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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季淮道:是有要事。
哦?Ⓟo18️⃣.àsià(.asia)
非是朝堂战事,是私人之事。
祁尚修听季淮道是私人之事,便未再问,谁知季淮却道:有位京中故人特意归京,专为阿骁婚礼而来。
京中故人?
是。待她修整几日,我便带她前来公府。世叔亦是识得她。
这头二人书房叙话,那边秦氏正搂着祁世骧哭,摸到他后脑勺隆起一块,问出他坠马受伤丢失了记忆,泪水更是止不住。
她道:狸奴,连我与你父亲你亦不记得了吗?
祁世骧道:母亲,你怎得又唤我狸奴。
秦氏被他一打岔,笑了出来,见他连这一桩都记得,心中略松,道:那你大哥与祖母,你可记得?
祁世骧道:我又不曾摔成白痴。怎得连自己家人都记不住。母亲,你莫要哭了,我还要去拜见祖母。大哥呢?
秦氏道:你大哥伤了眼睛,已是双目不能视物。现在庄子上休养。去吧,你瞧瞧你祖母。
祁世骧又去了福安堂。
老太君已是得到他回来的消息,坐在堂中等他。他掀帘而入那一刻,老太君眼眶微红,她未曾像秦氏那般落泪,端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待祁世骧伏下身子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又跪行至她膝下,她才紧紧攥住他衣裳,又抚他头发。
那乌发已微微粗糙,有些扎手。
祖孙叙罢离别情,老太君忽地想起一事,看着祁世骧道:咱们家是双喜临门。你回来了,你大哥与莺莺大喜之日亦近了。
大哥大喜?他似是有些吃惊,又道,莺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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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番外二03
番外二03
太老君想到那回,他亦与今日一般,掀袍跪在她膝下,那回说的是他心悦莺莺,求她莫要偏心阿骁。
今日却问她莺莺是谁。
她原是惊喜嫡幼孙儿无恙归家,现下想来又是出了甚么问题。
她掩起隐忧,未动声色,道:狸奴,你连莺莺都忘了。她是二房在安源的亲眷。你以前在天宁寺,同你二叔一起回京,路过安源之时还曾在安府住过。故而你也识得她。
他淡淡道:哦?是么?我倒是不曾记得。我只记得我在天宁寺的事。祖母,我头颅曾受伤,昏睡一觉,别无异样,便又护着蜀定王、急着赶路。后来遇到安阳郡王,才知自己竟忘掉了好些事。
老太君道:明日我便递了牌子进去,让御医来你给好好瞧瞧。
他在湖广安定下来后,安阳郡王又遣了大夫为他仔细诊断过,并无旁的不妥之处,只时有些头疼,不记得一些事。但他顺着老太君话道:好,便让御医再看看。
老太君心中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原是担心两兄弟间会出甚么龃龉,现下狸奴干脆将莺莺忘了个精光。
她叹一口气,又摸了摸他粗糙的头发。
祁世骧自福安堂出来后,便去了父亲书房。
祁尚修正送季淮出来。
父子二人一起送他出至垂花门,季淮戴上兜帽,道:世叔、阿骧,莫再送,届时我再上门拜访。
祁尚修点头,道:一切小心。
二人目送安阳郡王离开,往书房行去。
祁尚修与自己幼子长谈至深夜,祁世骧正要离去,他忽地道:郡王此次回京,随行之人中都有谁?
祁世骧道:都是郡王贴身侍卫,做了乔装,扮做镖师护院。
祁尚修正奇怪,又听自己幼子道,还带了个女眷,是郡王的姐姐。
祁尚修更诧异,又想许是宗室中哪一个藩王的女儿,便也没再问。
次日一早,祁世骧便御马前往庄子上寻祁世骁。
他吃了好些苦,虽丢了些记忆,但好些少时之事却愈加清晰。他已知自家大哥双目失明,便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这条通往山庄之路,他从前御马驰过多回。这庄子他大哥很少来,他来的多些。Ⓟo18️⃣.àsià(.asia)
如今道旁草木葳蕤,黄蝶纷飞,他抬眼看山腰间庄子,碧瓦白墙掩在新绿翠叶间,隐隐有深深浅浅、红红紫紫花树开得正艳。
他一挥马鞭,马儿答答蹄响,上了山道。
庄中老管事听了守门小厮来禀,忙迎了出去,惊喜道:三公子!
他还记得三公子少时背着老国公来庄子上捣乱之事,如今再看,那小小顽童早已经了事,长成祁家男儿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英挺青年,眉眼面庞与世子那样相像,周身气度又不太一样。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把他迎进门道:三公子何时回来的?
祁世骧道:昨晚才到。我大哥呢?他可还好?
好!好!世子他很好。他在观景亭,我这就带你去。
钱伯不必为我领路,我自己去寻我大哥。
老管事欲言又止,但祁世骧早已迈步朝景观亭方向行去。
祁世骧一路走来,见庄子确实多植了好些繁盛花树,又有大片的花圃,红粉粉、黄澄澄,招蜂引蝶,香气袭人,他不知他大哥甚么时候多了这样的癖好。
忽又想起大哥欲要娶妻,莫不是为了讨好那未婚妻子?
他进了正院,转出月洞门,沿碎石小径前行,忽见亭边立着一道月白锦袍身影,他方欲唤大哥,便听一声软浓浓、甜若蜜的声儿道:阿骁,你闻闻看,香不香?
他循声望去,见那头一娇娆纯美女子手捧几支春海棠,飞快扑进大哥怀中,将海棠花凑近他大哥鼻端。
见他大哥果低头嗅,她忽地扬起笑脸,娇媚面庞上秾丽之色更甚海棠三分。
他脑中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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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番外二04
番外二04
那疼痛来得又急又烈,他驻足不前,太阳穴突突地跳,只得闭眼缓和数息。
再睁眼,疼痛正缓缓退去,他见他大哥接过那娇美女子手中数支海棠,替她理了鬓发,携她手,二人进了观景亭。
这般煦若春风的大哥,乍见很是陌生,他竟犹豫着是不是稍后再来。
阿骧!
他闻得那软浓浓声儿惊叫出声。
他看向她。
如莺被祁世骁拉着,二人正在亭中石桌边坐下,她略一侧首,便见那曲折石径间立个身着苍青地束暗银腰带箭袖袍之人,他眉心微敛,似踌躇不前,正是失踪近四载的祁世骧!
她眼眶微红,声儿已是哽咽,拉着祁世骁道:阿骁
祁世骁已是起身,拍了拍她手作抚慰,二人起身迎他。
他大步朝景观亭行去,道:大哥!
又朝如莺略一颔首。
祁世骁道:何时归来的?
他道:昨晚入的城。
如莺想着他们兄弟二人久别重逢,必是有许多话儿要说,道:阿骁,阿骧,你们二人好生说话,我去厨下看看。
去吧。祁世骁道。
祁世骧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见他虽不能视物,目光却一直随着那女子身影方向。
他道:大哥,你双眼
祁世骁道:仍是不能视物。
祁世骧道:大哥放心,大不了我再往川蜀走一趟。蜀中多巫医,善药草,精毒蛊。大哥眼疾,若京中御医束手无策,便行偏方,请了蜀中大夫来一趟。
祁世骁眉目舒展,道:我并不担心。偏方之事日后再议。阿骧越来越像我祁家男儿了。
祁世骧忽地高兴起来,道:哼,大哥,你别瞧不起我,若不是你现在眼睛不便,我必要和你比划一番。你守山海关,我亦在湖广与镇北王周旋。我的功夫一日都不曾落下!
祁世骁道:待我回公府,去演武场与你比划。
他道:一言为定!大哥,你必想不到我与谁一道回的京城!
可是季淮?Ⓟo18️⃣.àsià(.asia)
大哥!是安阳郡王!你怎地知晓?
蜀定王与季淮联手击退镇北王,镇北王撤回陕西后,你护送他回川蜀,再返京城,与季淮一道的可能极大。你让我猜,必是我熟悉之人。
他道:那大哥你必是猜不到季淮为何回京。
祁世骁道:确实难猜。他无令不得离开湖广。不知他此行为何?
祁世骧得意道:他是为了他姐姐。
季淮姐姐?
是。
季淮并无姐姐。可是宗室哪位郡主或是县主?
这我亦不识。奇怪。大哥,方才那位那位女子便是你的未婚妻?
阿骧?
大哥。

哦,我们护送蜀定王,遭了伏击。我坠马时伤了头颅,未及时诊治,几日几夜不眠不休,恐是有些病根在,好些个前事不记得了。听祖母道,我从前还去过那女子家中。对了,我为何要与大哥扯这些。我想说的是安阳郡王的姐姐与你那未婚妻子生得好像,活似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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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番外二05
番外二05
祁世骁心口一热。他那丝侥幸的希冀,竟是成了真?
但闻祁世骧口口声声那女子,竟把如莺忘得个一干二净,心中又万般滋味难摹。
他一时沉静下来。
祁世骧觉察到自己大哥的沉默,道:大哥,怎的?是有甚么不妥之处?
他道:无旁的不妥之处。阿骧,你的伤势,大夫怎么说?
祁世骧道:到了湖广,安阳郡王遣了好些大夫瞧过,道是伤势已愈合,将养些时日便好。不过是偶尔头疼,数息便愈。至于不记得些事,无足轻重之事罢了。后来击退镇北王,我再护送蜀定王回川蜀,川蜀巫医给我服了些草药,我断断续续又忆起好些个事,实在神奇。小时候的事反而愈加清晰。
祁世骁道:还是让御医再瞧瞧吧。
他应下,道:我已答应祖母,让御医来瞧瞧。
祁世骁道:阿骧,方才你说季淮的姐姐与我未婚妻很是相似,可看得出年岁?
祁世骧道:约二十七八模样。
祁世骁又被他搅得糊涂,虞氏论年岁,已近四十。他道:季淮可曾说甚么时候再来府上?
说是要休整几日。
言罢,不知想到甚么,神神秘秘道,大哥有所不知,郡王对他那姐姐很是、很是哎,我不晓得如何说。他对他那姐姐无有不应,凡事皆以那姐姐为上,那姐姐似把郡王的魂都招了去。
你可知那女子姓氏?
我私下听郡王唤过她姐姐、阿鱼。
阿虞?
是。
二人正说着,两个丫鬟上了些点心、鲜果,又重沏了茶。
祁世骧将这几年湖广、川蜀与西北的战事一一与祁世骁说道起来,二人一北一南,说着战事,并未留意时辰,如莺来时,他们尚沉浸在叙说战事之中。
她先前一见到祁世骧,心中激动,不及想旁的,后来总觉得哪一处不对。
她再站二人面前,道:午膳好了。你们先去用膳吧。膳后再叙。
祁世骧见这女子,尚未完婚入公府,已当了大哥的家,直接以大嫂之姿出来让他们兄弟二人前去午膳,不禁有些想笑。
他虽战场上与那些糙汉子、兵蛮子混做一团,但公府嫡子的底子仍在,难免觉得此女有些急切。人虽美,但未免少了些规矩。
公府从前亦有许多亲戚女眷寄住,个个削尖脑袋往他大哥面前凑。他大哥不但不假辞色,还杀鸡儆猴,令众女再不敢擅自出现在他面前。他简直要将大哥与那天宁寺的持戒和尚比上一比。
不想临到头,仍是栽倒在了石榴裙下。Ⓟo18️⃣.àsià(.asia)
他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亦正朝他望来。他掩下思绪,不得不承认,凭此女长相,他大哥栽得亦不算太冤。
他率先起了身,如莺朝祁世骁身旁挨去。
走吧,先去用膳,祁世骁亦起身。
祁世骧点头,转身出去观景亭。
如莺先前心中的那一丝不对之处,眼下已是清晰非常,是祁世骧待她异常冷淡。
他甚至待她同个陌生人一般。
她记得当年他离京之前,夜入法妙寺,只匆匆来回,让她等他,道是她若做了他嫂嫂,他便要教她好看云云。
彼时,她没了旁的心思,未想过嫁人之事。事到如今,是她食言在先,贪恋阿骁情意,负他一腔赤诚。
他要怨,她亦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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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番外二06(补24号)
番外二06(补24号)
祁世骧行在前面,祁世骁与如莺在后。
他捏了捏她手,心绪有些起伏。他还不确定阿骧口中的阿虞与她母亲虞氏是不是同一人,现下仍不是同她提的时候。阿骧不再记得她之事,倒是要同她说上一说。
如莺心头亦有些闷。
祁世骧此人,她十岁便识得他,是个霸道性子,若不顺他意,他必讨回。她想象他中怒不可遏,彼此剑拔弩张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是平静无事,他当她是个陌生之人。
便是这般,她有几分不得劲。
三人进了小花厅,几碟冷盘已上好,丫鬟们陆续上了热菜。
如莺道:你们二人先用,我再去厨下瞧瞧。
祁世骁一把拉住她,道:不必,你一道坐下用便是。
如莺知到她这,甚么规矩都破了。
她与阿骁二人用膳之时,你来我往,已与寻常夫妻无异。眼下多了个与她纠葛这般深的祁世骧,她坐下,难免不自在。
祁世骧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有些诧异。
他大哥规矩严苛,于人于己都是如此。到了他这未入门的嫂嫂面前,说破就破。他还道这女子规矩说不上好,原是他哥哥已换了副性子,这般纵容,谈何规矩。
祁世骁拉她坐下,她依言挨着他,坐在他身侧。
他道:阿骧,这是莺莺,你不记得她了。你俩少时便相识。你十二那年,自天宁寺回京,为了与二叔同路回来,便一道在山西安源逗留。莺莺是山西安源安家人,二叔房里郑姨娘的亲眷,她唤二弟表哥,唤三妹表姐,唤你我亦是表哥。今日你归来,她心中亦是欢喜的,我们三人便不讲那许多规矩,一桌坐着用上一顿午膳。
祁世骧暗道:原是表哥表妹。看来这表妹亦是同那些公府亲眷般寄住在府上,来了个近水楼台。看他大哥这样,似有步安阳郡王后尘之嫌。
他朝他大哥揶揄一笑,想到大哥目不能视,忍不住笑容更大些,因了那莺莺表妹坐在一旁,他又敛了笑。
他不意朝她扫了一眼,见她正以惊诧万分的神情看着自己,似是不可置信,眼圈亦红了起来。
他不禁有些讪讪,好似自己对她做了甚么不好之事,道:哦,莺莺表妹!对不住!我受过伤,将往日的一些事忘了。有些人我也一时想不起来。
他暗暗补道,有些无关紧要之人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眼睫有些湿濡,沾了几滴泪珠,想他恐是九死一生,受了许多苦。上天眷顾他,让他好好儿留了命归家,又教他将她忘了个干净,定是许了他顺遂前程。
她曾经怨愤他、掌掴他、躲着他,他羞辱她、护着她、没脸没皮纠缠她,她恨过恼过嗔过羞过无奈过,那山寺夜中对她道等着我之人便再没有回来。
她未等他,他自然再不会回来。
她泪水自眼中滑落。
她那双眼生得是极好的,既美又灵动,两丸瞳仁剔透琉璃般,被泪水一浸,澄澈似能照进人心。她欲语还休,可惜他半分也看不懂。
他还是有些讪然,方一回来,便把这个水做的表妹弄哭了。
他道:莺莺表妹莫要担心!川蜀巫医医术极高,我已记起很多事。日后,应是慢慢会记起来。
她拭了泪,道:旁的可还有甚么病根么?
他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对了!还未恭贺莺莺表妹同大哥新婚之喜,好在我回来的及时!
如莺一笑,泪又出来,将桌下袖中的手儿伸出,悄悄握住祁世骁的手道:多谢三表哥。你能回来,我和阿骁真个儿欢喜。老太君和大夫人时常念叨着你,这下好了,她们不必再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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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番外二07(补25号)
番外二07(补25号)
三人一桌,如莺与祁世骁二人虽作收敛,但旧习一时难改。祁世骧仍从二人举止间看出他们彼此间的默契。
这一餐用得有些怪。
他这几年行军打仗,让他改了许多习性。
他午膳用的飞快。祁世骁和如莺才用了一半,他便已放下碗筷,净了手,道:大哥、莺莺表妹,你们二人慢用。我先去庄子上逛一圈。大哥,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祁世骁点头,小花厅又剩下二人。
二人用饭很是安静,偶有汤匙碰着碗碟之声,是如莺发出的。
祁世骁道:我原是想着,他回来,我必要花费一番功夫同他说道你我之事。不想他竟忘了你与他的前事。
如莺道:阿骁,我心中虽有些难受,又很是释然。这般,他与你之间无有芥蒂,亦不曾记得我。这对你、对我、对他,皆是最好。
祁世骧不知小花厅中二人在议他,他牵着马儿在庄子外跑上一圈,青草野花爬遍山坡,蝶飞蜂舞,生机勃勃。他寻了个被日头照着的小草坡躺了上去。
当初祖父带了大哥还有安阳郡王来庄子上,他从天宁寺回来,府中没了人。他问出祖父他们的下落,小小年纪便带着仆人悄悄寻到庄子上,进门后将主院盆栽花木弄得七歪八倒。
祖父怒斥棒打他之事似在昨天。
一转眼,祖父已不在,郡王寻了个姐姐,大哥亦有了表妹,他有些百无聊赖。
他原想逛一会再回去寻他大哥,但想到先前午膳时,他似多余一人杵在二人跟前,便也无了兴致。
暖融融日头晒在身上,他小憩一会,醒后便牵着自己的马儿同老管事告辞。
老管事道:三公子怎地这么快便回去了?
祁世骧道:我挂念我大哥,见过大哥后,看他过得好,我便要回去了。
老管事道:世子眼疾未愈,得安姑娘作陪,心境开阔,不曾郁郁。三公子放心。
他点点头,道:劳管事同大哥说一声,我不特意去大哥那再走一遭了。Ⓟo18️⃣.àsià(.asia)
说罢,牵着马儿出了庄子。
他是朝廷派去护送蜀定王的禁军,当初那许多人,死的死,伤的伤,所剩寥寥数人,皆随了蜀定王在川蜀,无人回金陵。
他本该回金陵复命,但如今谁都不想去金陵。他亦悄悄回了京城,恰好安阳郡王亦是密行。
京城有公府,是他祁世骧生长之地。
他回公府后,又过回了从前的日子。
晨起习武练枪,去福安堂和正院请安,有时陪祖母用膳,有时陪母亲用。但无论他走到哪儿,总能听见莺莺的嫁衣都已改妥,莺莺那孩子配这金玉玲珑流苏簪更出挑些,这几匹妆花罗留着莺莺夏日里用
他道:母亲,公府是娶旁人女儿,怎地我看着倒像您在嫁女儿呢?
秦氏道:谁教你大哥那般中意她呢?你大哥若一辈子这般,只要能换得他顺心,我便不作旁的计较。况且她虽是小门户之女,好在教养得当,规矩也好,人既聪慧,心窍儿亦玲珑。
祁世骧听到规矩好三字,不由抽了抽嘴角,想到自家大哥双眼,道:母亲也莫要担心,御医束手无策,我们可行偏门。川蜀巫医颇有旁的神通,待大哥大婚后,我便同安阳郡王一道回湖广,再从湖广入川蜀。将巫医带回京城给大哥医治。
秦氏道:此事莫慌,我与你父亲、大哥商议后再论。你不可擅自再出京城。那川蜀之地路途遥远,让你我母子相隔这许多年才见。你莫要再折腾我与你祖母。
祁世骧顺着秦氏的话应下,心里却已打定主意,与安阳郡王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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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番外二08(补26号)
番外二08(补26号)
安阳郡王再度上公府之门,距祁世骁与如莺大婚还有三日。
天已近黄昏,他依旧是玄色披风,兜帽遮挡,只不过并未骑马,是乘坐了马车前来。
他下了马车,立在车门边。一只涂了丹蔻的纤白玉手自车中伸出,放他掌心。他握住那只手,将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扶出车外。
那女子薄纱覆面,玉容藏在纱后影绰绰,同安阳站在一处,恰似一对璧人。
侍卫叫开了公府大门,安阳携了那女子进府,直接被请入了祁尚修的书房。
祁尚修记得季淮曾道,要携故人上门,心中记挂此事,见下仆引了季淮进来,起身相迎。
安阳。他迎上前去,便见季淮身后一女子跨门而入。面纱轻掩,仅露一双妙目。
祁世叔。季淮行礼,回顾身后女子。
那女子已与他并肩而立,伸手摘下面上薄纱,朝祁尚修福了福,道:国公,别来无恙?
慕容小姐?!祁尚修乍见她眉眼,顿觉眼熟,待她露出真容,他亦大惊,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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