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人行早
倘若考试前就跟何氏这么说,不知道这种办法行不行得通,她肯定会担心犹疑,四处去打听探问。
而现在告诉她,就算她的说法有漏洞,也会潜意识地忽略,甚至自己给它找理由补上漏洞。
搞清楚之后,何氏又有些好奇,疏儿,你那个吹眠术,能不能使给娘看看。
沈清疏无法,只得用精神力蒙蔽住她的视线。
何氏眼见沈清疏在面前消失,吓了一大跳,对她的说辞更是深信不疑。
演示完,沈清疏又叮嘱道:娘,那位大师传这法术给我时,特命我不能外传,这事关整个伯府的身家性命,只我们母女二人知道,你一定要瑾守这个秘密,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娘知道,这就像你的身份一样,娘肯定不会说。何氏点点头应下,想着这事又有些高兴,那你跟林丫头的婚事,岂不是也瞒得住了。
怎么可能,我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算能瞒住,对瞒在鼓里的林小姐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些。
说道这儿,沈清疏想起苏州之行,又有些郁闷起来,那位林小姐根本不领她的好意啊。
也是,我们家是对不起她,何氏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眼睛有些湿润了,不过娘私心里,还是想要你娶林丫头,就算她也是个女子,但我们百年之后,总还有个人陪着你,让你不至于孑然一身。
拳拳爱护之心,溢于言表,沈清疏有些感动,声音柔和地安慰她,娘,不会的,我不是还可以抱养一个嘛。
何氏抹抹眼泪,又有些自怨自艾起来,唉,都是怪娘生不出儿子,害了你的一辈子!
这话真是槽多无口,每次说到这个话题,何氏最后总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沈清疏无奈,赶紧拉住她拍自己肚子的手,娘,我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我真的不怪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您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跟林小姐的婚约,我会妥善处理的。虽然以后我没有子嗣,但姐姐会有,叔爷爷家也有,我不会孤身一人的。
沈清疏又是好一番劝解,才把何氏劝住,心累地松了口气。
16、第16章
回到京城以后,歇了没几日,沈清疏又恢复了以往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中了秀才,还是在郑先生那里学习,只不过从甲班换到秀才班。
秀才班的学生,大多都已经成年结婚,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秀才班的管教更松,不再要求日日到学堂,郑先生也不怎么讲课。
学习全靠自觉,郑先生布下功课,他们什么时候完成了,就交给郑先生批改指点。看书学习时有什么不会不懂的,也可以随时去请教他。
和沈清疏一道转秀才班的,只有夏薄归一个人,孟柏舟和夏薄言都倒在了院试一关。不过他们也已经取得了童生功名,以后只需要再参加院试就可以了。
至于高鸣彻,他再次倒在了县试这一关。
高师兄三月回京,被高大人狠狠打了一顿,几乎下不来床,这件事传遍了整个京城,高师兄成了笑柄,他再来学堂之后,就更不爱说话了,却也不像以前那样拼命学习了,只是常常在那里坐着发呆。
留在京城的郑衡最清楚这件事情,其他人在外地考试,除了新来的一个学生,这段时间只有他和高鸣彻两个人在,他说着说着就有些难过起来,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现在大家都回来了,劝一劝高师兄,他也许能高兴一点。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听夏薄归叹息一声,高师兄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我们劝解没用,必须得他自己想开才行。
沈清疏也赞同,我觉得,高师兄已经不适合再参加科举了,继续这样下去,情况也不会好转,巨大的压力只会把他压垮的。
真是的,孟柏舟恨恨一砸拳,高大人凭什么打高师兄,还不是因为他对高师兄期望太大,才把他逼成这样的。考不上科举难道就是没用的人吗?!
可我听说,高师兄的岳家也对他很不满,甚至后悔定了这门亲事。郑衡无奈地插话道。
众人尽皆默然,这就是□□裸的现实,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见气氛有些沉闷,孟柏舟拍拍沈清疏的肩膀,扯出一个笑来,不说这个了,还没有恭喜你和夏师兄中秀才呢,尤其是清疏,我听说你是第二名,平时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其他几人也都露出笑,连道恭喜,沈清疏摆摆手,侥幸而已,别这么浮夸。
夏薄归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谦逊地道:小师弟只要年岁长起来,就没有问题,你们两个也只是差临门一脚了,再用功一些,后年院试肯定能中。
夏薄言和孟柏舟对视一眼,齐齐哀叹,说是这么说,只是又要回乡多折腾一道了。
知他二人惫懒,众人都是忍俊不禁。
之后见到高鸣彻,他们也都是几番安慰劝解,可他虽然会笑着道谢,但显然是没有听进去,众人也无计可施。
转进到了秀才班,沈清疏平日出入学习,却还是与之前几位同窗一道。
一是一年多以来,她接触最多的就是这几个朋友;二来秀才班的人都是三五不时地来学堂,难以结下什么深情厚谊。
沈清疏回来之后,沈佩璃议亲之事就很快提上了日程,一般来说,议亲迟几个月没问题,但尽量不要超过十八岁。
她中了秀才,老刘氏底气足了些,有些勋贵人家也转变想法,有意结亲。
毕竟诚意伯府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丁单薄,万一哪天沈清疏半途夭折了,那就搞笑了。现在她小小年纪就能立起来,也让人放心了一些。
沈佩璃性子太软和,连结亲都没什么想法,沈清疏只好多替她相看一二,她现在在家里有了更大的话语权,有些事情老刘氏偶尔也会问问她的意见。
在所有人选当中,沈家最为中意的是昆阳伯的嫡次子。
两家门第相当,昆阳伯府同样有些没落,刚继承伯位的四代昆阳伯没什么本事,只恩荫出仕做了个小官。
但昆阳伯府持家有道,富贵体面不会缺,这时代是可以光明正大吃父母的,这位伯爷正值壮年,等他挂了分家起码还要二三十年。
他的嫡次子赵易简年十六,已有童生功名,沈清疏没有见过,但听说其人品端正,性格温和。
眼见为实,在婚事定下来之前,她还要再好好考察一番。
这时代,京城子弟休闲也就那么几个去处。十月秋高气爽,正是看球的好时候。
听说这位赵公子今日也会来,沈清疏正跟着孟柏舟穿行在贵宾区里找他。
休沐日,即便是贵宾区也坐满了观众,伴随着球场形势的变化,时不时就有观众站起来惊呼,两个小豆丁的视线经常被遮掩住,找寻得很是艰难。
清疏,我看见赵易简了!孟柏舟兴奋地惊呼。
在哪里?
那儿,穿蓝色衣服那个。
沈清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见是个中等个子的少年,身材偏瘦,戴了一顶书生帽,长得算是眉清目秀。第一眼看上去,精气神还不错。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比赛,完全没注意到有两个人正想对他图谋不轨。
清疏,你打算怎么试探他?知道他找人的目的,孟柏舟有些好奇地问。
附耳过来。球场太嘈杂,沈清疏凑近大致讲了下计划。
啊?你这孟柏舟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也太老套了吧!
老套两个字一下勾起了沈清疏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她走了下神,又立刻拉回思绪,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办法不怕老,有用就行。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17、第17章
之前沈清疏已经做了很多打探工作。这位赵公子学习还算刻苦,偶尔偷懒,在同窗之中的名声也还可以。
昆阳伯府的下人也挺喜欢他,说他没什么架子,从来不会打下人板子。
平日里除了读书,就是喜欢看足球赛和马赛,偶尔会下点小注赌博,其他没什么不良嗜好。
总的来说,是个三观正常的好少年,沈清疏想试探的,是他对美色的态度。
她知道这个时代男子纳妾是天经地义,避免不了的,但至少不能流连烟花之地,精/虫上脑,宠妾灭妻。
一刻钟后,两个人出现在了京城著名的烟花柳巷。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孟柏舟咽了咽口水,不由地有些紧张,迈不开脚。他转头一看沈清疏,又有点疑惑,清疏,你怎么都不怕的?
废话,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沈清疏腹诽,怕什么?她们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你搞清楚,人家才是弱势女子。
也是,也是,孟柏舟听完觉得自在了一点点,他鼓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她们是弱势,我才是强势。
沈清疏赶紧加快了脚步,心里暗忖,可千万不要带坏小朋友才是。
现在还是下午,整条巷子都比较安静,大多数青楼都是关门闭户的,两人走了一截,终于找到一家开张的。
小公子,你是不是走错道了?
还没进门,忽然从楼上传来一声娇笑,一件不明物体冲着沈清疏就扔了过来。
她一惊,潜意识以为是暗器,身体立刻后仰退了一步,将那东西打落在地。
触感竟是软绵绵的,她定晴一看,原来是一张香帕。
公子怎么不接呀,难道是奴家不好看?
楼上倚着的女子又吃吃笑起来,沈清疏一脸黑线,也不理她,径直带着看傻了的孟柏舟找老鸨去了。
金钱开道,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公子放心,这事情我们也做得,保管找个千娇百媚的狐媚子,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不要找风尘气太重的,沈清疏皱了皱眉,要那种清纯动人、楚楚可怜,一看就是身世凄苦的良家女子那种。
公子,您年龄虽小,却是行家里手啊。您放心,我们这儿什么类型都有,老鸨笑着恭维她,又对一边的小厮拍拍手,去把逐云带过来。
不一会儿,出来个穿白裙的女子,她姿色还只是中上,只一双眼睛,水润明亮,含羞带怯,像山林之中不慎迷路的小鹿一样,脸上稍带了几分悲色,确实是我见犹怜。
这般容貌,后世做个小明星也是有可能的,在这时代却只能这般讨生存。
就这个吧。沈清疏当即决定。
她本来打算,如果在青楼找不到合适的,她就换身衣服,用精神力易容,亲身上阵。不想青楼女子质量这么高,省了她一笔精神力。
回到球场,球赛还没结束,沈清疏给逐云换了身有点脏污的白裙,又带着她认人。
就是那个人,你一会儿去他面前求助,编一个凄苦的身世,他不帮你便罢,倘若帮了,你就说愿意到府上当牛做马报答他。
逐云有些迟疑,我是演戏,但万一那位公子真的答应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那样我就会帮你赎回身契,算是给你的报酬,所以,你一定要用心地去演,要几番求恳。
我明白了,公子放心。逐云美目流转,有点好奇这两位公子之间的关系了,该不会
比赛结束后,沈清疏他们就跟着赵府的马车走,到了僻静无人处,让逐云过去,他们俩躲在一边看。
远远的,见到马车被拦,赵易简下车,与跪在地上的逐云交谈了几句,还取了什么东西给她,沈清疏心里不由一沉。
随后却见他连连摆手,上了马车离开,留逐云一个人在原地。
沈清疏赶紧跑过去追问:他怎么说?
逐云拿出一块印信和几枚银币,有几许失落,不过还是眼含笑意,这位公子听说我被舅父所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让我去官府告官,给了我一个印信,说他们肯定会秉公判决,又给我一千文钱让我安置。我说要报答他,他拒绝了,说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万没有到他府上为奴的道理。
孟柏舟在一边也听到了,插话道:那他人品还可以啊,清疏,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们两家正在议亲,他也许是怕传出什么风声来,搅黄了婚事。
对弱小富有同情心,不吝钱财,却又有度,能不为美色所惑,坚持底线。沈清疏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八分,不过她还要再确定一次。
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分卷(11)
过两天我再找个小乞儿去求他,看他还会不会帮忙。
孟柏舟无语,清疏,太损了吧,你这个小舅子这么难缠,赵易简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他以后还敢对你姐姐不好吗?
沈清疏横他一眼,没有反驳。她也知道自己理亏,人和人没有高下之分,她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试探别人,要知道,人性是经不起测试的。
但她的心是偏的,她偏爱她的姐姐,想为她找一个好夫君,她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长期交往相处,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也会选择这么做。
这时逐云也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误会了,这位公子是在替他的姐姐试未婚夫婿。
弟弟这么关心她,未婚夫婿又是个正人君子,那女子一定很幸福吧。同人不同命,想着自己坎坷的身世,不免有些羡慕和伤神。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沈清疏没有拿逐云手里的钱,反又从荷包里掏出了几枚银币给她。叮嘱道:逐云姑娘,你的表现我很满意,这些就算是你的酬劳,多谢了。另外,今日之事还要劳烦你守口如瓶,不要外传。
说完,她和孟柏舟转身就要走,却被逐云扯住了衣袖,沈清疏有点疑惑地看去。
逐云咬着下唇,用毫无攻击力的眼神看她,非常乖巧,嘴角的笑里却好像带着小勾子,小公子气度令人心折,不知奴家能否有幸与小公子春风一度。
什么鬼?
沈清疏嘴角抽搐了一下,人都要裂开了,她只是想找一个演员而已,怎么还惹上了风流债?!
而且你们青楼女子,都这么无拘无束的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说这种话!
更重要的是,逐云姑娘你这什么眼神啊,她一是个女孩子,二才十四岁,根本就没这能力好么!
不、不用了。沈清疏尴尬得都有点结巴了,带着孟柏舟落荒而逃。
她上了马车,听到身后传来一串开心的笑声,反应过来,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戏弄了,有些愤愤地用拳头锤了一下掌心。
怎么这么蠢!
哈哈哈孟柏舟在一边,已是抱着肚子,笑得打跌,清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让你去演人家赵易简,这下好了吧,自作自受!
18、第18章
沈佩璃和赵易简的婚事最终还是定下来了,两家都挺满意这桩婚事,交换了庚帖,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只等他们年龄到了就会成婚。
沈清疏几番试探和接触,觉得赵易简确实性格温和,待人友善,和沈佩璃应该会合得来。
她接受了赵易简,就三五不时约他出来玩,两人因此有了不错的交情,更主要的是,沈清疏偶尔会带上沈佩璃,给他们创造一些互相交流,增加了解的机会。
不过沈清疏的空闲时间也不多,她现在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到了乡试,基本不会再考死记硬背的内容,都是大篇大篇的策、论文章,沈清疏也终于觉得有些吃力。
她毕竟是后世人,习惯了用白话文写作,遣词造句方面比不得这些原汁原味的古代人。
加上常年的理科生思维影响,经常文章写着写着,就奔着详实的数据流去了,因此她的文章虽然观点新颖,却被郑先生批评为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同样困扰她的还有用典,燕世祖之前的还好,燕世祖之后的,假如一不小心用了,郑先生就会问她哪里看到的,答不上来就会生气地叫她不要乱用典故。
沈清疏觉得十分冤枉,谁叫她有后世的记忆,时常会分不清。她之后再写文章,年代不确定的,就宁愿不写,这使得她的文章更加干涩无味了。
本来这个问题可以用精神力辅助记忆的,但她现在如非必要,实在不敢动用精神力。
不知道是不是院试的时候,精神力消耗过多,回京城的路上,她的易感期又来了。
这次持续了四天,第一天还算好,心里充满了友善,遇到什么都想助人为乐。
第二天第三天则是沮丧,看任何事情都悲观消极,也就是情绪抑郁了点,没产生什么大的影响。
最严重可怕的是第四天,是汹涌的爱/欲,看谁都喜欢,连给她送饭的负鞍都显得眉清目秀起来,把沈清疏折磨得够呛,呆在马车上都不敢下来。
回京城待了没多久,易感期又第三次爆发,好在她转到秀才班后,不用每日去学堂,呆在书房里,少跟人接触就还勉强能控制。
不过她也能感受到,易感期的波动程度越来越强,照这么发展下去,也许早晚有一天会失控。
所以,能不用精神力就不用,保住小命要紧。
上辈子,沈清疏也是从题海战术里历练出来的,她就不信,不用精神力,她天天写文章,日积月累地做水磨工夫,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因此尽管每次都挨骂,她却往郑先生那里跑得更勤了,时间久了,郑先生也觉得她毅力有加,转变了态度。
当然,看到烂文章,该吹胡子瞪眼还是吹胡子瞪眼,该骂还是要骂。
前一天沈清疏文思泉涌,写了一篇自我感觉良好的文章,这天天不亮她就起来,带着文章兴奋地去找郑先生批改。
到了学堂,经过甲班教室时,她随意地往里瞥了一眼,却一下顿住了。
昏暗的教室里,高鸣彻一个人跪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地像尊古板的雕塑,晨光熹微,照亮了他面前的书桌,他的脸却隐藏在黑暗里,光暗变化间,有种寂寥的感觉。
其实寂寥这种情绪吧,要是没有一定的生活阅历,十几岁的小孩表现出来,只会给人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但现在沈清疏看着阴影里的高鸣彻,真切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情绪,莫名地她心里都有点酸涩了。
高师兄,沈清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高鸣彻对面坐下,打破了这种氛围,在想什么?
高鸣彻看了她一眼,对她点点头算打招呼,就又转头看向窗外,继续眼神空茫地发呆。
他不回答,沈清疏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坐着陪他。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直到甲班的其他人来到教室,沈清疏才起身,也点一点头才离开。
这只是学习生活的一个小插曲,沈清疏也没有想太多,但过了几天,高鸣彻忽然决定离开京城。
几人一起去送他。
这不是心血来潮,我已经想了很久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高鸣彻苦涩地笑了笑,语气并不是十分自信,却含着十二万分的坚定,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父亲说,只有读书才能有大出息,可我也并不想要什么大出息。因为不想让他失望,我努力地念书,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连我娘的孝期,我也是手不释卷。
可我不像大哥那么天才,我无能又怯弱,每次一进考场,脑海里就会变得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高鸣彻低着头,沈清疏几乎以为他要落泪了。
可他没有,只是他常年挺直的背有些微的弯了,两肩无力地耷拉下去,像是不堪重负一般。
他的语气也变得迟缓,很慢很慢,充满了倦怠,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啊,我想去做点别的什么,哪怕是做一个种田的农夫呢,都要比读书要有趣得多。
今天的高鸣彻不是一个典型的他,从往日的面瘫变成了话痨。沈清疏却很能理解,与父亲决裂,远走他乡,多年包袱放下,总会有些倾诉欲的。
而他们也做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诸位师弟,我要走了。高鸣彻牵了马,重新打起精神,跟众人告别。
高师兄,别去管对还是错,说得残酷点,这条路你继续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沈清疏还是想要说点什么,她上前一步,直视着高鸣彻的眼睛,神色认真,多年以后,年华老去,你回想自己这一生,肯定不希望只有一次次失败的考试吧?
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活一辈子,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韶华易逝,只争朝夕,趁着你年轻的时候,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管对还是错,那都是有意义的。
高鸣彻怔了怔,脸上神情更轻快了几分,谢谢你,清疏,认识你们这些同窗,是读书带给我的最好的事。
临别送行,其他人也想说点什么,但想来想去都被沈清疏说完了,夏薄归干脆就做了一首送别诗。
高鸣彻重复咀嚼两遍,也道了一声谢。他嘴角不甚明显地勾了一下,牵起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山高水长,大家以后有缘再见了。
高师兄一路顺风,多多保重啊!
后会有期。
大家都不舍地揖手作别,在他们的目送之中,那道高大的身影挥了挥手,仿佛脱去了多年枷锁般,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远,渐渐地,看不见了。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众人都有些惆怅,默然一阵,也没心思再聚,直接各自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沈清疏就一直在想,她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一个人只有一辈子,咳,她这已经是第二辈子了,却还没有想清楚。
唉,她果然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别看她给高鸣彻大碗大碗地灌鸡汤,说起来一套又一套,那都是后世看多了,其实她自己的人生目标也不怎么清晰。
受父母的影响,她考进军事学院,加入舰队,但要说那是她为之奋斗的事业,也未免太夸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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