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不禅位[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黛
收到郭嘉的信后,吕布面色不善地抱胸站在县衙内督促他们干活:怎么去了这么久!伊川县和曹操、曹嵩和曹腾祖孙三代往来密切的人的名单,整理好了没有?
县长小跑着进来,连忙呈上来一份名单。
若是遗漏一个,我就往你身上划一刀。
感受到了吕布身上的杀气腾腾,县长战战兢兢地道:尽数在这里了!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按照亲疏做了标注,这划线最多的,是曾经往来最密的。
吕布瞪了他一眼,一扬手:走!
方才累得坐倒在地的兵卒立即呼啦啦站了起来,紧跟着他出去了。
将名单上的所有人家搜查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天子。
吕布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暴躁了起来,愤愤地一拳捶到墙壁上。
身后的一个亲卫建议说:将军,这城中已经搜查了好几遍了,要不咱们也在周边再找找。
吕布冷笑了一声:这几天时间耽搁下来,周边还能剩下什么?
一时谁都不敢接话。
吕布烦躁地摆摆手:不关你们的事儿,你们继续去找吧。真是的,自己朝他们发什么脾气?
随着夕阳西沉,街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了起来。吕布抱着方天画戟走在街头,面色阴沉,双目通红。偶然路过的人都连忙给他让路,或是低下头害怕地侍立在一旁。吕布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百姓发自心中的惧怕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一家药店门口蹲了下来,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面。
半晌,一个童子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嘴里说着:掌柜的,我家主子想要大蓟、山牛蒡和野红花,还是按照以往的份例都来一份。
陈老爷又打他夫人了?这打完又后悔,还特地让你主子住在家里给他们医治,何苦来?
吕布闻言心中一动:那伙儿人因为买药暴露了行踪,自然不敢再出门买药,更不敢请医官和郎中。可是于禁说他们的头目伤得很重,必须要有人治疗。城中所有医者都被一一拷问,皆说不出有用的信息。但若是藏匿这伙儿人的人有钱,家里本来就有郎中呢?若是平时就养在别庄给自己调养身体,那么很可能被官兵遗漏了。
他猛然站了起来,将走出药店门口的童子给提溜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童子吓得大叫起来,吕布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耐烦地说:别乱叫,又不是杀了你。
童子瞪大了双眼,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吕布从怀里拽出来一块银子,放在童子手里:问你事情,老老实实回答,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童子又害怕了片刻,见他似乎不会杀人,这才怯怯地点了点头。
吕布松开手问:这城中有哪些人养着郎中?郎中不出诊,就给他自己家里人看病。
童子松了一口气:问我可是问对了,我主子就是住在别人家,不轻易给其他人看病的。
有多少个这样的,都在哪家?
吕布撕下了内衣的一块布,咬破手指:你都说来听听。
第102章 一百零二章
在吕布紧急下令照着名单搜查的时候,刘协正拥着被子躺在一华丽的房间内,绵软的大床上铺了足足三层的丝绸被褥。精致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点点细碎的阳光,给他精致的面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照料刘协的少女羞红了一张娇俏的面庞,垂头给他更换包扎的草药。
他可真好看啊,少女出神地想。她虽然不知道床上之人的姓名,却得爹爹叮嘱对方是来自京中的显贵,要悉心照料。如此一来,和自己也算是门当户对,于是便起了心思。
可惜旁边有许攸严密地看着,不许任何人和床上俊秀的男子说话,少女只得暗戳戳借换药之机显露出一派小女儿风情。
此时刘协一腔子烦恼,哪有空管这份少女春情?
纵使有千般娇态万种风情,刘协也只装看不见,闭目养神,留意着窗外的声音。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吆喝声:你们家的郎中何在?
刘协倏然睁开了眼睛。
院落外,家中的管事的胡伯亲自迎接了出来,笑着和士卒周旋。
侍女听到外头的喧嚣也打开门查看情况。
一直在旁边监视的许攸当机立断,不由分说地给刘协梳了一个简单的已婚女子发髻,把眉毛刮掉些许,画了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又趁着刘协重伤将其手捆上。
官兵老爷让所有的人都到院子里去呢。门外一个小丫头疾步跑过来说。
就去。许攸答应着,转头和刘协拱了拱手:贵人得罪了。说完示意少女上前。
请贵人恕罪。少女上前一步,她的面庞因为和刘协说话而浮现了一层红晕,然而手下并不留情,将刘协下巴上绑上了一条丝巾,捂住了嘴巴,方才走出去。
刘协气得瞪大了双眼,想方设法地想把手上的绳索蹭掉。正当他艰难地进行着,门忽然被人给一脚踹开,为首一人厉声喝道:这就是那个受伤不能动的人?
提着罗裙跟在后头少女连忙解释道:正是我受伤的姐姐,因着姐夫去世,姐姐一心求死,手上划破了一刀,是我一直在照料她。
兵卒不满意地问:怎么还捆着人?
少女哀哀叹道:若是解开了绳索,姐姐又要求死,实在是不得已啊。
为首的人打开手中的画像对比了一下,摇了摇头,失望地收起了画,喝道:走!
眼见着一队人头都不回地离开,刘协气得翻了个白眼。
见人都走了,少女松了一口气,命人:去取药膳和煎的药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看了下刘协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地道:女郎,还需你将他的脸再遮一遮,再加一些胭脂水粉。
少女问道:二伯,还有要人来吗?
胡伯不欲多说,只交代:晚上送他出城,城外自然有人接应。
少女不太乐意地道:方才情急简单扮了扮蒙混了过去,若要容貌完全变化成另一人,必须得用上足够多的胭脂水粉才行。可是一个伤者为何要涂脂抹粉,这不是存心让人起疑吗?
中年男子摆摆手:女郎先不用管这么多,先做便是。
许攸道:且慢,女郎说得有道理,我有一个办法。
是夜,一道棺木被四个人抬着走出了后门。胡伯跟在后面,低低地道:稳着点,千万不要弄出声响。
两个巡逻的兵卒上前接应:你们只管在前面走,都安排好了。
胡家在当地经营多年,拿到巡查的路线图自然不难。在两个本地的兵卒带领下,一行人穿过昏暗的小巷,向城墙的西南角走去。
当地的城墙仍然是本地兵卒守,禁军巡查。这处角落只有十个本地兵卒和两个禁军。此时两个禁军早都被灌得酩酊大醉。
胡伯早已经和十个本地兵卒打好了招呼:多谢诸位行方便,家中女郎突然暴病而亡,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兵卒们纷纷道:胡伯客气了,衙门那边也都和我们说过了,胡女郎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得通融一下啊。这京中来的人不近人情,咱们县丞可是发过话了,让我们便宜行事。
唉,真是红颜薄命啊。
好好的女郎,怎么说去就去了,太可惜了。
胡伯节哀,为首一人站起来道:将棺材放出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环视了一周道:是在是禁军检查的太严,谨慎起见,还是麻烦您给我们看一眼。
职责所在,小老儿明白。胡伯从袖子里摸出来了十锭银裸子:各位军爷的酒钱是万万少不了的。
为首那人道了一句得罪了,让人上前起棺。
胡伯叹道:我家老爷只有这么一个爱女,却因为封城没法见到女儿最后一面,自己又因为官员不能擅自出京,只能用这么个法子,快马加鞭将女郎的尸身运到京城,父女相见后便能让女郎入土为安了。
唉,谁能料到朝中正好在寻人呢。胡女郎也真是可怜,生前没法见父亲一面。
却说,我们都没有见过寻人画像。胡伯你消息灵通,可知到底是在寻什么人?
约莫是一位世子被人掳走了。
棺材起开,众人凑上去看,扑面而来一股臭味。众人连忙捂着鼻子后退:唉,果然是耽误不得。
众人见里面果然是一瘦削女尸,便放下心来,谁都受不了那味道,匆匆放下了棺材盖,就都不再细看。
有个兵卒问:不过胡伯,胡尉官派来接女郎的人已经来了吗,我们怎么都看不到啊?
胡伯笑道:只需要放下绳索,他们就会出现的。
绳索吊着棺材的四角缓慢地从城墙上往下放,胡伯的心仿佛都被人攥紧了,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棺材模糊的轮廓。
正在此时,忽然城墙里侧亮起了火把,有人喝道:什么人?在干什么?
在场兵卒们的心都被提了起来:糟了,怎么又来了巡查的?一听口音就是禁军,肯定不会通情理,直接禀告给上级的。
于是他们立即道:快,绳子快放下去,胡伯快带人从北边的阶梯下去。先消灭踪迹再说。
为首那人立即上前给昏睡的两人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着急地摇晃了起来:快醒醒!若是被捉到有人喝酒,所有的人都要受到牵累。
此时一支火箭飞过,火光下棺材和棺材下面接应的人都暴露了出来。立即有一兵卒喊道:快来人,有人偷运出城!!
在巨大的颠簸中刘协醒了过来,他摸着撞疼的脑袋,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眼前一片黑暗,往四处摸去,竟然都是硬邦邦的木头。
不由心下发慌,连忙往上推重物,然而上方的板子却一动不动。
刘协试着喊了一句:来人啊!
这时候他感觉又颠簸了起来,头顶又被撞到了,传来一丝痛感。刘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懵逼的感受了:难道我又穿越了不成?
手指摸到胸前的伤口,他才缓过来,思绪终于运转,记起来被喂了一碗药眼皮子就直打架,困得要死的画面。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然而上方的木板一动不动。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棺材里,有人在抬着他一路疾行,顿时一股恐惧攫住了他的心神。
抬着棺材毕竟不方便,领头来接应的人立即喝道:快放下来,把人背出来。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抬着空棺材走,一路直接往北。往密林里一钻,他们找不到咱们。
棺材被打开,望到头顶的一轮明月,刘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觉得月光如此的美丽和可贵。
然而不待看清眼下的局势,他就被人给抱了起来,放在了马上。
你是谁?刘协警觉地问。
臣曹昂,是来接您去辽东的。
刘协冷笑出声:我当时谁,原来是曹操的长子。
刘协立即加了一句:若你将朕送回城,朕赦免你全家的罪过,如何?
曹昂叹了一口气:请陛下恕罪,臣无法听从。
朕才不禅位[三国] 分卷(66)
你不信?天子一言九鼎,你大可不必担心。
曹昂晃了晃脑袋:果然说得和我父料得一模一样。公孙瓒和刘岱的教训在前,请恕臣不能遵从。
若是他们知错能改,朕一样会赦免他们。刘协不紧不慢地道:难道你有信心一路带着朕平安回到辽东不成?你还是及早醒悟的好,朕的承诺不等人。
曹昂闭住了嘴巴。
刘协今夜受了刺激,情绪不稳,怒道:你居然敢不回话?
回禀陛下,家父说过,若是陛下说话,尽量当做没听到,不管是什么条件都不能动摇。
刘协凉凉地说:你可真是你父亲的好儿子,可惜你父亲偏爱的是聪明伶俐的曹植,丧命的活计可都是让你来做。
曹昂还是不说话,刘协还想再接再厉,此时却听得黑暗中响起了马蹄声。
曹昂回头去看,只见皎洁的月色下一匹枣红的大马飞驰电掣般赶来。
不好,是吕布!曹昂心下一惊,连忙命令兵卒:所有人,停下来放箭!
若是不能用弓箭阻拦下吕布,只怕谁都无法正面方天画戟的攻击。
听到吕布的名字,刘协大喜,只觉柳暗花明,连忙大声喊:吕布,我在这里!
吕布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刘协的声音,朝前面大声喊道:陛下,是你吗?
刘协就差振臂大呼了:是我是我!
吕布心下亦是大喜,运起方天画戟,将袭击而来的箭矢打落。然而箭雨下,赤兔马受伤了,轰然倒下。吕布顾不得看爱马的伤势,就地一滚,朝着最近的人扑去。
曹昂连忙喝道:走!裹挟着刘协再次朝前面驶去。
此时昏睡药效已过,刘协感觉身上又有了力气,他伸出手,悄无声息地在曹昂身侧摸来摸去。曹昂精神高度紧张,既要看着前面的路途,又要防备身后的追兵,并没有感受到刘协的小动作。
摸到剑柄后,刘协奋力一拔。
曹昂连忙勒马,然而两人离得太近了,刘协几乎是坐在他的怀里的,反手拔出剑的刘协往后奋力一捅。
然而毕竟是反手和黑夜,刘协估算错误,这一捅没有伤到曹昂,反而插入了马匹的身体里。马儿吃痛,长长地嘶鸣了一声,忽然发疯向树林里面跑去。
刘协尖叫出声,吓得紧紧抱住了马匹的脖子:啊啊啊啊!
吁吁吁吁吁吁曹昂拉紧了缰绳,想要让马匹停下来。
马匹疯了一样在树林里面横冲直撞,曹昂只得按住刘协的脑袋,喝道:趴下!
啊啊啊啊啊刘协在剧烈的颠簸中大叫,只觉得自己要被摔下去了。
前方有一低矮的树枝,身量高的曹昂撞到了上面,随后重重地被抛到了地上。
刘协什么都看不到,只害怕地抱紧了马匹的脖子,条件反射地继续大叫出声。
吕布已经夺得马匹,循着尖叫声纵马奔驰而来。
忽然,刘协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吕布连忙鞭打马匹赶上前去,却忽觉得整个马匹倾斜。
糟了!
原来这前方竟是断崖,马匹带着吕布直直向下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更新啦,我是昨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所以一直没更新。从明天开始就恢复日更了,会尽快完结,不知道接下来一周能不能完结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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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了一个刚考过院试的小秀才身上,左玟本以为自己是女扮男装已经很不科学了,没想到她拿的还是种马男主剧本
随手朝枯枝烂叶泼了碗茶水,次日竟然有牡丹花妖哭喊要以身相许;
从同窗那里借来一本垫桌角的书,翻开竟然出现了颜如玉;
借宿不小心烧了一座破庙,竟然挽救了一窝美艳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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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玟(冷漠):对不起我只想金榜题名
众妖精:我们可以等!
左玟:我是女的
众妖精:我们可以变性!
左玟(心动):我想
某不知名的男主:不!你不想!
第103章 一百零三
刘协正在做一个噩梦,他仿佛是被什么巨大粘稠阴冷的东西给裹挟住了,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阴森的环境中,周遭时间流逝地特别缓慢。
好累啊,这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他迟钝地想,我怎么还没有看到太阳?好想站起来啊,可是双腿就像是深陷在泥沼里面一样,动弹不得。
最终刘协是被冷醒的,他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美目。
阳光刺眼,刘协眼睛睁开了又闭上,反复几次后终于清醒了,撑着腿部吃力地站了起来,迷人的杏仁眼里流露出三分茫然失措。
在林子里的地上睡觉的后果就是脑袋沉重,浑身湿冷,就连衣服都是湿的。刘协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口敷的厚厚的草药已经在掉落悬崖的剧烈动作中脱落了,露出已经初初结痂的伤口。
他的脑袋格外沉重,刘协仰起头,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理智回笼后,他隐约记起来昨天的情形。
当时他明明是坐在那匹疯马上不小心跌落悬崖的,刘协往四周一看,果然那匹马儿已经摔死了,就在身旁不远的地方。
看看日头,他至少昏过去了一夜。
刘协喃喃地吐出来一个名字:吕布
在坠落悬崖前,他好像听到了吕布的呼喊声。
看了一眼疯马摔地凄惨的尸体,刘协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臂膀,幸好自己还是全须全尾的。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话,我好像被眷顾了
在地上走了两步,他的身体没有大碍,连脚踝都不曾扭伤。刘协凝视着因为夺刀而受伤的右手,现在伤口已经小了很多,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明显超出了常人。
日头初升,一会儿就该有人搜索到这里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吕布带来的人和敌人谁能先一步找到他。刘协叹了一口气,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试着先去寻找水流。
林子里面只能听到虫鸣和鸟啼,没有丝毫的人声。走在其中,难免有种阴森恐怖的之感。
刘协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试图记住路线,但这林中树木几乎都长得一个样,走出去没多远,已经完全无法辨别来时的路了。
刘协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跟着日头勉强朝东方移动,心下难免怀疑:我不会走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吧?听说有的林子是连绵不绝,怎么都走不出去的。
好在行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在前方发现了一个侧卧在地上的人。犹豫了片刻,刘协放轻脚步走近了几步。见那人肩宽腿长,看身形似是吕布,连忙过去查看,扒拉开那人散落的头发,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吕布的唇角沾着一抹血红,刘协往下看,见他身上和手上都是血迹,不由大惊失色。他提心吊胆地伸出手去试探吕布的鼻息,万幸还有气。
刘协松了一口气,细细去查看吕布的伤口。吕布胸口上插着一支断箭,箭头射穿了皮甲。许是情况危急,所有吕布没有将箭拔出,只是切断了箭上头的部分。
其余各处并没有伤痕,血迹应该是他人的。刘协犯了难,他既不懂岐黄之术,身旁也没有急救箱,这可如何是好?
担心在吕布在睡梦中死去,刘协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吕布的脸颊:吕布,醒醒。
吕布正梦见一只伤痕累累的、有巨大犄角的白鹿,在草原上惊慌失措地奔跑着。白鹿时不时回头,如水的大眼睛里传递着求救的渴望。巨大的雨帘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白鹿的身影逐渐不见,只能远远地听到猎人的吆喝声和它声嘶力竭的哀鸣,十分令人难过。于是他追了上去,只是却不是骑着赤兔马,而是四足着地,吕布疑惑着,心里头却隐隐有一个念头,我现在是苍狼,我要去去救白鹿。
吕布脑袋里萦绕着这个念头,嘴里喃喃地吐出:草原的白鹿,我的白鹿
啥?刘协猝不及防地听到吕布呓语,好奇地凑近了去听:白鹿?白鹿原?
吕布,你在做噩梦吗?快醒醒。见吕布眉头紧蹙,额头上也有汗水溢出,刘协连忙提高了声音,一边拍他的脸颊一边唤道。
在刘协的呼唤声中吕布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逐渐对焦,集中在刘协的脸上。
吕布逐渐清醒,认出了刘协熟悉的眉目,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陛下?
刘协松了一口气,依旧蹲在他身边,欣慰道:你终于醒了。
吕布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下从方才草原上的梦境里彻底脱离了出来,问道:你没摔到吧?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见重伤的吕布一醒来就关心自己的伤势,却不低头查看胸膛上的箭头,刘协愣了一下,胸口莫名有些鼓胀和酸涩,摇摇头: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他指了指吕布的胸口,有些难过地问:倒是你,身上中着箭,不痛吗?
吕布皱眉:先不用管它,没有止血的药在,拔了反而碍事。他这皮甲结实,是用益州犀牛剥了皮做成的,箭头伤口并没有刘协想得那么深。
可是刘协迟疑着说:还是需要把伤口处理一下才好,咱们在这林子里一时半会好像也不能出去,若是拖延下去,加重了伤情怎么办?
吕布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问:暂时不碍事,我们在哪里?
刘协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看着吕布身形有些摇晃,不由有些担心,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还是躺着吧,等我出去找到救兵再让他们来接你。
吕布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很短促,但在寂静的此时分外明显。
刘协一怔,心道这箭头不会是有毒吧,怎么把吕布的脑子都给毒傻了:你笑什么?
陛下向来处变不惊,布还是第一次见你现在的样子,觉得有些稀罕罢了。
刘协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记挂着这个?
吕布漫不经心地笑道:陛下总是运筹帷幄,布实在是好奇啊。
刘协哼了一声:那你就好奇着吧,我要找路出去了。
吕布奇道:陛下还能在密林中辨别方向不成?
提到这个,刘协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方才是迎着日头走的,那不就是东方吗?他其实是不想一个人走在这种遮天蔽日的林子里,总觉得比恐怖片还要可怕三分。
吕布淡淡地道:我追出城的时候贼子是一直往东跑的,往东走离伊川县越来越远。
刘协:我就说刚才怎么越走越忐忑不安,第六感诚不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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