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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才不禅位[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黛
我们头上已笼上了一层阴云,一会儿怕是有雨。吕布劝说道:陛下不要一个人乱跑了,这林子里还指不定有什么野物,布虽然受伤了,也能护得你周全。
吕布英俊的面庞上一派认真,让刘协不得不信服。但让一个人伤者走路,总觉得十分残忍。
唉,你还是别乱动,不用管我,我能自己找到官兵。刘协挣扎了下,还是觉得于心不忍:这林子离城池也不远吧?就算没有太阳,我还有别的辨别方向的法子。
什么?
刘协努力回忆着地理知识:看树木辨别啊,比如树杆光滑、枝叶茂盛的一方为南方。
那就请陛下指个回城方向吧。
静默了几分钟后,束手无策的刘.纸上谈兵.协无奈地道:走吧。
吕布唇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两人许久未见,但毕竟通信频繁,并不生疏。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吕布拄着方天画戟开路,刘协跟在他后头,自然而然地问:你是一个人追过来的吗?怎么也掉落了悬崖?
夜深,没留神。吕布解释说:昨日贼子偷运你出城,被几个巡城的发现了,我发现有蹊跷就骑着赤兔马跟了上来,当时在场的零零散散也就十人。赤兔马神俊,将他们抛在了后面。他们并不一定知道我们已坠落悬崖,等于禁派人找到这里恐怕要费一些功夫。
京中没有生乱吧?
暂时没听说有乱的消息。
昨晚那些贼子呢?会追杀过来么?
他们应当不会死心,必定会来崖下找我们。昨日陛下叫声明显,他们能判断出我们掉下来的方向,咱们还是得快些离开此地。
这个悬崖很深吗?
应当不浅,吕布正色说:我带兵回京的路上听得兵卒们说起过,此处有一处深深塌陷的大坑,四面都是光滑的断崖,人不可攀爬,周遭足足有十里,人行至此处都得绕路。
刘协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奇怪,怎么会形成这种地形的?
吕布低低咳嗽了一声:听闻是皇帝和蚩尤打斗时候留下的,自古以来都有。
哦,刘协小声应着:你要不要停下来歇一歇?
不用的,陛下跟上就行。
自己居然还不如一个重伤号走路快刘协连忙快走了几步:可是我看你都吐血了,我发现你的时候唇角都是鲜血,当时给你擦了好久。
呃吕布无奈地解释说:陛下,那是马血。
啊?
夜里我醒来过一次,又累又渴,就凑在马颈上喝了些。
那就好。刘协松了一口气:我当时看马几乎都四分五裂了,吓得我都没有多看,完全没想到这一茬,想来真是浪费我那匹马了。
马血不好喝,陛下怕是咽不下去。
唉,口渴的时候也没得选啊。刘协摸了摸有些起皮的唇角:你听力应当比我好,能听出来这附近有小河吗,我想喝水了。





朕才不禅位[三国] 分卷(67)
吕布在外打仗多年,自有寻找水源的法子,不一会儿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刘协蹲下身来鞠水大口喝了几下,方才感觉喉咙处的干涩下去了。
你也喝点水吧,都走了一路了。他抬起头来说。
吕布指了指刘协的面庞:方才就想问了,陛下的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怎么有些发青?
刘协气呼呼地说:看来是他们为了让我装死人,给我涂了乱七八糟的草汁和颜料。说罢,继续蹲下身狠狠地洗了一把脸,这才站起来问:现在呢,好些了吗?
洗掉脸上的遮盖物后,刘协精致的五官完全显露了出来。依旧是眉目如画,但褪去了少年时代的婴儿肥。他皮肤白皙,毫无瑕疵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泛着柔和的光。朱唇轻启仿若樱桃,上面还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水珠,目光流转仿佛一朵枝头的杏花风情。
吕布一时愣住了。
刘协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吕布忽然伸出手,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
哎?
作者有话要说:立个flay看能不能日更到完结
第104章 一百零四
刘协揪着吕布的袖子,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见一包着脑袋的小将提着一把长剑,神情严肃地指着吕布。这小将身后是一披头散发,身形不亚于吕布的大汉,满脸横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宽阔的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正眼神炯炯地盯着他们。
吕布一手握紧了方天画戟,另一手微微张开,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刘协护在身后。
刘协并不后退,朗声问道:对面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拱手礼:臣曹昂见过天子。
那大汉饶有兴趣地盯着刘协看,并没有动作,直接无视了天子的喊话。
居然是昨晚上的曹昂,怎么就没摔死他呢?刘协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他们:既见天子,为何不跪?
曹昂说:回禀陛下,臣有要事在身,等回到辽东,必将礼节补上。
刘协嘲讽力全开:真不愧是曹操的儿子,凡事儿都是你有理,对着天子大逆不道还能说出花儿来啊,你这么能,怎么不自己披上龙袍南面称帝呢?
曹昂连连摆手,颇有些惶恐:臣断无此意!
倒是那大汉哼了一声,完全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公子不要浪费时间说话,打晕了再说。管他是天王老子,我们今天都要把人给带回去!曹操老儿用一包金银和他做了这桩买卖,反正他一定要带天子回辽东换荣华富贵去,挨饿的滋味,他是不想再受了!
说罢,大汉将肩膀上的大刀拿下来握在手里,朝前方冲来。
吕布只得上前迎战。他身上受伤,还要防备着曹昂趁机偷袭刘协,战斗力自然下降,交战了三十多个回合,都没有将大汉打倒。
曹昂见久战不下,唯恐生变,喊道:我来助你!
闻言,吕布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用再顾忌天子,从容不迫地面对两人的夹击。
曹昂毕竟年少青涩,被吕布觑得间隙以方天画戟重重敲在右边膝盖上,猝然倒地。
大汉并无丝毫的顾忌,不管曹昂的性命,趁机挥舞着大刀,从侧面往吕布的腰捅去。
小心刀!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局的刘协连忙出声提醒。
吕布听得风声,腰部轻巧一扭,躲过大刀,反手去夺大汉的刀柄,方天画戟掉落在地。两人角力,一时不分上下,刘协看得心焦,捡起来方才曹昂被打落的长剑,朝大汉面部掷去。
大汉头一偏,长剑投掷了个空。只是这一瞬间已经露出了破绽,被吕布夺过大刀,砍翻在地,结果了性命。
曹昂膝盖几乎被方天画戟敲碎,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吕布一戟掷出,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刘协上前,居高临下地问:曹昂,你们是和谁勾结?
曹昂双目出神地望着天空,方天画戟穿透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流出,他知道自己的一手一脚俱已经废了,眼角躺下来一行清泪,不理会天子,偏过头来喃喃地道:父亲,子修无颜回去见你。
曹昂,你念着父亲,你父亲可不顾及你。刘协毫不客气地道:他儿子众多,宠妾不少,怕是早就忘记了你生母长什么样子吧?你以为曹操会以你为荣吗?错!他给予厚望的可是曹丕,最喜爱的可是聪明伶俐的曹植。见曹昂神情松动,刘协继续一脸冷漠地说:你还替他卖什么命呢?不如好好交代了同伙,朕不但既往不咎,还赐你在朝做官。
曹昂惨淡一笑:陛下对臣的家事倒是所知甚详。
我听说你生性稳重,待人宽厚有礼节,如今来看倒是浪得虚名了。见吕布捂着胸口坐在地上歇息,刘协心中怒气横生,这该死的曹操,就知道搞事添乱!
他冷笑一声,想狠狠踹一下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曹昂,但碰到曹昂还是收回了脚,顿了顿:如果你再不识抬举,等朕回到皇宫,就将你的叛乱之举告知天下,再命人制作你的石跪人像,摆在皇宫门口,让你遗臭万年。
曹昂并没有受激,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如此,也算是偿还我犯上的罪过了。
刘协皱眉,搞什么,古人不是最看重这种身后事吗?
小心!突然,吕布从右后方飞扑过来,将刘协一把抱住,大手也抵在他的后心处。
手握匕首的曹昂见袭击不成,直接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喉咙。
刘协回头,正见到他手握匕首自杀,顿时大惊失色。
大量的鲜血喷溅了出来,片刻后曹昂就死去了。
刘协怔怔地,过了片刻,心有余悸地摸着胸膛:他居然想刺杀我。
不是想杀,是想拿你当人质,不然刚才的刀子已经刺到我手掌了。吕布解释说,随即自己摇摇头,横竖两个举动都是大逆不道,区别也不大,没必要再说这个。
可惜了,我本来以为曹昂是个能说得动的人。刘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被吕布整个儿抱在怀里的,不由耳根子都红了,连忙站起来道:你伤口怎么样了?
吕布胸口的衣服都被伤口裂开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调整了下坐姿,重重地喘了口气:容我缓缓,一会儿看看这林子里有没有仙鹤草之类的草药,这箭头非拔不可了。
他们没有找到仙鹤草,却好运地遇到了一片大蓟。大蓟是常见的止血药,吕布一眼就认了出来。
想必还有追兵到此,吕布伤情又加重了几分。两人不敢大意,寻思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于禁带兵搜山。一个时辰后,两人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决定暂时在此处歇脚。
刘协扶着吕布在山洞里躺下,自己用清水将大蓟洗干净,用石块捣碎了,他用一片干净的大叶子将这些药物包起来,回到山洞。却见吕布已经在拔箭了,鲜血喷溅而出,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都不等我回来?刘协一边埋怨,一边连忙用扯下来的一块衣角给吕布擦洗伤口。
吕布额头上溢出了汗水,张口说:这血糊糊的画面,不让你见到最好。
我是讨厌鲜血,刘协生气地说:但哪有让人自己拔箭的道理。
吕布沉默了片刻,回道:那下次不会了。
刘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会有下次了,你可是三国第一战神,怎么可以受重伤?
吕布虽伤却仍然思绪敏捷:三国?
刘协察觉失言,连忙说:说你是秦朝、西汉和大汉三国的战神呢。
何谓西汉?
刘协懊恼起来,西汉东汉只是后代为了辨别两个朝代的称呼,这个时候不管是东汉还是西汉都是成为汉朝的,真是越解释越错。
他又困又累,脑袋像是锈住了一般无法运转,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圆话,于是恶狠狠地说:我编出来的!刘邦在西安建立的国家和刘秀在洛阳建立的我朝岂一样?分西汉东汉说不行吗?
吕布见他强词夺理的样子,顿觉有趣,伤口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不过心下有点奇怪,刘秀乃是刘邦九世孙,起兵反抗王莽的时候打得就是光复汉室的旗号,登基后依旧祭祀前代的皇帝,对前朝皇室颇为尊重,天子不会是当初夫子教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吧?
伤得这么重,就别老问东问西了。刘协怕他继续发问,连忙道:别说话,一说话涂上的药都要掉下来了。
这些草药并不能很快止血,刘协将自己的里衣割下来一大块,用方天画戟撕裂成布条,开始往吕布身上缠绕。
吕布胸膛宽阔,这布条只能绕一周。刘协干脆背过身去,伸手将衣服脱下来。
吕布纳闷道:突然脱衣服做什么?难道是不满意这身女装,可是见他穿了一路也没说什么啊。
我要用里衣做简易的绷带。刘协边脱边说:外头的衣服都沾染了泥土,太脏,只能用里衣了。
天子总是能出人意料。吕布只得看着他脱下罗裙,露出白皙光裸的后背,腰间比寻常的女子还要细,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握得住。
我在想什么呢?吕布有些郁闷地转过了头去。
刘协丝毫都没有发现方才吕布灼灼的视线,他将里衣脱下来,外衣随手往肩膀上一披,就趴在吕布上方继续包扎伤口。
刘协姣好如明月的面庞一下子怼得极近,这么看越发显得眉目如画,仿佛天神下凡一样。吕布不由向后退了退,难免牵扯到伤口,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
刘协疑惑地问:怎么了,我这还没收紧绷带啊?是我方才碰到哪里了吗?
吕布喉头动了动,崩住了表情:没事。
刘协松了一口气:那继续,你可是我们唯一的战斗力了,可别吓唬我。
他的发丝垂落到吕布的手臂上,交领的衣服没有拢好,露出冰肌玉质的胸脯和樱桃般的小点,看得吕布心浮气躁,干脆闭上了眼睛。
第105章 一百零五
终于把吕布的伤口包扎好,在胸膛上扎了一个飞扬的蝴蝶结。看到血顺利地止住了,刘协松了一口气,这一会儿子功夫,额头上已经有细细的汗珠沁出。
吕布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睁了开来,他抬起袖子,给刘协擦了擦白皙的额头,低低地说:你也累了,歇会儿吧。
他的睫毛微颤,随着眼帘的垂下,长长的眼睫在眼睛的下方垂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声线低沉悦耳,仿佛深夜的男主播一样。让刘协不由有些惋惜,这要是放在现代,毫不夸张地说,得迷倒多少少女啊。
他并没有发现吕布的不自在,疲惫地往洞壁上略微靠了靠,双目无神地盯着洞顶:唉,我怕多坐一会儿就站不起来了,还不如趁着这个功夫在洞口找点吃的,补充点能量。说起来,你刚才有没有见到能够吃的野菜?
能量是个什么意思?吕布琢磨了一下,也没想起来在哪里曾经见过这个词:方才在水边倒是看到生长了些许苦菊,但吃了也不顶饿。
刘协问:我刚才在河边那片草地上好像看到蘑菇了,要不吃蘑菇吧?其实路上倒是有看到一两只野兔窜过去,但没有弓箭在身,捕捉小动物对他来说简直不切实际了。
吕布不赞同地说:蘑菇哪能乱吃?中毒了怎么办?
只要有虫子咬过的痕迹就没事吧,不是说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我看那蘑菇就是普通的黄蘑菇而已,要不我摘回来给你看看能不能吃?刘协摸着已经咕咕叫的肚皮说。
这蘑菇长在清洁的草地和旁边一颗腐烂的松树树干上,顶着黄色的小小伞柄,十分可爱。等刘协采摘回来,吕布拿过来嗅了嗅,又撕断菌柄,见菌面撕断不变色方才放下心来。
方才趁着刘协出去的时候,吕布找了些许树叶和干枯的小枝条。
见状刘协叹了一口气:怎么又动来动去。
刘协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伤患啊,要有伤患的自觉,这时候就别讲究什么君臣之礼了吧。
吕布仍然坚持:你身上也受了伤,这时候就不要逞强了。
到底谁在逞强啊
刘协无奈。
对上吕布倔强的侧脸,只得把话咽了下去,都受伤了咋还这么爱逞强呢?
你是带了火石吗?还是要钻木取火?
火石都是放在赤兔马鞍挂着的袋子里的,只能用老法子了。
待到夜幕降临,他们用钻木取火的方式点了一个小小的火堆,这法子也太不容易了,还得趴在地上鼓着腮帮子吹火星,火苗引燃的片刻刘协不由发出了一声欢呼。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灰呼呼的脸蛋儿,都笑了起来。这下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感觉,吕布用袖子给刘协擦了擦鼻子上的一块灰,动作则完全放开了,直接将刘协拉在自己旁边坐下。
火堆很小,烟也不大,洞口风一吹就散了,倒是不怕有人循着这个找过来。刘协把蘑菇串了起来,想要放在火上翻烤。
刚串好就被吕布拿了过去,吕布自然而然地道:我来吧。
这种不加任何调料的蘑菇自然不会好吃到哪里去,但人饿的时候简直看什么都自带滤镜。刘协眼巴巴地看着:哎,这什么时候能熟啊?
我尝尝。吕布担心刘协吃了蘑菇出事,自己先吃了一串,过了一会儿,见无事发生,方才让刘协吃。
两人烤蘑菇勉强垫了垫肚子,吕布将火堆移开,露出被火堆烤过的、犹然带着热气的地面,在上面铺上了一层干草,拍了拍:来这儿睡吧,今天先将就一晚。
好。刘协躺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躺下?
吕布看了一眼他的领子,用手将领口拢好道:你先歇下,我去如厕。
吕布回来后,并不躺下,而是抱着方天画戟守在了洞口处,靠着洞壁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刘协睡得并不安稳。不管是在现代和穿越来到此间,这还是他第一次睡这么硬的床,当然没法习惯。半夜仿佛有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被冻得迷迷糊糊的刘协怎么都无法陷入酣睡。在挣扎了一炷香后,刘协逐渐清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目无神地看着跃动的火光。




朕才不禅位[三国] 分卷(68)
火光已经很微弱了,难怪越睡越冷,刘协连忙从旁边抓了几根树枝放进火堆。又发了一回儿子呆,刘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吕布并不在身侧。顿时惊得差点跳起来,大半睡意都消减没了,还好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在洞口处抱方天画戟的吕布。
许是累极了,他发出的这些响动,吕布并没有察觉。
刘协松了一口气,但见吕布脸上有一片不正常的红晕,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可别是发烧,希望只是烛光映照的缘故。刘协暗暗祈祷着。毕竟在这古代,发烧可是会要命的。而且他们现在身旁一点退烧药物也无,甚至连保暖的被子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如葱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吕布的额头。
触手是一片的温热,凑近了看更明显,吕布的面庞发红,唇又干又白,眼下一片的乌青。
刘协心下暗暗叫苦:这可怎生是好?
他尝试着把火堆移过来,一根燃烧着的树枝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上。瞬间,刘协的眼圈就红了。
他甩了甩手指,连忙把烫到的手指放在嘴唇里吮吸了下。
一股委屈逐渐涌上心头。刘协撑着额头,感觉有点崩溃:为什么我穿越就这么苦啊!
忍不住就打了一下地面,结果疼的只有自己。
挪动吕布肯定不切实际,吕布看起来起码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就算是两个他也拖不动啊。刘协只得继续小心地移动火堆。然后将撕下来的布条打湿了,敷在吕布的额头。
这样吕布都没有醒,刘协忍不住有点慌。
反复试探了几次吕布的额头,感觉起码烧到了三十九度。
刘协束手无策,这时候吕布张了张嘴。
刘协喜道:你醒了?
但吕布只是吐了一句呓语,继续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吕布又在喊热,腿也在烦躁地蹬来蹬去,但整个人怎么都不见醒,额头上的布条也被他蹭落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啊?刘协咬着嘴唇为难地看着他。
看吕布真的十分难受,刘协伸出手解开了吕布的皮甲,帮他慢慢褪下来。想到小时候发烧的时候,父母都会用酒精棉来物理降温,刘协握着仅剩的里衣,暗道:只能试试了,相信吕布命硬得很,应当什么法子都能在他身上管用吧!
第106章 一百零六
擦身体的时候,刘协握着湿润布条的手不禁微微发抖,心跳亦如擂鼓。
吕布真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有教科书一般漂亮的胸肌和小说男主般标配的八块腹肌,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
这擦身未免也太像是占便宜了吧!毕竟自己不直,对方躺着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好像是日本某些艺术片里面的不纯洁场景诶!刘协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出去,垂下头专心给吕布擦拭身体。
沉下心来,在心中默念背诵了下圆周率,刘协终于记起来某本书上似乎讲过物理降温的重点是在额头、腋窝、四肢和腹部。所以他只是草草擦了擦胸部就给吕布胸膛上盖上了衣服,在其余部位重点流连。
忙忙活活了好久,吕布的体温总算是降下了一些。
刘协摸着他的额头稍微松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接下来他拿着吕布的衣服又犯了愁:我是不是应该把衣服再给他穿上啊,披着终究不好,会被冻着。
他膝盖着地,趴下身体,试着抬起吕布的左边胳膊,准备先把袖子穿过去。
却不想这时候吕布翻了个身,正好把刘协绊倒。
刘协一个踉跄,跌倒在吕布的胸前,鼻尖和嘴唇正好印在吕布的锁骨上。
哎呦!刘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唔白鹿别走
也不知道吕布梦到了什么,还在呓语,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刘协的后颈,带来一阵酥麻。
卧槽卧槽!心跳都要跳出来了。
刘协顾不得被撞得有点酸的鼻尖,连忙用手臂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没想到吕布猿臂一伸,竟然抱住了他,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贴上来,将他困在了光裸的胸膛和地面之间。
刘协傻眼了,不由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下,这什么情况?他不会是醒了吧!
过了一会儿,见吕布没有醒来的迹象,刘协只得挣动起来,慢慢掰开了吕布的手,勉强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喂,你醒了吗?刘协颇有些气恼。
回应他的是吕布的小小鼾声。
什么鬼啊!刘协无奈地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这人做梦怎么这么不老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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