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有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刀刀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间的灯。
“你想干什么!”酒店的窗帘厚重,屋里一片漆黑,刘丽珍感到一丝恐惧,难道她把齐楚逼得太急了?
“不干什么,”齐楚低声笑道,“想给珍姐看个东西而已。”
他拿出手机翻找了一阵,然后打开电视。
女人的淫声浪语顿时传了出来。屏幕上两个赤条条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画面的场景正是房间内这张大床,女人的脸清晰可辨,正是刘丽珍。
齐楚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视。刘丽珍这才注意到,电视屏幕下方,除了电源,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光点不停闪动。
没想到啊,她以为的肥兔儿竟然是个狼崽子,刘丽珍心里恨意顿生,但她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点事还不放在眼里,“就这些?”她抱着臂,嘲讽地看着齐楚。
“就凭这东西你能做什么,别忘了,床上不止我一个人。”
“是,不止您一个人,但珍姐您再好好看看。”齐楚又打开了电视。
刘丽珍这才发现,画面里始终没有出现齐楚的正脸,从头至尾能看清面容的只有她一个!
“虽然有两个人,但这是您的独角戏啊。”齐楚悠闲地说道。
“你没露脸就以为万事大吉?凭这背影会没人猜出是你齐大明星?”
“果然是珍姐,”齐楚拍了拍手,笑道:“我想,这么长的录像,截出一两张看不清我背影的照片总不会是什么难事。”
“你!”刘丽珍一瞬间失态,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嗤笑道:“我现在单身,会怕这个?你们台前的人觉得这是麻烦,对我算得了什么!”
“是算不了什么,”齐楚表示赞同,“哪怕送到您前夫的手上都算不了什么,况且我现在穷得很,也没钱买热搜。”
“但您女儿呢?珍姐的女儿已经读大学了吧。”
刘丽珍与前夫离婚后没有再婚,她只有一个女儿,视若掌珠。
“齐楚!”刘丽珍腾地站了起来,“我警告你,别碰她!”
“珍姐啊珍姐,”齐楚微笑着扶着刘丽珍的双肩把她按到了沙发上,“我能做什么呢?我不敢做也不想做啊。您得明白,这东西我从来就没想让您看到的。”
刘丽珍咻咻地喘着气,齐楚倒了杯水放到她手里。坐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了,语调不耐地说道:“下周六我有时间。”
齐楚等到了这句话,语调愉悦地应声好,“到时候我让人去接刘总。”
“不劳大驾。”刘丽珍拎包站起来便要走,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在电视前又停住了。良久,刘丽珍转身问道:“小楚,这段时间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
齐楚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反而放得愈发尊敬,他看着刘丽珍,点点头:“当然有。日后离开了尖峰,还要有劳珍姐多多照顾。”
齐楚无声地坐在黑暗里,终于摆脱了刘丽珍,目标也达成了一半,他本该感到轻松,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疲累。
第一次,他厌恶起这个圈子来,厌恶这些人,这些事,所有肮脏的一切。可他自己就扎根在这儿,他从这片烂泥里吸收养份,拼命地往上长,但上面就是晴空丽日了吗?他不知道,他只能一直往上。
那样突然地,他想到了钟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站在上面,什么都知道,知道他接近钟珊的原因,知道他为了往上爬要做什么,但她却对他说:“希望你能快乐”、“为这种事不值得”。
他弯着腰,把头埋在手里,轻声地笑了起来。他突然就很想见她。
齐楚一向果断,想了便要去做,只是以什么理由见钟秦还是个麻烦,他得思量一番。
左手五指搭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发消息给钟珊。
青山有思 chapter12
司机接到了钟秦,先送她回家。钟秦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好对付晚上的应酬。
五点整,钟秦出发去市里。年前的酒局不只是吃吃喝喝互祝新禧这么简单,业内计划起草一个新的行业标准,今天宴请的那位张局正主管这一块,从他那能了解到更准确的政策动向。钟秦在脑中把关注的方面细细捋了一遍,思索着是否还有遗漏。
这时手机响起,是钟珊。
“妈,齐楚今晚要过来送东西。”她一上来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什么?”钟珊说得不清楚,钟秦心思又在别处,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接收到钟珊的信息。
“齐楚?他要送什么东西?”
“i don't know,”钟珊的语气很轻快,“他说在外面吃饭碰到你,捡到了你丢的东西。”
外面吃饭碰到,那就是松间院那次,她丢了什么东西?钟秦倒真开始回忆起来。
“anyway,他晚上会到家里去,大概九点。”电话里传来乐乐的声音,大声叫钟珊过去。
“等等,小珊……”
“妈,你见到他不要惊讶啦。我这边很忙,要挂断了哦。”说完钟珊便挂了电话。
钟秦摇摇头,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有更要紧的事情去想,很快就把这通电话抛到了脑后。
齐楚起身去开了灯,他心情很好,走到窗前把厚重的帘子拉开了一角,明亮的日光瞬间透进来。
他给助理丛博打电话:“到丽豪来一趟,”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开你自己的车。”
他得去买礼物。上次跟钟秦不欢而散,是他太任性,得罪了大金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道歉。
公寓距离酒店不远,丛博很快就到了,齐楚把房间号发过去,让他直接上来。
丛博敲门时小心翼翼地,生怕门开了自己看到什么劲爆场面。这位老板的心思难以捉摸,丛博一般也不花那个力气,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可这回他一点都不想进屋,最好是能在门外等。
齐楚哪里知道他那点小心思,门一下就被他拉开了。
还好,老板衣冠楚楚,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丛博探头探脑地向屋内看去,没看到别人,他总算放了心,又向走廊两侧瞟了瞟,猫一样地溜进了屋。
“车钥匙给我。”刚一进屋,齐楚就向他伸出了手。
“您,您不是开车来的吗?我内个……今天周末,我待会儿还得去钢琴班接孩子。一直都没时间,老婆都骂我好久了……”
“你开我的车。”齐楚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我那辆车太多人见过,不方便。”
“哦哦。”丛博把钥匙交给他,心想当明星与当特务很有共通之处,潜伏和伪装都是必修课。
“您要去哪儿啊?晚上回公寓吗?明天上午去深市的飞机,不会误了吧。”丛博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一样不停地唠唠叨叨。
齐楚已经习以为常,只回了他叁个字:“误不了。”
“你在这待一会儿再出去。”齐楚说着,穿上外套,迈着大长腿出了房门。
戴好口罩,齐楚乘电梯直接到地下车库,开着丛博的车往城中去了。
齐楚的目的地是a市北面的一片老城区,那里坐落着华南地区最大的古玩市场,周边的街道都是以古董珠玉命名的。但他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开车穿过钱币街,他一路向古玩城后身的民居驶去。
古玩城周围的地皮寸土寸金。但正因为太贵,反而没有开发商拆得起,这里也就保留了a市市内最后一片老民房。这些房子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还算是好地方,但留到现在,地基下沉,道路逼仄,房屋大多年久失修,很多小楼都已经出租给古董商做库房,还住在这儿的几乎只剩下土生土长的老年人。简单来说,这是一片城中村。
到了这种地方,齐楚却没有一点不适。他把车停在一间废弃小学的操场里,沿着小路向里走去。齐楚摘了口罩,在这儿他还从来没被认出来过。
他要去找的是一个名叫沉崎的人。
沉崎在古玩城有一片店,里面摆的大多是假古董和时代剧会买来做布景的老物件。但齐楚和他却是在一个知名珠宝商举办的商业展览上认识的。除了开古玩店,沉崎还有另一个身份,士锦拍卖行的特别顾问,他甚至还有一张英国fga发给的珠宝鉴定师证书。用沉崎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多样化经营,是非常与时俱进的商业理念。
齐楚觉得,这是一个奇人。
奇人沉崎手中却有不少好东西。他一直没有搬家,只不过是为了守着小楼地下室里的奇珍异宝。
沉崎的家在一群破旧的楼房里毫不起眼,但他将这栋楼的门窗四周都装上了红外线报警装置,两扇厚重的防盗门就花了十几万块。齐楚站在看起来平平无奇门前按响了电铃,沉崎家门前很干净,两侧还挖了小小的花池,院中绿竹倚倚,走近了才发现这栋小楼还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沉崎才给他开了门。他穿着一双带跟的厚棉拖,裹着军大衣,脸上胡子拉渣,饶是齐楚见过他私下的模样,还是惊了一下。他想起上周跟沉崎在某品牌的秀场上遇见,他过来给模特佩戴珠宝,穿着定制的西装,成套猫眼石的领带夹和袖扣,皮鞋锃亮,头发梳得油光水滑。齐楚忍不住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胡渣丛生下确实就是那个人。
沉崎见到他,也吃了一惊:“小齐哥,你怎么白天就来了?”沉崎在外面见了男的,不管大小一律叫哥,年纪实在轻的,前面就加个小字,听着亲切。他始终坚信,不管市场经济的洪流涌向何方,在江湖上混还是得靠人情往来。齐楚始终拿不准他的年纪,看长相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说叁十多也可以,他许多言行又是上了四十的老油条才能有的。
“晚上来怕被人拍到传绯闻。”齐楚跟他开了个玩笑。
“呵呵。”沉崎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领齐楚往里走。
进了屋,他脱掉军大衣,里头穿着毛衣运动裤,倒看着正常多了。屋里很乱,大大小小的木盒摆了一地,齐楚目不斜视,跟他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下。
沉崎去厨房烧水沏茶,忙了一会儿,托着一只茶盘回来了。
“小齐哥,又来卖东西?”沉崎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齐楚面前。
“不卖。我来买东西。”齐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崎的茶很香,“送人。”他又加上一句。
“哦?”听他要买东西,沉崎来了兴味,“送女人吧?”他坏笑了一声,“老女人还是小女人?”
齐楚楞了一下。对于钟秦的年龄,他一直没什么概念。他甚至很少想到她是钟珊的母亲,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只是钟秦这个人而已。
“年纪……不算小,”齐楚一手支着下巴,“但也不算大。”他想起上次在松间院,钟秦全身上下都很素净,只在颈上戴了一颗珍珠。
“有珍珠吗?珍珠的首饰,”他想了想,“胸针最好。”
“珍珠胸针……”沉崎晃着茶杯,大脑快速运转着,他对过手的每件东西都有记忆。
“还真有一件!”他一拍大腿,“你等等。”
齐楚在客厅坐着,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沉崎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白底珐琅彩的小钿盒,递到齐楚手里。
“孤品,1910年法国的东西,现在这种工艺可难找了。”
齐楚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他打开盒盖时的确被里面的东西惊艳了一下。
这是一枚兔儿望月的胸针,长不过五厘米,但细节处却极精致。兔子的头尾四肢用碎钻密密拼嵌而成,在手间一动便光华流转,身子上则镶了一颗椭圆形的巴洛克珍珠,这只小兔子团着身体仰头向上看着胸针另一侧的“月亮”,这一边工很费,那一边却极简单,只用爪托镶了一颗指甲盖大小浑圆的白珍珠。
他想起两次见到钟秦,不是在喂猫就是在看松鼠,她应该很喜欢这些小动物吧。
“这颗是古法切割的红宝石,看这切面,这火彩。”沉崎指了指兔子的眼睛。
“过去没有电动切磨机,那时候的工匠都是用钻石碎屑打磨红宝石的。”
“这种东西当时都是贵族家里流传的,光这兔子身上的钻石就用了将近八克拉。”
齐楚轻笑一声,1910年的法国贵族也知道玉兔?他对珠宝了解不深,但这几年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慢慢有了眼光。
那颗大珍珠的珠光几可照人,还有嵌珠的手法,这东西根本就是现代的。但这也没什么不好,他本来也不想把别人戴过的东西送给钟秦。
他把盖子合上,递还给沉崎,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想要vintage,有没有新东西?”
沉崎还在一旁滔滔不绝讲着镶钻手法,闻言被呛了一下,“这……这个,1910年,也不是很旧……它保存的好啊!你看珍珠的光泽跟新的一样……”
齐楚也不答话,只是笑着看他。
“多少钱?”他终于开口。
沉崎松了口气,心想以前竟然小瞧了这个俊俏哥儿。
他伸出叁根手指。
这人虽然惯是满嘴胡诌,但做生意还算公道,不然也不会在几个圈子里都立住了口碑。齐楚拿出手机付了钱,把那只小盒子塞进了上衣里面的口袋。
“那件东西怎么样了?”他临走时问沉崎。
“放心,已经放到拍卖行了,下月五号开拍,价格不会低于那个数。”说起齐楚托他的正事,沉崎倒是很严肃。
“那就拜托沉老板了。”
齐楚跟他道别,沉崎把他送到门外。
他站在上个世纪的老巷子里,身后是破败的砖墙屋瓦,如同丑陋的贝壳里捧出一颗宝珠。沉崎想到方才他看胸针时难得缱绻的神色,心中忽然一动。
“等等。”他忽然叫住齐楚,然后扭头进了院子。
沉崎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枝半开的梅花。
“买一送一,拿回去插瓶很香的。”
“多谢。”齐楚笑着接过。
青山有思 chapter13含船
钟秦喝醉了。
今晚请的那位张局是东北人,很有酒量,四个企业的老总轮番去敬也没能把他喝倒。那人又豪横,一派旧官僚作风,钟秦后来只得把酒含住,隔一会儿再偷偷吐到茶杯里,才撑到最后勉强保持了清醒。
齐楚八点钟就到了,他在钟家门前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开了回来。
齐楚迎上去,司机正将钟秦扶下车,见有陌生人过来,下意识将他隔开。齐楚无法,只得叫了一声:“钟董!”
钟秦昏昏沉沉地,似乎听见有人叫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竟是个好漂亮的年轻人,她眨了眨眼,又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齐楚跟司机解释:“我是钟珊小姐的朋友,给钟董送东西。”钟秦的司机是特聘的退伍军人,警惕性很高,并不轻易相信他,齐楚无法,只得翻出手机里与钟珊的通话记录给他看。
司机这才信了,对他说声“抱歉”,放下左臂,让他上前。两人一起把钟秦扶到门内。钟秦似乎清醒一点儿了,模模糊糊想起钟珊下午似乎打过电话,强打起精神道:“齐楚你好,失礼了。”
齐楚担忧她,但碍于司机还在,不得不耐下性子同她寒暄:“钟董客气了。上次在松间院捡到了钟董的东西,怕您着急,冒昧给您送来了。”
钟秦醉得厉害,其实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凭多年的礼仪惯性,点点头道:“多谢。”
司机见老板无碍,便告辞离开了。
齐楚把她扶到客厅沙发里坐好,想了想,转身去了厨房。
他端着一杯蜂蜜水回来时,钟秦已经躺在了沙发上。她屈腿侧卧着,身上的裙子贴身,勾勒出腰臀一段起伏的曲线。
齐楚扶着她的头喂她喝了半杯玫瑰蜜,她似乎好一些,上半身伏在抱枕上,嘴里喃喃地说热。
别墅里开了中央空调,温度很适宜,但酒后的人畏寒怕热,齐楚碰了碰她的肩膀,俯身低到她耳边,“钟董,回房间去睡。”
他心中暗叹,今晚那只小兔儿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钟秦不动,齐楚只好伸手去抱她,钟秦头还晕着,发觉有人靠近,用力推了一下:“别碰我!”她含含混混的说道。
那人果然就放开了,但没过一会儿,一双手又探到她腰间,她想要把那手拿开,却是徒劳,对方似乎知道她会反抗,用了很大力气。钟秦强撑着睁开眼,想打那人的脸,手被他一把握住,然后一张俊脸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谁?”
她看见那双薄唇一张一合,唇峰轮廓如窗外山影,钟秦呆呆地,忍不住抬手去那山尖描摹,那双唇仿佛不禁她的碰触,颤抖了一下,她刚欲移开手指,手腕上却有力量迫她再次落了回去。这次好安静,她便胆子大起来,手指向上摩挲,一直攀到那人眉弓处。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她一字一字,慢慢地吟道,指尖轻轻划过秀挺的眉峰,停在那微微上挑的眼尾。
真是漂亮,钟秦想,真漂亮啊。
然后她感到了起伏的呼息,一声一声,渐次深重,山间起了风。她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仿佛带了点狡黠,然后她唱道:“与谁同坐——”她抚过那双眼睛,“明月——”她的手滑下来,“清风——”他的呼吸更乱了,“我——”最后,她指了指自己,像一个恶作剧完成,她阖上双眼,不再乱动了。
齐楚却不肯,他叫醒她,那双薄唇固执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谁?”钟秦看着他,似被问住了,“对啊,你是谁?”
她苦苦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你是许仙!”
“对了,你是许仙!”
齐楚仿佛听到脑中一根弦绷断的声音,他再忍不住,唇贴了下去。
他用舌尖勾着她的唇,含弄吮咬,她嘴里有酒气,也有玫瑰蜜的甜香。
钟秦双眸睁大,仿佛被吓着了,齐楚喉间闷闷地哼了一声,伸手盖住她的眼睛。
良久,他放开她,她双颊晕红,像小女孩一样伸出舌头舔舔上唇:“甜的。”
她对他笑着,一双眼睛弯弯如月。齐楚只觉自己心跳如鼓,耳中几乎能听到血液奔流的轰响。
他抱住钟秦,头埋到她颈侧,感觉到她皮肤下越来越快的脉动,低声叹道:“姐姐,你想要我的命吗?”
齐楚抱她上楼,他不知道钟秦住哪个房间,便打开最近一扇门把她放在了床上。
钟秦的双臂还环着他,齐楚揽着她的腰,有一瞬间的迟疑。理智告诉他,现在停下还来得及,他可以留张字条然后离开,钟秦明天醒了不会记得他……亲过她。这样对谁都好。
但他又想:去他妈的克制。他知道钟秦对他的好多半是出自教养,他见过她跟那个陆总监相处,那才是她真正重视的人。他想跟她有联系,他想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哪怕这种特别是怨恨、是厌恶,他也要让她记住他。
跟自己女儿的现任男友上床,她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吧。
齐楚微笑着,郑重地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从她的脖颈一路吻下来,她还戴着那天的珍珠项链,齐楚双手绕到她颈后解开搭扣,那颗珍珠没了依附,顺着她起伏的呼吸滚落进领口里。
钟秦穿了一条杏色的羊绒长裙,齐楚呼吸粗重,一颗一颗解开她身前的扣子,左手托着她的背把她剥了出来。
珍珠正落在她双乳之间。
她的胸不大,盈盈的一捧,齐楚隔着布料亲上去,感受到了已经挺立的两个小尖尖。
钟秦昏昏沉沉地,被他抚弄得一声声细细喘着,齐楚笑了笑,手摸到她背后的暗扣,解开,那颗珍珠便滴溜溜地向下,停在了她的肚脐上。
齐楚沿着她的肋骨慢慢地亲下去,她的腰肢很细,堪称纤腰一握,但她的臀却丰满,齐楚想起那条起伏的曲线,两手掌住她的腰顺着下去,果然摸到了两个浅浅的小窝。
他使了点力气,在钟秦的腰窝按了一下,听到她无意识“嗯”得叫出声来。
他早已经硬了,却仿佛有无限耐心似的,只细细地调弄她的身子。
齐楚探到她下面,触手细细滑滑,他两指在其间勾挑了一会儿,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送了进去。
钟秦被那一下疼醒了。她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睛,房间内漆黑一片,有个人正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胸,他还有一部分……在她身体里。
她动了动手指,全身酥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但奇怪的是,那人却并不让她害怕。
“你是谁……你……是……谁?”她张开嘴想问他,但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
他动起来了,钟秦感觉身体被撑开,那种触感很奇怪,醉意淡化了疼痛,她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
“我是许仙,姐姐。”那人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青山有思 chapter14
第二天钟秦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皙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于是把眼睛又闭上了。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她猛地睁眼,齐楚躺在她身边,正支着手臂看她。
“姐姐,你醒啦。”
钟秦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死死咬着下唇,避免自己叫出声来,她以为自己做了一夜春梦,竟然是跟齐楚,他,他们……
齐楚笑意盈盈地欣赏完她的神态,伸出右手在她下颌处轻轻一捏,迫她松开牙关,“要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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