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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宠(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窝动人
方芝涟皱起眉头,觉得他的手指分外碍眼。
“夏姑娘。”
此声一出,引起了闻人翎和夏妙然的注意。
夏妙然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挪开,根本不记得方芝涟。
而闻人翎则笑容变淡,一向温和的眼神如寒霜,他认得此人。
方芝涟,他是方家的庶长子,是五年后的威勇将军。
方芝涟又唤:“夏姑娘。”
夏妙然这时才真的确定,他是在喊自己。
【这位公子,你在喊我么?】
方芝涟冷静的表情骤变,怎么回事?她怎么用了手语?两年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当他想要问出声时,夏婉然轻柔地喊道:“表哥?”
夏妙然随着声源望去,就见到了一张让她心里发寒的面容。
是她!夏婉然!她回来了...
第十五章 成亲的第十一章....
雨丝微微凉,从屋檐上吹落在夏妙然的脸庞上,那股冷意宛若数只蚂蚁,从肌肤钻进了更深处,让她在秋季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夏妙然怔怔地立在原地,她手脚冰凉,当夏婉然出现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反应就是恐惧,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慌,她双手下意识地抓住闻人翎的袖口,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夏婉然的存在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夏妙然,她只是一个替嫁而来的冒牌货。
夏妙然很珍惜当下的日子,即便这是她用嗓子换来的,那她也不后悔。因为在这段日子里,她活得像个人,不再是嫡母捏在手里的傀儡。她没有任何的忧愁,甚至每晚歇息时,她对明日永远都是满怀期待,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提心吊胆的活下去。
她为什么还会回来江州?
她为什么不待在京城!
夏妙然心中的怨恨即将冲破她对夏婉然的恐惧,她忍不住想要抬眸警告威胁夏婉然,可是夏妙然手里的温暖让她很快回神,苦意迅速蔓延开来。
她不敢声张,她害怕闻人翎会察觉,所以夏妙然咬着唇瓣,将所有的恨藏在心里。
这次偶然的碰面,不仅是夏妙然一人错愕,就连夏婉然都有些惊诧。
闻人翎反应迅速,他扫看着站在对面的二人,随后半揽着夏妙然的肩膀,与方芝涟短瞬的对视后,低声说道:“雨下的有些大了,别在外面傻站着了。”
闻人翎对他们视若无睹,夏妙然双腿发软,她眼神里的脆弱让闻人翎温和一笑,夏妙然见他还跟从前一样,慌乱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
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说不定夏婉然比自己还要不安。
“夏姑娘。”
他们想离开,但方芝涟不愿。
他再次开口,换来的却是闻人翎冷漠的目光,他深深地望了方芝涟一眼,薄唇微微翘起,神色满含戾气,旋即,他移开视线,这次脚步再也不会停下,将方芝涟等人抛在了后面。
方芝涟眼神涣散,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被一个少年郎的目光给惊出了惧意,这种认知让方芝涟脸色甚是难堪。
他手里拎着的糕点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方芝涟,他面无表情,将糕点扔在了小厮的怀里,快步想要逃离此处。
显然刚才他的怯意,令方芝涟难以接受。
同样跟他失神的还有夏婉然,她眼神难掩其中的惊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闻人翎,虽然从没有见过他,但看见身边的夏妙然时,夏婉然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只是让夏婉然意外的是,那个在她心中的穷酸秀才,竟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不过转念想到他的寒酸,夏婉然对他的欣赏迅速消失。也打消了和他们搭话的念头,觉得有损自己的身份。
她常年被夏夫人方湄华送在京中,见识了太多权门富贵,一个小小的寒门学子,自然不会让夏婉然对他另眼相看。这也是为何她会愿意让夏妙然顶着自己的名头出嫁的原因,因为她才不想嫁给一个没出息的学子。
夏婉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这一瞪,凶的自然是夏妙然。
她自幼就知道夏妙然能活下去,都是她的功劳,要不然就凭借刘姨娘对夏妙然的冷落,她早就死在后院里了。所以夏婉然没少逮着机会欺负她戏弄她,起初夏妙然也会反抗,但日子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夏婉然曾经送给方老夫人一副抹额,样式精妙绝伦,让方老夫人甚是喜爱,那抹额就出自夏妙然之手。
这次她回江州,一是回来见见方湄华,二则是想求方湄华把她的亲事给定了。
不过夏婉然还是对方芝涟刚才的异样起了疑心,她小跑着追在方芝涟的身后,趁他还没上马车,一块儿挤了进去。
方芝涟眼皮一跳,不悦地呵斥道:“婉婉?胡闹!”
【表哥你认识夏妙然?】
夏婉然直言问着,她笃定方芝涟是认识夏妙然的。
方芝涟揉了揉眉心,心口那淡淡的酸涩让他情绪不高,敷衍道:“我怎能认识?不过就是在夏府偶见一面而已。”
夏婉然听言,重新露出了笑容,对方芝涟说道。
【我还以为表哥你认识她呢,吓我一跳。哼,她娘就是个狐媚子,生的女儿亦是如此,表哥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夏婉然生的不算出色,五官普通,但一身如玉的肌肤给她添了不少的姿色,勉强算是清秀,不过她模样并不丑,只是府上有个模样最姣好的夏妙然,就衬托着她的平凡。
她这话说的对夏妙然有着歧义,换做旁人或许就信了,但方芝涟不同,他明事理。
方芝涟眼底讥讽一闪而过,不再说话。
夏婉然还以为自己的话让他听进心里了,便又继续说着。
【表哥你也知道我爹爹糊涂,给我订了门亲事,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就是替我嫁过去的庶女夏妙然,瞧她气色不错,就知这日子过的不错,想来也是,好歹嫁了个秀才,也算对得起她的身份。】
她眉飞色舞,眼神灵动,望着方芝涟时,有着一份儿姑娘家的娇羞。
但她没有注意到方芝涟看向她的目光是毫无遮掩的厌恶,夏婉然自顾自的嘲弄着夏妙然,趾高气扬的神情,看起来甚是刻薄寡相。
方芝涟百感交集,怪不得那夏姑娘变得口不能言,原来...是她替夏婉然出嫁了。
马车渐行渐远,那家糕点铺在雨幕中变成了缩影。
在内间的夏妙然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茶,不自然的神情也收敛起来,整个人恢复了之前的活泼。
可她仍然心有余悸,偷偷摸摸地抬起眸来,看向正倚着桌站着的闻人翎。
不巧,二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夏妙然咽了咽茶水,心虚地很,想着自己和夏婉然之间的差距,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暗淡。
闻人翎收起长腿,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缩头缩脑的样子,再想起刚才方芝涟那语气,他酸溜溜的,整个人好似刚从泡菜缸里钻出来,浑身冒着酸味。
他忍不住弹了夏妙然一个脑瓜崩儿,嘴角向两边扯了扯,不爽地问道:“想什么呢?贼眉鼠眼的。”
夏妙然撅了撅嘴,挨了脑瓜崩儿,有些委屈,但是她眼睛还是不舍得移开,反驳道。
【我怎么就贼眉鼠眼啦?人家谁见了我不夸我一句眉眼精致?】
闻人翎被她的自恋给逗笑了,用手捏着她的小下巴,仔细端详,片刻后,沉吟道:“嗯,确实眉眼挺精致的。”
夏妙然展颜欢笑,推开他的手,萦绕在心里的阴霾好似被一阵清风给吹的一干二净。
她歪头看了看闻人翎,主动的提起了刚才的那人。
【刚才那个模样漂亮的姑娘,是跟我一起长大的。】
闻人翎喝了口茶水,挑眉,笑问道:“你庶妹?”
夏妙然见他用自己的茶杯喝水,借着捋发的动作来掩饰羞涩。
自己现在是“夏婉然”,是夏府长女,应他这一句话,不算过分。
她点点头,闻人翎淡淡“嗯”了一声,就没了下话。
夏妙然伸手戳了戳他。
【你怎么不继续问我啦?】
闻人翎失笑:“跟我无关的人,我为何要问?瞧你们二人刚才没有交谈,便知没什么感情,那我就更没必要在旁人身上浪费。”
夏妙然见他对夏婉然没有有过多的注意,不免松了口气,就连一旁的榴红也拍了拍胸脯,生怕闻人翎发现了什么。
闻人翎瞥目,笑了笑,对她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账本,道:“今儿,教你打算盘。”
他笑意不入眼底,让夏妙然打了个冷颤,想到之前他的严厉,再多的忧愁也被接下来的算盘给折磨的一扫而空。
闻人翎一手握茶杯,另一只手被夏妙然晃着,她显然是在撒娇,水灵灵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闻人翎,若是在平时,闻人翎就放她一马。
可是,这个男子现在还没忘记方芝涟给他带来的醋意,正小气吧啦的折腾夏妙然呢。
夏妙然没忍住扯了扯他的头发,报了仇,然后认命的听着闻人翎的教导声。
他从后面抱住夏妙然,双手覆在夏妙然的手背上,二人无比的契合。
榴红双手合十,祷告着: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求求你们让姑娘过的幸福一些吧,她已经够苦了。拜托拜托。
当夏妙然为算盘愁眉苦脸的时候,闻人翎起身离开内间,房内的算盘声让他的眉眼变得温和平静。
闻人翎对刚送走客人的小六子使了个眼色,问道:“刚才那个身材高大容貌俊逸的男子买了些什么?”
小六子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机灵地拍了拍后脑勺,说道:“就要了份豌豆黄,这是他指明要的,其他的糕点是我随便给他装的呢。”
闻人翎轻哧一声,“没问别的?”
小六子摇摇头。
闻人翎心里有了定量,看来他和夏婉然是无意来到这里的,这江州如此多的糕点铺偏偏来了自家铺子,还真是孽缘。
不过夏婉然这次竟然是和方芝涟一同回了江州,这在前世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次多了个方芝涟,会不会让夏婉然与章嘉熙二人之间有了更多的变动。
闻人翎不再去想夏府那一家子糟心玩意儿,反正他的坑已经给夏万昌挖好了,就等着夏万昌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但闻人翎怎么也没有想到,翌日清晨,他一开门,就见到了坐在马车上的夏婉然。
“姐夫。”
这声一出,闻人翎浑身难受,转身就关了门,说道:“榴红,快去报官,竟然有人敢冒充岳丈的女儿。我可从未在夏府上见过她,外面那女子定是个骗子。”





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宠(重生) 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宠(重生) 第16节
夏婉然笑容一僵,急忙从马车上下来,解释了一遍。
闻人翎露出门缝,问了问榴红,说道:“他真是娘子的庶妹?”
榴红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夏婉然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僵硬,道:“姐夫,你难道忘了么,昨儿我们还有幸见过一面。”
该死,要不是为了自己那几箱子东西,她才不来这破落户里!
夏妙然,别以为你顶了我的名,就敢拿走我的嫁妆。
那也要看你配不配!
闻人翎似笑非笑,淡淡道:“忘了。”
什么臭鱼烂虾,你也配让我分神看?
第十六章 成亲的第十二章....……
自打夏婉然回到了夏府后,她就发现原本在府中只手遮天的夏夫人方湄华竟然被关在院子里不能出来,甚至连她身边的刘嬷嬷都变得憔悴了不少,夏婉然在见到刘嬷嬷的时候,第一眼差点儿没能认出来。如果不是刘嬷嬷声音高昂的喊住了她,怕是夏婉然根本不会为了眼前的老婆子停下脚步。
夏婉然旋即看向钱管家,俏脸煞白,眉眼中带着怨,不等她开口,夏婉然身边的丫鬟则心领神会地质问起了钱管家。
刘嬷嬷跪在夏婉然的脚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段日子她也看透了,原以为自家主子才是府里当家作主的人,可谁曾想夏万昌手段雷厉风行,直接就把夏夫人给关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从前对夏夫人的尊重,不仅如此,夏万昌还私自砸了私库的锁,将里面的好物件都给挪了出来。刘嬷嬷当时就跪在一边,心痛如绞,这都是夏夫人的私物啊,他怎么说拿走就拿走!
这都要怪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暴露出来嫁妆的事情,夫人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刘嬷嬷的哭嚎声让钱管家很是尴尬,他是夏万昌的心腹,所以刘嬷嬷的行为就给他一种故意逼迫他的感觉。钱管家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方芝涟,说来说去,还是有这个方家大公子撑腰了,所以那老货才敢明目张胆的来跟自己找麻烦。
钱管家心中一声冷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姑娘,这主子们之间的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下人能掺和的。”
夏婉然被养的娇气,听到钱管家这模棱两可的话,气不打一出来,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头就走,声音软软,声量不高,道:“我去找爹爹!”
钱管家哈腰讨笑,细眯着眼睛看着夏婉然的背影,这大姑娘哑巴了十几年,这突然就能开口说话,果然还是京城的大夫医术高明。
不过钱管家却从她的背影里想起了夏妙然,这些年他也没有过多注意夏妙然这个府中的庶女,后院之事本就归夏夫人所管。现在夏婉然能够开口说话,那个替她嫁出去的夏妙然却成了个哑巴,还真是造化弄人。
钱管家摇头叹了叹气,莫名的,心里有些唏嘘。
“管家。”
突兀的声响,让钱管家眼皮子一跳,他献媚地冲着方芝涟笑了起来,说道:“方公子,您说。”
方芝涟眼神闪烁,微微垂首,声音压低,道:“之前府上出嫁的那位...”
钱管家地扯了扯笑,按理说这替嫁一事,方家人是肯定知道的,可这么明着来问,属实还是有些尴尬,毕竟此事做的不太厚道,钱管家不方便直说,只能将腰弯的更低,不再言语。
方芝涟见状,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不对,他面上有些窘意,干咳一声,挥袖离去。
钱管家擦了擦汗,在这秋桂之际,自己还能出冷汗,当下人真是难。
这方芝涟是方家二房的庶子,虽身份抵不得嫡子,但他拜了武状元为师,而那位武状元则是圣上的心腹大臣,所以无人小觑这方芝涟。
钱管家哂笑,这夫人的心思,他也能猜得上一二。
有这么一位亲戚,换谁也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寒门秀才。
他也不敢久留,还是快步追上了夏婉然。
这夏万昌当然也知道夏婉然回来的消息,他这辈子的遗憾颇多,一是有个患哑疾的嫡女,二是未能有儿子,三侧是当了县令多年,一直没能有调令。现在嫡女倒是治好了哑疾,可自己的仕途却没有个门路,这让夏万昌火气更是烧的旺盛,一想到方家敷衍自己多年,夏万昌对夏婉然的不喜再次加重。
他紧锁着眉头抿茶,神情不耐,当见到多日未见的夏婉然时,也只是淡漠地说道:“婉婉,这就是你在方家学的规矩?见了父亲,也不知道行礼?偏生还对我一副有火气的模样,你这是在跟我甩脸子看?”
夏婉然当即红了眼眶,水雾蒙蒙的眼睛哀怨地望着夏万昌,随后行了礼,小心翼翼地喊了声:“爹爹,我会说话了,我的病已经好了。”
夏万昌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先发制人道:“婉婉,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何。但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我是不可能再收回那些嫁妆的。当初妙然代替你出嫁,我明明叮嘱了你娘不准在嫁妆上苛刻她,可你娘明目张胆的违抗我的叮嘱。我知道她疼你,但妙然也是我的血脉,这嫁妆夫人不愿意给,那我给!”
夏婉然万万没想到夏万昌会是这种态度,她紧咬唇瓣,眼泪止不住地流,抗议地说道:“爹爹,您可以补偿她,但为什么要拿走娘给我准备的嫁妆补给她呢!”
夏万昌冷笑一声,茶盏用力地砸在桌上,阴冷地看着夏婉然,说道:“你娘到底回扣了多少我府上的东西,你们两个心知肚明,就算挪用了你的嫁妆又如何,这都是你欠妙然的!”
夏婉然心口发闷,深深地凝望了夏万昌一眼,随后哭着跑了出去。
她知道,夏万昌对她不喜,因为当年夏夫人生她的时候损了身子,所以多年来未能有嫡子。夏婉然即便这么安慰自己,可她还是难受的不行。
那是她的嫁妆,凭什么要给夏妙然!她不服!
因此,她第二日就专门来钱角巷找夏妙然,来讨回自己的嫁妆。
只是,她没想到会碰见闻人翎,钱管家不是说了么,他这个时候应该在书院的。
闻人翎在家里,自己还怎么索要嫁妆?
夏婉然扯了扯手帕,心里对闻人翎是又嫌弃又好奇,最终还是忍不住跟他主动说了话。
却没想到,闻人翎直接就关上了门。
夏婉然面目狰狞,特别是见到了榴红后,更是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榴红心惊肉跳,差点就要叫出声来,但碍于闻人翎在旁边,她还是硬着头皮对闻人翎解释道:“姑爷,这位是府上的姑娘,是...夫人的庶妹,并不是什么骗子。”
夏婉然蹂/躏手帕,咬牙切齿,庶妹?好!真是好极了!
闻人翎听言,打开了院门,说道:“看来是误会一场,榴红,好好招待客人。”说罢,他看也不看夏婉然一眼,准备回房。
他等下要去书院,自己得叮嘱一下妙妙才能放下这心。
他留下榴红一人,面对着似笑非笑的夏婉然,榴红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姑娘,请随奴婢去往前厅吧。”
夏婉然仪态优雅,走路带香,她停在榴红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放低声音,只能让她们二人听见,“榴红,我还得多谢谢二妹妹呢。”
她故作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慎人,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在了榴红的脖子上。
榴红双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随后握住,镇定地说道:“姑娘,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心里真的没有一丁点愧疚么?”她也学着夏婉然的语气,降低声量,道:“您可知,您能开口说话,夺走了二姑娘多少精血么?”
夏婉然脸色一变,抬手就准备掐在她的身上,反问道:“二妹妹不是还没死么?何必一副报丧的模样?晦气!”
榴红眼神怨恨,头一次挥开了她的手,反抗了她,说道:“姑娘!做人不能这般无耻!”
二人之间的争执,谁也听不见,但看着她们的神情,也知她们肯定发生了不愉快。
站在房门口有些时间的蒋氏终于出声喝止了榴红,淡淡道:“榴红,过来我这边,来者是客,可不能跟那种没规矩的人学。”
她是看见了夏婉然准备掐榴红的动作,所以第一印象就差到极点。蒋氏原本以为夏府上的姑娘都被教养的和儿媳那般乖巧,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夏婉然转身,眯了眯美目,她没有见过闻人翎,但却在小时候见过几次蒋氏,不过都是偷偷的,因为她...害怕蒋氏会嫌弃自己的哑疾。
蒋氏愣了愣,总觉得她好似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
“夏姑娘,你找我儿媳有何事?”
夏婉然清了清嗓子,轻蔑地勾起嘴角,说道:“伯母不知,我与...嫡姐感情颇深,但前段日子我去探亲,错过了嫡姐的出嫁,这不,刚回来就想着来看看嫡姐。”
蒋氏轻蹙眉心,这姑娘的眼神怎么有些怪怪的,就像是在可怜自己似的。
蒋氏压住郁气,感情颇深?未必吧。能敢动手掐嫡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胆子着实不小。自己这个儿媳脾气温顺,倒像是个常被她欺负的人。
观她口齿伶俐,说不定从前总是欺负口不能言的儿媳。
蒋氏轻笑一声,说道:“我那儿媳是个好姑娘,我儿能娶了她,真是三生有幸,我这老婆子也极为喜欢她,毕竟又乖又讨喜的姑娘,少见哟。”
蒋氏说罢,又对榴红说道:“秋月呢?让她给我过来,客人来了,怎能没有丫鬟伺候?你也别偷懒,去伺候夏氏吧。”
难伺候的人就留给那懒丫头秋月吧。
榴红笑吟吟地应了一声,不过她担忧地看了看蒋氏,怕她会吃亏。
蒋氏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笑了笑,她能把闻人翎拉扯大,可不是个吃素的。
“快去吧。”
夏婉然听着蒋氏的维护,心里酸的很,依她来看,夏妙然除了一张脸根本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蒋氏这个没眼光的妇人,美玉跟顽石都分不清么!
“嫡姐性子温吞良善,每每我都心疼的很,如果嫡姐没有哑疾该有多好,求娶得人一定会踩烂门槛的。”
蒋氏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笑了笑:“好姑娘自然是百家求,说来,我宁愿让我儿娶了夏氏,也不愿让我儿娶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
闻人翎忍笑破功,他护短的性子真是像极了他娘。
他捏了捏正牵在手心里的小手,温声问道:“娘子,你这庶妹身子是不是不太好?我瞧着脸色怎么难看得很?需不需要请个大夫来?”
夏妙然抬眼望去,不同于昨日见到夏婉然时的恐慌,现在的她心中一片平静,她知道夏婉然故意上门来,一定是来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所以她不想表现的太懦弱,亦不想,让身边的人对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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