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罗
环境静谧,完全是花房版的录音棚。
是他少年时最想要的房子。
金池低呼一声,快步走到钢琴面前,小心掀开盖子,爱不释手地摩挲光滑的琴键:怎么会在这里修这样一座花房,太奇妙了。
虞临渊注视着他喜悦的表情,微微一笑:族里有小孩子喜欢这些,闲着无事,让底下人修建了一座,够不够用?
金池当然不至于和什么小孩子吃醋,坐下来,双手放在微凉的琴键上,不知怎么的,脑中鬼使神差地掠过了另一张五官一致神态却截然不同的脸。
有个问题,他憋了很久了。
他转头看了看虞临渊,又思考了一下措辞:那个我见过的那个人格,以后是不是不会出现了?
虞临渊看着他:你希望他出现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他看上去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危险金池想了想,诚恳问道:如果他再出现,我应该怎么做?
短暂的沉默后,虞临渊开口:远离他。
他道:越远越好。
金池猛地感受到,虞临渊似乎非常排斥他和副人格的接触,并不是单纯地说一句,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发出警示,让他远离副人格。
他一时语塞:哦,我知道了。
见状,虞临渊声音放轻了些,不必担心,他出现的很少,近几年只出现过几次,情况在好转,或许有一天他彻底消失了。
金池心不在焉地点头,双手放在微凉的琴键上,轻巧而有力地落下去。
对于虞临渊,以及这个古堡的所有人,副人格的出现,似乎意味着古堡的主人生病了。
那么他的消失,是好事,对吧?
这是一首广为流传的《献给爱丽丝》,花房的门没有关,悠扬的琴声缓慢流淌,远处修剪花枝的园丁停住手中动作,再外面,老管家细细聆听,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更多的仆人为此驻足。
虞临渊静静注视着肩膀披着阳光的青年,寂寥的古堡似乎有了生机,祥和又温柔的气氛在空气里传递。
金池偶然抬头与他对视,视线交错的那一刹那,他恍惚间回到了过去曾亲密无间的时候。
时光错乱之下,他热情发出邀请:要不要过来,我教你弹,很简单的。
很玄妙的第六感,他觉得不会被拒绝。
然而,下一秒,虞临渊看着他亮晶晶的眼,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沉默片刻:不了。
琴声短促地停了下,很快恢复如常。
金池敛去眼中失望之色,也是,他总会混淆时光,他还注意到了男人脸上冷淡的表情。
虞临渊是不是觉得他太自来熟了?
仅隔几步距离,他听不见的另一道声音在虞临渊脑中自言自语:对对,拒绝他,瞧他看上去多失落
副人格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老宅简直吵死了,去砸掉他的琴,弄哭他。小金毛都快爬我们头上了,给他个教训看!
主人格表情冷淡:闭嘴。
副人格却大笑起来,声音又冷又压抑着疯狂:怎么生气了,看来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沉睡,你害怕了。
主人格眸色沉沉。
副人格剥离了他所有痛苦与黑暗面的情绪,却无法共享主人格的记忆,缺乏正确的引导,天性残酷,随心所欲。
他向来厌恶肮脏的尘世,长久的沉睡才是他最喜欢的归宿,可是这一次,他异常地醒来了。
两个人格同时清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见主人格迟迟不说话,副人格话锋一转,刻意诱惑道:你借我几天身体,让他陪我玩,说不定我一高兴,再也不出来了。
弹奏的金池往这边看了一眼,隐约发现了违和之处,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他思考片刻,这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怎么矗在那里很不高兴的样子。
主人格目光停留在关心看来的金池脸上,一双眼眸带上了雾蒙蒙的冷意。
他道:不可能。
副人格冷嗤:在我面前装什么,那些崇拜你敬仰你的人,知道你伪善皮子下的冷漠吗?
他的情绪说变就变,这一次被唤醒,他无师自通了很多东西:你创造了我,把所有痛苦强行灌输给了我,他是你弟弟,难道我就不是吗?
甚至卖起了惨,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感到愧疚,就不能让我一次?
可恶,前几天他还等着金池回来,脑子里一万种如何让金池变色的想法,主人格一声不吭,就夺取了身体的控制。
副人格第一次感到不满。
他还没玩够呢。
主人格平静道:其他事可以,他不行。
他对副人格亏欠不假,但绝不会允许另一个人格伤害他看着长大的小孩。
软的硬的都不管用,副人格不高兴了,你还真以为他能保持现在对你的态度多久,他见过你亲手杀人的样子吗?你做过什么事,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
我又不会真的做什么,就是太寂寞了,他很有趣。他略有些神经质地说:前几天他分享给了我很好玩的东西,我也想分享给他,我的家
说到这里,他带着点天真的困惑:你看,他坐在那里,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如果让他陪我一起呆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他还会这样吗?
副人格声音蓦地冷下来,不会。
他道:死心吧,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够接受我们这样恶心可怖的怪物。
你怎么了?
一旁,金池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虞临渊怎么一直在发呆,跟座雕像似的。
虞临渊无视与他一同闻声望去的存在,掩去眸子深处的痛楚,自然地笑了一下:在想事情。
他勾唇笑起来,当真是风光霁月,轻易打消了金池心中疑虑。
毫不知情的金池便跟着笑,却不知枷锁就在头顶虚空上悬挂:差不多了,陪了我这么久,我们去吃饭吧。
好。虞临渊神态有些不明显的温柔。
脑海深处,某人冷冷嘲笑了声。
啧,丢人。
第14章 小妖精 好凶。
金池做客老宅的第三天,老管家所说每年一度的家族聚会如期到来。仆人们凌晨五点便早早忙碌起来,为盛大的午宴做准备。
早晨刚下过雨,林子里薄薄的雾笼罩住了古堡,空气很清新,从窗台往下看去,只能大致看见底下有车辆陆续不断开进来。
不需要指挥,一辆辆老实停靠在百米之外的空地上,不敢有丝毫越矩,身着正装礼服的男人女人们从车上下来,神色严肃地进入古堡。
今天人来人往,静谧的古堡骤然热闹起来,金池作为外人,很有自觉性的没去花房,趴在房间内的窗台上,时不时往下瞧。
那个大叔跟虞临渊好像长得有点像,家宴嘛,所以大部分人应该都姓虞对不对?
咦?那里面怎么还有个秃头的,他百无聊赖地咬着笔头,虞家居然有秃头基因哎,虞临渊老了后该不会也秃头吧。
想象着仙人般出尘的虞临渊老年脱发的场景,金池不由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谁知这一动,牙齿不小心被笔硌了一下。
嘶金池连忙扔掉笔,张开嘴,对着镜子仔细瞧了下发炎的牙龈消肿了许多,只有点隐隐作痛。
前两天虞临渊叫人送了药上来,还特意叮嘱过让他去医院看病,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根本没去。
他特别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
于是这期间偷偷要过许多次冰,中间有几次怕被发现,干脆让人带他去了厨房,自己亲自跑了几趟。
现在所有人都在为午宴做准备,没人有空注意到他,金池轻门熟路从房间里溜出去,一路警惕地左看右看,有种冒险的刺激感。
走走,找冰去。
反正午宴举办的场地在一层大厅,就去一趟同在三层的厨房而已,应该不碍事的吧?
窗边金池的身影刚刚离开,古堡门前,经过巨大雕像泉水池的裴昼忽然往上看了一下,盯着上面某个空荡荡的窗口看了会儿。
他收回目光,不太确定地想。
刚才那里好像站了个人难道看错了?
裴昼今天穿着正装,脸色却有点不明显的憔悴,这段时间他没怎么休息好,眼皮涩的发干,没想到现在连幻觉都出现了。
他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仔细说来,全都拜金池的任性所赐!说走就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最开始是衣服搭配出了问题。
裴大少什么时候需要记不同场合穿什么衣服?如果不是他抗拒有陌生人侵入自己的领地,从前这些都也轮不到金池负责,为此,前些天他很是闹了几场笑话。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前两天他高薪聘请了造型师,比金池更专业,比金池更安静,每天根据行程负责他的仪容外表,送来的东西就放在门口。
那时候,他认为只是出了个小问题。
然而紧接着,饮食也不对了。
裴昼对海鲜过敏,厌恶蒜味儿,他还有根猫舌头,饭菜温度稍高,就烫得不行,味觉挑剔到连牛排的几成熟都有严格的喜好和规定。
文森把他遇到金池前聘请的那位大厨请了回来,只是或许是大厨这两年养尊处优,手艺退化了,从前吃着还不错的饭菜,怎么做都不合他心意。
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分卷(14)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他有钱有人脉,大不了再另外聘请更有能力的厨子,金池的厨艺还能比国宴大厨强?
笑话。
不过是习惯了。
可就是这个习惯,真是害人不浅。
昨天,裴昼尝试写点东西,一个人住,总会被各种各样的杂事分心,谱子揉碎了数十张,什么东西都没写出来,那时他才赫然发现没了金池在身旁伺候着,无微不至地让他放松创作,自己居然没了创作灵感!
这才是让他昼夜难眠的严重问题!
他甚至考虑要不要请个保姆,可是不行,他一直很排斥有陌生人侵入领地。
金池当初被文森带到他面前来时,纵使温顺笑起来与闻希有两分相似,他也没动摇,抬头不经意看见了金池眼中灼热得滚烫的爱意不知怎么的,或许联想到自己,心中触动,他鬼使神差地松了口。
只是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两年。
想到这里,裴昼目光落在身旁亲密挽着他手臂的骆闻希,忽然心里一动。
既然替代品都可以,那么正主怎么就不行?
更何况还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想必朝夕相处,会更幸福吧。
怎么了,阿昼,我脸上有脏东西吗?骆闻希被裴昼若有所思地看着,微微紧张,看着身边来往的平时轻易见不到的裴氏高层,小心翼翼地问道。
要不是他以想要更了解裴昼的理由,缠着裴昼非要来家宴,怎么能近距离接触这么多人物?
裴昼打起精神,调整好略微怪异的情绪,捏了下放在他手臂上微微绷紧的手,用安抚的语气道:没有,今天你打扮得很出色,我只是在想
他望着有着一张初恋脸的男友,眼神柔情不少,你什么时候愿意搬进来,和我一起住。
为了宣告自己与裴昼的关系,骆闻希今天穿了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有种初恋感,领口心机地打了个领结和他送给裴昼的款是定制情侣款。
骆闻希愣了下,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我们才在一起几天,是不是太快了。
男人的劣根性无非就是那些,他怎么可能让裴昼这么快尝到甜头,得一步步来。
说话时他的心思却不在这边,很多往日看不见的裴家大佬,因为裴昼在这里,上来打招呼的时候,对他也温和客气许多。
骆闻希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想法太肤浅了,就算裴昼不懂事,无心继承家业,他能带来的资源和人脉也不是别人能比的。
更何况有他在,裴昼这么爱他,未必不能为他改变心意,如果能得到整个裴家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裴昼没得到想要的回复,心中不免失望,只当他害羞,毕竟闻希就是这样内敛单纯的性子。
看见有在华娱当高管的裴家人进入古堡,他忽然想起件事,随口提了句:上次那个青湖卫视的资源,那边的负责人先斩后奏签了合同,没办法,过几天有别的工作机会,我给你留意留意。
在他心里,闻希向来对名利单薄,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然而从进入古堡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骆闻希,闻言脸色突然白了一下。
怎么会呢?骆闻希哪顾得上在大佬们面前刷眼熟,盯着裴昼的眼睛,急切抱怨道:不是说好了吗,那边还有人敢和你反着来?就算定了,以你的身份,也不是不能
裴昼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也变得有些陌生。
闻希是不是太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了?
骆闻希心里一咯噔,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态度太迫切了,要知道裴昼最烦张口闭口就是利益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功利了?他狠狠咬了下唇肉,露出略微惨然的笑,眼中晶莹,我也不想,因为我不管不顾回国,国外事业全面崩盘,骆家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为了离你更近,我只能更努力的工作。
裴昼心里升起的那点排斥,在听见心上人为他做出这么大的付出后,顿感动容,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要求太严苛了。
生活始终要走进现实,爱是纯粹的就行了。
说到纯粹的爱,他有些出神,不由又想起了那天决然离开犀园的背影。
虽然金池的爱很纯粹,生活各方面也让他还算满意,但是就算金池耍完了小性子再回来找他,他也不会心软的。
金池还不知道吧,他已经和闻希在一起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绝无可能。
还是得让文森打听一下金池在哪儿,过得怎么样,到底和他有过一段有名无实的感情,把那两千万分手费拿给他,当作分手费,免得后面再来打扰他和闻希的生活,闹起来太不体面了。
离家宴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所有人在老宅仆人带领下,来到会客室等待,裴昼作为裴家内定的下一代继承人,和骆闻希坐在靠中心的位置,与裴家数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围成了一个核心圈。
裴昼给文森的短信刚发出去,一个发际线系数,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正是裴昼大舅宋汪海。
他对着几位闭目养神的长辈谄笑了下,盯了眼骆闻希,在裴昼另一侧坐下,神神秘秘道:大外甥,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不等裴昼说话,他忍不住带出几分不满,忿忿道:听说那位转了性子,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了个漂亮的男孩子,呵那可真是昏了头!任由那小妖精到处乱窜,还盖了座什么花房,搞得历代家主居住的老宅被弄得不伦不类!
不成体统!简直太不成体统了!
他苦口婆心劝道:外甥啊,你小叔唯独对你有些温情,你待会儿找机会还是劝上几句,什么年轻漂亮的男孩子舅舅找不到?别让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小妖精蒙了心窍。
裴昼素来不喜欢这个行事荒唐的娘舅,不耐摆手:都是成年人了,小叔想睡哪个男人我插手算什么事?
见宋汪海不死心,还要拉着他说,裴昼拉起骆闻希,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出去了。
许久不来老宅,这边又装得跟迷宫似的,裴昼不知道自己遇见了和金池一样的困境,走了十几分钟,不但没找着出口,还迷路了。
光线昏暗,空气冷嗖嗖的,骆闻希从一开始的新奇,到后面总觉得墙上的人像眼珠子跟着他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紧紧靠着裴昼,声音微颤:阿昼,这是哪儿呀我们出去吧,太阴森了。
裴昼心里骂娘,老宅建得什么玩意儿,仆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见骆闻希神色惊慌,他到底心疼了,恰好遇见一排狭窄的楼梯,哪里还记得老宅不允许上楼的规矩,带着骆闻希上楼找人带他们回去。
楼上更加安静,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气氛渲染下,两人不自觉都放缓了脚步,呼吸都变得轻了。
这时,裴昼耳边忽然听见东西滚落的动静。
他微微露出喜色,拽着骆闻希就往声音响起的地方快步走去,那是一间在楼梯右边几步远的厨房,非常宽敞干净,顶上印着曼陀罗花的天窗投射进一道光柱,闪得两人眼睛刺痛,抬手挡了下眼睛。
等适应了光线,看清厨房内的场景,裴昼和骆闻希同时怔了一下。
只见光柱照不到的地方,一个穿着浅咖色毛衣的青年背对着他们,半坐在用来切菜打理食材的大理石台案上,双腿微微打开,绷得笔直。
头颅微微扬起,浅金色的头发柔顺地搭在雪白的颈项上,金发下露出的耳廓色泽淡粉,手指难忍地紧紧抓住台子边沿,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身前立着一个个子极高的男人,正对两人,被青年毛绒绒的头遮住,只露出了半张脸,一手掐着青年的下巴,另一只手往里探去。
两人挨得很近,从旁观者角度看去,气氛涌动暧昧,看不清楚在做什么,像在接吻,又像是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
骆闻希不认识站着的男人是谁,只觉得长相与裴昼有一点说不出的相似,但比裴昼更为斯文俊美,是截然不同气质。
他猜出了是裴昼小叔,传闻中半途出现就是雷厉手段,短短几年稳住动荡的裴氏江山,并再创高度的传奇男人。
撞破了别人的好事,他有点害怕,还有些尴尬,扯了扯裴昼衣角,小声道:走了。
谁料却没扯动。
抬眼便见裴昼失了魂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青年被抬起的下巴轮廓,一副被吸引了心神的样子。
骆闻希心头一紧,气得不行,还说什么心头白月光,爱慕了他两年呢,他大舅说得真没错,那真是个放荡的小妖精,这还没露出正面,就把人勾引得眼珠子转不开。
青/天白/日,在厨房里乱搞!
能是什么好货色?!
裴昼却不如骆闻希想的那样好色,他初一看见那个背影和侧面,就感到几分眼熟,不知道是他对那人心怀愧疚,还是没休息好脑子疯了
他怎么觉得那人侧脸这么像金池!
金池和小叔??
天方夜谭!
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更何况那人染着一头金发,不知羞耻地与小叔靠那么近,怎么都不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他的手,都能马上弹开一脸红晕的金池。
裴昼撇开旁边不停拽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光线昏暗,想要看得更清楚。
背后的骆闻希被嫉妒蒙了眼,声音稍微大了些:阿昼,我们走了。
门口动静惊动了屋内人。
高高悬挂的曼陀罗花纹天窗下,那站着的男人抬起眼,俊美惊人的俊美眉眼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他无可挑剔的脸分外立体,眼窝略深,底下眸子深不见底,幽深的瞳孔,比凛冬深潭更寒,像古堡里危险慑人的恶魔。
那是怎样的眼神。
裴昼和骆闻希被看得通体发寒,随着男人一个眼神,黑暗中忽然冒出几个黑衣人,一个捂住骆闻希的嘴,直直拖了下去,一点动静没发出。
唔唔
骆闻希睁大了眼,向裴昼投来求救的眼神。
另一个黑衣人对名义上裴家下一代继承人稍微好了点,示意他自己走,只是眼睛里分明没有丝毫尊重,像看路边的乞丐。
裴昼心里焦急,不再执着于看清金发青年的脸,快步朝骆闻希被拖走的方向追去。
那善后的黑衣人满头大汗对里面表情冷漠的男人行了个礼,不看看那青年一眼,无声退下。
察觉到动静的金池想要回头,却被一只手轻而强势地托住后脑勺,不让他回头。
碍事的人终于不见了踪影,虞临渊垂下淡漠的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温柔,修长的食指继续轻轻撬开青年的唇齿,眸色平静。
张嘴,我看看还有几颗没消肿。
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金池浑身毛孔都炸开了,那双眼尾微挑平日总显出几分脉脉含情的眼,此刻沁着湿润的光泽,睫毛难为情地颤了颤。
不就是没听他的话去好好看医生,不就是特殊时期乱跑,不吃药非要用冰吗。
怎么就被逮住了呢。
好凶。
第15章 暴走 他突然清醒了几分,脸上出现一种
金池偷偷过来取冰,一路顺利,没惊动任何人,谁料刚拿出装冰块的盒子,就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拦截人证物证具在,抓了个正着!
我就想喝杯冰可乐对上年长他几岁的男人,金池气势上凭空矮了半个头,试图狡辩。
结果虞临渊根本没提此事,只是微微蹙着眉,怎么还痛,我看看。
撒谎被抓住把柄在先,金池下意识张开嘴,面前的男人仔细看了几眼:两颗,有颗大牙。
金池眨了眨眼,还有个大牙?
他一直以为只有一颗。
原以为这样就算了,正要合上嘴,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探入他的口腔里,不知道哪来的冒着冷气的橙子片贴着红肿的牙龈,疼痛感立时减轻了许多。
因为刚才牙齿合得太快,舌尖不小心划过还未完全退出的微凉指腹,触碰的瞬间,空气似乎凝结了。
面前场景被拉成了慢镜头,走廊外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响淡化成了背景音,另一种细微的声响缓缓加强。
砰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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