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此时,她顿感身子一轻,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将她救了下来,待到她正落地,才看清楚来人。
她激动得几乎哭了,“罗叔!娘子!快去就娘子!娘子在狼窝!”
罗叔安抚她,“羽香小娘子,莫要慌,是娘子让我来救你们的,我先将你与良夕小娘子救回去。”
羽香不放心,罗叔再道,“那头狼是娘子叫来的,放心吧,这世间没人比娘子更熟悉这林子里的狼,因为这些狼,是娘子亲手养的!”
燕回春(重生) 再遇小白
此时的林中深处的水渠旁,萧青烟正拿着一些香草逗着一头小白狼,没想到才过了几年,这头小狼崽竟长这般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头巨狼缓缓从密林而来,它嘴角正染着鲜血,证明着方才它的饱餐,它嘴里还涎着一个小香包,直至萧青烟身旁,才将它放了下来。
萧青烟顺势摸了摸它的脑袋,将香包捡了起来,揣进了怀里。
这香包是她方才趁着萧子安不注意,塞进他身上的。
“小白,此地不再适合你们生活,你快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萧青烟严肃道。
这头孤狼,是她当年随侍先帝狩猎时,从先帝手底救下的,那时候它还很小,先帝便准许她将它带回宫照顾,这么一照顾,便照顾了两年。
野狼通灵性,小白亦然,那两年里,她都没怎么训,小白就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也能感到她的情绪,每每她不开心,小白亦能感受到。
同样的,她也能感到它的不开心,上林苑是皇家猎场,对于小白来说,亦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所以她便想了个法子,带它出宫,安置在这里。
而那香包,便是他们之间的信物。
此次出行,她本想来探望小白,谁想中途竟发生这些事。
如今小白咬死了萧子安,按照萧东极的个性,他必定要来猎杀它,所以,小白必须走。
小白在她身旁蹲坐了下来,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依旧清澈,它用还算干净的脑袋蹭了蹭萧青烟,似是在告诉她,它不想走
萧青烟顿感鼻头一酸,泪水止不住往下落,她讶异于此刻的反应,她从来不是个轻易落泪的性子,直至听到脑海中林墨的声音。
“阿因,它说它不想走。”
萧青烟亲昵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掏出帕子将它唇边的脏污擦拭干净,“不走不行,小白,你还有个孩子呢!”
当初她选择在此处山林放养小白,其一是因为每逢狩猎她能来瞧瞧它,其二便是这条山脉,往北绵延数百里,没有城镇没有村落,一路全是密林山川,只要钻过这些密林山川,便能到达漠北。
狼本该驰骋在一望无际的漠北草原上的。
她将那香包拿了出来,戴在了小白的脖子上,“听话,往北走。”
说完,她豁然起身,毫不迟疑地一头钻进蓄满水的水渠之中。
她虽生在西北,但却深知水性,而这条水渠,是当年先帝所建,为的是喂养林中猛兽,如此这般,便会有源源不断的猛兽存于林中,生生不息。
水渠下游,便是各个世家的营帐所在地,莫说一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她便能悄无声息地回到营帐。
萧子安,必输无疑也必死无疑!
她刚回到营帐,便见羽香正慌张地在帐前踱步,见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角落而来,她拔腿近前,将早就备好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可还安好?”
萧青烟看她浑身伤痕,眉心一簇,“萧子安打你们了?”
羽香紧咬下唇,眼底却是异常兴奋,“这些没什么,多谢娘娘让婢子亲眼瞧着他死!”
萧青烟冷冷道,“是他不想活罢了。良夕呢?”
“她……”说到这儿,羽香眸光一顿,“她伤得不轻,罗叔正在里头为她医治。”
说话间,两人进了营帐,却见良夕正瘫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她那张瓷白可爱的圆脸如今肿|胀不堪,牙齿也掉落了几颗,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伤痕,双臂也被罗叔用木板固定着。
她眸光一缩,紧咬着后槽牙,“萧!子!安!”
此刻她才后悔,为何方才不慢慢将他折磨死!
罗叔见良夕包扎好,起身道,“娘子,良夕小娘子已经无碍,只是暂时不能做旁的事,好在娘子的营帐偏远,不如老朽先将她带回去,免得有人起疑心?”
“我营帐突然少了个人,照样会让人起疑心,你去马厩弄出些动静来。”
萧青烟眸光一动,好在每个世家都会有自己的马厩,若是将良夕的伤归咎于一时不慎被马儿所伤,那便还有得解释。
彼时在密林中,一个紫色的身影轻轻落在髙枝之上,另有一人将那棵树上捆绑着的绳索取下,又悄悄抹去了其他捆绑的痕迹,将方才的狼口捕食伪装成了一场真正的意外。
做好之后,那人才至那紫色身影身侧复命,“郎君,您为何要帮那林家娘子善后?若是林家娘子出了事,相府自是不能置身事外。”
李淮斜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她帮我杀了我想杀的人,我帮她善后,礼尚往来罢了。”
“可查出什么了?”
阮齐紧蹙眉头,微微摇头,“不曾,林四娘深居浅出,相府戒备森严,属下几次想要进去查探,险些被相府暗卫发现,不过属下倒是听闻一个小秘辛。”
李淮挑眉,阮齐接着道,“四月十五,林家三娘在相府后院摆了一场赏月生辰局,林家的姑郎君袁南潜入后院,奸|污了一个小娘子。”
李淮眉心微动,但很快便展颜,“继续。”
“起初都说是林四娘与袁南两情相悦做出的事,后来却被发现是林三娘的贴身侍婢。”阮齐道,“属下怀疑,此事应该与林四娘有关。”
这倒是像是她的作风,李淮微微一笑,林家四娘,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不出萧青烟所料,林墨的侍婢在马厩出了事,倒是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至日落西山狩猎结束,才传入林璇耳朵里。
林璇只当是林墨活该,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倒是王诗柔听闻了此事,寻了过来。
好不容易再见王诗柔,林墨自是开心,萧青烟轻叹一声,迅速与她转换了位置。
一见到王诗柔,林墨心里的委屈又全都冒出来了,虽说今日有惊无险,却依旧当她心慌,可碍于萧子安的事,她又不能明说,是以她只好闭口不言,只对着王五娘哭鼻子。
王诗柔以为她是因为良夕受伤而哭鼻子,便宽慰道,“好在良夕伤得不重,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在相府马厩里放烈马,若是寻到那人,你可不能姑息!”
林墨默默点点头。
“说起马厩……”王诗柔微微倾身,压低声音道,“半个时辰前我来寻你,路过相府马厩,瞧见了远明侯,他进了你的营帐,发现你不在,便离开了,只是过了没多久……”
她的声音更低了,“我瞧见他将一个穿鹅黄色衣裳的小娘子拖走了,我一看便知那小娘子不是你,但像是……”
二娘林依!
“后来他们如何了?”林墨担忧,今日她是彻底得罪了远明侯,二娘的衣裳与她今日穿的颜色相近,远明侯是不是将她误认为自己了?若是如此,她岂不是连累二娘了?
“蠢货!”萧青烟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浓浓的讽刺。
王诗柔摇头,“我看着那远明侯,像是故意被什么人引过去的。”
林墨蹙眉,到底会是谁呢?
王诗柔见她一脸懵懂,实在不忍心,于是再提醒她,“四娘,你要记住,有些人看着待你不错,背地里指不定对你做什么,需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墨点点头,这事她是懂的,可与二娘被远明侯拖走又有何关系?
见她依旧不懂的样子,王诗柔只好叹了口气,“你只要记住,你只是相府庶女,那些嫡女嫡子王亲贵胄不是好惹的,你能躲便躲,可明白?”
这话她倒是听懂了,于是她猛地点头。
王诗柔道,“狩猎快结束了,你的侍婢受了伤,定要坐马车的,你同我一道吧,三娘那边我会去说项的。”
林墨笑着点头,“好!”
王诗柔顿了顿,回头问她,“方才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寻你不见?”
林墨的笑突然僵住了,“没有,我只是在附近转了转,头……头一回……头一回来狩猎场,便……”
王诗柔温柔地笑了笑,“幸好你出去了,莫不然此刻被远明侯拖走的怕是你了。”
回去的路上,林墨坐在王诗柔的马车里,王诗雨也在,她虽梳着妇人髻,却是一副少女娇羞模样,惹得王诗柔频频取笑,“看来姐夫今日没猎到猎物。”
王诗雨拍了拍她的手,“怎么说话的呢?夫君只是个小小的礼部郎中,在太子等众位贵人面前,只配当个陪衬罢了。”
她虽如此说,可言语中依旧透着一丝兴奋,王诗柔微微提挑眉,“阿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王诗雨愈发娇羞了。
林墨也头一回见这般娇态的诗雨姊姊,便好奇地倾过身,想要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诗雨拗不过自己妹妹,便将手若有似无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嘴角满是笑意,“方才我偶感不适,便寻了医生替我诊了诊……”
王诗柔是何等聪慧的人,王诗雨还未说完,她便接着道,“几个月了?”
王诗雨道,“近两个月。”
“姐夫知晓吗?”
“还未来得及告诉他。”王诗雨娇羞地低下了头。
王诗柔小心翼翼地在她小腹上抚摸了一把,“没成想,一晃数月,我竟要做姨母了。”她看向林墨,“墨儿也要做表姨母了。”
林墨亦是欢心道,“竟不知我也捡了个姨母当当!”
王诗柔道,“你本就是孩子的姨母。”
听闻自家夫人怀有身孕,薛郎君又是鞍前又是马后地候着照料者,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甚至逮着个人便要说一说,惹得旁观的众人见到他那副样子便要取笑一番。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林墨都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她从未过过这般温馨舒适的日子,她有时候在想,若是她将来能嫁给想薛郎君这般的夫君,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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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自卑,你值得更好的。
燕回春(重生) 萧家三娘
萧子安被狼吃了一事,在林墨回到林府时被传开,一时之间众人皆心有余悸。
案子由廷尉接手,这让林墨一夜未睡,她担心李淮会将此事算在她头上,毕竟在此之前,她与安全纨绔子弟有过冲突。
而当时萧子安就在其中,这亦是燕王亲眼所见。萧青烟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在翌日凌晨眯了一会儿。
这几日林墨都在担心受怕中度过,良夕还在病中,惹得她愈发地心慌,直到羽香传来消息,说是萧郎君的案子结了。
“结了?”林墨惊得险些掉落手中的杯盏,“就这么……结了?燕王殿下可曾怀疑什么?”
羽香摇头,“听闻燕王率人去林中查探,系萧郎君独自一人进林子猎狼,结果被狼反杀,才丢了性命。”
羽香将茶水给她重新摆放好,宽慰她,“此事已经过了,娘子该安心了。”
深知真相的林墨有些惊呆了,良久,她默默地问羽香,“此事……算是过了?”
羽香重重点头,然而林墨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心中默默问萧青烟,“阿因,此事过了吗?”
萧青烟也讶异于李淮的做法,许是这几日被林墨影响,心情亦是有些上下忐忑,在得知李淮这般处理萧子安的案子之后,更是疑惑,他明明可以揪出她来,亦或者,将她拖去廷尉审问,可他没有,而且还这么快结案了。
李淮到底要做什么?
案子终究尘埃落定,林墨也能睡几日安稳觉,再过几日便是去家学上课的日子,她准备好了课业,打算交给先生品评。
可惜她才出菡萏院,便有嬷嬷来报,说是家学要停一停,问之缘由才知,原来二娘身子不适,宫里又来了赏赐,三娘忙着谢恩,也无暇去家学了。
菡萏院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林墨本想问问嬷嬷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寻那些嬷嬷办事是需要银两的,而她暂且还没有那么多银两,便只好打道回府。
好在羽香机灵,问出了些门道,“宫里传来消息,林妃有喜,大约三月有余。陛下大喜,赏了林府好些东西。”
林墨既高兴又激动地跳了起来,“我……我……我又要做姨母了!”
萧青烟见不得她这副举世皆亲的样子,忍不住泼她的冷水,“林瑗是林璇的胞姐,关你何事?”
“我……我也是……”林墨原本想说,她也是她们的姊妹,可一想起萧青烟说的关于姊妹,她又不由得低下了头。
“只是……”羽香道,“婢子总觉得二娘的病来得很是蹊跷,墨兰院的水香与良夕交好,她同婢子透露,二娘从狩猎归来之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除了贴身的若儿,谁也不见。三娘也曾来探过她,她竟也敢将三娘拒之门外。”
林墨又想起了王诗柔那日同她说的话,难不成远明侯对二娘做了什么?
“何止做了什么。”萧青烟道,“远明侯能在林府营帐区来去自由,自是受了林璇的意,这种狩猎场合,自是又长听长有嫡听嫡,林璇是嫡女,林府营帐自是全都听她的。”
原本她还觉得林墨还小,不该告诉她那么多事,但如今可由不得她,是以萧青烟道,“远明侯玩|弄女子是出了名的,二娘如此情绪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墨被她这么一说,脸忽得红了,“那我可要……”
她本想说要不要去探一探二娘,可一想起二娘对她的态度,以及自己在相府尴尬的地位,只低下了头。
由于林妃有喜,相府庆贺了好些时日,林墨便只能在菡萏院中跟着萧青烟学习琴棋书画,有空便偷偷去马场骑骑马。
可谁想这日下午,白嬷嬷来报,说是马场不得叫人进了。
林墨有些失望,她能感觉到,在偌大的林府偌大的菡萏院中,只有骑马才能让萧青烟感到快乐,可如今连这点快乐她都不能给她了。
“嬷嬷,可是我偷偷去骑马被发现了?”
白嬷嬷摇头,“马场偶尔总有试马的,就算被发现了,马场下人们口风严实,也不会乱说,这是相爷吩咐的,过几日定远侯府有一场马球赛,三娘要练习,不得旁人打扰。”
原来是马球赛,林墨低着头,继续练着字,忽而她想起什么,问道,“羽香,如今二娘病了,你说三娘可会带我去?”
羽香诧异,“娘子要去?”
林墨微微点点头,其实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一想起又能看见五娘,她便高兴,而且阿因喜欢马,若是带她去看马球赛,她也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羽香权衡利弊,又想了想,道,“若是在往常,娘子兴许不能跟着,但如今兴许有这个机会。”
“娘子与五娘合作的那一曲入阵舞名声大噪,很多人都会想见娘子的,若是娘子不去,三娘一个人去相爷的脸上怕是也会无光。”
羽香说得没错,马球赛前一日,便有嬷嬷来报,叫她准备准备,第二日跟随三娘参加定远侯府的马球赛。
许是平日里出门,二娘与三娘都是坐同一车的,而她只独独坐一辆小车跟在后头,当林墨看到只有一辆车时,她忽而有些慌张了。
三娘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她都知道,若是她在马车上对她做什么,她又该如何?
林璇见只有一辆车时也是纳闷,自从在狩猎场见到林墨眼中的凶狠之后,亦是心慌了好几日,如今再见她,更是心有余悸。
她忽而想起林墨那日的话,她是瓦砾,她什么都不怕,而自己这般高贵,若是被她磕着碰着了,可就真的亏大了。
两人心中各有各的情绪分别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坐好,兴许是过于投入思考着自己的事,谁都未曾提出加一辆车。
马车缓缓驶开,这是林墨头一回坐写有林府标记的马车,这比她那辆小马车宽敞平稳很多,车上还有熏香茶具,更有波斯地毯铺就,简直只能有华贵精致来形容。
两人一路无话,直至定远侯府,林璇起身后,才突然顿住,“今日我不同你计较,你不会骑马就好好在看台上待着,若是损了相府颜面,我定饶不了你。”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林墨见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愣愣的,还没品出些什么,便听得有人在叫她,她缓缓下车,却见王诗柔一身劲装正往她而来。
林墨瞬即展颜,迎了上去,“五娘!”
王诗柔笑道,“走吧,我带你进去。”
定远侯府年年都举办马球赛,而林墨却是头一回来,王诗柔原本想着在里头等着她,但一想起林墨的那几个姊妹未必会领她进去,便干脆在外面等着了,谁想那林璇还当真只顾着自己进去了。
林墨亲昵地拉着她的手,知晓她早早在此迎她,有些惭愧道,“我其实可以自己寻进去的。”
王诗柔却道,“定远侯府可不是相府,你那不识路的性子,能在马球赛结束前寻到位置吗?”
林墨低眉柔柔一笑,便跟着王诗柔进了定远侯府。
果如王诗柔所言,定远侯府实在很大,就连马场也比相府的要大足足两倍有余,怪不得年年都能举办马球赛。
她随着王诗柔左拐右拐,终于进入了马球赛的看台区,远远一望,却见三娘早就已经坐在那里,正抬眉看着台下的赛场。
她身边坐着一圈贵女,有上回在百花宴上见到尚书中司侍郎之女楚三娘,还有四月十五赏月局上见到的李三娘与陈二娘。
林墨见到她们便发怵,便转而拉住王诗柔的手道,“五娘,我能与你同席吗?”
王诗柔冲她招招手,“早给你备了席座,一会儿我要下场,你可要为我助威啊。”
林墨柔柔地点了点头,而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两人闻声而望,却见几位华贵郎君从远处走来,随着他们渐渐靠近,看台上的小娘子们亦是呼声一片。
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一身紫色的李淮了,他虽瘸着腿,但经年在边疆练就一副英气却叫一众娇养在京都的郎君难能匹敌,更显出男子的英武感。
再加上他入京都之后日渐养白的肌肤,衬着他那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秀美了几分。
跟在他身旁的便是太子李明启,李明启一身白色劲装,尽量配合李淮的步伐,少年初长成,眉眼之间的一股上位者之气初显,他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什么人,最后视线移到了王诗柔这边。
萧青烟定了定神,看来这李明启对王诗柔的确有些意思。
在李明启身侧的是萧东极的另外一个嫡子,萧子林。
说起萧东极的子孙运,京都倒是人人称羡,除了惨死在战场的庶长子萧子舒,他统共还生了五个儿子,其中嫡子三个,庶子两个。
嫡长子萧子安乃龙武军将军,嫡次子萧子林任羽林军将军,嫡三子萧子昂自小体弱,虽未曾当什么将军,但头脑灵活,又学了一身医术,十岁上便随着萧东极入战场,当过军师。
两个庶子虽没有嫡子们有成就,庶四子萧子绝亦是琴棋书画手到擒来,只有这庶五子萧子闵什么都为学成却是个棋痴,若非其母备受宠爱,他在萧府怕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那些兄长们。
放眼京都,没有一家贵人能像萧府那般人才辈出,所以京都都以入萧府为荣,无论是做妾室做侍婢还是做家伎。
正看得入神,王诗柔在她耳旁轻叹一声,“燕王殿下英武不凡,也不知他打起马球来会是如何英姿,只可惜……”
她看了一眼李淮的腿,“今次殿下只能做个裁判了。”
林墨点点头,也表示遗憾,而此时,却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她们身旁响起,林墨别过脸去,却见一个身着紫黑色劲装的女子正在她们面前负手而立。
这女子眉眼英气,对着别过脸来的林墨,“可是林家四娘?”
林墨有些疑惑地看了王诗柔一眼,那女子会心一笑,“小女萧唤云,在家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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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情搞事情
燕回春(重生) 马球赌约
萧青烟也是好一顿震惊,她险些认不出她来。
当年她自西北而来,入萧府的第二日,便见过萧唤云,只不过那时的她不过是个不出十岁的孩子,她也是萧东极的妾室所生,只不过那妾室自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了,她便被记在了萧东极嫡夫人崔氏的名下,算得上是一位嫡女。
于良国信奉鬼神之道,亦信奉占卜之术,当年萧若华出生之时,便有道士算出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所以在萧府,所有的庶女,都是萧若华向上走的牺牲品。
无论那些庶女的身份有再多的荣光。
萧青烟如是,萧唤云亦如是。
萧青烟被祭祀时,已经二十有四,算一算时日,此时萧唤云也是个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却见她身材修长,眉宇英气十足,恍惚之间,竟是与当年的她有几分相似。
却听萧唤云道,“冒昧前来,还请王五娘子莫要怪罪,实在是小女听闻林四娘在百花宴上一舞惊人,这才慕名前来结交。”
林墨有些受宠若惊,起身微微行了个礼,“萧三娘子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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