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他俯身捡了起来,那股幽香又萦绕鼻端。
他细细端详那堆纱花,想起来他大姐姐特意给了他一锦盒,与这一支似是十分相像。po18️⃣.àsià(.asia)
他正出神,便听见砰砰敲门之声,随后门应声而开。
那人见他拿着一朵头花正发呆,嚷道:好你个祁三,说好的伞儿呢,害我淋了场大雨。我说你遇到甚么事绊住了脚,原是同佳人幽会!
祁世骧这才想起来,韦保琛那处的伞还未送,他道:对不住,真教事给绊住了。
甚么事?啧啧,你那小娘子回来寻你了?
甚么小娘子?
跟哥哥我装甚么蒜?那让你挠心挠肺的!
他没有甚么挠心挠肺的小娘子,只有闹心闹肺之事。
他道:我从前真的那般在意那小娘子?
韦保琛一时也整不明白他是真没想起来还是怎地,道:要不然呢?你镇日喝闷酒,不理德平,还朝哥哥我讨了秘药。
他道:我便没同韦大哥你提过那女子旁的事?
韦保琛道:你只道她野性难驯,不肯乖乖听你话。旁的我便不知了。
他将那支头花收进袖中,把话头扯到了旁的事上。
--





春莺啭 po18️⃣mě.čoⓂ️ 番外二20
番外二20
如莺吩咐丫鬟将那披风洗净晒干,她见那披风几处绣纹脱线得厉害,便寻了针线将它修补好,又让丫鬟给祁世骧送去。
祁世骧收到披风,便觉出这件披风被重新修补过。
他将她的那支嫣红堆纱花与贵妃赐给他的那个锦盒一并交给丫鬟,道:这是贵妃赏下的,帮我带给嫂嫂。
如莺收到祁世骧转赠之物,换做从前的他,她必不会收下,如今他前事尽忘,她只是他嫂嫂,她便未退回去,想来他只是做回礼。
四月中旬,虞氏与季淮启程回湖广,如莺与祁世骁至庄子上相送。
送走虞氏二人,祁世骁与如莺干脆便宿在庄子上,三日后才回公府。
祁世骁两日未见祁世骧,便问了英国公。
英国公道:他上回送郡王后,不是宿在你庄子上了么?他道这几日皆要宿庄子里,不回公府。
祁世骁道:父亲,阿骧恐去了川蜀。
甚么?英国公怒道,他去川蜀作甚?
自幼子从湖广战场回来后,性子沉了许多,他再不轻易对他动怒。现下听他欺瞒于他,竟单身一人鲁莽出行西南,不由怒从中来。
祁世骁道:怪儿子大意。阿骧从前说过数回,要去川蜀替儿子寻医问药。我虽劝阻了他,但见他不再提此事,便以为他已打消此念。
此时距祁世骧离京已数日,恐再难追回。
二人知此事瞒不住,秦氏和老太君知晓后,难免忧心叹气。好在公府有喜,如莺被诊出有一月左右生孕,月份尚浅。
公府人人面有喜色,祁世骧出走的阴霾一扫而空。
如莺四个月时,肚子已开始显怀,时值七月,正是叠翠楼前满池芙蕖清香四溢之时。
她的肚子比旁的孕妇要大一些,宫里御医道是双生之相。
芙蕖欲谢之时,祁世骧忽得回来,领回来一个瘦小老头。那老头衣裳怪异,双手被祁世骧绑着。祁世骧像牵牛马一般将他牵进公府。好在公府下人守规矩,乍见觉得奇怪,看上一眼便也不再盯着。
英国公和秦氏听说这是川蜀有名的巫医,无不敬那巫医为上宾。
那巫医世居蜀中,守着族规,不得外出,亦不愿外出。被祁世骧软磨硬泡许久不肯搭理他,他便将这巫医掳了出来,一路看得严实。二人你逃我抓,磕磕碰碰,八月才到京城,正赶上中秋。
巫医不给公府诸人好脸色,但不妨碍他在公府吃吃喝喝,饮美酒、品佳肴,吃月饼。po18️⃣.àsià(.asia)
公府在叠翠楼顶楼设家宴,巫医亦设一桌案,他自顾自饮酒,又赏京城美景,忽地道:你这女娃,腹中竟是一对双生子。
众人皆惊,看出这巫医确有一番门道,未诊脉,便知晓如莺怀的是双胎。故而更是对他抱有期望。
公府好吃好喝招待着他,但他自中秋晚上说过那一句话,便再未说其他,亦不提给祁世骁医治眼疾之事。
祁世骧私下寻了那巫医道:我知我将你带来京城,你不乐意,但你既已至,便还是想想朝我要甚么吧。否则岂不白来了一回。
巫医道:我饮了京城美酒、吃了京城美食、赏了京城美景,怎能说是白来一回。告诉你,小子,当初替你瞧病,是你有恩于我们王爷。否则我会替你瞧?
祁世骧道:你对自己医术这般自信,为何我的病你却是未瞧好?
哼!别不识好歹,将你记忆恢复成这般已是不易,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大夫能办到?你这毛病,三载必好!不!两年!
既普天下旁的人难及得上你,你为何寂寂无名?你为何不再向天下人证明一番?这里是京城,你若能医治好我大哥,你必名满天下。
呵呵,我乐意寂寂无名。我不治、我不治、我!不!治!
--




春莺啭 po18️⃣mě.čoⓂ️ 番外二21
番外二21
祁世骧无法,不敢太过惹怒巫医。
那巫医提出要逛逛京城,他便花了几日陪他将京城逛了个遍。他又道要去京郊寺庙,祁世骧便随他身侧逛寺庙。又道要访遍京城各大药铺,购些珍稀药材
待他东奔西走,镇日追在他身后劳身累神之时,那巫医忽得又找到他道:并非我不想替你大哥医治,实是我这手段非常人能忍受。
他道:我大哥心性非常人能比。
巫医道:我说的不是你大哥。你大哥这双眼睛中毒日深,已无药可救,只一种方法能救!
是何方法?
换眼之术。
换眼?
是。他眼珠中毒,眼眶中旁的脉络却是畅通无阻。你得空可去问问你兄长,他若见着炎炎烈日、炫目白雪,可是会有刺痛落泪之感?
祁世骧不必问,亦知巫医所言为真。
那依你之言,我要去寻愿意让出眼珠之人?这就是你说的手段非常人能忍受?
是。
你这手段虽残忍,但总有心甘情愿之人。
是。不过,这人也不是那般容易找的。
甚么意思?
你以为谁的眼珠子都行?哈哈。
有何讲究,你一并说了吧。
需得极近血亲,父子、兄弟、母女、姊妹 ,这不过是其一。其二、血亲、血亲,以血为先。人体内游走之活血,譬如胡麻,有黑白之分,血亦有不同属种,若父子二人这属种不同,此法行之,则二人皆瞎。
那巫医未尽之意,祁世骧已是明白。
父子不行,便只有兄弟。旁的兄弟恐不行,但他与他大哥是一胎双生,再没有比他的眼珠子更适合的。
那巫医露出笑来:你明白了?此法残忍,单看你愿不愿?你千里迢迢将我掳至京城,以为我小老头耍性子,不愿替你医治你大哥。我再大的气,这些日子受你们公府款待,得老太君与国公礼遇,也该消了。且你们为我备下那许多珍稀药材,我亦不是个不知好的。故今日就来同你将话儿说开,省得你嫌我小气。
祁世骧未说话。po18️⃣.àsià(.asia)
那巫医拍拍他肩道,我来京城时日已久,我要回去了。三日后启程。你先回去想想。若愿意,明日便同我说,我做些准备,两日后便可施术。
祁世骧一夜未眠,第二日一大清早,寻到那巫医道:就按你那法子来。
那巫医原是笑眯眯的老脸顷刻一拉,道:你可想好,此非儿戏!
他道:这话该是我说才是。此非儿戏,你可想好,若你失手,我公府不会饶你。
呸!巫医最厌旁人质疑他医术,道,保你大哥双目复明!保你不死!
祁世骧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哼,你说。
看在我救过王爷的面上,术后你将我带回川蜀。我不想让家人知晓我将眼珠换给我大哥。我大哥若是知晓,必也不愿受我眼珠。待三五年后我再回京。这三五年里,你要甚么珍稀药材,我尽我所能为你寻来。
呵呵。真是感天动地。好,我一人回去未免无聊,找个瞎子作陪,闲时也可说说话,聊胜于无。
祁世骧去宫中上值,寻了韦保琛说上几句话,把韦保琛听得一头雾水,又指点了六皇子几处拳脚,陪六皇子去庄子上骑马、戏水玩了半晌。这回他是确认大哥夫妇在公府才成行的。
晚间回了府中,又去福安堂陪老太君用了晚膳。
--




春莺啭 po18️⃣mě.čoⓂ️ 番外二22
番外二22
在祁世骧不知之时,那巫医去寻了祁世骁,道:老夫来京已久,两日后便要离京。此间多谢公府和世子款待。世子眼疾,老夫明日需略作准备,后日动手替世子医治。不过有一事还需同世子商议。
祁世骁道:老神医但说无妨。
那巫医心下舒坦,道:我这几日访遍京城药铺,寻了几味药,需马上替世子用上。世子眼疾实不宜再耽搁。但用上这几味药,世子能不能恢复各十成十尚未可知。若不能全然恢复,世子需立即随老夫动身去川蜀一趟,否则前功尽弃。
祁世骁想到如莺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他该陪在她身旁才是。妇人产子,本是凶险。
他道:不瞒老神医,内子待产在即,我不可离她太远。
巫医道:何为待产在即,那女娃娃要腊月中旬才可瓜熟蒂落。你若此去川蜀,一个来回,十一月也该回了。误不了你看自己的儿子!况且你也不一定非要去川蜀。
祁世骁道:多谢老神医。此事,我需得同家父、内子商议。
祁世骁将巫医之意告之英国公与如莺,二人无不以巫医之意为准。消息到了福安堂,老太君和秦氏亦觉此法可行。
祁世骧听在耳中,在一旁道:祖母、母亲,若巫医能将大哥眼睛医治好,我亦想随巫医一道回川蜀医治头疾。我近日头疾频发,有些疼痛难忍。
二人虽觉川蜀路途遥远,但阿骧头疾亦不能听之任之,遂道:还是寻你父亲说说吧,看看他的意思。
英国公道:待看看你大哥眼睛可否复明再议。
祁世骁医治眼睛那日,公府诸人皆聚一堂。
巫医治病施术乃族中之秘,故不让婢子下仆围观。一个时辰后,巫医忽地出了房门,旁厅候着的诸人忙起身相迎。
巫医道:我需要一个人手相助,你过来。
他朝祁世骧一指。
祁世骧知道大哥那处已准备好,起身朝父母和祖母看了一眼,便随了巫医进门。
巫医道:将外袍褪下、头冠摘了,躺这处。这下你已无反悔余地。话说,你真愿一辈子做个瞎子?你图甚么?
他未理他。
巫医见他不吭声,递给他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他接过便饮,片刻后,便失去了知觉。
两个时辰后,房门应声打开,旁厅诸人又起身迎上来。
英国公行在最前头,揖礼道:有劳神医,不知犬子现下如何?
巫医道:国公勿要多礼。世子双眼已是无恙,今晚他便能醒来,亦可复明视物。不过会留有后遗之症。
老太君道:神医,何为后遗之症?
巫医道:世子会有些记忆错乱,胡言乱语之状。譬如不记得自己是谁,不愿认身边亲近之人。不过我已为他配制了汤药,你们要记得日日给他喝。熬过头三日,他便会慢慢清醒。若他一直糊涂,便一直给他喝那汤药。此药无伤身子,只会教他快些清醒。切记,头一个月勿要让他下地,亦莫要出门受了日头强光。
巫医嘱咐,国公夫妇无不细细听闻,又命管事将那几帖药好生保管。
巫医道:此药是我族中秘方,还望国公勿要外泄。另三公子之事,三公子道要与我回川蜀。方才我施术太过血腥,三公子恐是忆起沙场之事,搅动记忆,竟也昏了过去。我看此亦是治疗头疾的契机。便教三公子随我一同回川蜀吧。
祁世骁尚未醒,现在祁世骧也昏了过去,英国公思虑一番,才道:也好,我便抽出一队护卫,护送巫医回去。
巫医知英国公戒心,道:多谢国公。还请国公隐匿此行、教护卫换上常服。po18️⃣.àsià(.asia)
英国公本欲将自己幼子前往川蜀的消息捂得严实,自军中挑选精兵好手,下了军令护送神医回川蜀。
晚间,祁世骧才转醒。
他睁眼一看,自己眼前蒙着纱布,朦朦胧胧的灯光却是从纱布间隙中漏进来!
他双眼竟是一丝痛意都无?!
他欲伸手去摸眼睛,谁知他手中放着一只柔嫩软滑手儿,他猛地一甩,将那手甩出手心。
阿骁!你醒了?阿骁,你怎样了?
那细软声儿很是惊喜,一双柔胰重将他的手捧住,道:阿骁,你疼不疼?
祁世骧举起床内侧那一只手,抚上纱布,轻轻按压眼眶,却无丝毫痛意。
他吃惊非常,猛一扯眼前纱布,灯烛光亮刺入眼帘。头顶是一顶品红麒麟送子如意纹纱帐,身上盖得是和合二仙云锦薄被,头下枕得是鸳鸯戏水枕套,身侧坐在床沿、半靠着他的是裙衫轻薄、酥胸半露、面露惊喜、双目含情的自家嫂嫂。
--




春莺啭 po18️⃣mě.čoⓂ️ 番外二23(8300猪)
番外二23(8300猪)
他疑心自己又发春梦。这回梦境这般逼真,自己却更加可鄙,竟将自己当做大哥,睡在了大哥床上,让她唤自己阿骁。
他撑着坐起,浑身不太使得上劲。
他欲张口,发现出口无声。他同条鱼儿一般,嘴张张合合,如莺不知他在说甚么。
阿骁?!
祁世骧看着她摇摇头。
如莺见他瞧着自己,一对乌瞳中倒着光亮,喜道:阿骁,你瞧见我了是吗?你眼睛看得见了!你复明了对不对?
他道:不是。
莺看出祁世骁嘴型说的是不是,忙道:阿骁,不是甚么?
他抽出手,欲起身下床。
如莺将他拦住道:阿骁,神医说你还不能起床,头一个月你都要卧床。
她半搂着他,半个身儿靠他怀中,白腻肌肤贴在他中衣微敞的胸前,他一低头,便见她胸前那两团白生生乳肉高高耸起,一条幽深缝儿细长。
他撇开眼,扶开她,掀被而出。
如莺急道:阿骁!
他双脚一着地,便狼狈跌倒,硬生生摔在地上。那疼痛来得真实,他不由抬头朝如莺看了一眼,如莺正目中含泪,担忧相望。
房内声响惊动了房外的下人,如莺喊了下人进来,将祁世骧扶回床上,道:你们快去通知国公和夫人,告诉他们世子醒了。
她将薄被盖他身上,道:阿骁,你重见光明,父亲、母亲定也高兴。你用了药,有些事恐记不太清。你先好生歇着,我去更衣。一会父亲母亲过来看你,你莫要让他们担心。
说罢,嘱咐两个丫鬟在祁世骧跟前服侍,她转去屏风后换衣裳。
祁世骧这一跌,将他跌得清醒,他不敢再自欺欺人,他非是在梦中,而是被川蜀巫医坑进了沟里。
他的眼睛并没有瞎,那巫医信口胡扯甚么换眼之术,世上并无此术。他不过是心中不忿他将他自川蜀掳来京城,借故摆他一道。他带走的应是大哥。
如莺换好衣裳,出了房门前去迎接国公夫妇。
英国公与秦氏来的极快,二人本一直在等祁世骁消息。
如莺给二人行礼,道:父亲、母亲。
英国公道:快快起来。骁儿果真复明了?
如莺道:是真的。那神医果是妙手回春,亦料对了事。阿骁现下恐有些记忆混乱。方才一味摇头,恐是不记得自己是谁,又不肯听我话,硬要下床,跌在了地上。且好似嗓子坏了,说不出话。父亲、母亲,神医那药是不是马上要给阿骁用?
秦氏道:用、立即给他用。那药已是半成,你吩咐下去,让厨房速速煎熬起来。
英国公道:我们先进去看看吧。po18️⃣.àsià(.asia)
二人一同进了房中,秦氏急急走在前头。祁世骧见父母前来,忙挣扎着起身。秦氏几步到了床边,坐如莺先前位置,眼眶一红,道:莫要动、莫要动!骁儿,你受苦了。你能重见光明便好。这时候还行甚么礼。
他张张嘴,看着秦氏叫了声母亲,又对着英国公叫了声父亲。
二人见他嘴型,会了意,心知他并未糊涂都甚么人都不认,心下踏实许多。
英国公道:那川蜀神医替你医治完,道你今晚便能复明。你果是复明了。你弟弟已同他去川蜀医治头疾。先前我还有疑虑,特意去军中挑选了人手,护送骧儿去川蜀。眼下看来,不必忧虑。
秦氏道:只求一路太平。骁儿,你眼睛可有旁的甚么不适?
祁世骧摇头,他摊开左手,右手做执笔状,对二人道:纸、笔。
秦氏与英国公对视一眼,吩咐丫鬟道:快快拿纸笔过来。
那丫鬟去书房拿了纸笔递给祁世骧,他双手有些脱力执笔亦是不稳,书道:我是祁世骧。
祁世骧与祁世骁二人先后启蒙,习得字体相同,祁世骁的字自然比祁世骧好上许多。但此时他手臂无力抬起,字迹亦现颓势,旁人再辨不出。
秦氏朝英国公看了一眼,落下泪来,道:好孩子,你莫要再写,好好歇着。你身子无力,要用了药后,方能恢复。
二人等上片刻,如莺领着丫鬟将一碗黑漆漆、黏糊糊汤药端上。
--




春莺啭 番外二24
番外二24
如莺道:阿骁,先将药用了吧。
祁世骧身子本没病,不知那巫医给他用了甚么药,他现在浑身无力。他又岂知这碗中汤药不是他仍在暗算他?故他亦是不肯用。
他摇了摇头。
如莺担忧地看向秦氏。秦氏自祁世骧写下我是祁世骧五个字后,泪就没有停过。
她的嫡长子,自小聪慧懂事,从没教她操心过一日。放眼京城,多少纨绔败家子,她胸中自有一份为母的骄傲与荣耀。
没成想,她这长子的波折在及冠后。眼下他竟是也连药也不肯喝,像个稚童一般,她不由心酸落泪,劝道:骁儿,这药无旁的害处,只对你康复有益。你不看在如莺和我们的面上,也该为你的孩儿想想。你已是两个孩儿的父亲,身子不可再出岔子。
祁世骧憋屈又气愤、无奈又心疼自己母亲,只得朝如莺点头。
秦氏擦拭眼泪,将位子让给如莺。如莺端着那碗汤药,坐他身旁,搅动碗中汤匙,那药发散出浓郁刺鼻的药味。
如莺忍着胸口翻腾,舀了一汤匙药到祁世骧嘴边。祁世骧亦闻不得那味儿,他忍着憋闷,一口吞下那汤匙药。
如莺再喂,他不再喝,抬起下巴朝那碗汤药点点,如莺会意,端起汤药凑他嘴边,他一口气将那黑乎乎粘稠之物饮下。
如莺又亲自伺候他漱了口。
英国公夫妇见如莺照顾他妥帖,且祁世骧也用了药,再嘱咐两句,便也回去了。
如莺送二人回转房间,祁世骧已躺下,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看那帐顶的麒麟送子绣样。
如莺见祁世骁醒来后,对她已无丝毫往日柔情体贴,心中自是难受,加之孕妇有孕,本就多思善感。方才英国公夫妇在,她强撑个无事模样,伺候他汤药,眼下国公夫妇离去,房中只剩夫妻二人,她难免思及从前种种。
他自婚后,亦或是她决意与他在一起之时,便待她百般宠爱,事事依着她。他虽目不能视,面上她在照看他,实则他看顾她多矣。
她坐到他身旁,忍不住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祁世骧见流泪的老母亲走了,又来了一个流泪的嫂嫂,心中忍不住要将那巫医大卸八块。
他不能放任一个有身孕之人落泪不止,他伸手拍了拍她手臂。
如莺一把甩开他,呜呜哭出声来。
他急得又挣扎着坐起来,半靠床头,方一张嘴,想到自己嗓子出不了声,又伸手拍拍她肩。po18️⃣.àsià(.asia)
如莺挥开他手,边拭眼泪边道:祁世骁,你莫要欺负我!我母亲说过,你婚后若是欺负我,她就会回来带我走,让你日后永远寻不到我!
祁世骧一听自己恐是枉做小人,要帮他大哥将自家嫂嫂赶走,忙拿了刚才自己写的那五个大字给如莺瞧。
如莺一看,那宣纸上写着我是祁世骧,她想到巫医临行前吩咐,阿骁双目恢复后,便有几日是记不得自己又认不得亲近之人,她不禁伤心又无奈。
1...4243444546...5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