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人行早
接受了她的建议之后,画室中央是好几张桌案拼在一起,围案而坐,一眼可见只有三个学生,都是十来岁的小女孩,另外两个正专心地伏案作画。
怕被人发现,沈清疏很快就收回目光,实际上,大家都很专心,也根本没人注意她,她张望两次之后,也就心满意足地乖乖蹲着。
蹲了好一阵儿,课程也没有结束的意思,沈清疏忽然反应过来,她到底为什么非要为难自己,蹲在这里等?去前头坐着等不好吗?
她在这儿唯恐发出声音打扰林薇止上课,她工作时也没打扰她,没道理反过来就不成了。
于是沈清疏站起身,想像刚才一样挪出去,不想她蹲久了,一时没注意,起身时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倒是稳住身形,勉强没摔倒,但这动静,却叫一片安静的画室里注意到了。
林薇止看了一眼,叫学生们呆着别动,起身出去,便见沈清疏站在拐角,白袍上不知怎么染了点灰尘,背着手朝她心虚地笑。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眉眼微弯,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沈清疏咳了一声,故作随意地道:下值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过来看看。
林薇止好笑道:那你光明正大看便是,这么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是谁呢。
不是你说不准我来,怕我吓到那些学生吗?沈清疏瘪了瘪嘴,觑了她一眼,语气还很是委屈,不是她自夸,在这岳水县,她怎么也能算是一表人才,到底哪里吓人了?
林薇止无奈地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故意这么说,曲解她的意思,她们当时明明是说,沈清疏以官员身份剪礼,会吸引太多关注,反叫这些学生放不开。
好啦,准你以后来。见学生们都好奇地望了过来,林薇止也没有多纠结,顺着她服了个软,催促道: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你堂堂知县等在这里也实在不像样,快去前院吧。
她边说边去拉沈清疏的手,不想沈清疏竟然下意识避开了,她愣了一下,立刻揪着她衣角走到学生看不见的地方。
手上怎么了?她问,一双眼温和又不失沉静地看着她。
沈清疏知道瞒不过去,还好这次确实没什么事,就把背着的手拿出来,掌心向上摊开,老实交代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滑了一跤,不小心打脏了。
她刚才在地上撑了一下借力,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手上还有一点轻微的摩擦痕迹。
林薇止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说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她从怀里掏出手帕,握住她手腕,替她细细擦干净手,又拍去她身上的灰尘,才叮嘱道:当心一点。
我知道了。沈清疏站着任她摆布,听到这话连忙点头。
林薇止抚平领口,抬眸凝着她的眉眼,忽然又问:看你刚才进来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今天衙里出什么事了吗?
噢,沈清疏这才想起好像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她前倾一步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说:让我想想。
沈清疏张了张嘴,她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抱着她温软的身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画社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她只觉得思维都变得懒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半响,她讪讪地道:我我想不起来了
好像一看到她,那些难题她都有信心去解决,烦恼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林薇止松开她,也没有觉得她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她踮起脚尖,摸了摸沈清疏的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很温柔地说:在前院等我。
她回到教室,几个学生都立马收回了目光,眼神里隐带好奇,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她们家里能送女孩子学丹青,显然是家境富裕又比较疼爱女儿的,来之前,也被告知过,先生的身份是比较特殊的,要她们一定尊重师长。
林薇止没多说什么,接着给她们指导,按部就班完成了今日的课程。
师生几人收拾完画具,一同出来时,见到候在院子里的沈清疏,都止步望过来。
沈清疏这时才看清几个小女孩的身量长相,其中两个明显要小些,约莫十二三的样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心地觑着她。
剩下一个跟在林薇止旁边的,已有十五六,个子高挑,出来时挽着林薇止的手臂,她性格显然要活泼些,一点都不怕生,见了沈清疏,眼珠子一转,直接问道:林先生,来的这位是谁呀?
林薇止偏脸看过来,意思让她自己说,沈清疏眨了眨眼,并不开口,只茫然地看回去。
对视了几秒,林薇止无奈,只好自己介绍道:这位是是我夫君。
呀,原来是知县大人,这少女早有猜测,表现得并不惊讶,福身行礼道:见过大人,我是郭家的女儿。
免礼,原来是郭教谕家的,果然聪敏毓秀。沈清疏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心想难怪,原来是开画社之前林薇止便认识的。
其余两个小女孩也上前行礼,又寒暄了几句,因她身份都表现得有些拘谨,出了画社门后,便很快告辞了。
等互相距离远了,林薇止才有些嗔怪地道:你刚才干嘛对她们这么凶?
我不是客客气气的吗,还夸了她们几句,哪里凶了?沈清疏拒不承认。
还说你不凶,林薇止侧身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自己照一照镜子,脸拉得这么长。
哼,郭教谕那个孙女,实在太没分寸了些,沈清疏哼了一声,不满道:走路也不好好走,还要蹦蹦跳跳、勾肩搭背的。
林薇止终于听出她话里毫不掩饰的酸气,一时哭笑不得,什么勾肩搭背,不过挽了下手罢了,这么小的孩子,你想些什么呢?
许是从前都没有沈清疏吃醋的机会,这次一不小心就喝了一大缸,上课的时候,她看两人贴得那么近,就有一点微妙的不舒服了,更何况,她都没这样挽过林薇止。
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她身份的缘故,她这想法实在没什么道理,可沈清疏仍是有些不爽,强自争辩道:哪里还小,你看她个子,都同你差不多了。
难得见她这幅样子,林薇止并不觉得生气,声音轻柔地道:好了,我以后会同她保持距离,可以吗?
她这么一说,沈清疏却反而不好意思了,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林薇止在岳水县交到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多么难,她怎么能去横加干涉呢?
沈清疏纠结了一阵儿,摸了摸鼻子,讷讷道:那倒也不必,我并不反对你们亲近,只是不要过于亲近就是唉,怎么说呢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她说着说着,便语无伦次起来,一把捂住了脸,不知道怎么表达清楚。
好啦,我懂你的意思了,林薇止挽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好笑道:我是郭小姐的老师,大她这许多,有哪里值得她喜欢的,她只是尊敬我罢了。
听她这样贬低自己,沈清疏却又不同意了,很认真地道:胡说,你哪里都值得人喜欢。
林薇止怔了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装作没听到,快走两步,挽了挽耳边碎发。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看出怀孕的,对昨天的评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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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5章
等一等, 我还没说完呢,沈清疏追上去,又捉住她的手, 侧身笑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向她介绍我的?
有哪里不妥么?林薇止很想白她一眼, 她还没追究呢,沈清疏反倒先问罪起来了。
沈清疏眼里闪过几丝促狭的笑意,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很是不妥,夫妻只是名义上的关系, 你应该说:这是我爱人。
她语速不快, 中间停顿了一下,最后一句说得郑重, 语气却又轻又柔, 含着十分的爱意,极有穿透力, 立刻就被林薇止的耳朵捕捉到, 让她心里不由地抖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她的耳根就开始发热, 她推开沈清疏, 往左右看看, 总觉得有许多视线落在她们身上,于是更加脸红了,她羞恼地握拳锤了沈清疏两拳,嗔怒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这时代, 绝没有对外这么介绍的, 大家甚至更习惯用一些贬低的词汇,如贱内、拙夫之类的。
不要了。沈清疏本来是和她开玩笑,没想到她对此反应这么大, 见她皱着秀气的眉毛,鼓着脸和自己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有些开心,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薇止觉得更生气了,下意识想挣开手,不想这次却让她有了防备,没能挣开。
见人真的恼了,沈清疏连忙扣紧她的手,止住笑,心情十分明朗地道:好了,我不笑了便是,别生气,我逗你的,你爱如何跟人介绍便如何介绍。
林薇止哼了一声,别过头不想理她,沈清疏也不急,慢悠悠地跟在旁边,一溜儿地说着好话哄她。
阿止
娘子
女朋友
亲爱的
闭嘴!林薇止终于转头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么连亲爱的这种词都说得出口,她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
沈清疏无辜地眨了眨眼,听话地闭上嘴,看着她满脸的羞粉色,心里却在想,真可爱,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听到什么心肝宝贝之类的还不得晕过去。
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分卷(72)
她察觉思绪似乎朝着不可知的方向滑去,连忙给拉了回来,咳,她从前明明也是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说起这些话来,毫无心理障碍呢。
林薇止冷静了会儿,思绪一转,忽然打了个激灵,连忙看向沈清疏,紧张地问道:你又是怎么同人说我的?
这瞬间功夫,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羞恼又忐忑,倘若她知道社死,就能形容自己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情。
沈清疏不敢再逗她,老老实实说了,她在外自然也不会出格,都是以夫人相介绍,林薇止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沈清疏看她反应,知道口头上暂且还是放不开,要慢慢来,不过时间也还多得是。
这会儿已是黄昏时分,落日已经完全没在山的另一边,天际边只余了几缕橙黄的余晖,岳水县的百姓也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沿街的各个铺子摊位都在收摊了。
两人手牵着手穿行在人流之中,如平常夫妻般,相貌气度却都很显眼,她们饭后常常出来散步,大家都知道了这是县君同县君夫人,虽然偶尔有好奇的目光悄悄投过来,却没有人敢上来打扰。
这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沈清疏惬意地欣赏着晚霞,笑着对林薇止提议道:以后我每日都过来接你如何?
她很喜欢这种富有生活气息的日子,每日上班处理公务,下班后接送媳妇,叨叨家常,回家之后自己做做饭。
唔,她还不会做饭,说起来,林薇止生辰就快到了,她得抓紧腾出空来着手去学,不能言而无信啊。
林薇止却拒绝道:不用了,你公务不忙么?
这段时日不忙,沈清疏解释道:我下值之后再过来,并不耽误公事。
林薇止偏头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每日都这么晚,课程进度说不准的,时早时晚,说不得我回去了你都还未下值。
她说到后面语气似乎有些幽怨,之前呆在家里,可不是每日都得等她下值。
沈清疏噢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一面希望林薇止别那么辛苦,能早点到家,一面却又想每日去接她。
她早上要比林薇止去得早得多,所以也没有送的机会。
过了会儿,她讷讷道:那今天这种情况我还是可以来的。
林薇止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知道气氛怎么忽然变得有些安静,沈清疏主动找话题道:做老师感觉还好吗,今日情况如何?
说起这个,林薇止脸上不由地露出笑容,挺好的,这几个孩子都很有天分,尤其是郭蕤,进步速度很快,教她们作画,比自己独自作画更有乐趣。
沈清疏心里又冒出些酸水,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会不习惯。
她以前也曾做过家教,给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补课,和他斗智斗勇的经历,简直都不敢再回想,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做过老师,也完全不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子。
林薇止也问她:你呢,江七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沈清疏叹了口气,王典吏还在查,来信说有了点线索,但这么多年的案子,能不能找到证据那就是听天由命了。
兴办糖坊的同时,江七案子的调查也没有停下来,王典吏前段时间就将嫌疑人刘年带了回来,只是这位商人心理素质并不差,嘴上十分强硬,坚决不肯承认他同康大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他还声称自己在官面上有相识的人,倘若敢对他动刑,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清疏也确实没有给他动刑,倒不是真的怕了他,而是他不想屈打成招,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只要严刑拷打,那她想要什么样的证词都可以拿到。
在古代有限的破案条件下,如果证据确凿,她倒也不会迂腐,只是刘年不过是稍有嫌疑,她自己也没有全然的把握,别最后案子没破成,还搞出一桩冤案,那就有些可笑了。
因而沈清疏又派了王典吏过去平县,继续调查此事,根据刘年的日常去处,人迹关系等等进行排查。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非沈清疏开办糖坊之后,不用太担心财政,给出了较高的补贴,恐怕衙役们都不愿意再去平县了。
林薇止同样关心这件事,默了一会儿,看她有些沮丧,轻声安慰道:这经年旧案,即便最后破不了案,也不是你的过错。
顿了顿,又道:别担心,既然有了线索,兴许很快就有证据了。
沈清疏跟着点了点头,其实心里没有抱太大希望。
谁料到隔日,王典吏便从平县回来了,沈清疏听到通传,连忙召他见面。
王典吏连夜赶回来,风尘仆仆的,满脸都是压不住的喜色,一进来囫囵行了个礼,便立刻禀告说:大人,找到证据了。
当真,沈清疏虽然有了点预感,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连忙追问道:是什么证据?
王典吏道:是人证,我们找到了江七他娘。
他把此行娓娓道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较高的赏金吊着,王典吏等人到了平县,查案的热情十分高涨,日夜排查,找到一处刘年偶尔会去的别院。
他们本来没觉出什么异常之处,这别院只有两个守卫,他们也不知里面住的是谁,只是除刘年外不准他人进出。
衙役们搜查之后,发现只有一个妇人,他们本以为这是刘年养的一个外室,不想这妇人有些疯疯癫癫的,见了他们的官服,便抓着他们不让走,问他们刘年是不是被抓了。
一番纠缠之后,这妇人知道刘年完蛋了,竟说她被刘年困在这里,十多年没见到丈夫儿子了,哭哭啼啼求他们救她出去。
王典吏大吃一惊,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关联,仔细询问之后,发现这妇人竟是江七失踪的娘陈氏。
据陈氏所言,十年前刘年还没有发家,他们夫妇同刘年一起做香料生意,刘年对她见色起意,后来生意出了问题,她丈夫回乡筹钱,刘年趁机污了她的清白,这几年一直将她囚在这里,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丈夫一直不来接她。
当王典吏告诉她,她丈夫已经去世,儿子江七为了报仇杀人入狱时,陈氏如遭晴天霹雳,仿佛梦中,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沈清疏听完也是久久无语,竟然真的会有人这么天真,老老实实被别人关了十年之久,刘年对她的防范已经不严密,她也从没想过要靠自己逃走。
沈清疏很同情她,更同情艰苦求生的江七,就目前来看,很可能是刘年强占了陈氏后,先下手为强,雇佣康大做为打手,杀害了江父并伪装成生意失败上吊自杀,不想却被江七目睹,牢记在心。
沈清疏当即提审了陈氏,陈氏确实是个美人,即便年过三旬,仍然不失风韵,只一张脸梨花带泪,过分柔弱了些。
一见沈清疏,便哭着求她主持公道,沈清疏好不容易才劝住,然后又重新撕开她的伤疤,详细地询问十年前的事情。
陈氏虽然哭,对问话倒是十分配合,这么多年,她已不觉羞耻,只关心一件事,大人,我儿江云年龄尚小,可否能饶他一命?
沈清疏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她满是期冀的眼神,说不出欺骗的话,只能道:本官一定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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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陈氏非奴也非婢, 有了她的证词,其他不说,至少能定刘年玷污妇女, 非法拘禁的罪, 只是要同江七的案子联系起来,也并不容易。
沈清疏和林薇止商讨了一番,这件案子坏就坏在康大死了,只有刘年一个突破点, 所以一定要叫他开口。
这案子拖了这么久, 事不宜迟,沈清疏翌日就提审了刘年。
刘年四十来岁, 相貌平平无奇, 看面相倒还颇为憨厚,叫人想不到这是个占人妻子, 谋财害命的恶人。
他在这儿关了好几天, 监牢的环境自然不怎么好,自沈清疏上任, 杀鸡儆猴, 严明了看守队伍纪律, 对这个知县重点关注的犯人,看守们自然不敢替犯人收钱办事,因而他这几天下来,虽未受刑, 却也过得不怎么样, 整个人蓬头垢面的。
被押到刑讯室,他也不害怕,反而对沈清疏嬉笑道:大人, 您这不明不白地把我关也就算了,倒是给我个准话儿,还要关我几天啊?
王典吏跟在旁边,立刻呵斥道:大胆,竟敢
沈清疏抬了抬手,打断王典吏,上前两步,冷冷地盯了刘年一阵,刘年被绑在刑架上,毫不心虚地和她对视。
沈清疏略略扯了下唇角,转身拿起烙铁,漫不经心地拨弄烧红的炭盆,忽然回身大声喝道:你是如何玷污了陈氏,速速招来!
刘年打了个激灵,瞳孔一缩,下意识闭紧了嘴,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勉强咽了下去,面对沈清疏凌厉的逼视,他强自笑道:大人您说什么呢,什么陈氏,我根本不认识。
他心理素质还真是好,没能诈出什么话,沈清疏暗道可惜,到了桌旁坐下,冷笑道:刘年,你不用再狡辩,我们已经找到了陈氏,你污人清白,囚禁人十余年,又害人丈夫,这罪行是跑不掉的,我劝你还是早日招认,免受皮肉之苦。
刘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岳水县这次忽然抓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在监牢里,看守很严,也没办法传递消息出去,因而这桩他自己的私密事无人安排,他这几天也思量过陈氏被找到的对策。
他当即叫屈道:大人,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凭空污人清白啊,我确实藏匿了陈氏,可您看那陈氏吃我的住我的,我对她不打也不骂,怎么能算是囚禁她呢。
哦?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个善人了,沈清疏气极反笑,猛地一拍桌案,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什么陈氏吗,若是心里没鬼,你为何要说谎?!
刘年眼珠子一转,无赖道:大人,我说谎也是没办法啊,因为我怕被无辜牵涉到案子里,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真要是我囚禁陈氏,她怎么不闹也不跑呢,这没道理吧,其实陈氏早就喜欢我,暗地里与我通奸,她男人死了以后,就跑来投奔了我,怕丢脸,所以也没对外声张,大人,这你情我愿搞女人总不犯法吧?
沈清疏脸色阴沉下来,虽然她早就预料到很难撬开刘年的口,不想他这么没皮没脸,胡搅蛮缠,硬是把强、奸说成通奸。
王典吏看她沉脸像是不知道怎么反驳,连忙插嘴道:如你所说,那陈氏为何要状告你,接没几天,她丈夫就没了性命,说这其中没有因果关系,谁人能信?
刘年眼角吊起来,眼里全是恶意地污蔑道: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病,想是她年老色衰,想趁这个机会讹我一笔钱,大人,您搞清楚先后顺序,是她丈夫没了,才来投奔我的,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典吏被他一噎,险些抽他一鞭子,他躬身建议道:不上刑不成,大人,给他上老虎凳试试就老实了。
老虎凳是一种常见的酷刑,把人膝盖绑在凳子上,在脚后跟处垫砖头,一块一块的加,直到膝盖承受不住反方向的力破裂碎开为止。
沈清疏看他一眼,没回话,脑海里进行心理斗争,她听了那番颠倒黑白的话,怒气横生,真是想给刘年动刑。
以这时代的检测技术,十年前的案子,也几乎找不到什么切实的证来,只有审讯犯人。
她知道这种奸猾的恶人,都是外强中干,嘴皮子厉害,口头上和他们辩论,很难占到什么便宜,但真要是上刑,恐怕没几个能扛得住严刑拷打。
主要还是她自己的那一关,她从前所受的教育,让她对这种破案模式心有疑虑,总觉得不够光明正大,也害怕自己造出什么冤假错案来。
从小院的看守,陈氏的证词来看,沈清疏相信她没有说谎,她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犯罪事实,那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她心里却也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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