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他记得,柳燕离开皇都前,太子也给过一枚铜钱,并且让柳燕注意蓟梧县的师爷。
柳燕手上的那枚重量不足,却粗制滥造,远远比不上赵氏的这枚。
谢濯“嗯”了声,“孤觉得,这两枚铜钱不是一处所制。”
“若是如此,此事更加麻烦。”
“所以孤才要去平州。”
两人在书房内就此事讨论了会儿,刑部调查的结果也送进了东宫。
赵氏生前喜赌博,欠下不少负债,临死前经常去的赌坊叫作平安赌坊,在东街尾处,只在晚上开张。
谢濯让人盯紧了此处,若是以官府身份前去调查,只怕还没到,隐在背后的贼子早就逃走。
思及此,谢濯唤侍卫进来,去请霍小公子过来。
不过一盏茶功夫,那侍卫又折了回来,道:“殿下,霍小公子正在临华殿。”
临华殿?
谢濯皱眉,“他在那儿做什么?”
“说是要找太子妃喝酒。”
谢濯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侍卫说的是何意思,脸色青白交错,随之敷上薄薄一层红。
起身,离开书房,大步往临华殿走去。
傅之向吓了一跳,茶杯险些没端稳,溅出几滴水珠滴在衣服上。
抬手,不甚在意的拂去。
他分明记得,那日同幼幼大婚时,沈桑喝了不少。
旋即问道:“你们家殿下不让太子妃喝酒吗?”
侍卫茫然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谢濯踏进临华殿内,一股子酒味漫天而来,脸色微变。
殿内,霍穆宁正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上,沈桑站在一旁,几位婢女收拾着屋子。
谢濯走到沈桑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又凑近闻了闻,见没有酒味,方才松了口气。
沈桑眨眨眼,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饶是看见尊贵的太子殿下,如今像犬般闻来闻去,也不由嘴角微抽。
退后半步与谢濯扯开身子,道:“殿下,臣妾未喝酒。”
孙幼薇刚在侧殿睡下不久,霍小公子就走了进来,手上提溜着酒坛子,坐下就开始喝。喝醉后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胡话,似是念着名字,沈桑想着那个字读音,问谢濯有没有听过。
谢濯让侍卫进来,把醉酒的霍小公子抬去别处,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孤也未曾听过。”
外面夕阳已近落幕,晚霞映在天边,透着暖意。
侧殿内,孙幼薇睡的香甜,迷糊间感觉有人轻拍了下自己的脸,她觉得痒,拂手拍掉,呓语着翻了个身。
傅之向笑了声,手指划过小姑娘雪白颈间,轻挠了挠,“幼幼,起床回家了。”
见人没有动静,傅之向坐在床边,俯身,唇角贴在小姑娘耳垂,咬了口,留下浅浅一层齿痕。
“……”
孙幼薇惊扰下睁开眼,羽睫轻颤,落在傅之向眼里宛如把小扇子。
以为是宫里哪个登徒子进来,抬手要打,却被傅之向捉住手腕,轻啄了下,“幼幼,起床回家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孙幼薇复又合上眸子,任凭他捉着手腕,却是抬脚踹了他一下。
那下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傅之向愣了半晌。
这是有起床气了?
“回去再收拾你。”傅之向拿过披风,将人包好,
孙幼薇轻唔一声,张开手,环住傅之向脖子,小脸贴着他的胸膛,不动弹了。
等穿戴完毕,傅之向捏了捏小姑娘红润的小脸,大手穿过臂弯,抱着人离开了东宫。
太子今日未处理公务,用完晚膳后,便留在临华殿,同太子妃下了盘棋。
见沈桑眼下有圈乌青,面容掩不住的倦意,谢濯道:“太子妃,今夜早些休息。”
沈桑轻垂眼眸,指尖捏着棋子,应了声,起身前去沐浴。
等她回到临华殿时,床褥已经铺好,谢濯褪去常服,手里捧着卷书坐在床边。
太子有时会宿在临华殿,两人也会在睡前说几句闲话,可今日沈桑总觉得脸面有些发烫,脚下轻飘飘的,似站不稳脚步。
白芷拿着布巾进来,正要给沈桑擦拭头发,却见太子起身,接了过去,“下去吧。”
白芷愣了瞬,行礼退下。
谢濯走到沈桑身后,大手抚过玉颈,将乌黑柔顺的长发捻在掌心,用布巾轻轻擦拭着,他的动作轻柔,时不时从镜中打量着沈桑的神色。
见太子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沈桑没忍住轻笑了声。
谢濯动作一僵,“可是孤扯疼你了?”
沈桑摇摇头,“没有,臣妾只是在想,若是让旁人瞧见殿下这样子,不知会是何表情。”
谢濯握着梳子梳过发丝,又用干布巾包好,道:“孤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至少给女子擦头发一事,书中并未写。”
“照这般说,日后殿下还要学着给臣妾画眉不成?”
沈桑不过是随口一说,身后那人却重重应了声,“太子妃,孤可以学。”
所以不要小瞧孤。
手中三千青丝柔顺光滑,谢濯只会顺着一个方向打理,等他想要笨拙的换个方向时,梳子从手心滑落,慌忙伸手去接。
如今正值夏日,沈桑刚沐浴完,身上只穿了件绸缎面的素白中衣,料子柔软顺滑,贴在肌肤很舒服。
梳子从肩头滑落,顺着绸缎一路往下滑,谢濯动作比她快了些,一把抓住檀木梳握在手心。不想梳齿不偏不倚,正好别住了中衣系着的结扣,梳齿拽着结扣轻轻一拉,最上面的结扣散开,素白中衣自肩头滑落,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中衣内空无衣物。
沐浴完的太子妃,尚未来得及穿肚兜。
谢濯弯着腰,手心捏着梳子,目光直直落在那片雪白上。
尽管中衣下方还系着结扣,可从谢濯那个角度看去,目光顺着精致锁骨往下滑,露在空气中半遮半掩的酥|胸如凝脂白玉,随着舒软呼吸微微起伏。
山峦间一道深沟横嵌而下。
两人都被突然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沈桑瞪圆美眸,慌忙捂住胸口,眸含警惕的看着谢濯。
谢濯紧抿着唇角,站直身子,余光却不由落在镜中。
两人成过亲,已是夫妻,沈桑犯不得这般矫情,即便太子要她,她也得受着。
沈桑僵硬着动作,面颊绯红,娇艳如芙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濯放下布巾和梳子,转身,坐回到床边。
沈桑系紧结扣,吹了灯也躺下。
夜里,沈桑望着帐幔,心头忽然涌上一丝愧疚。
白日里殿下对她剖开真心,说了些许话,她如今这般警惕婉拒,岂不是伤了殿下的话。
想着,沈桑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伸出手,钻进身侧紧挨的被子里,轻轻勾住太子手指。
谢濯正闭着眼假寐,一双柔荑如无骨般覆上他的手背,似讨好安慰的碰了两下。
尽管方才的事谢濯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太子妃的举动,却让他受了莫大鼓励。
索性掀开太子妃的被子,环住纤细腰肢,一股脑钻了进去。
“睡觉。”
沈桑后背紧贴着谢濯胸膛,他说话时,隐隐能感受到胸腔传来的震动。
好像,也不是如想象中那般讨厌接触
作者有话说:
宝们,7月调整下更新时间哈,望批准~
周六周天日万+周二周四更,其余时间不更
也就一会儿还有一章,爱你们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48节
第39章 ]
次日霍小公子醒酒后, 趁着夜色,进了平安赌坊。
他今日挑了身合身的素净纱裙,让府中婢女薄施粉黛, 轻抿唇脂,挽了个简单别致的发髻,缀着兰花簪子,一双桃花眸子潋滟至极。
接着用特殊法子掩盖住喉结,霍小公子原本就拥着副少年清脆干净的嗓音, 如今又刻意压低。打眼一瞧, 除了身量高些,当真与女子无异。
是以进赌坊时, 所有人安静了一瞬,静静的看着门口。
小厮迎上前, 笑道:“姑娘可知道此地是何处,莫要进错了门, 输了赔了闹着哭鼻子。”
霍小公子压低声音, 低垂眉眼, “我家郎君欠了债,他说这处可以还债, 我就来了。”
小厮听了一愣,随后抬头望楼上看了眼, 只是一瞬就收回目光,将人迎了进去。
霍小公子瞬着他的目光往上瞧,只看清黑暗中站着个男人,身姿修长, 却看不清面容。
赌坊内多是赌徒, 有男有女, 男人居多,女人则都是些夫人,纱帽遮着脸,鲜少有像他这般直接过来的。
毕竟大宛民风再开放,还没到女子可随意出入赌坊的地步。要是传出去,不仅女子脸上无光,就连夫家婆家都要颜面受损。
很快,赌坊内吆喝声不断,掷骰子的声音叮当作响,可依旧有人将目光落在霍小公子身上。
哦不,今日不是霍小公子,来的人是霍宁宁。
赌坊内不大不小,霍宁宁踱步绕着走了一圈,最终在一桌前停下,轻声开口:“我押小。”
话落,众人神色各异,不免有人嗤笑。
“姑娘,不会玩的话就早些回去。依我看呐,你那夫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和离算了。”
“再说了,押大押小是要银子的,你连银子都没有,拿什么来赌?”
“我同意老赵说的,不过……姑娘你要是说几句好话,让我听舒坦了,就借你银子如何。”
哄堂大笑声传开,渐渐的各种入不得耳的声音响起,声音越来越大。
骰盅被握在手中稀里哗啦的摇着,“砰”地一声落在桌上,对面执骰之人看着他,一双眼睛深沉如沟壑,沙哑的声音响起,“大还是小。”
霍宁宁道:“小。”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押了大,有些押小的人犹豫着,便挪到了押大。
那人又道:“你没有银子。”
“他们会送给我的。”
霍宁宁从怀里掏出帕子,故作无意的往男人面前挥了挥,一阵幽幽香气散发。
这般动作,饶是习惯了女装的他都感觉到有些恶寒,强忍住搓鸡皮疙瘩的冲动,道:“开吧。”
执骰之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开盅。
是小。
众人连忙懊悔。
接连几局,霍宁宁都能准确无误的押到点数,却在失利一局后收手,离开了赌坊。
复几日后,又再次来到赌坊。
接连几日,每次都是如此,点到为止,兴盛而归。
赌坊内,小厮将打听到的消息尽数奉上,道:“主子,她确实是拿着银子还债了,还继续盯着吗?”
男子摆手,让他下去,盯着走远的女子身影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谢濯拿着霍小公子赚来的银子和铜钱,看了又看,也请了专门铸币的师傅过来。
最后得出的结论,这都是些真的。
霍小公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桌上,椅子有些狭窄,他穿着裙子,蜷不开腿,“殿下,你没有搞错吗?”
“……”
其他人见此,纷纷移开目光,表示有些辣眼睛。
谢濯道:“应该不会错的,半月后你再过去。”
吩咐几句后,众位官员散去,有婢女捧着托盘进来,道:“殿下,太子妃说您要处理公务,吩咐厨房送了些汤过来。”
走的慢的官员听见了,拉着同僚小声嘀咕着,二人揶揄看了眼太子脸色,见其神色清淡,连着啧啧两声。
谢濯接过汤喝了几口,抬头,就见霍小公子抓着银子往怀里塞。
“你做什么?放下。”
霍小公子捂着胸口,一脸震惊,“这是我自己凭本事赢来的,为什么不能拿。”
谢濯一噎,“反正不能拿,孤有用。”
“有什么用,”霍小公子翻了个白眼,“太子表哥,你是不是要公款私用,给嫂嫂买新衣裳。”
他可是看见过临华殿满满衣柜的衣裳,让他羡慕了好一阵子。
谢濯放下碗,道:“没有的事。”
霍小公子嘀咕两句,装模作样的放回几锭银子,趁着谢濯不注意,跳下桌子揣着剩下的就跑了。
谢濯:“……”
某日,霍小公子再次从赌坊出来时,天已经黑透,这几日有几个酒鬼老是跟着他,只好绕着小路往回走。
走着走着,隐隐听见前面有打斗声。
霍小公子看了眼后面确定没有人跟着,隐了气息,脚尖轻点跃上屋顶,伏低身子往前走着。
再往前时,打斗声戛然而止,一抹身影从地面跃上屋顶,跳在霍小公子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来人也没想到屋顶上还有其他人,跳远一段距离后,几个起伏,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霍小公子连忙下去查看,见地上躺着一人,全身筋骨寸断,七窍流血,真正致命的却是头骨一击。
只怕头骨都裂开了。
他趁着月光,仔细辨别这人的面孔,觉得有些熟悉,待仔细一想,才想起这人正是平安赌坊的老板。
忽然间听到身后脚步声,霍小公子警惕转身。
待看清楚来人面孔时也不由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
这几日谢濯早出晚归,沈桑醒来时都见不到人,一摸衾被已经凉透。
白芷留在沈桑身边伺候最久,知晓二人最近关系愈发亲密,伺候梳洗时出言安慰道:“兴许这几日殿下事务繁忙,过几日便好了。”
沈桑应了声,问道:“元熹呢?”
这几日,她怎的也没看见元熹过来。
白芷道:“好像是殿下有事,需要元熹去帮忙,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回来。”
沈桑皱了皱眉。
谢濯身边有陆一,有禁卫军,还有影卫,什么事要元熹去做。
思及此,等谢濯回来后,她要问一下。
谢濯说今日中午要陪她用膳,厨房内早就做好了小菜端上来。
可等啊等,不仅等来谢濯不回来用膳的消息,也等来了汝南郡主的拜贴。
“午时于荟萃楼相约。”沈桑捏着信封里还有物什,是个小纸条,拆开见上面谢谢几个字:
“元熹有危,速来。”
沈桑念着这句话,在心头打了个转。
白芷心里一惊,“殿下不在东宫,陆侍卫也不在……”
沈桑顿了一下,道:“收拾收拾,去赴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陪我去赴宴,记住了,是在楼下等我。”
荟萃楼
沈桑进去时,小厮引着她直上了二楼厢房,杜拂玉见她进来,笑道:“本郡主以为太子妃不会来了。”
今日杜拂玉改换了一身绯色劲装,腰带紧束腰肢,头发高高束起,眉眼间透着飒爽的英姿。
比往日装束都要好看。
“郡主相约,本宫怎会不来。”
沈桑坐到她对面,却见桌上只摆了茶,心里微作思量,将小纸条放在桌上,道:“这是何意?”
杜拂玉敲了下桌子,道:“字面上的意思。前几日,禁卫军巡逻时,在平安赌坊外,发现一具尸体,而你的小厮就站在尸体旁边,手里握着刀刃,人证物证俱在。换句话而言,你的小厮好说不定也是杀害沈家赵氏的凶手。”
沈桑垂眸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道:“所以呢?”
杜拂玉一愣,“你不想救他吗?”
“本宫怎知郡主此话是真是假。”
杜拂玉起身,“你若是觉得本郡主在撒谎,可等殿下回宫后,一问便知。”
沈桑也起身,“多谢郡主好意。”
说罢,要离开此处。
“站住。”
杜拂玉上前,一手掐住沈桑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匕首,抵在她喉间,狠厉道:“沈桑,今日你必须跟我走。”
沈桑没有想到杜拂玉会藏着匕首威胁她,轻声开口:“挟持太子妃,可是死罪。”
杜拂玉嗤笑一声,“明日本郡主就会离开皇都,届时整个东宫都会在追查你的下落,又会有谁注意到本郡主。”
言罢,手起手落,落在沈桑颈间将人打晕。
在外候着的婢女听到动静后进来,搀扶着人下楼,上了马车。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49节
在荟萃楼远处躲着的白芷见此,神情露出着急,转身就往回跑。
路过的马车险些将她撞倒在地。
小厮下了马车前去将她扶起,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挑起帘子,男子露出面容。
白芷见到他,热泪盈眶道:“太傅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太子妃!”
……
大牢内,谢濯皱眉,道:“你是说,跟着沈大公子去的?”
元熹点头,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完整说了遍。
他出宫买些物什时,见沈珏行色匆匆跑过,时不时往后看,仿佛有人在后面追着。
元熹觉得蹊跷,便跟了上去,见人进了一处偏僻巷子,那巷子曲折回绕,沈大公子转个拐角就不见人影。
等他转着想要出去时,听见不远处一声闷哼倒地,未等上前查看,凶手已发现他的踪迹,许是为了杀人灭口,手中握刀的动作又快又狠,谢濯险些招架不住。
他想了想道:“殿下可还记得在同安寺带走主子时,一共有两人。”
谢濯点头,“记得。”
其中一人被元熹当夜杀死,另一人则是失去了踪迹。
元熹道:“先前奴曾混进去过,无意见到那人面孔,隔了许久虽有些记不真切,但奴记得声音,应当错不了。”
霍小公子在旁支着下巴,道:“可死的那人不是平安赌坊的老板吗?”
谢濯扫了记眼刀过去,“你见过?”
“……”霍小公子捂住嘴,抬手摸摸鼻子,支支吾吾道,“他说看上了我,要跟我吃酒。”
“……”
元熹想了下,问道:“殿下,主子知道此事吗?”
谢濯正思索着事情,随口道:“孤怕她担心,便没告诉。”
元熹松了口气,皱起的眉间也舒展开。
见此,谢濯回味过自己方才说的话,心里有些吃味。
他竟然在替太子妃担心另一个男人的生死安危。
心里正不是滋味,余光瞥见元熹鞋子沾到的黑色油渍,问道:“哪儿来的?”
他记得,那日沈珏从外面回来时,衣摆处也沾着些许。
元熹说了个地方。
谢濯沉思了会儿,让狱卒将人放出来,要元熹带着人走一遍那日重新走过的路。
没走出多远,有人急匆匆走来,低声说了几句,太子脸色一遍,将元熹交给霍小公子,自己则带着陆一往相反方向走去。
另一边,杜拂玉将人带到一处幽静宅院内,里面早已有人在等候。
床上还躺着另一名男子,正是先前给沈桑送花的林公子。
杜拂玉皱眉,“你们把他打晕了作甚?”
属下缩缩脖子,道:“这林公子胆小的很,一听说是要跟太子妃单独见面,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药呢?”杜拂玉记得给了他一记猛药,让林公子服下去。
“……被林公子扔进水里了。”
杜拂玉:“……”
如今天时地利,偏偏缺了个人和,她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头,吩咐着人将沈桑挪到床上,与林公子并躺成一排。
她已经让人去给殿下送信,只要届时殿下过来,捉奸在床,沈桑的名誉就会受损,皇室觉颜面受损,自会不留她。
正吩咐着,婢女推门而入,“郡主,太傅大人过来了!”
傅之向?他怎么知道这处的?!
杜拂玉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二人,咬咬牙,摔碎了桌上的煤油,掏出火折子扔进煤油,点了帐幔,一跃翻窗而逃。
第40章 ]
杜拂玉逃的慌乱, 也没看清火折子扔到何处。几个属下和婢女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原先郡主可不是怎么说的,若真要烧了太子妃, 那可是死罪一条!
不知是谁骂了句“蠢货。”
他并非汝南郡主的人,只是收了银子,将林公子绑到此处,却没想到还有当今的太子妃。
婢女咬牙瞪他,“不准骂郡主!”
那人往手心吐了口唾沫, 横婢女一眼, “她算哪门子郡主,犯了事就跑, 留下你们顶罪。”
婢女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火折子滚落一圈, 滚到床边,跳灼的火焰点燃布纱帐幔, 顺着趋势往上爬。灯油蹿着火舌在地上乱窜, 呛人的浓烟从屋内冒出。
婢女惊慌失措, 想要上前救人,却被同伴拽住, “快走,若是人醒了记住你是谁, 照样是死罪。”
“可是……”
“火是汝南郡主放的,与我们何干!”
横竖都是死罪一条,恐惧和慌乱已经占据心头,当即不顾一切, 跟着杜拂玉逃跑的方向追去。
室内火焰烧的灼热, 浓浓烟雾飘在半空, 沈桑蹙眉,轻呼吸一口,浓烈的呛烟吸入,重重咳嗽着。
等她睁开眼,看见身处一片火海,整个人也愣了瞬,旋即反应过来是在何处,下了床就往外跑。
颈间痛楚令她吸了口凉气,脚步踉跄,险些踩到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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