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森林的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亦承
他开着玩笑说的,我也当笑话听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上班。但凡手里有点积蓄,就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我在床上昏睡了两天。大脑像清空了一样。睡的醉生梦死。将我连日来的失眠全都补了回来。
在这期间,张静曾来看过我。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找到这里来的,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外面的天肯定冷的厉害,她的脸冻的通红。
妈妈开心的将她带到我的房间里。
自我生病以来,她是目前为止唯一来看望我的人。
她的状态不太好,眼睛红肿,貌似刚刚哭过,尽管她极力去掩藏那份悲伤,而我还是一眼将她看穿。其实她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什么,我理解她。
她说了很多话。比如问我的病情,让我多喝水,不要再着凉感冒,还会聊起最近的天气。她说了太多无关痛痒的话,却没有提起刘秦升半个字。她越是这样,我反而越难过。
我拉着她的手。
“张静,你和刘秦升…”
她一直强颜欢笑的脸凝固了。
“我们不要提他好吗?”
“你们分手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她躲闪着不愿回答。
或许她会原谅他,像他那样常年混迹在女人圈里的人最懂得如何哄女人开心。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耐不住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切询问,终究还是对我和盘托出。
“珈蓝,我…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明明知道他骗了我,我比谁都要了解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并没有多大好感。尤其看到他不停的向其他女同事献殷勤,我想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这样的人谈恋爱的。但命运有时候特别奇妙,车间的那次火灾,让我重新认识了他,他拉着我的手奔跑,身后是不断跳跃的火苗,我想一生总得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奋不顾身,也甘愿为了他愿意和全世界为敌。我就是这样傻。我陷进去了,无法自拔。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明知道是错的,却无法脱身。”
她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与曾经的灵动活波判若两人。可是我不能让她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要想办法说服她。这样她才能免受更多的伤害。
“你打算怎么办?张静,他能骗你第一次,还会骗你第二次,即使他只不过想要讨你的欢心。但如果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这份感情你不觉得憋屈吗。”
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情感语录。反正一股脑的说给她听。
“一个男人靠不靠得住,首先看他对你的态度。天冷了有没有嘱咐你多穿衣服,当你生病了有没有陪在你身边,在你难过伤心时,他有没有及时的出现。甜言蜜语每个人都会说,关键是有没有行动上的付出。我不知道你和刘秦升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他还没有玩够,还没有把心收回来,而你也不是能降伏他的人。”
她捏了捏我的手。
“知道你对我好,珈蓝,我会认真思考这份感情的。”
“不要伤心,张静,你会遇到你值得爱的人。天下那么大,男人又那么多,世界上不止刘秦升一个男人会让你心动,也许在等一等,就会有更好的男人出现了。”
“嗯。嗯。”她连连点头,我为能劝服她松了一口气。
临走的时候,她紧紧拥抱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都要好好的。
说的有点伤感。
我调皮的推开了她。
“怎么这么煽情,又不是生离死别,只要你不和刘秦升在一起,张静,我敢担保你以后绝对是最幸福的人。”
“嗯,恩。”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竟有一瞬间心被触动了,或许她的背影太落寞了。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
想起和她一起坐在沙县小吃里吃炒面。其实她并不喜欢面食。但她知道我喜欢吃,便陪着我一起吃。我很轻易被打发,一碗炒面就能让我吃的特别开心。有人说我是穷开心,但那又有什么重要?反正只要开心就够了。
等到病好的差不多时,我便想下楼去透透新鲜空气。毕竟在卧室里呆久了,因为是冬天,一整天门窗紧闭,呼出的气体都觉得浑浊不堪。
头发都懒得梳,就像顶着一堆杂草。想着反正只是下楼倒垃圾,不会被人留意的。
刚到楼下就感觉外面的寒风凛冽。
还好倒垃圾的地方离我不远。
我赶紧跑过去将垃圾袋扔进去。想着还是呆在家里最暖和。尤其躺在我舒适柔软的床上。
还没等我折返回来。
一道明亮的远光灯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本能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待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我便移动脚步准备离开。没想到开车的人竟然嗯了喇叭。我仔细端详了这辆车,竟觉得特别熟悉。在看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我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没想到是林木节。
他竟然真的来看我了。我有点受宠若惊了,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知道他会来,我不会这么蓬头垢面的就下楼,不说描眉画唇,最起码要收拾的体面些。
他招呼我坐进车里。
顿时觉得暖和许多。
“林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员工档案上记录着详细的家庭住址。”
“哦。”
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会和我闲聊吧。他毕竟这么忙。
“病好些了吗?”他不经意的问。
“谢谢关心,我好很多了。”
“我只是…只是来看看你。”
他今天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的心脏越跳越快,我看了看他,发现他欲言又止,犹豫不定的表情让我瞬间有了怀疑。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总,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我想我应该能承受的起的。”
或许我从来就没有这么聪明过,能一下子将他看穿。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
他的眼睛那么漆黑,深邃的看不到底。
“你和张静的关系应该不错吧。平常看你们玩的不错。”
没想到他能注意到这些细节,知道我平常会和谁走的近。
“是。她曾是带我的师傅。”
“她失踪了。”
“失踪了!”我不相信的大声喊道。
“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刘秦升。”
我的手又开始抖动了。
记得前两天她来看我时,明明被我劝说的想开了,怎么会突然玩失踪?
“张静模仿我的字体挪走了公司一百万的资金。”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我几乎属于本能的问出。
“呵。”他冷笑。
我倒抽一口凉气。
“你们走的那样近,恨不得一条裤子两个人穿,你对她难道不了解?”
这句话气到我了。
张静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刘秦升哄骗的她,她那样单纯,被别人一说,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坏事。
蓝色森林的传说 54
林木节向我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前几天张静拿着一份购买机器的收据到财务部报销。
因为我是林木节的秘书,这些琐事本来应该我去做的。但因为我请假了,张静就谎称替我办事…
听到这里,我就着急的打断了他的话。
“难道出纳没有向你核实情况,就这样同意了审批?”
“上面有我的签名。”
最近用钱的地方很多,购买机器,车间的装修,拍摄宣传片…张静正好钻了这样的空子,又加上刘秦升的亲姑姑是财务部总监。
如果他们里应外合,想挪动一百万简直易如反掌。
我心乱如麻,急的眼泪想要流下来。
拿出手机一遍遍拨打张静的号码,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林木节冷眼旁观我的惊慌失措。
我的心底突然荡起一股凉意,他这么晚来找我,没有事先通知我,难道他也怀疑我是和张静一伙的,就是来看看我是不是也消失不见了。
我感觉懊恼极了。
原来在他心里我也是这样的人。
“林总,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我语气哽咽。
“为什么这样问?”
“你这么晚开车来找我,不是单纯的想要问我张静的下落吧,你害怕我会和张静一起逃跑。”
“一百万对我来说就像脚底下的尘埃。但我向来讨厌这样的人。这种小事不需要我去处理。我会找人去处理。你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他冷漠的说道。
“怎样处理?”
“在监狱里呆几年,让他们的头脑变的清醒一点。”
他向来说到做到,如果他想去对付一个人,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张静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的表情特别严肃,让我畏惧的不敢开口。
鼓足勇气伸出手拉了拉他的上衣衣角。
“林总,我不相信张静是那样的人。”我哀求着他,很希望他能网开一面,给张静一个洗清罪名的机会。
“在你的眼里,别人都是好人,只有我是那个坏人,对吗?”
“不是的。”我哭出声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哭泣。
“林总,你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吗?”
他很诧异我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看着他的眼睛。
“张静爱上了刘秦升,很爱很爱,爱到愿意和整个世界为敌。她是很单纯的人,她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有城府。我相信她肯定有苦衷,为什么我们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林总,你常说要为自己的员工负责,难道你要反悔曾说过的话吗?”
我很害怕说出的话会惹怒他。
他侧身,看了我一眼。
思考了一会儿。
“我可以给她一个机会。”他说。
“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给她三天的时间,让她过来找我说明情况。”
“三天?”我皱起眉头。我根本不知道张静在哪儿,也联系不到她。让我如何通知她。
如果三天内我根本找不到她,是不是就放弃了他给的机会?
“很难办到吗?”
我忙摇头。
“不难,不难。”我可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我从车上下来。冬夜寒冷的风冰凉刺骨。
他离开了。他曾停留的地方空空如也,连枯黄的树叶都不曾掉一片。
寒风灌进鼻腔里,一阵瘙痒的难过,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回到家,我开始疯狂拨打张静的电话,虽然明知道她不会接听我的电话,我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可还是盼望着她或许会接听到我的电话。
想起她说的话,一生总会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奋不顾身,也会为了他甘愿与全世界为敌。
我突然明白过来,当她向我说这些话时,或许她就已经决定离开了。可是即使她逃到了天涯海角,一样逃不脱法律对她的制裁。
我为她感觉难过,心痛。
一晚上没有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妈妈担忧的问我,这么早上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向她挥挥手。勉强挤出笑容。
“没事。”我不想让妈妈担心。
以前我总以为这座城市并不大。或许是从小生活在这里。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也不过一条公交线路的距离。
当我茫然的站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的宽阔。
想要去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
而我也不能确定张静是否还在这座城市里。
我只知道她好像住在宿舍里。我一次也没有去过她的家。想来真是羞愧。明明已经把对方当做了最好的朋友,偏偏却什么也不了解。
她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我走遍角角落落,询问过往人群。可是都是否定的答案。
天黑了,仍旧一无所获。
肚子饿的咕咕叫。走进一家面馆,准备坐下来吃碗面。
手机却突然响起。不会时张静打来的吧。我的心跳动的特别快。
当我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原来是林木节。我万分懊恼和沮丧。
“你在哪儿?”他问。语气有点慵懒。貌似刚完成一大堆工作的疲惫。
“吃面。”我如实回答。走了太多路,双腿酸痛的挪不开步,只得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一边接电话,一边摆弄放在桌上的一次性筷子。
“在外面?”
“是。”
“我知道张静在哪。”他说。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在哪?”
“云南大理的洱海。”他顿了顿。接着向我说道,我查了她银行卡的消费记录,十分钟前,她曾在洱海刷卡消费。
那么远。
“我会找人把她带回来。”他说。
我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找人带她回来,是不是就想把她送进监狱,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她送进监狱。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坏。”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或许是我太过偏激的说辞惹怒了他。
我找了她整整一天,找的身心疲惫。如果不是他告诉我,她在云南大理,或许我会一直找下去。尽管知道这样盲目的找根本没有用处,可还是骗着自己只要不放弃寻找她,总归会有找到的一天。
“林总,我想见你。”我说。
“我刚到家。”
“我去找你。”
我要的炒面还没有端上来,我将钱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在门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坐进车里,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虽去过一次,但我的记性向来很差。
只得又打电话询问他地址。刚刚很粗鲁的挂掉他的电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告诉我。
他一定还知道点什么,我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关于张静的消息。
我惊慌的拿着手机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告诉了我位置。
出租车司机听到这个方位,便加大油门向那个地方开去。
那一刻,我的心是乱的。
其实在电话里就可以问的很清楚。但我却突然的想要见到他。
经过一天的奔波,我累极了。恨不得立刻倒在床上大睡。但我的心里存在那么多疑问,将整片心脏都填的满满的,我又如何睡得着。
从出租车上下来,我一路小跑着上楼。偏偏林木节住的公寓在最高层,我心急如焚的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明明很快,我却觉得那样慢。
是林木节为我开的门。
当他看到我像疯子一样的赶来,呆呆的望了我几秒。
他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客厅。
我冷的瑟瑟发抖,猛然来到温暖的住处,让我全身像被火苗燃烧了一样。
“你明明答应我给我三天时间,可是你还是插手了这件事。”我说。
“过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我不敢。”
“不敢?看看你说话的态度。”
他发怒了。当他生气的时候总是摆着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臭脸,仿佛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将挤压的火气爆发出来。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压低声音。眼眶里有泪光在闪。
“今天有位自称是刘秦升未婚妻的女人在厂部门口闹了一天。或许你还没有看今天的新闻。各路新闻媒体都闻风而来。”
“新闻?”我低头在手机上查找本地新闻。
果然有一条新闻一直列在榜首。
(原配怒找小三)
不起眼的题目,而涉及更多的全是关于林木节的负面新闻。
从他管理工厂以来,经历了员工的罢工,在到员工的私生活混乱,更有人嚣张的指出林木节根本没有能力管理一家工厂,即使他顶着林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的头衔。他永远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一桩桩,一件件事仿佛都是预谋好针对他而来。
这些事继续在网上发酵。
包括纪帆尘迫于粉丝的压力,将撤销对与工厂的一切代言,宁愿毁约也要将刚刚拍摄的宣传片下架。
因为这次宣传片的影响,提高了工厂很多知名度,也吸引了很多客户前来商谈合作事宜。
在生病期间,我也观看过宣传片。
拍的很美。
漫天遍野的紫藤花,一切以寻觅为主题。当穿着一身帅气西服的纪帆尘出场,就已经足够吸引大批粉丝的眼球了。尤其穿着绣着紫藤花羊绒衫的女主角惊鸿一瞥,升华了寻觅的主题。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整个宣传片没有一句台词。
两位主演也拼尽全力将那份情感演绎的唯美,纯真。
视频一上传到网上,播放量一直不断上升。许多人都慕名而来到我们工厂参观,毕竟工厂的地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员工都曾在镜头里出现过。
纪帆尘宣布撤销一切和工厂代言的东西,可见这些负面新闻对林木节影响多大。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宣传力度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好歹从前这家工厂碌碌无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网上有什么水花,而现在却以最不堪的形式出名了。
蓝色森林的传说 55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
网页一直往下拉,评论区没有任何为他辩白的声音。全是对他不好的传闻。
是谁这么大胆,借助媒体的力量来打垮他?他在如何不济,总归是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有着不可一世手可通天的爹。
他走到窗前,眺望远方。他住的楼层很高,天上的星星仿佛近在眼前。
“为什么不想办法将这些不好的新闻压下去?”我抬起头问道。
我相信他有办法。
他这么有钱。
“如果我这样做了,更坐实了我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样的传闻。有人想搞垮我,那我就陪他玩一场。”
窗外是漆黑的天幕,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
“林总,张静…”我胆怯的说道。
“我会找人把她平安的带回来。”
“你真的要把她送到监狱吗。”
“这是一个局。如果找不出设局的人,总需要有人来背锅维持表面的平静。就像那次茶叶事件一样,所有的脏水泼在你身上。如果不是我坚持内心的想法,也许现在的你肯定在监狱里反思。”
自从平息了员工的罢工事件,一切都会往好的发展。又加上纪帆尘的代言,为工厂带来了不小的收益,可是光鲜的背后却藏着比污水还肮脏的假象。
“从最初日本的大客户想要取消合作,再到快要出货的羊绒衫出现老鼠,这不是巧合,是有人预谋的。”他接着说道。
“是谁?”
“我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
那些商业的弯弯绕绕,尔虞我诈。我不感兴趣,也不会想着参与。可是我和张静还是平白无故的被卷入进来。
我的耳朵嗡嗡响。亲自跑来找他也不过是这个结果。
他无法给我确切的承诺。
网上的新闻已经够他烦忧的了。
挪动一百万的资金已经触犯了法律,他说的没错,总得有人来背锅。
那些看不见的存在黑暗里的力量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起向他砸过来。他有点疲累了。
我不能再施加给他压力。
如果把他逼迫的太紧,他或许真的会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
我识趣的离开。心想只要张静平安回来,就有希望洗脱罪名。
只要找出那个幕后推手。
那几天,我一直等待张静的消息。也不敢问林木节。
那位自称是刘秦升未婚妻的女人仍旧在厂部门口闹事,吸引着大批人前来围观。还有不少新闻媒体记者。
像拍连续剧似的,每天都有新的热点被爆出。这是不好的征兆。
民众对工厂残存的好感也在一点点消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工厂彻底臭名昭著了。再也没有客户敢来商谈合作事宜了。
三天后,张静回来了。
我亲自去机场接的她。
她瘦了。一脸憔悴。目光涣散。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拉着红色的拉杆箱,带着一顶黑色帽子。
我奔跑过去紧紧拥抱了她。
虽然有点生气她的突然离开,但当见到她的那一刻,忘了那些不愉快。莫名有了劫后余生的欢喜。她能从远方安全的回来,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挽着她的手臂,一起欢笑着走出熙攘的机场。搭上一辆出租车,将她送到宿舍。
我帮她将行李放好。为她倒一杯热茶。看她一脸疲惫,明明有那么多话要问,总没有问出口。
我嘱咐她好好休息。
她一直沉默着,沉默的样子让我心疼。
其实她应该知道我有很多困惑。
我一直在强颜欢笑,我没有告诉她,她这次回来会面临怎样糟糕的境况。我努力为她营造良好的状态,好像我从来就不知道她私自挪走了一百万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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