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柚
“这个代价,我很喜欢,我很庆幸我可以重来一次,也很庆幸我可以借机时刻提醒自己,再也不能忽略你。”
疼痛的确让他感到安心,此前他亏欠云清辞太多,不管有多少理由。都是他亏欠了对方。
云清辞看了他一会儿,脸颊微微发红。他一直很喜欢跟李瀛亲近,喜欢黏着他缠着他,跟他唧唧着甜蜜蜜的情话,他永远都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不吝啬给李瀛感受这份心情。
李瀛有时会嫌弃他长不大,每次被他唧唧的受不了,便会牢牢抱着他,堵住他的嘴。
但他自己却很少表露这份情绪,偶尔说出来的时候,也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完全没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许诺,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动人,时常云清辞感动的一塌糊涂,他还一脸云淡风轻。
云清辞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再随随便便为他动心,一边道:“你就这么笨,非得疼了才知道?”
“对不起。”李瀛叹了口气:“以后,我会尽量聪明一点。”
云清辞没再吭声。
他在李瀛怀里揉了一下眼睛,被他拉了一下手:“阿辞……”
“别碰我眼里进虫了。”云清辞甩了他一下,凶巴巴道:“烦死了,也不知道你把自己搞那么香干什么,两辈子加一起都多大了还想招蜂引蝶呢?”
“我……”
“你别说话。”云清辞说:“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里全都是毛病,花言巧语,虚伪,骗人……”
李瀛眉头颦起。
“……但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从哪里拆穿你,你先等一会儿。”
李瀛很久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问:“想好了么?”
“别急,还乱着。”
又过了一会儿,李瀛眼神和呼吸皆不受控制地变了,他克制道:“你好好想,别乱动。”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69节
云清辞哼唧,乌蓬蓬的脑袋挤在他怀里,使了劲地乱拱一气:“乱死了乱死了乱死了。”
忽地一顿,小小声说:“你人瘦那么多,这儿总没跟着一起瘦吧?”
李瀛:“……”
他也乱了。
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乱死了。
李皇:老婆说的对。
乱:……
第56章
李瀛抓住了他的手。
云清辞没练过武,没摸过剑,手背皮肤很软,掌心更软。
这双手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却屡次为他弄勺煲汤,前世的云相都没有尝过他的手艺。
有幸得他一心一意对待的,只有李瀛。
从成婚的第一天,云清辞每天都会给他做一件衣裳,也只给他一人缝。因为被爱了太久,所以逐渐开始觉得理所应当,也因为国事繁忙,于是心安理得地忽略了云清辞。
云清辞的脸还埋在他胸前,被他捏着手后就乖乖地不再动了。他发冠被蹭的歪斜,乌发间隙里露出的半只耳朵泛着剔透的红。
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云清辞亲身实践了这一点。刚重生的时候他想与李瀛划清界限,要做个淡然处世的人,然后他失败了。刚才他想绝对不能主动,不能因为对方三两句话就又去缠人家,然后他又失败了。
现在被人家抓住手了,云清辞一边想要不算了,一边又不肯死心,暗道明明是对方主动勾引的他,事到临头还装什么贞洁烈男。
腹诽刚落,李瀛就忽然倾身,云清辞身体一转,发冠落在枕上,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消瘦的手指穿入发间,李瀛托起他的后脑,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云清辞的爱太浓烈,恨也过于浓烈。爱他的时候掏心掏肺,恨他的时候又恨不能掏出他的心肺,翻在太阳底下晾着。
在得知云清辞也是来自前世之后,他曾几度绝望,暗道此生只怕再难回到曾经,云清辞若不讨回因他而遭受的苦难,绝对不会予他原谅。
他为这一世的自己和云清辞设想了很多种结局,每一种都不死不休。
烛光摇摆,李瀛的鼻尖重重地擦过了云清辞的脸颊,然后延绵到他的脖颈。
他是来爱云清辞的,不是为了折磨他,害他痛苦的。
他想学着像云清辞一样去爱,爱到不被人理解,他清楚哪怕世人都觉得他疯,云清辞也一定会懂。可云清辞沉睡的那些日子,却叫他陡然挨了一个闷棍。
他忽然发现,云清辞躺在那里不说不笑不动,远比割肉剔骨还要痛。
他宁愿云清辞这辈子都不再回头看他一眼,也希望他永远鲜活璀璨。
所以他答应了老师,答应了放手,答应了和离。
可云清辞找回来了。
李瀛的鼻头追着嘴唇,顺着君后的锁骨而下。
一开始,他以为云清辞是大仇未报,不肯放过他。直到云清辞开口,他才明白,他回到了前世,看到了那个腐臭的自己。
云清辞终于决定原谅他了。
李瀛知道他为什么会回头。云清辞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他愿意抹平一切回首寻他,是因为他发现了前世的李瀛实在太惨烈,也太可怜。
李瀛不介意让恨他的云清辞知道那些事,可他很介意,让爱他的云清辞知道他的代价。
云清辞知道,自己爱上了一只恶心的腐尸吗?
他无从得知这一点。
也不敢去问这一点。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舍不得云清辞。哪怕注定会被抛弃,在云清辞开口之前,他也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闭的帷帐内里探出了一只洁白的脚,趾骨紧绷着蜷缩,又克制地张开。
“阿瀛,哼……”
伴随着一阵低泣,那只脚缩回又蹬出,悬在空中一阵乱颤。
春日总是乍暖还寒,夜里的寒风刮着,枝头的花都被冻的蔫儿了,花瓣散落,露出黄色的蕊来。
云清辞的脚被捉了回去,塞回了温暖的被子里。他合上眼睛,心满意足地趴回李瀛的怀里。
李瀛拨开他因汗湿而粘在脸侧的发丝,在他饱满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把人拥紧,合上眼睛,眉心溢出淡淡的疲倦。
云清辞贴着他,拿细细的手臂丈量了一下他的腰身,嗓音绵软又沙哑:“阿瀛。”
“嗯?”
“你瘦太多了,要赶紧补回来。”云清辞没什么困意,还有功夫检查自己的劳动工具,并给出建设性意见:“明日我去……我不能去,你找个御厨出来,我们在外面见面,我跟他合计一下,怎么给你补补。”
李瀛嗓音很轻:“嫌弃我?”
云清辞仰起脸跟他对视,眼睛晶亮,一本正经分开拇指与食指,说:“有那么一点。”
李瀛凑过来亲他,云清辞缩着头,怕痒似地闷笑了一阵,然后用力推他,道:“好了好了,也没有很嫌弃。”
他脸颊嫩得跟水一样,李瀛一瞬不瞬地望着,心脏一寸寸地收紧,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好嘛,你之前一直疼的睡不着,本来就很憔悴了,后来又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总也得回报一些什么。”
“不需要回报。”
“啊?”
“不需要回报。”李瀛说:“你好好的,就够了。”
云清辞的心又不争气地跳了几下。
他抿了抿嘴,摸了摸心口,对李瀛道:“你,别以为你跟我说好话,我就会感动,我,我以后会吸取以前的教训……不会对你掏心掏肺了。”
云清辞反观了前世,说到底,李瀛和他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理性大于感性,一个是感性大于理性。他虽然答应跟李瀛和好,可再也不会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压在他身上了。
他低着头,小声说:“以后,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对你好,你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对我好,没必要不图回报……人都是自私的,会想要回报很正常。”
云清辞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他的回答,重新抬眼来看,李瀛一如方才那样望着他,视线没有半刻离开他的脸。
云清辞推了他一下:“你听懂了没?我不需要你对我很好,就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李瀛还是望着他,点了点头,说:“听懂了。”
他以前觉得云清辞好像怎么也长不大,骄纵任性的像个孩子,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说都不肯听。他想过逼着他长大,逼着他理智,逼着他不要再拿着稚嫩的爱情捆绑他。
现在,云清辞死过一次,都想通了。
他心里突然好似空了。
云清辞跟他对视,又道:“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跟我一样极端,我以为我死了你醒悟了想来爱我了,所以我不愿意给你机会。”
“但现在我也要跟你说清楚,我觉得,你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痴情不悔,只是因为你经历了前世不人不鬼的十二天,所以……”云清辞鼓起勇气,说:“所以你不想亏空。”
李瀛说:“睡吧。”
“你别不高兴,我不是在欺负你,就是帮你搞清楚,毕竟如果我们以后还要在一起……我不想你跟以前的我一样……”
他的脑袋被李瀛按在了怀里。
“我知道了。”
云清辞没有再动。
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心虚,他的话里有个悖论。
如果现在的李瀛不是真的爱他,那么就代表以前的云清辞也不是真的爱李瀛。
云清辞心虚的点是因为,他以前那样爱李瀛,没有在活着的时候得到自己应得的爱,他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李瀛的身上,认为李瀛辜负了他。
可现在,他想换个方式去活,像前世的李瀛爱他那样去爱李瀛,于是他开始给自己脸上贴光,说什么能力范围内去爱他。
他不是在否认李瀛,他只是不想李瀛走上他的老路,就是看上去,好像是把前世那个献祭万蛇的李瀛给否认了。
他伸手,默默环住了李瀛的脖子,小声说:“你别生气。”
“没有生气。”李瀛说:“阿辞说的对。”
“哪里对了呀?”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父亲一直担心你,也是因为你之前太喜欢我了。”李瀛摸着他的头,道:“你长大了,想明白了,会保护自己了,他一定很欣慰。”
那时的云清辞无知无畏,天不怕地不怕,一腔真心毫不掩饰地捧到他面前去,好像从来不担心会受伤。
如今他受了一次伤,于是开始怕了。
这是情理之中。
正常人,都会知道怎么样更好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以前的云清辞不知道。
现在他知道了,想要保护自己,这也是情理之中。
没关系。
云清辞怕了,他不怕。
云清辞可以因无知而无畏,李瀛也可以因知之而无畏。
他就是来爱云清辞的,无论云清辞怎么说,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就不会停止爱他。
他支持云清辞的一切决定,一切想法,也愿意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云清辞看过他那副样子,还愿意回头要他,本就已经超乎意料。
不好在奢求更多。
云清辞的立场变得好不坚定,他一边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一边又觉得现在的李瀛更值得他掏心掏肺去喜欢,他觉得重来一次,一定一定不会发生前世那样的事情了。
可又觉得世事难料。
罢了罢了,他恹恹地想,还是睡吧。
他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李瀛已经离开了。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70节
床头压着一张宣纸,写着:晚上见。
云清辞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又被担忧压下。
他不知道被无数条蛇撕咬是怎样的疼痛,当天跳楼的时候,他其实也没感觉特别的疼,因为身体都冻僵了,而且很快就死掉了。
可李瀛,却要时时刻刻的煎熬。
他是如何做到如常上朝,如常批折子,如常与群臣议事,又是如何做到,护送大哥千里迢迢从北宸回来的。
“李瀛……”云清辞嘟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又唧唧什么呢?”
外头传来声音,云清辞急忙把手信塞进了自己的袖口,喊了一声:“爹,你,怎么没去早朝啊?”
“最近这段日子朝中无大事,都是一些弹劾张家的,今日陛下命刑部立案,说要彻查张家。”云相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昨天晚上,陛下没来找你吧?”
“没有!”云清辞义正言辞地道:“爹你放心,和离之事未定之前,我不会再见他的,他来了我也得给他撵出去。”
他激动地一抬袖子,匆忙安放的宣纸当即被甩了出去。
云相看向地上折起来的小纸条,皱眉道:“什么东西?”
他起身,云清辞却快了一步,两步跑过去捡了起来,嘴里唧唧着:“什么东西啊。”
他拿纸背着云相展开看了一眼,顺手搓成一团,笑道:“好像是之前丁叔那个小孙子让我帮带的零嘴儿,那孩子嘴挑,我怕记不住,就都写下来了,没想到还在这个衣服里。”
云相质疑地盯了他片刻,手掌一伸,板脸道:“拿来。”
第57章
云清辞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历,他前世的二十七年里,只有八年是和母亲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他还很小,一切都以母亲为中心,没有撒过谎。
后来和云相决裂,面对完全不相干的亲人,更没有掩饰的必要。
他下意识将纸条背在了身后,又在云相越来越沉的脸色里,犹犹豫豫地拿了出来。
云相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但他并未呵斥云清辞,而是叹了口气,把纸条递了回来,道:“他昨晚留宿了?”
云清辞垂下脑袋,小小地嗯了一声。
云相又道:“你想清楚,当真不离了?”
云清辞没想清楚,他就是觉得,现在的李瀛离不开他,他们分别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李瀛来说都是折磨。
但在父亲面前,他只能道:“他病了……”
云相脸色一变:“什么?!”
“您难道没有发现,他瘦了很多么?还有头风,那日更被我气得吐血,他的身体……现在很不好,我不能在这个丢下他。”
云相沉默了片刻。李瀛的状态很不好,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何止是他,其实其他臣子也都瞧了出来,今天还有人上奏请求重新择妃入宫,好为皇室开枝散叶之事。
云相退回椅子上坐下,脸色凝重,道:“你可知具体如何?是得了什么病,还是……”
“不知什么病,但很严重。”云清辞一点都没撒谎:“他一直在疼,哪怕是写字的时候,都会疼的受不了。”
云相仔细回忆,抬手抚须,道:“难怪……此前你昏迷不醒,陛下命人将折子都送到了别院,我便发现他伏案批阅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吃力。”
李瀛肩上好像总有卸不完的重担,前世身体都那个样子了,还坚持把李恒培育成人,灯红之后,明知自己油尽灯枯,必死无疑,也还是强撑着把李恒送上了大位。
要说他在乎荣华富贵吧,赴死时却只是孑然一身,除了那身与云清辞相配的殓服,他什么都没带。
他前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忙,今生,又是为了什么在强撑。
云相缓缓叹了口气,道:“站在爹的角度,自然是向着你多一些,爹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勤勉的好君王,从他登基到现在,爹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能独当一面,心中也倍感欣慰……可他身为皇帝,注定给不了你全部的深情,你与他在一起,只怕是要失望的。”
父亲倒是看得极透。
前世的李瀛的确对所有人和事都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可唯独没有对云清辞尽到全部的义务。
如果他早早听到父亲的这番话,还会继续与李瀛纠缠不清么?云清辞没有答案,就像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罢了。”云相站了起来,道:“既然身子不好,我得拟个折子,让他尽快立褚,无论过继还是再择妃入宫,此事都得有个定论。”
他擦过云清辞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就依你吧……若你愿意,多陪陪他,爹不管了。”
云清辞下意识转身,云相已经快速走了出去。
他张了张嘴,总觉得父亲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不会是觉得李瀛命不久矣吧?
可思及李瀛现在那个样子,的确不像是长命的相。
李瀛,会死么?
这个想法冒出来,云清辞心里又一阵不是滋味儿。
虽然父亲没有再继续唠叨他,但云清辞还是离开相府回到了别院。在他昏睡的那些日子里,院子里的桃花悄悄地开了满园,往年这个时候,他会坐在桃树下绘画练琴,或者提升一下自己的棋艺,怀念母亲犹在的时光。
他生命中的过客很单调,只有母亲和李瀛停留的地方最重要,时间也最长。
云清辞没办法抛下现在的李瀛,不管他说的再冷静再理智,他都不可能放得下他。
就让爹先误会着吧。云清辞走回房间,拉开抽屉,将纸条放了进去。
抽屉里躺着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牌,是李瀛的手笔,木牌下压着一个绘制完成的图纸,是云清辞昏睡前画的,准备替换掉李瀛刻的这枚,成为青司交接的新信物。
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李瀛就是伏在这张桌案上批折子,他一定看到了这张图纸,认出了上面内嵌的青司二字。
云清辞倒没有什么心虚的感觉,他放不下李瀛,不带一定要像以前那样去爱他,他还是坚持之前那个想法,不能一切都以李瀛为中心,所以这个牌子,他是换定了。
抽屉被推进去,云清辞走入了别院的小厨房。
他认识许多瓜果蔬菜,手艺也很不错,闲来无事,他决定亲手给李瀛做一些吃的送过去。
他的旧伤不能烟熏火燎,便戴上了阻隔油烟的面巾,尽管如此,伺候的婆子还是吃了一惊:“这样的事,还是奴才们来吧。”
“不碍事,你们烧火,你去给我切菜。”
这样的事情基本也累不到他,打下手的人很多,都听着他的指挥。
饭坐到一半,忽然有人来通报:“林小侯爷来了。”
云清辞只能放下了锅勺,摘下面巾走出去,林怀瑾一袭白衫,君子如玉,站在桃花树下回头看他,见状失笑,道:“我来的可能不太是时候?”
云清辞摇了摇头,请他在桃林里的石桌前坐下,道:“小侯爷这是来……”
“听云二哥哥说你醒了,我便来瞧瞧。”
不知为何,云清辞发现他的神情带着几分难掩的雀跃,他亲手给对方倒了茶水,随口道:“这是有什么开心事儿?”
“你醒了,我自然开心。”
云清辞把玉壶放下,端水抿了一口,感觉他不光是心情愉快,说话也比往日失了几分矜持。
他心里古怪,却见林怀瑾欲言又止。
云清辞:“?”
“我看你方才从厨房出来,是亲自下厨去了?”
“对,因为考虑到……我父亲和哥哥们最近都为我操了不少心,所以想做一桌菜出来,请大家来吃。”
林怀瑾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云家父兄,云清辞又道:“太久没做,所以先练练手,免得到时候闹笑话。”
林怀瑾恍然,失笑道:“你倒是谨慎。”
云清辞憨笑,琢磨待会儿还得再烧个汤,他虽做的清淡,但还是用荤油炒了,担心李瀛万一吃不惯。
“不知,我有没有口福……”林怀瑾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动静,邱扬的声音传来:“林怀瑾,你是不是在这儿?林怀瑾!”
一听到他来,林怀瑾的脸就微微沉了下去,邱扬一路行来,别院的下人追在他身后,一路见到云清辞,便有些委屈:“小的拦不住他。”
云清辞挥手让他退下,邱扬一看到他,就下意识整了整衣衫,道:“我是来,找他的。”
云清辞有听说自己昏睡的时候这两人时常来探望,他故意道:“那你找着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正准备坐在林怀瑾身边的邱扬身体一僵,然后拿手肘撞了他一下,林怀瑾只好道:“他也是听说你醒了,所以来看看。”
“对对对。”邱扬端起林怀瑾的茶杯,道:“恭喜恭喜,双喜临门啊。”
林怀瑾阴郁着脸凝视他,云清辞也疑惑地望了过来:“双喜,哪来的双喜?”
“你昏迷大半月醒来是一喜,陛下终于松口答应和离,岂不又是一喜?”
云清辞:“……谁跟你说的?”
“之前陛下遣散宫妃,你又要与他和离,这事儿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也知道啊。”
这事儿云清辞的确知道,就在李瀛离开上阳去接大哥的那个月里,城中的确都在传他俩的事儿,只是——
“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陛下答应与我和离了?”林怀瑾面无表情地看着邱扬,邱扬也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此事还未公开,他呐呐道:“我们之前来看你,意外听到了陛下和你父亲的谈话……小侯爷也知道。”
“……”云清辞无言片刻,道:“你不会还跟别人说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邱扬赶紧摆手,道:“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乱说,作为朋友,我只是来提前恭贺你重获自由,日后这大靖的好男儿,还不是紧着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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