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谢濯对于这事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抵触,等的就是太子妃主动跟自己搭话,如今目的达到,自然见好就收,却还是板着脸色道:“待会儿让陆一跟着你们回去收拾东西,记住了,搬过来不准乱吵乱闹,也不准打扰太子妃,听懂了吗?”
“听懂了!”
不等吃完饭,双胞胎兄妹立即欢喜的把陆一拖走。
其实他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皇兄和嫂嫂同意啦。
太子妃心软,生闷气也不过是一小会儿的事,可无奈太子殿下长着一张真挚诚意的脸,正好长在太子妃心坎上。
再加上晚间太子殿下又在枕边吹了吹风,太子妃立刻缴械投降,迷迷糊糊任他去了。
两日后,柳燕回了皇都。
摔断的胳膊还未痊愈,稳稳当当吊在脖子上。
听说霍家军‘叛变’的事情后硬憋了一路,朝堂上又憋了一天,直到下朝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东宫,对着太子殿下一顿慷慨激昂。
傅之向听后只啧啧两声,也就阿圆脾气好,换作他,早就一板砖送出去了。
哦,他刚刚就这么做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你气归气,回去拍你自己的桌子。孤这张是从塞外进贡的,你赔不起。”
柳燕麻溜的收回手,对着桌子吹口气安抚一顿,他实在是气的难受。
霍穆宁是他在皇都结识的为数不多的交心朋友之一,就算再给十个脑袋,也绝对不会相信霍家会做出这种事情。
太匪夷所思了。
如今能拖一日是一日,只要昌安帝不下命令,此事尚且还有翻盘的机会。
……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77节
青鸾宫
“澄儿今日怎么过来了,来,快坐下。”
淑妃换下素衣素容,着一身蜜合色芙蓉花开对襟,青丝挽成发髻,簪镏金点翠步摇,薄施粉黛,流目顾盼间风韵犹存。
当年昌安帝选淑妃进宫,一是为了母族势力,二则是被这张脸迷的神魂颠倒。
谢澄笑笑,“母妃不必紧张,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话是这般说,可眼下正值深秋,还是多多注意身体。”
婢女奉上热茶,掩门退了出去。
谢澄端起茶杯抿了口,放到桌上发出轻微响声,他看着淑妃轻声道:“母妃,霍家的事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
他语气淡薄,听不出情绪,宛若只是在说件寻常不过的事。
淑妃算算日子,皱眉,道:“会不会有点急?陛下生性多疑,若步步紧逼,母妃怕会适得其反。”
“我也曾考虑过,只是……”谢澄顿了顿,道,“霍家是否叛变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听说皇兄最近有了新线索咳咳……咳咳,儿臣觉得此事还是尽快为好。儿臣并不在乎皇位,只是心疼母妃这些年在后宫吃的苦,受的累咳咳……”
他弯着身子,掩唇咳嗽着,看的淑妃心底阵阵心疼。
她抚着谢澄后背,眼底浮现出杀意,“听说太子带了个南厥细作回来,母妃这就去安排。陛下可以不听你的话,但一定会听清安道长说的‘天命’。”
“母妃可要小心,莫要将自己牵扯进去。”
“不会的,母妃心中自有分寸。”
淑妃看着身体病弱的小儿子,心中思绪复杂,最终是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莫要怪她无情,此事就当是替太子还了欠澄儿那碗毒药的恩情。
出了青鸾宫,谢澄唇角带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胆寒发竖。
夜间时,清安道长忽的身体抽搐,临昏迷前留下‘地牢’‘林’等只言片语,侍候的小童慌忙去找昌安帝。
昌安帝被扰了清梦,脸色正不好,又听到此事,阴沉沉的厉害。
小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道:“道长搅乱阴阳,清透天机,坏了天上诸位大人的规矩,这才受了惩罚。道长说了,这是他拼了命替陛下寻到的转机,可小童愚钝,听不懂道长所言,只能斗胆叫醒陛下。陛下要杀要砍,小童绝无怨言。”
昌安帝眉宇间有些烦躁,“你且说来听听。”
小童当即全盘托出。
而后,昌安帝连夜提审牢中的林予安,林予安对此供认不讳,直言说出霍将军和二公子就是与他书信来往之人。
昌安帝大怒,派人传召太子,拂了桌上案牍,“太子,林予安是你亲自带回来的人,你还有何解释?”
谢濯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单凭此人一面之词,父皇就判定人证物证确凿,证据呢?”
“证据,你还要证据?难道那几封信还不是证据?!”
“霍二公子入土为安,死无对证,既然林予安坚持霍将军也参与其中,除非父皇也找到霍将军的亲笔书信。否则,儿臣不认。”
昌安帝连拍桌子三下,怒道:“你这直性子,简直是要气死朕不成!”
谢濯掀了掀眼皮,清声道:“父皇乃是真龙转身,如今又有清安道长召各路大仙保佑,儿臣势微,自认还没这本事。”
昌安帝连着说了“你你你”三个字,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把太子赶出了御书房,罚俸禄三月。
翌日,太子受罚的事传遍朝堂。
太子索性罢朝一日,称身体有恙。
至于是真有恙还是假有恙,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太子罢朝也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昌安帝听了后当即冷了脸色,退朝不问政事。
一时间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倒霉事落到自己脑袋上。
东宫
谢濯冷声道:“让人把林予安盯好了,若是再死无对证,孤唯你们是问。”
“是。”
幕僚们退下后,傅之向道:“陛下虽未处置霍家,心里已经悬了一把刀,若再发生别的事,问斩只是这几日的事情。”
“孤已经让人前往漳州。等人回来后,事情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柳燕一愣,“谁?”
他们这几个人都在这儿,殿下还能派谁出去。
谢濯容色冷寂的厉害。
“霍家三子,霍穆宁。”
霍府内,孙晚筠扮作的‘霍穆宁’摔了饭菜,将所有人赶出去,并‘咔嚓’一声锁上门。
那日屋里浓烟滚滚后,霍穆宁神志不清的事隐隐约约传到了外头。
众人轻嗤一声,这霍家小公子男儿身却喜扮作女儿相,本就是个不正常的,如今再受了刺激,难免会做出什么过激事。
你瞧瞧,这次只是烧了衣服就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下次要是哪根筋再没搭对,烧了屋子可就不好咯。
要是一不小心烧了祠堂,还不得把霍将军活活气死。
刹那间,朝堂中风云诡谲,隐隐有了重新站派的举动。
淑妃华容锦衣,再次踏进昌安帝殿中,留至天明。
自打那年漳王险些丧命被送走后,这二人间无意识中落了道隔阂,淑妃常年吃斋念佛,青灯木鱼相伴。昌安帝心中有愧,对他们母子有愧,不仅没有冷落淑妃,反而下令让人不准打扰青鸾宫。
毕竟再怎么说,淑妃也曾是令昌安帝真正动过心的女人。
如今旧情复燃,淑妃登殿,昌安帝干涸的心一下子得了雨露滋润,逐渐活络起来。
后宫都在传,淑妃娘娘要重新得宠了。
甚至连清安道长都算出,陛下命中南方忽地亮起了一颗星星。众人恍然大悟,青鸾宫坐位为难,漳州坐位为难,莫名冥冥之中也在暗示着什么?
再过几日后,有人亲眼看到昌安帝迎淑妃和漳王,设宴无旁人。
自然也不乏有反对的声音,说一切事情太过巧合,还有的人说漳王一回到皇都,朝中就发生各种事,漳王分明是个灾星。此事传到昌安帝耳朵里后,将人摘去官职,分配边境。
再然后,朝中无人敢提及此事。
却隐隐约约传出了陛下要另择太子的传言。
众臣各站两派,争的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说:
宝们晚安~
第61章 【一更】 ]
昌安生性多疑绝非虚言。
他忌惮霍家军的势力, 忌惮霍家三代皇后母仪天下,听到与南厥通敌后大怒,甚至为此事责罚了太子, 却迟迟未下进一步命令。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管旁人如何,却为谢濯这边更好的寻找证据拖延了时间。
殿内,清安道长递上一颗黑色药丸,“殿下,今日的丹药来了。”
昌安帝稍有迟疑, 却还是接过吞下。
……
转眼到了十二月。
寒风凛冽, 刺骨生疼,街上百姓瑟瑟发抖的捂住衣领, 步履匆匆的回家。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响起, 滴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咔嚓’一声打破了寂静,铁锁链化冻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有人走了进来, 门缝中钻进来的风吹动烛火, 摇曳生姿。
“殿下,人就在这儿了。您看着些时间, 莫要难为属下。”
谢濯嗯了声,让他退下, 这才道:“霍将军。”
隐在黑暗角落里的人影动了下,牵动起身上的铁链作响,霍邱山起身,踉跄着走过来, 布满伤痕的手握住栏杆, 自嘲笑道:“朝中也就太子殿下肯来看看罪臣了。”
故意加重了‘罪臣’二字。
谢濯让人打开牢门, 将取暖的棉被衣裳和伤药送进去。
霍氏父子身上旧伤未痊,再添新伤,之前太医来瞧过,诊断出大公子霍文钦的双腿受了重伤,又未及时治疗。剩下的话没再继续说,在座众人心里都清楚。
霍文钦这双腿,也就是废了。
将士废了腿,不能再踏战场一步,跟苟延残喘活在世上有什么两样。
离开地牢时,谢濯身心沉重,眉宇间透着掩不住的疲惫。
侍卫见他神色不愉,想要请太医过来,却被太子拒绝了。
谢濯扫了他一眼。
他是心里有事,又不是脑子有病,看作甚的太医。
一出地牢,寒风裹着冷意扑面而来,茫茫天地中一抹绯色增添了几分靓色。
谢濯大步走过去,拢了拢太子妃身上的斗篷,皱眉道:“大冷天的,怎么不进去?”
“臣妾是在等殿下呀。”
沈桑眨眨眼,手里捧着的汤婆子递到谢濯怀里,素白小手从容缩进袖中。
见此,谢濯哪里还管的上什么汤婆子,带着人上了马车就要回东宫。
汤婆子随手被放在旁边,谢濯揽过沈桑腰肢,抱着人坐到腿上,下巴抵在沈桑肩头,一言不发。
沈桑知他几日心事重重,一大堆事压在心中,也没阻拦,放松身心缩在他怀里。
蓦地雪白耳垂一痛,沈桑轻唔一声,身子跟着颤抖。
她这处耳垂敏感的很,偏偏这人每次都会使坏,低声嗔怒几句,以为这人能作罢,不想愈演愈烈,反而猖狂起来。
灼热呼吸喷洒在颈间,耳垂染了濡|湿,牙齿叼着轻轻摩挲着,偶尔不轻不重的咬了口。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78节
沈桑吃痛,抬手揪住谢濯耳朵,往外一扯,“阿圆松口。”
谢濯闷哼一声,果真松开,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子妃,“桑桑,我们说个商量,下次孤轻点,你不准再喊这个名字。”
听听,听听这话。
阿圆松口?阿圆松口。
沈桑揉捏着耳垂,手心沾了口水,随意抹在太子身上,擦了个干干净净。
“为何?臣妾倒是觉得挺好听的。”
谢濯默了默,“不好听,跟喊狗的名字一样。”
再者,那是乳名,他现在都多大了,哪里还能再喊这个名字。
上次正值情浓时,轻哝一声阿圆钻进耳朵,吓得谢濯当场一激灵,险些失了男人尊严,提前结束欢愉。
沈桑趴在谢濯怀里,笑的直不起腰,眼角泛着泪珠。
马车拐角时颠簸的厉害,沈桑惊呼一声慌忙环住谢濯脖子,谢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当即在她腰间掐了下。
沈桑歪着身子,捧起太子的脸亲了下,随后软软挂在他身上,脑袋贴着胸口,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谢濯抱着人,指腹滑过沈桑唇角,轻轻摩挲着。
沈桑眨眨眼,表情无辜,却张张嘴,一口咬住谢濯指尖,贝齿磨了磨,摆明是用了力道。接着松开,缩在谢濯怀里不动了。
“……”
她记仇,很记仇。
谢濯低头看着指尖上染的口脂,另一只手捏起沈桑后颈软肉,让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怎么办?”
沈桑紧闭着眼不看他,甚有骨气的娇哼了一声,道:“不知道。”
谢濯掌心拍拍她的脸,“睁开眼看孤。”
沈桑娇嫩肌肤拍的泛了红,她不情不愿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语气无辜道:“咬都咬了,臣妾帮殿下擦干净就是,难不成还要臣妾舔干净啊?”
话落,沈桑心里咯噔一声,后悔起方才自己逞一时嘴快。
好在谢濯对那些方面还没多少兴趣,只是从沈桑手中接过帕子擦干净。
沈桑松了口气,乖乖坐在他怀里。
谢濯抱着人,沉声道:“再过半月,霍穆宁就该回来了。”
不过几月时间,朝中局势已经超过了前几年,并且隐隐有着还在翻转的意思。
上次沈桑跟着谢濯进宫时,远远看了昌安帝一眼,帝王阵容将她吓了一跳。
那瘦骨嶙峋,面容泛黄,眉心泛黑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帝王的半□□姿。听说昌安帝为了追求长生,每日都会服用清安道长炼制的药丸,连续几月从未间断过。
三日前,昌安帝在朝堂上晕倒,太医轮番进宫问诊,可除了过度劳累外并无其他症状。
众人看着瘫倒在床上的帝王,陷入沉思,欲言又止。
过夜,漳王奉命进宫侍候。
沈桑抬眸,直起身子看向谢濯,道:“殿下可曾想过……造反?”
谢濯看向沈桑,面无表情。
沈桑心里砰砰乱跳,也知道这话实在是冒大不讳之言,可眼下这局势,再拖下去也没什么好法子。她想了好久,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在今天说了出来。
殿下心中重道义,话说出口后沈桑心里忐忑的要命,紧张的眸子盯着他。
谢濯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低笑道:“说什么傻话呢。”
沈桑轻垂眉眼,没做声。
“那不叫造反,叫清逆贼。”
沈桑有些懵懵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挽住谢濯的胳膊,不信的又重复问了一遍,“殿下可是认真的?”
“嗯。”谢濯点头。
这个想法他早就有过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妃今日也同他有了一样的意思,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沈桑笑道:“还以为殿下责怪臣妾。”
谢濯失笑,“怎么会,莫要多想。”
待下了马车,沈桑挽着谢濯的手跟在身后,蓦地脸面一凉,她抬手摸了摸,又看了眼天上。
“殿下,下雪了。”
是大宛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日,到深夜时还未有停歇的意思,黑夜裹着白雪,浸染了整个东宫。
冷冽的寒风声呼呼吹过,刮的连廊上悬挂的风铃叮当作响。
低低娇嘤轻咛打破了雪的寂静。
临华殿内烛火摇曳,交叠身影分开,谢濯蹲到地上,手里捏着帕子,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微微分开的红润娇唇上沾的点点。
沈桑低垂着脑袋,神情恍惚,有些不配合。
“别动。”
谢濯攥住太子妃下巴,让她不要乱动,仔细的擦拭干净,起身拿起水试试温度,递给太子妃漱口。
太子妃喝的有些急,漱漱口吐了出来,贝齿舌尖一阵酸涩。
谢濯抱起人放到床上,无奈道:“孤只是让你试试,又没让你……”
又没让你真舔,还给咬了。
沈桑低垂着眉眼,眼眶泛红,湿润的水意浸在眸底,娇颜羞红,好似白雪中颤颤红梅欲要盛开。
“张开嘴孤瞧瞧。”
谢濯捏住人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端详着。
只看了一眼沈桑就歪过脑袋,鼓了鼓雪腮,哑声道:“难受。”
嗓子还有痛。
谢濯只好让人又喝了几口温水,掌心贴在雪白优美的颈间,轻轻抚摸着好让她舒服些。
可沈桑这处也敏感的很,只碰了一下就打掉谢澄的手,瞪了他一眼,翻个身不搭理他。
谢濯讪讪摸摸鼻子,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太子妃?桑桑?”
沈桑扯过被子捂住脸,不去看他。
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
蓦地腰间一重,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沈桑紧张的看着他,小声道:“我没力气了。”
娇柔的嗓子含着哑意,挠的人心痒痒。
谢濯吻了吻她惊慌的眸子,道:“孤带你去沐浴,换身干净衣裳睡觉。”
说着,又给沈桑披了件斗篷,把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出门。
经过连廊时,簌簌白雪落在地上,沈桑有些移不开眼睛,拽拽谢濯袖子让他停下陪自己看。
一盏茶后,沈桑似是才想起什么,碰了碰谢濯的手,冰冰凉凉的,嗔怒道:“殿下怎的不说?不看了不看了,我们回去。”
大冬天的手露在外面得多冷啊。
谢濯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好。”
简单盥洗之后,二人和衣入睡,比往日睡的都要深沉。
第62章 【二更+三更】 ]
府内, 孙晚筠坐在窗前,看着满院白雪,忍不住心里担忧。
霍穆宁离开时天还没有这般冷, 走的匆忙连件厚衣裳都没带,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守在外面的侍卫比之前又多了一层,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只能看着外面发呆。
也是,只能是干着急罢了。
孙晚筠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说, 自己大老远的从边关赶回来, 这是在图啥呢。
肩上一重,回头见小桃站在身后, 给她多添了件披风。
……
上次沈桑说做荷包伤眼睛,却还是想着给谢濯做一个, 这不挑好了花样,今日才开始着手。
刚绣了没一会儿, 白芷进来道:“娘娘, 章国公家的世子妃来了。”
沈桑动作微顿, 道:“请世子妃进来吧。”
说完,她放下针线,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沈南清远远走来, 毛绒绒的斗篷紧紧裹在身上,衬着容颜姝好,肤色白皙。
在他们前往平州的那段时间里,沈南清嫁给了章国公的世子。世子怜爱, 家中母亲却不喜, 硬逼着儿子又多娶了位夫人, 世子险些与母亲闹翻,让他娶可以,但要沈南清也是正妻。
那日,章国公世子一连娶了两位世子妃,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沈桑目光落在沈南清放在小腹上的双手,微微愣了愣,心底不乏有些羡慕。等人坐下后,才问道:“几个月了?”
沈南手里捧着热茶,道:“也没多久,大夫说才刚刚怀上。”
早些年在偌大的沈府内,二人见了面只当作没看见,招呼都不打,可今日各嫁做人妇,却倒是无比的和谐,甚至能够像现在这般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倒也是怪哉。
沈桑笑笑,道:“那便好,等回头让宫里太医也过去给你瞧瞧,也当是寻个安心。”
沈南清道过鞋,抿了口热茶。
沈桑不由有些讶然。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79节
沈南清性情如何,她也是能够说的上几分,娇扈中带几分傲然,素来直爽惯了,饶是之前跟她说话时也不免带着几分刺。可今日却安安静静,本本分分,俨然是人妇的贤惠端庄。
“南清,你变了。”她道。
沈南清一愣,旋即笑道:“倒是第一次听见三姐姐这般称呼我。”
一句“三姐姐”,一下子将两人拉回过往,方才紧张的气氛也松缓几分。
沈南清耸耸肩,撇嘴道:“还不是让家里夫人刺激的,话说多了是错,不说也是错,连吃多了都要说没教养,可难伺候了。”
沈桑掩唇轻笑。
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南清。
“你嫁的是世子,又不是章国公夫人,就当是听听牢骚。”
“世子也时常劝我莫要往心里去,可总归还是会去想的。”沈南清叹道。
沈桑给她续上茶,“你做事心里向来有谱,三姐姐呀,对你还是放心的。”
沈南清忽地鼻尖酸涩,抬起手背按了按眼角。
路是她选的,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身边没有个可以跟她说话的,倒是把她憋坏了许久。如今骤然见了沈桑,哪里还顾得上从前的芝麻烂谷子事,只想着一吐为快,巴不得连做了什么都要说出来。
谢濯今日不在东宫,沈桑留沈南清用过午膳,才将人送走,叮嘱道:“雪天路滑,小心点。”
沈南清招招手,钻进了马车。
她身上怀的不仅是世子的孩子,也是整个章国公的第一个孩子,上上下下宝贝的很,连随行的马夫都是世子亲自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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