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森林的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亦承
反正他付钱给我,站到天亮又怎样?哪怕站三天三夜我都愿意。我就是这样没出息。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站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林木节抬起头,看了看我。
“饿了?”他慢条斯理的问道。
“有点。”
“走,我们出去吃饭。”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拿起大衣披在身上。
看来他也饿了。
我忙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
“想吃什么?”他问。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周围太安静了,他的声音就显得寂寥而空旷。
“随便。”
“我最讨厌别人说随便。你不觉得随便这个词特别难懂吗。说的人是一种敷衍的态度,听的人难道也要敷衍吗?”
我忙将随便换成听你的。
他严肃的表情才稍微舒缓一点。
说话就是一门艺术。其实随便和听你的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但后者明显让人听起来更舒服一点。
“快过年了,油腻的吃太多并不好。我们去吃点清淡得吧。”他转身问我。
“嗯,嗯,嗯。”
“走快点。”他不耐烦的叫着。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并排走在一起,害怕被熟人撞见说三道四,他毕竟快要订婚的人了。身上虽没有贴有妇之夫的标签,但是也不是单身贵族了。
我总是在意那些小细节。一想到那些,心里就添堵。
等到我将钱还给他,或则他订完婚,我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亲密了。也许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寥寥无几。他的时间都要被另外一名女子占据了。
车子七拐八拐,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将车开出了这座城市。
一处安静的院落。是一家私房菜。
他开心的对我说,别看外面装修的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家饭店,但好厨艺总不会被埋没的,想到这里吃饭,得提前预约。而且他每天只做两桌人的菜。
我只能嗯啊的点头。
因为我从来不到这种地方吃饭。
刚刚他说如果想到这里吃饭,必须提前预约。
我好像意识到什么。难道这顿饭是他提前设定好的。
他很早就想请我吃饭了吗。
还是他请吃饭的人没有来,刚好拉我来滥竽充数了。
短短一瞬间,我的大脑闪现那么多念头。
我还在胡思乱想。他貌似看出了我的疑惑。
“因为我跟老板很熟,所以我吃饭不用预约。”
“哦,哦。”原来这样。
果然刚走到楼上,就被一个中年大叔热情的迎上来了。
“林总,还是一个人?”
“说过多少次了,私底下不要叫我林总,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木节。”
“呵呵。”那人亲切的拍了拍林木节的肩膀。
待他们礼貌的寒暄过后。林木节指了指我,这是我的同伴。
中年大叔看了看我。
他看的好像失神了,久久的没能回过神来。
看的我头皮发麻。还是林木节说道,还是平常那几道菜。
“好,好,好。”中年大叔微笑缓和着尴尬,进入后厨忙活去了。
见他离开,我忙走到林木节面前。
“林总,他刚才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认识我很久似的。可是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他…看见稍微有一点姿色的美女都这样。”
没想到我真心实意的问他,却被他这样说笑,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蓝色森林的传说 58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二楼被改建成面积不大的餐厅,只放了两张桌子。且两张桌子离得都挺远。
开这家餐厅的人估计都不是为了赚钱开的,就是图一时的高兴。
“林总,你说他每天只做两桌人的菜,怎么到现在都没看见一个人来。”我问出心中疑惑。
“我们不是人吗?”
“是。是。”
“我很喜欢吃这家菜。老板曾经是我家的厨师,可能小时候吃习惯了这些菜,长大了就特别怀念这种味道。我妈妈会做的这些菜,全是这位叔叔教的。”
他漫不经心的向我说着这些话。
我认真的观察了这里的装修。窗帘竟然是紫色的,一盏巨大的吊灯发出紫色的光晕。一层层,绚丽夺目,竟然会变换色彩。地板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环境特别幽静,如果酒足饭饱后能在这里睡一觉,肯定睡的特别香甜。
“这是他的家吗?”我问。
“嗯。我妈妈去世后,他就辞职离开了。消失了很长时间。有一次在机场遇到他,我向他提议要不开一家餐厅吧,我一定时常光顾。后来,他就真的开了一家餐厅。就开在他的家。他做事向来让人猜不透。当年他辞职时,我爸爸百般挽留,薪资也涨了不少。但他去意已决,爸爸只得作罢。可是很难找到能做出那种口味的厨师了。我的家人特别喜欢吃他做的菜,很简单的食材经过他的烹饪都能做出与众不同的口味来。妈妈跟着他学了好久。也只学了四分之一。看来做菜也是需要天赋的。”他笑。
或许很久没有看过他笑了。他笑起来简直能把外面的冰霜融化。
他的脸沉浸在柔和的光里。他的语气很温柔。表情也很温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有点招架不住,坐立不安了。
如果他态度坏一点,对我吆五喝六的,或许我会舒服一点。毕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猛然间,他变的那样温顺,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菜一样样的端上来了。都是些家常菜。没有高档餐厅花里胡哨的装饰,看上去就是一盘很普通的菜。但是吃进嘴里,真的特别好吃。
毫不夸张的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菜。
大叔人到中年却没有任何油腻感。虽然他的脸上有岁月刻下的沧桑痕迹。但他保养的一点也不显老。年轻时肯定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会做菜,长的又好看。喜欢他的女孩肯定排成排。可惜我比他晚生了那么多年,要不然还真想和他有一段旷世奇缘。
最近我的情感怎么这么泛滥,恨不得看见一个模样长的好看的,就想托付终生了。我是嫁不出去了吗?
“林总,你说这是他的家,怎么没看见其他人,就他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我吃着饭还不忘八卦。
“他是不婚主义者。”
这么大年纪竟然不结婚?
我塞在嘴巴里的米饭差点吃惊的吐出来。
“怎么?不结婚很奇怪吗?”
“浪费了那么好的基因。竟然不结婚。长的又好,又会做菜,这样好的男人去哪找。”我小声嘀咕道。
“他不近女色。”林木节回应道。
不喜欢女的,难道喜欢男的。还真是重口味。想到这个,我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林木节称呼那位大叔为张叔。张叔做完菜,解下围裙,便含笑着坐到我们这一桌上来了。
看他们亲热的聊天。我的寒毛直竖。
那么好吃的菜我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大概大叔也看出了我的异样。
“小姑娘,木节这小子是不是对你说了我什么坏话,怎么你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
“大叔,你是不是同性恋?”估计他们都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直白。
大叔看了一眼林木节,没有责怪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我头皮发麻。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说实话,我有点不信。但为了迎合林木节,不想他生气,我还是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小姑娘,你是木节唯一带过来吃饭的女孩。你很幸运。我年轻时被感情伤过一次,后来也有过几段感情,但都感觉心灰意冷,无法继续了。感觉还是一个人好,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被感情束缚。随时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许今晚马不停蹄的赶到机场只为了不影响在北半球看一场日出。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从南到北,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去的地方多了,心也越来越空,也累了,就想安定下来了。所以我开了这家餐厅,名字叫家的味道。人无论走的多远,总得落叶归根。不是吗?”
他说的话意味深长,耐人寻味。就像一位智者。
吃完饭,我和林木节走出餐厅。
他告诉我,每当心情不好情绪特别低落时就喜欢到这里吃饭,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特别有亲切感,而且张叔说起人生哲理的话来手到拈来。
也许因为他见过的世面足够多,他爬过雪山,在野外探过险,服过兵役,登过珠穆朗玛峰,开过私人直升飞机,在特种部队呆过三个月…
一个人活成这样真的不枉费此生了,经历了那么多别人不曾经历的。
走出温暖的小屋,冬夜寒冷的风直往人身体里钻。
我冷的瑟缩着双手,整张脸都被厚厚的围巾围的严严实实的。
“去哪儿?”其实我是想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工厂。”
“这么晚?”我都有点怀疑听错了。
“该办的事还没有办呢。我们只不过吃了饭而已。”
今晚不会通宵加班吧。
“林总,什么事这么急?一定要加班完成它。”
“抓人。”
他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这么晚回工厂抓人。抓什么人?即使要抓人,报警也可以抓人。干嘛非的自己跑一趟。
我一边走,一边小声埋怨道。
“没抓到人之前,我不想打草惊蛇。”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到了。
反正我饭也吃了,无论加班多晚,他都要付我加班费。对我可没有损失。他说往东,我可不敢往西。如果我敢反抗,那我肯定长出息了。我也肯定是钱多的没地方放了,才会对他大言不惭。
临近春节,连门卫大叔都放松了警惕。或许因为天太冷了,窗户上凝固着一层雾气,大叔躲在门卫室里,不愿意出来。只简单问了一下姓名就放行了。
还好,林木节没有对门卫大叔的玩忽职守发火。毕竟谁都想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个春节。
我们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的拐角处安装着声控灯,但他却一再嘱咐我走路的脚步一定要轻。黑漆漆的连灯都不让开。
我跟在他后面,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夹杂着冬夜无休止的寒风。楼梯是我经常走的,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恐怖。像被谁施了魔法,到处充满诡异的色彩。
好不容易走到三楼,他让我站在那里不要动。
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袖,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掉吧。
“如果我20分钟内没有走出来,你跑到门卫处报警。”
“你要做什么?”我惊慌的连舌头都在打颤。
“现在没空给你解释这么多。记住我说的话。”
他甩开我的手。语气那样决绝。我害怕得都要哭了。
这是三楼的生产车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听话的站在楼梯口等待他。
他肯定忘了我有多怕黑。
曾经被关在杂物室里的惊慌失措又一次浮上脑海。
窗外的月色凄美如雪。照在地上的微弱光亮模糊的看不见。月亮时而躲在云层里,时而欢快的与云朵赛跑,像一群孩子在玩捉迷藏。连夜都这么不安分。我的心更加慌张了。跳动的没有章法。我依靠着冰凉的白色墙壁,不嫌弃上面的肮脏,努力寻找安全感。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一楼的织造车间仍旧灯火通明,临近春节,只有少数人坚守在岗位上。想起曾经和她们一起结伴着去茶水室打开水。
自从我离开那里,有旧的人离开,也有新的人加入。来来去去,像一场无声的花开。每个人都很忙碌,不会有人停下脚步去注意一场花开,也不会探究一个人的离开究竟带着怎样的色彩。
我想起这些,和我生命无关的情感。
黑暗是我无法抗拒的噩梦。我拼尽全力想要在噩梦里找到灵魂停歇的僻静之处。
我不知道林木节去的地方有没有危险。
我不知道如果20分钟后他没有出来,我该怎么办?
我哭了。
泪水像决堤的河水。我不敢发出声音,我怕会惊扰到他。
突然,整个三楼的灯亮了。那么刺眼。像照耀了整片星空。
即使隔的距离有点远,依稀能在发亮的瓷砖墙壁上看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的黑色身影。
我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因为有一个人摔倒在地。
是他吗?
当我的脑海闪现这个念头,我就毫不犹豫的跑进去了。尽管我是那样怕,也将他嘱咐我的话抛在了脑后。我没有耐心等下去了。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不管不顾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生危险而不营救。这不是我的作风。
我想他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总得回报他一次。要不然等我攒够钱离开他的那一天,内心会很愧疚他曾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尤其是他。
蓝色森林的传说 59
我跑进去了。
却看到林木节将一个人狠狠压在身下。此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一把水果刀扔在他们不远处。从现场混乱的痕迹看,他们刚刚一定经过了激烈的打斗。明显林木节赢了。
看到我跑进来,林木节有点分神,并大喊让我报警。我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大脑却一片空白,从来没经过这种场面,手抖的连屏幕的密码都解不开了。而歹徒趁他不备,从他身下逃跑了。
他连忙去追,当时我正好站在门口,挡住了歹徒的去路,眼看着林木节快要追上来,歹徒惊慌的将我挟作了人质。反手将我扣在他的胸前。
我的脖子立刻感觉一股冰凉的寒意。一把刀横在我的脖颈处。感觉只要我稍微一动,那把刀就会刺破我的脖颈动脉。
我后悔自己不该冲进来,什么忙也没帮到,还添乱。
林木节停下了追歹徒的脚步。
我看到他愤恨的青筋暴起。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
“你放了她,我也放你一条生路。”林木节说道。
“站在那里不要动。如果你在前进一步,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反正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死了再拉一个垫背的。”歹徒一边说,一边将刀子又深入了一点。
我吓的除了哭就只有哭了。
我想我的脖子肯定流血了。
“不管你替谁办事,总归你是要钱。你把她当人质捞不到任何好处,不如我和她交换,毕竟我是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我爸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林氏吧。你说是我的命值钱还是她的命值钱。”
“不…不…”我直摇头。
是我不听他的劝告,一意孤行的闯进来,本来他可以降伏那个歹徒的,是我拖了他的后腿。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他以身犯险?
“要抓你就抓我。如果你抓了林总,林氏不会放过你,即使你得到了一大笔钱,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如果林总身上少了一根毫毛,林氏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而我就不一样了,烂命一条,即使你撕票,也只当一般的刑事案件处理。如果有人想保你,一样能把你从监狱里保出来。但如果换作是林总,估计你一辈子都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说了那么多。
身体在抖,舌头在抖,声音也在发抖。我就是不想欠林木节的。所以我拼尽全力,哪怕豁出我这条性命,我也要保全他。
林木节呆呆的望着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忧郁的样子。
我忍住不哭,可是泪水还是拼命往下流。
“只要你不动她,随便你开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我统统答应你。”林木节的情绪失控了。或许他为我刚才的那一番话感动了。所以才会那么在乎我的生命。
“看来我真是抓对人了。没想到这个人在林总心目中这么重要。”歹徒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吧,什么条件下你才肯放人?”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大家闹僵,对谁都没有好处,今天既然败在你手里,我也认栽了。我只想活命。”
“只要你放了她,我保你活命。”
“呵。林总,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我就相信你了吗?曾经的老张和江师傅就因为相信了你的话,才会被逼的退无可退。”
听歹徒说话的口气,应该也是工厂里的人。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是替那些人鸣不平吗。
说实话林木节在罢工这件事上确实做的不够光明磊落,但那次可能也是急的没有办法了。初来乍到,他面临着内忧外患的焦虑,有林氏无形的压力,还有内部不断涌起对他的抗争。他不能无所作为,一直依附着林氏的帮助。
“但我也没有对他们置之不理。在他们被派出所抓走后,我把他们从派出所保出来,其中有几个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我申请为他们内退,并支付了他们大笔的经理赔偿金。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向他们质问。”
真的没想到林木节最终对他们的处理是这样的,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身为老板,能这样善待背叛自己的员工已经不错了。而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歹徒的心或许有一点被触动了。感觉横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刀力道减轻了一些。
“我要钱,给我准备一百万,并给我一辆越野车。”歹徒说道。
“好。”林木节爽快的回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低头刷刷的写着,写完之后,举起纸张让歹徒看了看,距离有点远,但也能猜到应该是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被歹徒确认过那张支票后,林木节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歹徒见状,惊慌的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打电话给小张,让他开一辆越野车过来。”
歹徒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林木节便拨通了电话。
“喂,小张吗。帮我把车库里的一辆越野车开过来,我有急用。”
“…”
“不要问那么多,对,现在,立刻马上。到暖洋洋针织有限公司里来。”
说完,林木节就挂掉了电话。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车也在开来的路上。人你什么时候放?”
“把支票扔过来。”
“好。”
林木节照做了。但支票太轻了,飞不了那么远的距离,它落在了离我们两步远的地方。
歹徒有点心慌了。他想去捡,又怕我会挣脱,而且林木节对他虎视眈眈。他肯定见识过林木节的厉害,要不然不会一直防范着他,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僵持了一会儿。
最终歹徒命令道,把支票捡起来,继续扔。扔准一点。
林木节只得向前行进几步,低头捡起支票。
歹徒一直盯着他,怕他有小动作。
林木节捡起支票。捡起的一瞬间装作不经意的朝我使了使眼色。但他这个动作明显多余了,因为我太笨了,根本体会不到他的意图。
“这次你可要接好了。”
林木节说着就将支票往歹徒身上扔去。歹徒心慌想要接住支票,不免对我松懈了。趁着歹徒忙着接支票的间隙。
说时迟那时快,林木节身体前倾,一拳重重的打在歹徒的脸上,因为疼痛,歹徒嗷嗷叫了两声。林木节趁机一把将我从歹徒身边拉了过去。锋利的刀锋从我脖颈处划过,与死神擦肩而过,我惊魂未定。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在他向歹徒动手的那一刻,或许应该想到那把刀随时都会要了我的命。但如果他不动手,歹徒即使拿了钱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只得冒险试一次。
他将我拉在他身后,歹徒没有了可以和他对抗的砝码。手忙脚乱的拿到支票,就落荒而逃了。
但林木节没有去追他。
而是转过身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颈处渗出了一点血丝,一点皮外伤。我忙摇头说没事。没想到在电视剧里出现被劫匪当做人质的事在我身上竟然会上演。
“对不起。”他说。
“你救了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说对不起?”
“我不该把你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中来。”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想。
“为什么不去抓他?”我问。
他貌似胸有成竹。
“他跑不掉的。”
原来他刚刚打给小张的那个电话,接听的却是派出所小张。他肯定意识到我会出差错,所以提前和派出所打好了招呼。
我有点难过。
他还是不够信任我。不过幸亏他留有一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总能轻易的原谅了他。
我们一起走出三楼的生产车间,漆黑的天幕渗透着薄薄的雾。冬天的夜总是这样漫长,像没有归期似的。
“林总,刚刚那个人是谁?他好像是我们工厂里的人?”
“是。他是运输部的张子龙。”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来?”
“我提前向管理层泄露了消息。说在包装部门放着一批价值很高,快要出货的羊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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