皇上已经在乾武殿候着了。
最近今日皇上精神本就不太好,昨儿又哄了朱贵妃一夜,面容更是憔悴不堪,但他不能松懈,他要是一倒下,他的娇娇,还有他们的孩子,就彻底的没了依靠。
范伸来之前,皇上让王公公拿了一颗范伸之前从镇国寺常清法师那取来的丹药,就着一口茶水吞了下去,才勉强撑起了精神来。
范伸一进来,便被皇上招到了跟前,“爱卿免礼,这一趟辛苦了。”
范伸仍旧照着规矩,行完礼后,才走了过去,王公公赶紧赐了座,让宫人奉上了茶,转过身屏退了所有人,再回来,便听皇上在问范伸的伤势,“听说爱卿受了伤?”
范伸答,“一点小伤,无碍。”
皇上知道他一向爱逞强,立马让王公公宣了御前太医进来,范伸的半只衣袖一褪,血淋淋的伤口,跟前的太医都被他吓了一跳,“大人这胳膊再晚两日,怕就彻底的废了。”
皇上仰起头望了一眼,也跟着吸了一口气。
再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范伸,不由又佩服起了他这股永不怕死的狠劲,同时对朱侯爷的愤恨也更胜了几分。
范伸是谁的人。
他朱侯爷不清楚?
竟胆大包天,公然炸了知州府,截杀他的人。
太医替范伸包扎完了伤口,一离开,皇上便咬着牙问道,“爱卿好好同朕说说,他朱侯爷在江南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范伸将袖口理好,才又起身同皇上复命。
先是江南,范伸没有半丝隐瞒,“臣遇上了侯府的丫鬟,朱夫人临死前告诉了她两桩秘密,一是秦家和镇国公府的谋逆一案,朱夫人所知道的,均是朱侯爷一手策划,陛下被蒙在了鼓里……”
闻言,皇上的嘴角一抽。
他就知道朱澡死了之后,朱夫人会坏事,曾派人给了朱老夫人暗示,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步。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81节
在朱侯爷开始追朱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时,他实则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桩事,是以,范伸提出要去江南替他寻人时,正好中了他的下怀。
没成想,真就被朱夫人知道了。
什么他被蒙在了鼓里,不过是那丫鬟为了活命,不敢将他说出来罢了。
但仅凭这一点,朱侯爷不会疯到不惜炸了知州府,非要取范伸的性命。
范伸是自己的人,在这一事上,他同朱侯爷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会卖了谁。
皇上便问,“另一桩为何事?”
范伸继续道,“二十几年前,朱侯爷曾在江南经营过一家青楼,据那丫鬟所说,其中有一位姑娘,因得了朱侯爷的赏识,被带来了长安。”
范伸看着皇上渐渐皱起来的眉头,微微顿了顿,才道,“如今已在皇上的后宫潜伏多年。”
范伸说完,屋子里便是一阵安静。
皇上看了范伸半晌,眸子才有了神。
一双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胸口的怒意终于蔓延到了脸上,随手便废了一套茶具,怒声道,“朕看他朱成誉就是想找死!”说完那双细长的眸子里,一瞬杀意顿显,“是谁?”
范伸摇头,“朱夫人知道的仅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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