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年下 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桃圆圆子
林微再怎么有城府,也只是一个刚有点阅历的大学生,她面色涨得通红,对着镜子用凉水拍了半天脸,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莫星予趁着这个机会从缝隙中溜出来,她其实动静不小,把假树的叶子都蹭掉了一堆。
她匆匆走在街道上,太阳隐没在厚厚的云朵中,北风呼呼地吹着,这座城市即将迎来预示着丰收的初雪。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所有对林风有情谊的女性面前自卑而已,但是林微这件事,林风若是对她毫无感觉,会当机立断地拒绝,同她不会有丝毫纠缠。
让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出现,用她都不明白的情绪注视着她后续的举动,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莫星予就觉得内心深处传来一阵近乎于抽动的窒息。
无论何时毫不犹豫地站在她一边,这种在行为上的选择,不能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定。不好的爱会让人变得狭隘又自私,在林风的眼中,自己也许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可怜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一直暗示他选择自己。
林风对她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求来的,或许两个人在这种氛围下都已经忘记了彼此的初衷,剩下来的只是机械地记忆着要好好相处,毕竟一开始选择的就是对方。
林风才十九岁,他可以遇到更多有趣的人和事,她不想让他一次次地认为选择自己才是唯一的选项。
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林风也是。
玫瑰扑上去舔她,坐在她打包的行李箱上快乐地摇尾巴,它从没见过这种方方正正的盒子,以为是自己的新玩具。
莫星予摸摸它的头,她不能带玫瑰走,她现在居无定所,让它跟着自己东颠西跑,是对它不负责的表现。
她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林风,再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明白如果当面跟他说告别,他一定有一千种办法说得自己都觉得有道理,再和他和好如初,两人继续这样幸福安逸的相处下去。
但只要她心中有些许不安,这种快乐和甜蜜都是对于不幸的伪装。
她拖着行李箱,到了糕点铺前。
刘阿姨坐在柜面前同街坊的阿姨们笑着聊天,冷天大家都喜欢吃些能长脂肪的东西,柜台里的糕点已经卖掉了一大半。
王荷最后还是决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来上班,她的父母为此怒不可遏,但见生下来是个男孩以后,又没有原先那么愤怒了。
莫星予不想像其他人一样批评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只要这个孩子能让王荷过得舒心一些,这比什么都好。
“刘阿姨,我走了。”
刘阿姨愣了片刻:“找到好工作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想家了。”
“回去吧,回去再做打算也不迟。”
刘阿姨说完以后,笑容垮了下来:“不像我,家都不知道在哪里。”
莫星予知道她凄苦的身世,正踌躇着怎么安慰她,哪知她在片刻之后拿出一个装着钱的红包递给她。
“这是给你的春节红包,我今年过年还要给你的。”
莫星予推拒着不要,但抵不过她的再叁强求,还是收了这个红包。
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来过这条街区无数趟,拖着行李离开也没有什么惆怅的感觉。
她之前想的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并没有真正地持续多久。
从成年人的角度看,她这大半年获得了许多东西——吃住租房的成本几乎为零,在酒吧兼职的那一个月又获得了不菲的工钱;在刘阿姨糕点店工作的钱基本都存了下来,这样的情形,就算自己窝在家里一年不找工作,也是无伤大雅的小时。
她去买了些年货给父母亲,他们尽管没有打电话来问,但是每个月都给她的卡里打钱。
雪终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莫星予一步一印,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雪洁白纯净,将大地的脏污无声掩盖,无声无息安抚她不安的心灵。
将手伸进男友口袋里取暖的女孩惊呼:“初雪哎。”
莫星予也抬头,看着这从天空飘落下来的温柔,这雪花是纯白的思念,环绕着自己的肩头。
—上—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34六年
—下—
chapter34
单位门口有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叫做刘阿姨糕团店。里面有一种用类似于麻花的面皮裹着咸奶油,做成海螺形状的甜点,是莫星予的最爱。
在寒风凛冽的早晨泡一杯滚烫的咖啡,配上高脂肪的甜点,能给自己一天的好心情。
那阿姨也姓刘,莫星予每次看这个店牌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恍惚,那是对于六年前那个好心阿姨的思念。
“你一定家庭很幸福吧?”
刘阿姨给她称咸海螺的时候,笑眯眯地同她打话。
“还行吧,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每天早上能有大块的时间悠闲地在街上逛一圈,再去那边的政务大楼上班,一定家庭不用操心,不用照顾婆婆和丈夫,也有人送自己的孩子去学校。”
莫星予看着那里十几层的大楼,寒夜渐渐散去,有白云映在幕墙上缓缓飘动,几扇窗户亮着灯光,不知是值夜班的人员,还是来早了的领导。
哪里都是楼层越高,越是那些手握权势的人群能够待的地方。
普通百姓总会对管理他们的人产生敬畏感,以至于过度美化他们的生活。其实在那楼里的多半还是普通的基层,如履薄冰地完成日常的任务,生怕遭到投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空闲时候去烦恼自己偏科的孩子,还有几十年才能还清的房贷。
大家都是小人物,是领导手下的那群小喽啰。
莫星予收回目光,笑着跟她寒暄:“其实我觉得你的家庭才幸福,夫妻店,叔叔负责和面和算账,阿姨负责调馅和招待,离了谁店都开不了,两人的感情肯定好,一大早忙活说明孩子也有人顾着。”
刘阿姨听完乐呵呵的,给她多送了两块咸海螺。
莫星予看她这样,明白自己说得没有错。
她乘着南面的电梯上了四楼,这几年在推行政务一体化,把每个办事部门都集合在一栋大楼里进行便民服务,因此连坐电梯都有着繁文缛节的古板。
东面和北面的电梯有保安执勤,这里是通向九层以上的办公室。一到叁楼是办事大厅,这里又有专门的低层电梯运转。
莫星予一开始考进来的时候,暗自吐槽过设计这些的设计师很麻烦,后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都是领导们的意图。
办公室是格子间,文件被分门别类地归纳到厚重的档案之中,柜子里已经放不下,堆在窗台底下。
有冷风灌进来,吹得还没来得及归类的卷宗哗哗作响,恰好落在陈宵音的脚边。
她捡起来给莫星予:“南星别墅那个工单,还没有解决吗?”
35栋的主人持续投诉36栋有从不明途径运输来的冷冻食品,却又拿不出任何根据,几方蹉跎下来,已经从初秋过渡成了隆冬。
“我感觉35栋是在斗气,可惜36栋不理会他们。”
“我上次去社区那里咨询了下,两户因为建房子时双方的公摊面积划分闹过矛盾,从此以后一直小矛盾不断,各个部门的热线都有双方的投诉信息。”
莫星予听了直皱眉头,她每天的上班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35栋又迟迟不愿结单,最好的方式就是再去现场调解一遍。
那厢陈宵音已经在小声嘀咕:“有钱人多少都有些心理变态。”
莫星予看着她dior的头巾,鳄鱼皮材质的包,菱格纹的鞋子,有些无言以对。
有轻笑声从门外飘进来,一个理着短发的长靴女人进来:“确实是有钱人心理变态的多。”
言罢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说话的陈宵音。
陈宵音愠怒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腔。
莫星予眼观鼻鼻观心,知是这两人在无声斗法,她人微言轻,撞在老油条们的枪口上,那得倒霉几个月。
走廊又响起脚步声,一个扎着小揪揪的女孩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最终选择默默地坐在莫星予对面。
尤文萱大学刚毕业就考进了这里,还没有因为自己的能力和运气窃喜,就在这两人的夹枪带棒的围攻之下,除了处理自己条口应当负责的事情,每日的杂活也一并包揽了。
紧接着从外面陆续进来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头顶锃亮,一个肚皮滚圆,办公室的六个职员就全部到齐了。
大伙互相之间友好地打了照面,陈宵音和陆蕴玟之间的矛盾已经明晃晃地摆到了台面上,办公室的其余人都熟视无睹。这两个女人也是颇为讲理,不逼着其余人站队。
那两个男人已经是儿女都要大学的年纪,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事业心,满脑子都是如何退下来去区里养老。
尤文萱年纪小,被两人恶婆婆一般地使了下马威吃了闷亏,应付差事都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他。
莫星予是真正的胸无大志,叁年前考上以后就安于天命,两人不管对她态度如何,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聪明人觉得无聊,自然而然就收手了。
两人的内斗早已经是系统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背地里有人嚼舌根,说他们这间办公室是牝鸡司晨,倒有些受上级的女领导压迫,又面临着中年危机的男职员制造的流言蛮语。
至少他们办公室内保持了表面的平和,前提是没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乱站队。
莫星予对着两人说:“两位美女,我等下要去南星别墅那里处理下公单。”
办公室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外出一定要同同事打招呼,防止领导突然查岗,这条规则不留痕迹地演变成了对着办公室最有权威的人,报备自己的动向。
莫星予总结出向两人报备的注意事项,目光不能看向任何一个人,需要虚无地对着背后的墙壁,身体要离双方的距离大致相同。
陈宵音笑眯眯地说了声去吧,不着痕迹地白了一眼正在书柜里翻找档案的陆蕴玟。
有家庭的人,与家人的矛盾最容易发生在早晚,陆蕴玟方才进门就带不虞之色,分明是把从家受到的邪火带到单位来发泄,这场争斗还是陈宵音完胜。
胜利者才能开口说话。
莫星予走在街道上,想着方才的场景,觉得出来处理这桩麻烦的公案也不是那么棘手了。
南星别墅的35栋男主人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凸起的啤酒肚加上滴溜溜乱转的老鼠眼,老让人想到那句无奸不商的古话。
他见到穿着制服的莫星予,热情地过来想要同她握手,莫星予装作翻阅案件记录,余光瞥见他若无其事收回的手。
“先生,你得提供相应的证据,我们也不能贸然搜查私人住处,除非有足够的线索。”
莫星予看着两家围墙的位置,中间画了一条墨线,显然是36栋占地面积更多。
有辆小摩托风风火火地漂移过来,干瘦的黄毛从车上跳下来,鬓角处已经有了继续恢复成黑色的迹象。
莫星予忽然产生了掉头就走的冲动。
那个人是斐清同手底下的马仔,叫明哥。
明哥从口袋里翻出一包中华,本想递给她,见她是个女的,尬笑一声将烟夹到耳朵上。
“这个35栋的户主血口喷人,我们都是平民老百姓,哪里有做违规的事情的必要?”
油滑的商人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他是那个户主手底下的跑腿的,这瘪叁能懂啥?”
明哥听了他这句话,呦呵了一声,打了一声呼哨,墙内的狗一起都躁动起来,听它们浑厚的叫声,是狼狗无疑。
“老板,你这被狗咬的两口伤口结痂了没?还在这里作死地惹我们。”
明哥这六年约莫一直跟着斐清同,身上尽管还有属于混混的流里流气,举手投足之间却已经能看见斐清同的影子,已经是一个可靠的类似于家仆一般的角色。
商人身上的肉跟着身体一同战栗:“你看看他们……”
“我们这里不是协商的地方,如果没有证据,这桩公案只能不了了之。”
莫星予对着明哥道:“尽管我不清楚内情,但转告你们斐老板,凡事别做得太绝,蚂蚁咬人也是会痛的。”
明哥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斐老板的称呼后,瞬间正经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是……”
莫星予的穿着打扮改变许多,她一头长发被设计成贴着脸颊的半长头发,穿着剪裁得当的毛呢大衣,已不是当初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女学生了。
莫星予对商人点头:“有什么问题后续可以再通过热线投诉,年末要上面要查台账,这事迟迟不解决,又提供不出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
商人踟蹰着不愿应答,莫星予加重语气:“你是有商铺在这个片区吧?”
商人无法,这事是确实是两人之间的私事,要是这样凭空生事,确实会让自己陷入无理取闹的窘境之中。
莫星予看他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知道其已经有了决断,从公文包里掏出红色印泥:“盖个手印吧。”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35钥匙
chapter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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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天下起濛濛细雨,莫星予在整理台账,并不急着回家。
陈宵音笑着接了个电话,她的老公是个大忙人,今天难得能接她下班。再强势的女人,在直面她欣赏的男人的温柔攻势之下,也免不了将内心的喜悦心情直白地表现在脸上。
“星予。”
莫星予正在写公文,猛然听到陈宵音叫她,便应了声。
“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是的。”
莫星予这样说着,忽然想起陈宵音给她约的相亲男见面时间就在今天,赶忙按开手机。看现在的时间。
陈宵音见她醒悟过来,温声安抚她:“从市政大楼走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你同我下去刚好。”
在这栋楼工作,并且能够如鱼得水的人士,不仅是自身能力了得,家庭背景也是一个方面。
陈宵音在这种环境中,给她介绍的对象只好不差,莫星予陆续见了四位男士,有双方都印象尚佳的情况出现,但莫星予还是婉拒了对方继续想要发展的要求。
陈宵音眼光毒辣,挑选出来的都是家庭富足,又没有什么野心,想要悠闲生活的男人。人是很现实的生物,在这种想法的支撑下,自然会选择一个性格温和贤惠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她的这种想法被陈宵音嗤之以鼻:“人家又不急着结婚,你就当谈恋爱一样随意对待就好了,他们也会很乐意为你花钱的。”
陈宵音靠着出色的外表与火炬般的慧眼游离在众男人之间,寻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丈夫人选,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自己的仕途也是潜力巨大,因此她很看不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陆蕴玟。
陆蕴玟出身在军人家庭,做事雷厉风行,说话直截了当,大概是这种类型的会让男人不好驾驭,她和自己的老公长期分居在两地,被陈宵音嘴毒地评价为除了事业一无所有的女人。
有两个人一直操心着莫星予的终生大事,就是她自己的父母,寻了好几个来同她见面,可惜见面的结果差强人意。
莫星予对此毫不意外,年轻漂亮的姑娘海了去了,跟她这个除了工作尚可,其他都平平无奇的女人这样平平淡淡地耗着,确实像吃鸡肋一样,没有什么味道。
“这次的男方是d大的博士,很大概率会留校任教。”
陈宵音只说了个大概,其他的诸如性格、经济和外形这种主观性条件一概隐去,这是为了不影响莫星予自己的判断。
莫星予点头表示明白。
外面湿冷,风吹得雨丝直往自己的脖子里钻。莫星予懒得从鼓鼓囊囊的手提包里抽伞,流浪狗一般觑着路两边商店的屋檐走。等到达目的地时,额前的刘海湿透了,海苔似的粘在脸上,只好问服务生要了电吹风吹干才落座。
瞥见对面的高大男生的刘海也如她之前一般贴在脸上,莫星予无声地乐了,想着早知方才自己就不吹刘海了。
那男生屁股坐了四分之一的椅子,双腿放得十分吃力,膝盖尖抵着桌子腿。
莫星予示意同他换个位置坐,男生知道自己的窘迫被她看在眼里,又不愿与她换——两人的座位一半是沙发一半是凳子,让女人坐凳子总是不绅士的体现。
莫星予却不在意这种小细节,见他坚持不换,也不强求,毕竟难受的也不是自己。
男生局促地同她介绍自己,话语之间有些结巴:“我叫唐哲,是d大的生物工程的博士,我已经获得了留校任教的资格,即将成为一名青年教师。”
说完以后便看着莫星予,莫星予被他看得莫名,不知唐哲是希望她来介绍自己,还是有其他的打算,只好权衡一下问道:“你一定生活在一个很有学术氛围的家庭吧。”
“是的,我爷爷是教授,我外婆也是教授,我父亲是教授,我母亲也是教授。”
唐哲说完,自己都意识到他有在说废话的嫌疑,顿时尴尬得低下头来装作看菜单。
莫星予看他的举动,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报一段停下来等她说话是何种用意,导师帮着批改论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模式。
这位年龄是过了叁十,为人处世的年龄怕是要砍掉好几岁。
她不反感这样的做派,d大的生物系很庞大,也是该校的王牌专业,她人生经历中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就读于这个专业。
便鼓励他说自己目前研究的项目,以及未来对于自己发展的评估。
莫星予单方面地听他说话,时不时地评价上几句。沉浸在学术王国的男人,对其他事物的感知能力会下降很多。唐哲说得兴起,便要拉着她的手比划,触及她手心的温软,顿时触电似地松开,期期艾艾道:“我们后面还能见面吗?”
“要看以什么身份和方式见面。”
有一道男声突兀地插进来,把两人都惊了一跳。
他们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灰色毛呢大衣的男人,他勾着唇,看似在笑,实则在用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莫星予。
莫星予触及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斐清同双手环着胸:“我们几年前是不是有事情没有解决完?”
唐哲在人情世故方面有些迟钝,也并不意味着他全然不懂,对她点点头:“导师催我回去,我们晚一些再联系吧?”
洛可可式的雕花拱门,有蕾丝花纹的地垫,所有凳子上都放着花朵刺绣的靠枕,这家成为新晋网红餐饮店确实够格。
斐清同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点,刚才就吃一道沙拉能饱肚子么?”
莫星予有些愠怒地将菜单还给他:“你是不是一直在观察我的行踪?我不是指的现在。”
“确实,我们这六年来一直在默默关心你。”
莫星予忍无可忍道:“这样做是变态。”
“可是并没有打扰到你,不是么?我们只是想确保你在这座城市的生活是安逸的。”
“那我刚进单位时被人欺负,你们怎么没有站出来?”
她说完以后忽然噤声,在自己刚来单位一年的试用期时,起初自己要加班到深夜,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公摊的活丢给她做。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家开始各自分着做,她以为是挺过某一段刁难期,同事们就不会为难她,原来是……
莫星予心中五味陈杂,半晌才问道:“你结婚了吗?”
斐清同将双手摊开在桌子上,他的手圆润修长,没有任何的印迹。
“那他……”
“我关心你是顺带。”
斐清同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眉眼之间没有了当初看人时的畏缩,那时候她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腿上,对复杂的社会有着雏鸟般的迷茫,一晃眼居然六年过去了。
他在暗处看着她时,心里一遍遍模拟当初的情景,同她见面却发现已和当年的光景不尽相同。
莫星予低声道:“谢谢。”
政务大楼里的女人们打扮都很类似,半长的可以扎也可以放下来的头发,宽大的风衣加上宽松的裤子,莫星予恰好也是这种打扮。斐清同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他已经不明白自己起初喜欢的是莫星予本身,还是那段时间她的状态符合自己心目中的爱好。
莫星予却无暇关心他细微的感情变化,目光灼灼:“南星别墅的那件事……”
煎蛋吐司端上来,莫星予对服务生道谢,继续开口问:“南星别墅……”
斐清同给她的吐司切成小块,用叉子叉了递到她嘴边:“要我喂你吗?”
莫星予接过叉子,将它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斐清同说着,将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栋别墅你也可以进来玩,你是其中的一位主人。”
莫星予看着没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斐清同猝然问:“你知道另一位主人是谁吗?”
“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是林风。”
莫星予手中的叉子哐当一声落在瓷盘上。
“看来你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
然而莫星予惊讶了一瞬之后,只是继续低头吃盘子里的东西。林风要是真想要见她,或是对她有所表示,一定会当面同她说,他是狩猎式的人格,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一定会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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