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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件衣裳,簪子歪歪斜斜别在发髻间,一缕青丝垂下落在肩头,微有些凌乱。她的眼眶红红的,眸子含着水光,仔细瞧了,还能见眼底一圈乌黑。
谢濯也不急,就着这仔细打量着沈桑。
要知道,太子妃衣衫不整的时候可不多久。
“怎么,昨夜吓着了?”
谢濯抬手想要去抚她的脸,却不知扯到哪处,嘶的一声倒吸口凉气。
沈桑托住他要落下的手,放到手心,接着也坐到床边,素白小手握住谢濯腰带,有些固执道:“给我看看。”
依谢濯的性子,就算是受了伤,也要让太医包扎好确认无误后才会回来找她。
生怕谢濯不给看,沈桑凑过去吸吸鼻子,“臣妾闻到了殿下身上的血腥味。”
谢濯心中好笑,放松全身,任凭她随意。
沈桑指尖发颤,动作却很轻柔,时不时还要看看谢濯的神色。
她一点都没猜错。
谢濯身上的伤痕都已经处理干净,连包扎伤口用的白色绷带都是刚换的,长长一道从肩头横亘小腹,缠了好几圈。
旋在眼角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滴了下来。
谢濯几乎没见过沈桑掉眼泪,先是愣了下,随后忙不迭去给她擦。
泪珠儿犹如断了弦,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你这是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索性这会儿全替我哭出来了不成?”
沈桑破涕为笑,捻着手帕揩泪,“对呀,我哭的可是两个人份。”
谢濯收回手,好笑道:“成,你先替孤穿好衣裳,一会儿再哭。这要是有人进来,孤还要落个白日宣淫的称呼。”
等穿好衣裳,谢濯当真说了句:“你哭吧,孤看着你哭。”
他这一说,沈桑哪里还有心思,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谢濯轻啧了声,那神情仿佛在说“你还行不行了”?
沈桑正要反驳,门外有人敲了敲,正好是白芷端着早膳。
沈桑接过早膳,勺子舀起粥,吹了吹热气,这才递到谢濯嘴边。
谢濯倒也不含糊,就着咽了下去。
等用完早膳,谢濯就躺下睡了,他的伤在右肩,是受了漳王一剑刺进去的。
沈桑掖好被角,端着托盘交给侯在门外的白芷,道:“若是一会儿有人来找殿下,记得要及时说,免得误了大事。”
白芷点点头,看着她眼下乌青,道:“太子妃昨夜一宿未睡,这下也可以歇息了。”
沈桑随口应了声,掩门挡上外面的风雪。
今年的雪似乎落的格外频繁,这才入冬没多久,竟是连着下了两场。
沈桑蹑手蹑脚走到里间,抱起放在一旁的被子,回到离床最近的榻上,打算和衣眯会儿。
谢濯身上有伤,她怕万一睡梦中姿势不对,一不小心碰到伤口。
那可就遭了。
枕着胳膊一小会儿,沈桑眯着眼,沉沉睡去。
……
谢濯宽厚仁爱,清和平允,可不代表行事手段也是这般。
就算今日漳王不挑事,他也要硬揪着由头,强行控制局势。
漳王尚且能捏造霍家通叛外敌的伪证,他为何不可。是以前去漳王府和青鸾宫时,搜出了不少罪证,其中私铸铜钱和通叛外敌两条占了大头,包括还有一些花名册和账本,全权剿了个干净。
霍穆宁从漳州带回来的书信,也成了铁证。
漳王此行也是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他的兵力多数在城外,且支援的淮南王也只分了一半兵力过来,哪里肯能与深居皇都多年的太子势力对抗。
短短一夜内,漳王入狱,淑妃囚禁于青鸾宫,朝堂后宫皆握于太子手中。
那道剑不是致命伤,却还是让谢濯在床上躺了几天,等一回到朝堂,挑出几名顽冥不灵之人直接当堂斩杀,中坚之举移交大理寺查办。
太医院从清安道长给的药丸中分解出多种混毒,和令人精神恍惚的药物。
再吃下去,昌安帝身子也就这样了。
霍皇后手指轻抚过凤印,面上神色复杂,闻此消息后重重叹了口气,屏蔽众人,在殿内坐了整整一日。
审查漳王时,谢濯没去,傅之向去了。
狱内阴冷刺骨,漳王偏过头虚弱的咳嗽几声,苍白笑道:“我这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哪里还能劳烦太傅大人亲自过来。”
之前名医说过,他最多可以支撑三年。
傅之向抚弄着拇指上的扳指,道:“王爷若是不回来,兴许会活的更舒坦。”
“人呐,总归是要争上一争的,尤其是听到兄长过的这般好,怎的不吃味。”漳王与他对视。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82节
傅之向没心情在这处唠叨,随意说了几句,却在离开时停下脚步,道:“殿下心里始终对你有愧,近些年也陆陆续续找了不少名医送往漳州。等此事解决后,臣会把王爷和淑妃娘娘一起送往别院,算是弥补养育之恩和幼时胞弟的一片真心。”
说罢,离开大牢。
漳王愣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下头,手背抵住眼,低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霍家的事情也被重新翻到明面上,对于假死一事,众人更是心照不宣的选择了忽视。
霍穆宁见到父亲和大哥时,蓦地红了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抵着刺骨寒冷,却抵不过心中的愧疚和自责。
霍将军是个急性子,因霍穆宁打小离经叛道,府中挨打受罚最多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他扬起手,重重的一巴掌落下,却只是轻抚住小儿子的脸。
“这些天想必吃了不少苦,可还习惯?”
短短一句话,却让这些天一直在紧绷着的霍穆宁扑到父亲怀里,泣不成声。
……
每晚换药时,沈桑都会在旁边盯着,看的次数多了,倒也是渐渐有些上手。
这日一早,谢濯上朝去处理未完的事情。
沈桑也无了困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歪头看着指尖参差不齐的青丝,如春水般的眸子柔柔弯起。
昨儿夜里沈桑有些睡不着,便捻着青丝玩放在指尖玩。
谁知谢濯也坐了起来,盯着她的动作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剪刀剪了自己一缕,又剪了一缕,倒是心灵手巧的系了结放进荷包里。
让沈桑好是脸红。
谁知今儿一早,这人就揣着荷包走了。
她还想着重新再坐一个呢。
等白芷过来敲门,她才唤人进来,盥洗更衣后捧着汤婆子上马车出门。
孙幼薇知晓孙晚筠回来后,一直吵嚷着要聚一聚,可那时朝廷局势紧张,这事就被搁置了。如今这会儿几人都得了空闲,正好聚在一起叙叙旧。
第64章 【二更】 ]
荟萃楼二楼厢房内, 孙幼薇哭红了眼,抱着茶杯微微抽噎,肩头轻颤着。
孙晚筠坐在旁, 端起热茶喝了口,这才道:“你这哭的比我这口喝的水都多。”
“……”
孙幼薇怔在原地,瞪圆了眸子错愕的看着她,大概意思就是“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沈桑笑着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难得见上一面, 还说这些作甚。”
孙晚筠是孙老将军收养的义女, 却是从小养在身边,幼时孙幼薇最喜欢黏的人是她, 最讨厌、最害怕的人也是她。
她身子弱,府里众人都会让着, 难免会有些娇养惯的小毛病。犯错后,旁人也只是说上几句, 可孙晚筠不, 她是会真的拿着小柳条抽手心的人。
想着想着, 孙幼薇打了个小小哭嗝,怀有身孕的身子轻颤了下。
孙晚筠动作一顿, 她挪挪身子凑过去,想碰却又不敢碰, 跃跃欲试的样子。
最后还是孙幼薇看不过,按着她的手覆上去,却是将人吓了一跳。
孙幼薇鲜少能从她手中讨到好处,这会儿反而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孙晚筠握过刀, 杀过人, 却从未接触过这般幼小的生命。她只轻轻碰了一下、又一下, 随后就没敢再乱动,稍微坐远了点。
沈桑看的好笑,替二人斟上茶,道:“听殿下说,霍家的事情已经重新查办,很快就能有个水落石出。待解决后,你要留在皇都还是回去?”
这话自然是对孙晚筠说的。
孙幼薇揪住她的衣角,眸底含着殷切,咬着唇,却只是看着她,没开口。
大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子,会骑马,会射箭,会剑术,还会保家卫国……她想让大姐姐留下,可也记得大姐姐之前说过,她不想被束缚,她要过自己的生活。
孙晚筠没接茶,倒了一旁的酒,道:“大概还是回去吧。”
说罢,轻抿了口。
孙幼薇眸底的光暗了些,揪着衣角的手还是没松开。
她倾斜着身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可又不想松开,正好以这别扭的姿势坐着。蓦地腰后一软,正好瞧见孙晚筠塞了个软枕放在身后。
孙幼薇笑着,挽着胳膊依偎了上去,嘴里还小声嘀咕道:“桑姐姐莫要生气,等大姐姐走了,我还是你的。”
孙晚筠抬手按了按孙幼薇眉心,嫌弃道:“黏人精,爱哭鬼。”
手中动作却是很轻,也没将人推开。
荟萃楼是皇都著名的景点之一,楼阁迭起,青色琉璃瓦覆着白雪,占了偌大面积的后院栽种着四季树,是以在每个季节都会看到妍丽花朵绽放。
梅花绽放,朵朵颤于枝头,沾了冰雪的花瓣娇艳俏丽,高雅冰洁,傲然挺立。
只一小会儿,小二送上了一壶新酿的酒,还有一碟梅花糕。
沈桑对上次从平州买来的酒一直念念不忘,前几日还在惋惜没有多带些,如今沾了荟萃楼的酒,竟也是异常的好喝。
孙晚筠嫌酒太淡,吩咐小二又送些烈酒。
孙幼薇怀有身孕不能给我,只好伸着筷子在酒杯里沾了沾,舔了没几下就被孙晚筠夺了过去,把梅花糕往前一推。
“这才是你的,吃了。”
孙幼薇鼓着雪腮,小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二人。
沈桑笑着饮了这酒,顺道也讨了杯烈酒。
烈酒不愧是烈酒,喝了没几杯雪腮泛红,脸上、身上跟着发热,她起身坐到窗边,开了条缝隙看着外面。
街上似曾相识的两道身影瞬间让她酒意清醒一半。
女子含情脉脉望着身侧男子,而男子却黑布遮眼,腿脚不便,稍微一离开就难以站立,甚至连手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
巫女和沈祎怎么会在这儿?
沈桑听谢濯说过,是让巫女在宴会上指控了漳王,而这是一笔交易。
交易的筹码,莫非不会是……
沈桑蹙了蹙眉。
孙晚筠也凑过来,看了眼,“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些热。”沈桑合上窗户,又坐回到桌前。
孙晚筠借酒消愁,空的酒壶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孙幼薇脚边。
“……”
她缩了缩脚,目光无措的看向沈桑,却见沈桑也喝的有些醉,眸子迷蒙惺忪,却还是执意与孙晚筠碰了杯。
孙幼薇托着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索性趴在桌子上,掩面打了个哈欠。
有些想太傅大人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孙幼薇吃掉最后一块糕点,竟是缩在一边,迷着沉沉睡意进入梦乡。
随性而来的婢女是太傅府的人,在楼下等了又等也没等到几人下来,眼看着天色渐黑,内心有些着急,只好上楼推门。
满屋子通天的酒气险些没让她背过去。
婢女先是推了推孙幼薇,见她没沾酒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让小二往霍府递了个信。
此处离霍府最近。
闲杂人等进不得东宫,还是先将太子妃安置在别处为好。
是以霍穆宁过来时,也有些怔愣,不信邪的挨个晃了晃空酒瓶,确认全喝光后这才重重叹了口气,跟婢女扶着上了马车。
绕了一圈后,马夫欲言又止,“公子,是回府还是去孙府?”
孙晚筠枕着兽皮软垫,无意识的砸吧了两下嘴。
霍穆宁眼底晦暗不明,他拢了拢盖在孙晚筠身上的披风,道:“回府。”
……
临华殿内,谢濯看着床上缩成一团醉醺醺的沈桑,眉心隐隐跳了两下,“去打水给太子妃换身干净衣裳。”
不等白芷打水回来,那边陆一和元熹各自抱着谢晚晚和谢晚清从殿外经过,被他叫住。
“这俩怎么了?”
凑近了,一股子酒味。
元熹看他凑近,抱着人往后一缩,不让他碰。
谢濯掀掀眼皮,也不会跟他计较,转而看向陆一。
陆一硬着头皮道:“两位小殿下从书房翻出了酒,好奇喝了些。”
谢濯一愣,“哪来的酒?”
话落,他似是想到什么,隔着门看了眼殿内。
太子殿下鲜有的沉了脸色。
真是胆子大了,连他书房都开始藏起酒来了。
实在怪不得沈桑如此,谁让之前喝酒时又被谢濯抓到过。谢濯便吩咐东宫内除了必要处,不得藏酒。
搜了各处,却唯独没搜书房。
谢濯这会儿气也气笑了。
等白芷退下后,谢濯坐在床边,抬手,不轻不重在太子妃翘起的娇臀上拍了下。
太子妃娇哼一声,雪白玉足无意识的在床上蹭了蹭,露出皓白脚踝。
谢濯俯身,在小巧耳垂上咬了下。
喉间滚动。
偏偏太子妃睡着了还不消停,嘴里一直喊着热,时不时的踢掉被子,或是抱着被子轻轻蹭。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83节
衣衫散开,三千青丝铺洒,缠着精致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
谢濯起初还抬手替她遮遮,后来看的着实有些口干舌燥,便索性替太子妃脱了外衣,只着绣有出水芙蓉的小衣。
而他则坐在桌前,研磨执笔,细细绘着美人入睡图。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般过去了。
等到翌日沈桑醒来时,就见谢濯坐在床边,掌心轻拍着她的脸。
此时谢濯已着好常服,神情有些严肃,扶着她坐起来。
沈桑迷迷糊糊睁开,揉了揉惺忪的眼,见人这般神情,不由一愣,“怎的了?”
谢濯唤人进来伺候她盥洗更衣,道:“方才宫里传话,父皇今早吐了血,说话都说不出口。”
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沈桑心里一咯噔。
怎的会这般快?
昨日喝的有些多,她起身时起的有些懵,眩晕着踉跄下,好在谢濯及时扶住,随后抱着她去更衣。
路上,谢濯递给她热茶和几块糕点,先行垫垫肚子。
他们去时,殿内已经围了一群人,太医院的跪在外面,束手无策。见太子和太子妃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昌安帝躺在床上,双目凹陷,脸色蜡黄,手指痉挛无力,虚虚抓着龙袍,时不时喉咙胸腔里发出闷哼声。
沈桑吃了一惊。
谢濯推搡她到一旁,不让她看,随后问太医道:“陛下怎么样?”
最有经验的太医上前,叹道:“臣竭尽全力,尚且能保陛下十日时间,只是这十日,相当于回光返照。若是不如此,陛下只能以这般模样……”
“十日。”
谢濯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昌安帝,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深邃。
半分心思也看不出。
太医只犹豫一瞬,随后应下。
得了太子殿下首肯,太医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浓浓的药味飘在殿内。
这旁谢濯在吩咐,沈桑无事,便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眉间也是化不开的忧愁,到底也是经过的人,反而看开了些,留她在宫中用膳,说说话。
深夜时,昌安帝意识清醒,再次召众人回到殿内。
霍皇后姗姗来迟,惹得昌安帝很是不快,却意外的没再过问。
放在平常,早已是大发雷霆。
昌安帝重重咳嗽着,沉闷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传出,无力道:“淑妃呢?”
到底是年少心中爱慕之人,纵使如何,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霍皇后脸色如常,袖中指甲掐进手心。
谢濯拱手,几件事几次带过,着重说了霍家的事情。
昌安帝神情恹恹,抬眼看了眼霍皇后,不甚在意的拂拂手。
后来听公公说起,十日内昌安帝都陪在淑妃母子身旁,太子殿下仁至义尽,吃穿住行皆用最好。
惹得朝臣连连称赞。
巡抚大臣柳燕也觉得好,说不定再过几日,他就能连连升上他几道官职。
第65章 【三更】 ]
十日后, 昌安帝驾崩,禅位太子。
此事着实来的过于突然,让众人有些措不及防, 又临除夕,索性新帝登基仪式移于三月开春,也好让众臣有段准备舒缓的时间。
沈桑身为太子妃,最近场面都不能少,有时深夜都未沾床铺。好在霍皇后从旁敲击指导, 让她避免不少曲曲折折, 只是后宫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多,面对先皇若干妃子, 名字写成厚厚花名册,其中不乏还有些未宠幸的, 却愣是在深深后宫蹉跎过大好年华。
这就是帝王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吗?
沈桑看着册子,指尖抚过名字, 心头压的忽有些喘不动气。
寒风旋着枝头, 落下簌簌白雪, 路过的小宫女叽叽喳喳讨论着,尾音透着欢翘, 大抵是殿下要登基了这事。
白芷进来,正好见她开着窗, 吹进来的风刮的脸生疼,忙走过去道:“太子妃怎的吹风,也不怕吹坏了身子。”
沈桑没应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合上册子道:“你怎么来了?”
白芷道:“孙小姐来了, 正在外面侯着。”
孙晚筠?她怎么来了。
沈桑惊讶了下, 起身。
正殿内, 孙晚筠拢了拢身上的金红羽缎斗篷,圈圈白色绒毛竖起,身后是大片茫茫白雪,衬的娇艳明媚,靓丽初妍。
只是她眼圈红红的,似是跟哭过。
此时这会儿想扯起抹笑都有些勉强。
“这是怎么了?”沈桑过去挽着她坐下。
来的路上听白芷说了,霍穆宁今日也来了东宫,这会儿正在书房,是来告别的。
不等沈桑询问,孙晚筠吸吸鼻子,道:“那日醉酒后我跟他说了,他说一直都知道,可他还是拒绝了我。”
言罢,她握拳敲在桌上,震的茶杯抖了两下。
沈桑用帕子擦掉茶水,“然后呢?”
孙晚筠哼了一声,“然后我就把他揍了一顿。”
“……”
沈桑满腔安慰的话铩羽而归,她看着孙晚筠上扬的嘴角,忽而觉得她自己可以。
不需要安慰。
霍家大公子双腿残疾,二公子身亡,霍将军身心疲惫,也不愿多待在皇都,打算不日就回边关。自打这件事后,霍穆宁像是变了个人,身上只能隐隐瞧出霍小公子的影子。
“大概明天吧,明天就准备动身,”孙晚筠从袖中掏出把匕首放在桌上,道,“怕是见不到你母仪天下的那天。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送这个就当防身用,日后寻到更好的,随手扔了便是。”
沈桑接过,揶揄笑道:“怎没什么好送的,你若送个簪子首饰,我可能会更高兴。”
孙晚筠愣了下,随后笑骂了句。
沈桑远远瞧见霍穆宁从书房出来后,也没急着走,就这般站在外面。她推搡了下孙晚筠,示意看向外面。
孙晚筠的脸忽地明亮起来,抛下一句话,飞快地就往外走。
双胞胎兄妹如今住在东宫,一听到霍穆,也眼巴巴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不少小玩意儿。
饶是倔着小脸的谢晚清也有些难为情。
他伸出手,抱着的东西往前一送,闷声闷气道:“送你的。”
孙晚筠过来拍下他的肩膀,“接了吧,两位小殿下之前送了不少,都在我那处存着,回去给你。”
霍穆宁少年稚嫩的脸庞硬朗不少,玉冠束发,却无半分修饰,连腰间时常别着的折扇、玉佩都被摘了去。
他拿起布老虎看了看,还有几个小弹珠,桃花眸子弯起,似笑非笑道:“等下次回来,送你个真老虎。”
孙晚筠忍不住心里有些酸涩。
从平州回来后,她就没见霍穆宁笑过。
“真的吗?”
谢晚清惊讶的看着他,高兴的险些跳起来。
霍穆宁抱着双胞胎兄妹送的东西,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有,放在高大男人怀里颇有些滑稽。
他无奈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霍穆宁认真想了下,“可能过个一两年就回来。”
谢晚清怕他忘了,临走前还特意嘱托,“你一定要记得啊!”
翌日,霍家众人谁都没有告诉,一骑轻尘离开皇都。
孙幼薇只看了小会儿就被傅之向抱上马车,实在是她哭的太厉害,娇小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能哭晕过去。
朝中除了些许必须要谢濯出面解决的事情,其他都交给傅之向和柳燕去处理,这二人手段倒是有些相似,能动手绝不开口,利利索索的把牵扯到的大臣送进了大佬,择日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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