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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不愿(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嗯,”吴二妹嘴上应得快,就是不想同他有什么争执了,再怎么来说,除了老太太同卫枢之外,他是世上同她最亲的人了,“到时可别觉得我烦人。”
吴晟就跟得了什么幸福果似的,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了,手上便开了门,“哪里会,我觉得谁烦也不会觉得你烦呀,我烦我自个儿也不能烦你身上。”
吴二妹伸手轻轻往他胳膊上一拍,嗔怪道,“嘴甜呢,往日哄了多少人?”
“那别人都用不着我哄,”吴晟就跟请功似的,硬是拉着她的手往自个儿臂弯里搁,低头就与凑在她面前,“我也就哄你一个人。”
她仰起脸,笑得格外灿烂,一张脸嫣红,“我甜吃多了要驻牙,驻牙可不好。”
“没事,回头我给你介绍个顶好的牙医,保管叫你不疼,”吴晟喜笑颜开,“要不要多吃些?”
吴二妹右手往他胳膊上一打,“走吧。”
她的力道也不重,他轻松地就将她的右手给包裹住了,还往她手心里挠了挠,“回头多来来我这里,别眼里只长了他们。”
她想了想还是被抽回手,只是被说着毛病处,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胡说,我到哪里都是想着你的。”
可吴晟不信呢,还话怼她,“嗯,晓得要拿话哄我。”
“哪能呢,”吴二妹自觉得自个一片冰心可表天,“没这种事儿,我一贯来就想着你的。”
吴晟放开她的手,拿眼瞟她,“哦,那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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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
说得就是那一位,那可是吴二妹心头的白月光,不是别人正是齐培盛。
这一说,便叫吴二妹的瞳孔缩了缩,先前还轻松得很,这下子她就只差愣住了。
也就是她这么个情况,就让吴晟心里头更不舒服了。
他细微间的神情都叫她落在眼里,她心里头也叫了声“糟糕”,可面上到底恢复得快,“都是老黄历的事了,你怎么老提呀?”
吴晟按了电梯,“ 怎么不能提了?我要不提,我怎么晓得你意思?”
“我又没有什么意思,”吴二妹赶紧掩饰自己心里头的念想,念想怎么可能没有,就是因着是心中的白月光,才叫她不能说出口,仿佛把念想说出口都似玷污了那个人一样,“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可提了,再提我可没脸了。”
吴晟这才脸色稍微好些,待电梯开了门,就挽着她的手往里走,就按了一楼。
小区的绿化做得挺好,但就是少见人,不像老小区那样儿这吃了饭都来散步的,这小区里的灯全亮着,亮得明晃晃的,到显得有种秋日里的温暖,就是只见着几个人,也都是相互不理人的。也对,都不认得,自然不理人。
吴晟并非是头一次住到这小区,别处也有住宅,要说清静嘛,这小区最好,也不会有就当着你的面儿认人,他虽才走马上任,也有地儿住,当然有安排住处,可那里头也不能带了她进去,他自个儿到是没事儿,可得替她想上一想,哪里有嫁出去的姑姑就见天儿地同侄子住一块儿,再亲的关系也没亲成这样的,得避闲。
“你不念着他,我提也就没事了,”吴晟还是心有不甘的,“就怕我一提起人来,你面上就没事,心里头就同记着什么似的不肯甩开。”
吴二妹简直头疼,真不想同他一块散步了,真想举双手表示投降,“你就给我个时间成不?也好叫我慢慢地……”
她话说到这里就停了,对上他的眼睛,“你放心吧,都过去了。”
吴晟也不是非想提这一嘴,就心有不甘,听她这么一说,到没有立即就相信了,只嘴上说,“你说了,我就当真的。”
她咧咧唇角,真让他给弄得哭笑不得,“哎,你可真的……”
吴晟还凑近脸去,“我真的什么?”
他眼神儿亮亮的,让她也跟着心软了,眼见着外边儿没有人,她就大胆子了起来,仰起脸,微踮起脚,就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很快地,刚唇瓣儿贴上,她就缩了回来,晕黄的灯光下显得她的脸格外的灿烂,灿烂得让他眼里似燃起了不灭的灯火,他拉着往树后一躲,双手扣住她的脸,低头就吻上她微张的唇瓣,强烈的侵略性令她不由得呼吸微重起来,唇舌叫他给纠缠住,男性的气息都朝她扑过来,闹得她脸颊涨得通红且烫。
好半天,他的薄唇才移开,眼神里还带着浓烈的情绪,手指往她嘴唇上抹过,将个嫣红的唇瓣重重地弄得失了色儿,他到是跟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立即将手指放开,“这里你有钥匙,钥匙丢了?”
要说这处房子吧,确实是往日里她同他的……
她面上有些难为情,又看了看四下里,见没有人,还是压着声儿说,“那到没,钥匙放在单位抽屉里,我也不好随身带着,这不好。”
吴晟呼吸微有些喘,将她搂往自个儿身前,精壮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她,“晚上留下来?”
他贴着她的耳垂说话,热烈的气息熏红了她小巧的耳垂,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栗起来,哪里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有些羞的,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对上他的视线就让能里面浓烈的情绪给烧得尸骨不存。
甚至这贴着她身子的,坚硬的那东西,更让她无语,“我、我得……”
一听这话,他的脸就同六月的天一个样,说打雷就下雨了,“那你回去。”
他放开她,语气冷淡得紧,就好像要跟同她撇清似的。
她向来都是惯着他的,就将他惯成这样子,一个不高兴就给她甩脸子,她也是自作自受,到是别去祸害别人才好,索性就紧了紧他的胳膊,“怎么又同我发脾气了?”
要说发脾气,吴晟是不认的,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心里头醋醋的,“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
她一听,他还不认,到没揪着他论个明白,这事情上是论不明白的,真论起来,谁都不清白。所以,她扯开了话题,“到央行,干得还成不?”
吴晟微微沉默一会儿,晓得她的意思,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顺着她的话,将前头的话都给揭过了,“当我是新人呢,有些老家伙还想仗着势给我排头呢。”
“那你心里头得有成算,别太落他们的面子,”吴二妹就自然地嘱咐道,“要真有那犯浑的,也得叫他们讨不了好去。”
吴晟不由“嗤笑”一声,“骨头再硬,也硬不过我。”
吴二妹晓得他性格,最是吃软不吃硬,跟着他又走了会儿,这才一起上了楼。
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有留下的衣物,睡觉前还得洗个澡,也就是洗洗过,到是他个态度就跟她肚子已经九个月上了的样子,还在外边儿等她,要不是她把卫浴间的门给关了,指不定他还想亲自替她洗澡。
出来的,她身上披了浴巾,头发还没干。
吴晟见状,立马寻出干的毛巾来,替她将湿漉漉的头发都给包住,让她坐在沙发里,仔细地替她擦起头发来,手上也很轻,像是熟手似的。
她到是爱享受呢,他上手又轻又柔的,等头发快干了,她到睡着了。
这一睡呀,到把吴晟给弄哭笑不得,将毛巾扔在一边,到把她抱起来放在床里,跟着他自个儿也上了床——到有些犹豫,替她盖上被子,他自个儿则去冲澡了。
今晚他打的主意是有,无非是男女之间这点事,他向来也不是那种事会约束着自己的人,可真当着她的面儿,好像一切儿都变得罪恶起来,他不敢打野食了——
他从来也不是那等能委屈自己的人,但看着她微隆的小腹,突然间就觉得自个儿实在是罪大恶极。
所以,这一晚,也就搂着她睡了。




不甘不愿(高干) 074
夜里不着家,还同别人睡一晚,这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事。
吴二妹脸皮子没那么厚,上班的时候还想着这事儿该怎么同严苛说,没等她自个儿想个好理由说服自己,再要去说服严苛,冷不丁地就看到手机里的消息,严苛并没有问她昨晚不回家的事,就问她吃过早饭没有,要是没吃,他让人送过来。
她看着手机,面上就有些讪讪,人嘛就是这样子的,经不得别人的好,她也这样的,到觉得对不住严苛起来,手指在手机上弄了弄几下,好半天没有输入字,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对着电脑,又打开公务信箱,还没打开呢,又立即地拿起手机回起话来,“我吃了,在单位吃的。”单位里有食堂,早饭嘛也有供应的,她同吴晟又不是能做饭的人,本来还打算在边上吃的,到最后是各回各单位,各自解决早饭问题。
“嗯,我怕你在外边吃的不干净,在你们单位好呀,吃了就好,我放心了。”
这是严苛回的话,比她的犹豫要好上许多,像是一直就看着手机,就等着她消息。
她心里头微微烦躁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与吴晟的关系,还是因为严苛的温和,隐隐地还有些愧疚,“我同他说好了,赶明儿就见上一面,你有事尽可以同他说。”
“我也没事儿,就是想着既都是一家子人了,总得见见,免得到时见了不认得人。”
吴二妹将这句话看了又看,面对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回,是心里头没话儿——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光嘴笨,还脑子里没有叁两墨水,随机应变更不行了,“也就你仔细,你是长辈,他是得来见你。”
“也不能这样子光仗着辈份,也就辈份上长些,我如今这位儿份上是不如他的,好歹是吴家的人,到底是占了个位子,也是个好事。”
吴二妹再听下去就觉得自个儿面皮都要颤抖了,但她克制了,先回了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该我们吴家得的”,这话才发出去,她又觉得这话讲得不合适,赶紧的就将话给撤回,又重新编辑了一下,“不提这个事了,我还有活儿要干呢。”
这不,她就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继续忙碌起来。
好像非跟她过不去似的,昨儿才叫吴晟提起白月光来,今儿人家就打了个电话给她,也不是亲自打给她的,还是他大秘打的——她一晓得人是谁后,这心儿就跟着狂跳起来,也不是没同人私底下吃过饭,可被这样子打了电话来约时间吃饭,到是头一回,是专门约着她吃饭的,是真头一回,上回那次可不算的。
大概她面上雀跃之色难以掩饰,还惹来秦蓉的好奇,她也就粗粗地打发了人,这一天上班好像都成了煎熬,时不时地看看手表,眼见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心急,早想去,可时间没到,她也不想叫自己显得太突兀。
真到了点儿,这下班,她立时就站起来,擒着包就出去。




不甘不愿(高干) 075
等到了自己车上,吴二妹好像又有点迟疑,就连心里头那点喜色都成了污点。她为着这事儿高兴,是真心儿的,可事到临头,她又不免挂念起吴晟来,想着吴晟那态度,就更迟疑了。再没有人比她更晓得吴晟于这事上的态度,昨晚不还是不快嘛。
可这人,她也得见呀,不见也不像话儿。
真见着了人,反而到有些惴惴,齐吴两家是世交,要不然当年也不至于把吴晟放在齐家。她同齐培盛是熟得不能再熟,因着心里头那点念想,叫她是不敢直面齐培盛的,明明她自个儿心里头知道,吴晟也更清楚,指不定齐培盛也晓得呢——
她进去时,齐培盛还没来。
看看手表,是她来得早了些,还没到点呢。
就更有些惴惴了,就忍不住翻来覆去看手机,偏又看到吴晟的留言,当然不止她一个人,严苛两兄弟也有,都是叮嘱着她要好好吃饭。
这让她更心虚,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
但齐培盛来了,似往日一亮,门一开,他进来,就跟进了耀眼的光芒一样,叫她眼里也染上同样的光亮,但她立时就低了头,手机放在边上,十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泛红而不自知。
齐培盛进来时就脱了外套,往椅背上一挂,神情到是轻松,“让你久等了,我来得稍微晚了些。”
“没、你没来晚,是我来早了,”吴二妹有些拘谨,但试图让自己放松些,还是大着胆子抬起着头来,“这是今儿有什么事嘛?”
她努力地稳着呼吸,叫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明显。
齐培盛点了菜,也让她自个儿点菜,“老太太叫我同你说说将来的事。”
这是他的来意,要论起来为,依他如今的地位,也没必要替吴家老太太做说客,但到底吴齐两家情份不比一般,他自是抽了空来见她的,“二妹,你是有能力的,上回同期传译也是做得很好,怎么就不想做呢?”
吴二妹面上顿时就有点儿烧,手下意识地抹了一下脸,就觉得脸上烫得慌——她是不敢再看齐培盛了,就自个儿给自个儿盛开叁鲜汤,眼神都没落在齐培盛身上,“我就是没胆儿,妈她也是知道的,她都、都同你说什么了?”
齐培盛浅笑,“就是老太太担忧,你晓得老太太的心思,就盼着你在外交部有位儿的,可你如今就一直窝在那里,叫老太太担忧呢,她想着你也不是没能力,怎么就……”
他压了话,就看向吴二妹。
吴二妹不自在,是的,自她起了那心思之后,面对齐培盛就有些不自在,就比如此刻,她不自在到了极点,话在嘴边也不晓得怎么说了,只苦笑一下,半天才挤出来话说,“我也是想上进的,可真没法子,我、我真不喜欢,就想、就想自个儿清静些。”
齐培盛微叹口气,“既是这样,那我同老太太谈上一谈,也别叫老太太逼得你太紧?”
她连忙摇头,“那到不用了,你忙呢,不必为着我这点儿小事忙活,我自个儿回去同妈说。”
齐培盛摇头,“老太太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你说了,可不一定管用,还是我来说吧。”
他见她依旧不同意,到是再摆出个人来,“要不叫卫枢去劝劝?”
“那也行,我赶明儿同卫枢说说,”吴二妹立时捡了台阶下,“也就不知道他最近儿忙不忙的。”
齐培盛不动声色,“是呀,卫枢新近儿去了新单位,确实有些忙。”
吴二妹点点头,心里头跟着稍稍放松,“不止这事儿,他还忙着办婚宴的事儿,两头忙着,且窈窈又怀着,这真是跟蜡烛似的,两头烧着。”
齐培盛听见她的形容,忍不住笑了一下,“也是,他就一直没办过婚宴呢,先前张老爷子的事,到是不好办,按理说得等老爷子叁周年过了,可现下儿也不用管这些,都新时代了新社会了,人都得有新精神,婚宴嘛还是得办上一办的。”
吴二妹隐隐的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像是在讽刺似的,可她一时也想不出这头绪为着的是哪般,一时也搞不清这是为哪般,嘴上附和道:“那是,封建余孽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咱们这都是新社会,当然,也不能办得场面太大,太大了也不好,太注重形式了。”
齐培盛点头,“嗯,你说得对。”
这话才说完,他电话就响了,并未直接就接了电话,而是看了看手机屏幕,这才站起来,朝吴二妹做了个“他要接电话”的手势,人就进了包间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隔间极好,吴二妹就算是想听些什么也听不见,更何况她还怕听什么他工作上的事,趁着他人没在,她吃得格外有滋味——到不是齐培盛在跟前吃不惯,而是有种压力,想要让自己表现得十全十美,反而是吃得不自在。
约莫是十分钟左右,齐培盛终于出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让吴二妹有些怔愣。
“有高兴的事吗?”她下意识地问,但又觉得这话不太对,赶紧又替自个儿找补,“要是工作上的事,你就不用同我说;太私人的事,也不用同我说。”
齐培盛好似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嘴角的笑意并未有掩饰,“是私事,是让人高兴的事。”
吴二妹“哦”了一声,“那恭喜你。”
“谢谢,”齐培盛眉眼含笑,“也恭喜你。”
她微张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呆,就闭上了嘴。
这真是一顿不怎么叫人高兴的午餐。
吴二妹心想。
还凭白吃了顿狗粮。
她看得出来齐培盛心里头藏着人,那样的笑容,且在她面前半点不掩饰,是完全斩破了她的念想,人坐在车里,到底是落了泪,不是想哭,是忍不住。
她想忍住的,哭起来的样子有多难看,她自己是知道的,可这会儿,她眼睛止不住地往下掉,也不想擦干,多少年了,她就念着齐培盛一个人,可现在她知道了,得放弃了。
他心里头有人了,她不能再念着他。




不甘不愿(高干) 076
想是这么想,但这么多年的单向情感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舍得了的,以至于她想起来就觉得有些伤神,等回了家里头,严苛还未回来,到是严格在家里。
“你怎么来了?学校里不忙吗?”她还有点儿小惊喜,“晚饭吃了没有?”
这一连好几问的,叫严格还有些嫌弃,“我都大学了,你当是高中呢,哪里那么忙的。”
但话说出口,他觉得自己口气不怎么好,只指指自个儿腕间的手表,“你看看都几点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今儿加班了?”
她心里发虚的,怕叫人看出来,“是有点事,就回来晚了。”
“你不是干的清闲工作,哪里有什么的加班,”严格还不依不挠的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就算是晚回来,也不晓得吱一声?”
吴二妹进门时见他有喜色,如今被他一连问,到问得面皮儿蔫蔫,撇了撇嘴道,“什么吱一声的,你当我是老鼠吗?”
“我是怕你偷吃灯油,”严格睨她,年青的面容竟能看出几分尖刻,连那双向来笑着的桃花眼都染上几分锐色,仿佛直看到人的心底,“嫂子,当偷吃灯油的老鼠。”
吴二妹一愣,下一秒也晓得了这个意思,“胡说,我是那种人,油吃多了不消化。”
严格欺近她,高大的少年比她高一个头,一手掐上她的细腰,一手往她微隆的小腹往下滑,贴着她半身裙手指头稍微抠动了一下,“上面吃了不消化,下边儿可是吃得的,再多也不嫌多吧?”
吴二妹也是有脾气的,将人一推——他抠得紧呢,没推开,反倒她自个费了力气。
这就着恼了,“胡说八道什么!”
严格在家里头等她到现在,电话微信都没个信儿,她还怀着身孕,凭白叫他在家里头烦得很——明明也不应该这样子,这里头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更不是他哥的,还是叫他……
他如今才大一,哪里起的什么个父爱?可莫名地就有些不自在,好似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他哥也说了,得把人哄着的,没办法,有钱不行,还得有权——先前他们家有个靠头,靠头倒了,本想换个,但是流年不利,那人又不行了,好不容易有了这等子机会,叫他们家攀上吴家。
他向来乖张怪了的,到哄起人来,且那人比他年长这么多——他先前也想起怎么就非得自个上呢,回头寻个易摆弄的人过来伺候她就成,到没想到他此时到是别扭极了,到对她的行踪都关注起来,听到她着恼的声儿,他心头就更火起,“我问问都不行了?是不是……”
但他的话才说了一点儿,就自个儿偃旗息鼓了。
吴二妹眼里含笑,“是不是什么?”她问得温柔,语气能沁出水来似的。
严格有些悻悻,桃花眼也蔫蔫,“我吃饭去了。”
吴二妹见他往餐厅走,她自然也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也跟着他走向餐厅。
餐桌上摆好了菜,看着都凉了,真当是一桌子菜。
她有些意外,“叫人送过来的?”
严格心里存着气儿呢,虽面上蔫着,“不然还是我做的嘛。”
“嗯,也是,”吴二妹闻言,还特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看着也不像能做菜的样子,这一桌子菜,一个人也做不出来。”
只是,这话让严格听得特别不顺耳,怕自个儿说话又不中听——有一个道理他是懂的,这人如今是他们家的金疙瘩,得惯着,不能……
“要是没吃,就吃点,”他还不太会讨好人,就自个儿给自己盛了饭,好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还得问她,“你要不要,我给你……”
这话他说得有些不自在,他在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给捧着,如今在她跟前,到跟个小狼狗似。
偏他们家在她跟前只能低头,不止低他的头,也他哥都低了头——在他眼里,他大哥那是了不得的人物,可再了不得的人物,可吴二妹跟前也低了头,还得虚与委蛇,就连张薇薇也死了。
他哥最爱的可不就是张薇薇嘛,为着自家的事,张薇薇也毫不留情地舍弃了。
吴二妹不知道他心里头的事,见他有意讨好自己,就是瞧着有些儿生疏,她也不介意,微摇头,“我吃些汤就好了,晚饭在食堂吃过了。”她权当那个是食堂,许是一个人吃两个人饱的缘故,她现下儿还想喝点汤。
但汤都冷了。
严格看着她端起那碗汤往厨房走,开始还有点迟疑,慢了半步儿才想起来他得帮忙,便放下筷子,就要去把她手中的汤碗端走——吴二妹瞧他这个生疏的样儿,到也没把手上的汤碗给他,还制止了他伸过来的手,“得了,我又不是手脚不能动,你自己去吃。”
严格面上有些讪讪,平时哪里有做过这些,真讨好起来还真的有些不自然——可讨好她是必然的,上回吴晟直接走了,非得见了吴晟才行,他也不想管这些个事,可他哪里不知道这个事的后果,严家真倒了,他哪里还能有什么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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