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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餐(骨科 乱炖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吞月
圣餐(骨科 乱炖 H)
作者:吞月

圣餐(骨科 乱炖 H)





圣餐(骨科 乱炖 H) fori(1)
你将日日见我,而忘记我的样貌;时时念我,而背叛我的叮嘱。
食我如餐,饮我如酒。刀叉屠戮,犹如我四分五裂之时。
却弃我于不顾,闻我而不信。
遇我而不识。
***
“我的基因组可以全部移交给你。你只需答应一个条件:
永远,不要将我唤醒。”
for i (1)
“永……远……”
有似少年,又似老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极清净,仿佛无瑕赤子;又极其疲倦,仿佛历尽永劫。那人似乎有些急切,细弱的气息却挂不住元音,只得将这个逼近无限和完满的词,在声带上破碎地搅动。
永远。
他觉得十分熟悉,熟悉到了心痛的地步。
却想不起,那是谁。
*
他醒过来,是感觉温柔的风扑在脸上。
“少爷醒了。”有人在附近低语。“这次手术很成功。快去通报主人。”
然后麻醉的效力又增强,让他未来得及睁眼就昏昏睡去。
一切都很好。
梦中那个古怪的声音也随着昏睡,深深沉入记忆的底层。
天黑了。
屋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奇异酒香。似乎有什么人来过,又错身离去。
“少爷,饿了吗?”
与真人无异的黑衣ai管家向他一鞠躬。
“我……”丝质的铺盖从他胸前滑落。这卧室宽敞,拱窗高广,陈设贵气。可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少年想要记起什么,却觉得脑中浑浑沌沌。“我……睡了多久?”
“……”ai管家停顿了一下,“抱歉,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权限。”
“罢了。”他没有为难人的习惯。因为他根本上不擅和人打交道。与ai对话反而令他觉得轻松。
但现行的ai已经十分智能,懂得回寰。“主人有事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知道您醒了,一定十分高兴。”
“是吗……”他目光垂落,看到床边有个精美的相框,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合照。合照上是两个相依的少年。他们仿佛光与影,一个光彩照人,另一个不自然地向后错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落在前者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还有紧紧交握的双手。
说谎。
他来过了。
少年没了对话的兴致。他拉起被子,想要闭眼补眠。
“少爷,您睡了很久,需要补充能量。”ai仍旧执行着预设任务。
“我不……”
“至少吃一些流食。”黑衣ai固执地说。“这是主人的命令。”
他沉吟几秒。“好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懂得形势。“扶我起来,我想在窗口。”
月光如同一层伏地的轻纱,笼罩在月色下的庄园中。
ai仿佛懂得他没有说出口的困惑。
“那之后您沉睡了很久。主人修了这个园子。您不必有任何担心。”
他缓慢地搅动餐盘。呈上来的流质食物富含蛋白质,却用了复杂得多余的香料。
仿佛在掩盖什么似的。
“您慢用。”
黑衣管家一躬身,无声地退下。
无需担心?
少年看似随意,却在脑内迅速计算起了这片庄园的面积和方位。他微微皱眉。这么复古风格的建筑与这个地段绝对格格不入。是他沉睡太久,人类变得如此随性了?
可是那个人做事,确实是无所顾忌的。
他当然无需担心。因为那人才会是一切威胁的源头。即使记忆一时不清,警觉也深深刻在直觉里,紧紧绷住他的神经。
*
【不……要……】
梦中有人在说话。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他努力想要记住,醒来的瞬间,那些言语却如晚雪一样消融。
他一觉能睡很久。空气中依然有淡淡的红酒似的香气,洋洋洒洒。甚至近到枕边,也泛着这股微醺的气息。
他从丝被下捡出几丝绸缎似的长发。
呵呵,真嚣张,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
偌大的庄园,却鲜少有人迹。许多房间也是空旷的。
他不觉的怪异。庄园的主楼似乎对他一切敞开,但是每当他想要踏出门,各类ai就会出来阻拦。
“少爷,您刚苏醒,体质很弱,受不住风寒日烈。”
他缓缓回身。
“您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说。”ai们毕恭毕敬。这不是戏言。
“不必了。”
这只是试探。向来懒散的他并没有出门的兴致,不过看看他的活动范围有多少罢了。
阳光下视野更好。这栋复古的庄园坐落在一片和缓的丘陵上,修剪整齐的草坪仿佛一条绒毯,细密包裹住山坡的起伏。玉带一般的河流在其间蜿蜒流淌。前院望去,喷泉在中轴撒开一圈裙摆般的水花,对称的花园在细小的晨露中闪烁,其中散落着ai们整齐划一的劳作身影。
如此祥和,一定过去了很久。
他感到些许朦胧的安慰。仿佛某些巨大的、无声的牺牲,终于换得回报。
*
此时科技远比他印象中的发达。虽然说是智能人形,他却能感觉到每个ai都有些许个性参数和差异。兴趣使然,虽不能出门,却观察了许久。
宅邸中有很多特殊种类的智能仆役,人形的反而是少数。毕竟人形除了能给人交流上的安慰,并么有更多作用。
而对他而言,连这种安慰都是多余。
经过观察归纳,他很快发现这些仆役中有一类很反常:他们苍白瘦弱,虽然有些许智力,却没有激活语言功能,也没有分化个性,终日蒙着面,做着除尘一类可有可无的活计。
或许因为太过相似,他时常无法分别它们是一群,还是一个个体。宅中ai不会特别关照它们,也不太监督它们的工作。只是习惯性地忽视,任由它们如同虫子一般在底层终日碌碌。
“那只是一些低位个体。”ai向他鞠躬。“没有达到设计目的,也不能随意丢弃。它们甚至没有自我,不会打扰您的生活。您无需挂怀。”
晚餐的钟声响起了。
他在阳台眺望时,曾看到庄园尽头有一座钟楼。但是很快就被ai管家拉上了窗帘。
“用餐时间到了,少爷。”
ai特意的提醒,令他感到非比寻常。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他不是主动暴露疑问的人。暴露自己的疑问,等于暴露自己的关注和思考。
少年随着燕尾正装的大管家上前。
虽然见过精密先进的手术室,但这里的主人似乎偏好复古的装置。两排高悬的青铜烛台在走廊上摇曳,拖下无数堆迭的影子。影子角度不同,却只能做出统一的动作。
管家为他推开餐厅的大门。
微醺的香气逶迤地飘来。在餐厅长桌的尽头,他终于看到此处的神秘“主人”。
*
“庆贺你的苏醒。”
遥遥地,长发如瀑的美青年向他举杯。华贵的衣褶和宝石恣意装饰着他,却也只是陪衬,无法夺色丝毫。那是无需靠近就能将人捕获的,优雅而致命的艳魅。
血一样赤红的液体,在他指间的酒杯中晃动。
忽然有烟花升天的爆响,一霎一霎地,点亮了餐厅修长如立柱的花窗。
尽管美青年的身影没在尽头的阴影里,却焕发着由衷地、热烈的欢欣。
为这少年的到来。
明明是他在拖延,避而不见。
少年皱眉。可此时,他又如此真挚热忱地欢迎他,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事。如此矛盾,也如此无法抗拒。
恍然间,有声音在少年脑海闪过。
【……永远……不要……】
是那惑人的艳光令他晕眩。
是那血红的酒液令他晕眩。
是那鲜活的生命令他晕眩。
他在长桌的另一头站定。
“是啊,好久不见。”无数片段在他脑海中沸腾轰鸣,快要将他绞杀。他撑住木椅的背部,轻轻道。“忧哥哥。”




圣餐(骨科 乱炖 H) fori(2)
美青年露面的瞬间,暴烈的焰火也化作无声。
这散漫少年以为自己并不懂得审美,只不过未见绝色。目光自会追猎美者。何况阴影尽头的那一位,夺目得令人失聪失语。此时他才知道,男人英俊到极致的形容仍然是美,如同一道光晕降临。
那是最优美的恶魔,是最残忍的天使。虽然矛盾,当人的存在到了这种程度,很多定义和边界就失去了意义。
相比之下,少年觉得自己还算端正的面目都惭愧了起来。真奇怪,他似乎无法抑制将自己和这人相比。明明他们是云泥之别。
羞惭的气血轰轰上涌。他感觉自己想起了很多,却都没能留住。
“忧哥哥,好久不见。”
当少年吐出这个称呼,长桌尽头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个称呼仿佛一个契机,一下扳机,一道闸门,表示真正的游戏,要开幕了。
*
美青年缓步走下。
忧忧欣赏着少年苍白戒备的神色。不仅没有愠怒,反而露出些许笑意。他深知少年看似散漫,却是极有主见的。这样自然的戒备,总好过隔岸观火的安好。
——让他看得厌憎,却不能戳破的那种相安无事。
“看来,你想起来了,小舒。”
斑驳的烛火落下。和初见的欣狂不同,美青年恢复了云淡风轻的优雅。只是程式化的赞赏。恢复记忆似乎并激不起美青年真正的波澜。
被称为小舒的少年,能体会到二者之间微妙的差异。他的大脑正一阵阵抽痛,可在这人面前,他不能示弱。
“一些而已。”少年露出虚弱的笑意,和他本人一样单薄柔软。
与强硬类似,柔软,也是一种距离的预告。
美青年挑眉。
他并不急于冒进。如果说时至今日,他被迫学会了什么,除了孤独就是耐心。
二人隔着夸张的长桌落座。
烛火卖力地与黑暗顽抗。ai管家无声地出现,呈上精致得不合时宜的餐具。
美青年当然不会苛责少年的餐礼。少年隐隐意识到,这些繁缛精细的步骤,应该只是美青年消磨时间,或者说消磨生命的方式。
在盛美的皮囊之下,忧忧的灵魂仿佛早已签给了魔鬼,留下在人间暂驻的驱壳。谁能抗拒无主的宝冠、无人的宫殿呢?寂寞会将尤物打磨得更加幽艳致命。
少年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餐食上。纯银的餐具上镌刻着一团团怒放的、永不凋零的蔷薇。最离奇的是餐盘边还有一只精美的银杯,盛了小半鲜红的液体。
一切都恰到好处,完全考虑了他的惊愕和胃口,不会过量,也不至于吝啬。
如此妥帖,再纠结反而会显得失礼。他随缘坐下,举起了银杯。
“感谢您的慷慨招待。”少年举杯,一饮而尽。
酒香更加馥郁了,却是来自尽头噙着笑意的美青年。被他一饮而尽的猩红液体,只在他喉头滑过不加掩饰的腥苦和辛辣。
*
后来他们碰面也自然地增加了。美青年既有分寸到了彬彬有礼的地步,令他感到莫名的不适应。天气好时,忧忧甚至会偕他同去庭院走走。
“没想到您……可以在阳光下行走。”
少年忍不住刺了一句。
“哦?”美青年回头,漆黑的长发如瀑洒下。层层精织的蕾丝从他的袖口喷涌而出,却没有丝毫繁缛之感。“你的想象力总是这样丰富。”
阳光透过忧忧苍白的皮肤,透明如脂玉。这样阴郁稀世的优美,说是背弃圣灵的吸血鬼一点都不为过。
他们仿佛很熟稔。
少年低头走着。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许多。宅邸里一切ai皆对他毕恭毕敬。甚至不是因为这个主人的缘故。图书室,露台,地窖任由他通行。似乎怕他独自寂寞,那些空旷的房间里也逐渐添置了许多解闷的精巧玩意儿。
甚至夸张到了不论多么稀罕,只要他稍一提及,次日就会出现到手边的程度。丝毫不惜人力物力。
可是唯独,无法与外界进行任何沟通。
小舒,对,尽管疑点重重,少年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对于人身自由的限制,他并无所谓。这片庄园广袤,单凭他自己恐怕很快就会迷路。探险并不是他的爱好。但是截断与外界的交流实在非比寻常。
美青年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
“抱歉,最近很忙,一直没能抽空和你解释。”他风度举止向来无可挑剔。“是我安排他们那样做的。你沉睡了……很久。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你所熟悉人事皆已不在。”细暖和风下,他坦然道歉。“你能苏醒已经是奇迹,但精神上一时无法承受这种剧变。为了你的健康,主堡关闭了外网。但这只是暂时的。”
流丽而不失陈恳的言辞从美青年唇中飞出,任是铁石心肠者也会为之动容。“不过,你也不必拘束。”并非一味的优柔,那慈柔背后是非凡的气度。“不论你有任何需求,尽管告诉我。只要你想,”他面对少年微笑。“一定尽力做到。”
美青年许诺时,仿佛天国敞开门扉。
小舒有些许闪神,但仍未失去理智。他不知道自己反应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可是如此大费周折,我又何德何能?”少年低下头去。在他零散的记忆中,自己只是一个……稍有些早慧的普通少年。即使记得“忧哥哥”这个称呼,记忆中也并无太多共处的片段。“我们只是……”
“我们可是兄弟。”忧忧微微倾身,带着丝绸手套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犹如半个阴霾的拥抱。“你理应享有我的一切。”
艳红色自他狭长的眼底一闪而过。
我们是兄弟。
熟悉的话语令少年无法招架。“是……啊,我们是兄弟。”
“因此不必对我客气。”宅邸的主人轻抚他的发顶,与他坦诚相对。“我知道你的困惑,我的身体改造过,已经不是普通人类,外表看起来才会是这样。跨越了漫长的时间和劫难,仍然只有我们兄弟相依为命。你什么都不必担忧,尽管向我倾诉你的愿望吧。”
【永远不要……将………】
梦中的语句彻底被封印。
“好。”少年终于投降了。这是他唯一的兄弟,愿意将一切奉上的兄弟,还有什么可不满?何必那么固执和疑虑。这么难得的机会,实在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
“我想……上学。”
*
小舒简直不知道忧哥哥是否会魔法。
学校意味着社交。完全放弃抵抗不是他的作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他多虑了吗?
美青年言出必行。一夜之间,庄园里的几间大厅被布置成教室,甚至塞入鱼贯而来的学生,令他瞠目结舌。
他隐约记得自己的记忆停留在学生时代。
忧忧就为他找来了整个高中的配置。从教师,学生,到各类校园设施,应有尽有。包括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名校名师,以及精挑细选后亲切同龄的男女同学。古堡位置偏僻,因此所有接送都是由他们统一承担。
或许时代真的变了,这样浩大的工程竟然能在一夕之间完成。当晚管家就为他备好了次日的制服和书包。他甚至被安排了专门的上学路径,避免过于抢眼,而无法体验普通的校园生活。
可这个“校园”实在不普通。因此第一日的微词,也在看到了恢弘建筑和秀丽风景之后荡然无存,更不要说从各处高薪挖来的名师,如梦幻一般。
所有人都十分亲切有礼。小舒记忆中的校园生活十分低调。他本是个天才,却不知为何也天生害怕显露才智。但是在这样的优渥的条件下,在良师益友的期待和交际中,他逐渐有所敞开。解题从来难不倒他,朋友们也乐于和他请教,让他竟比此前开朗、自信不少。
唯一的疑惑就是所有人都带着橙色的手环。小舒自己从醒来也佩戴着这种发出信号的手环。他知道这是一种检测身体和定位的装置。
“这是为了您的安全,以及外来人的安全。”管家ai告诉他。“府邸占地广阔,还有一片丛林,对‘外来人’存在危险。您无需担心。”
“只要是您所期待的,尽管吩咐。”高大肃穆的人形ai向他屈膝。
*
小舒说不上自己是否已经适应这种新生活。
他知道如果他想结束,那么这个梦幻豪华的校园第二天就可以消失。即便是物质丰富的新世界,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他这个哥哥的影响力和势力,也太过出格了。
当然也有一些小小的不和谐。这些教师同学们虽然对他亲切,总有一道无形的隔阂,谁也不会和他走得太近,或者与他说什么交心的话。
至于忧哥哥,更是从未在白天的校园出现过。
一来他似乎总在忙碌。二来,小舒直觉觉得,忧哥哥并不想旁观他上学的场景。但他也能肯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于监视之下。
这位兄长总是这么矛盾。极尽疼爱,又时时闪过的冷漠神色。来去匆匆,却不会错过他的任何消息。鼓励他交际,却无法忍受他拥有亲密关系。
他实在不明白,这种怪异的关系是为什么。
那种奇异的阴暗感觉,又复苏了。他仿佛行走在冰晶打造的斑斓宫殿中,看似美轮美奂,却不知道脚下淌过深不见底的洋流。
随时都有碎裂塌陷的风险。
【不要……将……我…】
唯有梦境依然。苍白的告诫,和深沉的无奈。
彼时他身体好了许多,和记忆中弱不禁风的自己判若两人。
忧忧看他一日日健康,神色也难得满意。可是这种满意中,小舒能读到无意识的疏离。
于是他提出了增设体育课。
“你真的,想去么?”
临睡,穿着丝质睡袍的美青年突然秉烛出现。长发垂落在枕边。火光映着他的眼瞳,显得尤为幽深。
“嗯。”小舒第一次看到忧忧这样关注他的要求,隐隐觉得押对了什么。“我想去,我想……玩球。”
美青年的瞳孔在灯下皱缩了一下。
“忧哥哥,你明天忙吗?”少年揉着惺忪的眼,无意识地问。
美青年喉结滚动。
“……忙就算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少年翻了个身,将被子裹紧。
就不必面对忧忧离奇剧烈的心理斗争。
“我会来。”美青年开口,语调柔软许多。“我说过,只要你想,我自当满足。”
灯被吹熄了。淡薄的月色遍洒。
“早些休息。”
少年呜咽一声。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动静,却未料昏蒙的夜色中,忽而有冰凉细腻的触感,一闪而逝。
轻盈地落在他的额头。
*
体育课设在一片平缓的草地上。阳光正好。
久违的运动也提起小舒的兴致。虽然在忧忧和ai管家遥遥到场时,场面氛围一度有些凝滞。但是在阳光明媚的室外,学生们也无法抗拒天性,很快恢复了热闹。
小舒和最普通的孩子们一样,在草地上移动跳跃。有时他能感觉到哥哥那种令人窒息的目光,可是若他回头,忧哥哥只是对他报以清淡的笑意。
……那猎物一般的凝视,仿佛只是错觉。
不久学生们活动开了,出了薄汗。体育课进展到了传球的游戏。
脑力卓绝的小舒虽然体质渐佳,到底不擅长运动。所以他看热闹多,而传球少。
“小舒!”有人喊道。“接球!”
“来了。”他气喘吁吁跑起来。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接球,绝对在他的能力范畴之内。
天光大好,晴空如洗。
这是这样万无一失的游戏中,他正要起跳,忽然脑中闪过了什么片段——
不同的场景,同样明媚的天气。
众星捧月一般的、他的哥哥,来和他们班级一起玩耍。孩子们都围着哥哥,大声叫喊“忧哥哥!忧哥哥!”
那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乎将边缘的他淹没。
直到哥哥看到了他,将球抛来。
他的哥哥,就那样看着他,看着满眼期待的他。
径直,将球抛给了别人……
血液加速涌动,在耳廓中响起阵阵蜂鸣。
周遭的伙伴仿佛就要开口呼喊。世界蒙上了雪花一样闪烁的斑点。记忆和现实来回交错。
少年怔怔地看着球,动弹不得。
“小舒——!”
遥遥有人喊他,那声音在朝他逼近。
可是迟了。
身体仿佛一个坏掉的机械,喘不上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向自己砸来。
嘭——
远处观望的忧忧赶来时,刚好看见飞来的球砸中少年的脸。少年如此地茫然,以至于球的余力仿佛一道足力的耳光,将他整个人扇得旋向一边。
纵使忧忧再快,也只来得及借住少年的身体。
鲜血从少年纤细的鼻腔涌出。
全场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这些佩戴手环的外来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死亡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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