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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余老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过了许久,她仿佛终于想起了跪着的林墨,微微抬眉,往她看来。
林墨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不知跪了多久,她的身子早就已经不停自己的使唤,开始颤抖了起来,以至于方才不太标准的礼数如今愈发不标准了。
余老夫人眯了眯眼,哼了一声,“就算是庶女,从相府出去的,都是能抬得起脸面的,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林璇瞥了一眼林墨,暗自嘲笑一声,但依旧道,“祖母息怒,这几日四娘在曹嬷嬷的悉心教导下,可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余老夫人指着林墨,“三娘,我知你心善袒护庶妹,但百花宴是什么地方?这种东西能去?”
林璇看了一眼林依,林依会意,“老夫人,四娘同三娘是姊妹,自不会那般蠢笨的,依儿听闻是那曹嬷嬷……”
于嬷嬷见此,忽而想起了什么,在余老夫人耳旁耳语了几句,余老夫人脸上的怒气更甚,“一个妾,竟敢在相府只手遮天,当我死了吗?”
林璇连连劝慰:“祖母息怒,许是小夫人她初掌中馈,不大懂规矩。”
“哼!不大懂规矩?确实不大懂!”余老夫人几乎咬牙切齿,可奈何林泽喜欢她,她多次向林泽提及莫要过渡宠妾,可每每他总以慕容氏没有孩子为由搪塞,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将他掰回正途。
林墨又是这副模样,她更是生气,正要抓起茶盏往林墨头上扔,却又想起她是皇后娘娘钦点去百花宴的,便又强行将怒气咽了回去。
也不知这底下跪着的东西是如何让远明侯知晓的,若是让她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散播出去,她定要那人碎尸万段!
林墨颤颤巍巍得跪着,冷汗直流,她头一回见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良久以后,才听老夫人道,“我也乏了,都下去吧。”
好在有侍婢前来将她扶起,否则她恐怕就要晕过去了,一路上她混混沌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梅香苑出来的,只记得离开时,林璇和林依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羽香已经在菡萏院门口来回踱了许久,见林墨颤颤巍巍地回来,慌忙近前迎接,可她还未说半句,便被她身后跟来的嬷嬷愣住了。
这两位嬷嬷她是认识的,正是梅香苑的柳嬷嬷与齐嬷嬷。
羽香同两位嬷嬷见礼,“多谢二位嬷嬷送我家娘子回来。”
齐嬷嬷却冷着脸道,“今日考核礼仪,四娘很是令老夫人失望,特命我二人前来教导一番。”
羽香蹙眉,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只好应着将她们请了进去。
林墨依旧混混沌沌的,萧青烟实在瞧不起她这个样子,这才开口道,“你的那两个姊妹早已买通了曹嬷嬷,是以她在教养时能不尽心便不尽心,如今既叫你出了丑,又叫那慕容氏在余氏面前丢了脸面,你还觉得她们是你的姊妹?”
其实她并不蠢,自林依说那句话后,便隐隐猜到了,她只是没想到,平日里三娘那般和善,二娘虽嘴上毒了些,也没做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如今竟这般对她。
萧青烟冷冷一笑,“姊妹,是这世上最毒的东西。”
若非那所谓的姊妹,她又岂会被砍断双腿打入冷宫?若非那所谓姊妹,她又岂会被蒙蔽这么多年,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被冠上妖妃之名?
而如今,她那位姊妹早已登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而她,却在君宝山被万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
姊妹?呵呵。
柳嬷嬷与齐嬷嬷不愧是余氏身边的老人,无论是礼仪教养还是谈吐教养都是一流,但萧青烟也看得出来,她们只将她当普通庶女教,只要她不在百花宴上出岔子便罢了。
至于其他的,她们能不教的也不会多教。
萧青烟冷哼一声,还真是会察言观色。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余氏很是信任这两位嬷嬷,便也没再考核林墨,其实林墨心里明白,余氏嫌她是庶出,能不见便不见。
百花宴是皇后娘娘主持的皇家级别的宴会,东京城的所有能叫得上不能叫得上的贵女都会去,宴会设置在皇家别苑,别苑中种植了上百种花卉,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是以起名百花宴。
今年燕王归京,燕王又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唯一的弟弟,皇后自然会更尽心尽力地去操办,若燕王能在百花中择一朵,那便又是一桩轰动东京城的喜事,皇帝也会跟着开心。
林墨边听着良夕在她耳旁说着,边在脑中复习着这半个月以来两位嬷嬷教给她的东西,那些东西虽然看上去简单,可她从未出席过这样大的场合,难免还是会慌张。
倘若萧青烟此刻有自己的身体,怕是已经不知翻了多少白眼了,虽说是庶女,但也是个堂堂正正出身相府的贵女,竟这般畏畏缩缩,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如今倒是庆幸王氏顾及相府体面,给每个娘子都安排了单独的车架,莫不然,林墨这个样子,怕又要被她那两个“姊妹”阴阳怪气地讽笑了去。
马车穿过各个坊市,驶出了东京城,林墨这才有空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色,她从未出过东京城,没想到原来外面的世界竟这般广阔美好。
她突然明白柳氏的话,柳氏同她说,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她想让她做只快乐又自由的鸟儿。
原来这便是自由的感觉。
萧青烟又冷哼一声,“自由?可瞧见车队的护卫了么?莫要以为这些护卫是为了保护你们的,他们是为了挡住城外的流民的!”
“流民?”林墨诧异,“东京城如此繁华,岂会有流民?”
萧青烟又是一顿讽刺,她果真是只被娇养了多年的金丝雀,天真的以为这世间全都是美好的,丝毫不知外面世界的残酷,更不懂人性的残忍。
她顿了顿,也不知该羡慕她还是该可怜她。





燕回春(重生) 林家大娘
马车驶进别苑外院后便停下了,林墨带着一颗紧张又忐忑的心下了车,皇家宴会自然不会只让她们一些小娘子独自参加,是以身为相府主母王夫人也来了。
林墨乖巧地从王氏行了一个礼后,便默默地跟在了她身后,王氏只蹙了蹙眉,便随着引路的寺人进了别苑。
若是旁的世家贵族,自然是被寺人引进宴会主院,而她们却不同。
王氏出身琅琊王氏,虽然只是个旁支,但却是正正经经的嫡女,是以余老夫人对她很是看重,所以虽说林泽不喜她,却依旧与她生了两女一子,分别是林府的大娘、三娘与大郎。
大娘林瑗早在二八年华便被李俊选做了妃子,做了宫中的林妃,如今这百花宴,林妃自然也是会参加的,所以如今自也免不了她们母女相会。
所以林墨刚下马车,便随着王氏被寺人引去了一座非常华贵的别院,那是林妃休息的地方。
刚进院子,便有一阵花草清香袭来,原来这院子里种植了许多香草,刚刚入春,那些香草也相继长了起来,将整个院子都衬得生机勃勃。
寺人将王氏引至一处台阶下,“夫人,娘娘正在里头小憩,奴婢这便不送了。”
王氏微微颔首,“有劳吴舍人了。”
此时便有侍婢从里头迎了出来,对王氏行了个礼后道,“夫人与各位娘子请随婢子来。”
王氏微微浅笑,便跟着那侍婢进了里屋,林墨以为林妃会在里屋的花厅等她们,紧张地手心有些出汗,谁想那侍婢带她们进了里屋之后,又进了一个院子,直至一座花厅水榭前停了下来。
水榭坐落在一片荷花池之上,如今早春,水面上满是鲜嫩叶芽儿与浮萍,倒有一番别样的意趣。
外挑的围栏座上正靠着一个身着华服却身姿窈窕的女子,她手中正拿着一些黍米,喂着池里的鱼。
她身旁站着的侍婢见她们来了,在她耳旁说了一句,她缓缓别过神,一张与林璇有几分相似的俏丽脸蛋看了过来,动人得像是朵出水的芙蓉。
这便是王氏的大女儿,林府的嫡长女,林瑗。
王氏带着众人向她行礼,“见过林妃娘娘。”
林瑗微微颔首,端坐了回来,示意她们免礼,王氏一坐下,林瑗便开始唠家常,仿佛在家一般,“听闻最近西域进贡了一批金丝银线的料子,颜色有些鲜艳,阿娘一会儿带回去吧。”
王氏笑道,“你啊你,入宫这么久了还总想着家里。”
有侍婢奉上茶盏,她接过饮了一口,神色一顿,“有消息了吗?”
林瑗自是懂的她说的什么,手微微附上小腹,失望地笑了笑,“法师说,有些事看的是天缘,若是天缘未到,再强求也无用,再说了,皇后娘娘都还没怀上皇子,我着什么急?”
她笑着将视线转向王氏身后,坐着的那个定是她的嫡妹林璇,而另外站着的两个,自是她那两个庶出的妹妹,她笑道,“许久未见,璇儿竟是愈发标致了。”
林璇害羞地低下了头,“长姐快别取笑璇儿了,若说标致,璇儿可比不过长姐呢。”
林瑗被她哄得笑了,“倒是学会了油嘴。让我猜猜,左边那个穿浅碧色襦裙的是二娘,右边这个穿浅蓝色襦裙的是四娘,是也不是?”
身着浅碧色的二娘福了福身,“依儿见过娘娘。”
林墨也跟着福了福身,“见过娘娘。”
林瑗最终将视线定在了林墨身上,她记得这个庶妹整日里躲在菡萏院,甚少出门,直至她入宫时也没见过她,所以她至今不知她长得什么样。
如今京都传闻说林家有四女,倾国倾城,她倒是想见识见识,这林家四女到底是怎么个倾国倾城法儿。
“抬起头来。”林瑗这一声完全没了方才唠家常的样子,每个字仿佛都透着威严,使得她浑身一震。
林墨心尖一颤,暗自在心中问萧青烟怎么办,然而萧青烟却一直作壁上观,见个人而已,至于怕成这样?而且对方不过是个小小妃子,还能吃了她不成?
没得到萧青烟回应的林墨,只好暗自咬牙,紧着头皮抬起了头,可就算如此依旧掩盖不了肉眼可见的慌张神色。
光线打在她脸上,林瑗眯了眯眼睛,柳氏当年可是能称上一句第一美人的,林墨是柳氏的女儿,容资上自也不差,小小年纪,脸蛋确实标致,但却比旁的同龄娘子瘦小许多,若是再仔细将养些日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称得上一句第一美人。
只是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更称不上一句“倾国倾城”,也不知这不切实际的流言到底是从何散布出去的。
林瑗点了点头,“不错,倒也还能入眼。”
但也只是能做个绣花枕头罢了,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
王氏瞥了一眼林墨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蹙了蹙眉,道,“三娘,时候不早了,你带姊妹们去宴厅吧,我与你长姐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林璇起身,与林依相互看了一眼,道,“那女儿先行告退了。”
好在这半个月的礼仪练习,以至于林墨站了许久也没觉得特别累,见她们要走,林墨便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处处都是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林墨从未见过这般豪华的地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依见她这般,又是一阵讽刺,“收起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若是在旁人面前露出这种做派,看回去夫人老夫人怎么收拾你!”
林墨被她一恐吓倒是老实了,她低下了头显得有些慌张,羽香暗暗近前,扯了扯林墨的衣角,轻声在她耳旁宽慰,“娘子莫怕,婢子们都在呢。”
林墨默默点了点头,继续跟着林璇往前走,大约是皇家别院实在太大了,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见到王氏所说的那个宴厅,她正疑问,却听到不远处有一阵嬉笑声传来。
她定睛一看,竟瞧见不远处的凉亭之下,有一群娘子围着一个郎君正哈哈大笑,林璇看到其中一人,便近前几步打招呼,“楚三娘!你可叫我好找!”
被叫做楚三娘的娘子别过脸来,脸上的笑意更甚,“林二娘,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说着她将林璇拉走,“我们在下棋呢!秦家娘子就要输了,哈哈哈。”
“输了几何?”
楚三娘道,“章郎君说,若是秦娘子再输,便要了她手里的帕子。”
深闺娘子的帕子又岂能随便给人呢?这般做派原本就孟浪!林墨一听耳朵不由得红了起来。
楚三娘说着,目光瞥了一眼林墨,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位便是你林府的四娘?”
林璇道,“四娘从未出席过这种场合,你们可莫要欺负她。”
楚三娘笑道,“那是自然。”
听着她们的对话,站在角落的林墨早就有些慌了,她甚少见外人,如今一见便要见那么多,那楚三娘看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对劲,她暗自捏紧衣袖,心中暗道,“阿因,怎么办?我害怕。”
萧青烟却道,“那个叫楚三娘的,是尚书中司侍郎之女,她父亲楚仓曾是林泽的幕僚,被林泽举荐才坐上这个位置,名不副实,你大可不用给她面子。”
林墨苦恼,目下这情况也由不得她给面子吧。
正此时,围着的人群突然散开,坐着的那位穿着华服的郎君站了起来,他从腰间摸了块玉,递给同他下棋的那位秦娘子,“技不如人,我输了。”
言罢,他又道,“各位小娘子,时候不早了,百花宴也快开了,听闻燕王已经到了,你们不想去瞧瞧吗?”
听闻燕王一表人才天人之姿,一众娘子听罢,竟是双眼放光,若非还有份贵女的矜持在,她们恐怕就要飞起来了。
楚三娘冲林璇笑了笑,“我也去了,一会儿宴厅上见。”
林璇会心一笑,便放任她走了,正想要抬脚离开的林墨顿住了,看林璇的架势似是并不想走。
却听林璇冲那郎君福了福身,“小女林家三娘林璇,见过远明侯爷。”
原来坐在凉亭中与一众贵女嬉戏的竟是当今最受皇帝宠爱的远明侯,章程。
章程转过身,一对桃花眼上下打量着林璇,脸上洋溢着一丝别有意趣的笑,“没想到会此地遇见林家三娘,当真是缘分啊。”
“是啊。”林璇微微一笑,明眸如星,“正带着二娘与四娘从林妃娘娘那儿过来,侯爷方才是在与娘子们下棋?”
章程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林璇的胸|脯,脸上依旧笑着,“小娘子们开心最重要。”他顿了顿,视线收回,在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娘子身上扫了扫,“三娘不给本侯引见引见?”




燕回春(重生) 燕王李淮
林璇莞尔一笑,后退半步,拉着林依的手道,“这位是府上的二娘,今次也是头一回参加百花宴,那边站着的便是府上的四娘了。”
林依落落大方地冲着章程行了个礼,“见过远明侯爷。”
林墨埋着头也跟着福了福身。
“林四娘?”章程挑了挑眉,近前几步,俯身看她,“抬起头让本侯瞧瞧。”
眼前这美人他可是心心念念了一个月,如今见到了真人,他倒要看看如何风姿绰约倾国倾城!
却见眼前这小娘子,羞羞怯怯的低着头,虽看不清面貌,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倒是挺惹人怜爱。个头也小小的,那双手却仿若玉芝般好看,也不知摸起来会是什么手感,再看她那一对精致小巧的耳朵,耳垂微微泛着红,仿若是两只鲜嫩欲滴的樱桃,让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果然非凡品!
突然,林璇哎呀一声,“小女忽而想起,帕子落在娘娘那儿了,二娘,你随我回去取一趟吧。”
林墨见她要走,忽而慌了,“三娘,我也随你同去吧。”
“无妨,你便在此地等我吧,正好侯爷也在,你且陪侯爷说说话。”林璇笑得很是温柔,那双眸子里仿佛能掐出水来。
林墨要跟上去,却被章程一把拉住,“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儿?三娘她们去去就回,小娘子不如陪本侯下会儿棋?”
林墨的小手突然被一只粗糙又陌生的大手裹住,她想将手抽出来,却不想对方却越裹越紧,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羽香与良夕正要近前阻止,却被章程的两个护卫强行拉开。
羽香掰开护卫的手道,“侯爷,我们娘子是皇后娘娘钦定参加百花宴的,若是耽误了时辰,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章程嘴角微微一斜,“无妨,我便说你家四娘因为陪我下棋耽搁了,皇后娘娘不会怪罪的。”说着他朝护卫使了个眼色,他们猛地一用力,竟将羽香与良夕二人连拉带拽地拖了出去。
如此,凉亭中竟只剩下林墨与章程两人。
不远处的假山之后,林依与林璇相视一笑,林依道,“真是便宜她了,竟能高攀远明侯。”
林璇却道,“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罢了,只要远明侯愿意,随时都能问阿耶要,阿耶也随时都能丢了,她这么想攀龙附凤,我们不过是推了她一把罢了。”
林依浅浅一笑,“时候不早了,三娘,我们去宴厅吧,晚了怕是会挨罚呢。”
“罚?”林璇微微挑眉,得意一笑,“有谁敢罚我?”
但看凉亭中那两人,她自觉后退半步,听闻远明侯对付小娘子很是有一套,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可不想这般近距离观瞻。
“走吧,莫要让楚三娘她们等急了。”
林墨不知该如何应对面前这个一直盯着她的男子,害怕地一直往后缩,她一直在心里求救,“阿因!快救我!我害怕!”
萧青烟也很是着急,没想到林璇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迫害林墨,她咬牙,“让我附身!”
“怎么附?”
林墨慌张的想要逃,章程见她如兔子般跳脱,更是兴奋地吞了吞口水,咧开一个色相十足的笑容,“小娘子,不过是陪本侯爷下棋罢了,本侯爷又不会吃了你,哎呀,你瞧瞧这小手,捏着棋子的样子多好看?”
林墨要哭了,可她不敢反抗章程,脑中又传来萧青烟的声音,“这混账胚子,我要杀了他!林墨!快让我附身!”
“可我不知道如何让你附身啊。”林墨终于哭了,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急的。
“哎呀呀,我的小美人怎么哭了呢,不哭不哭,快让本侯爷宽慰宽慰。”说着,章程正要将她拉入怀中。
突然哎哟一声,章程猛地捂住后脑往附近扫了一圈,“什么人?”
话还没说干净,他又哎哟一声捂住了脖子,这回就连林墨也看清了,竟是暗处有什么人拿了石子丢他,她慌忙躲到角落里,蹲下|身不做声,章程又要过来,也不知又从何处弹过来一颗石头,正中章程脑门。
章程那张牙舞爪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四肢跟着抽搐了一下,下一刻便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萧青烟见状,连忙唤醒沉浸在恐惧里的林墨,“林墨!快走!”
林墨似乎没听见,萧青烟又道,“林墨!快站起来!”
林墨依旧没反应,萧青烟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她将声音软了下来,“墨儿,别怕,你快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这一声墨儿果然有用,林墨的眼神也渐渐有了些光彩,下一刻,奔涌的泪水直接往下落,她哽咽着,“阿因,我好害怕。”
此时,羽香与良夕挣开护卫跑了过来,见自家娘子哭成这样,她们心中一紧,莫不是被远明侯欺负了去?但看自家娘子衣裳安然,她们这才放下心来,可当瞧见地上晕倒的远明侯,她们的心又揪了起来。
莫不是自家娘子伤了远明侯?
如此一想,两个侍婢有些慌了,慌忙将林墨扶了起来,“娘子,我们快走吧,宴会要开始了,婢子给你整理整理。”
林墨哭着站起了起来,衣裳虽然有些皱了,但也不是不能补救,她抖着肩膀,带着哭腔道,“我想见五娘。”
羽香边扶着她便往外走边哄着她,“好好,婢子这就带娘子去见五娘。”
而离凉亭不远处的一颗茂密的树干后,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身后有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近前,“郎君,您为何要救那小娘子?”
男子手里摸索着一块写着“墨”字的玉,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章程,邪魅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有意思,很有意思。”
身后男子不解,“郎君在说什么?”
男子却道,“阮齐,你说一个人可有两种性子?”
“两种性子?”阮齐更是不解,“一个人只有一个身子,自是只有一种性子。”
“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前几日行为果决手段狠辣,而转眼便成了个软弱可欺的娇弱小兔子。你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阮齐突然明白了,“郎君,可要奴去查查这林府四娘?”
男子神秘一笑,将玉揣进怀里,一个闪身便离开了。
林墨被羽香整理了一番,正巧遇见别苑里给人引路的寺人,便一道跟着去了宴厅,好在赶上了即将开宴的宴会。
林璇与林依见她入了席很是诧异,但碍于有旁人在场,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对她冷冷一笑,便继续与一旁的同伴谈笑风生。
林墨是林家的庶女,位置自是靠的很后面的,当她入座之时,正好对上了对面正着她笑的王五娘,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被王五娘这一笑,又弄崩了。
她好想现在就去王五娘怀里哭,可看如今实在不便,她也只能红着眼眶对她哭笑一声。
王五娘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示意她擦擦泪,林墨乖巧地点了点头,掏出帕子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擦拭干净。
萧青烟也是头一次见林墨口中的王五娘,这位王五娘出身正统琅琊王氏,其父王尚书刚正不阿又颇有才气,这才养得这个女儿落落大方,才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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