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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可为何今日见到李淮挽着林璇,她便生气了呢?
竟有一种明明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旁人带走的心情。
她实在想不通!
夜幕降临,她从胡床里爬了起来,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酒壶。
那酒壶是她从红袖堂里拿的,里头装的是莫娘子亲酿的酒。
砰得一声,浓郁的酒香从酒壶里散了开来,她仰头喝了一口。
一股甜甜的辣辣的味道一下子冲进了喉咙里,惹得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呛了起来。
辛辣刺激的感觉瞬间调动了她的味蕾,使她的大脑开始慢慢混沌了起来。
她不由得点头称赞了一句,好东西。
菡萏院外,此时正站着两个人,李淮背着手,盯着一身黑衣,笔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阮齐。
阮齐被他看得心慌,连连道,“王爷,您这般瞧着我,门也不会自己开啊。”
李淮却紧蹙眉头,周围一股子低压围绕,“你说,我要如何向她解释?”
阮齐摇头,“正所谓眼见为实,恐怕王爷这辈子都解释不清。”
李淮正要迈出脚去推门,却又由于慌乱而退了下来。
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调转了方向,往他自己的院子而去。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此刻他是当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阮齐见他要回去,正要跟着,却被他喝住,“你在这儿等着!”
“属下要伺候王爷啊。”
阮齐又要跟上来,又被李淮冷眼喝住,“还有阮庆呢!你就在这儿等着!有消息便去通知本王。”
说完,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阮齐挠了挠头,自家王爷这明明是被娘娘“捉|奸|在床”,竟还要装出这副高冷样子,娘娘会原谅他才怪呢!
李淮离开没多久,菡萏院的门突然开了个小口子,从里头走出一个小小身影。
阮齐眸光一顿,慌忙跑近前去,“羽香,你可出来了,娘娘误会王爷了,你快去同娘娘解释解释!”
羽香点点头,“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听她的语气,像是娘娘不打算原谅王爷了,他着急地直挠头,“我也不知王妃为何会在王爷回京之路等着王爷,我更不知道王爷险些遇袭,竟是得了王妃的救援。我猜王爷是觉得其中有蹊跷,这才对王妃那般言听计从的。”
阮齐一激动,便将要说的没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羽香见他这般,先是愣了愣,随后噗嗤一笑,“你放心吧!我家娘子生气是好事。”
“都误会王爷了哪里是什么好事?”阮齐挠头,“你快去同娘娘解释清楚,我家王爷心里可只有娘娘一人!”
“我知晓。”羽香道,“我且问你,我家娘子为何会生气?”
“自是在红袖堂见到王妃挽着王爷。”阮齐强调道,“那只是误会!”
“我再问你,娘子为何会对一个误会生气?”
阮齐挠了挠头,他哪里会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墨妃娘娘误会他家王爷了!
羽香道,“我家娘子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她心里有王爷,看到王爷同旁的女子在一起,她心里才会闷得慌,才会做一些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比如生气。”
她微微一笑,“你回去告诉王爷,让王爷好好把握时机,再来同我家娘子解释,如今娘子正在气头上,怕是听不进任何解释。”
说着,她正要回去,然而却被阮齐一把拉住。
阮齐依旧不放心道,“当真?”
“当真。”羽香道,“你信我!我家娘子的性子旁人不了解,我在她身边这么些日子,自是了解的。”
阮齐又道,“万一娘娘再也不理王爷了呢?”
“放心吧!”
她转过身,刚迈出半步,忽而又想起什么,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荷包往他怀里一丢。
“见你的荷包破了,就顺便给你做了一个,若是不喜欢,丢了便是。”说着,不待他反应,她一溜烟钻进门缝里,消失了。
阮齐抱着怀里的那只新荷包愣了半晌,最终小心翼翼如护着珠宝一般将其揣进了怀里。
院子里,良夕正拿着灯笼蹲坐在一株花旁,看着那株花的长势。
听那卖花儿的商客说,这株昙花近几日便要开花了,于是她每日里只要入了夜,便出来这般候着。
叶明见她这般,便为她做了一些小马扎。
良夕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小马扎,虽看上去不大好看,倒也还实用,便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瞧你的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嘛!怎么有些事怎么教都不会呢?”
叶明挠了挠头,苦笑一声,“或许只是没有那个天分吧。”
良夕叹了一声,再拿了一个马扎放在她旁边,招呼他过来,“别站着了,同我一道坐下吧,我有预感,今夜这朵昙花一定会开!”
叶明将视线搭在面前那朵昙花的花苞上,又缓缓移到了身旁这个认真盯着花的小娘子身上,嘴角竟是微微扬了起来。





燕回春(重生) 听琴品曲
萧青烟从前喝过酒,也知酒醉滋味,可谁想她昨夜只喝了几口,便醉得晕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这酒实在烈,还是林墨的这副身子实在太弱,以至于日晒三竿了,她才缓过神。只是她才刚睁开眼,大脑便一阵钝痛。
羽香见她醒来,赶忙给她送来醒酒汤,边顺着她喝下边道,“娘子怎么喝酒了?”
萧青烟冷哼一声,她可不想让她知道她心中的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明朗的心思,于是她略过这个问题,开始转移话题。
“有动静了吗?”
羽香点头,“昨日有一队人马连夜去了江南。”
萧青烟目光深邃,大约是因为醒酒汤喝得有些猛,轻咳了几声,“林泽终于坐不住了。”
“不管如何,娘子直接单独见他实在是危险,婢子可担心坏了!”羽香道。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有分寸。”
羽香轻叹一声,将醒酒汤收回,再将她嘴角的残渍擦干,“娘子可知,昨日郊外归京之路上,发生过一起流民伤人事件?”
“流民伤人?”
“正是。”羽香道,“听闻那伙流民是哪里来的什么匪徒!专门截财杀人的。”
萧青烟微微挑眉,距离灾情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灾区重建灾民安置亦是在陆陆续续进行中。
城外有流民不假,但为了防止灾民再次暴|动,李俊专门派了龙武军在不远处镇守,按理说,并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羽香再道,“这些都是阮齐告诉婢子的,听闻昨日,王爷险些受了伤。”
她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但却还是道,“ 他武功盖世,又岂会受伤?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她抬眸,“他来过?”
羽香颔首,“昨夜来的,但又回去了,这些也是阮齐告诉婢子的。他还说……”
“他还说,王妃不知何时听得消息,去救了王爷。”
萧青烟冷哼一声,“她倒是有个未卜先知的好本事!”
“娘子,今日可还要出门?”
“不了。”萧青烟用手抵着头,眼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精力出门?“这几日便在院子里等消息吧。”
局已经摆好,就看对方如何破了!
难得今日天气大好,她有了守株待兔的心思,再加上听了羽香的解释,她那闷闷的心思突然消失了。
她出来时正好瞧见将劈完的柴火往院子里运的叶明,叶明看她突然开朗的样子,险些将手里的柴火吓得掉落在地。
娘娘这是怎么了?喜怒无常的……
这是萧青烟头一回有心思在王府走动,除却上回她去给林璇请安,她便再也没出来过。
也不知是不是李淮的故意设计,菡萏院后院不远处便是王府的小后门,那后门十分隐蔽,平日里除了几个暗卫,也无人看守,正好能让她出入自如。
故以这一回,是她头一次闲逛王府的后院。
比之相府不同,王府果真是皇家府宅,景致的精致与气派,是相府远远不能所及的。
她刚出远门,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处竹林,竹林间有一道幽幽的小径,似是通往不远处小山丘上的一处凉亭的。
而她脚下,正有一条潺潺溪水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彩色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时不时还有几只跳脚的河虾穿梭于溪水纹路之中,倒是俏皮。
看到这些,萧青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羽香趁机道,“娘子,这条溪水的源头,是后花园里的一处泉眼,娘子可要去瞧瞧?”
萧青烟诧异,“王府竟有泉眼?”
“正是的。”羽香道,“听闻是王爷先发现的这一眼泉眼,故而求了先皇在此地造了府邸。”
萧青烟紧抿着唇,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午后,老皇帝一时兴起想要作画,便将将她叫过去给他磨墨。
此时有寺人来报,说是燕王发现了一处泉眼,老皇帝高兴不已,顿时做了一副泉眼迎仙图。
正直李淮生辰,老皇帝本想将这幅画送给他做生辰礼,问她合不合适。
她回想起李淮曾衣不蔽体的样子,便随口一提,赐他一座府邸,谁想老皇帝竟答应了。
回想起来,老皇帝其实对李淮这个儿子算不上宠爱,就连爱护都算不上。
李淮与李俊虽说是一母同胞,可他们的母亲早已仙逝,老皇帝便将他们分别放在两位后妃处寄养。
虽说他二人血脉相连,可那两位后妃却是各有各的命运,一个牵扯了贪污案被赐死,一个则是越来越得宠。
渐渐的两人的身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后来,那位宠妃却是僭越了,所以,这两个兄弟,同时跌进了一样的境地。
突然从无限宠爱中跌入深渊,李俊自是不服的,所以他才想尽一切法子,想要得到那个位置。
可惜,那个位置,并非人人都配得到的。
而李淮,想来此生也就这么一回被老皇帝宠爱着吧,只是没想到,老皇帝竟将那泉眼赐给了李淮。
顺着溪水一路往里走,便是王府的后花园,入眼的是一片片簇拥着的杜鹃花,粉色的红色的,形象各异的。
子规啼血望君归,萧青烟眸光一顿,心房不知被什么紧了紧,竟有一丝酸楚。
羽香指着前方道,“娘子,前方有一处泉眼亭,亭中便是咱们王府的泉眼了。”
她不说,萧青烟也感受到了,泉眼来自地下,地下无光且阴凉,此时不远处正有一丝丝清爽的凉意扑面而来。
倒是叫她那烦躁的心情舒爽了许多。
看来散心比醉酒更让人舒心呢。
正此时,一阵琴声顺着风飘来,萧青烟虽对音律的认知不深,但却能听出这琴声带着一丝勾引之意。
她眉心微蹙,转过身往琴声来处走了几步。
穿越过百花的沁香,面前便是一片无穷碧的荷花池,这荷花池比相府的那片要大上好几倍!
荷花池边,建着一座水榭,琴声便是从水榭里传出来的。
她定睛一瞧,却见水榭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着一身月白色飘逸襦裙,正抱着一把古琴弹奏着曲子。
而另外一人,却是穿着一身紫衣,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的风景。
好一副听琴赏曲的画面!在无穷碧的莲叶的承托之下,更显得超凡脱俗。
而她刚舒缓的心思,突然又是一揪,萧青烟暗自咬牙,她要收回方才的话!散步还不如喝酒呢!
一想起自己迟早要离开,胸中的愤懑亦是舒缓了一些,既然他二人在此处听琴赏景,那她也不便打扰了。
于是,她趁着无人发现,正要转身离开,却不想,却被人叫住。
“墨妃?你也出来赏莲啊?”不远处,齐茹儿正捧着一叠水果站在那里,一脸欣喜的看着她。
因是头回见面时萧青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映像,以至于如今一见到萧青烟,她只感远远地同她说话打招呼。
只是,萧青烟自从来王府后,从来不来后院的,如今却在此地见到她,确实叫她吓了一跳。
齐茹儿捧着水果继续道,“墨妃,那个方向没有出口了,不如从这里走吧。”
她指着她身边的那条道微笑着冲她喊道。
就算方才那一声众人没听见,而这一声确是人人都听到了,就连水榭中的琴声都停了下来。
林璇从里头望了出来,眼底带着一丝得意,“四娘,王爷在此,你不来拜见吗?”
萧青烟暗自咬牙,如今她骑虎难下,根本无法逃离,只好硬着头皮,走向齐茹儿,并随着她一道进了水榭。
一时之间,水榭里热闹了起来。
一股清淡的熏香扑鼻而来,惹得她眉头微微一簇,从她缓缓往水榭而来,他那双炙热的眼睛便再也没离开过她。
许久未见,昨日竟叫她见到那样的场景,惹得她误会,而今亦然,他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林璇琴音一落,微微抬眸,一双如被水氤氲过的眸子看向李淮,“王爷,妾方才那一曲如何?”
李淮只专注着萧青烟,哪里还有心思听她的曲子,见跽坐下,他便也在她身旁坐下,顺便“嗯”了一声。
这一声使得林璇挑衅之意更浓,心尖更是一甜,她得意地看向萧青烟,“四娘觉着呢?”
见李淮要在她身旁坐下,她连忙扭过身去,想要离他远一点,可谁想这时齐茹儿正好坐下。
她见萧青烟有向她倾斜的趋势,碍于心中对她的些许恐惧,她硬生生地转到了另一边,可谁想因为反应突然,竟带动了几子上的一杯茶水。
褐色的茶汤在她的衣裙上留下了一条又长又粗的痕迹。
她难得见王爷,今日也是托了王妃的福才有了这次与王爷的会面,所以她特地穿上了她最喜欢的淡黄色罗纱裙,可谁想竟是染上了茶汤。
她惊地身子还要往后仰,想着这样就能躲过茶汤,可谁想既没躲过茶汤,却又撞上了一旁小几子上的香炉。
林璇也是惊了一声,那香炉里焚的香是上回李淮去他那里夸过一句的,所以今日她约了李淮听琴品曲便带上了。
那可是王爷喜欢的东西!如今竟眼睁睁在她面前摔在地上,她一阵心疼,下意识地要去接。
谁想,她刚倾身,却带动了她面前的古琴,古琴勾住了她的衣袖,她一个重心不稳,竟是拉住了正要往后仰的齐茹儿。
此番操作也使得齐茹儿失去了重心,只不过几息,却听噗通两声,方才还在水榭中的两个华丽贵妇,如今竟纷纷跌入了荷花池中。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失控。
莲红率先反应过来,她着急地向李淮求道,“王爷,王妃不会水!还请王爷救我家娘娘。”
林璇也反应了过来,哭着在水中折腾着,惹得水花四溅,十分狼狈,“王爷,妾不会水!快救救妾!”
※※※※※※※※※※※※※※※※※※※※
报!各位看官,今日王府来了三只花孔雀!
齐茹儿:王爷,妾的衣服不错吧?
林璇:王爷,妾的曲子怎么样?熏香还好吧?
李淮:阿因,看我看我看我!我比较好看!
萧青烟:????滚!




燕回春(重生) 一壶小醉
李淮只好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岸边,眉头亦是微皱,“王妃,本王也想救啊,可本王着实无能为力啊。”
他无奈的指了指自己那只“瘸”了的腿,又道,“王妃放心,这荷花池水不深,本王也派人去寻会水的嬷嬷了,你先忍一忍。”
齐茹儿会水,一听他说池水不深,便下意识站了起来,谁想,那池里的水,只没过了她的膝盖。
她连忙转身去扶林璇,“王妃,快拉住妾的手。”
林璇眼中只有李淮,可李淮如今却只是站在岸边干着急,无奈之下,她只好看向身旁,将手伸了过去。
而此时,会水的嬷嬷也到了,见她们从水中站起来,便纷纷一脚踩进水里来相救,生怕没了这份苦劳。
不过一会儿,两人被嬷嬷救了上来,但却是一身狼狈。
林璇顺势拉过李淮的衣角,泪水早已落满衣襟,萧青烟只微微抬眸,便起身离开了。
李淮被林璇缠住,无暇分|身,萧青烟便趁此,寻到最近的一处小门,出了王府。
羽香紧跟过去,“娘子,咱们要去何处?”
“红袖堂。”
出来的急,她们未来得及雇马车,便转过身一头钻进了设有武侯铺子暗巷,一下没了踪影。
好在羽香对京都地形十分熟悉,在半柱香内雇上了马车,紧赶慢赶地将她送进了红袖堂。
午后的日头从雕窗里映了进来,在空气中投射出无数道光线,将整个红袖堂照耀得金灿灿的。
她旁若无人地上了三楼雅间,却又遇上了倚靠在床边歪着脑袋看外头的薛怜儿。
前一日她还不懂薛怜儿的心情为何,没想到这才不到半日,她的心绪也开始复杂了。
薛怜儿见她来了,慌忙起身要给她行礼,却被她拦住。
她刚坐下,便问,“你昨日的酒呢?”
薛怜儿一愣,有一种做贼被人看穿了的感觉,她偷偷近前倾身,小声道,“娘娘,那是妾从莫娘子房里偷的,莫娘子说那酒太烈了,不许我们喝的。”
她不好意思道,“昨儿喝得不省人事,还被莫娘子教训了一通,原本来寻那酒壶,却发现不见了。”
萧青烟轻咳了一声,那酒壶正是被她拿走了,出门得急,竟将此事忘了。
“罢了。”萧青烟道,“羽香,去给我与怜儿买几壶回来。”
羽香正要阻止,刚好莫娘子来了,她有一副玲珑心,一看两人脸色便知晓她们必定心中有事,便道,“羽香,你还是去我房里拿吧。”
薛怜儿一惊,“莫娘子,今日你怎么舍得将酒给我喝了?”
“哪里是给你的?”莫娘子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我那是给娘娘的!”
薛怜儿耸了耸肩,“也对,娘娘应该也没尝过莫娘子的酒呢!”
莫娘子只摇了摇头,问萧青烟,“娘娘有心事。”
红袖堂谁人不知李淮?昨日他又大摇大摆地从对面挽了个娘子过来,她料定娘娘昨日反常的举动与此事有关。
如今她一来就讨酒喝,想来还未原谅王爷,她暗叹一声,这回王爷怕是有苦头吃了。
酒已经被羽香端了过来,为了防止萧青烟像昨晚那样醉得不省人事,她只拿了两壶。
莫娘子自懂她的意思,便给萧青烟拿了一盏酒杯,给她添酒,“难得娘娘想喝酒,不如妾陪陪娘娘吧。”
萧青烟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正是这种辛辣刺激的感觉,让她昨日暂且忘了好些烦心的事。
羽香会意,拉着薛怜儿离开了,此时雅间只剩萧青烟与莫娘子两人。
莫娘子再给她倒满酒,也不说什么,只是示意她喝。
萧青烟揽过酒杯,再次一饮而下,待到她感到脸颊微微有些烧红的时候,才发现莫娘子的眼眶早已红了。
她放下酒杯,慵懒地靠在窗柩上,一只手抵着太阳穴,定定地看着她。
莫娘子自嘲一笑,“娘娘见笑了。”
“无妨。”萧青烟眯了眯眼,看着杯子再次被酒灌满,但却迟迟不伸手。
莫娘子端起酒杯,给她递了过去,“娘娘有所不知,这酒……是妾专门为他酿的。”
她鼻头一酸,泪水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舍不得下来,“他平日里最爱喝我酿的酒,所以每回一有机会,我便给他酿一些送过去。这一来一回……”
“也有好几年了吧。”
她的视线早就被泪水模糊了,恍惚之间,她忽而看到了那个质朴又风趣的男人,他虽年过半百,但却知冷知热,信守承诺。
须知,在平康坊那些逢场作戏的娘子们眼中,“信守承诺”正如天上的明月般遥远又宝贵。
可他却做到了。
回回说的话,他都做到了!
唯独那最后一件……
出事前,她还特地嘱咐他,要他一定活着,他明明同意了的!可第二日,她却在来院子的恩客们嘴里,听到了他的死讯。
萧青烟轻叹一声,“罗叔为春堂尽职尽责,是春堂亏欠了你们。”
“不。”莫娘子道,“是妾未及时给他传信,若是妾不被恩客缠住,若是妾能早一步将他唤出来,他便不会死于萧子林的手下。”
她咬着牙,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是妾不过谨慎。”
萧青烟暗叹一声,将另外一壶就打开,并与她手里的那只碰了碰,“我迟早会将萧子林的脑袋送到罗叔的坟前!”
“不。”莫娘子索性弃了杯子,拿起酒壶,“是我们。”
两人对饮了一大口,酒渍更是顺着嘴角流到了衣襟上,喝完后,两人相视一笑。
莫娘子极为优雅地看着她,“娘娘是为了王爷的事才如此的吧?”
萧青烟眸色一凝,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却不再言语。
莫娘子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谁能想到,那个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萧妃娘娘,竟也会遇到这般棘手的问题。
她暗自浅笑,“娘娘若是觉着心中闷得慌,怕是心里已经有王爷了。”
萧青烟不想承认,但却依旧想问清楚,“何以见得?”
“只有在意对方,才会有那些举动。”莫娘子转而朝向窗外,恰好薛怜儿正从厅堂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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