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罗
骆闻希答应了他的追求。
走之前,骆闻希如是说:阿昼,刚才都怪我一时情动,说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话,对那位真的很不公平。
他温温软软地看向裴昼,低声道:你回去态度稍微好一点,给足他补偿,不要因为我们的事,伤害了他,慢点解决,我不急。
裴昼顿时软下心肠,闻希真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之前还为了这件事喝醉了酒,如今却忍不住担心起了素未蒙面的金池。
正因这番话,他原本还在想要不要过几天以协议到期的理由结束这段关系,然而只要一想到这么好的闻希,不清不楚跟了他,受到的莫大委屈
他当即决定返回犀园和金池把话说明白,结束这段从一开始就不该有的关系。
北市交通堵塞,裴昼被堵在最拥挤的路段,一时心急,便让经纪人送来公司车库里自己的机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犀园门口。
他双手摘下头盔时,刚好瞥见一辆黑色加长宾利从门口离开,这边是富人区,这种豪车随处可见,他并没当回事。
只是人还没下车,却望之却步了。
裴昼很少抽烟,伤嗓子,此刻突然有了抽烟的冲动,他靠在机车上,点燃了一根烟,心中有点淡淡的焦虑。
不管怎么说,金池也跟了他两年,裴昼本来就不是什么冷情的性子,不然也不至于对骆闻希一见钟情后,惦记了那么多年。
就算是养条狗,这么两年过去也该习惯了,更何况金池是他的替身情人,虽然没有爱情,作为一个男人,他早就将金池视为了所有物。
抽了半个小时的烟,地上渐渐散落了三两个烟头,长腿撑地,跨坐于机车上神情不羁的男人想清楚了。
爱,是勉强不来的。
他会好好弥补金池。
金池今年二十岁,本该上大学的年纪,却辍了学,离开他也不知道能找什么工作,就给他两千万吧,托人照顾点他,别受了欺负。
如果金池待会儿怎么都不分手,甚至以死威胁他,他就裴昼只能狠心揭露金池只是个替身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这是为了他好。
最后,都要分手了,回想这两年,他完全没有尽到过男友的责任,从来没碰过金池,连手都没牵过。
现在和闻希互通了心意,别的做不了,但分手后,他可以给金池一个拥抱,作为唯一的念想,也算全了这段感情。
鞋跟碾灭了最后一点火星,裴昼在脑中反复过了几遍流程,自觉非常完美,没什么可添加的了,酝酿好了情绪,便准备下车,进去拉开这场分手帷幕。
谁知这边刚拔出钥匙,人还没下车,那边别墅的大门被人拉开,穿着一套黑色工装服的金池从里面出来。
裴昼下意识被那身衣服吸引住视线。
怎么穿成这样?
虽然还是那张漂亮柔软的脸,但仅仅站在那里,身上那份冷意似乎无形的从身边蔓延开来,让人忍不住看他,和印象里毫无特点的金丝雀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金池不打算和裴昼正面分手,挺尴尬的,没必要,他花了半个小时,才发现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基本上都是裴昼买的,最后只带走了自己的两套的衣服。
不大的行李箱空荡荡的装了几样东西,特别寒酸,好像他从没来过这里。
毕竟零零总总算下来的巨额财富,已经全部还了债,这也算是隐形的财富了。
结果一出门就撞见了这位不知道心血来潮搞什么的机车男,他愣了一下,继续关上门,才道:少爷?
他一说话,裴昼表情微怔,随即变得复杂难言,他垂下了眼,我有事找你,我们进去说。
不垂眼还好,一垂眼不得了。
裴昼视线突然锁定在金池手里提的行李箱,皱起了眉,你拿行李箱做什么,去哪?
事已至此,一次性说清楚也好。
金池从台阶上下来,把行李箱的长杆拉了出来,来到裴昼面前,像讨论天气如何一样普通,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离开?裴昼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想出去住几天?
金池摇了摇头,直视裴昼:我是说,协议快结束了,到此为止吧。
裴昼整个人僵在机车上,这一句话里的词,拆分下来他都懂,合在一起怎么听不懂了?
金池见他没反应,反思自己说得好像是不够直白,于是放慢了语速,以裴昼完全能听懂的表达方式说道:我们和平分手。
分手?裴昼似乎浑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来做什么的,蹭地一下从机车上站起来了,你跟我提分手?!
金池意外地挑了下眉,心道这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裴昼这段时间行踪莫名,据付晨打听,和骆闻希八成已经好上了,这会儿着急回来找他,不就是为了分手?
他都主动提了,裴昼不顺水推舟地答应,隔这儿生什么气呐?
合着他能提,自己不能提?
想到这里,金池心里一动,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干错了件事,这大少爷性格傲,自尊心特强,哪能接受被一个不放在眼里的替身甩了?
他自己倒不在意这种细节,反思几秒,迟疑提出:要不当我没说,重来?
裴昼愠怒之色稍缓,就听那平日温顺听话的小金丝雀,对他贴心地笑了笑:这回你来提分手,我绝对立马答应。
操了,金池今天吃错药了?
裴昼看着金池用一种不确定,又带着几分迟疑的眼神看他,总算理明白了这件事,冷笑起来:好啊。他带着些嘲讽的笑意道:出去磨磨性子也好,免得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坏习惯,以为能让我退步。
坏习惯?
什么坏习惯,他怎么听不懂?
这话给金池整疑惑了,他没有多嘴,觉得这样理性而平静的解决了事情,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再见了。
不,最好别见。
对给了两年工资的傻白甜老板,金池大方地露齿一笑,单手拖着行李箱,终于离开了这个他呆了两年的地方,大步迈向新的生活。
走出别墅区,那辆黑色车子就静静停在路边,黑衣男拉开了车门,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金池正要上车,附近一辆车上下来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不确定地喊住了他:金池?你这是
中年男人是裴昼的经纪人文森,也是他当年一眼看中金池,带着他来到裴昼面前。
金池示意司机稍等片刻,对文森笑了笑:我搬走了,以后不在这住,协议就不作数了。
文森一头雾水:好好的,吵架了?
说完一顿,想起了自己家那位少爷最近和骆闻希似乎打得火热一事,他琢磨以金池对裴昼的感情,必然不愿意离开,所以,被裴昼甩了?
金池不知道怎么说,提前几天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多大点儿事!
他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挥手告了个别,便上了车。
文森目送着一看便价值不菲的车子消失在街尾,心头升起了淡淡的疑虑,来接金池的人是谁?他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阶层的人?
他匆匆进了犀园,门大开着,客厅的茶几被人掀翻在地,昭示着主人此刻暴怒的心情,最后他在楼上书房找到了怒气消退,正在写谱子的裴昼。
文森问道:你把金池甩了?
别问。以裴昼的高傲,怎么可能主动说自己被甩了,他发泄了一通,早已冷静下来,翘着腿,笔尖在纸上写写停停。
分了。
文森不解:就因为骆闻希?我不知道骆闻希到底哪里好,让你鬼迷心窍这么多年,还不如金池呢,至少他一心一意为你。
裴昼嗤笑:一个替身而已,哪里比得上闻希,这件事你别提了,倒是金池要是自己找回来认错,你别搭理他,就该晾晾,无法无天了。
不就是最近冷落了他几分,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吃醋拿乔,欲擒故纵,他是吃这套的人?
出去磨磨性子也好,有本事别求他回来。
文森不想管了,都是些烂芝麻谷子事儿,他来这趟不是为了关心裴昼的私生活。
他拿出手机,放在裴昼面前,不赞同地说道:私底下你怎么玩我不管,但你在外面能不能收敛点,你和骆闻希的亲密照都传上热搜了!
裴昼一愣,低头看去,什么亲密照?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画质极为高清,从酒店内部走廊处拍摄,清晰地照见了监控室里依偎的两人,骆闻希双手撑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裴昼俯身靠近,以这个微妙的角度看去,两人像亲在了一起,火辣热吻。
裴昼脸色铁青。
谁拍的?我根本没亲闻希!
文森收回手机:现在不是你亲没亲上的问题,骆闻希在国内小有名气,现在你俩的恋情曝光,已经窜上了热搜第一。
裴昼吩咐文森查清楚哪家记者拍的,对无良媒体咬牙切齿了一会,脑子突然跟通了电似的,一下子把今天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他扔下文森,大步下楼来到金池的卧室,卧室里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大大小小东西摆放在原位,拉开衣柜,柜子里千篇一律的白衣黑裤挂得整整齐齐。
一件都没少。
他站在衣柜前,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
原来是这样!
难怪金池莫名其妙闹起了小脾气!
他看见热搜,吃醋了。
裴昼甚至没忍住笑了一下,觉得他以前那样未免太过无趣,现在闹气脾气,勉强有了几分鲜活气。
不过裴昼合上衣柜,脸色说沉就沉,这种习惯不能惯,原本打算给金池的补偿,先拖着吧。
金池什么东西都没拿,显然还打算回来,裴昼笃定金池不出一周就会找他复合,没了他在,金池什么都不会,怎么活得下去?
终于去了一件让他不愉快的事情,裴昼从金池的房间里退出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阳台边上的白色钢琴,瞬间想起了骆闻希,温柔不少。
闻希还在等他。
那才是他的命中注定,金池不过是个意外,裴昼冷冷地看着卧室里一切,一边柔情地想,什么时候,还是和闻希重温一下他们初识的场景。
当时闻希为了哄孤儿院里的小孩开心,谈的那首钢琴曲他现在都忘不了,那首春风一般温柔的
《小星星》
关上房门的瞬间,衣柜里,被掩藏在衣服深处的银色笔记本,发出了电量不足的滴滴提示声。
裴昼顿了下,压下心里莫名泛起的不安。
第11章 冰窖(抓虫) 古堡的秘密。
热搜窜上榜单第一时,金池那会儿正和虞临渊进行着礼貌而不失微笑的生疏谈话,心里跟浇了苦瓜汁似的,哪顾得上什么娱乐圈明星们的绯闻八卦。
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分卷(11)
这次上车,没了先前的警惕,他心情非常好,还和领头的黑衣人聊了几句。
得知负责接送他的黑衣人叫裴一。
当时的金池:咦?
他心想好巧,和裴昼一个姓哎。
不过裴姓不算生僻,光他认识姓裴的人都有三四个,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车子在路上疾驶时,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付晨的魔音立马灌了进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次告白就算了,这次特么还亲上了,越来越过分!
他一时嘴快,喊出了金池十八岁前的曾用名,谢星你到底怎么回事?就爱被戴绿帽还是怎么的,这都不分?!
付晨是真的不明白,金池成年后,他们最常呆的就是酒吧这一条街,不是为了玩,纯粹为了赚钱。
他们一同从孤儿院出来的有三兄弟,大哥谢辰已经不在了,他们三兄弟没什么文化,文化最高的就是星星。星星脑瓜子灵活,高中还是全校第一,可惜后来突发意外,高考都没参加,辍学打工还债。
这一还,两年过去了。
他不知道星星哪来的那么多钱,问他也不说,就一心吊在那个大明星身上,明明在这一片很受欢迎,高校教授追过他,高大英俊的国家运动员向他搭讪过,上次那颇有天赋的小奶狗艺人就挺不错,人现在都时常问起他。
夜色酒吧甚至有人早早打起了赌,到底谁能摘下金池这朵扎手的玫瑰,想要睡他的人多,想要被他睡的人更多,各色各样的优质类型。
偏偏星星一个都看不上。
跟被裴昼下了蛊似的,怎么说都不走。
金池被好友叨叨的耳朵疼,手机拿远了些,等人歇口气的功夫,才道:别念了,刚分手。
絮叨声骤停,付晨失声:分了?
金池嗯了一声。
早就该分了,不容易啊!付晨喜气洋洋的声音,比自己带的艺人一夜爆红还激动,夸张道:难怪我说最近怎么喜事这么多,原来是你想通了。
忘了跟你说,青湖卫视最近那正火的选秀节目刚开拍,热度很高,正在和我接洽,想让繁星来创作出道曲。
金池感到意外,青湖卫视那档选秀?不是华娱负责的栏目吗,没给裴昼?
华美娱乐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优渥的顶级资源,成熟的造星体系,使得无数艺人钻破了脑袋,也想挤进去。
而华娱背后的股方,正是裴昼所在的裴家,这资源虽然不算顶级,但胜在爱豆们的粉丝死忠,非常容易吸纳好感度,难道没给自己当家太子爷?
付晨浑不在意:管他的,说不定内部矛盾呢,反正对咱们有好处就行,晚上来酒吧嗨一晚,庆祝你恢复单身?
金池看了眼身前坐的几个黑衣人,几人目不斜视,很正经的样子,就是裴一的耳朵时不时会抖一下。
没想到相貌这么严肃的保镖,还会偷听。
略微背过身,他低声拒绝了付晨的热情邀请:今晚搬家呢,有点忙,改天吧。
行。付晨虽然失望,也没勉强,忽然想起个事,对了,院长妈妈生日快到了,你是不是得回去一趟?
他们一同长大的孤儿院,院长是位善良慈爱的老妇人,被孩子们亲切地叫做院长妈妈。
最近意外发生的事情太多,金池被他提醒,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付晨便在电话里嘲笑他:当然了,不过你干嘛每年非要穿身白衬衫,去弹那个什么小星星,不腻啊?
金池靠在后座皮椅上,揉了揉额头,院长妈妈喜欢看我穿那身,说像个大学生,至于那首小星星
他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想起那里的人和事,眸子里像倒映着整条星河,亮闪闪的。
孩子们很喜欢。
一通长长的电话打下来,结束时,车子已经到了目的地,金池下了车,抬头,他再次来到了这个阴暗诡谲的古堡。
就算这里的主人是虞临渊,无论看多少次,他仍旧不习惯这里。
太冷了,不像活人该住的地方。
被迎进古堡,裴一便退下了,老管家接替了他的位置,一边介绍,一边带金池去安排给他住下的房间。
延着雕刻着众多壁画的长廊走去,金池打量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花纹精美古老的壁灯,问身旁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老管家:这里没有通电吗?怎么没装电灯,多不方便。
老管家笑眯眯道:老宅位置太偏,不好通电,好在大家都习惯了。
金池微不可查蹙了下眉,没说话。
一下午车子都能开个来回的地方,能有多偏?
既然对方不想提及真正原因,金池便不再问,古堡着实太大了,目测至少上千个平方,还不包括露天区域。
路上经过了一个被人严加看守的铁门,门上挂了几把生锈的锁头,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
金池往那边瞅了眼,那是
一直微笑着的老管家看上去神色不太好,催着金池远离了那附近,才郑重地告诉他:那是只有先生能去的地方,不要过去。
察觉气氛有些凝重,金池打了个哈哈,这才不动神色地抛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
可能有些冒昧,能不能了解一下,有关多人格的事?
什么禁地不禁地的金池其实并不关心,他就想知道虞临渊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仔细想来,他对对方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
交谈间,到了安排给金池歇息的房间门口,老管家掏出钥匙,叹了声气:这件事很复杂,我给您泡杯茶,进去坐下慢慢听我说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嗅着醇厚的茶香,金池听到了更详细的,和虞临渊所说的副人格不太一样的版本。
虞临渊是老来子,自出生起便身体不好,从小养在深山老林的道冠里,令人日夜祈福,除了几位垂垂老矣的老道士,和伺候的人,漫长的二十余年,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度过,被生生磨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老管家说:先生其实一直很寂寞,好不容易回到尘世里,大家敬畏他的身份,依旧没什么朋友,你在这里住下,也能为先生增添点人气。他向金池投来了慈爱的目光,你还是第一个,先生愿意交谈这么久的人。
那可未必,金池不由尴尬地笑了笑。
现在虞临渊只是认为他救了自己,所以对他十分客气,这是他的教养。但如果知道金池就是六年前匆忙逃走的谢星,如此斯文君子,恐怕立马变了脸色,叫人把他轰出去金池都不觉得意外
如今虞临渊好好活着就行了,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过去死死隐瞒住。
老管家继续说道:那些年,唯一会来看望先生的,只有前任家主,先生的亲大哥。兄弟俩感情很好,前任家主工作繁忙,只能月初过来一两次,先生虽然嘴里不说,每到月末,总会高兴几分。
所以。他用叹息的语气叙述道,先生大哥的意外去世,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族内部分平时还算德高望重的人,觊觎家业,做了不少荒唐事,那时起,先生就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金池试着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心疼坏了。
那么好的人,会耐心温柔地给受伤的兔子处理伤腿,却因种种原因,被迫分裂出杀戮型人格用来保护自己,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而用来承受所有痛楚的副人格,又该多么痛苦?说他护犊子也好,偏爱也好,他始终不相信虞临渊所说的副人格多么滥杀。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不和那个幼稚鬼较劲了,无非占点口头便宜。
金池微微坐直身子,四指轮番敲击深色系的绒面沙发,片刻,话语直刺向目前最紧急事态的核心:这么多年,你们肯定看过权威的心理医生吧他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老管家却一反常态地停了下来,不再说话,隔着沙发沉默了很久,沉默得他心中不安,才露出悲悯神情,缓缓道:如果两个人格只能二选一
他看向金池:你希望谁留下?
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到最后老管家也没有得到金池的回复。
两人默契地遗忘了这个问题,他简单给金池说了下日用物品在哪,便准备离开房间。
走之前老管家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过两天老宅里会举办每年一次的家族聚会,可能会有点吵,如果可以,建议您别四处乱走,免得撞上不长眼的人。
家族聚会?
都是和虞临渊有血脉关系的族人吗?
从老管家口中得知的信息,让金池下意识对这些虞临渊血缘上的亲人心生抵触。
老管家走后,他环顾四周,与外面的风格一致,屋子里依旧没有现代化设备,摆设十分复古,像极了中世纪的贵族卧室,窗前的红木架子上甚至放了一台鲁特琴。
房间不如想象中的昏暗,厚重的窗帘被金色的流苏勾起,窗台外修剪过后的藤蔓缠绕在窗下,绿色萦绕,往外看,是遮天盖地的茂密树林,山风在林间穿梭,清脆的鸟叫声时隐时现。
这是在城市里看不见的美景。
出人意料的美。
金池撑在窗台前,仰着脸吹了会儿风,忽然皱了下眉头,单手捂着腮帮子。
怎么这时候犯老毛病了。
他打小爱吃甜食,小时候没条件,等自己工作后,不加节制地猛吃了好一段时间,导致甜坏了牙,牙疼一阵一阵的。
把包翻了个底朝天,走的太匆忙,除了必要的身份证件,什么药都来不及带。
金池寻思这里就算再崇尚中世纪贵族生活,连豪车都买了,就算没有消炎药,制冷的东西总该有吧?
把包放进柜子里,他想出去找个人问问有没有什么药,结果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附近一个仆人都没有。
每个走廊都铺着同样花纹的地毯,墙上雕刻着差不多鲜艳繁复的画,横看竖看没什么区别。
不出意外。
十五分钟后,金池发现自己迷路了。
刚开始还能听见隐约的风声,鸟叫声,走到后面,走廊里死寂无声,脚下的地板变得不平起来,越走越冷,他摸了一把有些褪色的墙壁,指腹上沾着蹭下的材质不明的颜料和水汽。
现在才下午五点,这里却像提前迎来了黑夜。
只是得知此间主人是虞临渊后,金池完全没了第一次来的忐忑,异常胆大,凭借自己混乱的方向感寻找出路。
又拐过一个没什么两样的墙角,阴冷刺骨的湿汽倏地扑面而来,激得他生理性地颤栗了一下,看清走廊尽头后,愣住了。
难怪这么冷。
那是一间装满了冰块的冰窖,与其他地方不同,没被冰挡住的墙面,用纯黑的线条,画了一片盛开在深渊深渊边上的曼陀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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