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此番是他的疏忽,竟是忘了太子妃尚未适应骑马。
等到众人追上,谢濯矮身打横抱起沈桑上了马车,吩咐到前面小镇稍作歇息。
待寻好客栈住下,沈桑手里握着药膏,红着脸将谢濯赶出了房间。
谢濯神色也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他们此行没有带婢女,沈桑身为女子,平日事宜结石亲历亲为。只是这会儿她在屋内休憩,这些差事便落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身上。
夕阳落幕时,谢濯端着晚膳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无声的叹了口气。
抬手,敲敲门,“太……我可以进来了吗?”
路过的住客听见他这话,纷纷投来古怪的目光。
谢濯不予理会,又敲敲门,见无人回应,犹豫着推开门走进去,随之眼前一幕让他屏紧了呼吸。
只见床上的人儿褪去衣衫,露出绣着交颈鸳鸯的大红色肚兜,胸前丰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薄薄衾被盖在腰间。因□□刚上完药,沈桑此时未着贴身中裤,修长双腿露在衾被外,如皎月般细腻肌肤贴着铺好的布单,布单是浅青色的,和她雪白双腿形成鲜明对比。
几乎要灼伤了谢濯的眼。
沈桑睡的香甜,娇媚眉眼舒展,翻了个身。
她这一动,盖在身上的衾被下滑,露出纤细腰肢,以及弧度柔软且丰润的的娇臀。
谢濯候结滚动,放下晚膳,走到床边,静静注视着太子妃。
他眸底泛着深沉,似是在极力克制,弯腰,替沈桑往上扯开蜷起的衾被,均匀盖住眼前柔美的线条。
沈桑指尖正抓着被子,蓦然手中一松,她茫然懵懂的睁开眼,眸底含着春色水光。
与谢濯四目相对。
“殿下?”
她轻喃出声,揉揉眼,歪头看着谢濯凝注的温雅面色,眸底露出不解疑惑。
一缕清风飘来,吹拂在她未着衣物的双腿。
沈桑似想到什么,美眸瞪圆,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泛着清透莹润的脚踝贴上谢濯手背,后又缩回去。
骑马时磨伤了双腿,她只能褪去衣物,又不想沾了满身的药膏味,只好连上衣都褪了去。
想着等药味散去,她便穿戴好,可等着等着,抑制不住的困意涌上,一沾床便失去意识进入了梦乡。
一睁眼,就是谢濯。
掩不住的窘迫羞怯浮上脸颊,绯红的滚烫,红的像娇艳盛开的桃花。
引人诱惑至极。
沈桑咬住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手心撑着坐起,身子前倾,雪白胳膊环住谢濯颈间,柔柔唤了声殿下。
谢濯不为所动,眼底深沉墨色却又重了些。
见他不语,沈桑指尖划过谢濯喉间,轻轻摩挲着。
没有哪个男人会受的了这种诱惑,尤其是喜欢的女子正伏在怀里,衣衫不整,见我尤怜。
谢濯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道:“别闹。”
“臣妾没闹,”沈桑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殿下,那里面有春|风露。”
“……”
谢濯心里五味杂陈,复杂酸涩。
一是对于太子妃竟然随身携带此物感到震惊,二是他在太子妃眼里,竟然已经沦落到已经要用春|风露的地步。
实在是男人之耻。
“现在不行。”
谢濯按住她肩头,将人按回到远处,又强忍着血气冲动掀过被子盖住眼前无边春色。
沈桑哑然,没有想到谢濯此时还能把持住,对谢濯的举动既不解又委屈,正要开口询问理由,就听谢濯道:“孤还没看完。”
“啊?”没看完什么。
沈桑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了一头雾水。
谢濯赧然,低声对沈桑说了个名字。
“孤还没有看完,怕弄伤你。”
沈桑要是再不知道是什么,那她可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了,小声询问:“那殿下还差多少。”
谢濯抬手,拇指食指并拢,示意道:“还有一点点。”
沈桑红着脸点了点头。
“太子妃先用晚膳,孤……出去走走。”
言罢,也不等沈桑开口,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沈桑轻垂眼帘,双腿曲起,下巴抵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捂住脸。
……太丢人了。
不多时谢濯又折了回来,将碗筷端了出去,两人皆很有默契的没提方才的事情。
第45章 ]
夜间, 两人和衣而眠,却无睡意。
谢濯翻了个身,紧紧贴着沈桑, 握住纤细腰肢,喉间滚动几回,终于硬着头皮开了口:
“桑桑。”
沈桑眉心一跳,被吓的不轻。
她抬手,想要转身抚上谢濯额头, 以为这人今日是不是有些不太舒服。却不想腰间力道忽然加重, 钳着她躺在远处不能翻身。
沈桑手腕一垂,抚上谢濯的侧脸。
“别看孤。”
谢濯挺拔的鼻梁贴着沈桑后颈, 低声开口。
天晓得他说出这个名字下了多大的决心,用了多大的勇气, 脸上红了一片,怎么还能再让太子妃再看见他这个样子。
……要是被看见了, 他还怎么一振雄风。
谢濯道:“在外人面前, 我就这般称呼你, 可好?”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自称“孤”。
沈桑轻轻“嗯”了声, “殿下想喊什么,臣妾都会应。”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57节
谢濯揉了揉她发顶, 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洒进屋内,照的屋内暖洋洋的。
沈桑睁开眼, 意识缓缓清醒。
门戛然一声被人推开, 谢濯穿戴整齐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粥和包子,还有一碟小菜,“外面吃的比不上宫内,桑桑且将就些。”
听到这声陌生又熟悉的称呼,昨日回忆涌了上来。
沈桑看着谢濯淡然的神色,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才是她平日认识的太子殿下。
待洗漱后穿戴,用过晚膳,两人才重新出了门,上马车继续赶路。
沈桑掀起帘子,享受着清凉夏风吹拂在脸上,往外不经意间一瞥险些将她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谢濯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瞧,不由抽了抽嘴角。
霍小公子今日换了身蓝色衣衫,本该是清秀俊朗的少年,却硬生生因着右眼一团乌青毁了大半。他呲了呲牙,凑到车窗前,压低声音道:“嫂嫂,我这样子很丑吗?”
沈桑不想打击他,可在看到嘴角淤青时,还是委婉道:“小公子,可否问问旁人,有没有把折扇。”
“……”霍小公子大惊失色的捂住脸,驾马调了个方向,往方才的小镇去。
谢濯将昨日听到的事又说了一遍。
沈桑眸底露出疑惑,“孙老将军和霍小公子之间有矛盾吗?”
这两人分别是前辈和晚辈,平日又无交集,也没听幼幼提起过,怎么还动手打到了这种地步。
谢濯表示他也不知,低头,手指捻着一页翻过。
那书皮上没有题字,沈桑眨眨眼,好奇的凑了过去,“殿下你在看什么呀?”
话音未落,沈桑看着书上交缠奋起的两只小人,后背一僵,忽然有些失了声。
想到昨日谢濯说的,沈桑脸颊、耳垂、颈间浮上一层粉红色,她默默的转过身,想要回到原位,却被谢濯扯了回去,示意她看。
“就且还有几页,桑桑且陪孤看完。”
那书上小人画的惟妙惟肖,旁边还有题字讲解,沈桑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可半晌没忍住,余光还是会偷偷的瞥向书中。
沈桑咬着牙,心里忍不住暗暗啐着太子殿下大白天的无良行为。
亏她还以为谢濯是在看什么正经书,亏他还看的这般认真,时不时眉头紧皱,亏她还担心……
马车辘辘行驶着,一派静谧,无人开口。
谢濯看完几页,合上书放在一旁,略微思索,似是在回味着书中内容。
霍小公子已经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了好几把扇子,趴在车窗,挨个试着,让沈桑选一把合适的。
沈桑这会儿无心搭理他,随口敷衍几句,放下帘子,就把人打发走了。
霍小公子撇撇嘴,转而去问候其他人,陆一尚且还能推搡几句,可其他侍卫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堆着笑脸附和应承。
孙老将军看着这一幕,脸色黑沉沉的。
等到了邺城,孙老将军与众人分道扬镳,就此别过。
谢濯下了马车,道:“孙将军路上注意安全。”
孙老将军大笑道:“殿下不必担心,老夫敢只身闯入敌营,还能怕沿途宵小之徒不成?”
言罢,他拍了拍马腹,扬长而去,却听得雄厚声音传来。
“霍家小子,你且记得老夫说过的话,别忘了!”
霍小公子把玩着扇子,无辜的眨了眨眼。
穿过邺城就是平洲,他们离开皇都已经在路上走了半月之久,估计再来半月,就应该能够赶到。
待孙老将军一走,霍小公子立即钻上马车,换上他的月烟纱裙,又拿着镜子梳子和胭脂水粉,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股脑地塞进沈桑手里。
“嫂嫂快帮帮我。”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附近没碰见客栈民舍,便随便寻了处破败的寺庙歇歇脚。
谢濯还在为没有找到睡觉的地面怀有歉意,转眼看见霍小公子过来,脸色顿时冷了三分,“你自己怎得不会画?”
霍小公子盘腿在面前坐好,听到这话压低嗓音,语气无辜道:“人家会画,可人家还是想要美美的,当然是嫂嫂画的好看了!”
谢濯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好好说话,否则,孤打断你的腿。”
“……”霍小公子一瑟缩,忘了头发还扯在沈桑手里,顿时疼的连连抽凉气。
“别乱动,”沈桑嗔怒的扫了谢濯一眼,“殿下,莫要吓他。”
谢濯当真没再说话,坐在沈桑身侧,看着她的侧脸。
霍小公子身上带的胭脂水粉齐全,沈桑从中选了些适合的,敷粉、抹胭脂、画眉、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
沈桑看着他的面容,忍不住赞道:“霍小公子生的真好看。”
尤其是这一双潋滟的桃花眸,若再长大些,不知道要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假以时日,不知会有多少媒婆踏上霍府的门槛。
谢濯忍不住道:“那孤呢?孤生的可也好看?”
沈桑听着这话,忍不住笑道:“殿下为何要跟霍小公子相比。”
“能比,怎么不能比!”这次叫起来的反而是霍小公子,“嫂嫂就且说说,我与殿下,谁更好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小爷就讲鬼故事。”挑眉,颇为挑衅的看向谢濯。
“……”
两个幼稚鬼。
正在谢濯犹豫是要打断腿呢还是打断腿的时候,臂弯一重,一抹柔软贴了上来。只见太子妃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朱唇轻启,“殿下是给臣妾看的,霍小公子是给姑娘家看的,怎能相比。”
霍小公子撇撇嘴,拿着镜子蹲到一旁,开始欣赏自己的美貌。
太子殿下对此却非常受用。
……
晚间正睡的香熟,一道凌厉破空声穿过,‘叮’地一声钉在柱子上。
紧接着几道身影从外涌进来,或从屋顶上跳下,持刀相对。
众人惊醒,警惕的看着众人。
陆一看着来人装扮,皱眉,“强盗?”
“你才是强盗,你全家都是强盗!”一抹俏丽女声从外面传进来。
沈桑搭上谢濯手心,借着力道站起来,抬眸,看向寺庙外。
女子一袭绯色劲装,腰间缠着鞭子,手里握着匕首,青丝高高束起,干净利落,精致面容上透着少女家的娇俏。
陆一疑惑道:“你这分明就是强盗,不是强盗,是女土匪?”
女子挥了挥匕首,对他威胁恐吓,见对面的人毫无恐惧,讪讪收回匕首,目光扫视一圈,落到最中间的谢濯身上,灵动的眼睛一亮。
“我叫陆婉儿,想要请你们上寨子,帮我演出戏。”
陆一无情开口:“都寨子了,还说不是土匪。”
“你闭嘴!”陆婉儿磨了磨牙,恶狠狠瞪他。
谢濯没理她,看向身后的沈桑,“桑桑,要去玩吗?”
方才谢濯护着沈桑,将她挡在身后,陆婉儿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还藏着个人,同是身为女子,可她还是被眼前娇媚绮丽的面容惊了一瞬。
仿若一颗明珠跌落仙界,将整个尘间映的灼灼生辉。
陆婉儿搓着手,拘谨开口:“夫人你别怕,我、我只是想要请你帮个忙。”
谢濯听的这声“夫人”,挑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沈桑打量着眼前女子,见她晶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对视谢濯一眼,点点头。
“我们只是去走走,力所能及之事可帮。”
陆婉儿道过谢,让手下的人收起刀剑,将人请上了寨子。
说是寨子真的是寨子,连个寨名都没有。
路上,陆婉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似是有些为难,脸色通红通红的。
原来,陆婉儿是邺城首富陆员外家的女儿,但她喜欢的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镖师,无家世无背景,也没有足够富裕的生活。陆员外自是不舍得女儿嫁给穷镖师,眼看着二十二岁生辰将近,陆员外不顾女儿意愿,与交好的老友换了儿女生辰八字。
陆婉儿去找了心上人,没想到只是换来一句祝福。她气不过,索性在邺城外自立寨子,过几日就开始比武招亲。
若是那人再不来,就是个懦夫!
沈桑好奇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劫持过路的行人?”
陆婉儿脸色一红,“我要是在邺城内,爹爹肯定会知道。若是路过的行人愿意帮我,事成之后,就会给他们一大笔银子,反正我爹爹是首富,银子是够够的。”
“万一失败了呢?”
“要是失败,本小姐就……”她正说着,话语戛然而止。
霍小公子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陆婉儿只觉这女子身量高些,并未起疑,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谢濯身上。
嘴角笑意收起,语气也冷了些许,弥漫着一股尴尬压抑的气氛。
几人都是明白人,知晓她是误会了什么,谢濯正要开口辩解,不想霍小公子缠上来,脑袋倚着他的肩膀,柔声道:“这位是我的夫君,那位是我的姐姐。”
陆婉儿的脸色说不上太好,冷淡的丢下一句“你们好好休息”,旋即转身离开。
随后有婢女带着他们进到后寨,安置好后退了下去。
霍小公子好奇的打量着寨子,一转身,就对上谢濯冷冽的目光,“好玩吗?”
“……”霍小公子摸摸鼻子,没说话。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58节
见谢濯神色不愉,霍小公子识趣的没再多呆,同婢女问过路后回了自己房间。
沈桑掩上门,替谢濯褪去衣衫,下巴抵在他肩上,“殿下也莫要生气,今日早些歇息。”
“嗯。”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后,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沈桑起了个大早,正坐在镜前画眉。
见此谢濯心中一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螺子黛,指腹抿起沈桑下巴,盯着看了许久。
“莫非夫君也要试试?”沈桑打趣道。
这是他们一开始说好的,谢濯唤她桑桑,她唤谢濯郎君。只是觉得郎君有些拗口,沈桑换成了夫君。
反正二人已经成亲,见也见过了,只是没做到最后一步,唤声夫君而已。
也无甚可害羞的。
谢濯听娇柔嗓音喊着,眼角一弯,笑道:“嗯,让我试试。”
沈桑一愣,她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谢濯当真应下。
谢濯站在沈桑身后,弯腰,接过螺子黛,看着镜中的沈桑,修长手指撩起一缕青丝到耳后。
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动作轻柔,让沈桑也不由跟着呼吸紧促起来。
“别乱动。”低沉的嗓音在耳侧响起。
沈桑眼下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胸口砰砰跳动的声音,它看着镜子,柔声提醒,“夫君,歪了,歪了。”
“……哦。”
陆婉儿吩咐好寨子众人后,便想着来这处也跟他们说一说,只是没想到,远远就看见这一幕。
心里忍不住泛着酸水。
正想着晚些时候再过来,一转身,就看着那男人的小妾正端着碗面条,大马金刀的坐在门口稀溜溜吃着。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嗖”的一下合上腿,极为优雅的吃着面条。
“……”陆婉儿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妻妾二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男人,当时是一抹黑抓阄娶的吗???
作者有话说:
灰灰~
第46章 【一更】 ]
三日后, 比如招亲如期举行。
寨子坐落在邺城外,依山而建,高大树木遮挡, 山间无小路。既不用担心会被城内的陆员外知晓,也不必担忧会有好心之人前来参加比武,坏了他们的约定。
且陆婉儿偷偷让婢女给那镖师传了讯息,让人在山脚把守,只要看到踪迹, 就会立即上山传讯。
是以若干人等坐在寨内, 悠闲等着镖师上钩。
陆婉儿性格明媚,大大咧咧, 不乏有人好言相劝。
“陆小姐,既然那人不敢来, 又何必错付终身。”
“都说人穷志不穷,依我看啊, 那小子就是怕了, 怕陆小姐瞧不上他。男人么, 最好的不就是面子。”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想想, 陆小姐出生起就是锦衣玉食,连说的亲家都是邺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人家一看, 自己根本给不了这些,那还不如干脆放手。”
陆婉儿一拍桌子,咬牙红着眼圈道:“他明明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底下坐的都是群大老爷们, 哪里有哄人的经验, 见此, 纷纷噤声,面面相觑。
“啧,傻丫头一个。”
二楼纳凉处,霍小公子懒懒趴在藤椅上,枕着胳膊,啧啧两声。
寨子里的人对他们极好。
眼下天气炎热,空气闷躁,旁边放着冰盆,桌上放着冰镇荔枝。
尊贵的太子殿下拿着扇子,在冰盆一边缓缓地扇着,让冰块的凉意顺着风飘向太子妃。
随之低头,接过太子妃剥好的荔枝,惬意至极。
谢濯扫他一眼,道:“前几日,你还同孙老将军说过,无娶妻的意愿。”
霍小公子撇撇嘴,“本来就没有啊,只是……”
只是让他想起了个人。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荔枝,却因身子前倾重心不稳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沈桑笑笑,手指贴着盛荔枝的白瓷盘往前推了推,“你要是掀翻这张桌子,夫君可饶不了你。”
从楼下上来的陆婉儿看见这一幕,连方才心底那抹悲痛都给忘了,她凑过去,好奇的看向二人,“你们姐妹二人关系竟是相处的这般好,倒是少见。”
哪像她爹爹的几门侧室,天天不是争风吃醋,就是背后动小心思,哪里像眼前这妻妾。
霍小公子吃荔枝的动作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陆婉儿。
昨晚他只是随口一说,权当是玩玩,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当了真,他压低嗓音,道:“自然都是夫君调|教的好。”
陆婉儿挑眉,拖过小凳子坐到他旁边,托腮道:“怎么说?”
霍小公子一噎,对上那双清澈干净,殷殷期盼的眸子,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能在谢濯和沈桑面前说浑话,打趣开玩笑,饶是说过头也最多是被呵斥几句。只因他知道这二人生的玲珑心,心底通透的很,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也全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对上陆婉儿,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霍小公子吃着荔枝,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含糊过去。
陆婉儿不愉,“你怎么能说话只说到一半,是不是好姐妹。”
……谁跟你是好姐妹?
霍小公子嘴角微抽,“那是我与夫君之间的闺房趣事,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什么。”
“怎的不能,”陆婉儿置气道,“你尽管说,我都能听。”
霍小公子从怀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手,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姑娘家的手帕怎么可能少的了。
只见他凑过去对陆婉儿侧耳说着,不过是一会儿,陆婉儿“蹭”的一下站起身,脸色通红,指着霍小公子“你你你”说了半晌,也没蹦出半个字。
转身就跑下了楼。
霍小公子还在那儿絮絮叨叨说着,“解衣衫,双腿缠,肌肤雪,海棠红,覆颤至天明……”
“夫君,我先回去了。”沈桑咬着唇,脸颊泛红,起身回了房间。
谢濯手里还剥着荔枝,顿了下,看向霍小公子的眼底泛着冷意,“你是想断了哪根腿?”
“……”霍小公子慌忙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转,讨好道,“表哥,你莫要在意,这次是我疏忽说露了嘴,等回头我就去给嫂嫂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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