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宠溺(1v1 叔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岛斯嘉丽
他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文件,转身递给她。
“好。”
“签个字吧。”
江离接过,发现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祁斯衍把西南集团一半的股份都给了她。
“其实啊。”他走向窗外,自嘲般笑道,
“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的。”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江离问他。
“你的嫁妆。”
他回答道:“我早就料到有一天你会想走,只是自己不愿意面对而已。”
“不过现在,早点来也好,省的我每天患得患失的。”
“这些钱,足够你以后的日子衣食无忧。”
谈话间,滚烫的泪珠再次滴落下来,他说:“我可能无法祝福你和别人白头偕老,离离,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谢谢你。”
江离低着头,不敢哭出声:“你可以不用这么为我着想的。”
“做不到。”
祁斯衍缓缓摘下无名指的戒指,放在桌上。
“能拥有你一段时间,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该奢望永远的,对吧。”
“不过离离,你只管往前走吧,我会一直等你,如果你不开心了就回来,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在。”
他像初次见面那样俯下身,替江离整理衣领。
“伦敦风大雨大,到了之后买几件防水的衣服。”
“我有几个朋友在那里定居,遇到困难可以找他们。”
“照顾好自己,不要贪凉,少吃甜食。”
江离本以为自己会很潇洒地一走了之,而如今她在后悔。
出门之前,江离故意扬起嘴角,苦笑着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叔。”
“生日那天在庙里,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你许了什么?”祁斯衍反问。
“我许的是希望你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我也是。”他答。
祁斯衍目送她离开,有的事情已经在内心排演了无数次,真正上演的时候,那股悲痛感来得极其猛烈,似要将他吞噬。
我许的愿望是。
我此生别无所求,只希望江离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倘若我们能在一起,就祝我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倘若她和别人在一起,那就祝她婚姻幸福,此生无忧。
过度宠溺(1v1 叔侄) 只要你在,我便会好好爱这个世界 ( )
江离来到机场的这晚,下起了小雨。
她听着周杰伦的歌,袜子被雨水沾湿了一些,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久别重逢,因而满怀欣喜,热泪盈眶,有的即将离别,因而面带愁容。
祁斯衍没来送她,他不想来,江离也不想见到他。
想起上次的离别,他至今没有问过一句,江离喜不喜欢他。
或许他觉得这是个不言而喻的答案,算了,让他误会也好,没有希望,反而不会失望。
登机时间到,她提着箱子等待,却无意间瞥见顾骁风尘仆仆地从登机口出来。
看见江离,他显然也是一脸惊讶:“离离,你去哪?”
“英国。”
“去上学。”
“这么早?”顾骁愣住,“你叔呢,不来送你?”
“噢。”想到祁斯衍,江离的心一沉,“他太忙了,我就自己来了。”
“行,那祝你一路顺风,到了记得报平安。”
顾骁满腹狐疑地目送她离开,然后越想越不对劲,在雨夜冲到祁斯衍家。
祁斯衍没锁门,顾骁一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酒瓶,满地狼藉散落一地的书籍衣服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
顾骁默默将衣服捡起,瞥了眼祁斯衍,他低着头,呆呆坐在沙发上,知道顾骁来了,毫无反应。
“我陪你喝。”男人们之间总是格外有默契,很多时候不用交流,他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没事,还有兄弟在。”
“她恨我。”
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耷拉着,室内仅开了一盏灯,顾骁看不清祁斯衍的脸色,只闻他哑了声说道:
“我教她辨是非,识大体。”
“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可是她恨我。”
“她连那个尚未出世的小家伙也不放过,只因为他即将冠上我的名字。”
顾骁握着高脚杯的手微微僵住。
“她有了你的孩子?”
祁斯衍猛地抬头,狭长的眉眼在夜色中显得凛冽,又渗着刺骨的寒意。
“是啊。”
“不过我知道的太晚了。”
**
江离到达伦敦的第一个月,雨下个不停,她买了一件风衣款式的羊绒外套,昂贵的皮鞋踩着水花往前走,水波荡起阵阵涟漪,望着沿路的景色,心情轻松了不少。
她的留学生涯开始地极为顺利,原先为了找房子的事情苦恼,没想到中介向她介绍了一间位于泰晤士河畔的顶层公寓,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将市中心的风景尽收眼底。
她签了合同,房租的价格不菲,但对于她而言无非九牛一毛,在到达伦敦的第二天,一大笔英镑汇款进入她的账户。
江离知道是祁斯衍。
她将祁斯衍在澳洲时候捏的搪瓷小袋鼠带了过来,放在桌上,还有那张校庆时候的合照。
闲的没事的时候,她会看着那张照片傻笑,她的叔叔真好看啊,好看到让她难过。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经常想到祁斯衍,对方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即便是到死她也无法忘怀。
祁斯衍说话算话,答应了放她走,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想到这里,江离的心一酸,她甚至会希望祁斯衍还似以前那般偏执的。
罢了,他想通了,这样也挺好。
时间又过了半年,江离以优秀的成绩度过了上半学期,从进校起,她便是一个瞩目的存在,人人都知道她曾和蓝烟一起演出过。
追她的人不少,但她都兴趣寥寥。
没有人可以比得过他了,再也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好了,她心里清楚,只有在晚上自慰的时候,她才敢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学校对面有一座大型写字楼,自她进校那天起就开始施工,江离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最近,她发现这栋楼装上了西南集团的logo。
她瞬间眼眶一红。
原来有的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看着她。
晚饭时候看新闻,当地电视台也报道了不少关于西南集团进驻的消息,据说近几年都将业务放在了海外拓展方面,似乎还要与英国本土的电视台合作。
她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点开了那个许久不联系的头像,想要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祝他事业一路长虹?他在商界厮杀多年,根本不需要这种祝福。
祝他身体健康?听着太为讽刺。
告诉他自己想他了?太虚伪。
江离烦躁地将手机扔到床上,又听见电视里说,ceo已经到了伦敦。
她瞪大眼睛,心里分明是喜悦的。
没过多久,她再次在电视里看见了祁斯衍,似乎是在进行大楼的剪彩仪式,他一向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脸庞愈发坚毅成熟,只是看着又瘦了点。
碗里的面都快坨了,江离一声不吭地盯着屏幕,电视上正在直播祁斯衍的讲话,他的眼神清冷,带着些许看破世俗的感觉。
讲话结束的瞬间,祁斯衍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江离外套都没来得及拿,一边打着祁斯衍的电话一边急匆匆往外赶,等了许久才有人接,是他的秘书,告诉她祁斯衍被送进医院了。
她连忙赶往医院,病房的门紧闭着,医生用大大小小的仪器在祁斯衍身上测了一阵,而后走出来,摇了摇头。
江离隐忍的情绪在一瞬间崩塌,她问医生怎么了。
对方解释,长期服用安眠药,以及人处于抑郁焦虑的状态,导致了短暂性昏迷,并且嘱咐公司让他休息一阵,过于忙碌不利于康复。
安眠药?
江离推开门,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他,祁斯衍的双眼微微阖着,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整个人瘦了一圈。
腕间的小红绳似乎旧了,但他依旧戴着。
那一瞬间她是自责的,如果她当时留下一点勇气陪在他身边,事情就不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江离低着头,眼泪簌簌掉落,她不敢上前,任性了那么久,祁斯衍应该很讨厌她了吧
“离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温柔的嗓音响起,祁斯衍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徐徐绽放,阳光从窗外投进来,在他的眼下勾勒出一道阴翳。
江离战战兢兢地上前。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她克制不住地想抱紧他。
“不认识我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飘逸的发间,祁斯衍抿唇,安静地看着她笑。
“认识。”她小声说着话,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在他的指尖,“你生病了,我很担心。”
“以前病了,现在好了。”
祁斯衍揽她入怀,宠溺的感觉将她包围:“你回来了,一切就好了。”
江离回抱他,似要将整个人融入他的身体里,她覆上祁斯衍苍白的薄唇,声音哽咽。
“叔,对不起。”
“又开始了。”祁斯衍专注地望着她,“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我不走了。”她像小孩子一样哭了好几声,祁斯衍的衬衫被她揪得皱皱巴巴,可他却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哎。”他挑眉,轮廓分明的脸多了一丝轻佻,“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真好。”
“所以你来英国,是为了看我吗?”
“是,又不全是。”
他与江离十指相扣,温暖地睨着她笑:“我不确定你想不想见我。”
“但我觉得,默默看着你也好,所以就来了。”
江离堵住他的唇,松柏和烟草混合的气味在鼻腔萦绕,她探入祁斯衍的舌尖,对方的身下倏地起了反应。
许久没有做爱,她急,这个男人比她还急,但还是暂时稳住她。
“回去再说,记者在外面。”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江离头一次敢于直面镜头,头一次在众人的注视下牵起了祁斯衍的手。
这个时代很操蛋,一切的感情都被快餐化,我爱你变成了挂在嘴边随口说说的事情,但是她花光了所有运气,捡到了一个宝。
她不会再放手了。
回到祁斯衍在英国的别墅,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抱上床,衣服一件件落下,炙热的唇,带着余香的吻,以及高潮时候凶猛的进攻,一切都过于熟悉,熟悉到让她觉得不真实,仿佛在做梦。
他们做了一整晚,最后是江离困得不行了,祁斯衍才放过她,睡觉的时候,他如视珍宝般抱住她,说了句我爱你。
“我也是。”
尽管累到散架,她还是打起精神,生平第一次回他。
“我爱你。”
中途身份证快过期,江离趁机回了趟国,再次踏入以前的那栋房子,她发现屋内的陈设没变,还是她刚走时候的样子。
她走到二楼的时候,发现原本的客房被改造成了婴儿房。
衣柜里满满当当放着小孩子的衣服,四周堆着一摞没有拆封的玩具,她望着空荡荡的婴儿车,鼻子一酸。
来到花园后院,正中央立着一个小小的墓碑,墓碑旁鸢尾花还散发着香气,看来有人经常来打扫。
墓碑上写着:江依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祁斯衍希望那个孩子是个女孩。
她到现在才明白,他当时有多难过,他知道江离想摆脱祁家的一切,所以随了她姓。
婴儿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沓文件,都是祁斯衍以公司名义给孤儿院捐赠的记录,江离不忍心翻下去,转身走入自己房间。
床上放着一套用防尘袋包的严严实实的婚纱。
她一愣,后退了一些,差点跌倒。
曾几何时,有人凭一己之力带她度过黑暗,告诉她尽管走,后面有我。
光照到了她这边,祁斯衍却将自己留在了阴影里,她不敢想象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是怎么撑下去的。
这个世界残忍而疯狂,你却一直温柔清醒,一尘不染。
临走前,江离郑重地在墓碑上落下一个吻。
祁斯衍,只要你在,我便会好好爱这个世界。
2023年5月21日,两人于冰岛雷克雅未克完婚。
——《过度宠溺》完。
完结撒花,其实男主的原型是以前一个追求我的男人,比我大几岁,我后知后觉,大概就是一个“等我上心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的故事。
实话实说,我是个不懂得珍惜的人,现实当然没有小说美好,一个人把自己的全部展现给你,用他最赤诚的爱意包裹你,你不要,他伤心了,自然就走了。
我仗着比他年轻,格外任性,他说:我最喜欢任性的姑娘。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他喜欢我,所以理所当然的承受着我的一切胡闹。
我也没有后悔,只是有点感慨,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过,我只是希望他能遇见一个好好爱他的人。
分手前一晚,我还想着和朋友打保龄球,他知道要搬家,替我收拾了东西,把我送到新地方,我记得他挺难过的,但我当时挺不在乎的。
他说:“就这样了,以后有事发消息吧。”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珍惜的这个人,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啊,我过得这么顺利,原来是有个人一直默默帮我兜着啊。
不过都晚了,我没资格怀念他。
如果要说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希望他过的比我好。
就这样吧。
最后的最后,我不是一个鼓吹真爱至上的人,但也请大家对爱情抱一点小小的期待,有的事情,可能真实的发生在每个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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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宠溺(1v1 叔侄) 番外1祁斯衍的童年(1) ( )
2000年,美国纽约,盛夏。
昏暗的地下室内坐着一个小小少年,他的背挺得笔直,头顶的吊灯摇摇欲坠,忽明忽灭,他手里紧紧抓着一本泛黄的英汉词典,睁着眼睛大声朗读道。
“elementary,基本的,初级的。”
地下室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和一个吵闹的风扇,刚洗完澡又是一阵闷热。
这扇窗户是祁斯衍了解外界的唯一途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会把门反锁,他学累了,便会搬起板凳,垫着脚尖,用小手拭去一部分灰尘,好奇地张望着窗外的世界。
这个街道是臭名昭着的贫民区,抢劫,强奸等恶性案件频发,祁斯衍眼睁睁看着一个流浪汉被旁边几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围殴,只因为他太饿,抢了他们的一个汉堡。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嘴里也不忘骂骂咧咧的,待壮汉们走开,祁斯衍拿了冰箱里一块冻得发干的面包,打开窗户递给流浪汉。
“上帝保佑你。”流浪汉双手合十,拿了东西后赶紧离开,警察紧随其后。
祁斯衍揉了揉眼睛,窗户上的灰尘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痒得很,现在是晚上七点,还有叁个小时妈妈才回来。
他觉得无聊,看了会电视,电视是妈妈在慈善超市花了五美金买回来的二手货,信号不太好。
电视上放的是小甜甜布兰妮在纽约上东区举办的一场演唱会,她穿着性感的格子小短裙,在舞台上扭着蛮腰,魅力四射。
“give me a sign,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台下的观众随着一起舞动,绚烂的霓虹灯照亮了演唱会的每个角落,身后的高楼大厦林立,璀璨地宛如一颗颗繁星。
纽约始终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纽约。
祁斯衍瞪大眼睛,满脸羡慕地看着电视上光鲜亮丽的男女,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刻意让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屏幕上,以缓解饥饿带来的晕眩感。
他的妈妈安忆在中餐馆打工,如果今天客人剩下的食物多,他还有可能吃到一份有肉的糖醋排骨,想到这里,他带着这份期待硬生生等到十点半。
洗完澡后,门吱啦一声被推开,女人沉重的叹气声传入耳膜,她穿着中餐馆的黄色制服,上面的油渍还未来得及擦干净,她身上香水的味道并不好闻,廉价而刺鼻,像坟场边腐朽的玫瑰,阴暗,令人窒息。
“william。”她使劲敲卫生间的门,唤着祁斯衍的英文名,“洗好了吗?”
祁斯衍开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高挺的鼻梁滑落,滴在瓷砖上:“妈妈。”
“我们有合法居留权了。”安忆晦暗的眼眸中罕见有了闪烁的信息,她递过来一张卡,“你看。”
祁斯衍接过一看,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躲在这个逼仄的地方了,他也可以正常上学了。
“谢谢妈妈!”他扬起嘴角,幸福地抱住她,安忆因为长期干体力活的原因,脊椎落下病根,被他搂得有点疼。
“行了行了。”她拍了拍祁斯衍的背,“等下周,我请个假,带你去公立学校看看。”
祁斯衍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的时候,安忆进入卫生间换了衣服,她不过33岁,原本是风姿绰约,别有韵味的年纪,只是在岁月的摧残下有点显老。
她五官生得极美,漆黑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细长柳叶眉,潋滟桃花眼,怎么看都是万一挑一的绝色美人,即便是皮肤在未经保养的情况下显得有些粗糙,也丝毫掩盖不了她极为优越的骨相。
祁斯衍的容貌完完全全遗传她,出生贫民,但气质矜贵,静静地坐在那儿,好像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安忆今天带了许多鱼丸回来,她说来了桌客人,点了一堆菜没吃,眼里尽是羡慕的神色,祁斯衍装了一部分鱼丸放进冰箱,剩下的盛入小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别噎着。”安忆见他狼吞虎咽,赶紧提醒了句,“今天的单词背了吗?”
“早就记完了。”祁斯衍咀嚼着食物,说话吐词不清,“什么时候再给我买几本书,现在的书翻来覆去看好久了。”
“过段时间。”安忆说,“等房租交了。”
祁斯衍蹙起眉,他们的房东是一个腆着肚皮,短小精干的中年亚裔男人,每次看见安忆的时候总是眼神猥琐,像打量一块上好的羊排一样看着她,他的口中总是散发着浑浊腐朽的气息,言语中极尽对安忆这种人的轻视,令人作呕。
90年代出海的女性,除了跟随丈夫来海外做生意淘金外,更多的是从事另一个见不得人的职业——卖淫。
美国的经济发展极为迅猛,吸引了大批人努力学习英语,来此地抢占商业先机,但也不乏为了贫困的家庭谋求生计,被迫来到国外卖身的女人。
祁斯衍在隔壁见过这样的人,他们叁个人在一起合租,平日里白天一起打牌,几人嬉笑打闹,到了晚上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嘴里还不停练习着电影中新学到的调情词。
安忆出生于南方的一个小村子,自小便长得漂亮,村里提娃娃亲的人络绎不绝,她心气高,不安于现状,看不上村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男人。
因而得知母亲收了别人五千的彩礼钱,打算将她嫁出去的时候,她下狠心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在冬天的夜晚随着偷渡的贩子一起,坐上了去美国的邮轮。
和她一起来到纽约的姑娘中不乏容貌姣好的,他们大多数不愿再过苦日子,但凡能碰见一个可以负担自己的男人,便想着赶紧结婚拿绿卡,哪怕做小叁也是愿意的。
寒冷的天气里,他们穿着最新款的羊毛大衣,坐在福特车里抽烟,摆出一副贵妇的姿态,完全忘了过去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安忆对这种行为不耻,她性子倔,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因而低下头在中餐馆打工赚钱,想凑够学费之后,先读个社区大学
“我想搬家。”祁斯衍想到房东就害怕,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每个月底母亲去他那边交房租的时候,他总怕对方会做出什么来,因而每次都狠狠盯着。
“我们付不起其他地方的房租。”
安忆觉得他天真,懒得回答,“更何况你要上学了。”
“我会赚到钱的。”
他握紧小小的拳头,眼神坚定,“我一定会让妈妈住上大房子。”
“是啊。”
安忆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心里一痛:“你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努力见到爸爸。”
“爸爸?”
祁斯衍转过头,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电视机转播着国内中央台的新闻消息,外交部部长上台发言,阐述中美建交的重要性,安忆抓着祁斯衍的肩,倏然激动起来。
“他就坐在台下。”
“他在看着我们。”
“哪呢?”祁斯衍凑到电视机前,脸都快贴到了屏幕上,镜头只是向台下扫了一秒,又转至部长身上。
“他就在底下。”安忆告诉他,“他是部长身边的翻译官,叫祁铮。”
“祁铮?”祁斯衍自小在国外长大,对个别汉字的写法不熟悉,安忆拿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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