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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羽香神情中的害怕突然消失了,她恍然大悟,都说恶鬼若死不干净是要回阳间寻仇的,而相爷确实是妖妃仇人之一。
她暗自咬牙,其实,她在某刻确实也想过,要杀了相爷。
当年若不是相爷,柳小夫人和她阿娘也不会受尽折磨,更不会死地不明不白,若不是相爷,自家娘子也不会受尽苦楚折磨。
可她势单力薄,自家娘子又是那样的性子,她终究是无能为力。
“当真?”羽香问。
萧青烟道,“我从来说一不二,我答应过她,要给她阿娘报仇。”顺便,报自己的仇!
羽香长吁一口气,仿佛心中的大石落地,“婢子愿助娘娘。”
“娘子?娘子你回来了吗?”突然,良夕的声音从屋子外传来,她尽量压着声音,不让旁人发现。
萧青烟烦躁地闭上了眼,林墨身边的两个侍婢,羽香聪慧,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可良夕那个蠢货,罚不得杀不得赶不得,她真拿她没法子了。
羽香会意,忙起身去开门,轻声道,“噤声,娘子已经回来了。”
良夕听罢,高兴地托着个托盘便往屋子里钻,看到萧青烟坐在那儿,双足还肿的厉害,顿时惊呆了。
好在看样子羽香已经上过药了,于是她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几子上,红着眼眶心疼道,“娘子,累坏了吧?婢子给娘子拿了些糕点,这些是婢子学着做的,旁人绝对动不了手脚。”
萧青烟视线斜了斜,托盘上整齐堆着几团东西,看上去丝毫没有个糕点的样子,她又皱了皱眉头。
良夕顺手拿了一团喂给她,“娘子,你别瞧它看着丑,但味道还是可以的,婢子尝过许多呢。”
萧青烟接过糕点,学着林墨的样子同她道,“我今日累了,你先下去吧。”
良夕点点头,嘱咐了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埋着脑袋下去了,看来自己的手艺还要再练练才是。
萧青烟垂眸,想要将糕点放回去,可顿感四肢有些不受控,羽香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只问,“娘子可要休息?”
她点头,然而视线里的光线却慢慢变得模糊,在彻底模糊之前,她对羽香道,“告诉她,过些日子她定能见到王五娘。”
说罢,她便彻底晕了过去。
翌日一早,林墨从混沌中醒来,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恍惚间,她还做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梦,在梦里,她好像还杀了人。
她被那个梦惊得坐了起来,掀开被褥一看,双足的肿胀虽已经渐渐消退,但依旧隐隐作痛。
“阿……阿因?”林墨下意识地唤她,半晌未得到回应,她又唤,“阿因?你在吗?”
卧房的门被轻轻拉开,羽香走了进来,“娘子可醒了?”
林墨迅速合上嘴,羽香给她端来了洗漱盆和伤药,“娘子,先起来换了药再用朝食吧。”
林墨有些诧异,明明自己受了伤,羽香难道都没有什么可问的吗?平日里,她可是什么都管的。
羽香温柔地将她扶起来,“娘子可是没睡好?”
林墨点头,“只是有些腰酸背痛的。”她的视线扫过梳妆台上的那半包醉梦仙,也不知今日她还要不要吃。
羽香边给她洗漱边轻声在她耳旁道,“娘子,您身上那位,婢子已经知道了。”
林墨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的?”
羽香道,“昨夜那位回来后便自报身份,婢子也应了她会帮她,娘子莫要害怕,婢子会一直护着你的。”
话音刚落,良夕又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娘子,今日婢子给您做了些清粥小菜,您这几日可莫要在院子里走动了,没的脚又被走肿了。”
她边说着便将托盘放在几子上,随后来帮忙,“今日婢子在前院听了一耳朵,昨日东京城好像发生了一起大事,相爷昨晚连夜出门,至今未归。”
羽香一顿,“发生了何事?”
良夕道,“说是东京城发现妖妃旧部,金吾卫的贺将军当场被……”她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刀割的动作。
林墨心尖一颤,脑中突然闪过贺祖被杀的画面,那把长刀狠狠穿过他的胸膛,鲜血四溅。
她猛地抓住羽香的手,颤颤巍巍道,“是……是她……”
羽香轻轻反握住她,宽慰道,“娘子莫慌。”
良夕歪着脑袋,“是谁?”
“没什么。”羽香指着换下来的药道,“你将这些东西拿下去吧,我来侍候娘子用朝食。”
良夕点点头,拿了东西屁颠屁颠下去了,林墨紧紧握住羽香的手不松开,神情紧张,“是阿因杀了那些人。”
羽香轻声问,“那位为何要杀贺将军?”
林墨摇头,“不知。”
羽香还要再问,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良夕喊道:“二娘,三娘,我们娘子还未起身,待婢子去唤一唤吧。”
二娘林依直接将良夕推到在地,“放肆!我与三娘特地来看她,她竟还未起身?父亲让她禁足她还真当自己不用出门见人了吗?”
言罢,屋子的门被人拉开,有两个娘子被侍婢们簇拥着走了进来。
左边那个一身浅粉色齐胸襦裙,垂髫髻上簪了两朵浅粉色的步摇,而右边那个则是一身浅碧色广袖,高高的飞仙髻上,装饰了好些发饰,看上去十分精美。
暗处的萧青烟眯了眯眼,左边这个姿色稍许平庸,首饰也不甚名贵,但看着却是有些身份,想来正是林泽妾室莫氏所生的林家二娘林依。
而右边那个容貌秀美,美目婉转动人,肌肤白皙胜雪的小娘子她认得,正是当日林墨落水后被救,在旁说话的林家三娘,也是林泽的嫡次女林璇。
林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正欲起身行礼,忽听啪地一声,她白净的左脸瞬间多了一个手掌印,火辣辣地疼。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羽香都没来得及阻止。
却见林依将手收回,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当真是个狐媚子!被禁菡萏院也不老实!说!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远明侯知晓你的名字?竟还要让皇后娘娘准许你参加百花宴?”
林墨一头雾水,刚止住的泪水因为脸颊的疼痛又流了出来,这些都是什么事?她怎么会知道?
林墨长得比林依要美上几分,如今这个样子更是我见犹怜,林依怒火暴增,又要再打,却被林璇拦住,“够了。”
林璇心疼地近前来,柔声道,“疼了吧?二娘不过是在气头上,你莫要怪她。”
林墨摇摇头。
林璇又关切道,“这几日身子怎么样了?”
林墨强忍泪水细声细语道,“将养了几日,好些了。”
林璇附在她火辣辣的那半张脸上,笑容更甚,“母亲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月后的百花宴,皇后娘娘想让你也去,你一定要养好身子,莫要给咱们相府丢脸啊。”
林墨只想默默无闻地在相府里活着,最好他们都不记得她,兴许那样她才是安全的,听闻百花宴是皇后娘娘特地为燕王选妃举办的,她一个藉藉无名又无身份地位的小小庶女又岂有资格去?
她本想问问,但面前两人从来都不按什么好心思,也只好作罢,“多谢三娘。”
林璇很是满意,起身瞥了一眼二娘,“方才二娘失了分寸,可要姐姐帮你教训她?”
林墨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二娘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没事。”
林璇点点头,“没事便好,那姐姐们这就回去了。不必送了。”
说着,她便又大摇大摆地在侍婢们的簇拥之下,离开了菡萏院。
羽香慌忙拿了伤药过来,良夕亦是近前,噗通一声跪下,“娘子,是婢子的错,婢子没能拦住她们。”
羽香却道,“你可曾见过菡萏院拦得住谁?”
良夕自责地低下了头。
原本瓷器般的肌肤,如今被一个巴掌打得一片红肿,看这样子,比她那只红肿的脚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青烟原以为她被打成这样,定会躲在角落默默哭,亦或者躲在侍婢们怀里可怜兮兮地哭,没想到林墨竟是咬紧牙关一直忍着疼,虽说落了泪,但她能感觉得到,林墨的泪并不是什么委屈撒娇被吓怕了,只是不得已为之。
萧青烟冷哼一声,倒是挺能忍。
林璇刚离开菡萏院,温柔的笑容瞬间不见了,林依在一旁狠狠道,“三娘,方才你就不该拦着!让我好好打她几巴掌,到时候她便去不成了!”
“二娘,你可莫要忘了,是皇后娘娘点名让她去的,若是她去不了,皇后娘娘怪罪下来,谁担?你担吗?”
林依道,“难道就这样叫她得逞?”
林璇阴鸷一笑,发髻上的步摇随风摆了摆,“莫要忘了,可是远明侯求皇后娘娘让她去的,远明侯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知晓吗?”
“三娘的意思是?”林依恍然大悟,扭头瞥了一眼菡萏院,不忿道,“真是便宜她了!”
反正父亲又不喜欢她,如今正好可以趁机将她赶出相府,林璇勾了勾嘴角,悠悠地说了一句,“身败名裂,不便宜了。”





燕回春(重生) 驱邪避凶
屋子里满是伤药的味道,好在通风的及时,倒是散出去了许多,良夕心疼地看着林墨红肿的脸颊,道,“娘子,纳兰医生已经回来许久了,不如婢子偷偷将她请来帮你瞧瞧吧?”
纳兰馨儿医术高超,从前是专门给余老夫人看病的,后来她在后院偶然救起因体虚而晕倒的林墨,自那之后便偷偷来给她医治。
都说医者父母心,在林墨眼中,这世上除了柳氏、王五娘和眼前这两个侍婢,她也就只信纳兰医生是真心为她好了。
林墨却道,“不必了,这点伤,擦擦伤药便能好了。”
良久,萧青烟才出声,“两个跳梁小丑,不如直接杀了!”
林墨突然浑身一震,羽香正好替她上完药,见她这般,便拉着良夕退了下去。
此时屋中只剩林墨一人,她才敢发声,“阿因,你同我说,你为何要杀那位金吾卫贺将军?”
“他要杀我,我难道不能反抗?”
“可……”她正要反驳,却发觉竟没什么可反驳的余地,她只好埋下脸来,细声细语道,“她们是我的姊妹……”
“姊妹?”萧青烟突然笑了,“你哪只眼睛瞧她们将你当姊妹了?你莫不是忘了上回的落水之事?我怎么听闻是她们叫你去的呢?”
林墨又无法反驳,她只好低着头搓着指尖,“阿因,能不能……不杀人?”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每每梦见柳氏死在她面前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折磨了,如今还要忍受旁人死在她眼前,她实在害怕地很。
萧青烟懒得理会她,只道,“这几日好好学学世家贵娘子该学的礼仪,没得在百花宴上丢人!”
一想起这个林墨便觉得委屈,“可我不想去什么百花宴。”
“百花宴是何等宴会?岂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萧青烟道,“你难道不想见你的王五娘了?”
一说到王五娘,林墨突然来了精神,“当真?五娘当真会去?”
萧青烟暗叹一声,也不知林墨是傻还是纯,王五娘可是东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这种宴会岂能少得了她?
可一想起她自生下来便爹不疼娘不在,整个相府几乎没几个人把她当个正经主子看,菡萏院甚至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门被拉开,却见羽香去又复返,神色有些紧绷。
她行至林墨面前道,“娘子,方才慕容小夫人给菡萏院拨了一个教养嬷嬷,婢子说娘子身子还未好全,她便自顾自下去了。”
萧青烟冷哼一声,“这就是你府上的教养嬷嬷?竟如此不懂规矩!”
林墨却道,“下去便下去吧,我伤了脚又伤了脸,的确有些不方便。”
羽香欲言又止,手里紧紧捏着个东西,似是在发抖,林墨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便问道,“羽香,你拿的什么?”
羽香咬了咬下唇,开口道,“娘娘可在?”
林墨顿住了,她没想到羽香会这般直截了当,萧青烟却很是欣赏地打量这个侍婢,“告诉她,我在。”
林墨如是说。
羽香将手展开,手心缩着一团黄色,萧青烟定睛一看,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慈恩寺空明大师写的驱邪符。”羽香暗自咬牙,她头一回同一只恶鬼谈判,实在不知该如何做,“娘娘,婢子虽答应相助,但前提是护佑我家娘子安康,二娘三娘何故来此,想来娘娘应该清楚,若娘娘要害我家娘子,婢子……婢子就用这驱邪符将你驱了!”
萧青烟突然笑了,“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林墨,你让她驱,我倒要看看区区一张驱邪符,能不能将我驱了!”
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门上都会画桃符驱邪,远的不说,单就林墨房门上就挂着一块,也没见将她驱走。
林墨似是听到了重点,问道:“羽香,你说二娘三娘来此与阿因有关?”
“昨日之后,街上便传闻林府四娘养在深闺倾国倾城。”羽香道,“娘子那般小心翼翼地在林府后院躲着,为的只不过是自保罢了,如今这传言一出,抢了三娘的风头,三娘以后定会处处针对娘子,娘子以后在相府的日子……”
自大娘进宫之后,三娘便是林府唯一的嫡女,相爷、夫人与老夫人都疼之甚甚,如今自家娘子抢了三娘的风头,就等于得罪了三娘、相爷、夫人和老夫人四人,以后她在府里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她咬牙切齿道,“昨日之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传言,娘娘,婢子需要你解释一二。”
“没错,是我放出声去,让远明侯留意到你林府四娘的。”萧青烟也不否认,“林墨,我应过你要让你见王五娘,如今我可是兑现承诺了的!”
林墨不知该惊还是该难过,她没想到萧青烟为了得到她的身子竟会这般做。
“不过,”半晌,萧青烟冷冷的,言语中似是带着杀气,“我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
“羽香,你出去吧,我信阿因不会害我。”林墨的情绪忽而低落,阿因自是不会害她,因为她需要她完整康健的身子。
泪水不知不觉又滑落了,羽香想要帮她擦拭,却被她拒绝了,“你出去吧,我会顾好我自己的。”
羽香无奈,只好收回驱邪符,本想留句什么狠话给萧青烟,但看林墨这般,她也只好放弃,转身离开了。
屋内瞬间安静了,林墨将自己缩在胡床里,默默地落着泪。兴许二娘说得对,她原本是不该活着的吧,她突然想阿娘了。
萧青烟也不知她怎么突然哭了,于是选择闭口不言。
等了许久,林墨哭累了,她擦了擦眼泪,对萧青烟道,“阿因,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练习礼仪,不给相府丢脸的。”
然而贵家的礼仪并没有那么好学,莫不然,那些世家娘子何故一学就学好几年?而且还是教养嬷嬷尽心尽力的情况下。
萧青烟瞥了一眼院中正喝着茶的曹嬷嬷,暗自露出一丝冷笑。
几日的礼仪学下来,惹得林墨腰酸背痛,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差到连萧青烟都嫌弃,但好在,教学持续半个月,便结束了。
这是林墨头一回来梅香苑,这里是余老夫人的院子,平日里除了嫡子嫡女,以及养在王氏名下的孩子,谁都不能来这儿。
余老夫人最不喜庶出,特别是那些爱出风头的庶出。
萧青烟觉得好笑,“听闻这余老夫人自己便是庶出,当年她与嫡姐同时议亲,只因庶出,她便许了一个商贾之家,而她的嫡姐,则是许了林府,后来她嫡姐出了意外死了,她才顶了她嫡姐的位置入了林府,这林府老夫人的位置,原本就不属于她,她竟好意思嫌弃起了嫡庶,真是可笑。”
林墨慌张地跟着奴仆走进梅香苑,心跳如同打鼓,丝毫没将萧青烟的讽刺听进去。
萧青烟不耐烦道,“只是见个老妪而已,慌什么?”
林墨心道,“我从未见过老夫人,倘若一会儿我答不上,该何如?阿因,我害怕。”
尤其是羽香被留在了菡萏院,如今她孤身一人,便愈发得害怕了。
因着百花宴是皇家的宴会,而林墨又是皇后娘娘钦点,礼仪上必不能疏忽,是以老夫人才会在此时见林墨,为的就是考核林墨这几日学的礼仪。
萧青烟道,“有什么好怕的?那曹嬷嬷教了你什么你便做什么,左右你也不过是个学生,这有什么好顾虑的?”
林墨被她这么一说,更慌了,老夫人本就不喜她,若是她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老夫人会不会更加厌弃她?思及此,她的眼眶竟有些红。
“憋回去!”萧青烟怒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见王五娘也是你提的,怎么连礼仪这点小事都做不成吗?”
一想起王五娘,林墨暗自咬牙,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她心道,“我会努力的!”
前面引路的奴仆突然停下,“四娘在此稍后,待奴去通报一声。”
林墨也不知该如何表示,只对他福了福身,有侍婢看她这般,皆掩嘴偷笑,林墨见状,羞得小脸通红,她低下头来问萧青烟,“阿因,我方才是不是做错了?”
萧青烟冷哼一声,“哪有主子给奴仆行礼的?”
林墨微微低眉,眼眶里的泪水又要止不住流出来,但一想起见王五娘,她硬生生给忍住了。
萧青烟见她这般,只鄙夷地呿了一声,当年她从西北马场回京时,大约也是这样一副懵懂的样子,在她眼中,那些世家贵女的礼仪都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花架子,可为了阿娘能入萧东极的眼,她也只能逼着自己学尽能学的一切。
短短半个月,她便学会了东京城所为上流人士的那一股冠冕堂皇的做派,也学会了看尽旁人脸色,在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满前忍气吞声。
正因她知进退,懂分寸,萧东极才将她送进了宫,给老皇帝做了淑人。
宫里不比大司马府,规矩礼仪更是数不胜数,若是行差踏错,怕是会连累整个大司马府,连累阿娘以及被萧东极派去守关的兄长。
于是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宫里娘娘们勾心斗角里努力活着,那一年,她不过十五岁。
“哟,这不是四娘吗?怎么还杵在这儿?”
二娘林依的声音将萧青烟的思绪拉了回来,却见她跟在林璇的身后,目光却在林墨身上游离,满是讽刺意味。




燕回春(重生) 何为姊妹
林墨不知该如何做,便又要同她们行礼,却被萧青烟喝住,“同是庶女,怎么不见她向你行礼?”
林墨暗道,“她是记在夫人名下养的,身份和我不一样。”
“再不一样,她也是庶女!你们余老夫人不是一向嫡庶分得很清吗?一个庶女在她院子里如此叫嚣,她也能看得过去?”
林墨有些犹豫,却被林璇看在眼里,她温婉一笑,原本明丽的脸变得更加俏丽了几分,她近前几步,柔声道,“四娘头一回进梅香苑,自是有许多地方生疏的,不如跟我一道进去吧。”
林墨又想问萧青烟,可萧青烟却只呿了一声,再也不打算说半句话。
她只好作罢,对林璇欠了欠身,“多谢三娘。”
姐妹三人前后进了花厅,一股幽幽的沁香从里面传来,惹得林墨鼻尖痒痒的。
林璇见她这般,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笑脸盈盈,“这是长姐从宫里给祖母送来的花果香,听说是西域进贡的,很是稀罕呢,四娘你闻闻,可有花果的味道?”
林墨闻了闻,那香中果然带着花果味,她新奇的点点头。
林依却是冷嗤一声,“小家子气。”
于嬷嬷从里屋出来,瞥了林依与林墨一眼,径直走到林璇面前,行了个礼,“老夫人在里面等着三娘呢。”
林璇微微笑着回了个礼,“有劳于嬷嬷。”她扭身拉过林墨的手,“走吧,祖母怕是久等了。”
余老夫人正躺坐在胡床上,闭着眼睛闻着屋内燃着的花果香,林璇带着两人近前,向她叩拜,“孙儿来给祖母请安。”
林墨不知何规矩,便跟着林璇一道跪了下来。
良久,余老夫人轻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下头跪着的三人,冷哼一声,“听闻璇儿最近在学烹茶?”
林璇道,“孙儿不才,只学了些皮毛功夫。”
余老夫人笑道,“快给祖母烹一杯尝尝。”
“喏。”林璇起身,行至余老夫人一早就备好的茶几旁,开始烹了起来。
而林墨与林依却依旧跪着。
林墨低着头,汗珠一点一点往额上落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腰便开始生疼,仿佛被切了半截一般,她咬着牙,不敢抬头,却听余老夫人道,“二娘近日学了什么?”
林依道,“回老夫人,依儿近日在学抚琴。”
原以为余老夫人会让她露一手,她正跃跃欲试,谁想余老夫人只是微微点点头,只嗯了一声,便罢了。
林依暗自咬唇,只端坐在一旁,再也不说话了。
林墨依旧低着头,等待着老夫人问话,可老夫人仿佛忘了她一般,同二娘说完话,便又转头同三娘说话,直至三娘的茶将将烹好,她们的话才停歇。
三娘沏了一盏茶端了过去,余老夫人看了一眼茶汤的色泽,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墨阳侯家的二娘烹的要好很多。”
墨阳侯家的二娘早一年就开始学烹茶了,只是兴许她没有这个烹茶的天分,所以每每总要闹出笑话,余老夫人这般言语,倒也是一种赞许了。
三娘只谦虚地低下了头,“孙儿会努力好好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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