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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羞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ssss
“妈——!”谢行海试图寻求支持,“爸……”
【看美人头上】
谢行海和谢林晚的争执被抽泣声打断了。他们转过头看来,谢一麦正揽着高怜北,她一边哭着一边往嘴里塞饭,她哽咽着:“……我喜欢小吴……”白米饭就着眼泪干吃了,她将碗放下,匆匆摘下围裙,嘴巴里还嚼着饭:“我吃饱了。”就这样准备藏进自己的避难所,她逃回了卧室,将自己埋进床里。两耳不闻外事,一心不与人知。
饭桌上,谢一麦和两个孩子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终于他开口解释:“妈妈……嗯……她心情不太好,你们吃完饭老实会儿,把菜放冰箱,盘子碗放在水池里我明天刷。”
将自己的碗筷刷好后,他拿起高怜北的碗夹了点菜,又盛了一碗粥,准备进屋。他理解,他也接受,李佩还活着,所以他能看到她的片段并不屑一顾,他们的缘分在她出轨之后将他赶出家门,还删掉他电脑上从大学开始存的10tb文件之后就断了。他想起李佩就想起她可憎的嘴脸。但是高怜北不同,周前对她如父如兄,是英雄也是爱人,是沉默的缪斯,是她整整十年的青春时光。
他理解,这叁个字沉重负担在他这个活着的后来者身上。有一句话说得好:“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只是他不甘心。
高怜北的泪水燎起一把火,他的心是杂乱的蓬草,周前这个名字炙烤着他的感情。
十年十年又十年,他与高怜北相识总共叁十年。初中一个是没有存在感平平无奇的中等生,一个是被孤立的年级第一,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高中也是,他撑着她度过精神上的压力,他给她讲题,讲文科数学。下分的时候谢一麦说不清为什么遗憾,为什么她不行呢?为什么她没有考上好大学呢?谢一麦无话可说,他问高怜北:“你能不能考研考到我的学校来?”
高怜北回他:“我想重新读大学,我不想读大学了。”
谢一麦贫瘠的理科思维并不能跟上高怜北的跳跃想法。他犹记得他问她在写什么作业,她回他:“在写地理天体——等我晚上摘星星给你!”这是他能窥到的而无法理解的世界。他听不懂,但他很喜欢。只是她走得好远,徒留他一个人守着那条只学习不谈感情的规则奔波在实验室和宿舍的路上。
高怜北大学毕业就马不停蹄地奔向周前,这俩人一旦接近便如胶似漆,他们俩接触到对方那别样的生活,从此不可自拔,除了那场意外,不知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谢一麦真恨高怜北,也是真的替她高兴。
他将饭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橡胶床垫立马陷下去了一块,高怜北将自己罩在被子里。谢一麦扯扯被子,她不肯松手。这股情绪仿佛延迟了十年终于爆发,她似乎终于直面周前的去世。谢一麦躺倒,快速将自己也埋进她的被子里,和她面面相觑,他把学生学校论文职称孩子生活统统忘掉。
高怜北看着他,眼角还带着泪花。
她凑过来,捧着他的脸,哭得更大声了,然后她凑上来吻他,带着哭腔含含糊糊地问:“你在干什么嘛……”
她念念叨叨:“谢一麦,谢一麦,谢一麦……”
骤然击中了什么,谢一麦想,她的泪既点火又灭火。
“你还真不是白眼狼。”他试图让她停下来,“该吃饭了——”
“不吃……”她凑上来亲他,一个舌吻,将彼此的津液都渡到对方的口腔。
“以前我很讨厌相濡以沫这个词……”她解开他的上衣扣子。
“拜托,那可是两条鱼搁浅都快要死了。”她的手探进他的睡裤。
“说人家相濡以沫,那不是诅咒嘛……”她重重地揉搓了两下还伏在内裤里的性器。
高怜北抽出手来,直接将自己的睡袍脱下来,被子的遮挡让谢一麦观察不到什么,但是他能看到,高怜北的眼睛亮亮的。
没什么比这个结果更好了,他直接覆上高怜北,胸膛压着后背,连裤子都来不及脱,直接掏出硬挺的性器,就着股沟滑进高怜北干涩的阴道里去。进进出出,也逐渐带出水来,这是中年夫妻的默契。死人终究比不过活人,高怜北想,跳动在她阴道里的性器,在她身后响起粗重的呼吸,谢一麦高潮时压抑不住的低喘,无一不证明着这是个可靠可依赖的肩膀。借着后入位,谢一麦进入地更深了,她此刻的快乐无可比拟,如同谢一麦的精液充满了她的子宫,她对他的爱充满了整个房间。
人何曾能想到,折磨,痛楚,欣慰,满足,爱慕,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分布在生活里,交错着融合着,直到哪一个压过另一个,抑或是混合成了一个,教人再也分不清。
5s:这篇是第一次尝试写肉,就,感谢po上其他太太,一天里我看了很多,肉的片段有学习描写,大家就看个乐呵。感恩,笔芯。





半羞录 金合欢
经理讨好王巧燕:“姐,今天周末,有个狂欢派对,给您留位置了。”
她打开微信想交钱:“什么意思?”
“就是几个人一起吃吃喝喝,看看我们这儿头牌的表演。”
“表演啊,行啊。”
“姐,这正好高端局,您先体验后付款。”
王巧燕跟着经理走进门,一个长排软沙发对着舞台,算上她有四个女人。屋子很大,灯光很暗,像那些午夜场的酒吧。
她走到左边的空位坐下。女人们凑过来,一个较年长的女人问她:“妹妹,这么年轻,今年多大啦?”
王巧燕小声回答:“二十五岁了……”
右边短发女人拍着她胳膊:“姐,你看着比我还年轻呢,我比你还小两岁呢。”
表演前短暂交流了一番,年长的女人也姓王,王姐今年四十四岁,和老公一起创业,公司已经上市。一个染了红头发的女人,叁十六岁,姓张,比较知名的制片人,有个稳定交往的男友。短发女孩赵姗今年二十二岁,还在上学。
他们叁个经验丰富,已是风月场所的老手,间或点评各家服务的差别,还连带着聊共同认识的男公关的情况。王巧燕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怯怯,更多的是羡慕。
王姐说自己的老公,年纪大了不行了,每天的除了去公司就是去钓鱼,一钓一下午。“要死哦,”她抱怨,“燕妹,结婚了没有?这么年轻呢,是不是还在上学?”
“结婚了。”
“呀!这么早?”张姐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又说,“大学同学吗,两人先结婚再奋斗?”
赵姗吃着小零食:“哪有这样早结婚的,耽误自己享受男色。”
“不过现在也不晚。”赵姗笑嘻嘻地搂上王巧燕。她冲另外两位努努嘴,“来了来了。”
叁个人跃跃欲试,王巧燕也被气氛感染。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赤身裸体,只戴着一顶牛仔帽。一米八几的个子,浑身肌肉紧绷,抬手就揽上了舞台中间的钢管,绕了两圈,随着其他叁人的欢呼声走下台来。
站定在距她们四个人一米远的位置,开始顶胯,他那根已经硬挺的粗长肉棒甩来甩去,张姐的眼神已经粘在了上边。
他越走越近,跨坐在王姐的身上,用肉棒顶到她身上,王姐惊诧地捂着嘴笑,张姐伸手拍他的屁股,啪啪作响。他走过来,将王巧燕直接抱起来,两腿分叉卡在他肉棒的上面,他就这样举着她做顶胯的运动。
王巧燕被高高举着,这种性的暗示让她腿软。她从没想过,还有这般的夜间生活。她低头看,已经看不到地面了……那是她保守的过去,她腼腆的尸体,她将从前完全摒弃。
牛仔将她放回到座位上,坐到张姐和赵姗的中间,她们俩伸手去拨弄她的肉棒,抚摸他的胸膛,不时嬉笑着。
另一个人就在此刻上台了,他穿着卡通熊玩偶服,开始表演钢管舞,每一个动作都足够诱惑。跳了大概叁分钟,他也走下台来,将熊的头埋入王巧燕两腿之间摩擦,她既觉羞又觉刺激,腿间已然酥软,穴里也流出水来。而后他又离开,用熊头去蹭赵姗的胸,赵姗紧紧搂着他,发出畅快的呻吟。
玩具熊走向张姐,此时牛仔帽站起身来,去旁边拿了一条白色浴巾,两只手撑着,遮住自己的屁股,肉棒仍朝向她们,一点一点,王巧燕甚至能看到他前端分泌的一点精液,滴到地上,裹挟着这一场淫乱、奢靡。
赵姗走上前去,扶着他的肉棒就要吃到嘴里。牛仔帽微微侧身,然后将对着他们一侧的胳膊前伸,赵姗为他口交的场面就被这一边的浴巾挡得严严实实。
真是有够隐私,王巧燕想起出门前她和代欣欣的短暂性爱,也是口交,只是口交结束后就再没进行下去。
那边传来张姐的抽气声,玩具熊已经脱下了衣服,仍戴着熊头套,不过八块腹肌上已经覆盖了王姐的手,她摸着掐着,逐渐滑向他的屁股。张姐一只手捏着他的肉棒,一只手已经开始褪下内裤,牵出一道长长的银线,终于是断了。
这边牛仔帽大步跨了过来,他的肉棒就这样甩着,一把将王巧燕扛起,拨开她的内裤,从侧面就插进了她的小穴。惊诧与满足,王巧燕未曾想第一晚便会这样刺激。她呜咽着承受男人的冲撞,他将她放在地上,把住她的腰,她几乎倒立。只有头和肩膀在地上无助地摆弄着,男人站着插她,一下两下,碾过她的阴道,还勾带着她的内裤。赵姗跪在男人后面捏他的卵蛋,她舔他的屁眼。她的手指滑在王巧燕和男人的交合之处。悄悄上移,灵活地挑逗王巧燕的阴蒂。
王巧燕浑身发热,她颤抖着夹紧双腿,阴道一阵抽动,大脑似乎停止了工作,就这样到达了高潮。男人拍着她的屁股要她放松,然后一下子拔了出去,龟头摩擦过她的阴道口,又带起她一阵高潮,她看见男人卧倒,赵姗骑上了他的肉棒,前前后后地摇动着,像在骑一匹马。玩偶男一边用力插着张姐的嘴,让她口水横飞,另一边吃着王姐的穴,她爽得抱住他的熊头。
王巧燕看着这一切仿佛迷幻,或许是到了高潮后的贤者时间,此刻她躺在地上,小腹久久地痉挛着,身体其实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是,她觉得还不够。她想要什么?她没有答案。
王巧燕在前台结账,一场原价25k,经理给她优惠后是21k。她走出店门看到代欣欣的车,还是深夜,他降下车窗,招呼她来后座。
驾驶座上是个美女,谄媚地跟她打招呼:“嫂子,我是ktv的领班甜甜。”她点头应了。
夜风沉醉,她靠在代欣欣身上,凌晨叁点的城市,天还暗着,路灯照着空空的街道,高楼大厦的led像是专门放给他们看的。
代欣欣搂过她来,让她坐在他腿上,像抱着一个小孩,他低头问她,嘴里还有着没消散的啤酒的味道:“怎么样,今天算是见识了上流社会?”
王巧燕圈上代欣欣的脖子,侧脸贴到他t恤上口袋的位置。她说:“下流,真下流。”
他低低地笑着,王巧燕感受到他胸膛在抖动。
“甜甜,把后车窗打开。”他好似帝王论功行赏,吩咐完甜甜,然后夸她,“说得真好,上流社会就是这样一群下流人……”还有一刻钟的路程,代欣欣没有醉,但他想眯一会儿,人怎么不下流?
空气流通了,夜模糊了城市,也模糊了车里和车外,王巧燕坐在代欣欣身上,倚着他,听着他的呼吸,看向窗外的街道,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缘故,她意识也被这夜模糊了,她觉得自己是泡沫,在闪耀的霓虹里沉浮,在喧嚣的夜空下融解。
甜甜将他们送回家,自己打车走了。
代欣欣和她一起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生怕惊扰了睡在一层的老小,两个中青年做贼似的逃回二楼。
王巧燕拉住代欣欣:“你不睡觉的时候,还做什么?”
代欣欣说:“要不要看电影去?”
他拉着她走到他们的家庭电影房,王巧燕在他珍藏的片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了《失乐园》。
他吹了口哨,冲她挑了挑眉,神情之间仍有风流青年的影子。
“怎么——?”代欣欣低头采撷到王巧燕的娇唇,舔舐着,湿漉漉地像一只小狗,“你在暗示什么?”
“没有,”她软了腰,伸出舌尖碰他的舌头,一时便纠缠到了一起,“唔……”她说不出话来了,胸腔里的空气好似被榨取干净。他们拥吻着脱去外衣,代欣欣解开王巧燕的胸罩,两人的口水融合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尽数滴到身体上,荧幕照来,乳房反着淫靡的光。
代欣欣扯下王巧燕的内裤,将她放倒在沙发上。他直起身脱去自己的上衣与裤子,握着硬挺的性器,蹭在王巧燕的大腿内侧。他将她两腿分开,往自己身上一别。于是泛着他体温的肉棒就这样沾到了王巧燕泛滥的春水。
性器缓慢地钻入她身体里,将她从心到身都熨贴,王巧燕呜咽着哭出声来。她可能也有欲望、快感,但这样的快感并不是和其他男人性爱能够带来的。与脱衣舞男的性爱只能说不痛,尚可接受,并不能够让她感觉到这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此刻巨大的满足充盈了她的全身,她隐隐笼在心头的负罪感渐渐消散,她泪眼朦胧地看向身上的人。代欣欣的胸膛压在她的乳房上,他的胸这样硬。他凑过来舔她的耳朵,舔她的泪。她随着他的节奏漾着乳波。
他在她耳边呼气,说着电影里的台词:“你又正经,又淫荡,又认真……”
“别,别啊……”她一阵颤栗,代欣欣反而更大力的抽插,恶劣地将肉棒拔出去又怼进来。
是婚姻大?是爱情大?还是自由大?婚姻与爱情与自由?他们或许都不明白,代欣欣将她两次送上高潮,然后射在她的身体里。他拔出疲软的性器,带出一滩液体。
他们俩谁都没有管,坐起身来,代欣欣倚着沙发背,王巧燕靠在他的身上,不过人间一对美满夫妻。
电影放至一半,王巧燕趁着这场性爱的余韵似乎顿悟,在代欣欣的精液和体液仍流出下体的时候,她想,真爱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婚姻注定藏污纳垢,如果说要成长,那她就要接纳很多东西是不完美的。
她的婚姻似乎完美,每个月叁十万的生活费,代欣欣自婚后再也没和其他女人有过联系,偶尔还会给她零花钱,婆婆并不约束她,还帮她全天带儿子。
她最痛苦自己还是那种被自己唾弃的,想要爱的女人。她想要代欣欣的爱,可是她知道,很多男人喜欢女人,却未见得瞧得起女人,你越被迷得五迷叁道,他越觉得你愚蠢,而代欣欣也是这种男人……他并不爱女人,从前的外围名媛们能解决他的性欲,而她的到来还同时解决了他的繁殖欲,他只是爱女人带来的好处,这令她无比沮丧。
她感受不到爱,她想退一步求自由,仍是失败的。




半羞录 金合欢
有一张日剧台词截图,完美描述了代欣欣。
“人生,真是易如反掌。”
他从出生就过着富足的生活,玩游戏、玩电脑、看电影,什么新鲜他干什么,纠集了一群朋友,吃喝玩乐,无一不精。他不论干什么,都喜欢先和人处朋友。是以他不缺钱,更不缺朋友。
大学毕业那一年,代父给了他五十万创业资金,五十万,当年大概可以买两套房子。代欣欣不想创业,他不想辛苦,他想玩。于是他全买了股票,不懂行的人自然是赔了,大赔特赔。眼见一天天往下跌,他也不留恋等翻盘,索性壮士断腕,全部卖了。最后折腾了一番,只剩个叁万的零头。他不服,去钻研股票走势图,看不懂也看,天天看。去问代父,代父的合作伙伴,凡他能请教的人都请教了。一年之间,跟着人家学,自己摸索,叁万很快翻到了二百二十万。
最后他搞投资,二百二十万投了四家互联网公司——创始人都是他的朋友,他虽然不懂,但哥们兄弟,他支持朋友。
代欣欣开始靠分红过日子,代父公司有他的分红,他将这部分拿出去继续投资朋友们,朋友们公司盈利的分红,他用来挥霍,他再也不愁吃喝,终于在存款上打败了同龄98%的人。
年少风流,韵事不断。他偶尔在风月场合听到一些文人骚客和小姐们讨论文学,只觉他们下流。他一直认为,这些小姐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你想听什么她们就说什么。比如她们回老头:“不要贾宝玉做男朋友……要和您在一起啦……”他对女人精明与否并不在意,但他对这个结论嗤之以鼻,他想,贾宝玉如果生活在今天,应该读史家胡同小学或者北京景山学校,本科去耶鲁或牛津,住西山或者万寿路、南池子大街,朋友圈里都是同层次的男人,女朋友大概是石油部部长的女儿、高考全国第叁的学霸。反正一定不会愿意找小姐做女朋友,这些人这样读《红楼》倒显得更市侩。
而他比贾宝玉下流,年轻人性欲旺盛,他觉得不是他来嫖妓,而是花钱还要伺候这群小姐。他也同时稳定交往了几个女朋友,但是她们无一不透露出那股傻劲儿,他也不在意女人是否又傻又天真,他想,总不过是女人,而他最不缺女人。他记得一个问题,忘了是第几任女友问他的,她的考验:“出轨又不肯离婚的男人是更爱老婆还是更爱小叁?”
他觉得这是个蠢问题,老婆和小叁对男人来说就是田螺姑娘与狐狸精,完成各自任务后自动消失。既然一个男人找了小叁还没有离婚,就说明他两个都爱。女人总是纠结男人是不是爱自己,实际应该看他对自己有没有用,他就是这样评判女人。
他女朋友怒骂他,说他这样的男人就不该组成家庭。他一听这话,便觉得,既然她不想和他组成家庭,那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他自由自在的活着,自代父猝死后更加自由。父亲的死给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击。他想了,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的生命长度,很随机。但各自有活法,所以他要用不被标尺衡量的那一种去活,用只有自己才能活的那一种去活。
丈夫去世对代母似乎没有什么大影响,只是偶尔会催一催儿子成家。32岁之后,代欣欣对性爱也热衷不起来了,一件事总做便会平平无奇,他仍有那些外围的联系方式,但每次去ktv也只是叫上两个人陪着唱歌喝酒,就图个长得好看。他和代父公司的经理是朋友,将公司大部分股票卖给他,自己只持有5%。他和自己的基金经理是朋友,偶尔会拉着他一起去吃烤肉。他坚持独身,有时也会寂寞,于是他建了一个微信群聊,拉了一班子爱看电影的文艺朋友们,在群里聊聊艺术,聊聊生活。
代母对儿媳的标准一再下降,直到某一天,她在他晚上出门后给他发消息,她说:“你天天去ktv,里面那么多女的,你就不能带回来一个吗?”
他嘻嘻地回复着,实际上他不爱女人,或者说这么多年,他从没意识到女人是一个可以用来爱的对象。
代欣欣有时也想,要是有个孩子会怎样,叁十五岁的代欣欣开始想要个女儿,他也不是想要结婚,他就是想结婚。
他觉得无论过程怎样,只要结果好就行了。同样的,找一个人谈恋爱这种看不到结果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再耽误时间,他已经叁十六岁了。
是怎么吻上王巧燕的?他没有意识了,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巧合。当叁个月后他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孩子,他才开始瞧王巧燕,一线城市的独生女,家境小康,大学刚刚毕业,正在家里边呆着边准备创业还是什么别的,对孩子的去留尚且犹豫。
犹豫好啊,这么多年处了这么多朋友,代欣欣早已学会怎么把50%的犹豫变成100%的确定。他通知代母,连夜开车去看王巧燕,也许真是命中注定,他帮王巧燕排除了一个丈夫,于是上天让他来做王巧燕的丈夫。
代欣欣主动步入了婚姻,就在叁个月前他想都想不到。《失乐园》里他是瞧不起久木的,肉欲和冲动就叫爱吗?爱能持续多久?人类分泌让人感觉到爱的激素大概只能持续四年。婚姻不靠爱来维持,靠的是责任。而久木一个50岁的男人,还没有办法对自己对他人负责,何等可笑。
结婚和王巧燕似乎都是命运给他的捉弄,他不喜欢处女,一方面,性的方面他不喜欢陪新手练级;另一方面,处女比较麻烦,分手容易分不掉。不过此时他又庆幸王巧燕是处女。他承认自己利用了王巧燕的涉事未深。她兴许对前路仍有些迷茫,她对他有了依赖,她和他会有代沟,不过这又怎样呢?
婚姻的相处之道又不在于磨合叁观,她有她的成长经历,而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成长环境,他们肯定是无法磨合的。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他想,如果他们俩真的发生矛盾,永远是他来认错,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王巧燕给他生了孩子,这就值得他永远对她好。
代母去找高僧给孩子算了个名字。她得意洋洋的回来,说这是自己击败了众多老太太抢到的名额。她回家展开纸条,兰因两个字用行楷写着。王巧燕对此没有意见,代欣欣也没有意见。代母将这字条供起来,当是为她的小孙女祈福。
大师能算到名字,算不到代兰因是个男孩。
代兰因第一次笑的时候是叁个月大,育儿的时间,代欣欣和王巧燕逐渐亲近,开始像一对正常的夫妻,王巧燕不再像从前一样客套。
午后太阳照进窗户,给王巧燕笼上一层朦胧的光,代欣欣趴在床上陪着她,看她在给孩子喂奶。孩子,这么个小东西,代欣欣想起他在怀抱里的感觉,他真是不知怎么下手,又小又软,真神奇,这是他的孩子,出生时有六斤九两。
王巧燕抱着孩子喂奶,他也在旁边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他时不时戳一下代兰因的脸。王巧燕的脸反倒是红了,她仍不好意思对他袒胸露乳。不过他不在意,他亲亲小孩,又亲亲王巧燕的乳房。母亲,母字中间的两点,可不就是母亲沉甸甸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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