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森林的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亦承
我以为我演得足够好。甚至怀疑自己都可以转行当演员了。
可是在我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
张静在被我背后轻轻说道,我怀孕了。
我听到这句话,怔在了原地。
或许从来没有想过,或许早该料到。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还能说什么。该劝的该说的,在我生病她来看我时,都已经说过了。她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劝告。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她说。语气平淡的像在复述一件最普通的事。
“孩子是刘秦升的?”我问。
“是。”
“张静,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对于谁,都是最好的结果。”
她哭了。
只是小声的哭泣。一路上她都忍着没有掉一颗眼泪。我不知道她为了刘秦升究竟流了多少次眼泪,一个人伤害一个人,不过是如此吧。
“在云南大理的那几天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傻?”我气急了。为什么已经被伤害成这样,还在执迷不悟。
“珈蓝,没遇见刘秦升之前,我从未有想结婚的打算。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深爱一个人。就在我向他质问那张cd上为什么会有纪帆尘假的签名时,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并没有来哄我,我一直等着他,我不相信他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如果他跑来向我说,那个签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会立刻原谅他。我就是这样没有骨气。后来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有喜有悲。喜的是孩子便是我爱他的回应。可是很悲哀,他不能给我婚姻。他有未婚妻。他快要结婚,我知道,他的事我统统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为什么,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世界上存在那么多值得爱的人,偏偏选择了他,或许只是因为在大火中他勇敢的拉着我的手,就感觉天地都是他的,我的心,我的一切都将围着他旋转。”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我心脏里留下回音。
“他的未婚妻已经在厂部门口闹了好几天。”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我把怀孕的事告诉他时,我以为他会像我一样兴奋。我曾天真的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抓住一个男人。可是他冷漠的对我说,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他要和我分手。他的眼神那样决绝,我觉得天都要塌了。真的,珈蓝,我好痛苦。我想留住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好。就想和他在一起。他并不爱他的未婚妻,这么多年,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只是因为那个未婚妻是他父母点头同意的。他便遵从父母的心愿,维持着快要结婚的状态。我一次次的去找他,乞求他,我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状态,可是他就是不肯回头。”
她停顿了。咽了咽口水。
她沉浸在那个悲伤故事里。她是故事的女主角。
她从来没有向我说的事,如果我知道她像一只死缠烂打的狗向他摇尾乞怜,我绝对会去阻止。
“我觉得自己那几天糟糕透了。或许你会嘲笑我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可能你还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后来他找到我,他说他想带我走,离开这里。可是他没有钱。我把身上仅有的一万块钱拿给他,我问他够不够。那笔钱我本来存着给我上大学的弟弟用的。可是面对着他,我愿意毫无保留的去付出。他摇了摇头,说不够。”
“他说不够,我感觉空气都要窒息了。我想他又要离开了。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钱离开这里。他沉思了一会儿,告诉我,现在有一个能搞到钱的方法。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尝试。”
“我几乎没有考虑就告诉他,我愿意尝试。直到他向我说了那个来钱快的方法,我的头还是蒙的。我知道这样做触犯了法律,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可是…可是…可是那时的我就像着了迷一样,他说他会带我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让谁也找不到我。”
她哭的越来越大声。
“然后你们就去了云南大理?”
“是。那个地方很美。天很蓝,很蓝。在那里,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他安稳的睡在我身边,多幸福啊。就像一场梦一样。我多么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我们手拉手去逛街,我们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一起看星星,一起看落日的余晖。直到有一天他带我去买衣服,我开心的去试衣间试衣服,当我出来时,他人已经不见了。他走了,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带着我们还没花完的钱离开了我。”
我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听完她的叙述,她绝望的语气深深刺痛了我。我的心也开始抖动起来。我的泪水流下来,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弥漫着整个颤抖的心脏。
我转过身,看着她。模糊的泪光中只闪现她不清晰的轮廓。
我走上前,将哭的一塌糊涂的她仅仅抱在怀里。
她是可怜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到这一刻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她。
她从来不和我说她的悲伤。
其实她的心早已被爱情伤的千疮百孔。
“张静,一切都会过去的。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人这一生中,不会一直顺风顺水,我们总得接受命运的波澜。不能永远沉溺在过去,我们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大批的帅哥在前方等我们。”
蓝色森林的传说 56
我劝慰着她。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失去原来的光彩。一举一动都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我陪你到医院拿掉孩子。”我说。
她没有言语。
只是不停的哭。
一个人的眼泪不过如此多吧。
刘秦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他出现,才能说服那个在厂部门口闹事的女人离开。任旁人怎样劝解,那个女人通通不理会。始终认定人是在工厂里丢失的,林木节也有责任。
林木节焦头烂额。他没有报警,一旦他报警,张静肯定会被派出所拘留。
或许是我曾经乞求他的话起到了作用。也许他另有打算。
而网上那些不好的言论很快被压下去了。直到新闻上再也没有一丁点关于工厂不好的传闻。
随后那些蹲守在工厂门口的记者也少了很多。慢慢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很惊诧,没想到林木节处理这件事这么果断迅速,以为这件棘手的事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无法收场。而他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处理了。
我开心的去找他。
却没有找到他人。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被林氏紧急召唤回去了。
他从林氏回来,就阴沉着一张脸。
“林总。”我跟在他身后,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有回答我。脚步越来越快,即使我跑着都不一定追上他。我累的气喘吁吁。
他终于停住脚步,四周是安静的空间。天上闪落着几颗星星。
风将他的羽绒服灌的满满的,像膨胀的气球。
我想告诉他,网上的那些言论已经消失了。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比从前又多了几分忧郁的神色。
“不要再跟着我了。”他说。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天气太冷了,觉得连舌头都快被冻的无法发出声音。我的声音肯定在抖。
“我爸插手了这件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网上的那些言论会这么快消失的原因。
“他对我失望透顶,我是他的儿子,我知道他对我从来就没有怀有希望过。我从来也不想借助他的力量去处理这些事。”他说。
是不是我拖了他的后腿。如果当初他选择报警,事情就不会这样糟糕。
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所以对我说过的话会特别留意。对于我的无理取闹,他也会忍受一些。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我有什么好,除了会将事情做的一塌糊涂外再无任何特长。再说我长的也没有紫英好看。他这么有钱,围绕在他身边的漂亮女孩不知道有多少个。
但是他有时候对我好的总会让我产生错觉。
“我要订婚了。”他说。
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才会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为刚刚自己的所思所想感到无地自容。
其实他没必要对我说这些。这是他的私事。
但他貌似并不开心。
凄冷的月色在他身上投射模糊的光晕。光秃秃的树枝随风摇摆,发出吱吱的声音。路灯的光像蒙上一层散不开的雾气。
“是家族联姻。”他很颓废的说道。
“哦。”
“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我无法选择我的职业,包括我的爱情和婚姻都要和商业的利益有关。我告诉爸爸,等我调查完一些真相就回去订婚。”
他的语气里透着妥协的无奈。
“调查什么真相?”我问。
“到底是谁在设局。”
他背对着我,我们只有两步远的距离,却似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
他要订婚了。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得结婚。像他那样有钱却还是需要婚姻来支撑他的事业。我以为会是紫英,没想到却是另一个她。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她应该漂亮,知书达礼,又和他门当户对。多好的婚姻!
“林总,谢谢你愿意给张静一个机会。”我转移了话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我没有因为他订婚了而表现的有什么异常。我一切都很好。他订婚和我并没有关系。
“我知道凭张静一个人根本不敢挪动那么多钱。她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胆。”
“哦。”
我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冬天,等冬天过去。春天,夏天就会接踵而来,然后,一年就会过去了。六年并不是漫长的时光。
我怎么变的伤春悲秋起来,我是那样乐观的人。天塌下来也能不急不躁,反正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可能觉得他的生命里突然多了另一个女人,有点不适应。以后做什么事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好。省的被别人抓住把柄,真的怀疑我和他之间有点什么。
其实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但知道他要订婚了,还是觉得内心有一点难过。
我沉默的低下头,突然有雪花飘落。
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衣服上,落在头发上。
这场雪下的好突然,刚刚还看到漆黑的夜空中闪现着星星。这么晴朗的天竟然会有一场美丽的雪下。就像他今天对我说他要订婚了这样突然。一切都毫无征兆,没有设想。
我想他应该喜欢她的吧,要不然以他的脾气断不会同意订婚,即使这门婚姻掺杂着商业的利益。
他会幸福,每个人都会幸福。
我抬头看天,雪花落在我的眼睛里,冰凉的触感惹得我的眼泪想要流下来。我的眼睛肯定红了。
不想让他发现,我转身离开。雪越下越大,我的灰色围巾慢慢的落满了厚厚的雪。堆在我的下巴上。透着刺骨的寒意。
只顾着往前走,忘了看红绿灯,一辆车子疾驰着跑过来,明亮的远光灯,响亮的刹车声,我惊慌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我肯定会被车撞的血肉横飞了,没想到我的生命会被这场飞来横祸终结。我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挥霍,还没有和帅哥谈过恋爱,就这样死了,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猛然被人拉起,力道是那样大,然后有道黑影挡在我面前,我惊恐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我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是那样温暖,如四月细风的软。纷飞的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天使撒下的银灰,在他明亮的眼睛上跳啊跳。跳的我的心越来越慌。
开车的那个人将玻璃窗摇下来,粗鲁的对我们吼道,过马路不看红绿灯,找死啊。亏我刹车及时。
我们都没有说话。
开车的人自讨没趣,将车呼啸着从我们身开走了。
他又救了我一次。
记得车间发生大火时,他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冲了进来。
为什么他要对我这样好。
他的脸离我很近。呼出的白气直往我脸上扑。他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腰上,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我能感应到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异样。
他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我。
明明我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可在我发生危险时,还是他第一个跑出来救了我。
以前或许是巧合,这一次又算什么呢。
他受伤了。
为了保护我,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车辆擦肩而过时的撞击。后背的羽绒服被生生撕扯出一道道长条。
他的后背一定很痛。
但他一直咬着牙说没事。
或许我也有点喜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记不清了,我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和张宇在一起,我也会觉得快乐。
和他在一起,却有种浓重的压迫感。我知道这种压迫感来自于内心极度的自卑。因为什么都比不过,什么都没有,在得到与失去间徘徊。
我扶着他,询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摇头。
“林总,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鼓足勇气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员工,我得对你负责。”他总是这样回答。拿命去救一个人真的就是因为我是他的员工这样简单吗?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我说。
反正我是没脸没皮的人了。也不在乎什么颜面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他的眼神躲闪着。
我应该庆幸他没有喜欢我,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难过,明明知道他要订婚了,可还是希望他或许会有一点喜欢我。
雪将世界装饰的一片洁白。
想了很久,我对他说,林总,我会尽快筹到钱,我不想花费六年的光阴待在你身边。而且你要订婚了,我不想与乱七八糟的事牵扯在一起。做你秘书的这些天,我一点也不开心,真的,我一点也不开心。
“如果你毁约的话,会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筹到钱。反正欠你的我总归会全部还给你,这样离开的时候就能毫无亏欠。”
我说的很决绝。
他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或许他根本不相信我会筹到那么多钱。
他也许已经猜到我说的这些,只是一时冲动的气话。
我讨厌他看不起我的样子。
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无论什么办法都要筹到那笔钱。
我要离开他。
待在他身边太危险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了他,那时候想抽身就太难了。我不想走张静的老路,和不能在一起的人有什么牵扯。
他要订婚,我能做的就是识趣的离开。
蓝色森林的传说 57
回到家。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存折。其实我知道家里并没有多余的存款。
我在网上寻找适合我做的兼职。即使这些额外收入如杯水车薪,但我仍固执的坚持去做。
那一段时间,我特别忙碌。
下了班就去其他地方做兼职。常常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
妈妈心疼的让我不要那样拼。
我只能劝慰着她说不要紧。
其实妈妈的身体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她一直提出要上班。但我不希望她那么辛苦,便为她找了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
这么多年,妈妈为了我,吃了不少苦。等到我有能力赚钱养家,就不会让妈妈那么辛苦了。
张宇听说我为了早点还清欠林木节的钱,每天那么辛苦的工作。他更加愧疚了。为了不让他学业上分心,我骗他说,不是为了还钱,秘书这工作太清闲了。你知道,我一向忙碌惯了,不是那种享福的命。
张宇虽半信半疑,但他知道我倔强的脾气,便不再多问了。
张静终于同意做流产手术了。幸亏胎儿不大,只有30天。
我陪她去医院。为她排队挂号。楼上楼下的跑。她或许对刘秦升真的死心了。
他音讯全无。对她也不管不问。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其实她一点也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张静喜欢孩子。有很多次她对我说,她想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人把他带大。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她根本没有能力抚养他。刘秦升骗光了她的钱。她还有个上大学的弟弟,父母年迈多病,处处都需要钱。
连流产的2000多块钱还是我帮她垫付的。
我等在手术室外。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我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
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林木节的脸。
最近我做梦总是梦见他。
梦见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牵着一位穿婚纱的女子走进婚礼的现场。我就站在门外痴痴的张望。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说我没有受到邀请。
他竟然连结婚请柬都不发给我。
但我还是来了。
觉得自己好傻。
也会梦见自己终于有了60万,我拿着那些钱去还给他,心想终于可以离开他了。可是当见到他,那些钱我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拿出来。我花费了很多力气,那些钱像长在我的手上一样。
我听到他哀怨的叹口气。
我睁开眼睛,可是面前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梦到他。或许因为亏欠他太多了。
张静做完手术,在医院休养了两天便出院了。我买了很多营养品给她,让她好好调养身体。她很久都没有从那场悲痛中走出来。我陪着她说话,说一些开心的事。但她不怎么笑,即使笑,也是一种勉为其难的强颜欢笑。她吃的很少。脸色苍白。
自从网上没有了对林木节不好的评论,纪帆尘也继续了对工厂的代言。
一些想要取消合作的客户也主动过来谈起了合约。
临近春节时,刘秦升从外地回来了。我想他选择这个时间回来就是不想见到张静吧。张静提前请了假期回老家度春节。原本很热闹的工厂顿时冷清了很多。离家远的人都已经踏上了回家的征程。挪动一百万,林木节虽没有处理这件事,我知道他不想误判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
但刘秦升特别狡猾,他将所有过错都推在了张静身上。
“林总,你知道我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怎么会去招惹人家小姑娘呢。是她一遍遍的纠缠我,寻死觅活的,反正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试着交往一下。或许我会真心爱上她。但后来发现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我还是回我未婚妻身边吧。她太矫情了。我们就分手了。分手以后,有一天她找到我说,她买彩票中奖了。有一百万,她愿意出钱带我出去玩。我想了想,又能玩,又不花钱,就稀里糊涂跟她去了。我哪知道她这钱是挪动了工厂一百万的资金啊。如果我知道的话,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去啊。想想真是慎得慌,我竟然和犯罪分子同游了云南大理,万一她一急,把我杀人灭口了都有可能。”
我站在旁边听得牙痒痒。如果不是林木节在旁边,我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问他的心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
张静为了他哭了不知道多少回?还为他打掉了孩子。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所有脏水泼在爱他的女人身上。世上怎么会存在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
我都快听不下去了。
胃里一阵犯呕。
林木节当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但也找不到证据证明他就是唆使张静犯罪的人。刘秦升是有备而来,说出的话没有任何纰漏,他倒将关系撇的干净。
我看了看手机,快到五点。有点心急如焚了。一下班我就要赶去做兼职的工作地点了。
果然刘秦升前脚刚走,林木节一边整理着乱七八糟的文件,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忙?每到下班时间就发现你不停的在看手机?
“啊?”没想到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我找了兼职。”不打算向他隐瞒,也想告诉他,我要尽快还他钱的决心。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划清关系?”他得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我…我…我…我不喜欢秘书这样的工作。我还是喜欢画画。画画多好啊。又自由,又美好。”
估计我说的话他都不会相信。
自从成为他的秘书,我已经彻底放弃了画画,那些画纸和画笔在家里早落了一层灰。有时候我都困惑,曾经那么热爱画画的我,离开了画画,竟然也能活的那么开心。
“很遗憾的通知你,你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他说。
“啊?”
“所以你只能将兼职工作推一推了。毕竟谁都想太平的过完这个春节。”
他在威胁我。看他一副嚣张气焰,我气的胸口憋着一口气。
“林总,什么事非的加班。”
“到时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会额外付给你加班费。”
听到钱,我就两眼放光了。
“多少钱?”
“反正比你做兼职的酬劳高。”
既然资本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要矫情了。赶紧陪着十二分笑脸,林总,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搞得自己特别像古代的丫鬟。
规矩的站立旁边,等待主人调遣。
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他安排我做任何事情。
他不会让我这样站到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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