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在瓜田蹦跶的猹
回去的路上,叶锦瑟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安分地跟着陆言修回家。
“有烟吗?”叶锦瑟突然问。
陆言修看着她,逐渐皱起眉头。
“对噢,你好像不怎么吸烟。”叶锦瑟自言自语道,又说,“当我没问吧。”
她转身回房,走得很慢很慢,步伐疲惫。
“瑟瑟。”陆言修叫住她,对上她不解的眸光,“饿不饿?煮碗面给你吃。”
其实,陆言修厨艺很一般。
有记忆以来,为数不多的下厨全都贡献给叶锦瑟了。
他的关怀令叶锦瑟感到内心一暖,但她实在没有胃口,也不想将就,硬挤出一丝笑:“不饿,就是有些累,有些困,想休息一会儿,先回房了。”
在推开自己房门之前,叶锦瑟侧首,望向陆言修,发觉他的视线从未离开。
她读懂他眸底的担忧。
“阿修,今晚,谢谢你。”她又朝他笑了。
殊不知,她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好好休息,有事叫我。”陆言修说。
他知道叶锦瑟确实很累,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勉强她。
陆言修去厨房,给自己简简单单地做一碗面。
吃完后,他又动手煮一碗,特地加一个煎蛋,撒上碎葱花。
陆言修给叶锦瑟发了一条短信:不小心面放多了,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要是饿就吃点,不想吃就放着。
他回到主卧,准备洗澡,刚解开衣服,听到手机振动了一下,赶紧走过去,屏幕弹出叶锦瑟的回复,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好”字是什么意思?
吃,还是不吃?
陆言修哭笑不得。
他洗完澡,身穿睡衣,一边用毛巾擦拭湿漉的头发,一边走向餐厅。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醉酒
放在餐桌上的那碗面已经消失不见,叶锦瑟还特地洗了碗筷。
肯吃东西,还有得救。
陆言修唇边晕开一抹笑。
回到房中,他收到展辰良的信息。
展辰良:修哥,事情办妥了。
陆言修:辛苦了。
展辰良:修哥,明天有个晚会,很多名媛都参加,你来吗?
陆言修:要去你自己去。
收到短信,展辰良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掰不直了吗?
.
凌晨两点,主卧传来阵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等陆言修反应,已经有人打开灯,一下子房间亮了起来,这对仍在睡觉的人而言绝对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酷刑。
陆言修从床上坐起来,睁开惺忪的眼眸,蓦地对上叶锦瑟的面容,瞬间清醒。
她……就在床边,和他大眼对小眼。
陆言修自下而上地扫视她,长发披在身后,穿着棉质及膝睡裙。
里面是……真空的。
要比看她身裹浴巾更刺激。
陆言修太阳穴突突地跳,心想:也太看得起我的自制力了。
叶锦瑟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红酒,面带酒意:“阿修,睡不着,陪我喝酒。”
她一开口,身上的酒气更浓郁了。
陆言修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躁动和下腹的欲念,耐着性子问:“你喝了多少?”
叶锦瑟掰手指认真地数了起来:“叁瓶?”
她自己都不大确定,下一秒笑嘻嘻地推翻:“好像是四瓶。”
“还没醉,我的酒量是不是很好啊?”她把脸凑了过去,很自豪的模样,但身体已经是晃啊晃的状态。
只是没有醉倒而已。
手里捧的是限量版的珍藏酒,被她这样糟蹋,陆言修很心疼,但更心疼她。
不能让她再喝下去了,否则明天准头疼。
陆言修有裸着上身睡觉的习惯,很明显不太适合跟她有太多肢体接触,但他并不奢望叶锦瑟会乖乖地出去。
清醒的叶锦瑟可能还会趁机多瞟几眼,何况现在迷迷糊糊的。
他下床,走向衣帽间,还没来得及拿一件睡衣套上,被叶锦瑟拽住。
“身材很好,不用穿的。”她说。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裤?
“来!喝酒!”她仰着头,凝望他,语气软软的,“不是很懂红酒吗?你跟我说说这些酒的故事。”
陆言修盯着叶锦瑟的眼眸有些深沉。
过了好几秒,他缓声道:“我不能喝酒,你忘了?”
叶锦瑟歪着脖子,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仿佛真不记得了。
“你说的。”陆言修脾气好地解释。
“那我现在说,你能喝!”叶锦瑟露出狡黠的笑。
“……”
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顺着她的步伐去到饮酒区,吧台上放在叁瓶凌乱的空酒瓶,沙发区那里也有一瓶,以及一些开封的零食,沙发靠枕被她丢在地上。
要拆家的节奏。
叶锦瑟从酒柜杯架又取下一个葡萄酒杯,放在吧台上,感觉它有些晃动,殊不知是自己脚步在浮动,等它不怎么晃的时候,才往里面倒酒,差点就要溢出来。
陆言修不着痕迹地夺过她手里的酒瓶:“我帮你。”
叶锦瑟站直身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浓眉皱起,嫌弃的口吻:“你是不是买了假酒?怎么都一个味儿,苦苦的,涩涩的。”
假酒?
他会买到假酒?
陆言修被气笑了。
现在给她仙琼玉浆,都会觉得一个样。
“你喝太多了。”陆言修把她的酒杯移到自己面前。
“自己倒啊!为什么拿我的?”叶锦瑟伸手想把它抢回来,奈何手不如陆言修的长。
“哼!”她打了个酒嗝,语气张狂,“我喝酒可以不用杯子的!”
拿起酒瓶往嘴巴上灌,还没成功,她被陆言修制止了。
这下,叶锦瑟真的生气了,横眉竖眼:“不陪我就算了,还不让我喝,你回去睡觉吧!这里不需要你!你走你走!”
她一边说,一边把他往房间的方向推。
陆言修一把抱住她,但叶锦瑟练过跆拳道,挣扎起来很厉害,尤其仗着酒劲加持,手肘大力往后一顶,疼痛感席卷胸口,他闷哼一声。
不仅拆家,还家暴。
无奈之下,他只得加大力道,用手臂把她困在怀里,不容她动弹半分。
陆言修低声道:“难过,就哭出来。”
她心口憋着一股气,如果不发泄出来,不会好受的。
叶锦瑟自知体力拗不过他,安静了些许。
听到他的话,她怔怔地说:“我不哭,只有没用的人才喜欢哭。”
闭上眼眸,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紧紧地绷着身体,极力压抑胸腔不断喷涌的情绪。
“不是你的错。”他在她耳边低语。
叶锦瑟愣住了。
她不自觉地睁开眼睛,看向陆言修,豆大的泪水瞬息滑落。
“都不是你的错。”他重复刚才的话。
陆言修凝望她的眸光布满怜惜,语气无比笃定。
他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并且坚定地告诉她,发生的这些事都不是她的错。
叶锦瑟满心震撼。
甚至忘记了呼吸。
好一会儿,她才重重地吸了口气,眼泪再度掉下来:“是我的错。”
她舔了舔嘴唇,似乎下定很大的决心,脸上满满的自责和悔恨:“如果不是我假冒小丽,她就不会受到迁怒,也就不会死,黄毛也不会死。”
“阿修。”叶锦瑟抬起眼睑,怔怔地看着他,眼里布满血丝,嘴唇颤抖,“我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我不应该休学,不应该回到青城,不应该螳臂当车,自以为是!”她唇边扬起自嘲的笑,“我大错特错。”
最后几个字,她念的极轻,泪水打湿脸颊,滑入唇边,又咸又苦。
“能放弃吗?”陆言修问。
他的话像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她心头。
叶锦瑟紧紧地抿着唇瓣,眼神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陪睡
“继续查下去,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除了王小丽、黄毛,肯定还会有李小丽,陈小丽。”陆言修垂眸,望着她布满倔色和痛苦的小脸,“这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路,能放弃吗?”
“不能。”叶锦瑟眼里光芒灼灼,“我做不到。”
她不自觉地抓住陆言修手臂:“一开始,我以为是简单的官商勾结,到后面,他们吸毒,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离真相越近,就越放不下,我……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叶锦瑟收紧五指,指甲深陷他皮肤里,浑然未觉,仿佛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一抹嗜血的杀意:“甚至想过,一枪崩了段燕平。”
她身上的戾气太重,重到无法质疑她的话。
半响,他没说话。
叶锦瑟抬眸,看向陆言修。
他凝视她,眉眼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怜惜和柔情。
突然间,叶锦瑟意识到自己说了混蛋话,为有杀心感到害怕和不适。
情绪变化全然落在他眼中。
陆言修伸手,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唇边挂着浅笑:“瑟瑟,他不配。”
叶锦瑟瞳孔微微一缩。
“对他这样的人,死了太便宜。”陆言修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段燕平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用余生在牢里感受孤独,恐惧,直到绝望,奔溃。”
声音依旧温润悦耳,吐露出的话却令人头皮发麻。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放弃吗?”叶锦瑟怔声问。
“我只是希望你别受伤。”陆言修轻声开口。
叶锦瑟紧抿着唇,神情有些恍惚。
这次,她没受伤,却见证一条鲜活的生命逝去,什么都做不了。
他掐了掐她脸颊,夺回她注意力。
迎着她沁满怒火和警告的明眸,陆言修加大手上的力道,沉声说:“该为黄毛和王小丽死亡负责的人是段燕平,他可能在开香槟庆祝,确定要继续自责?”
叶锦瑟看着他,良久没说话。
直到他松手,她揉揉有点疼的脸,语气有些憋屈:“我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完全没有线索。”
“现在只要做一件事。”他悠声道。
“……什么?”
“睡觉!”
她被腾空抱起,往房间里送。
陆言修把她放在床上,俯身摸摸她头发:“好好休息,明天再战。”
在他转身的一瞬,一只手抓住他手腕。
身后送来她软糯的声音:“可不可以留下来?”
陆言修怔住。
心跳在加速。
“像小的时候一样,在旁边陪着我。”她又说。
陆言修闭上眼眸,仿佛在压抑什么,过了几秒再缓缓睁开。
他搬来一个皮质矮凳,坐在上面,对上她的目光:“你睡着我再走。”
“今晚可能要辛苦一会儿了。”叶锦瑟紧紧地攥着他手腕。
“还不闭眼?”陆言修故意拖长尾音,生怕她听不出威胁。
叶锦瑟立即阖上双眸,唇边隐约带着笑意。
许是因为太累,又喝了酒,叶锦瑟很快睡着。
陆言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皮肤白皙细腻,睫毛纤细浓密,如扇形般展开,一定程度上盖住黑眼圈。
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
他心口荡起怜惜。
好强,执拗,一根筋,还有些冲动,脾气也不怎么好。
偏偏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善良,勇敢。
陆言修凝望她的眼神愈发柔和。
情不自禁地伸手覆上她脸颊,指腹轻轻地抚摸。
“不要走……”
空气中突然响起她的声音,他手指不由得一僵。
她眉头微微蹙起,唇瓣又动了动:“言修哥哥……”
陆言修脸色变得复杂。
她在梦中喊自己的名字,他感到开心,但哥哥两个字冲淡了心头的欣喜。
竟不想听到她喊自己哥哥,宁可她没大没小地跟着谢暮江叫他阿修,至少没有年龄辈分的区别,显示普遍意义上的平等。
不愿当她哥?
陆言修的瞳孔骤然放大,似乎这些天怪异的举动都有了合理解释。
他喜欢上了她?
这个念头来的触不及防,甚至难以接受。
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她当妹妹。
要推翻多年的认知,太难。
而且,她小他太多。
就在这时,叶锦瑟翻了个身,他的手掌被她用脸颊压着,她浑然未觉,蹭了蹭,唇角微扬,碰到他指尖。
陆言修心脏颤了一下。
她唇形很好看,不薄不厚,淡淡的粉色,很柔软。
他脑海又闪现她吻他的画面,望着她的眼神一点点地沉下去。
喉结上下地滑动。
他不自觉地往前凑,她睡得一脸香甜,浑然不知危险在靠近。
即将碰到唇瓣的瞬间,他的吻落在她耳边的发丝上。
头发软软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她沐浴后的味道。
再度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不能再待下去了。
下次未必能控制得住。
他轻轻地抽回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合上房门。
动作流利快速。
背抵着门,陆言修仰头,微微喘了口气。
现在,他满脑都是她柔软的嘴唇,她身裹浴巾的画面,甚至她身穿睡裙,喊他喝酒的模样。
她脸颊泛红,带着撩人的酒气,向他靠近:“你身材很好,不用穿。”
……
画面快控制不住了。
他猛地甩甩头,回自己房间,冲进浴室,快速地洗了个凉水澡,勉强压下燥热感,把头发吹个半干,躺回床上。
翻来覆去,脑里想到的还是叶锦瑟。
她在耳边呢喃:“我去洗澡了,可以顺便一起洗。”
操!
陆言修猛地睁开眼,心想:完了。
真的完了。
.
叶锦瑟醒来,看看手机,时间还早,准备再睡一会儿,想起什么般,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去客厅和吧台溜了一圈,四周干净整洁。
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泛疼的太阳穴提醒她,那些都不是梦。
只有一个解释,阿修帮她收拾残局。
她在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冻的咖啡饮品,刚拧开盖子,一只手横了过来,她对上陆言修的眼眸。
他顶着两个熊猫眼,眸底蕴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深沉,专注,好似还有一丝烦躁?
还有能让他心烦的事儿?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邀约
她实在琢磨不了,扬起唇瓣:“早啊!”
“别总是一早喝冰咖啡。”陆言修把一杯水递给她,“喝水,对身体好。”
一点味道都没有,她才不想提前加入养生大潮。
叶锦瑟一脸嫌弃。
然而,她还把咖啡放回冰箱,接过他的好意,喝了口温水,感觉舒服些了,忍不住问:“昨天没睡好?黑眼圈好明显。”
陆言修:“……”
蓦地,叶锦瑟回想起昨晚的所作所为,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挤出个尴尬讨好的笑:“昨晚,谢谢你了。”
这段时间,总在跟他道谢,要比她头二十年所说的总和还多。
“就一句谢谢?”陆言修语调微扬,仿佛在说她没诚意。
叶锦瑟想了想,说道:“周叁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啦?”他嘴里反问,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请你吃饭,去南山酒窖,听说那里的红酒不错。”她眨眨眼睛,加了一句,“就我们两人。”
必须不错!他直接收购了叁家法国波多尔地区一级葡萄酒庄,致力于将南山酒窖打造成青城最好的葡萄酒餐厅。
陆言修饶有兴致地笑问:“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人?”
叶锦瑟默了一会儿,很想说:多一个人就不买单了。
但她不想让陆言修点菜的时候有心理压力,毕竟他帮的都不是小忙,要是吃饭的时候顾虑这顾虑那,不如别请客,在家里给他做蛋炒饭得了。
“方便我们说话呀!”叶锦瑟仿佛确有其事地说。
陆言修俯视她,眼神清朗如水,让叶锦瑟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在她犹豫说出实话的时候,陆言修说:“就这么定了。”
他清隽的脸浸染了浅浅的笑,越来越深,像是内心深处一路加深的愉悦。
叶锦瑟有一瞬间看呆了。
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你去运动吧,我待会儿出门,会给你做好早餐的。”
这下,陆言修再也不问她有什么吃了。
他吃什么,由她决定。
陆言修运动完,第一时间去了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玉米百合肉末粥,香煎吐司片,意大利早餐肠,外加一杯热豆浆。
色香味俱全。
与上次的叁个荷包蛋放在叁个餐盘上的早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陆言修忍俊不禁。
为了这早餐,多熬几个夜都成。
★★★
青城公安局。
陈平贵被一个警察和陈清夹在中间,被迫跟着他们往审讯室走去,途中见到也被带来问话的胡晓冰。胡晓冰一看到他,马上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眼角余光仍是捕捉到陈平贵投过来的目光,布满阴沉和警告,她感到浑身一冷,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见陈平贵放缓脚步,陈清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力道很大,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陈平贵恶狠狠地回头,怒视她,内心直骂:臭娘儿们!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陈清木着脸,张嘴就骂:“你他妈的看什么看?现在轮到你了!”
审讯室内。
陈平贵坐在椅子上,被迫戴上手铐,距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长方桌,对面正坐在两个刑警,其中一个是陈清,另一个25岁左右的青年,利落寸头,单眼皮,高鼻梁,眼神也相当犀利,叫韦令杨。
陈清声音冷淡:“姓名。”
陈平贵背靠着椅子,很放松的姿态,翘起二郎腿,挑衅道:“警官,又不是第1次来,这些话能省就省吧。”
韦令杨一听,有些按捺不住,想站起来,被陈清压住。
陈清掀了眼皮,看向陈平贵,眸光锐利如刃:“劝你好好配合,否则你可能还要来第3次,第4次,每次待够24小时,你自己看着办呗。”
漫不经心的语气,句句透着威胁。
陈平贵和她对视几秒,最终扛不过,咬咬牙,挤出几个字:“陈平贵。”
陈清用笔记录他的话,又问:“年龄。”
“……39岁。”
“职业。”
“端诚集团ceo。”
“端诚做什么的?”
“为中小企业、私营业主提供融资和咨询服务。”陈平贵开始不耐烦了。
“不就是民间放贷嘛,地下钱庄。”陈清斜斜地勾唇,语带讽刺。
“警官,我们有经营许可证,合法经营的。”陈平贵脸色很不满。
陈清见他坐直身体,往前倾,是一个攻击性的姿势,仿佛想在气势上压倒她。
她不痛不痒道:“合不合法,我们会查。”
瞬息间,她看到陈平贵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是真心担心她查端诚集团的合法性,但他神情转瞬变了,笑容可掬:“行得正,坐得端,经得起查。”
他对公司的账很放心。
陈清握笔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地问:“你和黄毛是什么关系?”
“他是公司的销售。”
“为什么杀了他?”
陈平贵心突突的跳了一下,有些恍惚,在开口的时候立即发现陈清在给他挖坑,暗骂臭娘儿们,压着怒火:“警官,说话要有证据,不能为了破案,随便冤枉好人啊!”
好人……陈清冷嗤一声。
韦令杨看不下去了:“清爷,还跟他费什么话,我们手头明明有足够多的证据。”
证据?他们手上有什么证据?陈平贵皱眉,忍不住回顾作案细节,试图找到漏洞。
他表情落在陈清眼里,陈清反而训斥起韦令杨:“急什么急!总要给人坦白从宽的机会。”
说完,陈清看向陈平贵,语气缓和:“陈平贵,说吧,怎么杀黄毛的?”
她从问为什么杀到怎么杀,好似陈平贵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般,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监控审讯室,韩肖竹目睹全程,勾唇笑了。
她和令杨一唱一和,配合的不错。
陈平贵满脸横肉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显然有些紧张了。
“主动坦白,可以从宽处理,我们想帮你,你也要给我们帮你的机会才行。”陈清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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